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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好一好的话,外官调任京官会升上半级。
像褚遂良这样到处请托,争的其实就是这半级之差,六品下升正六品,求的也是六部之职,涉于实物,权重责大,容易出政绩。
省中职位,褚遂良基本不敢巴望,省中职位再小,也属显官,一察德行,二察才能,三察资历。
看似和吏部选官差不多,可若无得力之人举荐,平常官员你就不用琢磨了。
其中还就尤以门下为最,那是皇帝亲从,侍奉左右,谁也不敢轻忽视之。
不管朝代怎么变,官场的这些规矩都不会变化太大。
苏勖之前就跟褚遂良说过,埋怨褚遂良回来的晚了些,之前门下缺职甚多,倒是可以向兄长求情,试着举荐一下。
褚遂良当年就做过薛举的通事舍人,又经了这么多年历练,才能上没有任何问题,缺的其实就是有人大力保举……
现在还真就有一块馅饼从天上猛的掉了下来,正砸在褚遂良的脑袋上,砸的褚遂良不免有些晕眩。
…………
“俺听说给事中改为五品要职,只是离京多年,不知其事权如何?”
给事中在前隋叫给事郎,位在六品,掌驳正政令之违失,自秦汉以来的沿革就太杂乱了,不用多说。
李渊在时复称给事中,同样是六品官职。
唐初修唐典时,把给事中定在了五品正官,显是增加了这个职位的权责,褚遂良在晋阳专门钻研过唐典,这些倒都晓得,只是确切的职责上面,肯定要有所出入,所以有此一问。
公孙安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只是在京师时间长了,又一直在宫中任职,什么消息都能听到一些。
“俺也说不太好,应该是散骑常侍之辅,职责之上好像没变多少吧?”
在他看来,跟在皇帝身边就那点事,平常说说好话,让皇帝高兴高兴,有事了要给陛下挡刀。
陛下字写的不太好,需要他们来代笔,有什么事要办,比如出宫“游玩”,他们要陪在身边,不能多嘴多舌。
如果陛下和臣下意见相左,门下省的这些人就要帮着皇帝去吵架。
嗯,和宫里面的那些宦官挺像的……
怎么说呢,他理解的倒也没错,门下省本来就是从宦官部门演变而来,只是不像他想象中那么不堪而已。
褚遂良无奈的看了看公孙安,他以前交往的那些人各个心有七窍,就算是虞昶这样的老实人,讲起官场之事来也是如数家珍。
哪像公孙安这般稀里糊涂的……
于是他换了个更为直接的方式发问,“贤弟可知是谁人保举于俺?”
公孙安见他只顾说话,不知饮酒,就有些不乐意了,连着碰杯饮了三盏,这才舒服的哈了一口气道:“俺见大兄为此奔忙,饮酒都不得畅快,前几日便去求了元令尹,元令尹大兄知道吧?”
他说话的节奏总是让人感觉有点欠削,可褚遂良不得不琢磨了一下,才犹豫的道:“贤弟说的是元朗元仕明?”
公孙安点头道:“元令尹最是爱才,吏部的房侍郎曾在元令尹身边当过幕僚,交谊深厚,俺也给元令尹当过护卫。
也是凑巧,他入宫见驾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俺便向他说了说大兄的事情,元令尹去吏部走了一趟,大兄的职位便也定了下来。
元令尹也说了,此事并不为难,门下的职位之前本就未曾补齐,有人故意留下那么几个来做人情,今日咱们占上一个,举荐的又是大兄这样的才学之士,旁人不敢多说什么。
大兄只管安心上任即可,就是不知道还合心意不?”
褚遂良:“……”
这才真叫个柳暗花明,无心栽柳……
褚遂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连连举杯,拼命的把酒灌进嘴里,公孙安喝的高兴,又道:“等过两天俺下值,便带大兄去见一见元令尹。
元令尹荐人不多,如房侍郎,徐将军,魏大夫等人,各个心怀锦绣,陛下都很信重,到了大兄这里……嗯,总要当面见一见人的。”
褚遂良连连点头,“贤弟放心,俺心里有数,将来定不会让元令尹说上一句自己失了识人之明。”
他现在要琢磨的不是这个,他对自己的才能和学识很有自信,拜见元朗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他想的是,入京之前他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走元朗的门路而得官。
元朗元仕明为谁他还是清楚的,苏世长就在京兆府任长史,那也是天策府旧人,文学馆学士,军咨祭酒,和褚遂良等人都是旧识,同时他出身武功苏氏苏彤一脉,是苏亶和苏勖兄弟的堂兄。
元朗就是苏世长的顶头上司,外戚,李靖李药师的外甥,皇后娘娘的表亲,据说自小便养在当今皇后娘娘的身边,可谓亲厚异常。
这样的皇亲国戚……别人使尽了力气也办不成的事情,也许他们只是稍微动动嘴皮子,也就办下来了。
就是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成了人家的门下,会不会有何凶险之处。
官场就是这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想尝尝的话就得有着中毒的心理准备。
攀附上谁,里面都有着大学问。
比如说元朗举荐了褚遂良,褚遂良就得想一想,今后该以何为报?是不是就得供人驱使?元朗举荐他入门下,是不是要跟人争权之类。
所以说,他之后要去打听一下元朗的为人秉性,不能就此把馅饼不管不顾的吃下去……





北雄 第1461章不顺
元朗最近的日子有点不顺心。
年前的时候被皇帝突袭,敲的他有点头晕,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让姐夫不满意了。
夫妻两个后来商量了一下,觉得平日里还是应该多入宫走走,皇帝登门弄的夫妻两个都心惊肉跳的。
接着就是元夕灯会上,万年县的官员被刺身亡,那是京兆府辖下。
元朗这个京兆尹旁无责贷,被叫进宫中又敲打了一顿。
李破的原话是,你整日里在京兆府忙什么?养了两个女人就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是不是?不知道时常去长安县,万年县这些地方走走看看?
人死在皇城之内,先前没听到风声也就罢了,事后你连个因由都查不出来,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还想念着原来的居所,要住回去?
也就是见面的地方在太极殿,不然元朗肯定逃不过一阵殴打。
当然了,李破肯定没那么愤怒,他只是见不得元朗这厮过的太安逸,自己这个皇帝糟心事多,凭什么这厮比俺过的舒坦那么多?
他娘的,定然要让他知道,富贵得来不易,要知道珍惜。
他还想着,等元朗做过了一任京兆尹,就给他换个职位,操心事多些的,大不了给他选几个得力之人辅佐也就是了。
元朗不知道姐夫又在打坏主意,之前他还得意的跟妻子说,放心吧,咱家做的饭菜那么难吃,皇帝以后肯定不会来了,他倒是知道皇帝的喜好……
可这会他就再也得意不起来,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斥,虽然身心颇为舒畅,可太极殿上那么多的人,他觉着有些丢人现眼。
去到后宫又见了见姐姐,想让姐姐吹吹枕边风,别让姐夫那么暴躁。
只是到了李碧面前,却又得了些嘱咐。
李碧说的无关其他,主要是如今元氏分支很多,许多年下来都打着北魏皇族的幌子混饭吃,人才却没了几个。
于是有的人便想着像以前那般,送女儿入宫以求得个外戚的名号。
当世名门之一,境况却和宇文差不多,散乱在各处,不求上进,只一心靠着祖宗余泽过活。
李碧的意思倒不是想把他们聚拢起来以为己用,而是宫中有几个姓元的嫔妃,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她们倒还好,在宫中并不生事,就是她们在外面的父母兄弟有着不着调,李碧听说了,便想让元朗上门去警告一番,不行便都处置了,找个由头贬出京去即可。
还有一家就更让人闹心,家中就两个女儿,过继了一个儿子,却是不孝至极,竟然欧伤养父母,正关在宗府之中待堪。
宫里的女儿哭哭啼啼来李碧面前求情,你说这都是什么糟烂事?
元朗一听,立即大包大揽,“放心吧阿姐,俺回去禀报父亲,让他出面去管一管,一定不会出差的。”
李碧当即就给气乐了,这个弟弟真给养成了歪脖树,打的也是歪主意。
“你还真是孝顺,姨夫那么大年纪了,气出个好歹来,把你也扔去宗府关一关……你就不能顶点事,也不想想我为何让你去处置这些事情?”
元朗也为官多年了,稍一琢磨便张大了嘴巴道:“阿姐是想让俺去宗府任职?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
李碧怒从心起,立即让宫女拿来抽李原用的藤条,噼里啪啦给了元朗几下,夫妻两个见到元朗,都是暴躁如许。
元朗又舒坦了一次,心眼转的就快了不少,“阿姐莫要打了,俺一向心软,哪管得了皇亲国戚?
俺看不如让长公主任宗正卿,她下手可狠,一定能让众人畏惧,不敢多事。”
李碧打的起劲,有点停不下来,上去又踢了几脚,才意犹未尽的作罢,“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就怕李春受不得约束乱来。”
元朗揉揉这揉揉那,心说这顿打挨的好无来由。
嘴上却紧着在劝,生怕这职位落在他元朗头上,“长公主虽为女子,有些不妥,可陛下亲族也只这一位,令其为宗正正是应该。
而且李大娘当年在汉王府中便助阿姐管着府中诸事,做起事来利落的很,众人也都敬服。
如今身无挂碍,整日就知道四处游玩,不如许她一个宗正的职位,也好让她收收心?”
李碧犹豫了一会,觉着这主意还不错,只是开了先河,有些不好说话,她这些亲戚没什么顶用之人,李原兄弟还小,不能加此重任,可让其他嫔妃的兄弟之类管着宗府,她也不能安心。
所以宗府一直空悬至今,只一些千牛备身充任其中,寺务其实在她这个皇后在管着。
见阿姐终于点了头,元朗松了口气,却是又小心的道:“阿姐,您千万千万口下留德,别告诉李春是俺荐了她,不然她打上门来,俺这一家子可应付不来。”
李碧大乐,“你这就叫作茧自缚,你也不想想,李春如果真掌了宗府,阿弟这个外戚不就在她指掌之间了吗?”
元朗一拍大腿,就想着怎么推脱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李春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走在路上看石头不顺眼都得上去踢三脚的人,当了宗正寺卿那还得了?
除了皇帝能治得了她,怕是阿姐这个都得被她骚扰,何况是他元仕明了。
“阿姐,要不咱们再换个人吧……李春毕竟是个女子,瞅着不太合适,您说是不是?”
李碧此时却是打定了主意,李春令人畏惧之处在于,除了皇帝她谁也不怕,宗正卿,长安令这样的衙门,要的就是这个。
至于女子之身不能为官……李三娘都去巡查折冲府了,也没见外面的朝臣说什么嘛,哼哼……
…………
元朗蔫蔫的出了宫城,他自己挖了坑也许会把自己给埋了,宗府的人不想管事的话,大家就都不用顾忌,可一旦人家想管了,那许多事情就都能管到。
比如说不许你多纳妾侍,再比如不许你修建府宅,就算你晚上上床用什么姿势,人家较真的话,也是可以和你说道说道的。
不顺心啊不顺心……




北雄 第1462章变故
大唐元贞六年,一切其实都可以说是已经走上正轨。
朝中纷争不多,地方上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有那么多匪患需要剿灭,也不再有那么多人想要拿起刀枪来讨生活。
外交上面也层次分明了起来。
北方突厥依旧是大唐潜在的对手,可因为元贞三年两国会盟的缘故,两国关系趋于缓和,边境上没了什么冲突。
大唐陆续从突厥手中兵不血刃的收回了一些前隋的领土。
西突厥离着太远,大唐的国策还是怀柔为主,以玉门关为界,与西突厥人往来。
西边多了一个对手,那就是吐蕃,大唐的触角已经伸展了过去,只看能不能把这个对手扼杀在萌芽当中而已。
南边大唐收回了林邑等郡,迫使扶南派出使者朝见,并在那边设立了南海道。
东边海上的进展就不用多说了,前两年大唐主要在向海上用兵,东海几成坦途。
如今大唐朝堂上下都在盯着高句丽,杨广三征高句丽之后,高句丽便成中原之死敌,一旦有了机会,大唐上下都不会错过复仇之机。
…………
太极殿中,李破翻着奏章。
扬州总管王泽上书,想在江都建一所海事学院。
现在王泽在江都那边施政就顺手多了,杜伏威的旧部们纷纷被朝廷抽调,剩下的一些没了主心骨,也就缩起了脑袋。
没了掣肘,王泽便也能尽情施展手脚。
有的事情就怕比,他和李靖两人分处江左江右,李靖恩威并用,把荆襄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并数征岭南,把蛮族也整治的服服帖帖,不敢再来作乱。
王泽领东吴故地,向称富庶,自然不能比李药师……差的太多。
而且朝廷前年在郡上设道,裁撤各路总管之意已明,估计这一任之后,扬州总管之位便会成为过去了。
在这之前,他要努力尽可能的多做出一些政绩来,回朝述职的时候也好说话。
所以近两年他比照江右,大力推动大唐宝钱的使用,推行科举之制,支持土地改革,在江左试种稻米等作物,对于岭南的管控也加强了不少。
如此种种,其实大多是在抄李靖的作业本,可他觉得挺好,江右那边被李靖治理的蒸蒸日上,说明人家的手段管用,他没那么固执,非要独树一帜,跟李靖较个高低。
而且江左情形和江陵那边也不太一样,这里曾经是杜伏威的地盘,杜伏威投唐有功,被封吴王,深得陛下宠信,他便没办法像李靖那样大动干戈。
所以比起江右来,他这边偏于平稳,真要较真的话,王泽觉得自己比之李靖自己就胜在一个仁字上面。
让他更为安心的是,与朝中诏令往来,能够感觉到陛下对他治政江左很是满意。
…………
时至今日,今年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接受李靖送过来的倭人,趁便留下一部分,送去清理运河河道,一些倭人船工匠人还要进行再教育。
大唐的漕运正在复苏当中,而从江都到洛阳,最便捷的就是水路。
别的地方整治漕运可以缓一缓,江左不行。
这就涉及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造船,江左地区集中了大唐八成的船坞,当年洛阳和江都是前隋造船也最兴盛的地方,如今却只能看江左了。
造船需要各类匠工,王泽上书想要比照长安这边建一所海事学院,其中自然有着投皇帝所好的意味。
当然了,他如果不是觉得海事学院这样的书院中人用起来也许更方便,能解决造船匠人匮乏的问题,他也不会这么积极。
之外就是诉苦,造船需要银钱,他那边花用不足,想要再向朝中支用一些。
李破觉着这个问题好解决,是到商人派上用场的时候,招揽商人造船,许上些好处,画上些大饼给他们。
商人造小船,朝廷造大船,相互补足,互为支撑,正是开拓海路的核心。
李破也明白,大唐作为标准的大陆国家,农业必然是第一位的,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商人一直遭到压制,就是这个原因,而要进行航海贸易,没有商人的参与却绝无可能成事。
这却与中原王朝一贯的国策有着相悖之处,产生冲突的地方非常多,不光是农业,还有中原民族所持的理念等等。
所以海上之事一样要做权衡,不能让商人们乱来,哪天一群商人变成了官僚,参与进了政治,那将是尤其值得当政者警惕的事情。
资本所控制的世界其实很可怕,不比后来所说的人吃人的封建王朝强上多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任何上层建筑都会腐朽下去,没有例外。
…………
李破作为领头人已经很多年了,基本形成了自己的治政理念,当年压制商人的想法起于边塞,如今有所松动,但基本国策不会向商人群体倾移。
他可不想因为商人觉得什么东西卖不出去,便派人去杀人放火,大唐的利益,不是商人的利益,即便在某些时刻两者会产生重叠……
当前就是这样一个时刻,大唐要开展海上贸易,便会鼓励商人造船出海,进行探索,李破也不介意把商人找到的一些岛屿封给他们,让他们尽情开发,只要你有那个财力就成。
李破本人也想看看,追逐利益的他们,到底能在海上走多远……
他不会低估商人们的冒险精神,只要有根胡萝卜吊在前面,他们跑的比谁都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发现关岛,或者南边的另外一块大陆……
…………
李破的畅想被宇文歆的奏报给打断了。
尚书左仆射温彦博和封德彝,长孙顺德三人一起到来,突厥终于有了变故。
东方汗阿史那多闻的叔叔,阿史那搏布同联合几个汗帐中的重臣和将军处死了阿史那多闻的兄弟阿史那平如,阿史那木结和他们的亲族数十人,其中包括了阿史那多闻留在西边的两个儿子。
一场大乱下来,东方汗的汗帐彻底换了主人,阿史那多闻留在老巢的亲信几乎被连根拔起。
这种变故不是说爆发就能爆发出来的,因为阿史那多闻就算再傻,也不会毫无防备。
宇文歆打探到的消息很零碎,只能保证结果的准确,至于这场叛乱由何而生,那只有去问当事之人了。
不过对于李破来说,不需要知道过程,只需要见到结果即可,这不难猜测,突厥王庭终于动手了。
雷霆一击,先就断了阿史那多闻的后路,李破只是想着,阿史那多闻是率军回来平乱呢,还是寻求在辽东站稳脚跟?
李破觉着阿史那杨环拖了一年多才动手,不应该就这种水平。
为什么会选在此时动手,也堪琢磨,阿史那多闻一定是露出了足够致命的破绽,不然就是突厥王庭已经胜券在握,不怕阿史那多闻的反扑。
这个热闹看的让人挠心挠肝的,李破觉着浑身都不得劲,当年杨广三征高句丽的故事又浮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难道辽东真是受了什么诅咒不成?每次有人想对那里动手,后面就一定会有人拖后腿?闹来闹去没了好下场?
李破和臣下们商量了一下,看得出来,大家都很高兴,怕是潜意识里都不愿阿史那多闻在辽东建功立业,也好理解,那岂不是说把南边的人都给比了下去?
长孙顺德便说,“叛乱之人下一步应该就是收拢突厥东方部族,联合契丹,奚部等,派人召回前去辽东的族人,给阿史那多闻来个釜底抽薪?”
封德彝则更为大胆,“是不是该让步将军,尉迟将军他们北上幽州,一旦阿史那多闻回军,或可击之?”
李破敲击着桌案,思索片刻道:“不用大动,咱们跟突厥人有约,不管他们的家事,不能像他们那样没有信用。
其实在朕看来啊,阿史那多闻多数是回不来了……
这样吧,突厥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求到门上来,咱们不能没有准备,诏李年率五千骑到幽州归宇文歆节制,有备无患嘛。”
三个臣下稍稍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些笑意,陛下说话总是这么“婉转”……
温彦博道:“以臣之见,该催促一下李都督尽早回军新罗,辽东生变就在眼前,此时攻高句丽应是良机难得,错过的话极为可惜。”
长孙顺德领过兵,当即摇头道:“李都督所部征战已有年余,奔波来去很是疲惫,将士思乡在所难免,就算回军新罗也要休整一番,聚集大兵也需时日,今年秋末动兵已是好的,不然仓促成军,又是劳师袭远,那可是犯了兵家之大忌了。”
李破笑笑道:“不急在一时,让朕先看个热闹,你们说高句丽得知突厥人进退两难,再派使者过来,会不会换上一副面孔呢?”
三个臣下都乐了,那几乎不用猜,高句丽人玩这种把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稍微占了点便宜便洋洋自得,吃了大亏就来摇尾乞怜,和熊孩子似的,只管恶心人,不管后果如何。




北雄 第1463章国策
“扶余人据有辽东已经太多年了,他们在那里有了根基,即便灭掉高句丽,急切间扶余人留下的东西也不可能根除。
总不能像倭国那样,把人都送来中原,即便那么做了,没有了扶余人,还有其他族类,所以卿等回去要商议一下,百济,新罗,高句丽这些地方该如何治理?
早做布置,莫要等事到临头再来想办法,就像百济,一战也就亡了,快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之感。
你们看那之后乱的,连杜大王都连连叫苦,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几个人想笑,皇帝心情不错啊,连续在这里说笑,可听着听着,他们便都面露惭色,没有想到事前,便是臣下们的失职。
天子的话轻飘飘的,说的却是你们有些不称职,你要是不明白这种意味,怕是脑袋一定被驴踢过。
只是皇帝对倭人下手可狠,被送到长安的都是倭人王族,之前男人都被砍下了脑袋,女子则被充入教坊,没给倭人王族留下一点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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