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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门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阴小刀
杜门雪
作者:阴小刀




杜门雪 分卷阅读1
《杜门雪》作者:阴小刀
文案:
人在江湖,可以动手、动刀、动枪、动剑,独不可动情。
——题记
所谓文案,竟使多少英雄豪杰摧眉折腰。盖一文之眉目也,去之怪诞,写之则烦。
“久仰阁下大名,今日得见,定然是要切磋几招的。”司马流长身抱拳,断水剑尚未出鞘,已然嗡鸣作响。
那厢卫有刀一个鹞子翻身,口中叱道:“却跟他废什么话!”锋刃幽寒,双刀直劈文案面门而去。
带棺居士默不吭声,双手一动,已从怀中取出一枚刮刀和一个碾盘。
温祁打着折扇方步踱来,明眸忽闪,笑颜与酒窝并现:“原来是文兄啊,有失迎迓!”他这里弓腰作揖,扇端却倏然一顿,堪堪指住文案颈侧气舍穴。
席钊喝道:“何方贼子,见了霍山派左护法还不退散!”
辜鼎天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什么文案武案,且吃老子两斧头再说!”钩扇双斧高举齐落,势如猛虎。
冯清河作壁上观,半晌才郁郁开口:“这位想必就是名满江湖的文案文公子吧,请赐教!”
慕容悔撩了半边眼角,把玩着手上的陨铁刀:“今日我慕容悔不想杀人,识趣儿的就快些滚吧!”
内容标签:强强 江湖恩怨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有刀,司马流 ┃ 配角:带棺居士(卫白),温祁,席钊,辜鼎天,冯清河,慕容悔 ┃ 其它:练笔,传统武侠,清水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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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已经一个时辰了。
司马流吐出嘴里的冰碴子,狠狠挤掉漏进眼眶的冰粒,解开腰间酒囊仰头就着朔风飞雪大口灌下,毛氅与指节结了薄霜,随他动作“咯吱”作响。
“酒。”耳旁有人轻喃。气息不稳,且若游丝。
“你不能喝。”
司马流拿余光看了他,断然回绝。
那人骂了声娘,再无言语。
——也或者是声气已尽,无法言语。
司马流也很想骂娘。要不是为着肩上这人,今日他依旧可以做着他逍遥不羁的游侠,执一把三尺青峰睥睨江湖,“断水剑”司马流,上不拜天下不跪地,何曾如此刻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然而今日他还能活着,却也全亏得那人。
肩上的份量越来越重,司马流情知不妙,搭他脉门,心下一沉,转过身子将人半抱,一手托背,一手掐他人中,掐了一刻,再灌了口酒,将满嘴酒气尽数喷入对方口鼻。
“好些没?”
那人已幽幽转醒,虽未完全清明,却也知晓当下境况,眼看着另一双有些裂口的唇凑上,几欲相贴,便不由向着那酒气之源更探近一分,偏要尝尝这许久未沾的甘琼。
司马流却及时缩了脖子,不教他得逞。
“重酿。”那人嘴角上弯,勾起一个虚弱的笑,“真是好酒。”
只是这笑隐于层层叠叠的遮盖之下,怕是司马流根本就没瞧见。
确乎是层层叠叠。
从头到脚被裹得严实不说,连面部都被掩去了八分,只约可窥得一双凤眼——假如未阖闭的话。棉套棉,袄加袄,再挂了一席破毛毡,远远望去,活像只熊。
只恐这人未病死,倒先给裹死了。
司马流替他掸去帽檐冰花,却自罔顾脸上凝固的冰柱,生生压弯了稀稀胡茬。
起先还抬手拨弄几下,到后来颇感不耐,也便随它去。
毕竟这雪,还在下。还在下。
一个时辰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前辈若是执意不肯相见,明日起,江湖上便可人人皆知‘回春手’待棺居士见死不救,病人生生殒命门前!”
司马流运气发话,声音不大,每个字眼却切切实实击穿了对面茅屋的门墙,势教屋中之人听得无比分明。
十成七的内力。
“老家伙……”病人切齿骂道。他也是怪,似乎仅有得一分力便要用于这口舌之争,骂完又立刻泄了气神。
“前辈当真如此绝情?”司马流已然快控制不住声线,维持着扶抱姿态,一手悄然按住身侧剑柄。
“他可是你的——”
“吱呀——”柴门应声而开,吞截了下半句话。
一个老者,不,是个中年人,人未至老却已显老态,鬓发染霜,半旧白袍,几与这冰天雪地严合相融。
出人意料地,这中年居士全无冷傲之样,反目光柔和,扫了司马流和他怀中的“狗熊”一眼。
但司马流却从这三分柔和里读出了七分淡漠。
“进来吧。”
带棺居士转身,留了门让二人进屋。
“人放在炕上,去后屋多拿些柴禾,留神别弄脏了这里。”堪堪进房,居士便指手画脚起来。
司马流瞅他一眼,依言而行。那病人若非再次陷入了昏迷,这话要教他听去,只怕又得张嘴开骂几句方休。
房中简陋,却有一副画像挂在墙上,和居士的白袍一般泛着半旧的黄,煞为醒目。画上是一名女子,身姿窈窕,容颜姣丽,气质如兰。
柴火很快搬了来,居士业已逐一取出医具,当先便是一排银针。
“添点火,你朋友怕冷。”他吩咐道,随即便将病人的衣物一件件除去。
“他是我兄弟。”司马流闷声道。
居士并不理会他的欲盖弥彰,只凝了眸看那层叠裘衫之下的那张脸,分明年轻得很,顶多不过二十出头。虽双目紧闭,肤色苍白,五官面相却生得周正,浓睫纤长,唇眉如画。
分明是个俏美儿郎。
如画?
司马流瞥了一眼墙上画像,再看看炕上那人,竟觉二者有几分相似。
“‘惊魂刀’?啧啧……江湖上人人忌惮的‘惊魂刀’卫有刀,竟也会……啧啧……落得如此……”居士语气悲悯,眼神却辗转讥诮。
“若非遭人暗算,又怎会中毒至深?”司马流不忿,继而拱手道,“我兄弟中毒已有两日,畏寒怕冷,气虚无力,一直咳喘,时有咯血,还望前辈赶紧施救。”
“我已在救。”居士解下卫有刀最后一层里衣,将重达七八斤的衣物一把从他身下抽出丢给司马流,“但你也须与我说说,他是如何中的毒?下手暗算之人,又是何门何派?”
他语调抑扬顿挫,急缓相宜,手中银针扎入卫有刀肘膝合穴。
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折腾已经不想说了,总之终于发上了,属性也出来了tat
☆、第二回
坑中薪火旺如蹈,屋外风雪屋内春。
凝霜经热气一熏,纷纷软作雪水




杜门雪 分卷阅读2
,滑过司马流和他臂弯间卫有刀的衣缘,簌簌滴淌。
“东风堂。”待对方第二针落下,司马流终于开口。
待棺居士闻言略一吸气,第三针,精准无误扎向卫有刀膻中穴:
“‘朗朗乾坤,不破东风。’想那东风堂,乃关中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倒从未听闻用毒之说。”第四针被捏起,居士眯了两眼,透过指缝细端,“这姓卫的又犯了什么孽事,竟逼得东风堂不择手段了?”
“不!东风堂的目标不是他。”
司马流冲口而出,目光从卫有刀身上挪开,定格在居士和善与淡漠并存的瞳中。
“是我。”
话音方落,第四针已刺入。
“这么说,你是与他同流合污了?”这一针,莫名艰涩,居士悬腕捉袖,指尖反复拈搓,针尾缓缓进得那人苍色的肌理深处。
行针越慢,司马流的眉也就拧得越深。双臂一紧,更多的雪水自重重衣物上落下,汇成一滩水洼。
“他,救过我。”生怕对方听不清似的,一字一顿,回敬过去。
“极乐。”
“什么?”
“他中的毒,名为‘极乐’。”居士按了按炕上之人的胳膊,又翻开他眼皮瞧了瞧,语气仿若寒暄,毫无变化。
司马流瞳孔一缩。久行江湖的他,对这“极乐”之毒是有所耳闻的。
多年前,吐蕃进犯河陇,此毒便在那时得以散播,直荡关中,很快又销声匿迹,只偶尔充作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这‘极乐’毒性如何,有何解法,竟是再无人知晓了。
可如今这毒,却偏偏,落在他的体内!
“前辈既称‘回春手’,定有法子医解此毒。”
司马流的声调与项背一同低了下去。江湖中人,最忌在对方面前暴露软肋,轻易留下把柄。但他别无选择,此时此刻,除了带棺居士,司马流实在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谁有理由救卫有刀一命。
有些人的命,是万万救不得的。
“你先时以内力护住他心脉,我这几针亦可暂时替他抵挡一阵。然而治标不治本,他撑不过今夜子时。”居士道。
司马流的心提到嗓子眼,死死盯着居士的嘴,等他将余下的话说完。
“鄙人这里倒有个方子,或可一试。虽不能彻解此毒,至少可抑制毒发,保他三五年阳寿。”不待司马流回应,居士垂眸,淡淡道,“不过,还缺一味药引。”
白野无边,过处无踪。
靴履碾碎及踝厚雪,背后脚印深深浅浅,须臾被风霜掩埋。
司马流在找,找一株红顶白萼的花,那个居士口中所谓的“药引”。药引生在断崖之下,峭壁之缘,所以,他要去崖边。
说真的,和卫有刀分开,委实非他所愿——奈何待棺居士几句话,竟也堵得他无可辩驳:
“这卫有刀命在旦夕,时刻需人看护,你强留此地毫无益处,若真心要救他,便快快去把药引找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以不由己,只为心有羁萦。一曰义,一曰情。
卫有刀啊,卫有刀,这一世,到底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
想到那一日,自己四仰八叉地倒在网中,游侠“断水剑”一世英名尽毁,毁在几个江湖宵小的无耻伎俩之下。
“你们几个,糟蹋了爷爷的菜。”
一个人声由远及近,顷刻而至,却不闻得踏步之声,足见来者轻功卓然。
“你是——”
“双刀!你、你是‘惊魂刀’!”
司马流不识得卫有刀其人,却知道“惊魂刀”。“惊魂刀”一出,非死即伤,混迹江湖年余,未逢敌手,只是,名声不太好。
“认得你们爷爷,还不快滚回狗窝里舔屎去!爷爷的刀只宰人,不宰狗。”
司马流登时便知他名声为何会臭了。
但凡有些自尊的人,都经不起这般贬损。一旦激惹了对方斗志,双刀必将饮血,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的形容,舍他其谁?
好在那些宵小自忖功夫太弱,得悉对方身家后便纷纷作鸟兽散,卫有刀那后半句便只骂给了司马流听。
“狗东西。”司马流听他啐道,接着上方一阵窸窸窣窣,探来一张年轻俊郎的脸。
“咦?居然还是个用剑的。”卫有刀眼珠儿一转,道,“这样吧,你把剑给爷爷,爷爷便救你上来。”
“司马流的剑,只怕你受将不起。”司马流毫不示弱。
卫有刀目光凛凛:“你当真是‘断水剑’司马流?那可再好不过。”语毕双手一错,两把修竹长刀各左各右,寒光照人。
“杀了司马流,我卫有刀可就扬名了。”
司马流看看他手里的刀,悄悄捏了个剑诀,凝气丹田。网是用铁索焊成的,很结实,专为他司马流而设。
要活命,只有背水一战。
那厢飞寒破空,双刃已出。
司马流将八分内力注于剑身,长剑嗡吟,遥遥斜指,倏然发招。
铁网被击得稀烂。卫有刀跳开,吃吃轻笑:“‘断水剑’倒有两下子。”
“你……不杀我?”司马流又惊又疑。
收起双刀,卫有刀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丢下几句气煞人的话径自走开:
“爷爷的菜,比你的狗命值钱!”
司马流纵身一跃落了地,反唇相讥道:“‘惊魂刀’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唇红齿白,相貌堂堂,可惜啊可惜——错生在阁下面上。”
……
掐指算来,他二人自初见至今也只相隔区区半年,然而往事重温,春秋惘然,但觉丝丝美意酝酿心头,止不住地咧嘴傻乐。
这笑却留不多一刻,司马流忽尔脚下一挫,目露精光,提气朝山林深处奔袭而去,起落之间,已到得五丈开外。他将身形隐于扶疏繁枝当中,悬足半挂,凝眸观察着树下那一行人。他们居然都是江湖上颇有头脸的人物,个个带刀佩剑,三三两两,时聚时散,但目的地似乎相当明确。
他们前行的方向,乃是带棺居士的茅屋。
三炷香已过。
待棺居士再往炕头添了几把柴,眼见着熊熊烈焰快够上他胡子了,方直起身来探手到卫有刀身前,挨个起针,少刻拔了个干净。
做完这一切,拾掇好医具,便昂首欣赏起墙上那一卷画像。
画中女子巧笑嫣然,似与他眉目传话,情戚意和。这情意暖了冰雪,泽了心田,将铮铮铁骨化作了绕指柔。
片刻,身侧另一道视线尾随而来,居士有所觉察,转了头去,正撞到炕上之人凛凛目光。
卫有刀醒了。
他醒了,却不动,也不言语,只楞楞望着那画像出神。唇梢轻翕,似按捺着莫可名状的心愫。
“衣服穿上!”
居士说着将两三件贴身衣物丢与了卫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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