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
作者:大爷嘎意
古代 占有欲强王爷攻X风流花心公子受 419 小虐 有肉 HE
祸水一瓢 分卷阅读1
第一章
离水上结了冰,水上渔船全都拖上岸,反搁在沙滩上。在水里泡得太久的船底颜色暗沉,即使摊晒在冬日暖阳里,也未见得明朗多少。
许修祈立在岸边,远远瞧着结了冰的河面,一身宝蓝色衣衫鲜亮,领口处白狐领绒绒围了一圈,衬得他面上五官更为精致。
漂亮到近乎绮丽。
“看样子,今天我又过不去啊……”
两根指头夹住扇柄,将扇子有一阵无一阵地晃着,许修祈自言自语念叨了句,摇摇头,转身就往回走。
他已经在离水边呆了三日。
而河水结冰也恰好三日。
说起来也是他运气差,不管他早几天到还是迟几天到都好,他都能过得了离水。可偏偏遇见这时候……河水刚结冰,冰层尚不稳固,若要从冰上过去,稍有不慎,冰层碎裂,他就会葬身冰河。
“算了,我还是先去金陵,隔几天再过来看看吧!”
金陵六朝古都,秦淮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他何必为了老头子几封信,冒这么大的风险渡河。
秦淮两岸,金粉楼台,画舫凌波,倚栏顾盼的佳人手中一方罗帕洁白,不经意便从纤纤指间滑落,落在谁家少年郎的脚边,两厢对望,成就一段露水情缘。
只是许修祈到达桃叶渡的时候,时辰尚早,淮河两岸秦楼楚馆大门紧闭,粼粼烟波里也只有几盏残灯飘着,并不见夜间繁华丽景。
来得早了,许修祈又不愿折身回去,只临河慢悠悠走着,打发时间。
但他没走多久,突然被人从后面叫住,“前面那位公子,请留步。”
那声音略嫌沙哑,一听就是中年男子嗓音,许修祈无心理会,继续往前走。但身后那人却不依不饶,一路跟过来。
“公子,等等!”
“前面那位蓝衫公子,请等一下。”
给叫得烦了,许修祈满心不悦转过身去。只见身后一个灰袍道士疾步赶来,手里一条布幡,上书“相面算命”四个大字。
许修祈秀气的眉皱了下。
等对方赶到面前,他两根指头夹着扇柄,眉一挑,眼一眨,上下打量那道士,故作惊讶道:“道长,你这出家人……也敢来温柔乡吗?”
修祈祷本意是拿话挤兑那道士,谁知对方面上并无半点羞愧之色,只向许修祈嘿嘿一笑,“贫道也是迫于生计,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
“呃……”许修祈脸上表情霎时僵住,许久才提了扇子,遥遥指向远处一幢小楼,“道长若再年轻些,模样也长得齐整些,那里倒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地方。”
灰衣道士迷惑地看那地方一眼,“那里是?”
许修祈笑笑,瞥了瞥道士手中布幡,“道长能算世间事,又何必问我呢?”
“这……”
那灰衣道士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继续追问还是不问。正犹豫,却见许修祈朝他眨眨眼,勾了勾手指,“道长若真想知道,可以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终耐不住好奇,灰衣道士依言附耳过去,只听许修祈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那处,也是温柔乡,不过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同。那是南风馆……里面服侍人的,都是男子。所以我才说,道长若年纪轻些,模样齐整些,可以去那讨银钱。”
“南”字与“男”字谐音,南风即男风。
灰衣道士本还不大明白,现在听许修祈这么一解释,登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怒道:“公子怎么能这样说话!贫道是见公子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大劫,好心想要替公子消灾解难……”
“停!停停停!”许修祈出言打断那道士的话,边坏心眼地笑问道:“道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是从我身后叫住我的。敢问一句,你既然在我身后,又怎么看出我印堂发黑呢?”
“这……本道长开的是天眼。”
许修祈眼底笑意更浓,说话的语调却故意拖长,“哦,原来是天眼啊。那么麻烦道长你看看这个。”
许修祈将手摊在道士面前,手中空空如也,道士不解,“看什么?”
他话音刚落,只见许修祈两个手指一捻,霎时白光耀眼,晃得他两眼发花。因过度的光亮刺激,白光过后,那灰衣道士仍觉眼前一片五彩斑斓,什么也看不清了。
而许修祈带笑的声音渐渐离远。
“道长,这下你看谁都不会印堂发黑了吧!对了,以后再想坑蒙拐骗,可千万找对人。”
戏弄了那灰衣道士,许修祈心情无端端好了些。只是四周稍显冷清,极目望去,楼台水榭处处,却少见佳人俪影,不觉有些无聊。
哎!他是真来早了。
许修祈正寻思着,该找点什么乐子消磨时间,突听远处一阵浆破水浪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画舫正穿过桥洞,往他这边过来。
此时时辰尚早,画舫上未燃彩灯,只是船上装饰用的绢花彩绸仍在,虽比夜间碧水灯影中的佳人所在处逊色了些,但也足够吸引许修祈的目光。
既然有船,那船上总有美人,三两小酒,靡靡丝竹音,若再有一双柔荑抚慰,便再好不过。
不过片刻功夫,那画舫已驶到面前,许修祈扇子一招一挥,向船头一个绿衫子小姑娘喊道:“姑娘,劳烦将船靠过来。”
那小姑娘听见许修祈喊声,转眼看过去,被许修祈精致的容颜一晃,一张脸略现红潮,却还是摇头回道:“画舫有规矩,白天不上客,还请公子见谅。”
许修祈才不管这许多,将扇子一拢,一撩衣摆,提步跃起身,几个足点凌波,人已稳稳落到船上。
“早也好晚也好,我都是客人,姑娘何必计较这些死板规矩。”
小姑娘见他如此,心里既恼,但看他笑盈盈的脸,又觉有气使不出来,只有红着脸跺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
许修祈拱手向那小姑娘道了个礼,笑道:“都是我的错,姑娘别恼。不过我现在也上来了,你们总没有赶客下船的道理吧?”
他面相本就生得好,眉眼间又全是明朗笑意,再一服软告罪,那绿衫子小姑娘给他弄得束手无策,也没法真赶他下船,只慌忙忙向船舱跑去,“我去问过姑娘再说。”
那小姑娘才跑到舱边,里面已有人先一步打开船舱门,走了出来。
那是个妙龄女子,一身火色衫裙耀眼,面容妍丽,杏核眼妩媚,眼中波光流转,只一眼扫过来,许修祈便觉全身骨头酥了一半。
只听小姑娘急忙忙将事情说给那妩媚女子听,许修祈在一旁站着,待对方询问的目光看过来时,还微笑着朝对方点头致礼。终于,等小姑娘将事情说完,那妩媚女子转眼看向许修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阵,才柔柔一笑,娇声道:“画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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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赶客下船的规矩。公子既然上了画舫,便是咱们的贵客。若不嫌弃,还请随小女子入舱,听歌弄琴,饮杯浊酒,打发时间。”
画舫共两层,底层是船上供歌妓表演、客人饮酒取乐的地方,而第二层则是歌妓们的住所。此刻船上除了许修祈之外,再无别的客人,而不少歌姬舞妓尚在休息,所以底层大堂中显得有些冷清。
那红衣女子引许修祈到舱中坐了,又唤人去温酒准备点心,自己则陪着许修祈说话。
不一阵,酒食上来,那红衣女子斟满酒,亲自喂到许修祈嘴边。
“公子,请喝。”
靠在身边的佳人妩媚,微敞的衣襟处,隐约可见白玉似的肌肤。端酒的柔荑洁白细腻,再被那杏核眼轻轻一睐,酒才沾唇,许修祈已醉了一半。
待那女子将酒杯放下,他趁势将对方玉手握在掌中,面上却无异色,笑问:“还未请问姑娘芳名,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告知?”
“管彤云。”
被许修祈握了手,那女子并未发恼,只是回答许修祈时,手上突然使了力,一根丝线从袖中窜出,迅速在两人手腕上缠了几圈。
事情来得太突然,许修祈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和那自称彤云的女子牢牢绑在一起。而他头也适时昏了起来。
一杯酒,绝不会让他如此。
酒里添了东西!
心里暗叫不好,许修祈面上却未动声色,只向那女子一笑,精致的五官霎时浮了柔光,写尽江南丽致。
“彤云,这名字和姑娘很配。”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丝线。那线虽细,但材质极坚韧,颜色又偏雪白,看样子是用天蚕丝编织而成,轻易挣不脱。
尚不知这女子意图,许修祈笑着问道,“才相识,彤云就和我这么投缘吗?不过这丝线若是红线,就更好了。”
这节骨眼上,许修祈还要在言语上占人便宜。那姑娘却没了刚才的柔媚入骨来伺候他,她站起身将手一拉,把许修祈人拉起来,边恶狠狠道:“少耍嘴皮子,起来,跟我去见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
许修祈这下有些搞不懂了。
他啥时候认识哪家少爷,身边跟了这么个娇媚尤物是他不知道的?
而且,这位少爷该是他不小心染上的情债呢,还是不小心惹上的情敌?
第二章
被个小女子绑住,扯着往楼上走,许修祈并不觉丢脸。在过道上遇见刚才船头那绿衫子的小姑娘时,还笑嘻嘻同人家打招呼。
“姑娘,还好你今天肯让我上船。不然,我可没机会见到彤云姑娘这样的美人。”说着话,他还抬手现现两人绑在一处的手腕,“彤云人够漂亮,性情又直爽。这不,才认识没多久,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绑着我,舍不得我走了。”
“管姑娘,”那绿衫子小姑娘愣愣看了阵两人紧绑在一块的手,再听许修祈那些戏谑言语,不由皱起眉头,说道:“这人嘴这么讨厌,要不要我替你堵住它。”
许修祈闻言先是嘴角一瘪,有些伤心,但转瞬就像突然想到什么,眼里亮光闪过,饶有兴致地盯着那绿衫子小姑娘。
“如果姑娘嫌我嘴讨厌,想堵住的话,我倒有个方法。”
“什么?”
居然还有人肯出主意,让别人堵住他的嘴……这不是有病吗?
“你先下去,别管这人,呆会有少爷收拾他!”
知道许修祈这个人口中没几句正经话,管彤云吩咐那绿衫子小姑娘离开,自己则抬脚踹开面前一扇门,把许修祈推了进去。
关门的瞬间,许修祈带了笑意的话语从门缝中漏出来,“姑娘若是用香吻来堵我的嘴的话,在下荣幸之至……唔……唔唔……”
剩下的话语突然变成了零碎的不明音节,想来是管彤云听不下他那些下流言语,拿东西塞了他嘴。
绿衫子小姑娘在外面听得满面通红,就连耳根子处的白净肌肤也被绯色染红。她恨恨一跺脚,小声怪道:“这人怎么这么没正经……处处留情。少爷干嘛要找这样的人!”边急冲冲地下了楼。
被人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手脚都动不了,许修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到有些心酸。
就算要绑票,好歹也得留个人陪他不是?那管彤云性子虽然火爆,但长得够艳,留在旁边看看养养眼也好。可像现在这样,把他一个人绑在这不理会叫什么?
许修祈郁卒了一阵,才开始研究身上的绳索。
寻常的麻绳,虽然粗,但换在平时,这几根绳子尚且绑不住他。而对方如此放心的根由,恐怕在他喝的那杯酒上。
从那杯酒入喉开始,他的头就一直昏沉沉的,身子却觉轻飘飘的,时间益久,眼前的景物竟出现了重影。但除此之外,他身体并无其他不适,这样的症状,不像是中了迷药,反倒像是……醉酒!
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许修祈是千杯不倒的主……怎么可能让这么一小杯酒放倒,太诡异了。
“不应该啊!这么一小杯酒,我怎么可能会醉……”
有些不敢相信,许修祈小声嘀咕道。
话未落音,房间外突然有人应了声。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是淮西崔家秘制千日醉,就算是千杯不倒的人,喝上一小杯,也能醉上两日。”
“呃……千日醉啊,那也难怪了。只是崔家密酿一向是给天家进贡的,这酒千金难求,怎么会在画舫上出现?”
“你知道的倒不少,但是……以你现在的处境,不应该只关心酒的问题吧?”
许修祈不以为意,轻笑问道:“不关心酒我关心什么?可惜了,要早知道那是千日醉,我得多喝几杯才是……”
说话间,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一双黑缎面绣麒麟纹的靴子首先踏进屋中,视线再往上,是紫檀色衣袍,腰间鎏金锦带,名贵玉饰……以及狐毛领之上英气十足的一张脸,和极明亮的一双眼。
来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许修祈稍年长些,长身玉立,面目俊朗。
即使醉酒眼花,但只消一眼,许修祈就可以断定,这人绝不会是他惹下的情债。
因为,这人根本就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的男子,多是清秀的少年,身量纤细,眉眼秀丽,若性情再温和些,便再好不过。而面前这人,除了性情不确定以为,几乎不符合其中任何一条。
既然排除了对方是自己过往情人的可能性,那这人绑自己来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仇怨了。他平时染得桃花太多,会同人结怨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且,不是心仪的美人,他也没有同对方虚应客套的必要。
许修祈开口便是单刀直入,“应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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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绑我来的吧!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了我。如果不是难接受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天下间没有化解不了的仇怨,何况我和你也没有深仇大恨……不需要像现在这样。”
大不了一点情事纠纷,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把他五花大绑啊!
就算这人不愿意同他和解,绑了他来无非是要羞辱折磨泄愤,自己好言好语哄得他松了绑,一切都好办。
反正这人又不像管彤云一样,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心软下不去手。
许修祈自己在脑子里把事情从头设想到了尾,可来人却不按他想的路子走。
听了他的话,那人面上神情先是惊讶,继而怔忡,最后竟带了点怒气,疾步走到许修祈旁边,面容快贴到他脸上,“你不认识我?!”
许修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应该认识你吗?”
他红粉知己三千尚且记不过来,哪有心思分给这个人。
真是奇怪。
“公子,我知道我可能不小心沾惹了你的未婚妻或者表妹甚至表弟什么的让人你很生气,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记住你啊。”
眼见对方眼里一点阴霾色彩掠过,许修祈心里咯噔一声,不好,他一时口快忘了自己的处境。要是不小心火上浇油,惹恼对方,只会害自己吃亏。
真是,这千日醉的酒劲一上来,害得他整个人都迟钝了。
想着好歹挽回一点,许修祈轻声笑笑,极力使自己的笑容诚挚些,“这位公子,我刚才的话有失礼的地方,抱歉。但是我们又没见过面,我不认识你也是正常的。”
许修祈眨眨眼,觉得眼前人的模样又模糊了些。他知道是酒意上来了,但现在这时候,自己要昏睡过去还不得被人恶整,不行!他使劲甩甩头,眼前人的面容好像清晰了些,但那面上的怒色也因此而明显起来。
不明白自己一再放低姿态好言解释,怎么会惹得对方越来越生气,许修祈很是无奈。
难道,自己和这人结的不是情仇。
“这位公子,我说……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好歹给我个明白不是?”
许修祈说着话,心里有点敲小鼓了,面前这人好像油盐不进。可自己越来越昏沉的头,和渐渐无力的四肢,根本由不得他再浪费时间。
“给你个明白?”而面前人挑高的眉渐渐平顺,眼底的怒气也渐渐沉了下来,最后竟是向他一笑,伸手抬起他下巴,目光在那精致到绮丽的面容上一再流连,最后落在那形状优美的唇上。
那样再三流连的目光,和其中带有的朦胧情意,让许修祈觉得一股寒意从尾骨处升起,沿着脊椎直窜上头。
这样的气氛,让他隐约想到点东西。
只是……不可能吧。
那样也能找到他?
“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
那人的手指在许修祈唇上摩挲,带了薄茧的指腹从唇上擦过,带起些异样酥麻感。醉酒的身子因为意识的昏沉而变得比平日敏感,也更容易想起被一些他刻意压制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近乎噩梦的存在。
也是耻辱。
那人刻意压低的话语,虽然带笑,却仍然诡异地让人察觉到其中一丝不真切的怒意。
“你在我身下迎合的时候,可没有说过不认识我。”
轰!
许修祈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本就昏沉的大脑一时间更找不着东南西北。
居然……居然真的是那个噩梦。
而且,他才是吃亏那个人!他还没找人算账,埋炸药炸得那混蛋死无全尸就算仁慈的了,现在这人居然还敢来找他!
亏他还温言软语说了那么久,真是太吃亏了……
不过,算账的事可以以后再说,风流惯了的许修祈却被人压在身下,这么丢脸的事情打死他他也不要承认。若传扬出去,他哪有脸见人,更哪来脸去见他那三千弱水。
心里拿定打死不承认的主意,许修祈眯起眼,故作探究地看了对面的人一阵,而看的过程中,边还不停耷拉着头,一副酒意上头昏昏欲睡的模样,“我真没见过你……你认错了吧,好困……”
感觉停留在唇边上的手指力道稍重了些,下巴被人抬起来,对面的人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因为那笑容,五官显得很明亮,眼底那些不明显的阴霾怒意也随之消散。
“你是在教我,要我用最直接的方式帮你想起来吗?那晚的感觉很好,好到我食髓知味,所以如果你希望,我不介意直接一点。”
眼前视线因唇边上施加的压力稍微清晰了些。
许修祈眯着眼,忍不住啧啧感慨,“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这么下流的话,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
面前的人明显怔了下。
但片刻后再度笑了,而且毫不退让地用言语反击。
“比起才从我床上下来,转眼就忘了我是谁的某人来说,我好像还不需要觉得惭愧。你说是吗?许修祈!”
第三章
被人直呼其名,许修祈立刻明白,对方恐怕把他的老底查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人占过他一次便宜了,现在还想怎么样,不依不饶的,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食髓知味?许修祈被自己心底的猜想吓了跳。他虽然风流好色,且男女不拒,但这不拒的前提也得是对方是他喜欢的类型才行。
而眼前这个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喜好,若不小心被他缠上……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
醉意已经明显,许修祈仰着头,装出一脸疑惑,“我是叫许修祈没错,可是这位公子,我真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上过你的床。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要帮我记起来什么的,那就不必了……感情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的好,现在你快替我松绑吧,该找谁找谁去。以后咱们也千万别再见了。”
听着许修祈说话,那人也不恼。刚才质问许修祈不认识他时,眼底集聚的那些阴霾怒气也突然消了踪影,他好脾气地拉了把椅子,坐到许修祈旁边,耐心等他说完,才微笑着问道:“说完了是吧?”
许修祈给哽了下,感情他说了这么多,这人当他说书吗?
“既然你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首先,认错人这种事,对我来说绝对不可能,所以你也不必假装不认识我,这种行为完全没有意义。至于你说感情最好你情我愿这点,我也赞同……”
听到这段,许修祈立马打断他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替我松绑,我手脚都快给你们捆废了。”
相较于许修祈的急切,那人悠闲得过了头,他靠在椅子上微笑着说了句,“别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