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苏伟勾起唇角,点了点头,走到丁芪身侧悄声道,“丁大夫既入了太医院,有些事儿做起来就更方便了。之前你帮我办的事儿,丁大夫上任后也帮着打听打听,看看那药到底有效果没。”
“微臣明白,苏公公放心,”丁芪弯了弯腰。
这一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十一月中旬,偶尔卷起的寒风中已经带了雪花。
八爷府,八福晋由外而归,面上憔悴得紧,将身上的斗篷交给侍女后,就独自坐到了圆桌旁木木地发呆。
“福晋,”金环将手炉放进八福晋的怀中,“您也别太伤神了,就算安郡王的身体没法康复,不是还有其他舅舅吗?”
八福晋摇了摇头,嗓音略带沙哑地道,“我外祖受子孙连累,由亲王降为郡王,想是皇上已不看好安亲王一脉了。如今马尔浑舅舅病重,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让外祖家顺利承爵,若是再有追究——”
“福晋,您得当心自己的身子啊,”金环取来毛毯盖在八福晋的腿上,“再说,您还有贝勒爷呢。您是八贝勒的福晋,任谁也不敢小瞧了您。”
八福晋抿了抿唇,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这些天,贝勒爷还总往张氏那儿去吗?”
金环一愣,低下头道,“是,奴婢想,可能贝勒爷也想尽快开枝散叶,省得别人说福晋的闲话吧。”
“是吗……”八福晋转头看向窗外,略显憔悴的面容渐渐化去了所有表情。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子孙
康熙四十五年
十一月末,雍亲王府
苏伟带着两箱皮货进了诗玥的小院,絮儿将东西收下,引着苏伟一路进了内室。
“奴才给——”
“起来吧,咱们还讲究这个?”诗玥打断苏伟的问安,微笑着理了理发梢,“你快坐下歇歇,我又不贪你的东西,干嘛每次过来都大包小裹的。”
苏伟傻笑了两声,坐到圆桌旁的木凳上,“你放心,这些皮料都是我铺子上的,不过府里的账。眼看着入冬了,你也多做几件暖和衣服。”
“我每月的月例已经是用不了的用了,”诗玥轻轻勾起唇角,“我见你日日忙进忙出的,都是因着铺子上的事儿?”
“在京里做买卖也不容易,平时自是要多费点心的,”苏伟把帽子摘下放在一旁。
诗玥微微点头,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那,你平日忙着外头的事儿,王爷身边都是谁伺候啊?”
“有张保他们,主子在外头都是傅鼐跟着,”苏伟眨了眨眼睛,随即有些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诗玥有些心不在焉地揉了揉手上的帕子,“现在王府里有了属官,你不用管得太多,也挺好。像是后院的事儿,有王妃、有长史,你那么忙……平日里还是多注意着王爷身边。”
“王爷身边?”苏伟歪了歪脑袋,“主子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回都加倍防守了,绝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儿。”
“不是,我不是担心这个,”诗玥有些窘迫,垂下头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道,“也是我爱胡思乱想了。这天气越来越冷,你在外头也多穿些,我还给你缝了件棉背心,一会儿你一起带回去。”
“诗玥,我——”苏伟面色一滞,刚想开口,只听外面一声,“奴婢给小主请安。”
“姐姐,”钮祜禄氏随着絮儿进了屋子,身后一个嬷嬷抱着二阿哥弘盼,“弘盼醒了就哭闹不休,一定是想着姐姐了。”
“奴才给小主请安,”苏伟一早就站到了门口,钮祜禄氏直直地进了内厅,一时倒没看到他。
“哎哟,苏公公在这儿啊,”钮祜禄氏拍了拍胸口,“我来姐姐这儿来惯了,都没顾着屋里有没有人。”
诗玥莞尔一笑,挪了挪榻子上的炕桌道,“快过来坐下,让我抱抱弘盼。之前我就托苏公公倒腾些软和的皮子,回头给弘盼做帽子,今儿苏公公是特意给送过来了。”
“那真是有劳苏公公了,”钮祜禄氏也没客气,转身坐到榻上,让乳母将弘盼递给诗玥,又回头问苏伟道,“王爷日日忙着,不知现在身体如何了?之前大病一场,今年冬天得尤为小心才是。”
“小主放心,王爷的身体,奴才们断不敢再有疏漏,”苏伟弯腰拱了拱手。
“苏公公办事,咱们自然是放心的,”钮祜禄氏接过絮儿递上的热茶,转头冲诗玥道,“之前钱氏那件事,苏公公处理得多妥当啊,亏咱们跟王妃还在那儿四处想辙呢。”
诗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轻轻垫了垫怀里的弘盼后,暗暗看了苏伟一眼。
“对了,今儿正好苏公公在这儿,”钮祜禄氏突然一拍巴掌道,“沈嬷嬷,把弘盼递给苏公公抱抱。”
苏伟一愣,连忙退后一步道,“奴才粗手粗脚的,实不敢碰着二阿哥,小主折煞奴才了。”
“苏公公说的哪儿的话,”钮祜禄氏莞尔一笑,“王爷不都是苏公公抱大的吗?弘盼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碰不得的?”
“妹妹,你又胡闹了,”诗玥看着沈嬷嬷把弘盼塞到全身僵硬的苏伟怀里,“苏公公到王爷身边时,王爷都快迁宫了,弘盼那么软,苏公公又没带过孩子,他哪抱得住啊?沈嬷嬷,快把二阿哥接过来。”
“誒,就让弘盼跟苏公公亲近亲近嘛,”钮祜禄氏抿着唇角转头道,“弘盼过了年就要满周岁了,长得可比一般孩子大多了。苏公公,您垫一垫,看有多重?”
“啊?垫?”苏伟麻着上半身,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襁褓里的二阿哥,冲他吐了个大大的奶泡,心头蓦地一软。
“行啦,你别为难苏公公了,”诗玥捏了捏帕子,“快把弘盼递给我,孩子眼看着都困了。”
“就姐姐一味地惯着他,”钮祜禄氏这回倒没阻拦,看苏伟迈着僵尸步,把弘盼送到诗玥身边。
待苏伟告辞离开,弘盼已经酣然睡去。诗玥见苏伟走远了,使了个眼色,让絮儿带着伺候的奴才们退出了屋子。
“你这回又在琢磨什么啊?”诗玥小心地把孩子放到软垫上,“平白无故地非让苏公公抱一抱弘盼。”
“我有什么办法,”钮祜禄氏长叹口气,一反适才的明媚表情,“王妃给王爷生下了嫡子,日后的前程自是不用说。耿氏的三阿哥是早产,王爷怎么也要多关注些。反倒是我的弘盼,一转刚出生时的贵重,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你别胡思乱想,”诗玥拧紧了眉毛,“弘盼的出生对于咱们王府来说有多大意义,任谁都清楚。再说,他如今又是王爷的长子,以后的前程怎么也不会差的。”
“姐姐想得太简单了,”钮祜禄氏倚靠在身旁的迎枕上,“就因为弘盼是长子,不知会挡了多少人的道。我这个做额娘的,又只是个区区侍妾,若不给他找个扎实的依靠,日后肯定是步步维艰。”
“可,”诗玥抿了抿唇,“苏培盛到底是个奴才,你何必——”
“姐姐别再匡我了,”钮祜禄氏眉目一转,“苏培盛在咱们府中的地位,姐姐心里可比我清楚。不管他因何受王爷看重,弘盼跟他亲近些总没坏处的。我虽说进府晚,但也打听了不少从前的旧事。大格格当初就是苏培盛救回来的吧,我见苏培盛对茉雅奇总是更关注些。从幼时的教养嬷嬷到前几日的百花宴,苏培盛帮了茉雅奇多少啊。若没有他时时地照看着,就凭宋氏的本事,茉雅奇未必这么受王爷宠爱。”
诗玥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苏培盛是个心软的人,对王爷更是忠心不二,府里的小主子,哪个他都爱看顾着。”
“但对茉雅奇总是不同一些的,”钮祜禄氏正了正身子,“我想过了,等弘盼再大一大,我就向王爷祈求,让苏培盛做弘盼的谙达太监。”
“你要让苏培盛教养弘盼?”诗玥瞪大了眼睛。
“是啊,”钮祜禄氏点了点头,“我估计,凭王妃的性子肯定会挑一个规矩踏实的老太监,而耿氏一向低调,也不会跟我明着抢。弘盼到底是王爷的长子,我若是求了,王爷势必会——”
“王爷不会答应的,”诗玥直接打断钮祜禄氏的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你要是真说出来了,才是给弘盼找麻烦呢。”
“为什么?”钮祜禄氏不解地道,“给阿哥做谙达太监,对谁来说都是优差啊。我也不用他日日跟着弘盼,只要每天教一教规矩就行了,不会耽误伺候王爷的。”
“你就听我一句吧,我总不会害了弘盼,”诗玥语重心长地道,“再说,就算王妃、耿氏不会用苏培盛,但若你真的开了口,人家心里总要犯嘀咕。弘盼是王爷长子,你相信我,王爷不会忽略了他的。”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低头沉思了片刻,哑着嗓子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傍晚,四阿哥回到王府时,苏伟正抱着枕头在榻子上滚来滚去。
“干什么呢?”四阿哥脱了外袍坐到榻子上,“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苏伟仰着头看了一眼四阿哥,磨蹭磨蹭怀里的枕头道,“我今天抱到弘盼了,软绵绵的,还冲我吐了个泡泡呢。”
“弘盼?”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你今天碰到钮祜禄氏了?”
“恩,”苏伟抱着枕头继续滚,“我今天在诗玥那儿,正好碰到钮祜禄小主抱着二阿哥过来,小主就让我抱抱弘盼,还让我垫一垫呢,我没敢——”
“你又跑到诗玥那儿干什么去了?”四阿哥皱起一双剑眉。
苏伟顿了顿,没理会某人醋意满满的问句,继续沉浸在莫名的兴奋里,“我好久没有抱过那么小的孩子了,第一次抱好像还是大格格刚出生的时候吧,不过也只抱了那么一次。你别看弘盼还是个婴儿,抱起来可是很有分量呢。”
“你又给我转移话题,”四阿哥脱了靴子躺到苏伟身边,“爷叫你没事儿少去西配院,你都知道府里现在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堆——”
“谁给你转移话题啦,”苏伟抬腿踹了四阿哥一脚,“我就是喜欢小孩子,你当初也是个小屁孩呢,就是都不给我抱。不过,你骑过我脖子。对了,你北巡喝醉时,好像答应过我长大后背我飞飞呢!”
四阿哥一愣,转头看着苏伟锃亮的大眼睛,“爷说过这话吗?醉话不算数的——”
“怎么不算数啊,”苏伟一个猛子蹦了起来,“你别以为我记性不好,你当初是酒醒了之后说的!我不管,你背我!”
“爷累了,今天早点睡吧,”四阿哥翻身下榻,准备进屋。
苏公公虎躯一震,朝着四阿哥的背就扑了过去,屋内顿时一阵乒乒乓乓,嬉笑哀嚎之声。守在门外的奴才们齐齐撇了头,心道今夜月色真好。
八爷府
同一片月色下,有人是独守空闺,有人是鸳鸯锦浪。
张氏的小院中,旖旎暧昧之声时不时地让在外厅守夜的侍女们红了脸庞。
卧房内,柳色的床纱一阵阵地晃动,床帐阴影下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张氏也再顾不得小家碧玉的含蓄,嘴角渐渐溢出破碎的呻吟声。
美妙的情致似乎渐入佳境,本该尊崇本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情之交融却在一阵诡异的抖动后戛然而止。原本暧昧羞赧的气氛,瞬间尴尬至极。
“王爷……”张氏抿了抿唇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您今日太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八阿哥看了身下之人一眼,脸色有些苍白,“你也早点睡吧,爷回前头休息。”
“是,”张氏披了薄纱送走八阿哥,眉眼间颇带了些担心与忧虑。
一个难眠的夜晚,在辗转反侧中总算过去。
清晨,八阿哥从床榻上坐起时,身下少了某些自然反应,空落的厉害,一股强烈的不安猛地涌上了心头,“小荣子,把刘鹤叫过来!”
八阿哥的卧房内,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刘鹤为八阿哥诊了脉,川子型的眉心挤成了深深的沟壑,“王爷,奴才还需为王爷针灸一次,才能有所确认。”
八阿哥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鹤抿了抿唇,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王爷,此针下去有冲精之效,若是王爷有所反应,则只是一般的肾衰气弱,调养些日子便能恢复。若是此针下去,王爷没有反应,则……”
八阿哥目光寒凉,刘鹤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专注下针。
一阵让人惊慌的沉默后,刘鹤连着他的药箱都被掀翻在地上。
“滚,你给我滚!”八阿哥面色铁青,一手撑着床榻,一手四处挥舞。
“贝勒爷,”小荣子连滚带爬地扑到床前,“贝勒爷息怒,您且听刘大夫把话说完啊。”
“贝勒爷,”刘鹤也慌张地爬了起来,跪在床前道,“贝勒爷,您的病绝不是平白无故地生出来的。这种症状,是药物所致。”
“药物?”八阿哥眼色恍惚,“是谁,是谁害我?”
“贝勒爷,奴才从您的玉尘上看,”刘鹤低下头,“这种药不像是内服所致,倒是由外接触更为可能。”
“由外?”八阿哥愣了愣。
小荣子眼珠一转,凑到八阿哥耳旁低语了几句。
八阿哥面色一寒,冷着嗓子道,“把张氏带来见我!”




穿成苏培盛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八爷府大战
康熙四十五年
十一月末,八爷府
“主子,这是从张小主屋子里搜出来的,”小荣子将一只木盒打开呈给八阿哥过目,盒中摆了两只白色瓷瓶。
八阿哥扫了一眼,眼眸清冷,刘鹤皱了皱眉,拿出一只药瓶检验起来。
张氏瑟缩地跪在屋子当中,见刘鹤倒出了药粉,壮起胆子道,“爷,可是妾身犯了什么过错?这药粉是妾身调理身子用的,妾身只是想更好地伺候贝勒爷,想早日为贝勒爷开枝散叶——”
“住嘴!”八阿哥一声轻斥,打断张氏的话,沉下的脸色仿佛挂上了深冬的寒霜。
“刘大夫,怎么样?”小荣子压低了嗓音问道。
刘鹤细细尝验了药粉后,向八阿哥一拱手道,“贝勒爷,这药粉中确有伤身之物,初起不易察觉,但长时间接触过后,会慢慢渗入体内,掏空精气——”
“不可能,”张氏闻言身子一颤,“这药,这药绝对没问题的!刘大夫之前也检验过,他说这只是养身的药物,连媚药的成分都没有,怎么会伤身呢?”
八阿哥眉心一蹙,转头看向刘鹤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贝勒爷,奴才——”
“这药是妾身让人在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搜出来的,”福晋掀帘而入,冲八阿哥轻轻一福,“贝勒爷恕罪,妾身在后院听说您让人带走了张氏,还和您的身体有关,实在放不下心,就冒冒然地过来了。”
“福晋不用担心,”八阿哥抿了抿唇,眼眸微暗,“刘鹤发现得早,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稍加调养就是了。”
刘鹤看了八阿哥一眼,忙转身冲福晋行礼道,“是,贝勒爷只是伤了些精气,调养一些时日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八福晋抚了抚胸口,继而转头冲张氏叱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明令禁止不许再用这种药物,你明知故犯不说,还伤了贝勒爷的身子!说,这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谋害贝勒爷的?”
“没有,妾身绝不敢有谋害贝勒爷的心思,”张氏一头叩在地上,脸色瞬时惨白,“这药,这药是——”
八福晋双眼微眯,看了看吞吞吐吐的张氏,转头命令侍女道,“去把乌兰那拉氏带来!”
偏僻小院
“小主,小主,”绣香匆匆忙忙地跑进内室,“金环带着几个嬷嬷往咱们这儿来了。”
“总算是来了,”嘉仪团坐在软榻上,听了绣香的话放下穿了一半的璎珞,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熬了这么些日子可是等到今天了……”
“小主,”绣香扶着嘉仪下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用担心,”嘉仪抿了抿唇角,“我初起还是害怕的,可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渐渐没有害怕的感觉了。能有个机会给自己出口气,哪怕是豁出命去,我也是高兴的……”
“乌拉那拉氏!”金环一把推开屋门,眉眼间尽是轻蔑,“贝勒爷和福晋招你去前院,这就跟我们走吧。”
嘉仪看了金环一眼,又扫了她身后的几个嬷嬷,微微勾起唇角道,“何必这般疾言厉色的,难道我还能拒绝吗?劳烦姑娘在前面引路了。”
金环轻哼了一声,转身率先走了。绣香扶着嘉仪出了院子,回身关门时摸了摸手上的红珊瑚珠串。
正院内厅
嘉仪跟着金环迈进屋门时,只见张氏瘫软在地上,身子不住地发抖,福晋与八贝勒站在两侧,刘鹤站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放着一只木盒,两枚白色瓷瓶。
“妾身乌拉那拉氏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
“跪下!”八福晋不等嘉仪福身,便厉声命令道。
嘉仪动作一顿,膝弯就被金环狠狠地踹了一脚,重重地摔到地上。
“福晋,妾身做错了什么?”嘉仪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嗓音都带着颤抖。
“做了什么?”八福晋冷冷一哼,示意金环把桌上的药瓶递给嘉仪,“这药是不是你的?”
嘉仪犹疑地接过药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后,慢慢点头道,“这好像确实是妾身之前用的药粉……”
“你倒是承认的痛快,”八福晋眯起双眼,“说,是不是你利用这药粉,指示张氏谋害贝勒爷?”
“什么?”嘉仪惊愕地瞪大眼睛,转头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张氏,连连摇头道,“妾身怎么可能指示张氏?而且,这药粉早先不是都被福晋带走了吗?”
八福晋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八贝勒,随机猛地站起来道,“大胆!你这是想污蔑本福晋?来人啊!”
“等一下,”一直未再开口的八贝勒突然开口,“事情还未调查清楚,爷不会轻易怀疑福晋的,且听她把话说清楚。”
“爷,我——”八福晋有一瞬间的慌乱。
“贝勒爷明鉴,”嘉仪一头叩在地上,打断八福晋的解释,苍白着脸色道,“这药粉是妾身卖光了嫁妆才得来的,一共也只有这些。妾身愚钝,不得贝勒爷喜欢,日常寂寞,便起了用这闺中秘术再得贝勒爷垂青的荒谬心思……后来,被福晋发现,福晋就带人搜走了这些药粉。对了,当时,刘大夫也在,福晋还让他当场检验过。”
“贝勒爷,”刘鹤见状接过话头道,“奴才当时确实在场,只不过那时的药粉并没有伤身的成分,确实只是寻常的养身之物。”
“贝勒爷,”嘉仪紧紧抿着唇角,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妾身自问,自进府门后,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贝勒爷的事。事到如今,妾身也只是想平安度日而已。药粉昂贵,被福晋搜走后,嘉仪已是孑然一身,别说指示张氏,就连给丫头们的赏赐都拿不出来。求贝勒爷明鉴,妾身再怎样低贱,也是正正经经地入了宗人府族谱的,别让背着一身莫须有的罪名去死——”
“够了!”八福晋面目铁青,指着嘉仪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凭你几滴眼泪就能把罪名栽到本福晋身上吗?谁知道你当初买了多少药粉,谁能说准有没有几瓶漏网之鱼?还有,张氏!”八福晋转头瞪向张氏,“你给我交代清楚了,你用的药粉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乌拉那拉氏给你的?”
张氏身子一抖,看了看福晋,又看了看嘉仪,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嘉仪一声轻笑,跌坐在地上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氏、毛氏都是福晋接进府的,这偌大的贝勒府中,只有我是孤身一人。福晋想找人顶罪,只管下令就是,反正妾身的命早已没有价值了……”
“好了,”八阿哥看了八福晋一眼,淡然的目光又落到嘉仪身上,“你也起来说话吧,既然有刘鹤给你作证,爷自然不能错怪了你。”
“贝勒爷!”八福晋身形一晃,被金环及时扶住。
嘉仪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荣子从旁看着,伸手搀了一把,嘉仪冲他轻轻一点头,依然是一脸的戚然。
“张氏,”八阿哥并未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直接看向张氏道,“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药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张氏僵着身子,浑浊的目光在福晋和乌拉那拉氏的身上一一扫过,却在碰触到嘉仪深不见底的双眸时微微一颤。
正堂屋外,绣香紧紧攥着手腕上的珊瑚珠串,一滴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绣香姑娘!”
绣香身子一颤,猛地回头,将身后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姑娘别怕,”小太监弯了弯唇角,递给绣香一杯茶,“我刚从里面出来的,刘鹤大夫给乌喇那拉氏格格做了证,贝勒爷看起来是相信了,小主是不会有事的。”
绣香微微一怔,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那张氏招出是谁指使了吗?”
“那倒还没有,”小太监摇了摇头,“我也就是进去送茶,没敢多呆,张氏都吓傻了,我出来时贝勒爷正问着呢。”
说完,小太监又往嘉仪耳旁凑了凑,压低嗓音道,“我看里面的情景,贝勒爷好像开始怀疑福晋了。”
绣香双眼一亮,慢慢放开了手中的珊瑚珠串。
正堂内厅,
“那药是,”张氏低垂着头,脸上已经一片灰败,“是妾身的丫头在花园里偶然发现的,妾身想应该是处理药粉的丫头妄想私藏,才把药粉埋在了山石后头……”
屋内的人一时静默,福晋看了金环一眼,金环紧忙着跪下身子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本来吩咐丫头们把药粉沉浸荷塘的,谁知道——”
1...132133134135136...19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