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玲珑秀
习俗的变化,自有起源。季安宁有时很有兴趣的听季守业和季树正兄弟说话,他们不避讳她们几个小女子,她们自然会安静的旁听下去。当今的天子在位三十年,如今的身子不如从前,朝堂上臣子们已经直接呈书请立太子。
季守业季守成兄弟是有心想留女子在家多一两年都有些不敢了,季老太太的身子骨明显不如从前,老太太自个都担心会误了家里女子们的佳期,时常会催促布氏和宁氏遇见合适的人。就给女子们早早定下亲事,过了十五周岁之后选择吉日出嫁。
只是季家的女子们不知怎么回来,亲事总是有一些不顺当,唯一算是顺当的季洁清亲事。那也是两边姻亲早早说好悄悄行事,然后速战速决不曾给多心人有机会来捣蛋。如今轮着季安宁季安贞和季洁悦三人时,偏偏多了一位特别庶女身份的季宝花四人。
家里的长辈们暗忖着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一次季家女子们的亲事只怕不会太过顺畅。果然如众人心里所想,她们一行人赴宴那么多次。几乎是隔天一宴,明明在宴会上那些妇人对季安宁三人都明显的表现出好感来,可是后来都不曾她们有过任何打探的举止。
布氏宁氏和邵氏心里都有些恼怒起来,她们自已也觉得不能完全迁怒到季宝花的身上,可是这人不借着机会嫁出去,迟早会祸害季家人。冬天时,季老太爷又伤风生病一次,邵氏请大夫上门来诊治,听大夫说是小病之后,她吩咐后院小厮煮汤药给季老太爷服用。
季老太爷先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可是过后他就知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从前那大夫是隔三天后会来复诊一次,而这一次大夫就不曾再来过一次。就是他后来五服的汤药,邵氏都是派小厮直接去大夫的药堂取来煮服。
季老太爷病好之后,直接把话说给季守业兄弟听。季守成很是不耐烦的跟他说:“父亲,我瞧着你现在身子恢复得不错,那证明大夫的汤药还是开得对症。那侄媳妇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她还是让人仔细的照顾了你的身体。”
季老太爷被季守成的话直接噎住了,自从那一次事情过后,他那有不知晓两个儿子现在是不怕跟他撕破外面的那一层脸皮。他抖着嘴说:“我是你们的父亲,我和你们抱怨两句孙媳妇不孝。都不行吗?”
季守业冷了脸,说:“父亲,那是你的长孙媳妇,你如何能说出这样污蔑她名声的话?幸好。这里没有别的人,不然让她如何在季家立足下去。父亲,我会吩咐下去,父亲你既然这般的不满意邵氏,日后,后院有任何的事情。直接去知会叶氏,由她安排行事。
另外,邵氏在季家多年,上尽孝中间扶助夫婿下照顾孩子,我们做公婆的两人觉得她一直是孝顺的好孩子。”季老太爷直觉得他只是病了一回,为何许多事情都已改变。在他反应不过来时,季守业兄弟已经告辞出去。
行出后院门,冷风吹啊次,季守成面上多了欢喜的笑容,他冲着季守业说:“大哥啊,你总算是开窍了,我们一家人不用再处处跟着你愚孝下去。”季守业没有好气的瞧着他,说:“那你想怎么样对他不孝啊?我想瞧一瞧你如何行事?”
季守成知道季守业的心里不舒服,他讨好般的笑着跟季守业说:“大哥,大侄子媳妇这么周全细致的人,就一次没有做得如父亲的心意,都能让父亲觉得她不孝。那你觉得你家老三媳妇的行事,能让父亲满意吗?”
季守业轻轻叹息着说:“邵氏为人心善厚道,哪怕因父亲和那个庶女的行事,现在已经累及到悦儿的亲事,她心里有怨气,可还是对父亲尽了孝心,不曾真正怠慢过父亲的病情。唉,以前是我想错了,觉得父亲老了,从前的事情,就当做是过往尘烟能过则过吧。”
季守成瞧着季守业面上的神情,他一直知道兄长的不容易,他在日子最难过的时候,都不曾放弃过家人。季守成轻轻点头说:“我们是想旧事如烟散去,可是当事人却不肯如此做。他一而再的做出一些事情,提醒我们,当年他是如何的自私抛妻弃子,一心只顾着自已活得舒服。”
季守业望着季守成握紧的拳头,他苦涩的笑着说:“恨也好,怒也好,怨也好,气也好,也要这个人活着啊。如果我们心里没有这个人,也不会恨,不会怒,不会怨,不会生气。老二啊,我们待他孝道,也是给我们自已心,做一个好的交待。等到尘埃落定时,我们心里安宁。”(未完待续。)
安缘 第二百七十七章 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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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守成的脸色白了白,他自然是听懂季守业话里意思,他的心里如果没有这个父亲,如何会为他的那些荒谬行事,每次都会气得夜不成眠。季守成伸手抹一把脸,恨声说:“大哥,这是一个结,打不开的结。”
季守业瞧见季守成眼里那层薄薄的水光,当年季老太爷待长子远不如待次子那般的喜爱,他对季守成是付出过父爱,而季守成对季老太爷的父子情不会比他的薄。他们两人心里都有着暗伤,而那用利刀子一刀割下去的人,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季守业伸手搂了搂季守成的肩膀,如同他们年少时候一样,他松开手之际,又抬手拍了拍季守业的肩,说:“祖父希望季家能够在我们这一代就兴旺发达起来,我们兄弟努了力,结果不尽人意。明年,等到孩子们去科考之后,我们给祖父上香时,也会有话好好的说一说。”
季守业兄弟对三个要去都城科考的孩子有一定的信心,季守成跟季守业说:“大哥,过了年,我陪着他们去这一趟吧。”季守业轻轻摇头说:“他们总要独自行走自已的路,立儿远儿和适儿都跟在我身边有些日子,只要不是突发的大事件,他们三都能应付得当。”
季守成听季守业的话,他的心里反而不安宁起来,考试这样的事情,有时与运气也有关联。他低声说:“大哥,他们万一没有考好,我去能安慰一下他们。”季守业瞧着他轻摇头说:“不许去。明年你好好做事,他们的路还长,需要我们的地方太多,我们还不能就这样放手。”
季守成叹息着说:“我自已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这样的紧张,也不会这样的患得又患失。”季守业笑瞧着他说:“就是失利也是一件好事,他们三人都还年青,经得起再来一次。”季守成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声跟季守业说:“我想法子把那个女子嫁到远处去?”
季守业瞪他一眼说,说:“急什么?我们家的女子性情都太过纯良,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顺带用来磨砺她们的心志。这是大好事。孩子们年纪尚轻,现在不用急。”季守业抖动手指指着季守业说:“大哥,这一回,我算是服了你的老谋深算。”
季守业眉眼都不抬一下,说:“你是关心则乱。你舍不得她们吃一些亏,可是她们未嫁之前,我们长辈们可以护得住她们,嫁人之后,我们难道能守在她们的夫家去护持她们吗?”季守成沉默下来,他的两个女儿嫁人之后,还是吃了一些暗亏之后,才知道从前在娘家太过不长心了。【ㄨ】
他叹息着说:“宁儿和悦儿的性子尚好,我家贞儿就是不知事的性情。我已经明着跟她说,要她少和季宝花交往。她是嘴里应承下来,实际上暗地里还是与她多来往。我也知道她想要出头的想法,可是那也要看跟在谁的身边,跟在那个女子身边只能给她当踩脚垫。
算了,儿女大了不由父,他们只会在吃过亏之后,才知道回头来找父亲说话。”二园的家事,季守业和布氏早已经商量妥当,绝对不会轻言一句是非事。季守业轻拍一拍季守成的肩说:“你实在不放心,你们夫妻就为她挑选几个靠得住的丫头。”
两人说了家事之后。他们又说起邸报上的事情,季守成问:“明年天子会立下太子吗?”季守业瞧瞧他说:“天家的事情,我们休得轻易提起,天子英明神武自会有所决定。”季守成瞧着兄长摇头说:“我最受不了你们这些做官的人。说什么事情,都爱用官腔,行事遮一半掩一半。”
季守成大步走开去,季守业回到一园后,他想着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季安宁和季树林,问布氏:“你还没有派立儿梢儿把那两人接回家来。这都快要乐不思蜀了。”布氏轻轻笑了起来,略有嗔怪的说:“休得胡说,那可是他们的外祖家,想多留他们一些日子,也算是正常事。”
季守业瞅着布氏说:“他们从前留宁儿小住一些日子,那小心思是从来没有动过,是真心的疼爱宁儿这个孩子。这一次,则不然,亲家老太爷瞧中林儿的天资,已经先行做主当林儿的启蒙先生,他还帮着安排后面的学业进度事情。”
布氏有些不相信的瞧着季守业,说:“那可是我们季家的孩子,亲家老太爷有这份心思,我们季家感恩不已,可是这样的好事情,他们田家也要先来跟我们说一说。大爷,你一直是心宽眼界远大的人,你是一定不会拦着亲家老太爷对林儿的恩泽。”
季守业听着布氏的奉承话,他笑瞧着她说:“我既然是那般心胸宽大的人,你怎么会担心我会生气?”布氏轻舒一口气,她笑了起来说:“你待立儿兄弟是当嫡亲儿子看待培养,现在亲家老太爷明着要来抢夺你的儿子,你怎么会不生气?”
季守业笑瞧着布氏说:“亲家老太爷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他到底是立儿他们嫡亲的外祖父,心里多少会为林儿着想。你过两天带着悦儿去拜见亲家老太太,那位老太太是心疼女儿的人。”布氏没有好气的瞅着他,说:“你这是对我还用上了心眼?”
季守业笑瞧着她,说:“又瞎说,我这是和你提议行事,宁儿姐弟这些日子不在家里面,你心里面会不想他们两人?”他们夫妻时常会斗些小嘴,这也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季守业瞧着布氏眼角的清浅皱纹,他很是感叹的说:“我面相已老了,夫人尚年青啊。”
布氏瞧着他笑了起来,说:“适儿是有志在学业上面,要不然,指不定已经成亲,隔年,我们两人就能见曾孙。”季守业笑瞧着她说:“明年吧,下半年,适儿的亲事也许能定下来,后年吧,我们能抱曾孙子。”
布氏瞧着他的神色,想了想提醒他说:“今年,我瞧着母亲的身子要比往年弱,你有空,就常去陪她说一说话。”季守业轻轻点头,他其实也瞧得出来,季老太太的身子骨比往年差了许多,今年入冬之后,她几乎轻易不出房门。(未完待续。)
安缘 第二百七十八章 偶遇
季守业心里很是忧心季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他跟布氏商量说:“请大夫来家里给母亲号一下脉吧?看一看,如何用补药调理母亲的身体。母亲辛苦一辈子,她这几年总算是想通了一些,身体又不好起来,我想着,她能多活上几年,我就是有母亲的人。”
布氏心里很是明白季守业的心情,她的母亲去得早,自从她母亲去后,她与娘家人的关系明显是远了一些。她点头说:“大爷,你放心,我明天就派人去请药堂老大夫来一趟。”季守业伸手握住布氏的手,说:“我有时候,其实是恨他的。”
布氏明白季守业说的‘他’是谁,她反手握紧他的手,说:“大爷,你和我说过,他已经老迈无力只能依靠着我们生存下去,就瞧在他曾经尽过为人子为人夫为子父的份上,我们也要善待他的晚年。”
季守业轻轻的点了点头,悠长叹息一声,说:“我每一次气极他那些荒唐行事时,我都是这样的来安抚自已。老二说,我太过纵容他。”布氏望着季守业是一脸无奈的神情,有那样一位老人家在,退与进,都是一种极难的选择。
季老太爷瞧着两个儿子就这样的走了,他在房里生了一会闷气之后,让人传季宝花过来说话。季宝花很快的过来之后,她瞧见季老太爷的神气,开口说:“父亲,你和两位兄长起了争执吗?你是大人,他们是你的儿子,你不用去跟小人计较。”
季老太爷的心情舒畅起来,他笑着招季宝花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低声问:“你近来有没有瞧中什么人?”季宝花轻轻摇头,她的面上有着明显苦涩神情,她低声说:“她们一个个嫌弃我庶女的身份,根本无一人仔细看过我。”
季老太爷跟着神色有些愤怒起来,说:“宝花,我们用不着去搭理那些分不清珍珠和鱼目的人。那些女人在内宅时日久了。一个个都成了没有眼力的人。你以后还是多去参加诗会,自然会有人赏识你的才气。”
季宝花在心里暗暗的叹息一声,她参加再多的诗会,都不如跟着布氏宁氏和邵氏去一次宴会引人注目。她现在恨她的年纪还小。只能先参加这种妇人交友相看的宴会。季宝花安慰季老太爷说:“父亲,我年纪不大,等到再过两年,大嫂总要安排一些宴会,让我们互相相看。”
她跟季老太爷说话之后。她的脸上浮现羞涩的红,她跺几下脚娇嗔的跟季老太爷说:“父亲,都怨你,害我说出这样丢人的话。”季老太爷大笑起来,说:“你啊,现在大了,在父亲面前都不敢说话啊。这有什么丢人,我是你的父亲,你有话不跟我说,你又能跟谁去说?”
季宝花低垂的眉眼里含着悲凉。她越大越瞧得明白,她的姨娘原本是有机会在季家生活下去,结果却因为她不敢相信季老太爷而离开。她明白以她姨娘的性情,她们母女此生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就是有缘相见,她的姨娘不会认她,而她同样也不会认下她的姨娘。
季宝花很是妒忌季安宁和季洁悦两人,凭什么她们的日子比自已要好过许多,就是婚嫁大事情上面,她们的条件好她太多。她曾经想过要引导她们多读诗,就是想着引她们喜欢那种文弱不经事的书生。可是那两人从来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季宝花想起季安贞来,她的眉眼明显是不喜的神情,季安贞总是想借着机会出风头,可每一次都险些要在众人面前出丑。要她赶紧在后面帮着收尾。季宝花即心喜季安宁能衬托她的完美无缺,又不喜她与她贴得太靠近,以至于她想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忌良多。
季老太爷瞧着季宝花娇羞的样子,他笑着抚胡子说:“宝花,春天时。我就要上十层楼修道去,你可应付得来家里事情?”季宝花轻轻点了点头,布氏宁氏不喜欢她,可是不管如何她与她们只要没有利害关系,她们两人就不会出手对付她。
季宝花的打算就是这两年里跟着布氏宁氏的身后,尽量让那些妇人们瞧见她的长处,瞧见她温良体贴的一面,愿意要她这样一个听话体贴的儿媳妇。这两年里,她要沉下心思来改变妇人们心里对她的印象。
季宝花是心喜季老太爷的离开,他不在家里,布氏宁氏两人的心情平和,绝对不会针对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子行事。她觉得布氏心善好说话,她还要在布氏面前示弱,以求得她能善待她,这样对她的亲事有好处。
至于宁氏,季宝花是没有信心能让她心软下来。宁氏有季安贞这个女儿在,对她只怕是不屑一顾。季宝花心里这些盘算是无法跟季老太爷说出来,季老太爷可以用孝道压制晚辈,可她这个长辈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用了,只会多出许多不利她的事。
季宝花面上是舍不得季老太爷离开她的神情,嘴里却说着:“父亲,你只管去修道,我一定会在家里安稳的等着父亲修道成功归来。”季老太爷被她的话惹得笑了起来,说:“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乱说话,十层楼的观主都不敢轻言已修道成功,我连外门弟子都不是,能挨一挨道门的边,已经是无上荣光的事。”
季宝花脸红的望着季老太爷,她满眼的孺慕神情说:“父亲,你在女儿的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伟人。我觉得父亲如此诚心修道,在道法上,一定会有所进益。”她笑得很是甜蜜,季老太爷瞧着她心软下来,说:“我是想为了你多活几年去修道,自从父亲常去十层楼修道后,身子是比从前要好许多。
上一次,我有机缘遇见观主,他帮我相过面,说我是长寿之相。”实情是季老太爷特意托付人去打听过观主出入的事情,他寻了机会在那个地方装出偶遇对上观主,然而观主又知他是有心修道的人,就着他的面相指点一二。只是就此之后,观主又改了行走的路线,他再没有机会偶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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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缘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心情
冬天,冷风吹得呼呼作响,雨滴窗檐声音连成歌海。季安宁在房里听着外面风声雨声,瞧着在榻位上来回翻滚的季树林。她的眉眼弯弯,只觉得自已很有带孩子的本事,她把一个古板严谨的小小孩童,变成如今这样活泼的模样。
只是季树林玩耍得这般的有趣,那张小脸上依旧是非常严肃神情。他每次打滚至尽头时,会回头小心的瞧一瞧季安宁的神情,见到她脸上无不悦的神情,反而有一种鼓励的神情,他的小嘴稍微的咧开一些,然后回头继续的翻滚起来。
田润清在门外停下来,听见小表妹在房里欣喜的鼓励声音:“林儿,你最棒,已经打滚了十个来回。”田润清的脸色黑了黑,可是他紧接着想到季树林那张一天到晚都古板着不动声色的小脸,他的脸色又亮了起来,觉得季安宁这样也许是一个能改变季树林性子的好方法。
田润清在门外站了站,他便没有惊动里面的人,直接又转往田家老太爷夫妻房里说话。这样的冷雨天,田家老太爷早就吩咐过,不用家里孩子们过来请安。就是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季安宁姐弟两人,他也会要他们早起之后不用急急赶过来,一定要等到风小雨小才许多。
老夫妻两人瞧着长孙,他已经来请过安,说是要过去见一见到季安宁姐弟,可这才多大的功夫,他又转回来。他们心里欢喜过后又有一些担心起来。田家老太爷笑着问:“润儿,可是那对姐弟那里有事?”
田润清笑瞧着他们两人说:“祖父,祖母,我没有进房去。我在房门外,听见他们在房内玩耍的动静,就没有心思去惊动他们。”田家老太爷瞧着他的神色,他笑了笑说:“林儿年幼,正是玩耍的时候,就由着他过上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吧。”
田润清轻轻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季树林比他的两个兄长更加应该懂得玩乐之事。他这般小小年纪,他表现出的早熟实在让人心惊不已。田润清瞧一瞧田家老太爷夫妻的神情,提议说:“祖父,祖母。姑姑明年生下孩子之后,过了百天后,我们按习俗接姑姑和孩子回来小住吧。”
这种孩子满月或百天回外祖家小住的习俗,有许多人家继续遵行下去,也同样有一些人家没有遵行。田家老太太瞧着田润清说:“润儿。我们就是能留你姑姑和新生儿在我们家住一月,可是以后呢?孩子年纪太小,他不能离了母亲的身边。”
田润清的面上有淡淡的失望神情,他是不想再有一个孩子跟季树林一样的性子,可是他的姑姑的确也不能长期离开姑父的身边,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题。田家人,都不认为如季树林这种情况是天性如此,他们全认为是季守家的错。
田润清眼神闪了闪,说:“如果立弟明年科考之后能入殿试,祖父。祖母,你们跟亲家大伯大伯母提一提,也许他们愿意把新生孩子留下来跟林儿一块教养。”田家老太爷和田家老太太互相看了看,两人都轻轻摇了摇头,季守业夫妻已经做得够多了,这样自私的话,他们如何说得出口。
田家老太太说:“那孩子还没有出生,日后的事,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田家老太爷轻轻点头,季家人一向惜才。季守业这样的当家人,绝对轻易不会放弃值得培养的孩子们。这一次他们把季安宁姐弟留下来住到过年前,已经算是做得有些过头。
临近中午时,季安宁听见外面的风声雨声显得少了一些。她把季树林抱在怀里,又用外衣包裹住她,带着服侍的人前往田家老太爷夫妻处共用午餐。季树林肃着小脸由着季安宁抱着他,季安宁只觉得这样的孩子太太可爱,有一种天然的呆萌可爱。
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瞧着他羞涩的红了脸。季安宁在心里暗叹息一声。田氏待儿女体贴有余亲近不足,这大约与孩子们都是由奶娘带着长大有关系。虽说在儿女一岁之后,田氏会给儿女身边换人选,可是她还是喜欢把爱放在心里,面上轻易不表达出来。
季安宁仔细的回想着,她实在记不起来田氏曾经有没有很是亲昵的亲近过她。季安宁用脸轻轻擦一擦季树林的小脸,她笑着跟他说:“好玩吗?”季树林抿嘴点了点头,然后他抱住季安宁抬头,小嘴暖暖的贴在她的脸上。
这是季树林第一次这般主动表现出来对季安宁的亲近,让她很是感动不已的瞧着他,说:“林儿,是最乖的孩子。”季安宁把季树林紧紧的抱起来,小小的孩子那可能不需要家人的拥抱,只是他们说不出这种对亲情的向往。
田家老太爷夫妻笑着迎进外孙外孙女,田家老太爷上前接过季树林,瞧着他兴奋的小眼神,老人家心里更加的欢喜起来,说:“林儿,喜欢外祖家里吗?”季树林重重的点了点头,在外祖家里面,他心里觉得只有在这里,季安宁才会这么有空陪着他玩耍。
季安宁挨近田家老太太坐下来,说:“外祖母,前些日子,珍姐姐说会带外甥回来来,她有没有提几时会来?”田家老太太笑着说:“孩子太小,只怕要等到风小雨停,你珍姐姐才会来。”
季安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嫁了人的人,就是没有那般自由。田百珍有好几次说要来,都因为风雨而改了行程。季安宁听大表嫂提过,田百珍初时可不是如此,她有田家人守诺的性情,她初初成亲时,有一次是顶着风雨归娘家来,结果大家一块好好的训导她好一会。
田家老太太特别要求她发誓,从此之后,无别的大事,都要为家人多顾及一下自个的身子,不许冒着风雨乱行事。季安宁提及田百珍的那个小小的孩子,果然田家老太太笑称那孩子长相想像田百珍,眉眼跟母亲是一模一样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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