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楚千菱摔了一跤,浑身都痛,但是心里又是高兴的:表哥果然还是关心她的!只要她治好脸,表哥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表哥。”楚千菱可怜兮兮地唤道,眼眶湿漉漉。
她小跑着来到顾南昭身旁,拉着他的袖子一角,含着泪的眼睛是那么委屈,那么柔弱。
“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信我……”
楚千菱攥着顾南昭的素手更用力了。
“呜哇!”这时,三公主惶恐不安的哭喊声从后方响起,“二皇兄,我……我要回宫!”
三公主的眼神惴惴不安,方才他们几人又是泼茶又是推搡的,把她吓到了。
她两眼含着泪水,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三皇妹!”顾南昭连忙又去看三公主,轻拍着三公主的肩,柔声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别怕……”
三公主恍然未闻般,反反复复地说道:“我要回宫!回宫!”
看着顾南昭的注意力又被三公主吸引了,楚千菱微咬下唇,想跺脚,可身子一动就痛。
她想唤表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楚千凰正看着她,眼神阴鸷,又黑又深,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似的。
楚千菱心里有些发虚,但随即又昂着头与楚千凰对视。
谁也没注意到楚千尘已经离开了。
早在他们闹得最热闹的时候,楚千尘就走了,不在意他们怎么闹,怎么演。
楚千尘原路返回,穿过临街的酒楼出了云庭阁,也把后方的喧嚣抛在了身后,沿着热闹的街道闲庭信步地继续往前走。
“琥珀,我们顺路去百味居买两盒荷花糕回去。”
“百味居的荷花糕也是一绝。”
反正今天肯定是不便去济世堂了,楚千尘干脆顺路去百味居买了两盒点心,才回了侯府。
回了琬琰院后,她赶紧先把药方写了出来,又修修改改了几次,就叫来薛风演去抓药。
薛风演刚走,就有小丫鬟在外头战战兢兢地禀道:“姑娘,三姑娘来了。”
小丫鬟的声音惊疑不定。
三姑娘自打三月伤了脸后,就和二姑娘不对付,只恨不得也划了二姑娘的脸,这件事侯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刻楚千菱突然造访,令小丫鬟不免就有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感觉。
楚千尘让丫鬟把楚千菱领到了东次间。
楚千菱进门第一句就是:“你满意了吧?”
她才刚从云庭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里找楚千尘。
她已经豁出去了,不惜当众指责楚千凰,从此她和楚千凰是彻底撕破脸了,楚千凰也再不可能为她和顾南昭牵线搭桥了。
她也算帮楚千尘教训了楚千凰,这下,楚千尘该满意了吧!
楚千菱的心情复杂了,既有破釜沉舟的惊心动魄,又有一股快意。
她能看得出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没证据,但是多少还是起了效果。顾南昭带着三公主回宫后,常宁郡主言行间明显与楚千凰疏远了不少。
她是为了自己吗?楚千尘似笑非笑地扫了楚千菱一眼,端起了青花瓷茶盅,悠然饮着茶。
楚千菱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千尘,再道:“十全膏呢?”
楚千菱的心跳砰砰加快:十全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看来三姑娘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有求于人。小丫鬟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撇撇嘴,心里对楚千菱的高姿态不以为然。
楚千尘还是没说话,慢慢地饮着茶。
要不是为了十全膏,就算杀了楚千菱,她也不会来琬琰院,本来是想拿了药膏就赶紧走人的,不想楚千尘全然不理睬自己。
“楚千尘,你不会是想说话不算话吧!”楚千菱气急败坏地又道。
琥珀似笑非笑道:“三姑娘,就是奴婢也知道这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姿态吧。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姑娘您是来寻仇的呢!”
贱婢!楚千菱又恼又愤又恨,可是,她现在被楚千尘拿捏住了弱点,就怕楚千尘发疯把十全膏又给砸了,那她方才在云庭阁岂不是平白得罪了楚千凰,赔了夫人又折兵!
且忍一时就是。
楚千菱在心里对自己说,放低了身段,好声好气地说道:“楚……二姐姐,我可以帮你的!”
“你也不喜欢楚千凰对不对?”
“我可以帮你对付她,大伯母越讨厌她,就会越喜欢你。”
楚千菱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她以己度人,觉得这样一定可以说动楚千尘。
毕竟楚千尘只是一个庶女,她想要学管家,她想要找一门好婚事,终究都要沈氏点头,讨了沈氏欢喜,她才能有好前程。
楚千尘如今紧紧地巴着沈氏和楚云沐母子,也明显暴露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也是,世人谁不是逢高踩低。
楚千菱眼底掠过一抹嘲讽。
楚千尘放下了茶盅,手一翻,掌心就多了那个白底蓝花的小瓷罐,楚千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冠冕堂皇地继续说着:“二姐姐,要不是大姐姐撺掇了我,我也不会想到与你舞剑……”
“是她居心险恶,我着了她的道。”
“我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以后万不会再让她挑拨了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给她吧。”楚千尘把那小瓷罐给了琥珀。
琥珀正要呈给楚千菱,楚千菱像饿狼扑食般跳了起来,一把夺走了那个小瓷罐。
楚千菱一拿到就急切地打开了那个小瓷罐,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是十全膏!
她的眼睛灼灼发亮,可下一瞬,唇角的笑意又僵住了。
这小瓷罐中的十全膏只有薄薄的一层底。
楚千菱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黑,仿佛阴云罩顶似的,浑身更是抑制不住地颤动着。
那是气的,更是恨的。
“……”楚千菱差点又要爆发,幸而她的大丫鬟悄悄地拉了下她的袖子。
楚千菱终究压下要快喷涌而出的怒火,咬着牙道:“二姐姐,这药膏也太少了吧。”
这么点十全膏根本用不了几天,据她所知,惠安县主顾之颜的脸可是足足治了一个月才治好的。
此刻的楚千菱就像是一根绷紧到快要断裂的琴弦,相反,楚千尘则云淡风轻,仿佛置身于高山流水之间,有种闲云野鹤般的淡然。
楚千尘道:“这些药够你用上三五天了。”
“为免下次你再失手要伤我的脸,我得留一点备用。”
她嫣然一笑,那双明亮的凤眸直视着楚千菱的眸子,泰然自若,娇美中透着三分恣意。
窗外的风一吹,黑色的发丝拂着她的面颊,少女雪肤花貌,容色逼人。
楚千菱根本就不信。
可是就像方才琥珀说得,现在是她有求于楚千尘,是她需要十全膏。
楚千菱不敢在楚千尘面前发脾气,憋着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
她只能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那个小瓷罐,生怕楚千尘来抢似的。
以她的那点道行,自然是掩饰不住她的心思。
事实上,就算楚千菱掩饰得再好,楚千尘也不可能被她骗过去。对于楚千菱是个什么样的人,早在前世,她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我会以德报怨吗?”楚千尘平静地反问道。
前世那个十三岁的她也许会,那时,她被养得懦弱无能,连个“不”字也不敢说出口,但是现在的她早就不是那时的她了。
楚千菱被噎了一下,目光游移。
事到如今,她除了推到楚千凰身上也别无它法,“二姐姐,你信我,真的是大姐姐挑唆我的。”
“我……我也是受了她的挑拨,才会一时犯傻。”楚千菱反反复复地说着类似的话。
楚千尘笑而不语,再次端起了茶盅,优雅地以茶盖拂去飘在茶汤上的浮叶,唇角似笑非笑地弯起。
她什么也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楚千菱读得出楚千尘的意思。
楚千凰是堂堂侯府嫡长女,楚千尘只是一介庶女,为什么楚千凰要针对她呢?
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已。
别说楚千尘不信,其实连楚千菱其实也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的都是真的。”楚千菱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她被划伤脸的那一天。
任她怎么指证楚千尘,顾南昭都不信她。
无论是楚千尘,还是楚千凰,这两个人全都不像她们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她们……她们就像毒蛇一样,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就要咬上自己一口!
楚千菱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现在哪怕让她下跪求楚千尘也行,只要她能得到十全膏。
然而,楚千尘根本懒得再理会楚千菱,当着她的面就吩咐道:“琥珀,替我送客。”
楚千尘直接下了逐客令,她还要给王爷去制药丸呢。
“……”楚千菱的脸青了白,白了紫,紫了黑,色彩精彩变化着。
琥珀微微笑着,伸手做请状,“三姑娘请。”
楚千菱的脸色更难看了,但终究不敢多说什么,她紧紧地握着那个小瓷罐,终于还是走了。
有总比没有好,先用上几天再说吧!
楚千尘回了自己的小书房,重新净手,开始处理药材。
等琥珀送客归来,就开始给楚千尘打下手,对于九续膏的一些准备工作,她也十分熟悉了。
至于给顾玦的药丸,楚千尘全都是亲力亲为,从捣碎药材开始做起……
制作药材的步骤其实极为单调,但是对于楚千尘而言,却可以静心定神。
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在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楚千凰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以及她偶尔一闪而过的怪异与违和……
她也想知道楚千凰为什么要针对她,甚至不惜唆使楚千菱毁她容貌。
她已经逼了楚千菱几次,她都答不上来,很显然,从她身上应该是得不到答案了,但是楚千菱没辙,还有刘氏呢。
她一个庶女在侯府没什么人脉,只好请人“代劳”了。
楚千尘唇角翘了翘,怡然自得。
小书房内只有那细细的碾磨声以及偶尔响起窸窣声。
夜幕渐渐降临了。
王爷的事是最重要的!楚千尘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幸好有琥珀替她操心杂事,她就万事不管,连学中馈的事也先搁下了,全然不在意侯府的人说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些个酸话甚至都没能传到楚千尘耳中,她连着几日,除了晨昏定省外,足不出户。
直到,用完了十全膏的楚千菱又找上门来,这回,楚千尘见都没见,就让琥珀打发了。
“三姑娘,我家姑娘在忙,请回吧。”
琥珀说得是实话,但是听在楚千菱的耳里,只觉得楚千尘是在摆架子,是故意耍威风。
“你说什么?!”楚千菱厉声道,吓得琬琰院的两个小丫鬟缩了下脖子。
琥珀就一字不差地又重复了一遍。
楚千菱心里不痛快,直觉地想要硬闯,但脚才迈出,就又收了回去……她终究不敢硬闯,生怕真惹了楚千尘。
琥珀身后的那两个小丫鬟也把楚千菱的顾忌看在眼里,心里发出唏嘘的慨叹:三姑娘一向娇纵,如今也怕了二姑娘了。
楚千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声音艰难地从齿缝间挤出:“琥珀,你去跟你家姑娘说,我有事找她。”
琥珀静静地看着她,没支声,也没动弹,等于是无声的拒绝。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仆人!楚千菱恨恨地瞪了琥珀一眼,重重地拂袖而去。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连忙跟上,琬琰院又恢复了平静。
楚千菱气冲冲地去了刘氏的栖岚院,风风火火,一路上,下人们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娘,楚千尘不肯见我。”楚千菱委屈地对着刘氏抱怨道。
她手头的十全膏已经不多了,那个瓷罐眼看着就要空了,而她的脸……
刘氏眉头紧皱,安抚道:“菱姐儿,你别着急,我亲自去和她说叨说叨,再找你大伯母让她管管他们长房的庶女……”
刘氏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楚千菱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娘,不要!”
楚千菱又急又恼,跺跺脚道:“娘,您别多管闲事了!要是楚千尘又把十全膏砸了,那可怎么办?!”
楚千菱的眼角隐约溢出了泪花,楚楚可怜,又手足无措。
“菱姐儿,你别急,娘都听你的。”刘氏看着心疼极了,只能软言哄着女儿。
她怎么能不急呢!楚千菱抬手摸了摸面纱后的脸颊,指腹下能感到那微微凸起的疤痕。
十全膏太少了,她要是把整条伤疤全涂上药膏的话,都不够涂两天的,她就先试着涂伤疤的末端,才短短四天,原本凸起的疤痕就平了一点,刘氏和大丫鬟也都说,疤痕看着好了不少。
过去的三个月,对楚千菱来说,是那么漫长而煎熬,她一次次地失望,不敢出门,更不敢揽镜,直到现在,她才看到了希望。
十全膏的效果太神奇了,只要她能像顾之颜一样涂上一个月,脸一定能全好的!
想到那罐被楚千尘砸了的十全膏,楚千菱的心又开始痛了,像是数万根针扎似的痛。
当初,要是那罐十全膏全给她,现在,她的脸肯定已经恢复如初了。
楚千菱抓着刘氏手腕的手更用力了,慌乱道:“娘,您可千万别去惹楚千尘,要是她一起之下,又把她手上这瓶给砸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我的脸全靠这十全膏了。”
楚千菱的眸子迸射出异常明亮也异常执着的神采,她已经把十全膏当做她的救命仙丹了。
刘氏看着这样的女儿,觉得心疼极了,继续哄着女儿:“菱姐儿,你放心,娘都听你的。”
刘氏心里是恨急了楚千尘,她分明是拿萝卜吊着她们,把她们母女两个当猴耍呢。
可偏偏楚千尘手里有十全膏,她们既怕她砸了十全膏,又怕她在十全膏里动手脚,不得不投鼠忌器。
刘氏拉着楚千菱在罗汉床上坐下。
楚千菱双手气恼地地揉着帕子,嘀嘀咕咕地发着牢骚:“明明都是楚千凰的错,可楚千尘不相信,非说楚千凰是嫡长女,不可能对付她……”
“我反反复复地想过很多遍了,楚千凰肯定是不喜欢楚千尘,前几天她还在云庭阁故意挑拨楚千尘与楚云逸呢。”
“我瞧着她就是看不得楚千尘好。”
楚千菱喋喋不休地说着。
“娘,我必须得让楚千尘知道真不是我要害她。”楚千菱越说越混乱,越说越心急,“不然,她肯定不会再把十全膏给我的。
“分明就是楚千凰做事阴毒,她要恨去恨楚千凰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偏偏楚千尘就是不信!”
刘氏眸色幽深。
是啊。别说楚千尘不信了,要不是女儿亲口说的,就连自己也不信。
现在楚千尘一直缠着沈氏讨好处,但凡楚千凰有的,她都要讨一份,楚千凰讨厌她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从前,楚千尘明明瞧着是最软弱、最乖顺不过的。
楚千凰有什么理由要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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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104撒娇
刘氏安哄着女儿说道:“我想想,我想想……”
楚千菱微咬下唇,反握住刘氏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
刘氏又道:“你别担心,交给娘,娘会让楚千尘相信的。”
刘氏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楚千菱暂时给哄住了。
楚千菱这时冷静了不少,乖顺地依偎在刘氏的怀中,小鸟依人。
刘氏温柔地拍着女儿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一旁的几个丫鬟见刘氏安抚住了楚千菱,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松了口气:三姑娘自打毁了容后,脾气更坏了,动不动就砸东西,罚下人,导致这三房的下人也都是噤若寒蝉,苦不堪言。
张嬷嬷察言观色地出声道:“夫人,您说,二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十全膏?奴婢记得她还给过青玉和四少爷,前面还砸了一罐……”
是啊,楚千尘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罐十全膏。刘氏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眉梢,喃喃道:“听说这神医还没及笄?”
张嬷嬷心念一动,道:“夫人,您的意思是二姑娘是……”
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刘氏果断地打断了:“不可能,她不可能是。”
刘氏的神情十分肯定,没错,楚千尘如果是那个神医,她又怎么会由宸王的人来砸了侯府的牌匾,弄出那么场荒唐的闹剧,也让侯府变成了京城的笑话。
再说了,楚千尘是庶女,只有侯府好,她才能嫁得好,日后在婆家也能有所依靠。她既然都懂得去讨好她的嫡母,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刘氏又想了想,推测道:“我看楚千尘手里怕本来就有好几罐,就是捏在手上不肯拿出来。”
“这个楚千尘与楚千凰一样是奸滑的,她手上明明有十全膏也不拿出来,非闹得你大伯母与侯爷夫妻失和。说穿了,她就是为了讨好你大伯母。”
讨好了沈氏,楚千尘才有了现在在侯府的地位,连江南来的新料子都是由她先挑,楚千凰都要让她!
“我也是看走眼了,从前看,我一直觉得她是个乖的,其实是装的呢。说不定连姜姨娘都被蒙蔽了眼,她这女儿是要踩着亲娘往上爬呢。”
刘氏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暗暗感慨:长房这两个丫头还真真都不是省油的灯,也难怪女儿会被她们害成这样!
刘氏抬手揉了揉眉心,愁眉不展。
她也是始终想不明白楚千凰为什么要针对楚千尘,总不至于是嫉妒楚千尘长得好看吧?
一个庶女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给人当妾的命,说得难听点,也没见大家闺秀会和花魁去争风,那是自降身份。
刘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没线索,琢磨起到底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楚千尘。
刘氏为此头疼得很,愁得头发也白了好几根。
至于楚千尘,既然把这件事推给了别人去烦,也就不惦记着了,一门心思地只管制药。
连续熬了几天,终于在约定的日子前,制好了药丸与九续膏。
她一早戴着面纱先去了济世堂,然后大大方方地以神医的身份上了宸王府的马车,进了王府。
她又被领去了花园的水阁,顾玦与秦曜都在。
“小丫头,”坐在轮椅上的秦曜笑眯眯地对着楚千尘挥了挥手,“来跟我下棋吧。”
秦曜既不能出门,又不能起身,每天都快闷死了,他不耐烦看书,只能下下棋、投投壶、吹吹箫什么的。
“不要!”楚千尘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拒了。
她可懒得跟秦曜这个臭棋篓子下棋,云展和小厮听了差点没笑出来。
楚千尘把九续膏往秦曜那边一抛,丢下一句:“一日两次。”
秦曜:“……”
也不顾秦曜什么反应,她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顾玦。
她先给顾玦搭了脉,然后摸出一个粉彩小瓷瓶,吩咐小厮道:“去泡热水,加一滴。”
“是,神医。”小厮恭恭敬敬地应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粉彩小瓷瓶,仿佛捧着什么奇珍异宝似的。
楚千尘又从药箱里取出七八个小瓷瓶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样样地往顾玦跟前推。
“王爷,这青色瓶子里面的药丸一次服两丸,一日服三次。这里面有一个月的分量。”
“这个香囊有驱蚊虫鼠蚁的效果。”
“要是中了暑气,就吃这个黑色瓷瓶里的,我在瓶身上做了备注。”
“还有这个……”
楚千尘细细地叮嘱了顾玦一番,神态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对于她的差别待遇,秦曜已经见怪不怪了,闲闲地用牙签插着切好的西瓜吃。
小厮把刚泡好的一杯热水端了回来了,随着那热腾腾的白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顾玦嗅了嗅,又浅啜了一口,挑了下眉,“玫瑰?”
楚千尘看得出他眉宇微微舒展了一些,笑了,眸子里似有星光流转,“这是玫瑰清露。”
顾玦有伤在身,上次他出门去南阳,回来时明显瘦了不少,这玫瑰清露既可以行气活血,又能和血平肝,养胃散郁,对他有好处。
顾玦继续喝着加了玫瑰清露的茶水,双眸微垂。
水阁里,静寂无声,除了淡淡的玫瑰香,还有一股清雅的熏香味。
楚千尘满意地勾了勾唇,目光朝角落里的青烟袅袅的熏香炉望了一眼。
这熏香也是楚千尘亲手所制,她让莫沉他们天天都给顾玦点一支。
嗯,他们都很听话,王爷也很听话。
楚千尘收回了视线,视线又回到顾玦身上,静静地凝望他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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