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就是因为倭国的王者自称天皇,或是曾经给隋炀帝传信,说什么日出国天子致书日落国天子无恙吗?
倭人的罪名有点模糊,可天子一怒,灭其国祚,手段之严厉,历代少有,像是灭掉百济就比较正常一些,也不知为何陛下对倭国野人会有那么大的怨气?
那么如果攻灭了高句丽,听这意思会手下留情一些?
即便是心眼最多的封德彝也想不太明白。
他们确实要回去好好想想,体会一下圣意若何。
不过就事论事而言,温彦博觉得战后派遣官员治理,驻扎一定数量的军兵,抚慰当地土人等等,这都是灭国之后的既定策略,其实不用怎么商议。
…………
说起来,攻打高句丽一战,必然是大唐开国以来最为重要的一场战事,如今已有箭在弦上,引弓待发之势。
温彦博建议派遣鸿胪寺少卿独孤开远率人出使突厥,与突厥王庭商议一下辽东的局面,为将要到来的战事做好万全准备。
李破当即便允了,为表诚意,他还命人快马去洛阳,让军情司的人留下几个高句丽的来使,当礼物送去突厥。
“前些时突厥可汗来信,朕看她已有意于西域,对辽东之事却是只字未提,所以去到王庭怎么说话,你们仔细琢磨一下。
有突厥人在侧,辽东暂可放下,但高句丽腹地要跟他们讲清楚,那是大唐必得之所在,此战过后,营州等地也要收回来,请突厥可汗信守承诺。”
几位重臣都在点头,封德彝道:“收回营州各郡,契丹,奚部各族也不好搓弄,他们散处各地,慕强而存。
当年那些降隋的部族,附于突厥屡屡侵扰幽州各郡。
为绝后患,不如建议可汗,一道合兵扫除不臣。”
长孙顺德道:“此事怕是不易行之吧?如今那些契丹人和奚人皆都投附于突厥东方汗……”
说到这里,他一下琢磨过了些味道,转头看向封德彝,封德彝也在看他,只微微一笑间便道:“没有了这些东北野人,东方汗帐虽要弱小许多,可有阿史那埃利佛,阿史那多闻之事在前,突厥王庭中的诸位是不是能更放心一些呢?”
两人略略交锋了一下,长孙顺德大败。
在大略之上,朝中几个宰相,谁也比不上封德彝的老谋深算,因为他看的不但是辽东的局势,还测度着人心。
至于阿史那杨环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那是另外一回事。
长孙顺德暗自吐出了一口浊气,心说好在这厮年老,不然还真斗不过他。
温彦博不管这些,此时便附和道:“臣以为不妨一试。”
李破点头,“如此甚好,那些东北野人朕也见过,僻出苦寒之地,别看过的凄惨了些,却是野性难驯。
今日称你为主人,明日就来撕咬于你,与倭人并无二致,清理一下也能让人清净许多。
阿史那多闻当年曾率兵帮契丹诸部击败了室韦人,在那边估计极得拥戴,以此事与突厥王庭共论,朕觉得他们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围绕着辽东,君臣大致定下了些策略。
两个大国的勾心斗角,不知不觉间便能决定无数人的命运,这样的国策一旦施行下去,以后会不会还有契丹,女真之类也就不好说了。
有些话李破没说,契丹,奚部之类的东北部族人数也是不少,正好能再补充一下大唐。
有这样一位皇帝,大唐周围的部族和邦国就都要小心一些了,一个不对可能就要被大唐弄去务工,你说找谁说理去?
历朝历代都是把那些外族收拢过来,以为爪牙,附加效果其实则是满足皇帝的虚荣心,因为这些都是可以被载入史册的帝王功绩。
比如说外族人时不时的到君王面前来朝见,来人多少,礼物丰厚不丰厚都在其次,主要是这个事情本身,会让帝王面上光彩。
所以自古以来,内附于中原王朝的部族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优待。
到了后来就更为极端,不管是帝王还是臣下,有万邦来朝这样的字眼加持,对此就更为在意。
有的时候都不考虑自己的利益,只要你敢来朝见,我就敢让你满载而归,要的就是在史书上能记上一笔罢了。
哪像李破,老是准备一棍子下去把人给敲死在地上……
…………
君臣说了小半天,都觉着有些意犹未尽,李破索性带着人去到了两仪殿中,又让人去请来了萧禹,杜楚客,刘政会,岑文本等人,一起吃吃喝喝。
这整一个宰相大聚会,就温彦博势单力孤一些,谁让尚书省就他一个仆射呢。
他们凑在一处,大家各自分管的事务不一,说的话题东一个西一个的可就不局限于一处了。
最终门下省的三位主官成了众矢之的,门下有封驳诏书之权,其他两省送到门下的奏章每每被他们挑毛病,而且还能在皇帝面前说人小话,确实挺招人恨的。





北雄 第1464章警言
宰相们在一起饮酒,其实很少会有什么共同语言,即便志同道合,相处时也要耍弄心机,不然大家就会觉得乏味异常。
两人对饮是如此,三人相聚就更热闹,如果是七个地位相当的宰相,那就只能说是惨烈了。
只过了一会,李破就有点后悔了。
这些人在一处说话,开始时还凑合,等谈到政务,那就明枪暗箭的较量了起来。
三省争权,那可不是说笑的,这些人平时都不怎见面,一旦聚在一处,那就要论个高低。
有皇帝在看着,就更需显出本事来,不能被人看轻了去。
你递个话头过来,我一定给你接住,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那便算我输了一阵,但如果我连挡带杀,你却遮拦不住,嗯,多谢相让,承情承情。
即便是你问候一下我父母安好与否,那我也想想你为何突然问候起了俺的家人,是不是别有所图或是在骂俺?
李破听了一阵,心说怨不得当年文皇帝宴请贺若弼等功臣的时候,贺若弼拍着桌子跟文皇帝叫嚣,估计是被旁人给坑了,不然贺若弼做到大将军的地步,人肯定不傻,怎会如此乖张?
这哪是吃饭饮酒,三国演义都没这么热闹。
…………
此时的话头是由温彦博起的,他说起了杨广重建东都洛阳之后,洛阳几经战乱,如今裴矩等人正在极力恢复洛阳旧观,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让洛阳重现当年之盛景。
大家都知道,这是为皇帝巡幸东都牵个头,在宴席之上讨论一下此事。
众人都很捧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洛阳旧事,想的是皇帝从未到过洛阳,大家都说一说,好让皇帝熟悉一下。
中书令萧禹这个大嘴巴冷不丁就来了一句,“杜侍郎曾在东都多年,不如为我等说说洛阳牡丹花开时,还如当年之盛否?”
这话听着就不很对劲,殿中之人都不很明白萧时文为何要向杜楚客发难。
虽然之前门下省的三位被多灌了几杯酒,大家明里暗里的对他们冷嘲热讽,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门下省职务所致,找到机会自然要跟他们为难一下。
杜楚客神态微窘,这个问题问的他很尴尬,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东都洛阳仕于王世充,后来还被叔父杜淹陷害,坐过一阵子牢,这些往事实在有些不堪回首。
所以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自然也就很不友好。
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萧时文会突然言及于此,是想让他难堪吗?不至于啊,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笑的依旧温文尔雅,“多年未曾见过了,不如萧中书亲眼去看一看,洛阳的牡丹花能开到五月末,应该能赶得及吧?”
话头也不软,显然杜楚客也被这种好无来由的攻击弄的有些恼了。
不远处的长孙顺德暗笑,萧时文的心胸还真是窄的厉害,这是因为杜如晦而迁怒到了杜楚客吗?
当年大家都属于秦王一党,可秦王账下的人物也不是那么和睦的,杜如晦那个病秧子为秦王李世民出谋划策,让很多秦王部属都成为了牺牲品。
萧时文因为性情的缘故,屡屡冲锋陷阵,吃了不少亏,曾经当面以病鬼称呼杜如晦,显然对杜如晦时常把自己当枪来使非常之不满。
长孙顺德其实也是如此,他对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也看不顺眼,觉得他们无官无职,就攀附在秦王座下搬弄是非,却把他们这些朝中重臣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让人恼恨。
谋士之流鬼鬼祟祟的,就是这么不招人待见。
此时萧时文笑了笑举起酒杯,“杜侍郎怕是会错意了,洛阳牡丹虽盛,若是无人观瞧也与野花野草无异。
杜侍郎当年在洛阳时,那里正是戾气横生的时节,乱臣贼子舞于殿上,山贼大匪行于城中,杜侍郎对此应是深有体会。
如今洛阳人丁寥落,全拜那些人所赐,想要恢复旧观……不容易啊……
洛阳城中的牡丹花圃,花开烂漫,但无人整理之下,哪会有人有那闲心去观花?”
说完,他还妆模作样的长叹一声,做尽了忧国忧民之态。
杜楚客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人家问的根本不是牡丹花如何,只这两三句的对答,不论胸襟和眼界,他一下都被比到地里去了。
这要是换了贺若弼那样的人,定然要拍案而起,道上一声,竖子安敢如此欺俺?然后撸胳膊挽袖子,便会上前跟讥讽他的人做过一场再说,谁拦着就削谁那种。
只是杜楚客一文人,口舌上落了下风,却断不会想着用拳脚赚回来……
…………
此时封德彝看了看在那看热闹,一点没有帮杜楚客一把的意思的长孙顺德,心里叹了口气,这人真是没法说……
杜楚客别看年轻,做事向来公允,并非唯唯诺诺之人,他代了宇文士及之位,让长孙顺德丢了颜面不说,前些时长孙顺德举荐那些人,杜楚客也旗帜鲜明的做了反对。
于是更令长孙顺德怨恨。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帝稳坐其上,眼观臣下饮酒对谈,三省的宰相都在,岂能因小怨而置门下颜面于不顾?
封德彝暗自哼了一声,幽幽开口道:“还请萧中书慎言,陛下即将巡幸东都,若不去观赏一下洛阳牡丹,岂不遗憾?”
萧禹见这老狐狸开了口,见好就收,三省六部,唯温彦博,封德彝二人让他有些忌惮,几次交锋,总会被这两人夹在中间,可谓是难受至极。
他打了个哈哈,“陛下富有天下,看的是世间繁华,听得进逆耳忠言,驾幸东都之际,定是日月随行,群花迎候。
臣启随驾而往,也好沾得陛下一些福气。”
温彦博不忍猝睹的低下了头,心说萧时文啊萧时文,这么多人瞧着,平常耿直如你,这些谄媚之言怎好意思出口?
其他人面露微笑,这样的萧时文还是很可爱的嘛……
李破听着他们叽叽歪歪,就比较心烦,吃个饭也不得安生,这就是他不愿宴请这些人的原因所在。
只是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暗藏机谋的样子,却也能瞧出些道道来。
这些宰相性情不一,来历也杂,这也决定了他们大多没有深厚的交谊,不算他这个皇帝刻意为之,只是他一路走来,在用人上面不拘一格,又无门户之见,最终也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不像前隋,或是李渊执政之时,朝堂上尽多关西人的影子,相互之间知根知底,联络有亲,让人非常难办。
如今总体来说这是好事,弊端嘛,可能就是不太团结,日子一久,这些人待着没事就叽叽咯咯,积怨深了的话容易起政争。
当然了,没有政争的朝堂那叫朝堂吗?朝廷那么多的机构衙门,若是大家都和和气气,那才叫见了鬼呢。
所以说这也不能称之为弊端,只是朝堂之上的正常现象罢了,只要没人来挑战他这个皇帝的耐心和权威,臣下们的政治诉求或是私下里的一些争斗,便都在他容忍范围之内。
“朕要巡幸洛阳之事,如今朝野尽知,这是朕想出去走走,看看花,散散心的事情吗?东都洛阳,中原之腹心。
战乱之时四面楚歌,可一旦天下承平,便成福泽之地,卿等都乃大才之人,这些话不用朕来说吧?
所以朕此次出巡,便无反对之声,因为诸人尽都晓得,朕非是炀帝,四处巡游,只为一己之私。
若是朕想去封禅泰山,卿等怕是就不会这么说话了吧?”
温彦博居众人之首,此时立即起身躬身道:“陛下为天子,天子亦有人欲,臣等从来不敢苛求,然天子者,必克己欲而奉天下,如此方称圣明。
此番陛下欲东巡洛阳,正奉公之举,臣等怎敢相阻?之前众人些许笑谈,徒逞口舌,还望陛下莫要见罪。”
萧禹和杜楚客也坐不住了,起身请罪,君王面前有所失言,其实不怕什么,就怕皇帝心眼小,给你记到小账本上。
李破倒是无心记账,萧时文这厮的账目有点多,已经记了好几笔了……
他按了按手,让他们坐下,“洛阳残破如许,恢复起来极为艰难,卿等就莫要再想什么牡丹花了,还是做做正事,回去好好想想,给朕出点有用的主意比什么都强。
既然萧时文想要随朕至洛阳一观,随行之人就由卿来定吧,和上次北巡一样,一应诸事尽都从简。
正好今年宫里要修一下宫室,朕会带嫔妃随行,洛阳那边知会一下裴弘大,让他整理一下洛阳行宫,不求奢华,只要住着舒适一些即可。
朕总听人说起,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事要一件一件来做,比如修建宫室,皇陵等事,朕断无一挥而就之心,陆续修整,用个几年十几年的时间皆可。
朕虽富有天下,可身只一人而已,富贵早已享用不尽,哪还能争天下之利而为己用?
也望卿等能够明白,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




北雄 第1465章君臣
李破时常给臣下们打预防针。
主要是怕他们会错了意,觉着天下安定了下来,皇帝便开始有心享乐了。
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面,确实有这种苗头,眼见皇帝开始修建宫室,皇陵,给功臣们树碑立传。
你说臣下们会怎么想?即便这些朝中重臣,怕是不知不觉间也要受到影响,最少也会有可以松懈一些的感觉吧?
你看之前谈论征伐高句丽的时候,大家轻描淡写的,和平定诸侯的时候相比,警惕性明显有所不足。
国内日渐安定,国门之外传来一连串的捷报,难免会让人骄矜起来,便是李破自己也是难免……
和宰相们相聚饮酒谈说,这种感觉就更清晰了一些。
李破对人心的把握已是炉火纯青,此时自省之余,立即便警句频出,想要告诉臣下的其实就是,这才从哪到哪,远不到放松的时候。
而且皇帝,臣子,哪有放松一说?
李破一边说着话,其实一边在想着,过后一定要给这些人加加码,把紧迫感搞起来,千万不能让驴子们躺下。
…………
众人在拍他的马屁,李破充耳不闻。
臣下们看皇帝神思不属,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众人皆知之警言,陛下此时引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萧禹就觉着自己又要倒霉了。
修建宫室之事上他劝了皇帝几句,今日又挑起了关于洛阳牡丹的话题……好吧,他当初沉沉浮浮的,可不就是这张嘴巴的锅?
宴会草草散去,辞出的宰相们多了些心事,相互对个眼神,好像都有着千言万语,可谁也不会真的说出来,那在政治上就太不成熟了,所以气氛比较沉闷。
温彦博借故留了下来,他是晋阳旧臣,心腹之处不同旁人,是可以随时跟皇帝说些私话的。
…………
等到人都走了,换上香茗,温彦博才道:“陛下为何闷闷不乐?席间众人多有孟浪,陛下不用放在心里……”
李破乐了,这话听着耳熟,演义小说里好像时常出现。
“卿于朕有半师之谊,当年咱们在涿郡相遇,卿教了朕不少学问,说的都是些仁义道德之类的大道理,朕当时听的很是心烦。
君王昏聩,臣下尽多奸邪,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那些大道理他们不懂吗?非也,前隋君臣各个都有学问,如何不知那些浅显的道理?
如今朕登基为帝,便常常以此自省,为的不光是自己,为的还有家眷,以及跟随朕多年的部属们。
朕这个位置啊,得来的不容易,坐起来同样不易至极……
卿向来忠直,是朕最为信重之人,不如猜上一猜朕如今的心事?”
温彦博看着微醺的皇帝,心中不由一笑,嘴上则说道:“擅自揣摩圣意,可是为臣者之大忌,陛下这是在为难于臣啊。”
李破笑了起来,此时看上去哪还有什么忧虑,心眼耍的飞起,“卿又不是不晓得,朕从来不罪无过之人。”
温彦博跟随他多年,这会是胸有成竹,慢悠悠的道:“臣记得当年陛下平定晋地之后,曾南巡了一次吧?”
李破点了点头,他记性很好,那会出巡是静极思动,想要到外面走一走,在上党杀了不少人,还想去北边转转来着,最终没有成行。
那是他少有的任性之举,倒也无关大事。
只听温彦博又道:“陛下应也记得,归来之后,您便在府中躲了起来,臣与陈公,苏元宰等人求见多次,却不得其门而入……”
李破哈哈一笑,“朕远行疲惫,自然要好好歇歇,你们却是多事了,还在府中路上等候,朕听人传报很是气恼,故意不至,浪费了陈孝意的好茶,哈哈。”
说起旧事,温彦博也是面色温煦,捋着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臣刚才就说了,陛下虽为天子,可天子亦有人欲。
陛下向来英明勤恳,少有懒政之举,那次的事情可是绝无仅有,臣等思忖再三,最终都认为陛下嫌事务太多,无人分担而已。
随后陛下便以削爵等大事托于臣下,分担忧愁,还是陈公前去相劝,才让陛下醒悟。
前些年好像亦是如此,是陛下前去会了何公,才又改弦更张。
如今众人在前,皆为宰辅,语不及义不说,还多有意气之争,怕是让陛下觉得他们私心太重,不堪驱使了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
李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卿说的有道理,只是说的不全对,朕知道人心难测的道理,上下同心,勠力以赴之事只在阵前,因为关乎生死。
朝堂上的人们求的到底和军将不同,卿等都是身有才干之人,哪有不堪驱使一说?朕只是觉得吧……
该给众人背些重担,以免他们心思太多,总想着去算计这个,防着那个。
朕有点后悔啊,不该把辅臣聚在一处,看着着实闹心。”
温彦博抿了抿嘴唇,憋住笑,皇帝向来沉稳,遇大事尤其不慌,手段频出,根本没有束手无策一说,实在令人敬服。
可偶尔闹起脾气来,却宛若孩童……
你听听这说的,明明白白,可最后两句,却弄的人哭笑不得。
听了这些他算是明白了,皇帝没什么心事可言,只是被宰辅们相处的情景给闹的心烦了,想要整治他们一下。
一如当年那些军中将领,看见皇帝的笑容,就一个个的噤若寒蝉,那可不就是都被整治的怕了的缘故。
…………
一如温彦博所想,此时李破已经开始在琢磨主意,以免让这些人太过清闲,只知道耍弄心眼。
萧禹好说,成国夫人为其长姐,递个话过去有萧时文好受的。
朝中南人渐多,岑文本最近蹦的也很欢实,总是参加什么文会,整日里不干正事,哼,逢有宴饮,就让他来作诗,到时候抄两首打他的脸。
刘政会那个匈奴子,不声不响的,让他继续修订唐典……
门下省的几个人就更好办,尤其是长孙顺德,寻个机会非得敲的他头破血流不可……




北雄 第1466章混账
五月的北方,渐渐进入盛夏时节。
通往洛阳的驰道之上,皇帝车驾浩荡而行,延有十数里。
李破没有坐他的车辇,而是骑着马在队伍当中晃荡。
春耕早已过去,道路两旁有着一块块的田地,秧苗茁壮,绿油油一片片的铺在地上。
左御卫大将军,雁门郡公王智辩陪在李破身边,“这里的田土之前大多都是河北降军开垦出来的。
近两年各部都在裁汰军伍,河南这边的各部降军都在裁汰之列,臣等便按律将田地发到了降军士卒手中……”
李破道:“朕看了你们的奏表,做的有头有尾,如今在路上匆匆一观,也能感受到勃勃生机,此皆汝等之功也,不下于战阵杀敌。
朕也知道,所谓河北降卒,河南人,山东人也有不少,他们拿起刀枪多年,怕是不容易再回归乡里,种田为生吧?
去年还是乱事频生,今年是不是要好上一些了?”
王智辩还是老样子,不怎么会逢迎拍马,李破问什么他说什么,“陛下说的是,百姓拿起刀枪不容易,想放下也难。
去年前年有些人还是匪性难除,不肯过安生日子,于是蛊惑众人,想要率众回去家乡,臣等不得不东奔直走的平乱。
不过去年秋收之后,情形就好的多了,种田种了几年,眼见日子越过越好,家中也有了些积蓄,很多人你就是想赶他走他也不会轻易离开了。
1...595596597598599...7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