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南极蓝
三爷坐在小暖旁边,道,“老四发疯,非要替我去巡视羽林卫。”
“昙郡王看中羽林卫的差事了”小暖回神,他被骂了这么多天,终于熬出头了
三爷点头,“圣上有意让他接管。”
“卸磨杀驴”
小暖冷哼一声,三爷花了近两年的功夫才把羽林卫倒腾得有了禁军该有的气象,建隆帝就迫不及待地夺权了。
三爷抬手在小暖的额头弹了一下,“又乱用成语。”
第一零一八章 摊上大事了
小暖顺嘴吐噜完,就晓得自己用错了。她双手抱头,向对三爷嘻嘻一笑,又不好意思地看向华嫔。
自己这样没学问的儿媳妇,跟华嫔和三爷这天上有地上无的母子俩放在一起,真得很不搭调呢,她心虚。
华嫔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她语带责备道,“小暖还伤着,你莫动手动脚。”
三爷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小暖放心了,笑嘻嘻道,“娘娘,是小暖学问不精,该打。”
见闺女没事儿,秦氏便借机虚心请教,“那该用什么呢,过河拆桥”
华嫔点头,秦氏美滋滋地笑了。
小草也忙着回答,“得鱼忘筌、鸟尽弓藏”
华嫔又点头,“都很好。”
三爷坐在小暖身边,就听小丫头嘴里嘟囔着,便问道,“在说什么”
小暖讲出自己的疑惑,“人有时候真得很奇怪,被比作动物就生气,但被比作桥、弓、筌等却挺高兴。”
“是啊”秦氏也发现了,“这是为啥呢”
“娘娘,为啥呢”小草靠在娘亲身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华嫔。
娘娘,好美啊
华嫔解释道,“人乃万物之灵,猪犬牛羊被人所役,低人一等。所以,人可以犬马之劳自谦,却不以此呼人;弓、筌、桥,乃人所创,是为器也,古人重器,今人尤之。以器称人,有褒奖之意。不过,百兽中的龙马、鸾凤、鲲鹏皆为瑞兽,以此称人大有褒奖之意。”
这么点事儿,让娘娘一说就大有深意,娘娘太有学问了。秦氏好奇追问,“龙咱知道,为啥马也是褒奖呢,就因为跑得快”
华嫔耐心解释道,“龙马是指像龙一样的骏马,尚书记载,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另外,八卦乾坤,龙为乾之象,马为坤之形。马不只跑得快,还能载物、温顺,故象征大地,厚德载物。”
母妃很少讲话,只有在小暖一家面前话才多些。三爷很开心,在边上静静听她说。
好家伙,自己随便说一句,娘娘就说到伏羲、神兽、乾坤上去了。有学问真好啊,又漂亮又有学问更好,小暖莫名羡慕。
小草两眼都是小星星,“娘娘什么都知道。”
小暖就算了,华嫔为鼓励小草诚心向学,言道,“我向你这么大时知道的没你多,只是这些年在宫里闲来无事,尝以书本消磨时光,几十年下来,便积少成多了。”
这话说得真让人心疼,秦氏眼圈都红了,恨不得进宫揍建隆帝一顿。
世人皆苦难,华嫔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她接着道,“小暖有勇谋,能以一己之力回天,乃人中龙凤;小草聪慧,也非池中物。两女能如此,全赖安人教导有方,安人后福无穷。”
秦氏压下心酸,笑道,“娘娘才是,严晟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呢。”
小暖觉得华嫔说了这许多话也该累了,正要送她回房,却见玄舞快步走来,低声道,“三爷,昙郡王和羽林卫的赵青打起来了。”
华嫔娘娘在此,为了避嫌,府中男侍卫不得进内院,这里交给太监和建隆帝的大内侍卫守着。玄散也不得入内,所以他有事只能让玄舞传话。
赵青是羽林卫中有名的愣头青,他敢跟老四动手,三爷一点也不奇怪,“赵青把严昙打了”
玄舞笑了,“正是,所以张将军派人求到门前,请您过去劝劝。”
老四憋了好些日子的邪火无处发泄,才跑去羽林卫揍人出气。可他挑谁不好,偏偏挑上赵青,这下火气没发出来,又添了新火。
三爷站起身,“母妃,儿臣去看看,晌午不能回来用膳了。”
华嫔点头,“虽说正事要紧,饭也要记得吃。”
这句听似寻常的话,母妃能说出口已经十分不易了。三爷心中一暖,点头应下,快步离去。
秦氏见华嫔的目光追着儿子的背影,就知道她对三爷的挂念,一点也不比自己对俩闺女的少。只是她和三爷一样的脾气,将情绪都藏在冷冰冰的脸后边,不让人知道。
“咱们”她不说,自己就得多说点了。不过秦氏话还没说完,就见春花急匆匆走来,不用问也知道,小暖也有事儿了。
果然,春花屈膝行礼后,与小暖道,“姑娘,从徐州刚运来的三大船布料出事儿来。秦东家和展福都不在京中,仓库的管事想请您拿个主意。”
三大船布料就是几千两银子的货,出了问题是大事儿。小暖立刻站起身,满意歉意地道,“娘娘,娘,小暖得过去一趟,晌午也不能一起用膳了。”
华嫔点头,秦氏叮嘱道,“别着急,该吃的饭还得吃,娘让人给你送过去。”
原来可以这样说,华嫔暗暗记下。
小暖点头,摸了摸小草的脑袋,“把大黄叫回来,让它跟我去干活。”
“好。”小草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大黄”
“汪”
回应遥遥传来,一会儿的功夫,大黄就叼着兔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暖拿了它嘴里的兔子,顺顺毛还给华嫔娘娘,弯腰对大黄说到,“走吧,小暖有事儿要大黄帮忙,忙完了,有肉骨头吃”
大黄高兴地甩着尾巴,跟小暖跑了。
华嫔低声问,“安人不担心”
秦氏笑了,“不用担心,娘娘不知道咱们小暖的本事,大着呢。”
小草也骄傲地扬着小脑袋,“我姐和大黄同时出马,有人就要倒霉了。小草猜,一定是程贤文和郑笃初那帮人捣的鬼,他们完了”
华嫔的美眸望着小暖单薄的身子,这孩子,真的是用她的肩膀扛着整个家呢。
小暖到了码头时,见到九号镖局的镖师和自己家的艄公义愤填膺地站在大船边,面前是十几个还在滴水的大箱子,一看就知道是刚到的货浸水了。
上等布料浸水,就等于废了,几千两银子打了水漂。
小暖沉静地走过去,挨箱查看湿漉漉的布料,听完运送这批货的镖师陈述事情经过,小暖问道,“你确定是水鬼”
水鬼,指的是在水上以偷盗为生的匪类,是朝廷明律绝不姑息的恶行,捉住必杀,暗通水鬼破坏民船,也是重罪。小暖明白,自己等的机会,来了
镖师答道,“不错,是水性极好的水鬼所为。是某无能,路上松懈没有察觉,着了他们的道。”
如果是水鬼,大黄便排不上用场了,因为这货到水里就怂。小暖抬手唤玄舞,“去查查清楚,是哪帮水鬼跟咱们作对,端了他们的老巢,查出幕后主使,记住,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去。”
“是”玄舞响亮应了,三爷刚分给了她一大批人手,她正好拿这些水鬼练练兵。
小暖进了船舱,又低声吩咐赵守纯,“派人密切注意羽衣坊的行踪,双管齐下,我要尽快拿到证据。”
赵守纯一听,眼睛就亮了。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跟着,现在又要搜集证据,小师姑这是要告状了
小师姑告谁,谁准倒大霉,程家这次摊上大事儿了
第一零一九章 我闺女不能委屈了
小暖忙活了半日,回到第四庄时天已经黑了,娘亲和妹妹还没回来,想必晚饭也在华嫔娘娘那边用了。
吃过病号餐,小暖挨着懒洋洋的大黄躺在摇椅上发呆,又愣了一会儿功夫,秦氏和小草才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见到小暖已经回来了,秦氏问了她伤口还疼不疼,用饭没有,小草跑过来帮大黄挠肚子。
大黄舔了舔小草的手,小暖酸溜溜地道,“娘娘来了,我和大黄就不吃香了呢。”
秦氏失笑,“娘娘才能出来住几天啊,你这丫头”
小草在姐姐脸上吧唧了一口,甜甜地道,“小草最喜欢姐姐了”
“娘娘呢”
“娘娘也最喜欢,娘也最喜欢,大黄也最喜欢”小草抱着大黄一顿蹭。
小暖拍了拍小草的后背,“我和大黄在外边跑了半天,回来还没擦洗呢,你也不嫌脏。”
“不嫌,多脏都不嫌”小草窝在姐姐和大黄中间一脸幸福,大黄也高兴地吐着舌头直哈哈,小暖也觉得舒服极了。
秦氏问起铺子里的事儿,小暖简要说了说,“我让人把木刑从南山坳叫回来,捉住水鬼后交给他审问,尽快揪出背后的黑手。”
秦氏担心着,“不用审都知道,这背后的黑手就是郑笃初他们。你不是说郑笃初狡猾,最后他找个背黑锅的一推二六五,咱们又能把他怎么样”
小暖笑道,“就算他推到羽衣坊管事身上,咱们也要把这批货的货款、给咱们带来的损失都赔给咱们。也要让百姓都知道羽衣坊的人手脚不干净,让他们臭名远扬,后边就好办了。”
秦氏觉得闺女说得太对了,“对,得让他们赔钱,糟蹋东西是要遭天谴的”
小草问,“后边要怎么办呢”
小暖慧黠一笑,“你猜”
小草眼睛转了又转,诚实道,“小草猜不到。”
小暖揉了揉大黄的毛,“见招拆招,尽快灭了羽衣坊”
秦氏担心随后发生的事儿,“郑春凤怀着孕呢,你可得悠着点,别惹出事儿来。”
小暖收拾了郑笃初,灭掉了羽衣坊,消息一定会传到郑春凤耳朵里。她要是一着急滑了胎,小暖有理也说不清。
小暖当然想到了这一点,“娘放心吧,女儿心里有谱。”
秦氏知道闺女比她的脑袋好使,也就不跟着瞎操心了,又为华嫔担起心来。
“以后该叫郑春凤郑修仪或郑嫔了,她那样的,怎么能跟娘娘比肩呢四皇子的母妃真的成妃了,圣上真是的,怎就不把娘娘的位子提一提呢”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娘娘不在乎这些。”这么多年了,若是华嫔在乎这些,早就被气死了。
秦氏操心的可不只这一点儿,她忧心忡忡地在小暖耳边嘀咕,“等圣上那啥后,娘娘出了宫可咋办建王府、贺王府甚至昙郡王府里都是太妃,就娘娘这是太嫔,多别扭啊”
太嫔小暖眨巴眨巴眼睛,有这称呼
不会吧这个真得很不好听。
秦氏皱着眉头,继续犯难。小草跟大黄滚够了,沐浴更衣后认认真真地趴在炕桌边上读书,小暖则琢磨着为啥圆通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
柴严亭的人还没找到他,他这究竟是去哪儿了还有柴严亭抓七皇子的用意如何,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点儿后续,难道柴严亭真没有别的想法
第二日一早,秦氏早早起来在田里忙活了一阵儿,用完饭后就拿着做了一半的鞋子,要去找华嫔一块做针线,小草也抱着自己的书本跟着。小暖把她们送到第五庄门口,见三爷已牵马站在路边等她了。
送了娘亲和妹妹进去,小暖边走边与三爷闲聊,“三爷昨天也忙到很晚”
三爷点头。三爷去了羽林卫大营在柴严昙面前一站,柴严昙的火就更大了,可他打不过三爷,有火也只能憋着,被三爷带出羽林卫后,便赌气跑去跟柴智岁、程贤武这帮不成器的二世祖喝酒。
三爷懒得管,由着他去,早晚自有人收拾他。
谁知他喝了半日,又跑去找三爷说了一大顿闲话,话里话外地嘲笑三爷给自己找了个丢人的岳父。这也是三爷在此等着小暖的主要缘故。
“昨晚四弟与柴智岁等人吃酒,柴智岁喝多了后,说了不少他家中的事。陈祖谟前后四次去接柴玉媛母女,才终将她们接了回去。不过,柴玉媛之母也警告了他许多话。”
赵氏警告了什么话,能让不喜欢八卦的三爷,特意等着跟她八卦几句小暖明亮地大眼睛望着三爷。
三爷居然翘起嘴角,愉悦道,“她说,柴玉媛下嫁陈祖谟本就受了委屈,若是过日子还要委屈着,这亲事散了也罢。”
哎呦小暖也忍不住笑了。
赵氏这是理直气壮地告诉渣爹,她女儿在陈家想怎样就怎么样,别拿规矩框着她,否则就让她跟渣爹和离
是因为柴梓让现在得了好差事,赵氏的腰杆又硬了;还是因为赵氏发觉陈祖谟这辈子了,所以瞧不起他了
不管是哪个,小暖都乐见其成。
柴玉媛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啊这可有看头了
小暖眉开眼笑,琢磨着是否派个人去陈家蹲点,看看柴玉媛的日子究竟要怎么过。
以前,小暖说留着陈祖谟,让他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过好日子难受时,三爷还觉得小暖这种做法不够干脆。现在三爷也觉得这样也挺好,“已经派了,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小暖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事,“三爷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块用饭”
华嫔搬出来后,她们还没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呢。
三爷却道,“二哥约我今晚吃酒,晚上恐要是要歇在城里。”
联想到越发受建隆帝关爱的七皇子,二皇子这时候约三爷喝酒,小暖觉得他的目的怕是不单纯。
在路口与三爷道别后,小暖赶去码头的仓库。几箱受了河水浸泡,交互染成杂色的布匹被展开,挂在仓库门口架起的竹竿上晾晒,小暖觉得这斑驳的杂色还挺好看。
这种后现代风格的布料若是拿回现代,或许可以买上大价钱。但在推崇纯色质简的大周,就只能减价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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