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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眇仙途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月影嘉木
无眇仙途
作者:月影嘉木

道无处不在,道本平凡,如蚊子的道,树的道,风的道。可悟道不平凡!书生如何修仙悟道?孔子六艺‘礼、乐、御、射、书、数’演绎成修仙宗门六艺宗之六门?佛教如何在中天大陆生根?儒、释、道合一后……人生疑惑善与恶;真与假;美与丑!感情纠葛,爱恨情仇撕裂得催人泪下!凡、冥、仙、魔四大界面的交织,究竟产生怎样的传奇?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无眇仙途 第1章 :百仙崖
中天大陆的东南方有个凡人国度陈国。[
白岳山是正一道的道场,常年云雾缭绕。正一道的成百上千个大小不一的道观,一律灰瓦白墙,散落在这云雾间,远看空灵飘渺,近观蔚为壮观。而山顶上的那座道观却异常宏大,匾额更是醒目,云开日出时,匾额上“太素上宫”四个鎏金大字更是闪闪放光。据说,这是先皇帝亲笔御题。当年,先皇帝曾派特使来太素宫求嗣,而后便很灵验地生下了当今的皇上,先皇帝大喜,亲笔题写“太素上宫”四个大字,赐予太素宫。于是太素宫名声大振,前来求嗣的人络绎不绝。
这天早晨,白岳山下走来了一位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这妇人一脸虔诚,踏上上山台阶,便三步一拜起来。时值隆冬,寒风吹过时,妇人尽管瑟瑟发抖,可依旧保持着每一叩拜动作的规规矩矩。渐渐的,妇人额头上渗出了血渍。路过的行人,偶尔会看上几眼,但很快就若无其事地越过。
过了三四个时辰,妇人终于爬完了两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眼前出现了一片小广场,广场对面耸立着一座百十丈高的悬崖,悬崖旁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百仙崖”三个大字。
百仙崖是上太素宫的必经之路,绕过百仙崖,再爬九十九级台阶,就到了太素宫。
妇人此时嘘了口气,挣扎着爬起身,可两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后面恰巧赶来一位健硕妇人,一把扶住了她。
“哟!这不是云二娘嘛,啊呀呀!赶紧歇一歇!”那健硕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搀着云二娘,缓缓地在广场边石凳上坐了下来。
云二娘见是隔壁家的孙大婶,便露出一丝笑意,喘着气说道“孙大婶呀,你怎么也来了?谢谢啦!”
“咳!招娣她爹不一直盼着有个儿子嘛,听说这太素宫极灵验,便催我过来进香,没想到在这竟碰上了你!”说完,孙大婶又瞅了瞅云二娘,掏出手绢替云二娘拭去额上的血渍,叹了口气“嗨”
原来这孙大婶与云二娘同住在葛山脚下的呈坎镇上。云家在小镇东头,往西走过几户,便是孙家。云二娘是镇上云老爹的续弦。在呈坎镇,云老爹家算是比较富裕的人家,有三十几亩良田、五间祖上传下的老宅,还经营着山货生意。云老爹经常去县城交易,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人,因此,颇受镇上人尊敬,还被镇上云氏家族选为长老。孙大婶家的丈夫孙大叔经常在云家帮工,所以他们也将云家当作东家。只是这云二娘续弦到云家后,很少在镇上走动,否则,孙大婶知道她要进香,肯定会陪她做个伴。
孙大婶知道云二娘沉默寡言的性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几眼云二娘后,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孙大婶知道,在云家,云二娘几乎就是个老妈子。倒不是云老爹对云二娘不待见,而是云家儿媳刁氏从没将云二娘当作后娘看待,对云二娘吆三喝四的,似乎当着了佣人使唤。
云老爹与亡妻也只生育一子,叫云海,这云海生性懦弱,却娶了个凶悍泼辣的妻子刁氏,这刁氏倚仗着有个兄长在江湖帮会的背景,不但在家,甚至在镇上,也十分蛮横。云家老爹跑山货生意,有时也得倚仗刁氏兄长,所以,云家老爹不得不容忍刁氏。云二娘更只能忍气吞声,原本想能够生个一子半嗣,下半生就有了依靠,可续弦到云家十几年了,也没能怀上孩子,云二娘这才默默地来到白岳山求子。
而这孙大婶,四十挂零的人了,不知怎的,直到三年前才生了个女儿。孙大叔盼子心切,就给女儿取名招娣。正如她所说,今天也是孙大叔催她进香,却凑巧碰上了云二娘。
两个妇人坐在一起,相互讲了一些宽慰的话。看看天色将晚,云二娘便起身催着孙大婶说“我们上去吧!”。
谁知刚起身,云二娘便一阵头晕,只好又坐了回去,说道“还是你先上吧,我要多歇一会!”
“你没事吧?”孙大婶不放心地又多看了云二娘几眼。
“没事的,你先上吧!”云二娘轻轻挥了挥手说道。
“那好吧,我在上面等你!”孙大婶了解云二娘性格,看看天色不早了,也就起身朝太素宫走去。
见孙大婶离去后,云二娘又轻叹了口气,缓缓抬头朝对面的百仙崖看去。
这百仙崖百十来丈高,崖面上千疮百孔。据说,有缘人凝神观看,就能看出许多千奇百怪的面孔。传说这些面孔就是仙人留下的印记,因此,正一道将此崖命名为百仙崖。
云二娘也听过这种传说,于是便试着凝息,盯着崖面看了起来。这一看,云二娘竟隐约地发现崖面上浮现出千奇百怪的面孔,那天然的孔洞竟幻化成了五官。这些面孔,有的狰狞、有的愁苦、有的嬉笑,表情还丰富得很!正诧异的时候,云二娘忽然感觉有一张清秀的面孔竟冲自己一笑,并似乎脱离了崖面,朝自己扑来!云二娘吓得赶紧一闭眼,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再睁眼时,百仙崖又恢复成千疮百孔的样貌。
云二娘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战战兢兢地绕过百仙崖,急忙朝太素宫攀去。
从白岳山回来后,或许是受到了惊吓,云二娘竟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起来。云老爹请来郎中,一把脉,那郎中竟冲云老爹一揖,道“恭喜老爹,恭喜二娘!二娘有身孕了!”
听郎中这么一说,云老爹先是一愣,接着就喜笑颜开,赶紧封了些碎银,塞给郎中,并亲自送出大门。那云二娘听了郎中的话后,先是嘘了口气,接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老年又将得子,云老爹自然高兴,可高兴之余,又有些发愁。平日里,云家的家务全靠二娘一手操持,那媳妇刁氏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稍不如意,还对二娘呵斥谩骂。可如今二娘有了身孕,身体又弱,郎中临走时,一再强调要让二娘多调养,家务事,媳妇是指望不上的,看来,只有请帮工打理家务了。
云老爹一思忖,首先想到的,便是请孙大婶过来帮工。于是,云老爹来到了孙家。说明来意后,孙大叔先是恭喜一番,而后竟呵呵一笑道“我家大婶也有了身孕呢!”
云老爹一时惊得合不拢嘴,怎么这么凑巧?无奈,云老爹正准备起身去别的人家,那孙大婶却说“东家,我们庄户人家,没那么娇贵,就是有了身孕,做点家务,也不碍事,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孩子,再说,我与二娘很投缘呢!”
这孙大婶竟是一口应承下来,云老爹自然十分高兴,便留下一些碎银,高兴地回去了。




无眇仙途 第2章 黑狼乳婴
听说云二娘有了身孕,刁氏更心生嫉恨。一想到将来的财产可能要被云二娘母子分去一半,刁氏恶向胆边生,几次欲加害云二娘,但都被孙大婶识破阻止了。
一晃七八个月过去了,当秋风渐起,落叶飘零的时候,云二娘终于临盆了。经历七八个时辰死去活来的痛楚,云二娘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婴。只是这婴儿出生时,与众不同,竟没有啼哭一声。稳婆刚将婴儿洗干净,那婴儿就忽然睁开了眼,并呵呵一笑,吓的稳婆一哆嗦。稳婆心中暗自嘀咕“这孩子莫不是什么妖孽?”
当云二娘抱过孩子,那孩子竟抬起头冲云二娘微微一笑,云二娘一怔,那笑容,云二娘似乎很熟悉!隐约间,云二娘想起了百仙崖的一幕,再联想到这孩子出生时的奇异,便隐隐觉得儿子的降生,或许就有些神奇。抱着儿子,亲了亲那张总含笑意的嫩脸,云二娘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就在婴儿睁眼的刹那,远在南燕国妙道宗的主峰妙道峰,传出了沉重的钟声,九十九计钟声响彻云霄!妙道宗近十万弟子刹那间全都面向妙道峰就地跪拜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遥的招摇山苗儿谷内,
云老爹见云二娘又为他生了个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封了一些碎银,来到镇上私塾方老先生家,央请方老先生取名。方老先生沉呤片刻,微微颔首道“如今世道,伦理丧失,人心不古,杀戮四起,百姓祈盼安宁,那就叫云靖吧,希望孩子长大,能靖乱世,安天下!”
云老爹听这名字起的有气势,便对老先生一揖,欣欣然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刚路过孙家,云老爹就碰上了孙大叔,孙大叔一见云老爹,就憨憨一笑,说道“老东家,我家大婶刚生个男伢,想请东家给取个名呢!”
云老爹一怔,怎么这么巧,孙家儿子会与自己儿子几乎同一天出生?沉吟了一会,云老爹知道,孙家是请不起先生取名,同时也敬重自己,所以才会央自己取名,想了想,便道“今年是丙寅年,就叫二虎,怎么样?虎虎有生气,生龙活虎!”
孙大叔一听,也是喜不自禁,连连称好,朝云老爹躬身一拜,转身回去了。
云二娘产后,身体更加虚弱。虽然云老爹请了老妈子来照料,但那刁氏却将老妈子使唤在她那东厢房里,忙前忙后的,让老妈子根本没空照料云二娘。刁氏还时不时对着云二娘屋子指桑骂槐,恶语相加。
云二娘又累又气,终于病倒在床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云老爹请来郎中,郎中一号脉,就缓缓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当天晚上,云二娘勉强地睁开眼,抱过小云靖,看着小云靖微笑着的嫩脸,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又恋恋不舍地闭上了眼,从此,云二娘的眼便再也没有睁开!
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孙大叔背上弓箭,拿上钢叉,朝葛山走去。
孙大叔农忙时节在云家帮工,冬天农闲时,便经常去葛山外围狩猎。孙大叔不仅是个庄稼好手,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猎手,他力气大的惊人,一个人就能捕获一头野猪。但孙大叔更多的时候,只是在葛山外围捕猎,从不敢只身进入葛山深处。据说在葛山深处,出没着不知名的凶兽,从前,也有几个胆大的猎人,结伴进去,可却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再进去寻找的人,依然没人回来。从此,葛山深处便成了人们禁区,没人再刚踏入半步。孙大叔在葛山外围安放了一些弓夹,设置了一些陷阱,每天早晨,张大叔都去收猎。
葛山外围由一些不高的山丘所组成呈坎人又称之为后山,山丘的下半部长满了灌木荆棘,而之上却生长了成片的黑松林。在灌木荆棘中,张大叔安放了弓夹,主要捕获一些诸如野兔、山鸡之类的小猎物在黑松林里,张大叔挖了几口陷阱,主要捕获诸如野猪、獐鹿之类的较大猎物。
或许是雪天的缘故,张大叔在灌木丛中收获颇丰,捕了五只野兔,四只山鸡。张大叔心中暗自高兴,这些收获,拿到集市上就可换来一家四五天的口粮了。重新安置好弓夹,张大叔便兴冲冲地朝黑松林走去。
刚进黑松林,张大叔忽然头皮一麻,打了个冷颤!凭着猎人灵敏的嗅觉,他感觉到凶兽的存在。张大叔赶忙放下猎物,取出弓箭,夹着钢叉,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内探去!
没摸进去多远,张大叔抬眼便发现在一株黑松树下,卷曲着一匹身躯庞大的黑狼,那黑狼此刻正冷冷地盯着他。张大叔心里一紧,身体有点打颤,狼,他见过的多,灰狼,青狼,褐色的狼,就是没见过黑狼!一般的狼,遇到单只的,哪怕身躯庞大,张大叔也根本不惧怕,但此刻遇到这匹奇异的黑狼,在它那冷冷眼光的注视下,在它身上散发出的威压隐隐笼罩下,张大叔后背不由得冒出一丝丝凉气!
张大叔丢下弓箭,双手握紧钢叉,鼓起勇气,与黑狼对峙起来!他知道,此刻他不能逃,也逃不了,论速度,人远远不是狼的对手,尤其在雪地里。有经验的猎人,遇到狼时,如果不想与狼发生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地与其对峙,以自己的煞气逼狼离开!
张大叔在对峙中,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狼的身躯,却又大吃一惊。他发现,那庞大黑狼的身躯下竟窝着一团婴儿襁褓,似乎襁褓内的婴儿还在蠕动。黑狼的几丈范围内垫满了厚厚一层松毛,竟毫无积雪。
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张大叔惊愕不已,一脸骇然。就在张大叔思索要不要拼死一搏,驱赶黑狼,救回婴儿时,那黑狼在对视片刻后,竟低下头,嗅了嗅婴儿,缓缓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那一刻,似乎黑狼腹部有乳汁滴落。黑狼回首又盯了一眼张大叔后,竟缓缓地朝葛山深处走去。
眼见着那两丈多长、一人多高的巨型黑狼孤独地离开,张大叔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丢了钢叉,赶紧跑过去,一把抱起襁褓,低头一看,张大叔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不是东家的儿子小云靖吗?此刻,那小云靖一边小嘴还在吮吸着,一边竟冲着张大叔微笑呢!
张大叔赶紧双手抱紧襁褓,也不要了弓箭、钢叉,更不顾那山鸡、野兔了,只是抱着小云靖,慌慌张张地朝镇上跑去。
这时,在云家的东厢房,云海正罕见地红着脸,冲着刁氏怒吼“你将他弄到哪里去了!嗯?好歹那也是我亲弟弟呀!”。
云海天性懦弱,娶了这蛮横的刁氏后,更是抬不起头,平日里刁氏说东,他绝对不敢说西。只是今天在家里没有看到小云靖,再一想到刁氏平时恶毒的言行,他一紧张,猜想这恶妇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顿时血往头上涌,怒从胆边生,这才突然爆发地对着刁氏怒吼。
“哼!你个蠢材!”刁氏一翻白眼,站起身,竟拍着桌子,对着云海嘶吼“你亲弟弟?那就是一个妖孽!!你没听稳婆说吗,一出生就睁眼,还呵呵一笑,几个月了,你听他哭过吗?这是小孩吗?这妖孽就是个灾星,一出生就克死了他娘,你还让他再克死谁?克死你?克死我,还是克死你老爹?啊?这妖孽,早没早安宁!!”
云海刚一发火,就被刁氏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听她那口气,十有**她还真是干了什么可怕的恶事,云海脸色顿时煞白起来。
几天前,老爹出门去县城时,暗地里一再叮嘱他要看好小云靖。他也懂得老爹的用心,这几天,回来与出门,他也都去看看小云靖。只在昨天晚上,他被镇上几个少掌柜拉去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回来也就倒头便睡,没想到,今天一起床,到西厢房没见到小云靖,一问老妈子,老妈子说昨天晚上少奶奶抱过去了。他原本不相信刁氏胆敢对云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可刁氏刚才的怒吼,却明白无误地证实了他不敢想象的猜测。此刻的云海,犹如五雷轰顶过后,六神无主了。
如果刁氏真的害了小云靖,云老爹自然不肯罢休,就是云家的族长、族老们肯定也会兴师问罪,家法处置的。那这事情就闹得不可收拾了!云海绝望得欲哭无泪。
云海傻傻地愣了不知多久,才想起要找孙大叔帮忙,不管怎样,先找到云靖再说。
“这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恶妇,不作死就难受呢!”云海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朝孙家走去




无眇仙途 第3章 善不可欺
住在呈坎镇的绝大部分人家都是云氏族人,一小部分人家多是云氏家族的佃农或雇工,因此,在呈坎镇,一般大事都由云姓族长及长老们商议决定。<
“这恶妇,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没想到还这般歹毒,竟敢将亲弟丢到后山!”一长老气得脸色铁青的骂道。
“听说云二娘也是被她逼死的!这恶妇,就应该沉河溺死!”另一长老也气愤地嚷道。
“这恶妇是有所倚仗的,听说她哥哥现在是神剑门的一位堂主,处置不好的话,我们怕是要遭江湖门派的寻仇呢!”有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哼,寻仇?还有没有是非,还讲不讲天理!若是为这事来寻仇,胆敢伤我族人,老夫就是拼死一战,也在所不惜!!”一位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长老,一拍座椅,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天地嚷道。
“振山长老,你是掌管家法的,这件事你审清楚了吗?”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族长冲这位腾地站了起来的长老沉声问道。
“审过了,这恶妇嚣张的很,对丢弃小云靖的事,她是供认不讳,她一口咬定说是为云家除妖孽呢!并威胁说,要是云家处置她,她哥哥肯定会来荡平呈坎镇的!”这位叫云振山的长老回道。
顿时,长老们停止了议论,目光一起朝族长看去。
族长面色一紧,冷峻地说道“我云氏一族一直恪守从善如流的祖训,与人为善,从不恃强凌弱,千百年来,未出现大奸大恶之人,更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也正如此,我族人才得以传承千百年而安居于此!然而,从善如流并非姑息养奸,扬善必须惩恶!那刁氏谋害亲弟,心若蛇蝎,找荒唐理由胡乱搪塞,干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即使溺杀,也难泄民愤!幸而,天佑我云氏子嗣,竟有神兽援救,才使得小云靖幸免于难,才使得这恶妇阴谋没能得逞。至于如何处置这恶妇,古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就根据族规,鞭挞一百,着云海休了此恶妇,将此恶妇逐出云家,逐出呈坎。云老爹,你看如此处置可行?”
云老爹黯然地点了点头。
族长接着又说道“至于江湖门派可能寻仇滋事,我认为,那刁氏兄长,若明事理,必不会来!若与那刁氏一般地嚣张跋扈,哼,我云氏一族既然能传承千百年,又岂惧怕一江湖门派上门滋事!传令下去,即日起,加强巡查,加强戒备,不可放陌生人尤其是江湖人士进镇!”
最后,族长一甩衣袖,朗声说道“善不可欺!恶不去,善何在?执行家罚!!”
不一会功夫,几个壮汉便将被绑着的刁氏押到祠堂。此刻的刁氏没了往日的嚣张,披头散发,目光呆滞。
“请家法!”族长扫了一眼刁氏,便大声喝道。立即,几个壮汉不容分说地将刁氏往刑柱上一绑,执法壮汉从执法长老手中接过黑色皮鞭,先是抱拳冲族长及长老们一拜,然后抡起皮鞭朝刁氏抽去!执法壮汉听得这刁氏的恶行,心里本就气愤,所以每一鞭都使足了力气,第一鞭抽过去,刁氏立即惨叫起来,没几鞭,刁氏就皮开肉绽,哀嚎不已。一百鞭抽完,刁氏已奄奄一息。云海写了休书,族长也写了一封书信,写明了刁氏的恶行,塞在了刁氏身上。云老爹立马雇了辆马车,吩咐马夫将刁氏直接送到百里外的刁氏娘家刁家庄。
长老会处置了刁氏后,云老爹来到孙家。当日云海到孙家找孙大叔时,刚好见孙大叔抱了小云靖回来,云海惊喜万分。听了孙大叔的讲述,云海也惊愕不已。至于小云靖怎会出现在后山,云海心里猜测到了十之**。当时也不敢领走云靖,只好央请孙大婶代为照顾。孙大婶见云靖可怜,又念当初与云二娘的缘分,便一口应承了下来。云海不敢隐瞒此事,从孙家一出来,就赶紧叫人捎信让云老爹回来。云老爹回来后听完云海的讲述,气得浑身打颤,心想有这样的恶儿媳在,小云靖看来是没办法生存下去的,于是一怒之下,找到族长,交由长老会处置此事。此事一处置完,云老爹便想接回云靖。可到孙家后,见云靖被孙大婶照顾的格外好,云老爹念头一动,何不就将云靖寄养在孙家,既安全又省心,不比请老妈子差!于是,将自己的想法与孙大叔、孙大婶一商量,孙大婶又十分高兴的应承了下来。云老爹安排好云靖后,留下一些银两,便回到祠堂协助族长安排呈坎的防御去了。
却说那刁氏被送到娘家后,刁氏爹娘恼羞成怒,立即派人到神剑门寻回来刁氏哥哥刁虎。刁虎已是神剑门白虎堂堂主,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方枭雄,一见自己妹妹被鞭挞得奄奄一息,也不问青红皂白,带了两百个部下,杀气腾腾地朝呈坎镇奔来。
呈坎镇背靠葛山,并被白沙河环绕,是个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那云氏祖先是个大智大能之人,竟然将这依山傍水的小镇按八卦阵图摆设,并留下了一套玄音迷踪阵法。千百年来,云氏族人就是倚仗这套阵法,抵御了外侵,躲避了战火,保持了云氏一族的繁衍。如今普通凡人已很难觉察到呈坎镇的玄妙,只有修士从呈坎镇上空经过时,才会发觉呈坎镇阵法传出的隐隐煞气。
刁虎离呈坎还有五十多里路时,族长就接到探子消息,便启动了防御阵势。执法长老云振山率领了一百壮丁守在了呈坎镇的北城门上,这里是进出呈坎的主要通道,城墙下的二十几丈处便是白沙河,架在白沙河上的石桥也正在壮丁们的弓箭射程之下。族长率领着十几个壮丁驻守在镇中心的谯楼上。这谯楼是呈坎镇的最高点,站在这里,俯瞰呈坎镇,四面八方的动静尽收眼底。其他三面城墙上,也都由长老们率领着百十个壮丁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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