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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夏初七哼哼着,脚刚一迈出,手腕便被他给拽住。下一瞬,身子腾空而起再着不了地了,重重地倒在他硬梆梆的胸膛上,脑袋撞得生痛。
“喂,你做什么呀?”低吼一声,听着他强烈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她微微红着脸,想要挣扎,却被他双臂死死圈住,箍紧,待她瞪过去时,他半睁开眼,淡定地看她一眼,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乖,快睡。”
“睡什么睡?你这样我怎么睡?”
“爷给你做褥子,免费。”
呼,这货太无耻了!夏初七被他挤压在剩下的那点空间里,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想大声骂他又不好意思让外头的守卫听见。想着想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像是睡得很熟的样子,她无奈叹了一口气,终是慢慢合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家疯了!
而赵樽,只怕疯得比她还要厉害。
她的心怦怦直跳着,慌乱得不能自已。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同床共枕过,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同床,紧紧拥抱在一处,她伏在他的怀里,只要一呼吸,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那感受,就像有一头凶猛的小野兽,在不停侵袭她的心脏,让她的身子,如同被烙铁滚过,紧绷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绷,根本就无法平静。
长夜漫漫,夜静更深。
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儿。
紧接着,是郑二宝尖细的嗓子在喊。
“爷,不得了啦。谢夫人……悬梁自尽了。”
谢氏死了。
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就草草了去了一生。
简单殓过她之后,已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在这个时代,庶女没有地位,侍妾更没有地位,侍妾的亲属也根本就不能列入王府的正经姻亲。可谢氏如此枉死,下葬的时候,谢府还是来了七八个人,但哭嚎一阵也就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追究她的死因。只是事后老皇帝为了安抚兵部左侍郎谢长晋,直接下旨让他顶了兵部尚书的大肥缺,以示皇恩浩荡。
听到这个事的时候,夏初七心里很是复杂。
怪不得都说前朝与后院的关系息息相关。谢长晋的女儿死了,虽说是个庶女,可他的脸也被赵樽狠狠打了一巴掌,往后在朝堂上,他又怎会再与赵樽处于一个阵营?想不成死敌都难。而如今老皇帝偏生为了安抚谢长晋,让他做了兵部尚书,也就是大晏兵部的一把手,几乎可以直接抵制赵樽手里的兵权与兵备物资等相关事务,简直就是活生生在赵樽的脖子上横了一把刀。
隐隐的,她觉得谢氏的死,或许没有那般简单。
老皇帝一步一步剪除赵樽的党羽,也是不遗余力。且他刻意栽培皇长孙赵绵泽的心思,似乎也没有因为太子爷赵柘的病有了起色就有所收敛。如今在朝堂上,他进一步放权于赵绵泽,还几次三番痛斥宁王赵析,各种功表于晋王赵樽,听说那远在北平府的晋王府奢华程度堪比京师皇城。其用心之良苦,夏初七心里有一番计较,可赵樽却像是毫不在乎。
不管是谢氏的死亡,还是老皇帝的举措,他都没有半分的波澜,也可以说不太关注。也就是在这时,夏初七才再次感觉到这个男人内心的强大,还有她与他长达几百年的鸿沟。
“楚七,想什么呢?眼睛都发直了。”她心绪不宁地咬着毛笔杆子,终是引起了李邈的注意,“不说要练一手好字吗?我看你这般偷懒躲闲,就不是一个诚心练字的人。”
习惯性翘了翘唇角,夏初七懒懒的丢开毛笔,“嘿”一声,回过头看着李邈发笑,“你还记得吗?我上回吃了巴豆腹泻的那天晚上,谢氏领了个小丫头到过我俩的住处找我,好像她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邈蹙了蹙眉头,“你还在想她的事儿?”
撑着额头,夏初七嗯一下,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儿,“也没有啦,我就是觉得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说自杀就自杀,也是很可惜的。”
李邈给她一个白眼。
“如果不死呢?她若不死,不得留下来和你抢男人?”
“……”
见她的神色有异,李邈难得好奇地问:“楚七,那天早上,大家可是把你和十九殿下堵在屋里的。说来也新鲜,十九殿下那样一个人,怎会无端端去良医所,睡在了你的屋子?”
夏初七面部肌肉僵硬了,可她得过赵樽的嘱咐,不好说他被人下药的事儿,只是挑了挑眉头,又捡起那支毛笔,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李邈探询的目光,“嘿,就是他吃了些酒,脑子有点儿犯糊涂。与我躺在一起,盖了棉被,纯聊天。不对,连天都没有聊,直接就睡了,太累。”
“盖棉被,纯聊天……”
李邈正琢磨着这几个字的含义,外头突然传来一道喊声,接着便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正是梓月公主身边的青藤。那丫头平日很懂规矩,今日见了她,也是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楚医官,公主身子不太爽利,麻烦你去瞅一眼吧。”
赵梓月自打被赵樽禁了足,夏初七好几天没见过她了。那天晚上的事,赵樽虽然没有明白告诉她,她也能猜测出一二,定然是赵梓月在他的食物里动了手脚,赵樽不想张扬这事的目的,也是间接保护他这位妹妹。
小魔女性子刁蛮任性,如果不是必要,她真不想与她打交道。可“公主有疾”,让她这个王府良医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拎了医箱就往青棠院去。
没有想到,赵梓月正在院子里等她。
夏初七放下医箱,上前施礼,微微一笑,“公主身子不好怎的待在外头?虽说立春已过,可早晚风凉,您这身子骨不好,还是少受凉气好一些。”
手里紧紧捏着长鞭,赵梓月着了一袭软缎衣裙,头上未戴钗环,身上没有配饰,打扮得格外素净,但小脸儿苍白,瘪着嘴的小模样儿,全是委屈和受伤,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崽子似的,不像来找她的茬儿,看上去,比她这个苦主还要可怜三分。
“我十九哥呢?他在忙些什么?怎的不来瞧我?”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没让夏初七觉着奇怪。一早她就晓得这个小公主不是真的生了病,而是犯了心病。瞄她一眼,夏初七懒洋洋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的笑。
“请公主恕罪,下官不知。”
“你都不知,那谁才知?”
“公主息怒,下官不太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77章 为爱入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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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呵一声,赵梓月笑得很是怪异,“你还敢在本公主面前装?你个坏心眼的丑乌龟,都是你,都是你在中间使坏,不仅狐媚了我的十九哥哥,还害死了可怜的谢氏,如今谢氏死了,我哥哥也不再喜欢我了,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用词有些刻薄,可语气却不算尖酸,反而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怨气,完全就像一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还有一种,任凭她怎样掩饰,也掩饰不掉的灰败情绪。
夏初七唇角一勾,“公主这话,下官就更是听不懂了。楚某何曾害过谢夫人?她上吊自尽那是她对自己生命的选择。如果硬是要论起因果来,恐怕公主您……嘿,我说公主殿下您不会是做了错事,心里内疚,所以吃不下睡不着,犯心病了吧?”
“你胡说八道!本公主凭什么内疚?”赵梓月低喝一声,可她的否认十分没有说服力,苍白的脸上,分明就是她为谢氏的死难过和内疚了。
若她要找茬儿的人不是自己,夏初七指定会觉得小公主其实也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就像她上次放蜘蛛来吓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确实无关性命。大概谢氏的死,是她第一次玩出人命来,小姑娘心里过不去了。
念头浮上来,夏初七语气稍稍和缓一点,看在赵樽的面上,不与她计较。
“行行行,公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官今儿过来是替公主看诊的,请问公主殿下您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先回屋去,让下官仔细瞧瞧才是?”
“本公主没有病,有病的人是你。”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不等回应,却见赵梓月眼圈一红,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怨气,冷不丁就将手上长鞭往她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看那力度那手势,夏初七终于晓得为啥公主殿下连成语都弄不明白了,原来她嗜武轻文?
极快地闪身躲过,夏初七几乎条件反射地抓住鞭身,顺势扯过去,一把扼住了赵梓月的胳膊,一个小擒拿往后一掰,另一只手已然扼住了她的咽喉,低低一笑,“公主功夫不错,下官佩服。”
“你……你个,你个……”
一肚子的火气冲天而起,可赵梓月连续说了几个“你”字,却愣是想不出一个骂她的词来。她这十四年吃过的苦头,都不如这几天在晋王府里的多。一个当今圣上的掌心之宝,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夏初七挑战了权威,她简直气得快发狂了。
“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胆敢近本公主的身?”
“下官……”夏初七笑了下,“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你敢在本公主面前说正当?”
赵梓月挣脱几下手臂,却没有挣脱得开,气得原本就红通通的眼圈,更是如同要滴血似的,恶狠狠怒视着夏初七,偏过头去就看向了边上立着的一干侍卫,“你,还有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没看见有人冒犯本公主,愣着干吗?还不快给本公主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一口一个狗奴才,丑乌龟。她若不是赵樽的亲妹,夏初七非得哑她几天,但想到赵樽,她又释然了!不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么?她何苦与她计较。
赵梓月吼得撕心裂肺,可侍卫们的脑袋却越垂越低。
没有人敢反驳她,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拿下夏初七,气得她更是发了狠。
“你们都是想造反吗?敢不听本公主的话?”
“公主恕罪!”
侍卫们跪了一地,却没有人敢过来。瞧这情形,夏初七牵出一抹笑意,黑眸隐隐的波动着,她笑眯眯取下赵梓月手中长鞭,然后放开了她的手腕,“公主您身子贵重,闲来无事,就该让丫头们侍候着养养颜,美美容,将来好嫁一个好夫婿,这舞鞭弄枪的活计,太不适合您了,万一不小心伤到你这花容月貌,可怎生是好?”
“本公主要你来管!”
一句话吼完,赵梓月瞪向了她。
可四目交接,她却倏地打了一个冷战。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的仔细看这个楚七。一身良医官的平常官服,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半点不起眼,也没有任何可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她皮肤虽粗糙一点,五官还算姣好,尤其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又大又亮,当她专注看过来时,仿佛天生就带了一种什么力量,让人不得不畏惧。
她想捕捉那一抹神色。
可认真一看,却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你……”
看了又看,她心底突然浮出一丝熟悉感来。
“楚七,你是谁?”
心里微窒,夏初七浅笑着后退两步,抱拳冲她作揖。
“下官晋王府良医所良医官楚七。”
赵梓月紧紧抿着嘴巴,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到底还是没有想出结果,伸手捡起地上的长鞭,在手中抖了两下,没了先前的嚣张与愤怒,像是打了一场,火气散了,出口全是商量的语气。
“楚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缠着我十九哥?”
夏初七笑看着她,“此事公主应当与殿下讲才对。”
“你个丑乌龟,你居然敢说是我十九哥缠着你?”
“下官没这意思。”
夏初七遇到这主儿,头有些大,不想再与她闹,可赵梓月的怒气,一下子竟被她挑起来。要知道赵樽在她心里那是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怎么可以让人如此诬蔑?“哗”一声,她手中长鞭再次破空而来,直接抽向夏初七的脸。
这小姑娘,这么喜欢打?
可明知道打不过别人,还要来打,那就是傻缺!
夏初七心里一叹,为了避免鞭子抽到脸上,她徒手接住长鞭的鞭梢,手背上挨了一下,也顺势将赵梓月给拉扯到了面前,轻笑一声,就着手中鞭子,带着赵梓月转了两圈,便将她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下官刚才就说过,公主殿下要小心些才好,鞭子可是凶器,不适合姑娘玩耍。”
“你……你个丑乌龟,你放开我。”
赵梓月气得快要哭出来了。
低声笑着,夏初七翘起唇角。
“不急,公主身子娇贵,下官先‘牵’了您进去看诊再说。”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真就像牵宠物一样,用长长的鞭子捆了梓月公主,便往屋子里去,唬得一众丫头侍卫愣住神,却无人敢上去阻止。赵梓月一路又吼又骂,到底还是被她给牵进了屋子,直接丢在了床上。
“公主,我俩打个商量如何?”
“你个丑乌龟,本公主要杀了你,让父皇杀了你!”
“杀我啊?”夏初七逗弄之心大起,“公主要是不想再吃蜘蛛吃蛇鼠什么的,就不要再来找下官的麻烦。”笑了笑,她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语气,眸底全是狠戾。
“公主殿下大概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从来不肯吃亏。公主与我几番较量,应该看出来了吧?放心,即便你有陛下撑腰,也是玩不过我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公主你看上去凶巴巴的,可是心肠太过善良,你下不了狠心来杀我。可我却不一样,我可以搞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于,不给你去禀报陛下的机会,也会有一百八十种收拾你的法子,让你永远闭上嘴巴,懂?”
又一次搬出糊弄人那一套把戏来吓小姑娘,夏初七其实也是情非得已。这个小魔女让人头痛还是其次,她心里真正忌讳的,她是赵樽的亲妹妹。如果不想法子震住她,指不定回头又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是打也不好打,骂也不好骂,宰也不能宰,可怎生了得?
原以为小魔女受了威胁,再怎么都得嚎叫几声才收场,而夏初七也备好了无数种糊弄她的肠穿肚烂药的小段子,等着讲给她听。可没想到,听了她的话,小姑娘却愣愣地看着她发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夏初七无奈狠下声音,“我说公主殿下您最好不要惹我。”
瘪了瘪嘴巴,赵梓月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上去委实有些可怜。
“不是这一句,另外一句,你说本公主心肠什么?”
看着她兔子似的红眼睛,夏初七恍然大悟。她干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小公主你为人太过善良,而下官却不是善良的人,所以你总吃亏。”
不得不说,这个马屁拍得太精妙,拍得她都有点佩服自己。果然,这句话正中赵梓月的下怀,小姑娘打小儿被人宠坏了,谁都哄着她,宠着她,可她又怎会不知道,背地里人家都骂她是小魔女,是个心肠歹毒的小祸害?
嘴巴一扁,她眼圈红了又红,“楚七,你是第一个说我心地善良的人,就连疼爱我的父皇和母妃都没有说过,他们都说我皮,说我不懂事,说我长不大。”说到此,她眼皮往下一耷拉,一咬唇,像是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一般宣布。
“楚七,为了我十九哥,我要嫁给你。”
“啊”一声,夏初七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178章 为爱入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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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什么?”赵梓月小嘴巴嘟了嘟,“本公主唤你来之前就想好了,不能再让你继续祸害我十九哥了,那天你俩睡一处的事,我也都晓得了……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他的。”
“我会毁了他?”开什么玩笑?
明明就是那货会毁了她好不好?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却听赵梓月叹道:“你长得虽然不算极好看,可这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也不算太难看……”
衣冠禽兽?不等夏初七瞪圆眼睛,青藤小丫头的脸就红了。
“公主,是衣冠楚楚……”
赵梓月嫌弃的一挥手,“你以为本公主不懂?说的就是她,衣冠禽兽!”听得此话,那青藤丫头正不知该欣慰好,还是该无奈好,那小魔女又冒了一句成语,“虽说你与我十九哥两个已经狼狈为奸过了……可有了你先前那番话,本公主也不与你计较,你回去等着吧。”
与赵十九狼狈为奸了?她不再计较了?
回去等着嘛……用洗白白吗?夏初七想笑又没有笑出来,那赵梓月说完,却是自家不好意思了,脸蛋儿红得像两颗熟透的番茄,也不给她辩解的机会,飞快从床上跳下去,几步就从她的身边错开,跑出了屋子。
夏初七呆怔了。
难道一不小心,就吹皱了一池春水?
夏初七没有把赵梓月的话当真,只想她一个小丫头罢了,说说而已,为了她的十九哥就要嫁给她,倒是很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可她那劳什子的鞭子要不要抽得这般痛啊?
“轻点,轻点儿呀,你谋杀啊。”她瞪向为她手背上药的李邈。
“我就这手脚。”李邈淡淡瞄她,“我又不是十九殿下,懂得心疼你。”
夏初七龇呲牙齿,低头看着右手背上那一条红红的鞭痕,拿左手碰了碰,嘴里“啧啧”有声,“幸亏你不是他。要是他啊,谋杀我都是轻的。谋杀完了,他还要伸手管死人要银子……”
她哼哼唧唧的埋怨着,却没有听到李邈的回答。
心里奇怪,她猛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那货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爷在你心里,就这般狠?”
夏初七每次见到他,心肝就一阵乱蹦,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
“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很有做鬼的潜质嘛!”
冷冷剜她一眼,赵樽面色微沉,“神鬼之事,不可胡说。”
“迂腐!”夏初七顾不上与他斗嘴,只挪了一下案几上的药膏,缓缓推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爷来得可真是时候,喏,擦药。伤在右手,不方便。”
“不怕爷谋杀?”
去,记仇的家伙!夏初七翘起唇角,看了他一眼,不回答。他斥退了随行的丫头侍卫们,自家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一阵,凉凉地出声。
“怎么弄的?”
“你妹弄的……”
赵樽面色一黑,紧紧抿住那嘴唇,眸底冷气森森,可擦药的动作却放柔了一些。
“活该!”
夏初七看着他,噗嗤一笑,多补充了一句,“你妹还说,要嫁给我呢。爷,我就要做驸马爷了,你可为我高兴?”
这一回,赵樽拧了眉心,脸色却好看了几分。
“给多少银子?”
“什么跟什么?又要毛银子呀?”
“不做驸马,你准备给多少?”
轻嗤一声,夏初七哭笑不得,“你还当真了?你真以为你老爹……不,皇帝陛下是个傻缺啊。他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名,无禄无爵的良医官?嗳我说,想讹我的银子,您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良久,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等为她擦好了药,他才在她手背上呵气吹了吹,云淡风轻的道:“你家爷看不上你那几个钱。”
看不上,看不上还来霍霍她?果然人与人之间有差距,她把赚银子当成终身事业,人家把诓银子当成小乐子来打发时间,可……目光落回到他雍华尊贵的脸上,夏初七却又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爷,可我看得上你家银子,不如都给了我可好?”
斜斜睨着她,赵樽眸子深沉,嘴皮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没有说出来,一把抽回她拽着的袖子,低低道:“想得美!”
“你……”她恼火地瞪回去,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臂就捞了过来,腰上一紧,她就被那货带入了怀里,抱起来大步往外走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感受着他胸膛上令人心跳的热力,她又好气又好笑,“喂,放我下来,多少人看着呢?”
“脚不是受伤了吗?”
听他如此淡然,夏初七满头都是黑线,“明明就是手啊,大爷!”
他轻睃她一眼,手臂越收越紧,“即便被人看去,你怕什么?”
嘻嘻一笑,夏初七拍拍他的肩膀,乐了,“我旁的倒不怕,就怕你管我要钱。”
他低下头来,定定看她,“聪明,加上这趟路程费,阿七,你一共欠爷多少银子了?”
一拳捣在他的胸口上,夏初七“哎哟”一声,痛得直钻心。下意识的反应真要不得,她居然用了受伤的右手去捶她硬梆梆的肌肉,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蹙着眉头,她简直想咬死他。
“你气死我了!”
赵樽不吱声,看她一眼,拉过她另一只手来。
“傻瓜,用这只打。”
手背受伤之后,夏初七再也没有见到赵梓月,原以为的一句玩笑话,她没想到,隔了两日去东宫,竟然会从太子爷的嘴里听到,“听说,梓月那丫头向陛下求了旨,要指婚于你?”
微微一怔,夏初七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太子殿下玩笑了,公主她年纪小,不过说着玩耍的罢了,陛下定然不会当真。”
赵柘笑了笑,脸上恢复了一丝气色,看上去与她第一回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梓月那丫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心性高了些,人也皮了些,哪个要男子娶她回去,那确实得头痛就是了。可她品性也不算坏,打磨几年,等再大一些,也就懂事了。”顿了顿,赵柘打量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楚医官,陛下宠爱梓月,向来拿她没有办法。旁的公主像她这个岁数,早就指人家了,为什么她没有,就是她性子野,陛下也由着她胡闹。只怕这回,那丫头是当真了。她若是坚持,这驸马的头衔还真要落在你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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