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作者:绿酒砚
现代 新锐作家攻X老牌作家受 受有前妻 新锐作家慢慢接近儿时偶像并攻克他的故事 现实向 细水长流 有肉 HE
第一个故事 分卷阅读1
书名:第一个故事
作者:绿酒砚
文案
作家甲季锦书和作家乙梁白雨的故事,以及一干吃盒饭人等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白雨季锦书 ┃ 配角:方今秋石啸歌张国栋老表 ┃ 其它:
☆、你装什么装
站在酒店门口,这个繁华的城市早已被污染得看不到一点星辰,夜空在满城灯火照映下
黑得不干净,亮的不纯粹。
梁白雨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刚才包厢里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都随着灯光在肺泡里过了一遍,再打个转消散了。
“白雨,怎么就出来了?”陈俊杰出来的时候,就瞅见梁白雨的背影,像是在这茫茫夜色交谈。心下感叹,作家就是作家,时光愣是没亏待这个四十的男人。摸摸自己滚圆的肚子,都是四十的人啊。
“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梁白雨冲他点点头。
陈俊杰上前去,搭着梁白雨的肩膀,“小辈不懂事,不懂说话,你别放在心上。”梁白雨微笑示意了下。“关于这书再版的事,我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毕竟这对你的读者是一大喜事,对我们文林出版社也是意义重大。。。。。”
梁白雨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车流像沙丁鱼在大罐头里蹿挤,在路上耽搁了一小时,梁白雨回到巷子里空无一人的二层小楼时,已是深夜。
靠在书房的榻上,月光照在方今秋写的“柴扉”匾上,已经落了薄灰,邻居家偶尔传来说话声和孩子的哭闹声,巷子里有晚归人急忙赶回家的脚步声。
“你装什么装。”梁白雨泅在零零碎碎的动静里,沉在淡淡的醉意里,昏昏睡在斑斑驳驳的月光里。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家的张婶子送了家乡土特产过来,帮忙收拾着客厅,“我说白雨啊,你这年岁正当壮年。赶紧寻个姑娘,也好有人照顾你啊。”
梁白雨正嚼着巷口买来的油条,“我一个人过惯了,别耽误姑娘家的幸福。”
“你还说呢,上回好不容易托人给你说个姑娘,那姑娘那是真好,年轻又有事业,你倒好,约好了2点见面,你3点都没来。”
“我那不是有事吗?好姑娘要留给年轻人,我这岁数还能做和年轻小伙抢老婆的事?”
张婶子嘟嘟囔囔地拿了衣服去院子里晒,梁白雨扬着嘴角,忙着吃早饭。
桌上的手机不倦地响着,是文林出版社的电话,梁白雨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作者有话要说:
☆、当保姆带孩子
事实证明,这个电话接了实在不如不接。
这次文林出版社要再版的是梁白雨的散文集《柴扉》,记录了他将近两三年的生活思悟和文学创作过程。第一次出版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在市场上也十分抢手。梁白雨觉得它就像自己一个可爱的孩子,但文林现在提出要增减一些文章,就好比别人硬是嫌你的孩子难看,非要你塞回去再生。
如果是文章存在瑕疵,梁白雨极其愿意去改,毕竟没有一个作者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尽善尽美。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情况是文林的增减文章要求是为了吸引市场,制造噱头。
也是,一本书凭什么读者就傻愣愣地买第二次。
梁白雨抽着烟,反复翻看了《柴扉》已经有些泛黄的手稿,《柴扉》是他在这个书房里完成的。
那个时候他苦闷难抑,心口里塞了大团大团浸了水的棉花,裹挟着心脏往下沉往下坠,他想写点东西,想说一些事情,最好能忙得一塌糊涂全忘前文世事,好让他的心脏能安睡。
《柴扉》创作的困难程度远远胜于他写第一本小说,在写第一本小说时,他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信心,还有少年人时时迸发的激烈灵感,他陶醉在文学世界里,徜徉在通往艺术的坦途上,美不胜收。
再版意味着他要温习一遍那时候心灵的枯竭和精神的衰弱,何况坑读者这种事情他不屑做。
他想起自己两个同是作家的好友,柯远飞靠着太师椅,自得地喝着茶,“作家啊,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林淡云在旁边打趣,抿着嘴笑“那您这春风一度的资费可太高了点吧。”
“涨不涨价也不是我们说了算啊。”
安静的书房里,梁白雨抿了口茶,轻笑了一声,“人都不是那个人了,还要怎么写那时候的事。“
是啊,现在的心犹如一潭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尽管梁白雨一再声称:“我写不了,我的读者也不能这样被骗。”文林出版社的态度依旧强硬,梁白雨的作品代理权很快就要到期了,不趁这个时机紧紧抓住这棵摇钱树,那出版社就是傻子。
果然,很快,出版社里头也不知道是哪个拎不清楚情况的策划出了一招-----让梁白雨和季锦书一起到祖国山河走走,然后合出一本两人的游行感悟。
不得不说这个不着边的策划颁个拿个最佳员工奖。
游行文学在三毛之后,逐渐进入主流文学关注视野,而在余秋雨之后,这种独特的文学流派更是被推向顶峰,进一步丰富了它的时代价值和人文关怀精神。而梁白雨和季锦书作为文坛的两个标杆性人物,风格迥然不同,搁在一起至少都能给人巨大的惊喜。这样出一本书,既能抓住老中青三代读者,还能为出版社博个好名声。梁白雨估计出版社高层摸着这个策划案的时候,一定是感觉在摸源源而来的钱。
个个都是周扒皮。
对于季锦书,梁白雨的评价就是-------黄口小儿。
季锦书是年轻一代中思想激进的作家,他高中开始写书,少年成名,后现代批判主义风格,文笔尖锐淬,文风精炼坚韧,直白明快,讽人刺世,明嘲体制暗批政府。
梁白雨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季锦书这种熊孩子就是青春叛逆期比同龄人来得早,走得比同龄人晚,持续时间更长,破坏力更大。一个只知道批判他所存在生活的社会国家的人,心里有一个浮躁狂妄的猛虎在咆哮,迟早伤人伤己,断送文学生命。
他第一次看到季锦书在一本杂志访谈里,杂志上的季锦书桀骜不驯,初显棱角的脸还带着青春稚气和书卷气。那时候季锦书出了第一本书,声名鹊起,可谓少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而梁白雨也是在那时候,逐渐走向另一种生活方式和文学创作风格。
方今秋在知道这事之后,在电话另一边笑得惊天动地,“白雨兄啊,你这是要开辟事业的第二春-----当保姆带孩子啊。”
“我这是要当知心姐姐,抚慰青春期叛逆焦虑综合症患者。”
本来梁白雨对这不靠谱的事就抱着且看之且无视之的态度,两个八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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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着的人,凑在一起干吗?他也不想当保姆做知心大姐。
但接下来季锦书的态度却险些让他拍案而起。
☆、装不了
出版社里的人找到季锦书说合作出书这事的时候,季锦书正从小溪村赶回来,趁着他收拾行李的空档,急急忙忙地问他的意愿。其实之前出版社里的人给他打个无数个电话,奈何季大人死活没应声。
季锦书突然笑了,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我装不了深沉,装不了谦谦君子,怎么好意思和梁老师合作呢?”
出版社里的人看季锦书的态度,悻悻而归.
旁边的张国栋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有些忡忡,“你这话一说出口,怕是又要惹上大麻烦了。” 一直沉默无语的石啸歌也懵懂懵懂地点点头。
季锦书继续搬他的那些盆盆罐罐,眼也不抬,“这些年头上扣的屎盆子多了去,不差这个,何况我也没说错。”
张国栋叹了口气,“你就造吧。”
其实,季锦书对梁白雨的印象并不是这么糟糕。他在把话说出口之后,也百般捉摸,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要和梁白雨合作时反应怎么大,他们毫无交集,自己也不是那个莫名其妙就情绪波动的年龄了。
在季锦书初中的时候,那时他对文学还只有朦朦胧胧的轮廓印象,他在写作的门口,彷徨着是否要踏进去一脚,他像饥渴的赶路人,不断地在头脑里装上干粮和甘泉,好自信地背上行囊走向遥远而没有形状的未来。其中不乏有梁白雨的书。
作为一个八十年代开始正经写作的人,不可避免的被挂上“先锋派作家”的名号,那是属于一个文学时代终结另一个文学时代开启的标志性称呼,梁白雨有几部作品理所当然地具有那个文学创作转型的时代的特征。但他的更多的作品却带有传统型的文学思维和视角,有几分民国文人的激昂壮烈,又有由表及里的理性思考过程和洗练白摹的语言,显得尤为别具一格。
在一本书的扉页上,季锦书看到一张梁白雨的照片,坐在静谧的书房里,仿佛一副不惊草木不惧风雨不起波澜不落凡尘的水墨画,儒雅的民国长衫先生在檀木的书房里徐徐踱步,就像他的文章穿越时光而来,落下岁月的尘埃。
那个时候,季锦书在校园里,街尾的公园里,昏暗的卧室里,光亮的阳台上,孜孜不倦地读着名家作品,他謂叹哲人思想的高峰,欣羡先锋派的怪诞热烈,也惊喜像梁白雨这样质朴深刻的文字。
时间不会就停在一个年华里,季锦书依然有在读梁白雨的作品,那些微弱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灵敏的文学神经。
梁白雨的作品逐渐淡化了对人性的探索和表现以及对社会的关怀,转而投向对历史、宗教等之类飘渺事物的感悟,他从一个深情的参与者转变成冷落的不动声色的旁观者。
“那么多作家最后不都是变成这样的吗?”季锦书偶尔会在深夜里嗤笑这么一声
。
流水它带走了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梁白雨不再是那个长衫先生,季锦书也不再是那个少年。
梁白雨面带微笑地送走文林出版社的人,出版社里的好事之徒秉持着“真相要大家知道”的原则,绘声绘色地向梁白雨转告了季锦书的整句话,连标点符号和神情都没省略。
为显长辈风范,梁白雨云淡风轻,坦然地像个看到学生犯错的良师,“年轻人活力张扬,这是好事啊。。。。。”出版社的人就带着对梁大师无比的崇敬走了。
人一走,梁白雨的一张臭脸就掩盖不住了。
方今秋靠在太师椅上,晃荡着腿,“白雨兄啊,你这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啊。”
“ 一把年龄了,我能让这群兔崽子看笑话吗?“梁白雨愤愤地呷了一口茶。
“只怕这事消停不了。”柯远飞看似不经意地呓语了一句。
一语成谶。
☆、你好
在去找季锦书的那堆人里头有一个王姓策划,他有一个好友是编辑于正。这个于正是季锦书的前责任编辑。文林刚拿到季锦书两本书的代理权的时候就是用他做季锦书的责任编辑。由于于正在工作上的某些作风,比如爱搞浮夸和大噱头,季锦书便提出更换编辑,陈俊杰为了留住季锦书,二话不说立马换了一个编辑。
这事对于正的工作造成了巨大打击,一个被抛弃的编辑嘛。就像前妻时不时都要跳出来扰一扰前夫的生活,前编辑也不想让前事主好过,在王策划把这事当笑话给他讲了之后,于正一转头把这事卖给了一个记者。
就像一颗蕴着磅礴力量的石子掷进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媒体在事件开端枪口统一,一致批评季锦书狂妄无礼,蔑视名家,随着批评力度的加深,与季锦书同一种风格甚至几乎一个年代的年轻作家都被挂出来鞭尸,社会学家甚至开始着手把这事上升为年轻一代思想品德缺失问题层面。在舆论几乎一边倒之后,年轻一代作家不干了,谁都不爱扣个屎盆子,于是这场风波里出现了另一种声浪,含沙射影暗指梁白雨一代的作家虚伪故作。
风波像个大雪球越滚越大,平素对文坛有些许关注的普通民众跃跃欲试地加入骂战,而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突然站出来,旗帜鲜明言语激烈地站在某一方。明眼人一看就是趁火打劫,借机捞名。无数个活跃的不同个体的参与,使这场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
打来的电话差点让手机死机了,梁白雨直接卸了电池板扔到一边,看着一本张婶子慌忙送到眼前的杂志,“伪善的人道主义者,还真是一针见血啊。”自己现在不就是个冷漠的伪善者吗?但梁白雨的笑话让他一个人看就足了。
“你迟早给你说的话淹死.”张国栋,恨铁不成钢地用眼刀凌迟着季锦书。
“绣口一吐,便是一场风雨啊”季锦书痞气地扒拉着老表的电吉他,时不时飘出点不和谐的曲子片段,石啸歌津津有味地听着老表自费找唱片公司灌的唱片,老表粗野地拍一把季锦书的后脑勺,“好小子”。
出了这事,最焦急的某过于几家握有季锦书和梁白雨作品代理权的出版社,一旦作家的形象毁了,那书的市场也堪忧。其中一直打着让两人合作出书注意的文林出版社那更是焦急不可与人说。
长久以来,出版社和某体的关系就有够暧昧,一方面作家和作品的宣传要靠媒体铁石铜牙推波助澜,而另一方面出版社又怕被媒体挖出点边边角角的新闻,毁了作家形象,断了书籍市场,这也是于正和媒体勾搭得起来的原因。
作为四十多就当了编辑主任年轻有为的能人,陈俊生晓得这是危机却也是大转机,他手上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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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的媒体人脉,而且这件事的祸端也仅是季锦书逞一时口舌之快。
梁白雨开车赶到酒店包厢时,季锦书就站在窗户边上,玻璃映着他的侧脸,有些不真切。
还是这张棱角分明线条硬朗的脸,脱去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不羁的痞气和张扬的帅气,书卷味刻在眼底,漾了一湖春水。
“你好。”梁白雨带着笑意,伸出手。
“你好。”季锦书握了握梁白雨的手,还是这幅水墨画的模样,岁月沉淀了痕迹,从民国的长衫学子内敛成长衫师长。
陈俊生看到两人相见状况良好,甚是高兴,招呼着在场的人,为了顺利解决当前的窘局,他特意置了这个饭局,并且请来了某家知名报纸的记者,目地直指两个当事人。
“来来来,大家吃好喝好。前阵子有人对白雨和锦书的事产生了误解,今天特意请两个人做个解释。”陈俊杰举着酒杯示意大家听梁白雨说话。
“之前的事的确是个误会,锦书那是和我开玩笑呢,我和锦书那是相见恨晚,忘年之交啊。”梁白雨接过话头,拍了拍季锦书的肩,其他人笑着迎合着,似乎非常为这二人的别样友情感到高兴。
季锦书点点头,笑了笑。
接下来的饭局气氛就变得越发轻松,一群人兴奋地吃喝聊天,梁白雨时不时搭一搭陈俊杰他们的话题,又偶尔低下头向坐在季锦书侧脸,欢欢喜喜的饭局持续到将近十点多。
在场的人都为梁白雨和季锦书相谈甚欢,那位记者十分有趣味地拍了二人站在一起的照片,暗喜自己报纸的报道抢在其他家前头了。
只有梁白雨知道,在一整场饭局下来,季锦书除了见面的几句问好,其他话再也没说过,每次梁白雨向季锦书靠近,他都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眼神飘乎,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人都低着头,就给人在交谈的错觉。
梁白雨觉得憋屈,出言不逊的人是季锦书,为什么反而他现在要像个孙子似的顺着季锦书,这不是罔顾个人尊严吗?
在去停车场取车的路上,大家有意识走在前面,为二人创造交谈的空间。季锦书依旧沉默不语地走着,梁白雨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年轻人,你不就是想靠特立独行来哗众取宠吗?”
看到季锦书一瞬间失神无语以对的表情,梁白雨觉得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了,心情爽快地简直有飘起来了。
这件事在各家出版社有意图的努力下,很快就被压了下来。各家报纸杂志纷纷刊登了梁白雨季锦书二人站在一起的照片,一派惺惺相惜的景象。
不难想像这场风波日后将成为文坛一桩佳话。
陈俊杰喜滋滋地翻着几家报纸的赞美性报道,越想越觉得合作出书的策划案能捞一大笔回来。
☆、石桥
九几年的时候,梁白雨的一部小说被翻拍成电影------《石桥》。小说讲诉了一个江南小镇里王氏家族从民国到文革后的兴衰变迁。电影拍得十分成功,在国内外许多电影奖项上收获颇丰,在一个江南小镇里取的景,据说那是梁白雨的家乡。
电影在全国上映的时候,季锦书才上高一,学校花了大力气组织了学生去市中心的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小镇里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雨水沿着瓦缝淌在屋檐下,俊俏的水乡姑娘撑着油纸伞,小孩在小巷子里嬉笑奔跑,青年人揣着书本高谈阔论,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光影里明亮黯淡又明亮。
季锦书坐在电影院的后排,旁边坐着他喜欢的女生,两个人在地下牵着小手。看着电影屏幕上的悲伤离合,有些迷了,他突然很想知道拍这部电影的导演以及水乡里走出来的作者。
好多年后,那个电影导演已经是声名斐赫,女主角也成了国际级影后,而原著的作者则是渐渐淡出人们视野,关于他的传说依然在传说。
季锦书坐在夜晚的阳台上,回想起去饭局之前,一直帮助他的著名编辑出版专家孔青松对他说的话:“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偏执地看待梁白雨,你只看过他的书,不了解他的人,凭什么这样妄下定论。”
妄下定论这四个字砸得他脑子生疼,他想去看看,去亲自走近梁白雨看看他。
当季锦书看到梁白雨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向他伸出手时,他直觉难过。不知名的伤悲从他的心底升起,酝酿成雾,让他整个人困在烟霭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临走前梁白雨的问话让他有些无措,从他写书开始,有许许多多的人用同样的话怀疑他甚至质问他,季锦书见惯风浪,已经见怪不怪,但梁白雨的寥寥几句话却让他的内心波澜横生。
”锦书哥,你喝不要喝点东西?”石啸歌拿着罐饮料,拍拍季锦书的肩膀,顺势坐在季锦书旁边,“锦书哥,你最近好像很烦恼啊。”
季锦书叼着易拉罐,迎着夜风张开手,“石头,我好像碰上了一个很麻烦的人。”
“为什么会很麻烦。”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看待他。”
石啸歌歪着个头想了会,“可是你以前不都跟我说,想着如何看待评价一个人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大家都有各自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生活”
季锦书高兴起来了,手臂卡着着石啸歌的脖子,“石头,你不呆啊。”
石啸歌摸摸后脑勺,咧嘴笑了,“我也觉得是,锦书哥,你最近老是爱激动哎。”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连续打来好几次,梁白雨犹豫着要不要接,可能又是要生事的记者。对面的方今秋说了声,“接吧,没事不会打好几遍过来的。”只好按下接听键。
“青春时也许有这个想法,但现在一定没有。在你眼里我狂妄偏激,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橡皮人,是一个套子里的人。”年轻活力的声音很快消逝了,梁白雨几乎是立刻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方今秋看梁白雨神色有些怪异,询问了声。
梁白雨收束了表情,“一个年轻人而已。”
他不敢和多年的好友说实话,从那场风波开始,季锦书的一句话或一个表情一下子都在他眼里放大了,那些就像一把匕首,扎着他的心,他感到羞愧,感到害怕。
算了,以后就当萍水相逢不闻不见吧。
打完电话的季锦书心情爽快得很,对着无人的夜空嚎了两声.
石啸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锦书哥,你有什么毛病先忍着啊,国栋哥和老表哥还没回来,我制服不了你的。”
季锦书开玩笑的敲了石啸歌的呆头,“熊孩子,想什么呢,明天带你去小溪村。“石啸歌乐颠颠地猛点头。
梁白雨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季锦书的声音萦绕在脑海里,“去他的龟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