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作者:夏隙
民国 温文尔雅攻X前满洲里署长后师长受 第一人称受视角 强强 各自有与女人结婚并生子 虐 双结局
奉天往事 分卷阅读1
书名:奉天往事
作者:夏隙
文案
1937年,满洲国奉天警察署署长依舸迎来了他的新任文书,此后几番任务背后,均有此人身影,依舸由此疑虑重重。
你来我往间二人暗中身份也逐渐揭开,而同时,心底感情的萌芽也悄然萌发。
然而历史的车轮让彼此从同盟走向敌对,一段宝藏的故事又揭示了一段身世的谜团......
——为家国、为亲友,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活一次?
强强 年下 生子 虐心 相爱相杀 双结局~
特此说明:本文纯属虚构 仅供yy 跪请考据党勿细究orz、、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依舸,刘国卿 ┃ 配角:邹绳祖,罗琦兆...等 ┃ 其它: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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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1987年4月,文/革结束後的第十一个年头,大陆民间组织了一场“大陆─台湾寻亲活动”,东北三省的报名地点在沈阳,报名截止後组团从沈阳出发,前往台湾。
这是我第一次去台湾,但是对台湾这两个字的执念,自从1945年便开始了。
如今我也步入了中老年,随行的大都是和我一般大的岁数,五十上下的年纪,男性居多,打眼看来,车上算上我,只有六个女人。
一路上和同行的人闲聊,因为都是同年代的人,如今又为了同一个目的而聚在一起,攀谈的话题自然离不开那段历史。
一个看上去很知识分子样儿的女人推著眼镜问我:“你是干啥的啊?”
“啊,医生。”
“医生?呵!这职业好!”
我连连笑著推辞:“啥好呀!累!你呢?”
“晚报记者,”她说,“我这不仅要寻亲,回去还得交稿,烦死了!”
“哈哈,你别不知足了,咱们这一大家夥儿都是请假出来的,扣工资,你这算是公差吧?还能顺带著找亲戚,多好!”
她把包放在侧面,往我这边凑了凑,继续聊:“其实也算不上啥亲戚不亲戚的,就是家里老爷子非说要找,不找不干,你说都七十多的老头儿了还尥蹶子,咱不去就是不孝呀,没办法!这不就来了。”
“你这是哪门子亲戚呀?”
“一个老爷子的什麽什麽表弟。要我说,表弟表哥的海了去了,非来找非来找!找啥呀?人家能回来咋地?得了得了,”她用力挥挥手,“不说我了,你呢?找谁呀?”
我哈哈笑两声:“我爸。”
到了厦门改坐船走,我有点晕船,看著绿中泛黄的海水一荡一荡的,感觉深不可测的海水中蕴藏著什麽未知力量,就像塞壬的歌声诱人前往深海。
我记得,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终於赶走了侵略者,本应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又开启了新的序章。说著同样语言的国人成了敌人,内战开始後,我的姑姑们被爸爸逼著先跑去了台湾,搭船的时候,我那才5岁的堂妹失足跌入大海,小姑毫不犹豫的也跟著跳了下去,母女皆溺亡。
不过在那个混乱的背景下,死俩个人,根本就是牛身上一根毛那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了台湾後一切顺利。我们住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小旅馆里,耳边尽是软咩咩的腔调,像我这种土生土长的东北女人,被软咩咩的声音包围的时候,再火爆脾气也被扑灭了。
台湾很热,非常热,特别热,空气还湿,啥都不干,光坐著都跟喷泉似的浑身呼呼冒汗,我们一般都是集体行动,直到有一天团长找我,我们在旅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时,他说:“你这个资料,不太对。”
我二丈和尚:“什麽不对?”
“我们帮你去警局查了,没有这个人,可能已经去世了。”
“啊,这样啊,那就不找了。”
“这就不找了?”
我吃著糖水:“嗯,麻烦您了,不找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去看别人亲人重逢的场面,而是挎个小包走街串巷。反正已经来了,又没什麽事儿,权当旅游呗!
在台湾一共呆五天,第四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团长来叫我:“依宁?依宁?”意思性地敲了两下门然後推门进来,“有人找。”
“谁呀?”
“可能是你亲戚。”
我揣著满肚子狐疑下楼,那个亲戚在一张椅子上坐著,是当地人上街买菜的打扮,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他长著和我爸一样的脸,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纪。哦,鼻子比我爸塌了点儿,但大体还是很像的。
他见到我也没有很激动,我们握了握手,团长嘱咐了几句然後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我给这个亲戚倒了杯茶,再给自己的添满,然後冲他笑:“怎麽称呼?”
“姓刘,叫刘恒曦。”
“我叫依宁。”
“嗯。”
短短的自我介绍後,我们就相对坐著,没话说,他一个劲儿的喝茶,我细细琢磨著他的脸,这张脸,我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茶烟嫋嫋,香气漫溢,氤氲在湿润的空气里,像隔了一层轻纱弥漫,隔住了往事。
我们就说了这些话,然後是我提出的分别。
他转身走之前,递给我一张照片,我接过一看,是记忆中,还年轻的父亲。
我一撇嘴,这老家夥,贼爱漂亮,他总说,虽然是个大老爷们,还是个兵痞子,但他是受过教育的兵痞子,不仅要内修,外炼也很重要,他对自己健壮的身体很满意,总是担心老了怎麽办。
这下好了,他永远不会老了,我变成老婆婆了他都不会老。起码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在他最俊的时候。
我说:“我懂我爸的意思,刘叔叔的墓我一直照看著呢,回去就把他俩埋在一块儿。”
刘恒曦点点头,软绵绵的台湾腔:“嗯,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这事儿包我身上。”
“嗯,”他挥挥手,“再见,”想了想,小声加了句,“再见,姐。”
回去之後就把这事儿给办好了,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八十年代末,我有了头一个外孙,女儿让我给这个小东西起名。
外孙他爸姓王,我想了想,写了两个名,小夫妻俩都不满意。
我怒:“要不自己起!”
“别介,妈,这不是信任你麽,都没让他奶奶起。”
我一想,也是。虚荣心立刻膨胀。
第二天练毛笔字的时候,我把女儿女婿叫了来,在宣纸上写了个名字。
“王所安?”
我点点头,拍板:“就这个了,谁都不许改!”
小夫妻俩还要说点啥,被我撵了出去。
王所安,所安。
奉天往事 分卷阅读2
没啥意思,就是想起了过去和将来,希望他能一辈子衣食所安,能吃饱能有地儿住,比啥都强。
不用什麽出人头地,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比啥都强。
次年清明,我让闺女送我去给我爸上了个坟。
一路上我跟闺女絮絮叨叨:“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你姥爷呀,可威风了。”
哦,忘了说了,我闺女她姥爷,就是我爸,名字老好听了,叫依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年代文 考据党勿究 文以情感为主 对这个时代有任何看法的 别掐架就行 掐架不利於和谐~=3=
哦 对了 因为背景是伪满洲国 所以东北话有些方言非东北的妹纸们可能不大明白 小隙会在作家的话解释的=3= 求支持哟~
尥蹶子:就是不听话、耍赖、炸毛的意思。
海了去了:就是特别多的意思。
贼:非常,特别。
老:非常,特别。
应该没有别的了......有没解释的求捉虫~=3=
☆、第一章
1937年,也是康德四年,民国二十六年,日本昭和十二年。
这时候的沈阳还叫做奉天,1937年发生了很多事,上个月日本刚炸了上海火车南站,估计是在给南京信号。但在奉天城,波澜未惊。
现在的东北,叫做满洲国,首都是新京,里面还住著皇帝,但是我们每日的朝会,都要先向东京方向遥拜天照大神,然後才向北遥拜我们的皇帝。
作为满洲国的奉天警察署署长,按理说每天都会很忙,但是有次长分忧,我只要按照次长的意思在文书上签下名字就好了。
我家住在大北关,一栋黄色的三层小独楼,看上去贼气派,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穿过北市场就能到。家里养著十来号佣人,还有八个轿夫,轿夫是为了太太出行方便请的,四人抬轿一人喊轿,八个人轮班,闲著的时候就是打牌喝酒,比我都清闲。
今儿到家的时候太太正在大厅揪著闺女耳朵念叨著什麽,小丫头转身见到我立刻哭了,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
我有三个孩子,老大已经九岁,老幺还不会走路,都是男孩。军人家庭的男孩从小就是当新兵训著长大的,唯独这个二丫头,被我宠著,宠得无法无天却下不去手教训她。
我走过去手一捞把丫头抱起来,看她脸上花猫似的沾著泥,眼泪和鼻涕泡混在一起,都蹭到了我的军服上,身上的小袄和裤子全是草芥子,肯定又是不知道去哪疯了,回来挨他妈骂。
太太可不是什麽慈母,嫁我之前是大清的格格,镶黄旗,性子端是嚣张跋扈,嫁我算下嫁,但介於是我阿玛亲自提的亲,我怎麽著也得给老人家些脸面。
我对这个太太心怀内疚,因为我不喜欢她。不是说单单不喜欢她,她是个好人家的姑娘。错的是我。我不喜欢女人。
但这不是啥光彩事,我只能尽力补偿她,给她孩子,给她荣华富贵,让她跟其他官太太们在一起搓牌的时候脸上有光。
我真没亏待她。要知道,为了她的一句“想要孩子”,我可是……
□□什麽的,可是很伤身的。
一手抱丫头一手从兜里掏出只珠花,舔著脸递上去:“好看不?北市场上看上的,顺手买了回来。”
太太一皱眉,手绢一挥一股香风,瞅著挺高兴的,却硬是要装著生气的模样:“你可别护著她了!都野成啥样了!将来还怎麽嫁的出去!”
我不理这话,弯腰把珠花别在太太梳得一丝不苟的云鬓间,然後退後两步,细细端详。
太太羞恼:“看啥那!”
我咧嘴一乐,低头跟怀里的闺女说话:“宁宁快看妈妈,妈妈戴著珠花呢!好看不?”
丫头眼泪早干了,也知道这时候要讨好妈妈,点点头,脆生生地:“妈妈老好看了!”
太太恼羞成怒:“两个没正形的!”说完对我嗔怒一眼,“你就惯著吧!将来有你受的!”
丫头小肩膀一颤,缩回我怀里。
我哈哈大笑,太太窝在沙发里,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宁宁放在腿上,逗她:“说吧,怎麽惹妈妈生气了?”
丫头喏喏的不敢接话,倒是太太没压的下火气,哼了一声:“这丫头,馋嘴儿!放著好好儿的萨琪玛不要,非跑草稞子里找什麽天儿天儿吃,都是你给惯的!要说讲究孟母三迁,咱这邻居没几个好的!要我看呐,咱搬家得了!”
“胡闹!”
听我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太太也不敢接了话茬,我叹口气,好说好商量:“这房子是日本人让住的,你以为这礼好受?哪能说搬就搬。”说著把宁宁往她怀里一塞,“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给丫头换身衣服,晚上随我出去。”
“干啥?”
我呲著牙笑:“难得晚上没应酬,咱一大家子去听落子去。”
太太爱听奉天落子,我虽然嫌听不懂,但太太喜欢,我也就耐著性子陪她,这种场面事可得做足咯,不能让外面传出什麽风言风语的,给她难堪。
还是那句话,我对不起她。给不了她爱,起码丈夫的职责一样都不能差。
好在落子不像南边的戏缠缠绵绵,一个字能扯八尺来长,反是激昂嘹亮,明快铿锵,还不至於听著听著听睡著了。
果然,一说去听落子,太太立刻眉开眼笑,唤来老妈子给丫头换衣服,自己往楼上走,上了两三级台阶忽然转回头问我:“我穿哪件?”
我笑:“我依舸的太太,穿啥都是天仙。”
太太也笑,往上走的脚步更轻快了些,我叫住她:“入秋了,晚上凉,多穿点。对了,你昨儿带的那条项链挺好看。”见她有点记不起来,补充道,“那条珍珠的。”
太太“诶”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我也脱下了军服,换上了长衫,外面罩了件鸦青色的棉褂,照照镜子看上去挺精神,坐在客厅里等太太还有孩子们下来。
北市场大观茶园有个专门的落子戏班,太太最喜欢听一个叫小玉的女旦唱的,不过今儿个没有她的戏,太太虽然失望但是没说什麽,照样坐到惯去的包厢喝茶用点心,等著开场。
今儿就带了老大和丫头出来,老幺在家里有奶娘带著,太太一边儿给丫头擦嘴,一边儿关照老大,看得我都替她累得慌:“行了,都多大孩子了,依诚,自己倒茶!”
老大平时也跟个猴儿似的,就我能制住他,听我点他大名,先乖乖的给他爹娘满上了,这才给自己倒满。
聊了聊他的功课,这孩子就坐不住了,要出去自己乱跑,他这麽一说丫头也要跟著,有老大照应著我也放心,嘱咐了几句别闯祸,威胁了要不然削你,才让他们乖乖离开。
太太倒是个舍不得崽
奉天往事 分卷阅读3
儿的,不停地往外瞅,我一瞧这架势,只好主动请缨领孩子们逛夜市去,留跟班儿照顾著。
其实反倒松了口气。我是真不爱听戏。
没出茶园的门呢,离老远就听丫头扯著嗓子嚎,赶紧跑过去,老大正在旁边呵呵笑,没见著他老子正向他冲过来。
伸手照他脑袋上抡一巴掌:“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妹妹!你就这点能耐!”
臭小子摸著脑袋,也挺委屈:“我就逗她玩,谁知道她这麽能哭。”
丫头见我来了哭得更大声,我就把她抱起来哄,听她咿咿呀呀含糊不清说什麽“死了死了”,小手还指著地上一片草稞子。
依诚道:“我就骗她踢踢草,这不是含羞草嘛!一踢叶儿就都缩回去了,我就说你把草踢死了,她就哭了……”
我哭笑不得,跟宁宁解释了半天才赏脸不哭了,把她放下来,左手牵老大右手牵丫头,放慢步子往外走:“走走走,你妈不放心,让我来带你们逛。”
依诚撇撇嘴,但嘴上不敢说啥,依宁完全把刚才的事儿忘了,见著那些个卖艺的草班子就挪不开眼了,又人小个儿矮看不到,我个儿高,干脆让丫头骑脖子上挨个看。
换到第三个班子的时候依宁要吃八珍梅,要是太太在,绝对不容许买,但现在她不在,我一口气买了三包,丫头两包儿子一包,男孩不好这些好贺儿,攥在手里不吃,等丫头吃了半包吃不下了,把自己手里的又给了妹妹。
依宁立刻“好哥哥好哥哥”的叫唤,刚才还被欺负哭的事儿早忘脑後去了。
正走著,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伸手去撩前面那个青年的钱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老幺:对家里最小的孩子的称呼(这个......可能会有妹纸不知道......)
草芥子:草籽
草稞子:草丛
天儿天儿:就是龙葵的果实,紫黑色,很好吃的,但好像有小毒。
奉天落子:落子戏,也叫蹦蹦戏,奉天落子是其中一个分支。
好贺儿:好吃的,就是零食。
_(:3」∠)_ 总麽搞的像东北话普及教程......写得过细,望姑娘们表烦啦qwq
☆、第二章
当兵的眼尖,没遇上这种事好说,遇上了就绝对不容姑息。我把宁宁往老大身边一推,冲过去一脚把扒手踹翻在地,踩在他心脏处用力捻了一下,扒手痛得大叫出声,蜷缩起四肢便不敢再动了。
我抢过他手里还来不及揣进兜的钱袋子,磨著牙根狞笑:“哪来的吃生米的?懂不懂规矩?偷东西可以,前提是别让老子看到!”
说罢抬头把钱袋子往被偷的青年方向一掷:“接好咯!”
我正等著青年上跟前儿诚惶诚恐心有余悸地道个谢,谁知这小子竟是个不识好歹的,没把钱袋子收怀里,反而微一蹙眉,抬眼瞧我,口中不悦道:“你怎麽踩著他?”
“放屁!”我大怒,“你眼睛瞎了?老子他妈的在帮你!不踩著他跑了你他妈再以为老子跟他是同夥!”
周围渐渐聚集起人群,不消一会儿功夫就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都过来看热闹。青年不耐地看了看周围,自知理亏,口气弱了下来:“你放了他吧,都是讨口饭吃的不容易。”
正主都发话了,老子要不放脚指不定还闹出什麽破事,明明是打抱不平,最後他妈的居然反成了恶人!看这青年端是气宇昂轩,英姿不凡,没想到傻了吧唧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移开脚,但可能刚才劲儿用大发了,扒手撂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我也管不得他,眼睛一瞪哄散周围人群,就这麽会儿功夫,青年屈尊降贵地蹲地上扶起了扒手,还掏出了几块钱给他。
我在旁边看著,撇嘴,整一有钱没处花的!不事生产的大少爷!
打发走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的扒手,青年终於注意到了我这个助人为乐的恩人,走过来作个揖:“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莫怪。”
我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他来。他穿著时下流行的黑色长呢子大衣,头戴同色的宽檐帽,很绅士的做派,相貌也好,瞧著年岁不大,感觉也就二十出头,也有可能是长得小,不过很有气度,想来是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看打扮也许在海外留学过。
不过他这样的打扮配上他半文半白的说辞,就不免好笑了。
“下回注意些就好了,”我说,“这一带人多,你这样的最容易被盯上。”
他再次皱起眉:“我这样的?”
我解释得毫不客气:“脸上写满了不事生产和富家少爷,不偷你偷谁?”
他失笑,我发现他笑起来挺好看的,没那麽老成了。
“他们也不容易,”他说,“要不是吃不上口饱饭,谁愿意铤而走险?”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扬起眉毛,“可不是谁都有先生的一副好心肠。”
没错,这个时节,人人自顾尚且不暇,独善其身都困难,谁还能想著兼济天下?
他又笑了,转而问道:“还没请教先生姓名。”
“依舸。依依不舍的依,百舸争流的舸。”
他略一怔:“您是旗人?”
我不悦道:“这年头,满人汉人日本人白俄人老鼻子了,谁还在乎这些。”
他笑道:“先生说的是。”
“你呢?你叫啥?”
“敝姓刘,名国卿。国家的国,卿相的卿。”
“嘿,你这名不错,”我由衷赞许,“不过得解释一番,不然会让人以为是倾国倾城的国倾,哈哈!”
这个笑话让他有些尴尬,不自然的陪笑两声後,他建议道:“今日承了先生的情,又与先生相谈甚欢,不知先生可否赏面,我们寻一佳处,把酒共话,一醉方休,可好?”
有人付账不去白不去,当即应了下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酒楼,酒是不掺水的!不过你当真能喝?那酒贼拉烈!”
“无妨,无妨。”
人家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假作推辞,拉著他便向前走,走了两步猛然停住,回身看了一圈,一拍脑门:“诶呀!”
街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不见了我家大儿子和二丫头!
刘国卿见我如此,也停下脚步,问道:“怎麽了?”
我说道:“今日我们可能喝不上了,改天吧!”
一边说一边就往反方向追去,却被刘国卿拽住:“有什麽事不妨说与我听听?”
我一想,也是,备不住他刚才看到了,便把事情一说。
他摇摇头:“没见到,不如我们一起找找,你别急。”
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不急!
暗自白愣他一眼,风风火火的往回跑,後来一想大有打家劫舍的架势,刘国卿跟在我後面拦住行人挨个儿问了一遍,等到了大观茶园门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