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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冷硬着脸,赵樽不冷不热的睃他。
“本王的私事,不劳东方大人费心。”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都很隐晦,夏初七听了个云里雾里,再一想刚才赵樽“灭口”的行为,瘪着的唇角不由一弯,慢悠悠蹭了过去,挡在了赵樽的身前,“大都督,小子有句话说。”
东方青玄“哦”了一声,笑,“楚小郎请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有句心里话不吐不快。”夏初七歪了歪嘴角,轻轻抬起一个手指头,极慢地抬起,指向东方青玄的鼻子,“大都督,你知道小子我最讨厌什么吗?”
东方青玄轻笑,“讨厌什么?”
“最讨厌别人抢我的男人。尤其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人来勾搭我的男人。当然,女人也不行,我的就是我的。大都督可听懂了?”
她笑眯眯地随口一说,顿时惊了一地的人。
哗然声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男人抢男人就够稀罕了,那个男人,还是当今的晋王殿下。
赵樽的侍卫亲随们看见他霎时黑下去的脸,恨不得能堵住自己的耳朵,蒙上自己的眼睛。而东方青玄一愣之后,却是扬起了眉梢,笑得妖媚横生,“楚医官可真有意思。不过,本座早些年还真就听过一句话,说晋王殿下是一个能让男人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喜欢男人的人。”
一句带笑的话说完,在赵樽冷眼剜过来时,他笑不可止。
“那殿下,青玄告辞了。”
他姿态妖娆的一转身,夏初七却突地一弯唇。
“大都督请留步。”
东方青玄回眸,淡淡笑来,“楚小郎还有事?”
夏初七摆了摆手,眼睛弯得像两轮新月。
“从今天起,我们的友谊破裂了!古得拜,撒哟拉拉,不见!”
落雁街上的厮杀打斗,在半个时辰内就传遍了京师。有人说,现场死了一百多个凶神恶煞的强盗,血都流成了溪。那些贼子运气不好,抢人也不知道擦亮眼睛,竟然抢到晋王爷的头上了,活该他们倒了八辈子霉,血溅五步都是便宜他们了,等追究下来,只怕还得累及家人,牵连族内。
同时,赵樽领了十来个侍卫便杀了上百个强盗的事迹,还有晋王府的小神医楚七当场与锦衣卫的东方大都督抢人的事,也风一般传扬了出去。一桩“三角畸恋”,顿时成了京师人茶余饭后的风月美谈,段子编得比杀人还要精彩许多。
落雁街杀得如何且不多说,这京师城是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公然砍杀王爷,这事也很快传入了皇城。老皇帝大发雷霆,下令锦衣卫彻查此事,犯案者一律抄家连坐。一时间,三公九卿,三司六部,个个人心惶惶,吓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怕锦衣卫借此机会罗织罪状,这一把“刺杀王爷”的火会落在了自家的脚背上。
另一个方面,老皇帝如此的兴师动众,让原本的储位之争,又陷入了一个微妙而尴尬的境地。他极为疼爱幺子赵樽,如今更是坐实了,甚至有传言称,要是太子殿下殁了,陛下心里属意的储君人选,定是晋王殿下。
政治家的心思,很难领会。
在整个京师都为了落雁街的刺杀事件而沸腾时,朝堂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紧张气氛。而那事一传开,据说晋王府附近的三条街上,人流量都较平时少了一倍。
凡事都是如此,不知情的看个热闹,知情的看个门道。
一场斗殴下来,夏初七心惊胆战之余,却更加清楚:京师的夺储大战,已经进入了水深火热的状态。或者说,有一场极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可这些事情,就像隔了一层迷雾,她却理不清头绪。
“爷,那些人果真是宁王的人?”两个时辰之后,夏初七洗净了身子,坐在承德院的暖阁里,抱着个暖手炉子,皱眉看向面前那个正自己下棋的赵十九,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先前说了什么?”赵樽却淡淡反问。
夏初七盯着他,奇怪的哼了声,“你脑子在下棋,耳朵也在下棋啊?我说那些人,就是今儿刺杀咱们的那些人,果真是宁王派来的?”
“爷在问你,刺杀前的马上,你都说什么了?”
他的思路要不要这么跳跃?
刺杀前在马上?那时候他不是在生气吗?
难道她问了他什么,他都没听见?
夏初七恨恨地瞪他一眼,再想一想……那些话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问了。阿木尔这会子琴又坏了,要让他知道人家还是清白之身,一不小心“旧情复燃”了,还有她楚七什么事儿?今儿她才在东方青玄面前表了态,不管男人女人都不能抢她的男人,牛皮都吹上天了,可大意不得。干咳一下,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左右转动。
“没啊,我没有说什么,我忘了。”
赵樽定定看她许久,突然放下棋子,拽住她往身前一带。
“阿七,爷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怎样算银子?”
与他对视片刻,夏初七嘟了嘟嘴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怎的,只觉得赵十九这货的眼睛就像会伸爪子似的,看久了,就会有犯罪欲望,“咳,那什么,我先前在东方青玄面前说的那话,就是就是那个……我是为了替您解围,你懂的,要不然你说你被一个男人缠上,多没面子?”
“爷不懂。”
见他装傻,她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好吧,你原谅我的口不择言,我就原谅你先前的冷漠。咱俩两清了,谁也不许让对方付钱。”
“冷漠?”赵樽挑高眉头,一脸不解。
“在落雁街上啊,我问你那么多话,你不知道?”
“嗯?有吗?”他反问。
“在马上的时候,你魂儿飞了?”
赵樽淡淡瞄她一眼,像是解释,又像是随口说的,“一到落雁街,我便觉得有点不同寻常,只去注意那些人了,没注意你在说什么。”
先人板板的哟!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可如今,她还要追问那些话吗?张了几次嘴,她发现,有些话过了那个时间点,还真就说不出口了。目光微微一闪,她摇了摇头,窘迫的一笑,“算了,我也没有说什么。”
赵樽面色一黑,也不追问,只是冷声嘱咐。
“下回不要与别人太过亲近。”
“别人,什么人?”夏初七莫名其妙。
他冷冷一哼,不回答。
“你说的是赵绵泽,还是东方青玄?”初七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低低嗤笑一声,咬了咬下唇,憋不住笑了出来,“咦,难不成我家爷这是捻酸吃醋了?哈哈!”
“闭嘴!”赵樽冷斥一句。
“别生气嘛。”夏初七得意的笑得眼儿弯弯,也不管他是真吃醋还是假生气,双手伸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像只小猴子似的吊住,眨巴眨巴眼睛,“像赵绵泽那样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至于东方大都督嘛……”
她拖长了声音,笑逐颜开地看着他,不说了。
他的眼睛危险一眯,盯在她的脸上,凉丝丝的,让人发寒。
夏初七撩他一眼,哈哈大笑,“他长得太美,我不敢看。”
“……”又一次,赵王爷的脸黑了。
那一副高冷傲娇的样子,看得夏初七想嘲笑他,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好装着正经地咳嗽两声,止住笑,转开了话题,“不说那个事了,赵十九,先给银子来!”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57章 情敌的情敌的情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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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银子?”
“封口费啊?”
“什么银子?”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赵樽眉头微蹙,一巴掌拍在了她摊开的手心上,在她吃痛的惊呼声中,他又随手捞在手中握紧,懒洋洋地倚在软垫上问她,“何谓封口费?”
“爷,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是宁王做的吗?”嘻嘻笑着,夏初七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宰他的机会,又怎么能够放过,“可如今这事我晓得了,您又不能杀了我灭口,那你就得给我封口费。要不然,我一个不小心说了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赵樽睃她一眼,风轻云淡地问,“真要?”
“必须啊……啊!”
第一个“啊”是轻声,第二个“啊”是尖叫。
她气恼的声音结束在愕然的表情里,人落在他的怀里,他的唇紧紧压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巴,辗转深挑,像在汲取美味的甘甜,津沫暗渡了好一会儿,他才喘着气分开,黑眸深深地问她:“如此封口,阿七觉着可好?”
“你个……无赖!”
“看来本王的阿七,真得封口了。”
“唔!”夏初七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版的俊颜,眸子里慢悠悠地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宁王么?
哼!她很快就会找出答案。
“阿七在想什么?”一道极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她唇上吃痛,那人微眯着眸子,翻转身子狠狠压上来,火一样的胸膛将她抵在了软垫之上。
她闭上眼睛,与他深吻。
这“封口费”要得也太要命了!
可或许是今儿气氛太好,或者是落雁街的血腥味需要冲淡,或许是亲吻这事本就是男女较量后水到渠成的融合,总会一次比一次深。赵樽逮住她吻了许久,好一番激烈纠缠还是没有放开,直到她双颊憋得发红,他才撑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身子太弱,不经折腾。”
他还敢来嫌弃她?夏初七呼呼喘着气,微张着唇横他。
“大欺小,遭狗咬,你好意思吗?”
“阿七不是很喜欢被爷欺负?”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可他取笑的样子,又实在可恶。夏初七撸了一把热得发烫的脸,有些懊恼。她刚才好像太享受了?怎会每次被他亲就丢盔弃甲?再这样下去,或许都等不了三年就会遂了他的意。越想越郁闷,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谁喜欢了,就跟被大狗舔了似的……都是口水。”
“……”
“看着我做什么?本来就是。”
“口是心非!”
赵樽不客气地捏捏她的脸,低下头去,正准备用实际行动揭开她脆弱的“遮羞布”,外头就传来郑二宝极有辨识度的尖细声音。
“主子,宫里来人了。”
赵樽微微一顿,夏初七看着他的脸,恶作剧心理发作,张开嘴就坏心地咬住他的嘴,故意不让他说话。赵樽眸色一沉,反咬回去,在她的“唔唔”声里,郑二宝听着里头的动静,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爷,是司礼监的崔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
“知道了!”
赵樽撑着手要起身,夏初七却将两条腿抬起夹住了他的腰,不仅故意不放他离开,还凑过头去,覆上他的唇,细密而均匀地舔过。
“小妖精!”低低骂了一声,赵樽喘着气扼住她的头,先拿掌心捂住了她的嘴,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朝屋外说:“让他候着,吃着茶,爷马上过去。”
“是,主子爷,奴才这就去安排。”
外面很快平静了下来。
嘴巴被捂住,夏初七睁着眼睛骨碌碌瞪他,心里却在为他那句“小妖精”而崩溃。又是想笑,又是想捂脸,没有想到“赵总裁”也会这一句逗女人开心的词。
“不想让爷走了嗯?”
他询问时的呼吸,带着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热度,让她突然良心发现了,好像这样逗他不太厚道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又正当处于男人一生中最为重欲的年纪,得多辛苦啊?这些日子,两人总会打打闹闹,可他却极为克制,很少有除了亲吻之外更多的接触,即便有生理需要,他也总能自律。老实说,这样子的他,其实更让她着迷。
赵樽是她见过最为老实的笨蛋了。
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语气,多了一些小女儿的娇憨。
“快去吧!不要让人久等了,不是还带着陛下的口谕么?”
“再等等。”他低低说。
“等什么?”她挑眉。
“你还说?”赵樽冷冷一哼,使劲儿扯她脸颊,“咦,好像长肉了?”
“真的吗?”夏初七差点儿没乐得跳起来。
“傻乐!”
“我这是乐吗?”一个劲儿的笑着,夏初七心里愉快,又用力推他,“快去快去,省得你在这儿又想对我意图不轨,色迷迷地看得我心慌。”
“色迷迷的是你吧?爷只是勉为其难。”
赵樽点了下她的脑袋,懒洋洋地起身整理衣服,动作仍是那么尊贵好看。夏初七托着腮帮“色迷迷”的看着,觉得赵十九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不管他的样子是不是狼狈或者衣裳不整,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独具一格的风华。
看来她得快快长开了!
要不然,她养的小鲜肉,被别人吃了怎么办?
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在她鼻血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赵樽收拾完了,回头看她一眼,他眼睛里的房帏风情已然退去,又恢复成了那副欠揍的样子,淡淡对她说,“亲一次,十两别忘补给爷。”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赵樽板着冷脸出去,崔英达眉头跳了跳,赶紧上前恭敬地请了安,才又毕恭毕敬地转述了老皇帝的话,大意是说今日晋王殿下受惊了,万岁爷心里一直惦念着,差他赶紧上库房找了几只去年进贡的老山参送过来。
“殿下,老山参吃了压惊最好不过了。”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紫檀盒子,赵樽情绪不明地点了点头。
“麻烦公公替本王转告陛下,多谢陛下惦念了,本王没事。”
父子之间也得这样客套,全天下也只有天家才会如此了。
崔英达是一个懂事的人,半垂着眸子,若有似无地瞄了赵樽一眼,叹着气说了几句今日落雁街的凶险,又感叹几句晋王殿下的英明神武,这才往四周看了看。
“殿下,楚医官可在府上?”
懒洋洋地瞄她一眼,赵樽面色淡淡的。
“她今日受了些惊吓,在房里休息。”
这种如同小夫妻一般“熟稔”的回答,让崔英达面上稍稍有些僵硬,可随即又笑逐颜开起来,“那是那是,换了老奴遇上这种事情,非得活活吓死不可。但殿下,可否请楚医官出来一下?”
“有事?”赵樽挑了挑眉头。
他冷冰冰的表情,半点看不出情绪,崔英达心里一直在敲鼓。
“殿下,老奴奉了陛下的命令,有口谕要带给楚医官。”
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赵樽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的青花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水面,慢不经心地回答:“说吧,本王会转达。”
转达?!那可是圣上口谕。
崔英达嘴唇抽搐了几下,可他好歹是经过事儿的大太监,瞧着这位爷把那楚七宠着护着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惹人嫌弃的话,笑了笑便道:“陛下口谕,此次楚医官救治太子爷有大功,让他在中和节的时候,入宫见驾,陛下会有封赏。”
赵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头,“本王知道了。”
他全权代办,大包大揽的样子,让崔英达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又道:“殿下,老奴再多一句嘴,万岁爷还说,请楚医官务必要去。”
他加重了“务必”两个字的语气,可赵樽向来不喜欢被人啰嗦,见他又在“嘱咐”,眉头不由蹙了起来,冷冷扫他一眼,侧头看向郑二宝,站起身来,“崔公公辛苦了,郑二宝,陪公公吃会茶。”说罢,他不再看崔英达,调头大步离开了,半点脸子都不给。
“殿下慢走!”
崔英达垂着眸子,心里凉飕飕的瘆得慌。
当然,他没有留下来喝茶,只等那位爷走了,才笑着将郑二宝封的赏银纳入了袖子里,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赵樽与楚七的事情。可在郑二宝的嘴里,他能听到什么真相?
他前脚一头,满脸笑意的郑二宝就重重哼了一声,差了掌管库房的典宝黄实良过来,把老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登记收纳入了库房。然而,事情这还不算完。宫里的赏赐刚下来,一众王公大臣的慰问礼品也就到了,一时间,晋王府门口车水马龙,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进来。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58章 情敌的情敌的情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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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二宝忙活了好一阵才轻松下来,正准备回承德院去侍候他家主子爷,没想到,刚走到客堂外面的回廊上,就碰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他远远一看,小太监正是先前崔英达从宫里带过来的。瞧他俩的样子,似乎想往王府后院里面钻。
“站住!”郑二宝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那两个小太监像是吓住了,垂手立在回廊的边上,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说话。
郑二宝恼了,“这是要做什么?还不赶紧随了崔公公回宫?”
“……”小太监不答。
“还不给咱家滚回去!”郑二宝有点儿火大了。
“……”那两个仍是不讲话。
“嘿,你们这两个小子,拿咱家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郑二宝有点儿动怒了,尖着嗓子吼着,走过去扯了其中一个小太监就要推出去。不料他的手刚触上他的肩膀,那小太监猛地一下抬头,重重骂了一句,就往他身上踹了过来。
“郑二宝你个死太监,敢拽本公主的衣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小太监”一出声,郑二宝就怔住了。
狠狠擦了擦眼睛,再仔细一看她的脸,他傻了片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哎哟喂,梓月公主恕罪!奴才不知道是公主驾到,小不心冒犯了公主殿下”
“起来吧!本公主今儿心情好,便饶你这一回。”赵梓月抬高下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奴才多谢公主。”郑二宝摸了摸膝盖,站起来。
“那个人呢?”赵梓月斜睨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哪个人?”郑二宝额头有点冒虚汗。
“就是那个迷惑我十九哥的良医官!他住在哪儿?赶紧带本公主过去。本公主今日倒是要看看,他到底长成个什么狐媚样子,勾搭了我的十九哥哥,还惹得我母妃天天气得吃不下饭,看本公主不剥了他的皮。”
这赵梓月现年只有十四岁,是当今老皇帝最小的女儿。可她年纪最小,脾气却不小。与赵樽一样,赵梓月也是贡妃娘娘所出。虽说老皇帝妃嫔很多,但不说位分,不论资历,单说能够在大晏后宫长宠不衰的女人,这么些年下来,也就只得一个贡妃了。
而贡妃膝下一子一女,赵樽虽得老皇帝宠爱,却素来与他不太亲近。这赵梓月却不同,打从她懂事开始,在宫里就飞扬跋扈,横行霸道,上欺娘娘,下揍宫女,但在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照下,愣是把她给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搞得无人敢惹。
如今她扮成小太监出了宫,跑到晋王府来了,那还了得?
心里“哎唷”连天,郑二宝头皮都麻了。
要真让小魔女见到小神医,晋王府还不得鸡飞狗跳?
他苦着脸,躬着身子,一脸讨好地笑,“公主您金枝玉叶,身份高贵,何必与一个小医官见识?奴才这就派车送您回宫,您看您出来时辰久了,陛下和贡妃娘娘没见着人,又得担心不是?”
“郑二宝,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叉着小蛮腰,小姑娘的脾气很不好。
“奴才……没胆子。”
“哼,知道本公主是奉了圣旨来的吗?”
“奉,奉旨?”
哼一声,赵梓月斜着眼睛看郑二宝,“本公主今日可是得了父皇和母妃的默许才来的。来之前我和母妃说好了,要在十九哥这里多住一些日子,等中和节的时候才随了十九哥回去。”
“哎哟喂,公主啊,奴才这,这个……”
他吭吭哧哧半天,赵梓月却不耐烦了,又去踢他的腿。
“前头带路!”
摸着生痛的腿,郑二宝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觉得自己简直活天冤枉,撞上这么一个差事。如果他把梓月公主领进去见到楚七,两个人掐上了,主子爷那里他肯定得吃一顿排头。可他不领吧,这位小魔女也是不好惹的。她是赵樽的亲妹子,向来又得他的疼爱,真惹急了,吃亏的还不是他吗?
“二宝公公!”
斜刺里出来一道娇声,打断了郑二宝的思考。说话的人,正是从前面过来的月毓,她见到赵梓月也是愣了愣,随即恭敬地福身请了安,才笑容满面地说:“公主来府里也不差人打个招呼,奴婢都没有准备,倒是委屈公主了。”
“不必了!”
赵梓月年纪小,架子却大,抬手给她免礼,又哼了一声。
“本公主就是要给他来一个措,措什么鸡?”
“措手不及。”她身边的小太监,附在她的耳边说。
“对对对,就是这个,措手不鸡。”得意地说完,赵梓月看一眼郑二宝和月毓,又挑了挑眉头,“你们两个愣着做甚?还不快点前头领路,本公主要去看看那个姓楚的良医官,到底有什么本事,敢勾了我的十九哥。”
月毓垂着手,态度很是恭敬,“公主,楚医官那里,您最好不要去。”
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哪里听得了这话?
眉头一挑,她的心性上来了。
“本公主为何不能去?这是我十九哥的府邸,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哪个地方是本公主不能去的?哪个人是本公主不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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