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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骁骑校
“还有我。”赵辉也跟着说。
“好吧,我加入。”胡清淞爽快的举起了酒杯。
……
阿拉伯半岛西南端,著名的海港城市亚丁郊外,理查德.索普正坐在酒店的白色藤椅上悠闲地抽着雪茄,他在等待一位客人,一位业务相当繁忙的贵客。
十分钟后,一辆路虎越野车来到酒店门口,索普先生的客人终于来了,这是一个穿着浅色亚麻西装的黑人男子,身形瘦削,精明干练,侍者引领他来到索普面前坐下,奉上一杯饮料,恭敬地说:“赛义德先生,请。”
索普掏出一支雪茄烟递过去,赛义德却不接,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说:“我只抽古巴雪茄。”
索普耸耸肩,收回雪茄说:“赛义德先生,我很荣幸,您能在繁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
“好了,我大老远来不是听你说客套话的,我时间很紧,请说重要的。”赛义德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说。
“当然,事情是这样的,我需要您和您的团队帮我拦截一艘叫‘长乐’的中国货轮,数日之后它将途径亚丁湾附近,具体时间和坐标我会通知您,报酬现在支付百分之二十,事成之后再支付剩下的。”
“中国货轮?中国人的护航舰队很厉害,价格需要上浮百分之三十。”赛义德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敲起了竹杠。
“那艘船没有正规的船籍,不会跟随护航舰队一起航行,而且成功之后任由你们处置,我不喜欢临时变动价格,如果赛义德先生没兴趣的话,我想您的索马里同行们会很乐意接这单生意。”
理查德.索普是在东亚钢铁市场上历练出来的商场精英,最擅长讨价还价,赛义德叼着墨镜的腿儿看了他半天,还是同意了。
索普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说:“我想以后咱们不会再见了,剩下的报酬,我会直接汇到您账户上。”
“很高兴和您合作。”赛义德拿起支票,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扬长而去。
理查德.索普将雪茄搁在烟灰缸上,端起一杯马提尼冷冷的望着海盗经纪人的背影离去,海lang滚滚,椰风阵阵,见证着这场罪恶的交易。
与此同时,一艘万吨散装货船正在印度洋上乘风破lang,船首的五星红旗猎猎飘扬。
……
中国,首都某豪华酒店内,衣冠楚楚的男女们汇聚一堂,男宾都穿着考究的礼服,女宾更是花枝招展,仪态万方,能参加这个聚会的宾客不是商界精英,就是政界高层,更有几个影视圈颇有点名气的女星穿梭其中,笑语盈盈点缀着会场。
这场晚宴是专门为刘子光而开的,胡清淞在首都颇有人脉,也经常举办此类聚会,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聚在一起,总能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内幕消息,结识一些用得上的朋友。
大厅一隅,在胡清淞的安排下,刘子光和国内某特大型钢企的领导进行了初步接触,两下相谈甚欢,十分钟后企业家离去,赵辉凑过来问道:“对方有没有兴趣?”
“放着现成的高品位澳矿不去买,难道冒风险去开发八字还没一撇的非洲铁矿么,你太高看这些企业家了,反正花出去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做生不如作熟了。”刘子光冷冷的说。
“真他妈鼠目寸光,不过也在意料之内。”赵辉轻声说,并不显得很意外。
胡清淞也端着两个酒杯过来说:“情况似乎不太理想,几个投行的朋友都说风险太大,铁矿也不如有色金属那么值钱,所以……”
“做风险投资的人都嫌风险大,看来这笔买卖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啊。”赵辉道。
胡清淞将一杯红酒递给刘子光说“关键是我们手上资料太少,如果有详细的勘探报告,当地情况分析,风险评估报告的话,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忽然刘子光的目光定格在舞池内一个女人的脸上,那不是李纨么,一袭珠光宝气的晚礼服,显得艳光四射,风华绝代,高挑的身材,雍容华贵的气度,让周围男人们趋之若鹜,一个半秃顶的男人似乎拔得了头筹,成功邀请李纨共舞一曲。
刘子光说声少陪,径直走了过去,赵辉见状心领神会,走到乐师身旁低语了两声,正当刘子光走到李纨身边的时候,音乐很适时的提前结束了。
“怎么停了?”正在翩翩起舞的绅士名媛们顿时停下了舞步,李纨发现了刘子光,神情一僵,但是看到刘子光身上依然穿着自己买的阿玛尼西装的时候,目光还是变得温柔起来。
“谢谢,帮我拿一下。”刘子光将酒杯递给那个穿着白色礼服上衣的半秃顶男人,向李纨伸出了手:“可以么?”
音乐很恰到时机的又响了起来,李纨欣然和刘子光共舞起来,秃顶男人愤愤不平的端着酒杯回到座位上。
“你坏了我的大事。”李纨脸上带着微笑,咬牙切齿的对刘子光说。
“怎么?”刘子光眉毛一挑,故作不懂。
“你知道那是谁么?证监会的王主任,这回可把他得罪惨了。”
“他又不认识我,谈何得罪?”
“怎么不认识你,上次就是你放了他的鸽子。”





橙红年代 9-12 你就是孙悟空
一曲终了,周围掌声响起,这掌声主要是送给刘子光而不是李纨的,谁都能看出这个男人的舞技相当了得,动作舒展流畅,如行云流水般从容大方,相比之下李纨虽然步履轻盈,但总显得生涩了一些半秃顶男人很有风度的拍着巴掌走过来,赞道:“小李,你跳的真好。
“王主任说笑了。”李纨笑语盈盈道。
“朱部长在那边等我们呢。”王主任伸出了胳膊道,李纨很自然的挎起了他的胳膊,王主任很矜持的对刘子光说了声失陪,就携美归去了。
刘子光回到座位上,赵辉凑过来笑道:“失招了?”
“没有,闹了点别扭而已。”刘子光点起一支烟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点了,王毅夫可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最喜欢玩少妇,中央台有个挺有名气的女主播就是他包养的,这老小子早年留法的,勾搭女人很有一套,你看他那双眼睛就知道,酒色过度,肾虚的厉害。”
刘子光看着远处人堆里谈笑风生的李纨,无奈的叹口气,女人啊,总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晚会结束的时候,王毅夫很殷勤的帮李纨披上了貂皮大衣,来到门口招招手,一辆奔驰开了过来,王主任亲自拉开车门,但李纨却并不上车,微笑着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怕是不行了。”
王毅夫一愣,问道:“不是说好去我酒窖里品酒的么?”
“计划不如变化啊,王主任。”刘子光很适时的出现了,毫不客气的揽住了李纨的小蛮腰,居高临下望着台阶下稍显尴尬的王毅夫。
“王主任,还没介绍,我老公,刘子光。”李纨毫不抗拒刘子光的咸猪手,反而亲昵的靠向他。
王毅夫很有风度的笑笑说:“是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再会。”
刘子光也招了招手,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开了过来,驾驶席上的赵辉狡黠的冲他笑了笑,刘子光打开车门请李纨先上车,然后很有礼貌的冲王毅夫点头致意:“再见,王主任。”
迈巴赫无声的远去了,王毅夫才一脸阴鸷的坐进了奔驰车拿起手机说:“帮我把那瓶82年的红酒退掉吧。”
一路无语,回到酒店之后,假扮司机的赵辉开车先走,刘子光送李纨来到房间,顺势就往床上一坐,大有赖着不走的味道。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回去了。”李纨抱着膀子,冷冷的说。
“不是说我是你老公么,怎么赶老公走?”刘子光死皮赖脸的说。
“那是为了解围,不得已而为之,总之谢谢你,你走吧。”李纨依然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刘子光装没听见,依然坐在床上不走,李纨嘴上凶得很,但也不至于动手去拉刘子光,她只是流着泪说:“刘子光,你知道么?其实你很像一个动画人物。”
“什么?”刘子光心里咯噔一下,猜出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李纨继续说道:“你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火眼金睛,钢筋铁骨,你坚韧不拔,无所畏惧,你藐视权贵,侠骨丹心,你有一身好本领,你无所不能,可以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难题,能成为你的朋友和兄弟简直是最幸运的的事情,但是作为你的女人,却是天底下最悲剧的事情,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只是一只石猴子!”
刘子光默默地听着,现在任何辩解都是无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你大概没有尝试过去爱一个人,你总是被爱,因为你太完美了,太强大了,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你,卫子芊、方霏、胡警官,还有公司里那些女文员们,你大概不知道,她们闲暇时间唯一的乐趣就是讨论你,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我,我也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但是我越来越体会到爱上一个石猴的痛苦,他丝毫不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心和吃不完的干醋,他会经常性的消失一段时间,音讯全无,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他身边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真心实意爱他的,没有他就不能活,如果想当他的女人,就要忍受这些无法容忍的事情,我说的对么,刘子光?”
李纨双手抱在胸前,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声音嘶哑哽咽,显然是郁结已久。
刘子光无言以对,因为李纨所说的句句事实,他等李纨说完了才上前拥抱她,李纨狠狠地把他往外推,但是力气不够,挣扎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趴在刘子光肩头无声的抽泣着。
“我知道配不上你,我是寡妇,还带着孩子,你这样的英雄应该找个清纯可人的小姑娘,方霏胡蓉她们都比我合适,你去找她们吧,我没有怨言,以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说什么傻话呢。”刘子光轻轻拍着李纨的后背安抚道。
房门被轻轻敲响,尹志坚关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总,没事吧?”
“我没事。”李纨迅速擦了擦眼泪回答道。
“大家在等您开会呢?”尹志坚说。
“让大家等五分钟,我准备一份材料。”李纨说,同时推开刘子光,走进卫生间洗脸。
尹志坚的脚步声远去了,李纨抬头道:“你还是走吧,待会让同事们看到不好,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么?”
“好吧。”刘子光有些无奈的出门走了。
走廊尽头,尹志坚冷冷的望着刘子光的背影离去。
……
第二天上午,刘子光给李纨打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没人接,于是他迅速赶到东亚饭店,房间里只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行李也不见了,刘子光退到走廊里拿出手机再拨打的时候,忽然觉察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低头躲过,顺势一记肘击,就听一声闷响,转身看去,尹志坚捂着流血的鼻子倒在了地毯上。
但他依然爬了起来,再度狠狠扑上来,刘子光一脚将其踹倒,骂道:“你他妈疯了!”
“你才疯了,你害了李纨,害了至诚集团,还想打死我么!”尹志坚狂吼道,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害了李纨,害了集团?”刘子光把尹志坚从地上提起来推到墙上质问道。
“我们整个团队用了一年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能成功上市了,就是因为你,前功尽弃!所有的心血,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无耻的小人!”尹志坚今天也是总爆发了,怒目圆睁,头发都竖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刘子光厉声问道。
“ipo申请被驳回,说我们有伪造财务报表的嫌疑,事情走到这一步,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太突然了,太无法想象了,如果他们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想他们也会想杀了你的。”尹志坚五官扭曲,表情痛苦不堪。
“李纨去哪里了?”刘子光送开了扭住尹志坚衣领的手,平心静气的问道。
“李总想办法去了,她不像你,只知道快意恩仇,她心里装的是我们集团上下几百号员工,如果需要牺牲,她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放屁!作为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来,我真替你感到耻辱,明明是对方故意作梗,你想的不是如何还击,而是什么牺牲,尹志坚,你他妈真不是男人!”刘子光把尹志坚狠狠掼到墙上,转身就走,在电梯口正遇到李纨。
李纨一脸疲惫,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尹志坚,又看了看一脸愤懑的刘子光,顿时明白了,摇摇头说:“你别去,没用的。”
“为什么没用?”
“我知道王毅夫想要什么,但我不能给他,这个人很聪明,很会利用手上的职权,做事滴水不漏,他卡我们的脖子,而我们却毫无办法。”
“我懂了。”刘子光面色严峻的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
王毅夫心中难掩淡淡的兴奋,那个骄傲的女总裁终于向自己屈膝投降了,其实他身边不缺女人,人活到这份上已经不在乎漂亮的女人和金钱的多少了,而是在追求一种独特的满足感和刺激感。
李纨就是他最近的猎物,本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直到杀出个所谓的老公来,那一刻王毅夫觉得受到了戏弄,颜面全无,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至诚集团上市的事情上做了手脚。
公司包装上市,本来就是一项极其复杂的业务,想从中寻找漏洞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王毅夫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至诚集团的上市计划就会变成泡影。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当李纨来哀求他的时候,他不为所动,反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狠狠地羞辱了对方,他不但是股票发行审核委员会的重要成员,还是成功的商界精英,有名望,有权势,根本不用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的报复行为。
首都的冬季,五点多天就黑了,王毅夫来到楼下,上了自己的奔驰车,吩咐司机道:“去别墅。”然后摘下眼镜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走错路了,司机竟然南辕北辙。
“小李,你怎么开的车?”王毅夫斥责道,哪知道司机一扭头,竟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王毅夫吓了一跳,对方手中的喷罐喷出一股气雾,王毅夫挣扎了两下就昏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成了粽子状,嘴里塞着破布,整个人搁在铁轨上,周围一片漆黑,树叶沙沙响,远处犬吠声隐约可闻,分明是在远郊农村。
王毅夫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根本没有人会从这里经过,铁路沿线都用铁丝网封闭着,夜色黑暗没有路灯,来往的火车速度又快,等车头灯照见他的时候,怕是刹车都来不及。
正徒劳的扭动着,远处汽笛声传来,北上的和谐号动车风驰电掣般开来了。




橙红年代 9-13 黄泉路
躺在枕木上都能感到铁轨在颤动,火车以雷霆万钧之势由远及近,王毅夫的瞳孔缩小,身体僵直,呼吸急促,喉咙深处发出悲惨的哀鸣。
和谐号从王毅夫身边疾驰而过,劲风扑面,眼睛都睁不开,他感到地面在剧烈抖动,天旋地转,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极度的恐惧让他大小便瞬间失禁。
也许只是过了短短一分钟,但在王毅夫看来,几乎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列车远去了,世界都恢复了平静,他喘着粗气,眼泪流了下来,劫后余生让他感到自己依然是上帝的宠儿,趁着下一列火车来临之前,要积极展开自救才行。
他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路基下面是一人多高的铁丝网,上面有个硕大的破洞,大概绑匪就是从那里把自己送进来的,不远处就涵洞和公路,公路上还有一块路牌,上写“黄泉路”三个字。
他费力的挪动着身子,希望能从铁轨上逃生,刚想往路基下面滚,忽然远处又有汽笛鸣响,这回是一列货车,七八十节车皮轰隆隆在耳畔驶过,有节奏的声音仿佛催命鼓,吓得王毅夫不停的祷告,他可以幸运一次两次,但不会永远幸运,或许几分钟后,就会有一列火车冲过来将他碾成无数碎肉。
好不容易等这列货车驶过,王毅夫又开始翻滚身体,正当他滚出铁轨之时,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被一根铁链锁在了枕木上!
正在此时,铁轨又开始颤动,这回索命的火车终于来了,王毅夫知道自己完了,他哀鸣一声,失去了知觉。
……
王毅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冷汗,他环顾四周,竟然是在自己家里柔软的大床,舒适的枕头,床头灯发出柔和的光芒,他摸摸四肢,都在,咬咬手指,疼的,试着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走在地板上,热带柚木地板下面铺着地热管道,暖融融的,是那么真实,那么亲切。
难道这是一场噩梦?王毅夫觉得匪夷所思,他记得自己在铁轨上曾经大小便失禁过,于是检查起放在地上的衣服,竟然干干净净,而且叠放的整整齐齐。
掀开窗帘看看楼下,奔驰车静悄悄的停着,东方出现了一缕曙光,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或许这真的是一场噩梦吧,只是这噩梦未免太真实了一些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毅夫上班去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司机小李,昨天为什么没有接自己下班。
“是您亲自打电话说不用接的啊?”小李的声音显得很疑惑。
“算了。”王毅夫放下了电话,这时秘书拿进来一份文件,正是至诚集团的申请报告。
正是心情烦躁之际,哪有心情管这个,王毅夫将文件直接扔了回去:“不是说过了吗,重新审查。”
秘书拾起文件唯唯诺诺下去了,忽然桌上电话响了,是个奇怪的号码,王毅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一个阴沉的男声说道:“还想再来一回?”
“你说什么!”王毅夫心一颤,下意识的按了录音键。
“你懂的,黄泉路上。”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一层鸡皮疙瘩涌起,王毅夫知道这不是噩梦,而是现实,他失魂落魄的坐了半天,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某位公安部高级警官的电话。
不大工夫,西城分局的几位警官就来到了王毅夫的办公室,由于是部里高层打了招呼,警官们调查的很仔细,先是查看了奔驰车,令人惊讶的是,车辆头天晚上经过清洗,连轮胎的缝隙里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更别说司机位置上了,没有指纹,没有毛发皮屑,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
“我这里有录音,你们可以听。”王毅夫打开了电话录音机,哪知道里面只有噪杂的电流声。
“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有人打电话恐吓我来着。”王毅夫手足无措起来,几个警察对视一下,觉得事情复杂了。
调查王毅夫的司机和家里的保姆,他们都坚持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因为王主任平时经常自己开车,也经常夜不归宿,所以警方认为,他们并未撒谎。
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警察们带着王毅夫查看了京郊的铁路沿线,王毅夫一口咬定那里有条路叫黄泉路,警察们面面相觑之后问道:“你确定?”
“我……”王毅夫张了张嘴,意识到不可能会有道路以黄泉路命名,难道自己见鬼了?
“铁路局报告说,沿线并没有发现护路网遭到破坏的情况。”另一个警察放下手机说。
为首的警官干咳一声道:“王主任,您最近有没有服用什么特殊的药物?”
“没有,绝对没有!”王毅夫立即矢口否认,他明白对方怀疑自己是瘾君子,这还真是冤枉了他,王毅夫在这方面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但是当搜查到王毅夫家里的时候,警察却在他床头柜里发现了一小瓶迷幻药,这下王毅夫傻眼了,他意识到自己落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警察们意味深长的彼此看了一眼,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走了,那瓶药丸依然给他留下了,不管怎么说,王毅夫也是司局级的红顶商人,和部里人也很熟,犯不上和他较真。
王毅夫还是找到京城某家著名的保全公司,聘请了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日夜守卫着自己,就连晚上睡觉走廊里都站一个保镖。
当天晚上,王毅夫再次被噩梦惊醒,睁眼一看,依然是躺在铁轨上,这回他什么也没穿,赤身露体四仰八叉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扭头一看,依然是破洞的铁丝网和月光下惨白的路牌,上面三个阴森森的大字:黄泉路!
王毅夫一歪头晕了过去,他脆弱的神经已经经不起这种折磨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医生告诉他,有人发现他不穿衣服在门头沟附近的马路上溜达,是夜间巡逻的民警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王毅夫崩溃了,出院之后他找到了那位公安部的朋友,向他求助。
这位朋友是副部长助理,实权派人士,看问题的角度也和普通警察不一样,他一针见血的问道:“老王,最近有没有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没有,你知道,我作风上一向很检点。”王毅夫这样回答。
副部长助理微笑着摇摇头说:“我并没有提到作风问题啊,只是想知道,你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对了,难道是她?一个下面省市的开发商,姓李,她的公司不符合上市要求,最近一直在纠缠我。”
“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有没有?”
“有的,让我找找啊。”
王毅夫随身携带的电脑里就有各种资料,他毫不费力的查到了李纨的身份证号码报给了副部长助理。
副部长助理将号码输入自己的电脑,上公安内网查了一下,看了几秒钟后关闭了页面,干咳一声说:“老王,这事我看就算了,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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