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诡事
作者:一勺蛋炒饭
村西口的老砖窑,黄岭村的禁地。据村里人讲,这个砖窑常常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诡事半夜听得到噼里啪啦烧红砖的声音、晚上能看到一个跛着脚的人围着砖窑走来走去,甚至有人进去就没再出来过……直到王大川迫于无奈的闯入,打破了老砖窑的宁静,由此揭开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序幕……(本文有大纲、有剧情!每天稳定更新,蛋炒饭表示不!会!坑!请读者们放心入坑~)
砖窑诡事 第一章 闹鬼砖窑
王大川,男,汉族,今年23岁,家住忻城县黄岭村,从事拉砖职业。
近来城里要开展旅游大会,首抓环保问题。为了践行低碳环保,以烧砖、拉砖为发展的黄岭村全面停封。
没砖可拉,几个大老板还等着要砖,这可愁坏了王大川这家子。
“爸,要不咱们让小春儿那再烧点砖吧,怎么着也得给黄老板再送一车砖啊。”王大川蹲在自家门台上,用手划拉着烟灰地,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磨菜刀的爸爸。
“烧什么烧。”王方刚一面使劲把菜刀磨得沙沙想,把情绪都发泄在磨刀上,一面喘着粗气说道,“你以为人家跟你什么交情,你让他烧他就烧要是被人举报封了人砖窑,小春儿不拿刀过来砍你才怪。”
王方刚磨好刀,看着刀刃锃亮锃亮的,又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眼看就要过年了,今年哪还有闲钱置办年货啊。”
“那别地儿就没烧砖的了外县有吗。”王大川站起身,靠在门框上,像没了骨头似的蔫。
王方刚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叫全面停封”说完,径直回了屋。
王大川靠着门框,脑袋耷拉着。唉,原本想今年多挣点钱,给王思雅买个礼物呢。
这下可好,别说买礼物的钱了,就连自己家过年都要吃不上肉了。
“要砖也有。村西边儿那块。”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儿,屋里传出王方刚的声音。随后像是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叹着气补充道:“算了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大川的眼睛一亮,大脑像个陀螺一样飞速旋转对啊,村西边儿那块儿有个废弃很久的老砖窑,王大川打小就被警告绝对不能往老砖窑那边去。
据村里的老人们讲,那老砖窑闹鬼,以前住在村西边的几家子人全都死了。这事王大川也知道一点,王大川刚记事的那会儿,村西边最后一家人一晚上全煤气中毒死了,他们原本是要搬走的,谁知道拖拉了几天就把命都拖拉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晃又二十几年过去了。村里的教育也发展了起来,渐渐地很多人都不太相信砖窑闹鬼,但是这种事情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们大多也都把那里发生的事情当个饭后茶余的故事听,只有村里几个最老最老的老人家,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诫村里人千万不要到砖窑里去。
可是现在,王大川一心扑在怎样搞回点砖来,那还顾什么闹鬼不闹鬼。
再说了,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身的阳刚正气,他还能怕什么鬼不成
思及此,王大川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回头瞄了一眼屋里炕头上的爸爸,大步离开了家,朝着好兄弟陈长青家里走去。
陈长青正在院里喂小鸡,一眼就瞧见王大川探头探脑地过来了。
“嘿,大川,干啥呢这是。”
王大川挺了挺腰板,走到陈长青跟前,慢悠悠地转悠了一圈,随后凑到陈长青耳朵旁,压低声音说着:“长青,家里没人”
“没人啊。你这大白天的,装什么神鬼呢。”
“咳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今天晚上,咱们去村西边拉一车砖回来。”
“你说村西边闹鬼的砖窑”
“啧啧啧,你还怕这啊,瞧你那点出息。”
“别给我整激将法,没用。”陈长青撇了撇嘴,转头继续喂鸡。他是个憨实的农村小伙子,从小被家里揍大的,可听话了,自然不会去做村里老人警告过的事。
“给黄老板拉一车,他多给加钱,一车八百我分你一半。”
陈长青一听,转过身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王大川那张恳切坚定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真的”
王大川使劲点头。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情绪流转着。
所为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平时拉一车赚五百,两个人就是两个二百五。黄老板财大气粗,大笔一挥,一车快挣出两车的钱了。
晚上,兄弟俩吃过晚饭后纷纷从家里借口出来。王大川家的小六轮就停在村道边上,兄弟俩碰了面,陈长青还犹犹豫豫着:“大川,你确定没问题吧”
“嗨,有什么问题。”王大川一心的热血澎湃,有钱赚了,能不开心吗“放心,你知道迷信是什么不,都是古时候统治者为了统治被统治者的。”
嗯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陈长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一颠一颠地朝着村西边开过去。
这下算是没有回头路了。
王大川盯着前面的路,越往西边走越荒凉,道路两边都是庄稼地,不过这时候上面连庄稼都没有,更别提人家了。要去西边砖窑,还要穿过一片小树林。
满目荒凉。
说不紧张是假的,王大川攥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两个大小伙子谁都不说话,平时车里都是荤段子笑话满天飞,这会儿两个人都紧绷着脸,严肃凝重。
空旷寂灵的道路上只听得到小六轮发出的声音。
终于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王大川偷偷卸了一口气,想着调节调节气氛,突然挺了挺腰板自嘲地哈哈笑了两声:“嗨,都是人吓人,吓死人”
这声音铿锵有力,洪亮粗实。
神经绷成一条线的陈长青真是差点被吓个半死,原本想哆哆嗦嗦地埋怨:“大川,真是人吓人,吓死人,你快吓死我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壮着胆子附和着:“对,啥事都不会有。”
话音刚落,只听小六轮发出一连串仿佛负重不堪的声音,随后车身颤抖了几下熄火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死寂,陈长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的声音格外清晰。
王大川深呼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靠我们家这辆六轮,就是这个毛病早就该修了长青,下来跟我把车修修”
砖窑诡事 第二章 偶遇“艳鬼”?
陈长青胆子小,虽然不愿意下车,但更怕一个人在车上坐着。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下了车的两个人神经紧绷,王大川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暂时没有什么异象之后,手脚麻利的从车屁股后边翻出一堆工具。
“大川,你下去修吧,我给你看着。”陈长青小声说着,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王大川钻到车底下,快速并熟稔地修车。这车是老毛病了,很快就能修好。
可是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穿梭着。
陈长青大气都不敢出,瞪着大眼环视四周,背靠着车屁股,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瞬间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当看到是王大川从车底下钻出来后,陈长青“咕咚”一口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把那颗心咽回到肚子里去。他面如死灰般盯着王大川,这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声类似女人的低吟。
该不会真的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两人的目光循着声音望过去,道路左边倒真是有一片庄稼地,好像种的是葡萄架,这会儿没有葡萄,晚上也什么都看不清,只看得到乱糟糟的一片。
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王大川也竖起耳朵听,浑身上下的神经紧绷着,不过他没陈长青这么胆小。虽然长到二十三岁的王大川还是个“童子鸡”,但是这声音挺诱人的
好像真是个“艳鬼”。
受了这女艳鬼的蛊惑,王大川体内的雄性激素仿佛突然升高,兄弟老二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悄悄昂起了头。
王大川觉得尴尬,动了动身子,掩饰裤子那支起的小帐篷,可脑袋却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越来越灵光
这不就是那些小电影里女的叫唤的声音吗
王大川摸了摸下巴,掂量了掂量。好像以前就听说过,村里的混混头子陈永茂仗着是村长的儿子,经常在庄稼地里欺负小姑娘,难不成今天这是撞见了
王大川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紧张恐惧的陈长青,小声说着:“长青,咱们今天是碰见艳鬼了”
陈长青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压低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办,快走吧”
“别着急,这艳鬼长得可俊了。而且我听说,遇见艳鬼,你想跑都跑不了。”王大川说这话的时候,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从一开始的娇声低喘已经变得有节奏有规律的呻吟声,王大川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陈长青更加惶恐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想摆脱艳鬼啊,有一句口诀。”
“你快说啊”陈长青急得快哭出来了。
陈长青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老实人啊。王大川在心里感叹一句,附在陈长青耳边说道:“你就大吼一声:大白屁股小细腰,夹得小伙儿要吃药”
这陈长青不是傻点儿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嘴巴就先张开口大声吼了出来。
话音还没落完,这庄稼地里就有了动静“卧槽尼玛的哪个龟孙子王八蛋”
“噗哈哈哈哈哈哈”王大川再也绷不住了,笑的快要岔了气。
饶是陈长青再傻,看到从庄稼地里提着裤子打着手电走出来的男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陈永茂骂骂咧咧地朝两个人走过来,身后一个小姑娘忙里忙慌地穿了衣服捂着脸跑开了。
“快走。”王大川捅捅刚回过神傻呵呵笑的陈长青,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修车工具,两个人三蹦两跳上了车。
车子发动引擎,亮着大灯,陈永茂跑到车头前张牙舞爪:“你们俩给我下来妈的,把老子都吓萎了看我不把你们的三条腿打折咯”
王大川在车上毫不惧怕,哈哈哈大笑着,摇开车窗冲外喊话:“陈永茂,你就念点好吧别一天到晚拿你那老二当镶金的了,这地方挨着老砖窑,你小心遭报应哦”
“操王大川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陈永茂气势汹汹地朝着驾驶门走过来,没想到王大川一踩油门,开车跑了。
陈长青坐在车里跟着王大川傻兮兮的笑,只听陈永茂咒骂的声音从后面越来越远的传来:“你们要去砖窑小心回不来”
笑也笑够了,陈永茂那句话就像是咒语一样惹得陈长青一个激灵。
“大川,你说这砖窑,真的有鬼吗”
“怎么可能。”有了方才抓“艳鬼”的插曲,王大川又是一腔热血一身正气,“你想想,陈永茂都敢在那地方欺负小姑娘,要是真有鬼,第一个抓他那样的。”
陈长青想想,也是。撇了撇嘴:“你还骗我说什么口诀。”
“嘿,那口诀可是真的。”王大川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你可别忘了,我爷爷的爷爷可是捉鬼师。”
“拉倒吧。”陈长青这次可不上王大川的当,调整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的靠在坐垫上,“你爷爷的爷爷是捉鬼师不假,但也只是村里的传言了。兴许啊,其中的事儿你爸都不知道,更别说你了。”
“那又怎样,据说捉鬼师的血液里都带着阳刚之气,鬼神见了都要害怕的”王大川说到这,扬了扬下巴,神态盎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陈长青翻了个白眼,不接这茬,权当王大川自鸣得意。
车里又沉寂下来,王大川的目光直视前方,小六轮一路颠簸,再也没出什么意外,直到车子稳稳停在砖场上。
月黑风高,废弃空旷的砖场上蚊尸遍地,荒草萋萋。
有风呼啸而过,穿越空洞洞的窑洞,发出一串串轻微的响声。
两人一车在这偌大的砖场上,殊不知砖场上空,乌云已然悄悄地遮住了月亮
“长青,你看,这砖窑塌的可真够厉害。”王大川注视着左半边已经全部塌陷的砖窑,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许多人被砸死在这砖窑底下的惨烈场景,不由感叹出声。
这里除了荒凉,并无恐惧。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除了默默感受到一种悲壮可怜之情,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