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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1-6】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弄





金玉王朝【1-6】 金玉王朝【1-6】_分节阅读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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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没穿睡衣,倒穿着一套紧身白旗袍,似乎要出门的模样。
看见年亮富在门口,嗔他一眼,把身子一扭,坐在床边,半边曲线玲珑的背对着年亮富。
这一嗔,一扭,一坐,如戏台上轻盈流转,风姿卓越,美艳不可方物,直看得年亮富眼睛发直,心头发软。
年亮富走到床边,呵呵笑道:「又在发谁的脾气?都两点多钟了,我还特意来看你,你倒好意思把后脑勺给我瞧。」
挨着绿芙蓉坐了,去摸绿芙蓉的腰。
绿芙蓉啪地打开他的手,猛然回过头,咬着细白小牙说:「这不是年处长吗?您贵人事忙,家里有当司令千金的太太,又有当总长副官的小舅子,一屋子的贵人啊。三更半夜,您不陪着您家里的贵人,到我这戏子的地方来做什么?仔细脏了你的鞋。」
年亮富苦笑道:「好端端的,谁招惹你了?」
绿芙蓉横着脖子,提着尖嗓子大喊一句,「你招惹我了!」
忽然气得厉害,一下子没了声儿,胸膛上上下下地喘气。
年亮富对女人生气,一向是很在行的,这种时候不能顶风回嘴,越斗越僵,便只扬着嘴角,做宽宏大量的不在意模样,踱到一边,拿了一份报纸在手上,慢慢翻着看。
绿芙蓉瞧见他这从容姿态,吊着嘴角,冷冷一笑,也不做声,走过去把衣柜两扇门拉开,将里面挂着的衣服直往床上丢。
年亮富开始还不在意,后来看她拖了一个大竹箱子打开,乱七八糟地塞衣服进去,才吃了一惊,走过来问:「你这是干什么?」
「收拾东西,我回天津去。」
年亮富忙笑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你刚刚和天音园定了合同,回天津去干什么?」手忙脚乱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绿芙蓉在他手上一抢,抢了一件墨绿色绣珠旗袍出来,狠狠丢进箱子里,昂着头说:「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算我什么人?你管不着!」
年亮富说:「你我的关系,还要闹这种生分吗?」
他这样一说,绿芙蓉更激动了,哭着嚷道:「亏你有脸说,我都要羞愧死了,大太阳底下见不得光,被你小舅子撞见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丢下我在公园,自己夹着尾巴回来哄老婆。早知道这样,我何必清白身子给你?随便找个拉黄包车的,也比你强!」
年亮富被戳到痛处,脸色一变,低吼道:「你闭嘴!再胡说看我……」手猛然起来。
绿芙蓉仰起精致脸蛋,凑到他跟前,「你打,你打啊!反正我身子也不干净了,你也玩腻了,打死我,你再找新鲜人去!」
趁着年亮富下不了手,便哇一声大哭出来,撞到年亮富怀里,用额头顶着他胸膛揉搓,把眼泪都抹在年亮富衣襟上,嘴里委委屈屈道,「我身子也给你,命也给你,你这狼心狗肺,杀千刀的前世冤家。我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会纠缠你。你既然不要我,我自己走,省得被你赶……」
不多时,大哭便转了嘤嘤泣泣,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凉美意。
如此一闹一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年亮富见了这等小女儿娇态,心肠比往日更十倍的软起来,又劝又哄,好不容易让绿芙蓉止了哭,指天画地赌誓说:「我年亮富心里一辈子只装着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绿芙蓉在他怀里抬起头,两只眼睛宛如刚被雨洗过的黑宝石,幽幽看了他半晌,叹了一口气。
年亮富问:「又叹什么气?」
绿芙蓉慢慢坐直了身子,沉默多时,低声说:「你心里,真的只装着我吗?」
年亮富说:「当然。」
绿芙蓉说:「那我更要回天津去了。」
年亮富又惊又急,问:「这是为什么?」
绿芙蓉欲言又止,睫毛沾着泪光,轻轻扇了几下,又幽幽叹了一声。
年亮富说:「姑奶奶,你别这样折腾我,有什么不如意的,你只管说出来。」
绿芙蓉这才慢慢缓缓地低声说:「你别当我年轻不晓事,其实我心里有计较。人家说戏子无情,焉知戏子也是人,自然也有情,只是不足为外人道罢了。我清白身子给了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认你这个男人。如今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你……」
年亮富说:「那很好,两情相悦,最是难得。为什么又骗我说要走呢?」
绿芙蓉瞅他一眼,温柔似水,说:「人家说到一半呢,你别截人家的话。」
这般娇柔动人,含笑带嗔,纵是宣代云最年轻漂亮,和年亮富最为甜蜜那年头,也是未曾得见的。
年亮富笑道:「好,你说,我只管闭紧嘴巴听着。」
两唇故意用力合上,微嘟着嘴。
惹得绿芙蓉唇角一翘,笑靥犹带泪痕,动人心弦。
绿芙蓉说:「我去天津,是为了你好。」
年亮富忍不住问:「怎么是为了我好?」
绿芙蓉提起粉拳,在他肩上擂了两下,扭身不依说:「说了闭紧嘴巴,又骗人。」
年亮富举手投降道:「好好,这次我真不插嘴了。」
这时,绿芙蓉才认认真真道:「我说几句真心话,你可不要恼。我知道,你这个处长,是靠那个当海关总长副官的小舅子才得的……你看,你看,我说了你不要恼,果然就恼了。」
用白玉般的指尖轻轻揉着年亮富皱起来的眉心,低眉婉转地说:「我们是真心相爱,我自然也愿意长长久久地跟着你。可我们在一起,你家里太太容得下吗?要是为了我,惹得你太太不高兴了,你那位小舅子恐怕要为难你。想到你受他们的气,我心里就刀割似的。现在,倒宁可我回天津去,孤苦伶仃地受思念你的苦楚,也不要你为了我,和太太小舅子生分了,误了你的前程。」
年亮富这几年养了不少美丽戏子,也算欢场中的老手,如今听了绿芙蓉一番话,想不到她竟这般为自己委屈,这般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时心怀激荡,胸肺瞬间滚烫起来,激起十七八岁少年般的热血来。
他一把握了绿芙蓉的手,动情道:「天底下,原来你才是最明白我的人,可惜没早几年遇上,不然,我也到不了这窝囊的地步。我家里那母老虎,一言一行,每每要把我挤兑到无地自容才甘心,她自己却养着一个戏子取乐,我还要装作不知道,挤笑脸。你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糟心滋味。你不要回天津,要是连你也离了我,我的心,也就碎了。」
绿芙蓉和他双手紧紧握着,两人相视,眼睛又不禁有些湿润。
半晌,绿芙蓉说:「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只是……我留在这里,你不是难做人吗?」
年亮富说:「再难做人,我也不放你走的。他们让我受这么些气,还不足吗?难道非要剐了我的心去?兔子急了也咬人。他们那边,走一步,算一步吧。」
绿芙蓉说:「前面听着还像话,最后这一句,真没志气。你就打算一辈子受他们箝制?」
年亮富说:「总不能把处长的职位辞了吧。」
绿芙蓉冷笑道:「你自己说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你一个大男人,被老婆小舅子搓圆按扁,揉面团似的作践,你就不知道反抗。」
年亮富问:「你倒说说,要怎么反抗?」
绿芙蓉说:「戏文上也有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小舅子凭什么压你一头,不就是他有个好上司吗?听说海关总长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外面报纸常常骂他呢。他要是下了台,你小舅子自然也就不能跋扈了。」
年亮富有些吃惊,摇头道:「千万别打这种主意。宣怀风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这处长的位置,还真是他帮我谋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白总长要是倒台,我还能留在位置上?」
绿芙蓉一指点在他脑门上,说:「妄自菲薄,尽说丧气话。你好歹做了这些年公务,能力有目共睹,谁说没有那个白总长,你就当不成处长。要是新总长更看重你呢?」
年亮富哂道:「妇人之见,你不懂官场里的事。什么新总长旧总长,这些没王法的话,谁和你说的?」
绿芙蓉说:「我听你另一个小舅子和姓林的嘀咕这些呢。」
说着,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睐着眼睛四处看。
年亮富说:「又犯瘾了?你才多大一点,瘾头比四五十岁的人还厉害。你别动,让我伺候你吧。」
经了今天一番交心,他对绿芙蓉,比往日更尽心十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到梳妆台打开抽屉,取了丝绸手帕包着的小孩拳头大的东西来。
平日见绿芙蓉拿,他也认得地方了。
解开手帕,露出里面用喷香的外国花纸,把外国花纸打开,里面又是一层雪白雪白的精纸,打开精纸,才看见里头包着的一些白色粉末,这就是俗称的白面,白雪岚宣怀风口里的海洛因了。
年亮富摇头,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层四层,包得像传家宝似的。」
把纸包递到绿芙蓉面前,绿芙蓉赶紧用白玉似的指尖捏了一点,往鼻子里揉。
年亮富说:「换了别个,我是不劝的,反正和我无干。倒是你,年轻漂亮,多少新鲜玩意随你痛快玩,何苦沾这个?一定要抽,倒不如抽大烟。」
绿芙蓉说:「抽大烟多麻烦,又要烧,又要大烟枪。这个方便多了,听说有的人用针打到胳膊上呢,更过瘾头。」
绿芙蓉吸了半晌,很是痛快,招了招手,要年亮富和衣躺床上,自己歪在他怀里,只享受那云端里的舒服,把两片红唇抵在年亮富脖子上,撒娇似的亲吻。
年亮富最爱这调调,知道她过瘾时格外热情,当下也不客气,褪了两人衣裳,在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起来。
弄了几回,两人都尽了兴,气喘喘汗津津抱做一团,抚摸着怀里暖玉温香,竟比平日多了几分肉欲之外的感情来。
绿芙蓉把头在他胸前挨着,抬起眼时,双眸雾蒙蒙的,一个指头在他肩上画着圈,低声问:「这滋味真是神仙都比不过,你要不要试试。」
年亮富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能吸这个吗?」
绿芙蓉一下子变了脸,陡然坐起来,说:「我就知道你瞧我不起!」
下了床,就去拖地上的竹箱子。
年亮富不料忽然出这样的意外,连衣服也来不及穿,赤条条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这是哪里冒出的事?我不抽,又没有不准你抽。」
绿芙蓉说:「我知道。我是个戏子,又是个抽白面的,你心里能真的喜欢我吗?妈说得对,男人,没一个信得过,我死心塌地也是白搭。」
转身去扫梳妆台上,把花露水、雪花膏一股脑丢箱子里。
年亮富又好气又好笑,怕她脾气拧,真的收拾东西闹着走,倒不好处置,一边和她扯箱子,一边软着声说:「要我发多少个誓呢?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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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1-6】 金玉王朝【1-6】_分节阅读_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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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顺着你的地方?你要钱呢,尽着你花,你若要玩呢,我就上海天津地陪你去。难道非要我抽白面,沾了毒瘾,那才是真心喜欢你?这又是哪来的糊涂道理?」
绿芙蓉脸沉下来道:「姓年的,你别把人家想得太坏了。我难道盼着你沾上毒瘾吗?我只想知道你的心。你避这些东西,避得如蛇蝎一般,当我不知道你嫌弃我沾了它吗?你嫌弃我,就直说。」
年亮富叹道:「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绿芙蓉说:「好啊,刚刚睡了一轮,衣服还没穿上呢,就翻脸了。我无理取闹,你让我去死好了。」
说着低下头,就要朝梳妆台上撞。
年亮富赶紧拦了她,跺脚说:「姑奶奶,好祖宗,你要磨死我吗?这唱哪一出啊?」
绿芙蓉说:「我卷一枝烟,你抽了,我就算数。不然,我要不回天津去,要不就撞死在这里。」
年亮富很是为难,说:「你这是逼着我抽白面吗?」
绿芙蓉说:「我又不是傻子,这白面多少钱才买一点,为什么逼着你抽。可我偏偏要看看,你为着我,肯不肯冒这一点险。你要是不肯,我也就明白了。」
年亮富还在犹豫。
绿芙蓉又说:「说白了,鸦片也好,白面也好,本来就是医生用的药,对人没大坏处,只是不要抽多。你是海关的人,总知道这些不是一次两次就能上瘾的。这次抽了,以后不碰,有什么打紧。原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你这样防着我,怀疑我,就真让人受不了。我本来还想为着你,把这不好的毛病戒了,不料你和我不是一条心。就算我戒了,毕竟是曾经抽过的,你是从来没沾过的,这一辈子,我们也成不了平等的情侣。」
一屁股坐在椅上,伏在梳妆台上,失声痛哭起来。
年亮富刚刚享了鱼水之欢,正是情浓之时,见绿芙蓉伤心哭泣,娇肩颤如弱莲,脊背如青山起伏,无一丝瑕疵,哪里硬得起来。
想着绿芙蓉也说得在理,这些毒品,从来没有抽一次就上瘾的,他当然晓得这些的害处,只要心志坚定,以后不碰,倒没有什么大不了。
想定了主意,年亮富微笑一下,走过去,抚着绿芙蓉的肩,柔声哄道:「不要哭了,是不是我抽一次,你就从此不再为这个和我闹。唉,其实我心里,从来没有瞧不起吸白面的人的意思,只是怕你吸太多,身体不好。看,你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些。」
绿芙蓉是一心一意诱他进这万丈深渊的,如今听他这样温柔,倒心里一阵难受,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他两眼,态度软了下来,说:「我心里难过,那是我的事。你要真的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反正,我们的事,只能看老天给的缘分。」
说来也奇怪。
她这样一退,年亮富反而坚定了,说:「这可不行,我打定主意和你祸福与共的。你既然说要戒毒,那是一件好事。只为着你,我也要尝一尝,看这白面到底如何缠人。日后你戒的时候,我也能有些体会。」
绿芙蓉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半晌,犹豫地摇了摇头。
年亮富说:「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心志不坚,沉沦毒物的人吗?你太小看人了。我只抽这一次,偏要看看究竟。你把东西拿来吧。」
推推绿芙蓉的肩。
绿芙蓉讪讪过去,取了那个小包,转头问他,「你真要尝吗?」
年亮富说:「别废话了。」
绿芙蓉在肩上披了一件小褂,从抽屉翻了两张烟纸,一包烟丝出来。
先在烟纸上抖了一些白色粉末,把烟丝一混,慢慢卷起来。
不一会,便成了两枝烟卷。
取了一枝,放在年亮富嘴边,亲自拿了火柴,点火燃烟时,手微微发抖,好一会没把烟点着。
年亮富不禁笑道:「刚才要死要活地逼着我抽,现在我要抽了,你倒发抖了。」
绿芙蓉幽怨地瞅他一眼,说:「你不知道我吗?常常闹脾气的。平时你都不肯,怎么今天就肯了?还是不要抽了罢。」
伸手要把他嘴边的香烟抽回来。
年亮富转头避过了,笑道:「幸亏我肯了,不然还真瞧不出你这分情意。如今你这样,我更知道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这根烟是我们爱情的新生,我定要尝一下。」
说完,自己取了火柴擦着,燃了烟,挨在床头吞云吐雾。
绿芙蓉小猫似的伏在他手边,悄声问:「怎么样?」
年亮富哼道:「除了呛点,和寻常香烟一个样。你们没了它,像丢了魂似的,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慢慢的再说几句,声音却雾一样飘渺起来,眼神也不同了,把小腿使劲在绿芙蓉光滑的手臂上来来回回地蹭。
绿芙蓉不言声,软绵绵地身子挨了过去,两人便在床上滚成一团。
年亮富刚刚才泄过几回,此刻却龙马精神,狂态毕现,庞大的身躯压着绿芙蓉一下下重鞭,脑里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浑身毛孔都似敞开了来喘气。
此生此世,实在没有这样快活过。
第三章
宣怀风昨晚打麻将打了一夜,窝在白雪岚怀里,睡得十分香甜。
本来怎么也要睡到九、十点钟,把耗费的精力补偿回来,不料天才刚蒙蒙亮,就有人在房外,把门敲了两下。
迷糊之间,只听见搂着他的白雪岚坐起半身,不高兴地问:「谁?大清早吵什么?」
又低头吻了他额上一记,说:「你只管睡。」
外头管家隔着门说:「总长,有一位姓张的先生,一定要见宣副官。再三地和他说宣副官还未起,他急得脸都青了。我恐怕真是出了什么事,不敢不过来。」
宣怀风听见是找自己的,心下奇怪,勉强挣扎着也坐起来,问:「哪一位张先生?什么事这么急?」
管家说:「就是上次赏荷花,在您朋友里头的一位。他也没说什么事,只催您过去。」
宣怀风略一想,就知道了,说:「一定是承平。」
白雪岚说:「这人没点眼色,才几点钟,一大早的上别人家里叫唤。」
宣怀风正色道:「他做事不那么唐突的,既然这样,当然是真的有急事。我赶紧去看看。」
白雪岚说:「我和你一道。」
宣怀风说:「你好好睡。用得着你,自然进来找你。」
把白雪岚按回床上,又亲自拿个枕头垫他脑后,把薄丝被给他盖了。
白雪岚仰脸躺着,瞧着他丰神俊朗,眉带不可言的矜持贵气,偏这等体贴温柔,金刚心肠化成一汪碧水,唇角微扬,满足地笑。
宣怀风也朝着他微微一笑,待要走开,又觉得似乎缺了什么事未做,陡然情不自禁,学着白雪岚惯常的动作,把唇挨在白雪岚额上轻轻一蹭。
很不好意思地双颊发红。
白雪岚忍不住伸手抓他,早被他闪身逃开了。
随意套了一件家常衣服,匆匆去见承平。
承平在前庭正来来回回地踱步,一抬头见宣怀风来了,赶紧跑到他跟前,直跺脚道:「怎么这时候才出来?想生生急死人吗?」
宣怀风见他脸上发青,额上冒着一层汗,也很惊诧,问:「怎么了?」
承平说:「你知道不知道,万山被抓了。」
宣怀风吃惊道:「什么?怎么被抓了?」
承平说:「昨天我们约了一道去新生小学,他不是没来吗?还以为他跑新闻去了,不想却不是这么回事。昨晚半夜,他妹妹到我家里来找,急得什么似的,说他哥哥好像被人抓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小孩子说胡话。后来再一打听,竟是真有这么回事。他从报馆出来,在路上就被警察厅的人带走了,如今关在城南第三监狱。」
宣怀风眉头大皱,问:「什么罪名呢?」
承平说:「万山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整天写社会新闻,什么都在他笔头子下面。上次一道吃饭,他还说要揭警察厅的徇私舞弊,什么哪个分局的警察把房子赁出去,逼着人家黄花闺女用身子抵赁金,不都是他说的?恐怕就栽在这上头。」
又说:「他是外乡人,城里唯一的亲属就是他妹妹,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做朋友的,必要帮他周旋周旋。但和警察打交道,无钱不通,我也是个两袖清风的,只好一大早来找你。」
宣怀风说:「你来得对,要是不来,就真没把我当朋友看了。我们先去一趟城南监狱,见到万山再说。」
说完,叫了宋壬来,又吩咐备车,再叫一个听差去一趟帐房,借了两千块钱。
宋壬问:「要和总长说一声吗?」
宣怀风说:「他正睡着,不要吵他。辛苦你跟我走一趟吧。」
把两千块钱往承平手里一塞,拖着他就上了汽车,直朝城南第三监狱去。
此时五六点钟,西边星星还未褪尽,东边却浮出一抹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汽车在渐渐泛出玫瑰金色的天空下高速行驶,到了城南第三监狱的大门。
这城南第三监狱,历来关押警察厅未刑决的犯人,一般未被判的人,亲人们总殷殷期盼一些,怀着许多美好的想头,家里有些小钱的,也多半在未刑决前走动,家里穷的,也常常在这里隔墙哀哭诉冤。
因此这监狱的大门外,竟常常有关押犯的家人蓬头垢面的露宿。
乍一看,像个难民堆一般。
宣怀风等到了门外,宋壬亲自过去,给门卫递了名片。
门卫一看他们的阵势,既有林肯汽车,又有背长枪的护卫,不敢轻忽,赶紧吵醒好梦正酣的长官。
那城南第三监狱的监狱长一看名片,原来是海关总长的副官,历来副官出现,总是代表着上司长官的,那自然是代表海关总长了,监狱长论起级别,比处长还低,当然不敢不卖人家总长的面子,赶紧也从床上爬起来,穿戴一番出来迎接。
把宣怀风等人请到招待厅,还要叫人看茶。
宣怀风哪有那个闲工夫,单刀直入地说:「不必客气。我们这次来,是听说有一位朋友,不知为着什么事,关到了贵处。」
当官的来这里为亲戚朋友说请,那是常有的事,监狱长也不以为意。
不过这么一大早赶过来,似乎是极为要紧的朋友了。
邢监狱长哎呀一声,说「那可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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