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琥珀都看呆了,楚千尘把信从琥珀手里“夺”了过去,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
她一目十行地看着信,樱唇弯了起来,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眼底笑意浓浓。
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就是不问,琥珀也能猜到信里写的是好消息,如释重负。
缓过劲来的黑猫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又走到她身边,绕着她的裙裾直打转,叫声又软又娇又糯,简直比一个小丫头还会撒娇。
“月影,王爷快回来了。”楚千尘放下信,俯首对着裙边的黑猫说道,欢喜雀跃得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
她垂眸时,那浓密的羽睫看着又长又翘,那双凤眼明亮如那熠熠生辉的宝石。
她脸上浅笑盈盈,笑容犹如昙花初绽般娇艳,仿佛清风晓月般明朗,明艳夺人,漂亮得让人心悸。
月影“喵呜”了一声,琥珀很配合地问道:“王妃,王爷什么时候能到?”
楚千尘估算了一下时间,欢喜地说道:“大概还有五六天就能到了。”她忍不住把手里的这封信又看了一遍。
当她收好了信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了,神采焕发。
琥珀与江沅交换了一个眼神,清清嗓子,凑趣地调侃道:“王妃,还有五六天,王爷那件衣裳能做好吗?”
楚千尘:“……”
不行,她得赶紧了!
楚千尘既顾不上猫,也顾不上回答琥珀,转身就往内室那边跑,亲自把绣花篮子给提了过来。
她决定熬几天夜,赶一赶,应该还是能做完这件衣裳的。
她说熬夜就熬夜,这一夜熬到了四更天才睡,第二夜又熬到了四更天,到了第三夜,她已经累得睡眼惺忪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对自己说:“快了。”
这两天,她连夜赶工,效率还不错,这件直裰就只差袖子的镶边还没缝好,肯定来得及。
她放下衣裳,正想去拿手边的茶水,茶杯已经被人递到了她手边。
拿着茶杯的那只手明显不是女性的手,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指甲修建得整整齐齐,只是颜色微微泛白。
楚千尘一看到这只手,就认出来了,眼睛瞪大,目光飞快地上移,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眸子。
来人漆黑的眸子在璀璨的烛光中犹如流光浮影般,氤氲着浅浅的笑意。
“王爷,你回来了!”
楚千尘的瞳孔一下子就亮了,眼睛弯成了一对可爱的月牙儿,顾盼之间洋溢着雀跃与欢喜。
她整张脸都在笑,笑意将她整个人的气质变柔,娇娇软软,仿佛那三月盛放的桃花般,娇艳欲滴,暗香浮动。
顾玦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清雅,又伴着一丝微甜的气味。
“嗯,我回来了。”顾玦轻轻地道,目光在她巴掌大的脸上转了转,然后落在了她膝头那件快要完工的衣裳上。
楚千尘忍不住就想显摆,“王爷,这是……”
才说了几个字,她就注意到顾玦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薄唇微抿,似乎不太高兴。
等等!
她突然慢一拍地意识到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也许,好像……大概是过了睡觉时间了。
楚千尘的眼神心虚地游移了一下。
似乎还嫌她不够尴尬,远处传来了三更天的打更声。
“梆!梆!梆!”
在这寂静的夜晚,那打更声极具穿透力,那么清晰地响彻四周。
楚千尘已经没法直视顾玦的眼睛了。
她的那点小心思就像是写在脸上似的,在顾玦眼里,一览无遗。
顾玦一直知道她在自己跟前毫不提防,垂眸看着她,感觉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羽毛在自己的心湖上拨动了一下,轻轻地,柔柔地。
顾玦忍不住低笑,眸中笑意荡漾,从脖颈到胸膛都微微震动。
不知为何,楚千尘觉得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随之震动着,她的心跳莫名加快。
顾玦抬手摸了摸楚千尘柔软的发顶,动作轻柔。
他离京也不过短短不到两月,可这一次,启程没几天,他就已经在计算归期。
本来,他应该还要两天才能到京城的,是这一路快马加鞭,才提前到今晚赶回了王府。
他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了牵挂,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又有趣。
------题外话------
双倍月票最后一天,有月票就投了吧,a~
昨天是不是潇湘没有准时显示更新呀?后台看是准时发布的,不知道是不是抽了。我今天早点发布看看。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42撒娇(一更)
楚千尘回过神来后,松了一口气。
既然顾玦笑了,在楚千尘来看,就是警报解除。
她又过了一关!
楚千尘歪着小脸慧黠一笑,把那件没完工的直裰往绣花篮子里一放,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对着顾玦伸出了手,“手给我。”
三个字被她说出了得寸进尺的滋味。
顾玦看着小丫头熠熠生辉的眼眸,唇角的弧度又弯了弯。
这丫头啊,心虚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小心翼翼,就跟猫似的,耳朵一会儿向前倾,一会儿向后仰,一会儿耳朵又耸拉下来。
现在警报解除,这猫就恢复本性,猫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果然——
下一瞬,她的手就往他跟前凑了半寸,似在无声地催促着。
顾玦不由就心生出一种拿她没辙的无奈来,把手往她手心一放。
手掌贴着手掌,两只手迥然不同。
男子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与指腹间留有练武留下的薄茧;
女子的手,手指纤细,柔弱无骨,掌心的肌肤柔嫩得仿佛花瓣。
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了近一半,掌心宽厚、且微凉。
楚千尘愣了一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手指沿着他的掌心往上摸,一直摸到了他腕上的脉搏,他的手腕也比寻常人的体温要低一些。
她凝神探脉,没注意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泛着一丝旖旎。
顾玦在笑,楚千尘却是蹙起了柳眉。
从脉象上,王爷明显劳累过度,旧疾虽然没有加重,但也不太好,身体状况明显比离京时差了很多。
而且,还有……
楚千尘抬起了小脸,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猫耳也蓦地竖了起来,肯定地问道:“你受伤了?”
顾玦含笑道:“小伤而已,已经好了。”
他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声音清冽,给人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
然而,听在楚千尘耳里,这种语气本身就不正常,是他哄人的语气。
再说了,他的脉象可不会骗人,他受的伤可不是“小伤”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楚千尘眯了眯眼,就带出了一股子磨爪霍霍的危险感来。
顾玦不由心生一种莫名的心虚,这感觉也很新鲜,他默默地品味着这股滋味。
他觉得自己应该顺毛安抚,哄哄这丫头。
顾玦伸出了左手,手一翻,手心就多了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陶器,那是一对猫儿,一只通体雪白,一只是四蹄雪白的黑猫,白猫蹲着,睁一双碧绿的猫眼,黑猫蜷成一团闭眼睡着。
两只猫儿戴着一式的项圈,一看就是一家的猫儿。
楚千尘忽然想起王爷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猫,前世,他告诉她,那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有一对碧绿如祖母绿的眼眸。
想着,楚千尘抿唇笑了,心道:罢了罢了,他也算说了半句真话,他的伤确实是快好了。
楚千尘从他的掌心拿过那个小巧精致的小玩意,笑意盈盈,却道:“这只黑猫很像月影。”
这丫头还真是好哄。顾玦心道,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楚千尘将新得的礼物握在手心,晃了晃他的右腕,乐呵呵地炫耀着:“王爷,试试我给你做的衣裳,还差一点,要是哪里不合身,还能改。”
她说得谦虚,心里很挺自信。
这衣裳是她根据顾玦的亲王服做的,他这趟出去虽然瘦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妨碍,接下来,她来管他的饮食,保管不出半个月就把他喂回原来的体格。
不想,顾玦道:“不急。你先陪我出去一趟。”
楚千尘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对上王爷连脑子都变钝了。
此刻,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王爷是领着差事出京的,可现在他在三更天的时候独自回王府,应该是偷偷回来的。
而王爷专门要带她出去一趟,就意味着,有人伤了或者病了,而且还不轻。
楚千尘的脑海中浮现某个可能性,莫非……
顾玦读懂了她的眼神,直言不讳地说道:“乌诃迦楼重伤。”
楚千尘了然地点了下头。
难怪王爷先回来了,怕是乌诃迦楼的伤耽搁不了了。
顾玦一看她,就知道她明白了,又摸了摸她的头,只是这一次用的是左手,他的右腕还被她捏着。
跟她不需要说太多,她都能明白。
这种默契的感觉让他心底滋生出一种难以描绘的愉悦。
楚千尘喜欢顾玦摸她的头,让她觉得被被重视、被信赖,被他喜欢着。
她嫣然一笑,乖巧地说道:“我这就去准备药箱。”
想着乌诃迦楼是受伤,楚千尘又吩咐琥珀去备了一罐陈芥菜卤。
顾玦是悄悄进城,自然也不能高调离开,两人是从宸王府隔壁的宅子出去的,之后,楚千尘就被顾玦拦腰抱起,再也没下过地。
一路上飞檐走壁,避人耳目。
秋日的夜晚清冷如水,阵阵晚风吹在人身上已经有了凉意。
风吹起了两人的发丝与衣裳,衣袂飘飘,风满襟袖,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似在嬉戏着。
夜风将她身上的香味送入他鼻端,因为两人离得近,那香味比方才在屋里时还要浓郁了一些,挥之不去地萦绕在他鼻端。
楚千尘见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便顺手解了起来。
她既怕扯痛他的头皮,又怕弄掉他一根头发丝,动作小心翼翼。
顾玦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知为何,这一瞬,他觉得自己从发丝到头皮都出奇得敏感,头皮酥麻,心头更是微微荡漾。
顾玦终于忍不住道:“别动。”
楚千尘仿佛舒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手指抓着两人的发丝。
顾玦轻咳了一下,主动挑起话题:“我们是在豫州的长荆镇遇了伏……”
飞鸽传书里不便赘言,因此顾玦没有细说详情,只是一句话简单地写了他们大概何时抵京。
当日,顾玦和乌诃迦楼一行人可谓九死一生。
整个长荆镇早就是一座死城,所有的镇民以及过往行商全都被杀,潜伏在镇子里的人都是乌诃度罗派来的南昊人。
当时他们打算从酒楼后门离开,可南昊人早就在酒楼后门也设有伏兵,当下,莫沉就放出了信号弹,原本等在镇外的随行玄甲军立刻赶来长荆镇支援。
即便如此,他们杀出重围时并不容易,是以鲜血与生命为代价,乌诃迦楼的随护多摩死了。
顾玦并不想让楚千尘担心,对于突围的事,是两句话带过,但即便如此,当听闻多摩死讯时,楚千尘的瞳孔还是微微缩了一下。
她与多摩不过是数面之缘,虽不算有什么交情,但是得知对方的死讯,还是让她有些动容。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前世她已经面对过无数的死亡……
顾玦又接着往下说:“我们出了长荆镇后,乌诃迦楼推断,昊国必定出事了,打算赶紧回国。但是,要回昊就必须渡过大江,渡江必须坐船。”
经过了长荆镇的伏击后,他们人皆知对方下手之残酷冷血,连整个小镇的镇民都能杀了,只为了设伏,只为了杀乌诃迦楼一人。
那么,说不定,码头上也都换了一波人了,他们去码头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可没船就渡不了江,他们陷入了两难之地。
话语间,两人来到了城墙附近。
现在是宵禁时间,城门早已经关了,所以顾玦要带她出城,也只能翻墙了。
顾玦借着固定在墙头的飞爪百练索,抱楚千尘翻过了高高的城墙。
整个过程甚至没用上半盏茶功夫,两人就稳稳地落了地。
楚千尘见他额角沁出薄汗,赶紧摸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汗,想让他放她下地,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恢恢”声。
不远处,独自在城外候了好一阵子的黑马见主人来了,步履轻快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绝影!”楚千尘愉快地跟黑马打着招呼,话音未落,她已经被顾玦抱上了高高的马背。
紧接着,顾玦也翻身上了马,将她娇小的身躯环在他怀中,“乌诃迦楼在南郊的一个庄子里,距离这里大概三十里路。”
顾玦一夹马腹,绝影就飞驰而出,身形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唯有那雪白的四蹄在夜色中分外醒目。
“得得得……”
黑马奋力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以它与顾玦的默契,甚至也不用顾玦发出什么指令。
马背上的楚千尘温柔地摸着黑马修长的马脖子,心道:王爷瘦了,绝影也瘦了。
她得吩咐马厩的人给绝影多备一些它最喜欢的羊草和猫尾草,至于糖嘛,还是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颗。
没一会儿,当楚千尘再回头时,就已经看不到后方的京城了。
银色的月光温柔地倾泻而下,照亮前路,周围除了他们这两人一马什么人都没有,那单调的马蹄声反而衬得这郊外额外的寂静。
楚千尘能听到身后传来顾玦的心跳声。
“怦、怦、怦!”
她数着他的心跳,一颗心觉得踏实极了,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马儿,问道:“后来呢?”
顾玦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在问乌诃迦楼的事。
他顺手替她拢了下被夜风吹起的斗篷,才接着说道:“后来,乌诃迦楼主动提议以身为饵,在码头上了船,那艘船驶到江心时,就沉了……”
楚千尘立刻猜到了他们的计划,若有所思地接口道:“你们是打算效仿范睢。”
古有范睢借着假死脱身,从魏国逃往秦国,最后官拜秦国宰相。
“不错。”顾玦语调平静地说道,“昊人以为他死了,离开了。我提前测算了江水的流速与方向,派人从一里外把他从江里捞了上来。”
顾玦说得简单,这听起来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计划,就是乌诃迦楼假装中计,在码头上船,然后在江心沉船落水,再金蝉脱壳,让南昊人以为他死了。
但是,这个计划实行起来并不容易,一方面大江的水流湍急,下水救人要有超凡的水性,还要把握好时机。而且,这个计划还需要乌诃迦楼对顾玦抱有极大的信任。
试想,如果顾玦临时反悔,或者根本就是虚与委蛇,不让下属下水去救人,那么落江的乌诃迦楼就死定了。
楚千尘听得入了神,眼睛亮晶晶的,抚掌道:“算乌诃迦楼还有些眼光。”
他敢提出这个计划,就是知道王爷重诺。
王爷是最好的!
她嘴里夸的是乌诃迦楼,但是顾玦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顾玦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他忍不住就把怀里的小丫头搂得更紧了一些,俯首道:“你要是累的话,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清凉的夜风中,他平日里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暖意。
楚千尘皱起了眉,仰起头道:“王爷,你更累吧,不如我来……”
不如她来骑马,他可以靠在她身上。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43依靠(二更)
楚千尘本来是打算这么说的,可是话说了一半,她就意识到顾玦的表情有些不太对,类似猫的野性直觉让她赶紧闭上了嘴。
哎。
她在心里默默叹气,她觉得王爷其实可以再多依靠她一点的。
下一瞬,她感觉到后方男子宽阔浑厚的胸膛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动,震动越来越明显。
楚千尘又仰起了头,入目的是男子愉悦的笑容,笑意浓烈得溢了出来,那双狭长的眸子比盛夏繁星密布的夜空还要璀璨,还要明亮。
顾玦的笑通常是节制的,此刻却不同,笑容明朗,犹如日丽风清。
楚千尘一时看呆了,背后传来的震动似乎透过那几层薄薄的衣衫与她的肌肤,直抵心脏,她的心失控就怦怦乱跳起来。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垂下了小脸,乖乖地继续摸她的马。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三十里路也不过半个时辰的马程,绝影还载了两个人,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它的速度。
对于王府的庄子,楚千尘如数家珍,当顾玦说南郊距离京城三十里的庄子时,她就猜到了是这个高陵庄。
楚千尘完全没有一点展现自己马术的机会,最后下马时还是被顾玦抱下来的,只是这一次,她终于双脚落了地,脚踏实地了。
顾玦把绝影交给了候在庄子口的惊风,拿着楚千尘的药箱,领着她往庄子里走,忽然就说道:“以后有机会的话。”
在后方的惊风听来,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可是楚千尘却是如获至宝,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口,晃了晃,“真的?”
“真的。”顾玦放下她的斗篷帽,替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鬓发。
如果这是她的愿望的话,以后,他也会试着多依靠她一些。
虽然对他而言,这可是一门不太简单的功课。
楚千尘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精神一振,当两人走到屋外的廊下时,就听顾玦又道:“那你呢?”
“……”楚千尘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唐御初从屋中走出,对着两人行了礼。
楚千尘定了定心神,对唐御初道:“带我进去吧。”
唐御初就走在前面给楚千尘带路。
一进屋,楚千尘的鼻尖就动了动,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循着气味望向了靠墙的那张榻。
屋里屋外还围了不少南昊人,里面多是熟面孔。
楚千尘敏锐地注意到不仅是多摩不在了,这里至少还少了两张面孔。
他们这一路经历的血战恐怕远没有顾玦嘴上说的那么轻轻巧巧。
见楚千尘来了,那几个昊人就像是捡着救命稻草一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其中那个脸熟的青衣少年上前了两步,郑重地抱拳行礼,以标准的大齐语说道:“请神医救救大皇子!”
“我会尽力而为。”楚千尘也不多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榻前。
屋内点着蜡烛,烛火不太稳定,偶尔摇晃跳跃着,光线时明时暗。
乌诃迦楼还是穿了一袭白色的僧衣,闭目躺在榻上,形容枯槁,面色苍白,他那身宽大的僧袍空荡荡的,让人感觉不到什么生气。
他仿佛是陷入了一场永久的安眠似的。
望闻问切,楚千尘没急着搭脉,而是先观察他的面色,苍白中隐隐泛着黑色。
“中毒?”楚千尘转头问顾玦。
顾玦点了点头。
楚千尘又说了句“我要给他把脉”,那青衣少年以最快的速度把乌诃迦楼的衣袖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段清瘦的手腕。
楚千尘就伸手给他探脉,小巧的面庞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乌诃迦楼这次确实凶险,中毒,重伤,失血过多,发热,王爷应该给他喂了自己给的保命丸,护住了他的心脉,否则毒素早就扩散至心脏,再晚一两天,他的命就难保了。
楚千尘指了指迦楼的左肩,“除了左肩,别处还有伤吗?”
乌诃迦楼的僧衣根本掩不住衣料下包扎的痕迹,左肩比右肩隆起一截。
顾玦道:“这一箭是从背后射入,贯穿了肩胛骨,伤口大致处理过,可是箭上有毒,伤口难以愈和,已经开始溃烂了。”
楚千尘又吩咐那青衣少年解开了包扎在乌诃迦楼左肩伤口上的纱布。
青衣少年与同伴合力,将乌诃迦楼的僧袍解开些许,露出左肩与整条左臂,再解开包扎伤口的纱布,动作轻巧敏捷,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迦楼分毫。
他的伤口果然溃烂了,伤口的边缘发黑,血肉模糊,还有化脓的迹象,透过伤口,能看到白森森的肩胛骨,甚是可怖。
可楚千尘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见怪不怪。
那青衣少年狠狠地咬着牙,两眼如野兽般发红,有愤恨,有心痛,有懊悔。
若不是因为推了他一把,大皇子也不会受这一箭。
青衣少年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顾玦在一旁又道:“那支箭尖涂了毒,拔箭后,曾经找大夫清理过伤口去毒。”
原本的伤口其实没有这么大,只是一箭贯穿了肩胛骨,但因为箭尖有毒,所以只能让大夫把伤口周围的皮肉削掉了一些,所以伤口才变得更大。
也因为处理及时,再加上服下了楚千尘的保命丸,乌诃迦楼才没有立刻毒发身亡。
若是没有毒,他中的这一箭其实算不上什么,普通的大夫也能处置。
楚千尘仔细看看伤口,然后道:“我来开一张清毒的方子。”
于是,安顿好了绝影的惊风赶紧给楚千尘伺候笔墨。
楚千尘很是思念琥珀,自从琥珀上手后,她平日里也不太用自己写方子了,反正把方子念出来后,琥珀会写,会去抓药,会熬好药。
1...141142143144145...29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