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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褚遂良这才启程回京。
…………
回到当年旧宅,留下来照看宅子的两个仆人还在,就是主人常年不归,仆人过的比较凄惨,也无法照看周全。
三进的宅子,不大不小,褚遂良不顾旅途劳累,在宅子各处转了转,指使人进行打扫整理。
天色黑时,他还带着两个仆人去把当年藏下的银钱挖了出了,就埋在巷口的老槐之下。
父子两人颠沛流离多年,心眼也多,藏东西是把好手,埋下的也都是不好携带的金银珠宝。
铜钱那东西不能藏,改朝换代之下,很容易就变得一文不值。
褚遂良比较欣慰,东西都还在,这么一来接下来的一两年当中他在京中就不愁花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他也不急着去吏部述职。
为官多年,他知道此时去吏部会吃亏的,他不是什么高官,吏部那里的官员能耍弄的手段太多,闷头去述职,即便有王庆的保举,也不定会得到什么职位呢。
他需要做的就是为自己的仕途奔走一番,得个确切点的消息再去吏部说话,还不能拖的太久,回京述职的官员一般都会有一到两个月的缓冲,过时不候。
如果把你定在弃官之列,那就糟了,除非你隐居山林不再露面,不然把你弄进大理寺没商量。
褚遂良计算着时日,不紧不慢的先把宅邸清理了出来,说明他心里早已有底。
第二日晚间,公孙安如约而至,亲自上门请他过府喝酒。
褚遂良欣然赴约。
公孙安也是刚刚搬过来,闲谈之中褚遂良知道,这人以前是千牛备身,就常年住在宫中为千牛备身就近值守而建的集体宿舍里面。
褚遂良就更诧异了,千牛备身这个群体他不是没接触过,大多都是世族子弟充任,可没说有人会将千牛备身们暂歇之地当居所,公孙安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转念一想皇帝的来历,褚遂良也便释然,如今的皇帝亲军和以前哪能相提并论?新旧交替之时,皇帝用的自然都是信得过的人。
想到这些,他就又热情了几分。
公孙安对这位谈吐不俗的褚兄也颇有好感,他之前打听了一下,他要是打听褚亮为谁,说不定还有人记得,可褚遂良嘛,那是谁?
褚亮父子想的不错,即便他们现在到独孤氏的门前去自报家门,估计人家也不晓得褚遂良是哪个了。
所以公孙安也不晓得褚遂良的来历。
两人到了府中,酒菜已经准备停当,公孙安作为主人,先就举杯相敬,“来,俺敬褚兄一杯,以后隔墙而居,多多来往,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北雄 第1455章结好
“俺与贤弟一见如故,也不相瞒,俺当初投身薛举,为通事舍人,后来薛仁杲败亡,俺才随阿爷一道来了长安。
后从李世民,就是外面大家传的天策府旧人。
陛下一有宇内,俺才去了晋阳,当了两年的晋阳令。
贤弟统领羽林卫士,那一定是陛下亲近信重之人,俺非小人,必先明告于贤弟得知,若有嫌弃,这酒咱们恐怕也就喝不得了。”
也只饮了两杯,菜还没用几口,褚遂良便把自己的来历大致说了一下,以免之后惹来麻烦。
只是他心眼多,隐隐有激将之意,对面不管官职多高,都还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最怕被人瞧不起了。
公孙安愣了愣,接着便随意的笑道:“这话可好久没听人说起过了,褚兄在外多年,许是不很晓得京中情势。
什么天策府旧人,伪王属下,那都是旧事了,已没几个人在意这些……”
他仰头想了想,接着道:“司农寺卿窦卿正褚兄晓得吧?”
褚遂良安心的点了点头,司农寺重建以后,派遣官员到各地督促农事,他作为晋阳令哪能不跟他们打交道?
“陈荣公一脉,俺如何不知?”
公孙安笑道:“就是说嘛,窦卿正还是李渊的女婿呢,如今不也位高权重,陛下与他也很亲近,褚兄这些来历又算得了什么呢?”
褚遂良心说,这个例子举的可不怎么样。
人家扶风窦氏门户高峻,现在是皇帝的老乡不说,人家窦光大听说跟当今圣上还有些旧交。
李三娘那就不用说了,李二娘据说……嘿嘿……若是传言为真,那还真是亲近。
心里龌龊的想着,同时却是举杯道:“贤弟说的是,可俺哪能跟扶风窦氏中人相比?贤弟不以俺的来历见弃,可见心胸,来,俺敬贤弟一杯。”
河南褚氏其实也是汉姓望族,只是现在就不用提了,只剩小猫两三只,跟人叙不起家世。
两人在来历上唯一有点共同点的是,褚亮父子一脉迁居钱塘,公孙安是襄阳人,虽然一东一西离着老远,可却都属于南人之列。
在北方为官,南人也能算是一个群体。
…………
褚遂良开诚布公,把话说开了,一下便增加了两人的熟悉感。
轮到褚遂良发问,大家交往,先就要叙一叙家世来历,然后就是官职,接着才是寻找共同话题,比如说大家交集在何处。
如果一切都很契合,相互有所诉求,那就能继续交往下去。
公孙安是这么说的,“俺是襄阳人,可自小就跟在一位世叔身边,后来入到汉王府,陛下的家在何处,俺就跟到哪里。
说来不怕褚兄耻笑,俺这个羽林将军得来也是侥幸,陪着皇子耍耍身手,教些武艺,耍着耍着便成了将军,既没上过战阵,也无多少军功,和旁人没法相比。”
这话说的不是炫耀胜似炫耀,褚遂良听了感觉喝进嘴里的酒都没了多少滋味。
他这自打懂事起,二十多年以来,拼命上进,可命运多舛,每次都是刚刚有所起色,就处处碰壁。
回想起来那是一把心酸一把泪,刚到三十的年纪,栽的跟头已是数也数不清,看看人家,耍着耍着就当了将军,褚遂良郁闷的直想吐血。
他这人心事多,公孙安则完全相反,是真的心胸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褚遂良便大致了解到了对方的家世。
公孙安的叔父是兵部郎中刘朝宗,这个人褚遂良没有听说过,不过能把世交之子送到皇帝身边,说明是皇帝近人无疑。
公孙安父母都亡于战乱,如今只是孤身一个。
他还不好意思的告诉褚遂良,之所以从宫中搬出来居住,是他要娶亲了,一个酒家娘子,比他岁数还大上许多,给窦建德看门的时候见到的。
这让褚遂良颇为佩服,有如此际遇,却又如此任性的人,他是头一次见。
一位正五品的羽林将军,娶一个年岁老大的酒家娘子为妻,如今长安的风气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了吗?
公孙安却很得意,他身体强健,酒量极好,不是什么酒后多言之人,他是真的很得意。
他就看中了刘娘子洒脱,利落的性情,两人又都是孤身一人,不用什么三媒六聘,只要两人约定好了,差不多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另外一半则是他要禀报叔父,还有几位老师,把刘娘子带到他们面前瞧瞧就行。
也就严师有些话说,他拿着剑去跟严师比了几场,严闾人“老怀大慰”,直说自己教的好,之后就再也不来作梗了。
实际上他不知道,对他自己找了个婆娘的事情,刘朝宗也很不满意。
还公器私用的派人到河北着实打探了一番,把刘娴(窦线娘)的家世好好捋了捋。
得益于河北被祸害的不轻,窦线娘假刘赟侄女之名入京,如今刘赟已经病死,基本上是查无可查。
刘朝宗这才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公孙安不晓得其中利害,也就欢天喜地的等着成亲了,先就在槐花巷买下了一处宅子,也还没有怎么布置。
前些日子他还带刘娘子来看了看。
窦线娘比较满意,她的双亲也就那样了,只要性命无忧,她也做不了什么,如今给自己寻个郎君嫁了,是好事来的。
借着送酒的机会,她跟父母说了说,窦建德夫妇听闻都是大喜过望,他们现在没了什么指望,怕的就是女儿孤独终老,那他们就算死了也不能合眼。
曹氏还劝女儿,结亲以后就莫要来这里走动了,以免露了行迹。
窦线娘回去大哭了一场,然后便闷头准备把自己给嫁出去,不得不说隋末诸侯混到老窦这个地步,也是非常之奇葩了。
…………
这一晚的后半段,就听公孙安在夸自己的未婚妻子怎么好了,褚遂良吃了满嘴的狗粮,反胃的不行。
又被兴致很高的公孙安连连灌酒,于是便醉倒了公孙安府中,这下两人的“通家之好”算结了下来……




北雄 第1456章会友
“阿爷,褚登善回京了,俺前去跟他见了一面,他想拜见一下阿爷,您看要不要见他?”
虞府后宅,虞昶跟父亲虞世南说着话。
虞昶是虞世南独子。
余姚虞氏虞检一脉到了他这一辈就这一根独苗。
虞氏是正经的江南世族,书香传世,几代人都是著述无数的文坛大家。
虞世南的父亲虞荔,文名盛于江南,老年得子,可惜没两年,虞荔就殁了。
虞世南的叔父虞寄将虞世南收为继子,所以虞世南和虞世基两个其实是堂兄弟。
虞寄之才不下乃兄,教导兄弟两个也很得力,待他们长成,亦是江南俊秀人物,才名广传天下。
可惜的是他们随在了杨广身边,尤其是虞世基,得杨广宠信,搬弄权柄,朝臣侧目。
江都之变中,虞世基被宇文化及兄弟所杀。
不管虞世基有多大的错处,可他对虞氏子弟的教养上,却让人很是佩服,其子孙纷纷赴死,并无一人乞饶。
当时虞世南更是抱着虞世基哭嚎不休,请求宇文化及兄弟让其代兄而死,可见虞氏子弟的团结。
但一场变乱下来,余姚虞氏这一脉算是凋零殆尽,虞世基一支绝了根,只剩下虞世南父子二人。
本来按照既有的命运轨迹,虞世南应该随宇文士及乱军去河北,可因为多了变数,他和欧阳询等人半路上就逃回了长安,投了李渊
虞世南今年六十多了,老态毕露。
此时他只是略略看了儿子一眼,虞昶就缩了缩脖子,显见家教严厉。
虞昶道:“阿爷教诲,儿子都记着呢,不敢与他深交……”
虞世南这才点了点头,道:“咱们一家人丁寥落,可不敢再有事了,褚希明那人有侠气,才学上也不让于我,我与他交往很是放心。
可他的儿子……”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他是守礼之人,不愿背后说人短处,只是点到为止。
虞昶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当一个陌路之人吧……”
虞世南笑了笑,“那也大可不必,我与他有半师之谊,让他前来前来见我便是,他是回京述职的吧?”
虞昶点头,“嗯,褚登善在晋阳当了两年的晋阳令,有所政绩,还得了王并州的保举,来见阿爷估计是想走一走门路。”
虞世南道:“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你明日里拿我的书帖邀房乔过府一叙。”
这人情可不小,虞昶有些奇怪的道:“不是说……那阿爷为何还要帮他?”
虞世南哼了一声,显然不太满意儿子的迟钝,“咱们这样的人家总要防人惦记,那人以前观之,便无多少心胸,却又有才干,他求到了我的门下,若是不帮,他定然要记恨在心。
异日一旦得势,你可对付不了他,咱家就这几口人,可禁不得风浪了啊。”
虞昶不由满脸惭色,他在文章上只是勉强能够承接虞氏衣钵,却完全比不上父祖两辈人难么惊才绝艳。
但书法的造诣上,却得了虞世南真传,缺的只是日积月累的火候而已。
如今他在秘书监任职,官场上那些逢迎之事他是真不在行,书生气太重。
若非不想给儿子树敌,虞世南才不会去搭理褚遂良,要是褚亮亲自来求还差不多。
他在天策府任职的时候,跟褚亮交往,顺手教导褚遂良书法,所以说有半师之谊,但也正是那时,他便不喜褚遂良之为人。
他觉得褚遂良和许敬宗等人功利之心太过,很有些兄长虞世基当年的样子,兄长一家死的太惨,让他刻骨铭心,所以也便想离这样的人远远的。
即便他虞世南名满天下,任著作郎,专修史册,评论前人之功过,可毕竟他已老迈,褚遂良等人却才刚刚进入盛年。
…………
“儿子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他不去寻房侍郎说话,却求到父亲门下?要知道当初在秦王府中,房玄龄交游广阔,与他们父子也有着交谊呢。”
听儿子这一问,虞世南脸都黑了,左右寻摸一下,那根最顺手的藤条在哪里?
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息,才道:“褚遂良心思灵巧,出外几载,京中人事变幻,他哪知道许多?你又怎知他只求到了咱们门上?”
虞世南不想再废话,挥手把个笨蛋儿子赶了出去。
这事以他如今的地位其实只能算是一件小事,一年当中请托的人无数,褚遂良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只不过褚遂良这人以前便是头角峥嵘,不管他有多瞧不上这个年轻人,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其人勇于任事,是不可多得之干才。
为官资历上已超出同侪许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也是他不愿意轻易得罪这个年轻人的主要原因。
如今做个顺水人情,对于他来说不算多难,只要独孤氏的人不来作梗,便无大碍。
他现在要集中精神做的事情就是把魏书修好。
由他来主修魏书,是对他人生价值的一种肯定,将来亦可传世。
听上去这事不简单,可做起来其实很顺手。
北齐人魏收曾修魏史,以传记的形式把崔浩,邓渊等人所书吸收进来,修成魏书一百三十篇。
而虞世南等人要做的其实就是把魏收等人所录的魏书,改成编年体,更正其谬误,并加入自己的观点。
这和修订隋史相比,工作量要小的多,今明两年估计就能完成,之后便要帮助温彦将等人一同修订晋书。
沉浸在历史当中,去追寻前辈先贤们的足迹,讲述帝王将相的故事,非大才之人不能得之所哉。
相比之下,那些官场逢迎就显得太过乏味了……
…………
一如虞世南所料,此时此刻,人家褚遂良已经在跟苏勖饮酒了。
苏勖和褚亮等人同为当年天策府文学馆学士,他是最年轻的一个,岁数比褚遂良还小,因为年纪相仿,所以与褚遂良很谈得来,他以师礼侍褚亮,与褚遂良自然交谊深厚。
褚亮父子出奔晋阳,两边书信往来不断,京中的事情多数都是从苏勖还有其他几人的书信中得知。
…………
“大兄这进益很多啊,小弟看来只能甘拜下风了。”
“陛下曾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如平原放马,易放难收。此为世间至理也,俺哪敢虚度光阴,只恨寒暑易逝而已。”
两人相会,因为交情在这里,也未邀请他人,喝的微醺,便比划起了书法。
褚遂良的字是他父亲褚亮亲自教导,又曾在虞世南,欧阳询等书法大家门下学习,采众家之所长,一手字写的是瘦骨嶙峋,锋芒毕露,形神兼备,已有开宗立派之势。
武功苏氏的家学不在文字之上,写下的字中规中矩,却难有精彩之处,自然相形见绌。
苏勖赞叹连连,让人把褚遂良的笔迹好好收了起来。
…………
两人重又坐定饮了几杯,又说起了正事。
“大兄若想在户部谋一职位,不算难事,兄长那里由俺去说项,如今户部可正在用人之际。
各地都在修建道路沟渠,京师,东都许还要兴建宫室,南北驿站听说也要恢复起来了,尤其是南边还在造船,支持南北漕运,海上的战事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以大兄之才,在户部一定能得重用。”
褚遂良思摸片刻,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贤弟了……”
户部的职位是他回京之后的主要选择之一,一来是有苏勖的情面在,应该是十拿九稳,二来则是户部是大部,容易出政绩,还有就是他在晋阳干过工程,对户部的事情也比较熟悉。
苏勖此时笑着道:“先不忙谢我,户部可不轻省,事多责重,稍不留神便要落罪,这些年户部可没少出了事故……过两日俺引大兄见一见兄长再说。”
褚遂良满心的感激,“劳烦贤弟如此之多,怎好意思?”
苏勖摆了摆手,“大兄莫要客套,大兄才能远胜于我,即便没有小弟相帮,异日也定能尽展所学,不让众人专美于前。”
褚遂良哈哈大笑,又与苏勖对饮一杯,被苏勖恭维的有些发晕,嗯,主要是这几天那个邻居时不时便寻他饮酒,场场大醉,褚遂良都快顶不住了。
在苏勖这里得了准信,褚遂良颇为心安,开始琢磨起了到户部任职的利弊。
好处就那些,显而易见,弊端其实也不少,比如说户部如今最多的是外差,他入户部供职的话,很可能会被派去地方监修工程,这明显和他回京述职的初衷有些相悖。
去管钱粮的话,又非他的长处……
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见一见房玄龄?
可惜的是,那人当年常随于李世民身边,交游往来的人多是关西人,未曾结下什么交情,也就是他们父子仓皇离京的时候,得了些帮助。
如今人家作了吏部侍郎,位高权重,冒然前去拜见的话,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作为吏部高官,房乔轻飘飘一句话,也许就决定了他将来的仕途,在没把握的时候,他觉着不该前去打扰,起码在此时不能去见房乔。




北雄 第1457章大势
“俺离京四载有余,如今刚刚回转,时常便有物是人非之感,像那槐花巷中的几户人家,也只剩两家还在,其余都是新自迁居过来的。
邻里之间往来的也少了,远不如以前热闹亲善……”
说着说着,他不由又想起了最近老来寻他喝酒的公孙安,话语中的怀念和伤感立马减了不少。
公孙安的热情,让他有点难以承受,说不定那厮娶妻之后会收敛一些?
想到这个,褚遂良牙根都酸了起来,新婚燕尔,那厮还不得飞上天去?是不是自己也该搬搬家?
苏勖看着他感慨过往的样子不由发笑,“长安如今一年一个模样,别说大兄走了四年多,便是出去一载,回来怕也要缓缓。
之前陛下已决定修一修宫室,长安人家大多雀跃,你瞧着吧,等到明年此时,整个长安怕不都得焕然一新。”
褚遂良也笑了起来,“这是兴旺之象啊,前年陛下北巡的时候,是俺主持修缮的晋阳宫,俺都没敢大动,只是除了除野草,把屋顶补了补,却也弄的心惊胆战,生怕受到陛下责怪。
如今不过一载而已,陛下竟然允许修建宫室了?”
他在晋阳待了几年,关于皇帝称帝之前的经历听了无数。
知道当年皇帝在云内蛰伏的时候,把北魏宫室差不多都给拆了,随后建成了一座陵园。
驻足晋阳之时,倒是没动晋阳行宫,只是看那样子,也是慌废多年,成国夫人还在宫城中住了几年。
修缮晋阳宫的时候他还特意去瞧了瞧,也荒废的差不多了。
所以皇帝节俭之名在晋地几乎人尽皆知,而且那些年皇帝从未起用过民役,这你敢信?由此也更是让晋地百姓感恩戴德。
不用说和杨广相比,便是李渊……大家也是两种生物。
以褚遂良想来,估计是皇帝出身低,所以更能够体会民间疾苦……
在晋阳待了几年,那里的人们几乎都把皇帝当成了自家人,这无疑也影响到了褚遂良,让他认为皇帝爱民至此,真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如今听说皇帝要兴建宫室,他就不免有些奇怪。
苏勖常年待在京师,耳目灵通,不以为意的道:“人心已安,国库渐丰,所谓盛世降临,气象已显,陛下许就是有鉴于此,才会顺势而为。
大兄不知道,去年秋狩之时,礼部杜侍郎进言那会,陛下可是颇有怒色,显是杜侍郎所言逆了陛下之意,但随后陛下便下诏兴修长安宫室。
如此善纳人言,朝中众人尽都折服。
所以说啊,变的不是陛下,而是大势而已。”
褚遂良感叹的点着头,不在此间,真的是领略不到其间精彩之处,看来今后几年,他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了。
“那岂不是又便宜了许多商户?说到商事,近两年晋阳那边南来北往的商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听说定襄的边市也很热闹。
开始时俺还以为是陛下与突厥会盟之故,放开了些手脚,可如今再看,商事上怕是要有所变革?”
苏勖饮了一杯,谈兴是越来越高,“大兄还是那么有眼光,北边的边市建起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与突厥交好,不得不跟他们虚应故事罢了。
突厥人能有什么?牛羊之类他们自己吃用都不太够,最多是卖些兽皮给咱们罢了。
主要还是西边的张掖开市在即,通联西域只在早晚,如今朝廷正在用兵吐蕃,一来可解河西之患,二来将来也会与那边通商,也不知吐蕃出产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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