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马寅初却笑着道:“我们家没老爷!”
王学谦在后面的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张学良和马寅初已经说上话了,他想拦,却没能拦住。只能哀叹一句:“这倒霉孩子!”(未完待续。)
大世争锋 第1104章 【大托拉斯】
看了马寅初的那身行头,连王学谦也无话可说。
好吧,他也知道老马这个人随便,但总不能穿着清凉的河工打扮,就是盖住膝盖的七分裤,上身一件坎肩,穿着清凉,但总归不是正经路数。马寅初出门的时候,手里也没有闲着,一手蒲扇,一手茶壶的,就算是王学谦见多识广,也看不出马寅初的身上有和富贵沾边的地方。明明是高大上的大学教授,一身打扮却穿出了码头工人的味道……
“老马,电话里不是说,今天来客人吗?”
“朋友之间那么客套干嘛?”
王学谦并不是嫌弃马寅初,其实他也在为马寅初暗暗着急,马寅初在他这边是有点像是经济高参的意思,拿一份钱。他的经济研究所有王学谦的资助,倒也不太拮据。
可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大校校长的身份。
办学是非常耗钱的,如果不是像曹锟、黎元洪、张镇芳等人的身份,也不敢用自己家的钱贴补进去。因为,普通人家根本耗不起这等开销,这也是张伯苓和张彭春兄弟两人办南开,虽然张家也不是穷人,但绝对不敢用自己的钱办学。
因为他们家再有钱,也经不起一所大学的开销。
马寅初的家里就两个字‘土豪’,他家的酒庄是宁绍当地数一数二的大酒商。马寅初的赴美留学的钱,都是家里出的,留学数年,少不了要几万大洋的开销。
这并不是说马寅初是考不上公费留学的名额,而是不管是光绪年间的赴美留学名额,还是庚子赔款的留学名额,大部分的留学生都只能单项选择理工科方面的专业。经济类专业的竞争一直很激烈,每年上百人的名额之中,可能只有一两个。
像是宋子文也是如此,他为了能够学习感兴趣的专业,也只能选择自费留学这条路。
当然。宋家自费留学还有一个原因,他们的祖籍在海南,而光绪年间和庚子赔款赴美留学生名额都是按照各省原本赔款谈判的款项来排定名额的,当时的海南连赋税都收不上来。更不要说赔款摊派了。
而赴美留学生之中,文科的专业只有少数的几个可选,比如教学专业,司法财政类的,其他的学生大部分都只能选择理科专业。
老马在赴美留学生之中。也算是公子哥的存在,出国的时候也算是一枚小鲜肉,没想到在外漂泊几年的求学经历之后,竟然将自己的‘逼格’一再降低,以至于向码头工人看齐了,不得不让王学谦窝火:“老马,你到底在搞什么?”
“张公子,里面请!”
马寅初口口声声说自己家没有老爷,可实际上仆人也不少。这属于马家的老宅,怎么可能看着马寅初的喜好乱来呢?
马寅初看了一眼巷子里。还有巷子外的汽车,少说也十几辆,而送进门的礼物,进进出出的二十多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搬家呢?他外形虽然有点不堪造就的样子,可是心思是一等一的聪明,顿时觉得张学良应该身份不凡,懊恼道:“子高,你也知道的,我每天早上都起来锻炼的。围着西湖跑了一圈之后,还打了一趟拳,刚洗完澡,这大热天的根本捂不住啊!”
马寅初在留学生之中绝对是断粮狂人。可实际上,看这位的长相,憨厚中带着一点魁梧,但都让他那张段滚滚的胖脸给毁掉了。
按理来说,像马寅初这样的锻炼,身上根本就存不住多少脂肪。再说年纪。也不是那种喝水都长肉的年龄,可为什么,给王学谦的感觉是,眼前的人富态的像是一个土财主呢?
“老马,按理来说,你就这锻炼的频率,你不该这么胖的!”
马寅初听到这些话,也是一脸的惆怅,想当年自己也是一翩翩少年,看了一眼王学谦,觉得美少年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不太妥当。但长相绝对不会不达标。
美国的大学在清末民初的时候,有一条规定,很奇葩。
在庚子留学生中被用的最多,就是要长相端正,换句话说,长的不好看的都不要。
可见,当年的马寅初的长相是过关的。
可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马寅初的长相越来越接地气了呢?原因还是在一个字上面‘胖’,他胖了,胖的毫无道理,胖的匪夷所思。马寅初长叹道:“子高,当年我出过留学的时候,还是非常精神的。”
“可我在哥大的时候,见到你的时候也不见你瘦了啊!”王学谦不解道。
马寅初气愤道:“美国的什么都好,就是饮食不适合我们华夏人。吃的都是肉,还有奶油,能不胖吗?那还是我坚持锻炼的结果,要是不锻炼,还能看?”
王学谦却歪着脑袋,想了一圈,觉得不对劲,西方饮食中不是没有蔬菜和水果,见马寅初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也不太确定:“学校的食堂也有蔬菜!”
“都是生的,我又不是羊,能吃得下吗?”
“那回国之后呢?”
“家乡菜的诱惑,根本抵挡不住啊!”
王学谦差点被马寅初的大道理气的一个趔趄,倒在马家的门口。对于吃货的世界,王学谦也顿觉压力很大。并不是他不懂吃货的世界的偏执,而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有种让人一脑袋撞死的奇葩想法。
马寅初的道理很充分,但总觉得让人有点奇怪,王学谦也是进门之后才想起来,研究生,不管是硕士阶段和博士阶段的学生,在学校里的宿舍都是有厨房的。
只不过,他当年也不开火,才体会不到‘家乡菜’的味道是如何的感人至深。
在进门的那一刻,马寅初还颇为不好意思的拽了一下王学谦的袖子,赧然道:“兄弟,你太客气了,来就来,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王学谦没好气道:“老实说,我来就不送东西了。这都是我给你介绍的哪位要拜你为师的坚决要送的,拦不住。”
马寅初若有所思道:“看来诚意十足啊!”
王学谦绝对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糊弄马寅初,这一点他们是有共识的。而且他从管家的手里拿过礼单之后。保守估计,这些礼物要是拿到杭州城去买,至少能买上五六千大洋。
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慢慢的卖。可能会达到上万大洋。
在民国,有几个家庭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这样的败家子要是出现在马寅初的家里……他虽然不会掐死对方,看至少有这种冲动。
“都是他送来的?”
“没错!”王学谦还补充了一句:“拜师礼送的少了,里面那位脸上挂不住。丢人!”
马寅初这下才懂了,双手搓动着,双眼透着一种兴奋的光芒:“我就知道,这位看着仪表不凡,绝对不是商业厅的小职员,如此长相必然是人中龙凤,绝对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主。”随后压低了声音,对王学谦偷偷道:“这小子是金主!”
王学谦就算是有一千、一万个理由鄙夷马寅初的这种见人下套的做做法,也无力去和这家伙掰扯张学良的诚意:“奉军大帅张作霖家的大公子,张学良。你觉得够不够这身份!”
马寅初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对王学谦说了一句:“等等。”
“你去干什么?”
“换套衣服。”
奉军大公子,民国四大公子之一,对于马寅初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金主。他办学的资金就全靠在张学良的身上了。
自然要郑重,郑重,再郑重。
可是,马寅初的大嗓门很快就让他这种郑重的态度,打了折扣:“我那套博士毕业时候穿着西服呢?”
“老爷,那套衣服您穿不下了……”
……
终于。出现在张学良面前的是一位看着儒雅有余,仪表堂堂的长衫儒者的样子。
这幅打扮,在燕京的大学里倒是经常见。只不过,这是三伏天啊!老马。你不热吗?
王学谦很像提醒马寅初,张学良最多也就是三分钟的热度,糊弄一下就差不多了。没必要这么郑重的穿戴整齐,作为马寅初的朋友兼校友,他是知道这位随便起来的样子,在教授圈内。要多疯癫就有多疯癫。
只不过才刚坐下,马寅初的脑袋上就汗涔涔的,就连一身清凉打扮的王学谦,看着都有种被捂出汗的难受劲来。
“子高介绍来的,在下一定是相信的,张公子才学一定是一等一的好……”
在学校时间久了,马寅初自然会习惯的拿出一副考校学生的说辞来,可是一开口,张学良的反应就像是‘卡壳’了。他习惯的将张学良当成了上海商业大学的入学学生一样对待了。
考校的知识点是中学中比较难的,这对于一直在军营中生活的张学良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一般的存在。
王学谦无奈的提醒了一句:“老马,这些旁枝末节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马寅初这才醒悟过来,对方是公子哥啊!要是张学良在才学方面,一等一的通透,还要他们这些读书人做什么?顿时尴尬的笑道:“汉卿,不要紧,这些学识虽然是基础,但我这里一套速成之法,保管你在一个月之内,掌握要领。对于接下来的政务有所启示……”
“老马,汉卿不是来学习政务的,真要学这些,他在奉天还缺老师吗?”王学谦再次提醒有潜质化身成为培训班导师的马寅初,这位一遇到金主,怎么就不淡定了呢?
其实也不能怪马寅初,而是这时代的办大学的教授有一个通病,拉资金。
上海商业大学开办是托了王学谦的福气,委托培养了一批学生。但是作为东南大学的分属院校,也要自主招生,也要建设校园。总不能一直靠着办培训班挣钱吧?
再说了,上海商业大学是国立东南大学的学院,资金拨付是郭秉文这位校长拨付的,东南大学多么缺钱,马寅初又不是不知道,郭秉文连南京的学校都办的异常费劲,更不要说去估计在上海的马寅初了。
这位也不知道是对马寅初的信任,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干脆,让马寅初自筹资金。
这下可把马寅初给吓坏了,他除了几个说得上话的校友,在上海哪里筹的来钱?
一来二去的,马寅初就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要不是经济研究所已经上正轨了,资金也不缺,他说不定打起包袱去燕京发展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正在犹豫之际,王学谦给他送来了一个‘散财童子’,民国一等一的金主,这还不把他给乐坏了?说话尽量捡好听的说,换句话说吧,只要张学良的‘诚意’足够,他的学业,马寅初包了。
王学谦面对马寅初的胡说八道,也是颇为无奈,只好转而对张学良说:“汉卿,你想要学什么,干脆就直接告诉马教授,他这个人诙谐惯了,你也不要介意。但本事是肯定有的。”
张学良面对马寅初的口若悬河,上来就测试他的学业,让他心虚不已,紧张的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在王学谦的提醒之下,张学良才如梦清醒一般,开口道:“马老师,汉卿愚钝,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西式教育……”
马寅初摆摆手道:“这不要紧。”
张学良心说,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一颗向学之心?问题是,他听者觉得非常不靠谱呢?只要硬着头皮继续说:“其实汉卿这次来,是对您编写的一本浙江商业厅的内部材料非常感兴趣,想要学习里面的美国商业规则。”
“垄断?”
张学良闻之则喜道:“就是垄断。”
垄断生意,说白了,就是控制原料供应市场,生产和销售。能够独立定价的企业,比如说标准石油,在垄断了世界石油的半壁江山之后,单方面两次提价,将煤油的价格提高了四倍。
这种东西,真要说起来,哪里需要学习几年?几天就说完了。
但马寅初觉得知识不能如此廉价,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些容易,为师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美国企业的经营模式,都在肚子里装着呢?”说完,拍打了一下他的大肚子,哐哐作响:“但是汉卿,你也不要心急,这些知识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先跟着为师熟悉一段时间。哥大的经济学博士,可是近水楼台,实习都是在华尔街,美国的大公司的运作都是为师亲自研究过的。”
马寅初的研究能力,王学谦是绝对不会质疑的,但他教学生的能力?
王学谦及时的推出了马寅初的宅院,心想,张学良最后要是什么也没学到的话,就当是个当,受教育了也一样。
可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张学良再次见到王学谦的时候,开口闭口就是‘大托拉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未完待续。)
大世争锋 第1105章 【招揽】
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说这话的是《三国》里的吕蒙,而对象是鲁肃。都是历史上牛逼哄哄的大人物。
而作为一个听众,王学谦却面对张学良滔滔不绝的口若悬河,顿时也生出这种感觉。可是他知道,这种感觉是虚假的粉饰而已,张学良的水平还没有到能够对着王学谦侃侃而谈经济体制的演变这样的大话题。
换一个人,如果换成是卫挺生、宋子文、马寅初中的任何一个人,倒还差不多。
这并不是王学谦看不起张学良,因为这个转变是在太短,短暂到让他觉得不切实际。从一个经济学的小白,到能够缝隙国际局势的大能,而中间只有间隔了三天的时间,连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王学谦的心底甚至能够断定,张学良潜移默化之中,成为了马寅初的传声筒。
这孩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心思也太单纯了一点……
张学良还不知道王学谦对他的评价,看见王学谦嘴角的微笑浅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凝重。张学良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似乎他说的很多东西都是‘舶来品’,可硬生生被当成了自己的感悟,说不心虚,那是假的。可真要说心虚,他也不知道错在了哪儿?
他也不想想,这几天马寅初给他讲的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他刚刚有一点念头,觉得东北的大豆生意可以为之。忽然间,马寅初的研究都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些东西?
东三省已经俨然成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大豆产区,在缺少化肥的时代,肥沃的土地是高产和优质的保证,而东三省恰恰不缺的就是肥沃的黑土地。
远本地市场几千几万倍的产量,绝对不是眼下的东三省能够吃得下去的,必然成为大豆输出的最大原材料市场。谁能掌握这部分市场,谁就能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接下来加工,销售市场。都是围绕着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在做文章……
等于是张学良想什么,马寅初就能拿出他感兴趣的东西,一步又一步地引导对方的思维。
话不多,但都是画龙点睛。拨云见日的点缀,缺少不得。
这世间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可马寅初又非常隐蔽的将自己隐藏在引导者的位置,所有的想法都是张学良灵光突现的总结。这也是张学良在王学谦的面前能够自信满满的描述出一片广阔的远景来,其实说的都是马寅初的想法。
一个对经济学毫无接触的人,在几天之后。凭借一本通俗普及的小册子,还有名师三天的教导,就能侃侃而谈?将产地控制,从源头开始垄断,一直到加工,销售,包括银行的资金挑拨和周转,等等说的头头是道。有这样的人吗?
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而是妖孽。
张学良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悟性,他也成不了妖孽。
他或许很聪明。但绝对还没有聪明到这个份上。
原因只有一个,张学良被当成马寅初的枪使唤了,可让王学谦不解的是,马寅初为什么不来当着面和他说?他本来就是自己的经济高参,参与浙江经济的宏观政策的制定,难道两人出现了隔阂不成?
王学谦随后否定了这个推断,两人之间出现隔阂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马寅初可能是隐晦的表示,他要走。
去哪里?
如果马寅初去想去美国的话,他肯定会当面和王学谦说。这中间他们中间没有分歧。如果马寅初要是想去民国的其他地方,就难说了。知遇之恩不敢说,王学谦对马寅初不薄,那是敢拍着胸脯说的。可马寅初还执意要走。那么只有一个肯能,他觉得上海禁锢了他的名气。一个经济学家,不同于文学家和科学家,前者可以通过出版的小说来积攒名望,后者可以通过研究来厚积薄。
而经济学家却有点像是纵横家,流派很多。著作又多半晦涩难懂,读的人不多。
那么就需要一个宽阔的平台来推销自己的学说,获得足够多的名望,从而成为大部分都认同的真理。
上海,拥有民国最大的市场,金融体系,还有最大的港口,但唯独缺了一点对学者最具吸引力的东西,文化中心。
只有在文化中心,获得足够多的名望,一个学者才能拥有获得整个国家高层的赏识,从而将自己的学术变成政策,推销到整个国家层面。而经济学家正是最依赖国家层面的推广的一类学者,他们的研究不存在对与错,只有国家权力机构认可之后,才能获得推行的机会。
“王哥!”
张学良见沉默不语的王学谦,紧张的叫了一声,声音都带着颤音。
王学谦惊醒之后,才现,原来张学良踟蹰不安的坐在他的对面,像是说错了什么话似的,他尴尬的笑一笑:“汉卿,还请见谅,刚才有些走神了。”
“王哥,刚才我说的豆油托拉斯……”
王学谦耷拉下眼皮,细声细语道:“我要好好想一想。”动辄数千万的资金,运作起来非常麻烦,因为需要掌握整个产业,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出错,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允许出错。
这可要比在芝加哥期货市场上挂牌交易难的多。
张学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虽然非常期待王学谦能够爽快的答应下来,可他也知道,牵涉越多,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大宗商品交易,答应的越是爽快,反悔的可能就越大。
反倒是王学谦这样细声细语的沉着冷静的思考,更加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
王学谦换了一个话题,试探的问了张学良一个问题:“汉卿,和马教授接触了几天,你觉得马教授这个人如何?”
张学良笑着回答:“老师是一个非常诙谐,没有架子的博学之士,汉卿能够拜入门下受益良多。只不过,最近老师的脸上好像带着一些忧愁,这让做弟子的很为难。”
“你有什么为难的?”
王学谦笑道,心头却更加认可了自己的推断。马寅初动身去燕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很可能是这个秋天。
张学良还是一个没定性的年纪,表面的沉着冷静,一多半是被军营的枯燥生活被硬生生的逼出来的,而另外的一小半。估计是装出来的。他这个年纪,就应该是张扬的性格,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稳重感,可心性还没有到这个份上,会给人一种做作的虚假。
好在他在王学谦面前不需要用伪装来掩饰年龄的青涩和经验的不足。反而举止之间多了一些年轻人的活跃,只不过很快他会意识到自己的过头,会很不自然的掩饰过去。
当他现坐在面前的是像大哥一样的王学谦,所处的环境是在张园,而不是奉天的大帅府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张学良有点莫名的躁动,吃不准的问:“王哥,你觉得老师可能答应我的邀请,来奉天吗?”
“奉天?”王学谦不觉有些纳闷,好笑道:“他可没有当官的官瘾。”
眼下的东北。连一所像样的大学都没有。当然,民国能说的上来的大学也没有几所。可在学者的眼中,眼下的奉天无疑是学术界的荒漠,再说,有能力,有名望的学者也不认可东北的地位,就算是说这片白山黑土之间是学术荒漠也不为过。
再说,马寅初为什么不当官,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当官会死的很惨。没朋友,没有同僚,满世界望去,都是敌人……
这种场景让他想想也就罢了。真要去做,那真是不知死活了。
所以,马寅初就没有表现过要当官的意愿,就算是王学谦邀请,也也会断然拒绝。不过他不介意当高官的高参之类的谋士,一来不用和官场有太多的牵扯;二来。工作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张学良读懂了王学谦话中的意思,不觉有点赧然道:“其实家父有感于东三省没有一所综合大学,筹备创办东北大学,而我很可能会统筹大学的筹备工作。”
“你当校长?”
王学谦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因为民国的办学思想来源于华夏千古不变的办学理念,校长人选非才学兼备的大儒不可。比如清华的唐国安,毕业耶鲁大学,是留美幼童成员;蔡元培就更不用介绍了;于右任创办复旦,本身就是学贯中西的社会名流;南开的张伯苓,师从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大师杜威……
张学良是谁?
张作霖的儿子,其他的没有了。
才二十二岁的张学良出任一所大学的校长,本身就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了,在同行们眼中,用乳臭未干来形容他也不为过。这家伙竟然还不知道低调,还想招揽人才,谁会信服?
王学谦仅仅一个诧异的反问,就让张学良有种无地自容的惶恐,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孟浪了,只能拿张作霖出来说事:“家父觉得东三省创办大学,颇为不易,而大学创办资金的充裕直接影响着大学的创办质量,所以才让我做好这个大总管的工作。其实……其实,我也觉得当校长有点过于显眼了。”
张学良似乎觉得王学谦有些意犹未尽,试探的问道:“王哥,你为什么不当大学的校长呢?按照您的学识,出任浙江大学的校长,绰绰有余。”
王学谦摆摆手道:“我可不成,主要是身份不允许,能力上可能也有些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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