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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云乱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煜
覆云乱煜
作者:默煜

覆云乱煜,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千年方有圣人出。圣人出,大盗现!

萧煜“萧某不才,不敢谈圣人之道,却愿做那窃国大盗,为圣人引路!”

一个落魄少年以为母复仇之名,在这个残酷又让他倍感绝望的世界挣扎的历程。

萧煜“我若为云,必要黑云压城,遮住你的这一片青天。”

--作者:默煜





覆云乱煜 第一章 萧氏一族
百年间,自太祖东主之后,大郑王朝已有六帝,历经几代人的励精图治,迎来了如花团锦簇一般的盛世。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此时奢靡贪腐之风愈盛,盛而骄、富而奢,骄必怠、奢必贪,贪必腐、腐必败。衰亡之势初见端倪。
酷夏已过,来自北方的朔风吹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
东都城里,大街小巷里飞舞着黄色枯叶,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凋零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杈如长枪一般刺向天空,更显秋的肃杀。
偶尔有几个身穿囚衣的犯人被官差押送走过,踏着沙沙响的落叶,顶着萧瑟的秋风,又添一分苍凉。
安国公府在内城的东面,公府华贵,占地广阔,足有半坊之大。
大门口放一对三米高的大石狮子,狮子脖子上十三个鬓毛疙瘩,谓之十三太保之意。非公、候、一品大员之府,不可放置。官员等级每降一级,则狮子鬓毛疙瘩要减少一个,七品以下门前则不许放置石狮。
在石狮子两旁各有一队带甲兵士雁翅排开,而朱红大门前又有两队黑色锦衣侍卫分列两旁,在权贵多不胜数的东都还有如此阵仗,可见安国公府权势之重。
安国公一脉是百年前随东主打天下的开国功臣萧霖之后人。
东主晚年,猜忌日重,遂抽调天下兵士之精锐组成天子亲军,置于东都之外。又抽调天子亲军之精锐组成暗卫。赋予暗卫侦缉天下之权,又有直谏皇帝,不经三堂会审,律法独断刑狱之权。一时暗卫权重。又因负责侦缉刑事的暗卫分内外两卫,其中外卫传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
一时间不论官员百姓,闻暗卫而色变。
本代安国公,单名一个烈字,如今位列五大都督府,任职暗卫大都督,总领暗卫大权。
安国公府很大,共分五院,五院相连。中路为正院,是萧烈居处。
清晨,安国公府东院其中一个小院。安国公府的大公子萧煜身着黑色锦袍站在院中,脸型略显瘦削,面容坚毅,与安国公萧烈有六分相似。
整个院子很冷,是冷清的冷。
只有两个小厮守在门外,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一片枯黄的落叶飘飘摇摇的从空中落下,萧煜身形微动,黄叶已是萧煜手中长剑刺穿。
萧煜抬起自己手中长剑,凝视着长剑上被长剑穿透的黄叶。这把剑是他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母亲送给他的礼物,唤名破阵子。
萧煜单手微微一震,剑身上的黄叶化为点点的碎片。
这也是萧煜母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了。
萧烈,本是安国公府庶子,无权无势。
萧煜母亲嫁给萧烈之前是内阁大学士之女,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管家女红样样精通,在一次年初的灯会上两人一见钟情。萧烈虽为庶子,却也是一表人才,又博学多才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萧煜的外公拗不过执拗的女儿,最终把女儿嫁给了萧烈。萧烈本就自身不凡,借助妻族的势力多方经营,在老安国公逝世后,一举登上了安国公的位子。
本来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却不想几年后,爆出太子谋反案,萧煜的外公被牵连其中。
已是安国公并执掌暗卫外卫大权的萧烈为表忠心,也为与岳父划清界限,萧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发妻。果不其然,圣心大悦,萧烈青云直上,总揽暗卫大权。
那一年,萧煜十五岁。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仇人近在眼前却又不得报。萧煜脸上浮现一丝夹杂着无奈与怨怒的复杂神情。
“外公你走时告诫我莫要怪他太多,可我做不到。”
萧煜的眼中流露出恨意,“当然,也不是他一人之错,若不是那高居朝堂之上的九五至尊,哪有我如今的家破人亡!”
不知怎的,萧煜想起了前朝反贼的一句诗。
“他年我若为青帝……”萧煜喃喃念了两句。
我若为青帝,该当如何?
当然不会是报与桃花一处开。
我花开时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萧煜面无表情,将这份大逆不道的心思深深埋在心底。
秋风萧瑟,风中的落叶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倏!
一道剑光闪过,一片黄叶从中间被分为两半。
萧煜再次拔剑,长剑如龙。
萧煜的剑越舞越急,似是要将这漫天的黄叶斩成无数的碎片才能发泄掉自己的满腔怨愤。
清晨的阳光落在长剑剑身之上,折射出条条白光。随着长剑的舞动,白光成练。
萧煜手中剑势愈来愈急,手中的长剑几乎是变成了一个“光轮”。
无数的落叶在光轮的绞杀下,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萧煜持剑前行,在漫天黄叶飞舞中,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只有一尺多远,一脚踏地,烟尘飞起,留下一个脚印。
第二步距离变大,由一尺变为两尺。
他接连踏出九步,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九个淡淡脚印,每一步的距离都在逐渐变大。
等到第九步,已然足有两丈之远。若是此时有修道有成的道门真人在一旁观看,定能认出萧煜步伐中竟有道宗踏罡步斗的痕迹。
萧煜踏出九步之后,气势达到顶点。一剑落下。
脚下青石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剑痕。
漫天黄叶被一剑斩开。
片刻后,飘飘洒洒的黄叶碎片才从空中落下,满地尽是落叶碎片。
萧煜看着手中长剑喟然长叹,“这剑再怎么练,也练不成修行者。”
不是修行者,又怎么能报得大仇?
萧煜的剑术是自幼学习的儒门剑术十拍子,虽说外公曾言给他筑就根基,可他到如今也未察觉到什么特异之处。
这些年,萧煜也想过其他的办法。可是萧烈本人不教,那不管府外的修行者还是暗卫中的修行者,谁又敢越过萧烈这位安国公爷去?
五年来,萧煜每天练习得除去剑术以外,就只有两个法门,一个是外公说得三剑法门,还有一门是萧烈早年所传的踏罡之术,叫做九步九重楼。
“即使是三剑中最低的庶人之剑,也须得是修行者的剑吧……”萧煜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黄叶轻声自语道。
秋风涌起,将萧煜的低语连同满地的落叶带向未知的天空。




覆云乱煜 第二章 匹夫剑,国公府
修行者中有剑修,可御剑千里,杀人无形。千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传闻中剑修有四,一是身与剑合,人剑合一,手持长剑,却可飞天遁地,纵横之间,剑气可撕天裂地。
二是祭炼飞剑,飞剑无柄,只有剑身,以意驾驭飞剑,转瞬千里,杀人于千里之外。
三是以身体为鼎炉,以本身元气为真火,辅以西金精气,在体内练出一枚剑丸。
剑丸练成之后,将口一张,剑丸化作白光而出,盘空飞击,斩人首级。
四是求无剑胜有剑,剑于无形,凝气成剑,挥手间,元气可化作剑气伤人,本身为剑,一指,一发皆为杀人利剑。
至于萧煜所说的三剑之道,乃是儒门神剑,不在这四种之列,分别是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和庶人之剑。
天子之剑,以天下国器为剑,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
不管是天子剑还是诸侯剑,都讲究的一个人道大势,着实不是现在的萧煜可以奢望的。在短时间内,萧煜能够奢求的,只有庶人剑。
庶人之剑不看天时,不看人势,只看修为和决然之意。
一人一剑,匹夫耳。
庶人剑也是匹夫之剑。
天子一怒,可流血千里。匹夫一怒,则血溅五步!
……
萧煜收剑而立,默立于夹杂着片片黄叶的萧瑟秋风中,面沉似水。不管是庶人剑也好,还是诸侯剑也罢,都有一个前提,成为修行者,只有足够的修为才用出这一剑,否则就是镜花水月,无根浮萍。
只是如何绕过萧烈成为修行者?
萧煜没有头绪。
正当萧煜沉思的时候,小院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敲门,原本侍立门外的一名小厮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门。
“大公子。”
门口站着一名身穿锦袍,微微驼背,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怎么也得有古稀之龄,脸上的皱纹真如沟壑一般,堆叠在一起,已经看不清原来相貌,反而有些狰狞骇人。
背对门口的萧煜微微皱眉,转身时却已是换了张笑脸,道:“大管事,什么事要劳烦你亲自走一趟?”。
在大郑,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并不是一句空言,上上下下,管家,丫鬟,家丁,侍卫,几百口子人俨然自成一体,几百人的是非搅合在一起,虽有家规约束,也是一潭浑水,可不就是深似海?侯府尚且如此,更何况当权公府?而且这安国公府又是暗卫大都督所在,更添一份神秘。
安国公府有不少管事,可是能被称作是大管事的只有萧煜眼前老者一人。
他从萧烈还是安国公府公子时就跟随萧烈,可以说是看着萧烈长大的,是萧烈心腹中的心腹。
萧煜这个丧母后,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的大公子面对这大管事自然不敢怠慢。
“大公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大管事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下微微一动,算是笑过了,看起来有些渗人。
萧煜点点头:“待我换身衣袍便过去。这次有劳大管事了。”
“大公子言重了。”大管事垂首道:“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萧煜淡笑着:“慢走。”
距离太子谋反已经过去五年,这五年萧煜过得甚是艰难,平日里小心翼翼,深居简出,恨不得让东都忘了还有萧煜这么号人物。
那些个权贵子弟,上进的整日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声名大振,不说名传天下,即便是传遍东都也好,最好是传到圣上耳朵里,不管是日后晋身还是外放一地为官都有天大的好处。不求上进的哪个不是鲜衣怒马,做一个快活似神仙的纨绔子弟?
再瞧瞧自己,萧煜苦笑,若说楚馆酒肆,一掷千金,以前母亲在时,不敢。如今,则是不能。至于豪奴恶犬,暖床丫鬟,更是想都不敢想,独身一人,活似一个苦行僧人。
大管事走后,萧煜摇了摇头,将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放到一边,返回屋内,一边换上自己的外袍,一边开始思量,父亲萧烈叫自己过去有什么事情。
自萧煜母亲死后,当今圣上对萧烈感其忠心,特旨赐婚。让自己的异母妹妹陵安公主嫁给了萧烈。
次年,陵安公主产下一子,就是萧自然同父异母的弟弟,萧瑾。
萧瑾出生以后,母族是皇家尊贵无比,自然是早早被定为安国公府的继承人。这让萧煜在安国公府的地位有些尴尬,不过也恰好是随了他的心愿,有萧瑾这位皇帝外甥做公府继承人顶在前面,他也能松口气,不至于处在风口浪尖上,被架在火堆上烤。
这样的情形下,萧烈萧煜一对父子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除了逢年过节极少见面。
能不见最好,萧煜冷笑,这几年他越发看不懂萧烈,而且每次见他心中总是想起自己娘亲,一口怨气难消,一股恨意难平。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在母亲坟前叩首认错。萧煜很恨的想着。不过在这之前,萧煜的首要任务是成为一名修行者,传闻中修行界有三大宗门,佛道儒,并称三教,只是后来儒门成一盘散沙,被后建的一个宗门后来居上,成为佛道魔三教并立。若是能寻得三大宗门的机缘,成就修行者则指日可待。
只可惜,萧煜困居这个小院五年有余,出东都都难,何谈找什么三大宗门。
换好外袍,萧煜又从床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一块淡白色玉佩,此玉晶莹剔透,莹润光滑,里面有淡淡虹光缭绕。正面五色花纹缠绕,背后刻着个璇字。
这是萧煜母亲的遗物。据说这是一块上佳的虹光璃玉。佩戴在身上,可抵邪魔,能避瘴气。不过萧煜不懂玉,也不爱玩这个,只是因为母亲遗物而珍惜,倒不是在意这玉如何。
萧煜把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挂到自己的腰间。
对着铜镜,萧煜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然后跨出小院,向着那个自己曾经很熟悉现在却很陌生的正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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