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侍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汪呜/关风月
以心侍人
作者:汪呜/关风月
以心侍人 分卷阅读1
书名:以心侍人
作者:汪呜/关风月
文案:
坏脾气金主x工作狂小明星,传统狗血,不太传统的渣贱^ ^
一
程颐同小老板传了绯闻,真正的金主冷冷地告诉他:不用回来了。
他托着下颔对镜自视,思索能拿到多少遣散费。助理替他不值,狠狠一拍大腿:“不行!你救过大老板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亲爱的小姐,你拍的是我的腿。”程颐苦笑,为了拍好最近的打戏,他日以继夜苦练,膝盖一片乌青。
化妆师敲门,程颐收拾心情工作。镜中人蓄了不羁胡须,眼神深邃,即将登上城中男士风尚顶尖杂志的封面。
他正在拍摄的《天地》中,主角因武成痴,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堕落往事。不止蓄须,他更被要求增肥。试装时不得不向工作人员连连赔礼,捏一捏自己日渐突出的小肚子:“全赖各位巧手,替我保住饭碗。”
旁人皆笑,主编也捏一捏他的脸,他奉上去任大姐头吃豆腐吃到够,得来一句亲昵的夸赞:“怕什么,你有这张脸,尽够了。”
是么?
他已二十六,上妆时难免晃神。事业上升期,逐渐转型为演技派,稍不注意便是登高跌低。镜中人英俊,成熟,乐观,微微一笑,年轻的化妆师便红了脸颊,偷偷检视自己妆容可有给他留下好印象。
胖了十余斤,犹能吸引许多男男女女目光,却完全不是金主喜爱的类型。
他几乎想象得到大老板看到封面,十分失望,甚至骇然:“我什么时候认识过这种毛茸茸的怪物?”
庄明诚就是这点可爱,一生志趣不改地喜爱娇嫩少男少女。而他自入行时,便以帅气小生形象示人,没有半点脂粉气。人人猜他几时失宠,年年危机重重,却也奇迹般存活到今日。
正是第七年。
程颐颔首谢过化妆师,起身迎向璀璨闪光灯。策划要他拿一只匹诺曹木偶,做出投篮的样子。他思索片刻,“这样可以吗?对,我侧过来丢,像要运球,也像舍不得它。唔,徐姐说得对,这样还可以遮住小肚子。”
他眼神三分天真,既有即将步入三十代男士的沉稳,又不改赤子之心。配上对浮名利禄不及真心的“高见”,应是一篇好宣传。
“话说回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它。”他摇一摇绚烂木偶,充满憧憬:“我可以留着它吗?”
拍摄了一下午,人困马乏,托得他精力充沛,总算响起一片笑语声。
结束后立刻便要赶回剧组,他抓紧时间在车上闭目养神。助理亦累得无精打采:“湘蓝台当家娱乐节目请你,别高兴太早,是情人节特辑。一大群人做游戏,你大概只是b part的陪客,出乖扮丑,还要回答辛辣问题。”
“情人节,还有一个半月?”他调出行程表:“扮丑又如何,现在好的通告大多给了叶嘉,有一点机会都不能放过。”程颐笑得狡黠,叫人分不清真心假意。
助理小青长叹一口气,邦邦响戳他脑门:“谁不知道他是大老板新宠,偏你又在这个时候和他闹翻!等你做到马影帝那个位置再谈硬气!”
程颐分外委屈:“都是华姐把你带坏,我什么时候对衣食父母不用心?”小青亦无奈,将一大束犹带露水的玫瑰丢在他怀里:“庄明珏送的,小老板整人真是刁钻。不过是看不上你,何至于亲自来和你传绯闻?让亲哥哥知道对他有什么好处么?”
“这就是你不如华姐历练处。”程颐真心感佩精干的经纪人,“小老板想脱离掌控很久了,现在不过是拿我做个笺子,开始同他大哥叫板。”
“他们兄弟家事,连累你做什么!”
程颐对玫瑰过敏,庄明珏刻意送来,嘲讽之心一目了然。个中还夹了一张卡片,“情深意笃”,正是叶嘉新片的名字。程颐笑笑,“我们是打工仔,自然仰人鼻息。”
他捏捏小青气鼓鼓的脸颊:“替我安排,我会去的。”
当夜饱睡一觉,四点半神清气爽起身,依旧先给金主道早安,接着开始练武。八斩刀,燕青枪,导演喊了声好。为了拍好这部戏,他已连续半年过着清心寡欲生活,金主嫌弃他练出一身肌肉,他也不以为忤,楼上金主拥着新欢春意浓浓,楼下起坐举重挥汗如雨。
庄明诚也拿他没办法。
他演落魄街头演得极用心,用小青的话说:“每一根皱纹都写着被抛弃了好痛苦。”
程颐大惊失色捂住脸颊:“皱纹有那么多?”
他人缘好,连场记都被他瑟缩在旧日练武的废宅中思念妻子一幕感动,这样感人故事,不怕没有人传与金主知晓。
上一秒万念俱灰,下一秒大说大笑。他蓬头垢面地坐在凉棚下喝水,打开手机向金主汇报今日片场趣闻。他们之间交流一向是单方面的,更没有一点情色内容。无非是程颐告诉他“今天导演说戏,演名妓,扭得太销魂了!”——
间或问他一句:“今晚炖鸡汤好不好?”
也只有这时候金主会回应,闷闷的一声:“嗯。”
庄明诚就是吃撒娇撒痴这一套,只是要程颐黏着他,想想都觉恶寒。这样亲昵口吻已是极限。
华姐人在总部清点年终账目,办事速度雷厉风行。他一条不痛不痒的信息刚发出,便破天荒收到回复。
“剧组盒饭还行,我们在保护景区拍戏,万一掉进来保护动物的毛吃了算不算犯法?不过汤没味道,想念我的紫砂煲。”
冷战一月有余,程颐要开始让他发现自己活得很好,却又有一点不好。
“给你寄过去。”
程颐抱着手机小人得逞地笑,有借就有还。凯旋之日一定还他一锅十全大补汤。
小青不以为然地探头:“不看备注,还以为你是在和亲妈说话。”
程颐从善如流,将金主备注改为“亲爱的母亲”:“衣食父母,当然要孝敬。”
他是孤儿,从未得到过亲人爱护,故此拿出十分演技来渴望庄明诚的爱,金主惯于享受自己救世主的角色,自然对一手拯救的他多几分垂怜。
又是一个月,最艰难的戏拍完便要赶紧减重。恢复身材太急只会显得形销骨立,华胜男人在几千里外,一个电话替他叫来最专业营养师。
程颐感动得泪眼汪汪:“导演这两天看我的眼神就像要直接割了我,明明拍完之前他还每天拉我出去吃夜宵的。”
华胜男笑他:“娇气。”
程颐收敛了神色:“自然是因为有华姐替我看着,谢谢您。”
金牌经纪人不温不火:“嗯,你自己也要争气。”说罢便挂了电话,从头到尾不曾提及金主一句。
她知道他有鸿鹄志。
七年前,庄明诚要他在量身定做的造星计划和见华胜男一面当中抉择,他立刻选择后者。金主眼神怜悯:“她看不上你,别自不量力。”
果然如此,他被挂名经纪人冷落两三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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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配角,同样两个月内增肥减重二十斤,接着一头倒进医院,后遗症至今犹然。
好在他幸运,前十八年的孤苦终于反转,十九岁凭借这扬名国际的文艺片拿了最佳新人。趋炎附势的人何其多,不少经纪人与他接洽,他只是笑。
终于得来华胜男轻轻拍肩:“做得还可以。”
一个月后程颐参加节目,俊男靓女,欢声笑语,他也不再蓄须。
主持人夸张尖叫:“好帅!程颐,我们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帅!”
“谢谢,谢谢。我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帅,但这么帅今天也是单身,你们看多不公平。”
大家笑做一团,有人眼尖发现他手上多一枚戒指,白金素戒,起哄要他揭露这个大新闻。他无奈地解释:“这和我的初恋有关啊,我看他就像仰望神。他说喜欢这种款式,我就要在今天戴这种款式。”
深情的现场伴奏退去,一片嘘声,观众热情发问:“初恋现在怎么样了?还会见面吗?”
“幼儿园毕业就没见过了,每次路过小学和幼稚园我都会想起她,但是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变态。”不待他一本正经说完,气氛便在笑声中达到高潮。
当夜,华姐亲自放他假。依然是熟悉的车,熟悉的司机,他递给司机一沓签名:“念念喜欢的,就说是程哥哥的情人节礼物。”
司机老李笑逐颜开:“程先生,也祝您情人节快乐。”
庄明诚说话不算话,这栋金屋,他终是又回来了,还搬着自己的紫砂煲。老李要替他,他含笑婉拒:“我这段时间没事就擦擦它,看这釉色多亮,是个静心的好办法。”
“你不如直接出家。”庄明诚嗤笑一声,只着浴袍,见他回来也无动于衷,只像迎进了新家具。
程颐左看右看,没有旁人,便斗胆猜金主内心波澜汹涌,面上还要口是心非。他寄人篱下,自然要做足态度:“不行啊,出家还怎么做这种事?”
他坦荡荡俯身为庄明诚深喉,眼神诚挚,点亮满天星辰。庄明诚不到一分钟就缴了械,程颐只来得及笑一声,就被压在地毯上狠狠侵入。
他一贯自持,只有这时连声呻吟,柔韧腰肢自觉寻求欢乐,脆弱得不加掩饰。庄明诚自认不喜欢程颐,但火热吐息间他缠着自己深吻,一滴汗沿着青年蜜色肌肤没入紧致双臀,是致命的性感。
庄明诚像要杀了他一样地用力顶弄,程颐抓住他肩头,颠簸中将双腿张得更开。黑暗中他绽出一个模糊的微笑——
这一次,是自己赢了。
二
达官贵人豢养优伶,是为取乐。程颐十分自觉,事毕同金主分享一根烟:“小和尚年方二八,剃掉了头发……”
庄明诚尝试戒烟三年,不见成效,两人在夜幕下的落地窗前吞云吐雾,金主嗤笑:“还真想着出家,每年过年初一让你去拜个佛都睁不开眼。”
程颐声音清朗,咬字别有韵味,眯眼又哼唱几句:“只有年假可以偷懒,我不忍心抛弃温暖的床。”
“玉堂春已经定了叶嘉,少耍花样,拍好你自己的戏。”两人一般身材修长挺拔,程颐神色平和,只闲话家常,好像他们是平等的人一样:“只是学一学,技多不压身。”
庄明诚不置可否,掐了烟转身离去。程颐烟瘾犯了,很想再抽一根,火光刚擦亮,本该躺下睡觉的金主却在内室传来分明的一声冷哼。
这么霸道,不喜欢他也要拥着入眠,胡茬硬硬地抵在发顶,程颐只想笑。
翌日他早早起身,晨练结束后准备早餐,同帮工的阿姨交流煲汤秘诀,有说有笑。庄明诚顶着一脸起床气下楼,程颐叼着面包片道了声早。金主喜欢烤得金黄,却不能容忍一丝焦苦,他偏偏钟意边缘焦脆的面包片。庄明诚嫌他烦,他也振振有词——“既然被人包养,就要有点被包养的幸福感。我小时候最大理想就是吃烤面包片吃到饱呀。”
他理想可真多。庄明诚懒懒地勾一勾手,待程颐走近时勒住对方柔韧而有力的腰肢:“你为什么想成名?”
散乱鬓发落在脸颊,显得金主有些温柔,程颐坐在他膝头,顺着他的动作腰臀款摆,由着庄明诚褪去自己的睡袍。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庄明诚七年之前就问过。
程颐相信是他的答案让他在金主心里有了几分特殊,尽管这一点特殊不堪细看,他也不会改变。
程颐扶着庄明诚肩头颤抖地自己坐了下去,对方粗暴的动作令他瑟缩地皱一皱眉,口中犹能调笑:“当然是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他看过一本小说,租书店租来的盗版。一个女孩子毅然宣告:我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没有,就要很多很多的爱,再没有,身体健康也是好的。
当时肃然起敬,想法却大相径庭。
身体健康第一位,保重自己,以图来日。而宠爱、热爱,盲目的真挚的甚至疯狂的爱,他这样饥渴,来者不拒。
庄明诚不语,只深埋在他体内的阳具愈加火热。程颐眼圈泛红,嗓音沙哑地求饶。庄明诚抚摸他神色靡乱的脸庞:“会有很多人乐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程颐虔诚亲吻他的指尖:“我只要你。”
小青来接他时程颐已整束仪容,行动间却仍有慵懒意态,自然免不了一番嘲笑:“春宵苦短日高起。”
“今天开始和叶嘉拍对手戏,不向圣上请过安怎么行?”
“所以还是吹枕头风。”
“不对不对,”程颐粲然一笑,举起自己给金主的备注:“是彩衣娱亲。”
《天地》讲的是民国武人故事,一脉拳术同分两支,纵横近代乱世。程颐本是男一号,甘于清贫武道的痴人。叶嘉则是他的同门师弟,天才不可一世,却选择了踏入官场。
两人分头拍各自内容,今日第一场对手戏。叶嘉进组以来剧本一改再改,逐渐由影变为更为复杂深刻的角色。甚至有人提议将他设置为两面人格,再占去一半戏份。
程颐没有异议,只演得更加认真。导演看了他酒中落魄舞醉拳,认可程颐的武术训练:“不能为了讨巧的主意破坏大局,就这样吧。”
叶嘉,人如其名,骄傲如嘉木。程颐在这一场戏要有三分愤怒两分沉痛,并五分追念旧情:“师弟,武林规矩,为官者不能再干涉武林是非。如要再进议事堂一步,你的对手会是我。”
他缓缓摆下迎招叠式,是悲剧英雄。叶嘉应当同他比武,装作不敌,在他收手时偷袭,接着一枪打在他腰间。
程颐比叶嘉练得更深,动作不协调处也只有耐心陪他重来。重复十几遍,导演仍不满足,程颐笑道:“再来。”却是汗流浃背,手攥成拳握在身后,小臂仍然颤抖。
叶嘉终于熟悉,手刀偷袭时一棍扫在他腰间,又狠又快,像有十数年功力。导演赞许,程颐咬牙接下,直挺挺摔倒在地。
叶嘉冷眼俯视,等他对戏,他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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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没能站起。
恍惚有人在身边,程颐徒劳地屈张手指,落入另一只温暖手掌,他的声音含了痛楚:“庄先生还好吗——”
他曾替庄明诚挡下一刀,却伤到内脏。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句,庄明诚在他身边无惊无喜:“你这句话,说得真是时候。”
“好好休息。”接着不再看他一眼,漠然转身。
显然是怀疑他设计。虽然最后误会厘清,情动时抚摸他身上疤痕,目光仍是讥诮地将他一眼钉透,像是在说:“不过是为了固宠。”
习武,一个力道行差踏错便是内伤,程颐本就疲劳,又正好误伤旧创口,当即陷入短暂休克。
只是这次一言出口,身旁的人却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程颐头晕目眩,却在心底微笑,不,庄明诚永远不会知道——
从前他是真心,现在才是假意。
三
打了止痛针后程颐只觉麻木,脑海一片空白,却还记得忙碌的日程安排。他竟然在庄明诚别宅的卧室里——当然,本宅他只见过大门。
“几点了?”庄明诚喂他喝水,他吞咽困难,嘴唇皲裂,卖力地笑一笑:“给我一个吸管。”想也知道金主不会照顾人,但他要作秀,自己一定要敬业奉陪。
庄明诚的手尴尬地悬了片刻,还是按铃叫了人。
程颐长出一口气。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金主兴之所至。
医生建议他静养,自重伤以来仗着年轻,他从不在意保养,再这样下去只会落下病根。小病频发,严重情况下还会造成内脏淤血。程颐摸了摸空荡的肚子,装作不懂这些概念。
庄明诚又来喂他药,思前想后还是吹了吹,用的还是咖啡搅拌的小勺。程颐险些笑裂伤口,舔净后叼住勺子不肯放,庄明诚一拽也拽不回,挑眉:“属狗的?”
“那也要有骨头才行。老板,我饿了。”程颐愉快地回味:“药是苦的,真好。”
尝得到甘苦,就说明尚在人间。
庄明诚没什么反应,看了他一小会儿便起身处理公事。程颐尝试入睡,伤口隐隐作痛,轻笑声传入耳边:“追究你?程颐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想必叶嘉的经纪人会转告他,从此好自为之。当面柔情蜜意,暗里刚柔并济,本就是庄明诚的驭下之道。
叶嘉也得宠不久了,程颐拥着等身大的枕头疲倦地合眼。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他要抓紧一切时间修养,不能耽搁剧组太久。然而合眼不到五分钟,便有人自身后有意无意搂住了他,火热手臂不去触碰他的伤口。程颐一惊,反射性地攥紧怀中软枕。身旁人察觉他的退缩,眉头微皱,一扬手扯出他的抱枕丢在地上,牢牢将他圈在怀里。
“幼稚。”
程颐喉结紧张地滚动,但这样他会有安全感,一个很昂贵的词。
“不想让我靠近?”庄明诚笑了,手指抚过他颈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冷淡。”
唉,肉体交易,各取所需,斤斤计较真失风度。程颐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是,只是我不习惯生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不待庄明诚发问,他便老实回答:“多不堪呀,更没有人会喜欢我了。”
庄明诚这下是真的笑了,“说你聪明吧,虚长这么多岁还是朽木不可雕。说你笨么——”他点了点程颐额头,如果他真的笨,怎会留得住自己七年。
罢了,原是你情我愿的事。
“衣食父母今天就喜欢你一次,说吧,想要什么。”庄明诚动作亲昵,程颐听他的恩赐却已有些腻。
“芝士蛋糕,一口咬下去吃不到海绵蛋糕底的那种。”程颐面色苍白,仍是笑意吟吟。方才脆弱的睡容转瞬即逝,庄明诚亦淡了谈情的口吻,只随意吩咐下一声。
不多时一只浓郁可口芝士蛋糕便摆在他面前,程颐以食指一碰:“冰的。”
芝士保存在最恰当的低温度,他自然是不能吃的。庄明诚笑着嘘他:“怎么办?”
“你热一热嘛。”程颐卷着被子翻了个身,庄明诚极认真地恼了:“热了还怎么吃!”想一想那个画面,更是一脸嫌恶:“一团软塌塌的浆糊,你不如抱着奶油桶喝。”
程颐被他逗笑,大不敬地一戳金主脸颊酒窝:“真可爱。”
会为了一道甜点这样计较,他简直要爱上庄明诚了。对方自觉失态,被他一搅扰,到底也板不起脸。良久,提了一句:“老样子,我安排你去试镜。别的什么也不保证。”
——为了这句话,就算现在要他进行冰桶挑战,程颐也甘之如饴。
玉堂春,民国名伶杨昆华艺名。他颇善昆曲,昆乱不当。京剧大师们拍过一部又一部,珠玉在前,所幸还剩一点可挖掘。昆曲自正音雅乐至逐渐式微,自烟花柳巷至文人雅乐,是一曲波澜壮阔故事。
执镜的江导比当年的华胜男更为挑剔,但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本,去年拿下了金棕榈的最佳原创剧本同最佳导演两项大奖。
程颐眼眸点亮如星子:“好。”
庄明诚语塞,他们之间从来都这么干脆。旁人总会推脱,撒娇撒痴表示只图真情,唯有程颐一向目的明确,还深谙道是无情却有情。
“凭你,也演得了旦角?”庄明诚语气轻诮。
“尚小云亦出身武生。”程颐舀了满满一勺温热芝士,塌成泡沫一样的确不好看,但熬不过高温磨砺,也是咎由自取。
他笑一笑,要同庄明诚分享,金主能同这一坨失败的现代艺术共处一室已是极限,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颐却拽住他衣袖,灵活柔软的舌牵引挑逗,唇齿间分享一匙失败的芝士。
庄明诚替他揩去唇边痕迹,程颐想了想,道:“真甜。”
小青来探病,唏嘘问他:“痛不痛?”
“痛。”
“有多痛?!”她来了兴趣,“足够痛到你想和他一刀两断吗。”
“就像你在痛经的时候被人扔进泳池。”程颐诚恳回答,“但还不够。”
小青吓得脸色煞白,立刻连摸也不敢摸他一下,只小心翼翼地抓住他指尖:“那我帮你推一个月的工作,这太恐怖了!”
“不过受伤也好,去试镜的时候可以显得更白一点,不用扑三斤粉底才遮得住你的美黑。”小青才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这边电影反正也快结束了,导儿跟你做了半年酒友已经倒戈,现在非常愧疚,逗他一下肯定准假。”
“他如果准假,也是为了让我想想最后一幕怎么演。”程颐苦笑,发自内心地担忧:“老年戏年轻人演太难入木三分,何况还要一边万念俱灰,一边心怀希望。”
小青毫无诚意:“不然你去敬老院做做义工?”
“不用,现放着一位情感体悟对象。”程颐咬牙,“做不到入戏,我只好代入了。”
庄明诚正准备出门,临行前推门,却看到他同靓丽女助理紧握的指尖。
小青疑惑:“金主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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