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幽幽蓝蝶霜染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遥香
幽幽蓝蝶霜染花
作者:遥香

蓝儿轻轻颤了一下双翅,蓝色的软麟便从身上飞泻,裹着那一层灰白更加显得萧瑟。“那是......那是......”午旭子盯着蓝儿的翅膀,依稀看到蓝儿翅膀上的灰白似燃烧殆尽的烟尘“每日在罂粟的花蕊修炼,我身上沾的便是罂粟的毒,”她的翅膀扫过那株芍药的残枝,“这毒我一人承受便可,他受了多年的苦,我们一起活,便也一起死,我深知救不了他,所以只求能多呆一刻便是一刻,我活一天他就要活一天,只要罂粟毒不死我,他就不能走在我前面。”蓝儿的翅膀又扫过了那片刚刚修复的叶,“谢谢你给我取的名字,他很喜欢,他说过等我长大了给我取名字,可他好久不能说话了。”所以也没有完成这个承诺吗?





幽幽蓝蝶霜染花 午旭之地伤别离
午旭子生于午旭,故其母为其取名午旭子。
午旭子是魔界的十公子,最不受魔王所喜的儿子,因为他是魔王宠幸了一个被抓回魔界的女人生下的,这个女人缘何被抓魔王记不清了,自己宠幸的人那么多,他又怎么会都记得。
午旭子的母亲有生之年一直住在魔界的午旭谷,这里是魔界唯一能看见太阳的地方,却是魔族人最不喜欢的地方,也只有在这里,她才会被魔界淡忘。她对小午旭说过人间的美好,她说人间的太阳比午旭的要美很多,午旭的太阳是魔界最温暖的,人间的太阳却是世上最快乐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五岁,母亲走后九十年他也没能老去,一如人间十几岁的少年,他恨自己一半的魔族血统,恨魔族的每一个人,更恨魔王。他记得母亲的遗愿,就是要回人间的家乡,不用找她的家人,只需要把她的骨灰撒在京都汴梁的护城河。他猜想母亲是汴梁人,但母亲很少提及自己的身世,他也猜想不出美丽安静的母亲因何被困魔界。
这几天午旭子有了一个新的朋友,是一只刚刚破茧的小蓝蝶,湛蓝清透的麟翅被午旭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她喜欢飞到母亲留下的茅屋前晒太阳,那里有母亲种下的罂粟花,母亲说这种花虽美,却最是毒辣,它不会要人性命却会令人生不如死,一如一场被下了魔咒的情爱,叫人痛彻心扉却又甘愿沉沦它的诅咒。
小蓝蝶每次晒完太阳,都会保持一个时辰的人形,借着这个时辰闭目修炼。光彩夺目的面庞,笑起来嘴边一对梨涡,午旭子觉得这是他见过的除了母亲之外最美的女子了,他喜欢看她安静的落在罂粟花的花蕊,翅膀偶尔轻轻开合,飞下地面的时候翩然旋转悄然落下。
他还记得他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双清透的眼睛里出现的一瞬的惊慌,当他解释了这里是自己的住处时,她又有了一丝羞愧,她说不是故意借用了他的地方,而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主人。
她说自己没有名字,她没有父母,午旭子便叫她蓝儿。蓝儿每次晒完太阳修炼之后都会飞走,他邀请蓝儿搬来午旭一起住,就在母亲留下的茅屋边在搭一间,蓝儿以自己还有事情推脱了。
后来他发现蓝儿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的疲惫,匆匆来匆匆去,他询问,蓝儿抿嘴,摇头不语。
这一日他偷偷跟在了蓝儿身后。
蓝儿飞到午旭谷外,转过好几处石林,在一处悬崖飞下。午旭子来到崖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这里常年不见日月,崖下更是黑冷至极,站在崖边就能感觉到崖下冒出的阵阵恶寒,午旭子跑到午旭,打草结绳,他不知道蓝儿在崖下有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这个悬崖有多深,他只能将草绳尽量做的粗一些长一些,能用的东西都用在草绳上。
第二日蓝儿走后,他也回到悬崖边,找了一处可以挂草绳的石头,用力扯了几下,试了试草绳跟石头的承受力,将草绳的另一头垂下悬崖。
他将母亲留下的唯一一颗夜明珠装在一个网编的袋子里,挂在脖子上,透过袋子的缝隙夜明珠透出亮白的光晕。一点一点的向下,崖壁的景象更是让午旭子心惊,这里居然没有一株植被,连魔界不需阳光的爬沟草都看不到一棵。蓝儿每天回这里是做什么这个迷越来越乱了。
崖下二十丈的一处稍微突起的两块石头中间的一处裂缝里,生长着一株芍药,几乎看不到花蕾,仅有的三根枝干有两根已经干枯,只剩中间主干还长着几片叶子,却也是小而残破。蓝儿落在一片破的只剩下叶脉的叶子上,双翅展开,幽幽蓝光没入叶脉,叶脉上一点一点的多了网状的叶子形状,一点一点的加厚,一点一点的变绿,姑且算是绿色吧,其实只比黄色多一点生机。
午旭子慢慢向崖底靠近,就在他觉得没有希望找到蓝儿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的蓝光,他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一点一点找着可以借力的石头,慢慢的向那一点莹蓝靠近,而那一点莹蓝也渐渐变得暗淡,午旭子只能尽量加快行进的速度,待他来到两块岩石上方的时候,也看清了石上的境况。
“蓝儿”蓝光是蓝儿身体发出来的,现在光亮越来越弱,借着夜明珠,他发现蓝儿的翅膀已经覆上了一层灰白,就是那层灰白减弱了翅膀发出的蓝光,此时的蓝儿虚弱至极。午旭子好久没有那种心口抽疼的感觉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母亲走的时候,蓝儿是他在魔界最新的牵挂,孤独久了本没有什么,可尝了牵挂的滋味在面对孤独就像是剜心,他被这一幕晃得脑袋都空白了。
“你别过来”蓝儿的声音透着焦急,虽然音量不大,但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停下了向下的脚步,背贴在峭壁上,一只手抓着草绳,一只手反手攀着旁边突起的一块石头,他低头看着脚下那一方岩石,不敢挪动分毫。
“我不确定这两块岩石能不能承受你的重量,他不能再有闪失了,你明白吗”
午旭子看着岩石缝中的那株已经看不出来模样的植株,他知道蓝儿口中的他是指的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再看那突起的两块岩石,大小能容得下他四个脚掌,是他这一路下来最大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了,他突然明白了蓝儿所说的还有事情是什么了,看蓝儿如此紧张,他想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我不下去,你还能不能上来,我带你回午旭,你好了才能救他。”
“你那里虽然有灵气,可那罂粟花却是带着邪气,我带回的灵元越来越不纯净了,可这魔界只有你那里有几株罂粟,旁的花却一株都没有,我只有靠着花蕊才能收集更多的灵元,你看到我的翅膀了吗”
蓝儿轻轻颤了一下双翅,蓝色的软麟便从身上飞泻,裹着那一层灰白更加显得萧瑟。
“那是那是“午旭子盯着蓝儿的翅膀,依稀看到蓝儿翅膀上的灰白似燃烧殆尽的烟尘,就如母亲曾说的一般,罂粟有毒,红遍之后便是灰白,它燃烧自己的生命报复离人的灵魂,爱上了罂粟就要承受罂粟的毒,而母亲如此爱着罂粟花,是不是也跟她的爱情一样,她爱了不该爱的人,就要承受应得的苦。而此时的蓝儿也承受了罂粟的毒,明知有毒还每日必往,这是她爱的方式。
“每日在罂粟的花蕊修炼,我身上沾的便是罂粟的毒,”她的翅膀扫过那株芍药的残枝,“这毒我一人承受便可,他受了多年的苦,我们一起活,便也一起死,我深知救不了他,所以只求能多呆一刻便是一刻,我活一天他就要活一天,只要罂粟毒不死我,他就不能走在我前面。”
蓝儿的翅膀又扫过了那片刚刚修复的叶,“谢谢你给我取的名字,他很喜欢,他说过等我长大了给我取名字,可他好久不能说话了。”所以也没有完成这个承诺吗
午旭子静静的听着蓝儿诉说,眼圈微红,这是他九十年来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有一丝酸,有一丝疼,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母亲走的时候他的心也很疼,那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此时的疼却是锥心刺骨的疼。他松开攀着岩石的那只手,转身抓住草绳,不敢再向下看。
他咬着牙爬上崖顶,浑浑噩噩的走回母亲的草屋,呆在屋里一坐就是一整夜。
太阳爬起来的时候,透过门口的夹缝晃了他的眼。
“阳光是世间万物的希望,旭儿要记得你今日所见的太阳,如果哪天太阳不在午旭升起,你也要记着心里的阳光。”母亲临死前的话语又响在耳边,午旭子的眼睛顿时变得雪亮。
他跑了三个昼夜停在通往人界的出口,“蓝儿,你等我,我一定帮你找到合适的花,你不想他死,我不想你死”




幽幽蓝蝶霜染花 1 省亲
蓝姬嫁到玉锦宫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来她只见过五公子两次,一次是父王拿出赤霞镜帮助玉锦宫修复黑锦石的时候,还有一次便是落霞居颓靡乱舞的时候,一次他是谦谦君子,一次他是浪荡公子。
蓝姬游走在玉锦宫的集锦园,这里不愧是掌管人间花草的花王府邸,到处都能看到花团锦簇的艳丽,人间花开分四时,在这里却是能同时看见春天的兰草跟秋天的黄菊。集锦园中开的最多的当属牡丹,大朵大朵的或粉或白的牡丹装点的集锦园富丽堂皇,姚黄魏紫更是不乏其中。
穿过一段游廊,蓝姬走进集锦园正厅,给花王花后行过礼便坐在旁边仙娥准备的藤椅上。
五公子一身妖冶的红,长至腰际的微卷黑发随意的垂着,头上一条抹额,暗红色的织锦花纹正中镶嵌一枚鹅卵状的红宝石,系于脑后多余部分自然垂下,仿佛两条飘带。白净的面庞,一双狭长的双眼配上微微上扬的嘴角,手执一把玉壶,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之上。
在这集锦园,也只有这位五公子敢如此做派,谁让花王花后宠他呢
这是蓝姬婚后第三次见这位五公子,若非明日是父王的生辰,今日回栖霞谷,花后强绑了他来又把玉锦宫跟栖霞谷的厉害关系在他面前磨了半天,怕是还请不动这位爷。栖霞谷和玉锦宫的距离,驾云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贺寿的话一日时间足以。奈何五公子不能驾云,这才提前一天出发。
花后拉着蓝姬的手叮嘱半天,把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命人抬上随行的马车,又差人把五公子专用的仙辗布置妥当,那厚厚的一层足足是牡丹仙君她老人家仙辗的两倍,牡丹仙君是花后的母亲,据说五公子这仙辗就是牡丹仙君专为五公子送来的。
五公子由仙娥搀着踏上仙辗,花后还不忘在一旁吩咐,
“当心点”
五公子可怜兮兮的回过头,
“母后,五儿想您的牡丹露了,这一去恐要好几日喝不上了。”
“母后给你备下了,就在仙辗的第三个暗格里,你要是想喝了,让蓝儿给你拿。”
五公子不喜蓝姬,怕是整个玉锦宫都知道,蓝姬回门他称病没去。他不喜欢蓝姬,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蓝姬上赶着嫁给他,就连她们栖霞谷的赤霞镜都愿意拿出来无条件修复玉锦宫的黑锦石,不对,不是无条件,条件是自己必须娶她。自己冷落她两个月了,也就见她哭过一回,没跟她回门,她还帮着他在栖霞谷圆谎。要不是同去的玉书回报的,他都不会相信。
花后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一,你别想什么借口不去栖霞谷;二,蓝姬会跟你同乗一辗。
“母后无须担心,我会照顾好夫君的。”
蓝姬微福了身子,花后对这个儿媳满意的没话说,长得漂亮,不是俗气的艳丽,而是浑然天成的一股仙气儿,就连天宫的公主都不见得有这周身的气派,不愧是栖霞谷的蓝姬公主。早就听说栖霞谷丢了一位公主,几番周折才寻回,本以为在外养大的难免矫情,小家子气,要不是有求于栖霞谷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
蓝姬嫁过来已经两月有余,自己儿子私底下的小动作做母亲的怎能不知道,天天跟一帮仙娥舞姬鬼混在一起,每日里落霞居都是丝竹声声,歌舞不断。
有一次闹得厉害了,蓝姬红着眼跑出落霞居,五公子却命人拦了去路,硬逼着蓝姬站在堂下看他们嬉闹,事后,蓝姬两日没有出倚绫阁。
后来蓝姬出了门,还是照常请安,还说自己受过司药仙君点拨可以给五公子配药露,这让花后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如此美貌又如此气度的怕是配他们家五儿还降低了她的身份,希望五儿能惜福吧,也是从那时候起,五公子得了花后的敲打,稍稍收殓了点。
看着五公子跟蓝姬上了同一辆仙辗,花后跟随行的侍女摆摆手示意她们到后面马车,不用随时伺候。看着众人离开花后才吐出一口气。
仙辗由两匹天马拉着,玉书上了装有寿礼的马车,彩儿还有随行的其他侍女在另一辆马车,还有十几名栖霞谷的侍卫随行。
天马风行,虽快却稳。
五公子歪靠在仙辗里的软榻上,一条腿伸着,一条腿翘着,翘着的那条腿对着蓝姬晃了两晃,鞋尖蹭了蹭蓝姬的衣袖。
“诶诶”
“嗯”
蓝姬稍微向五公子那边偏了偏头,疑问的看着五公子。
“我这软辗可没女子做过,这回看在母后的面上让你进来,我可不想到了栖霞谷被你们家人数落。”
“噗”蓝姬没想到他是说这个,没女人上过他的软辗,自己是第一个,还真是荣幸,蓝姬此时似乎是忘了五公子放浪形骸的样子了,突然觉得心里莫名的就一阵暖,她看着五公子的脸,还是歪着头的姿势,嘴角轻轻上扬,媚眼如丝,似是醉了酒的春风,吹的五公子心里一个激灵。
“咳咳你你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本公子可不吃你这套。”
“好”蓝姬转回头不再看五公子,只是眼角的笑意更加妩媚。
还真是个放浪的,要不是本公子定力够深,非沦陷了不可。五公子心里想着,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要喝牡丹露。”
蓝姬打开第三个暗格,取出里面的牡丹露,又从第一个暗格取出一只水晶杯,这水晶杯产自东海,牡丹仙君得了四只,竟给了五公子两只。倒了一杯递给五公子。
“我手疼。”
蓝姬向前挪了挪,递到五公子嘴边。
“我又不想喝了。”
蓝姬撤回双手,将水晶杯放在前面一张小几上,小几上有凹槽,放上去的杯子不会倒。
“没意思我睡会儿。”
五公子从软榻上向下出溜了几下,合眼假寐,蓝姬一直是笑盈盈的,从榻边抖开一条光洁丝滑的薄毯,盖到五公子腰间,六月的天其实一点也不冷,如果稍微活动活动还会出汗,毯子很薄,不会热却也不会着凉就是了。
花王本体是一株紫芍药,花后是一株白牡丹,四个公主也都是牡丹,只有这位五公子随了花王的仙根,据说还是一株红芍,那一身的红衣,无论春夏秋冬换多少件衣服,多少个款式,都是一个颜色。
据说,这个五公子其实是个短命的,是牡丹仙君豁着老脸求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又请了南海观世音的玉净瓶才保了一条小命,每日服用的药露是司药仙君处所得。不知什么原因五公子无法修习法术,维持人形靠的是老君的仙丹,十年就得让老君割一次肉,那个疼啊。
难怪出个门,花后如此谨慎。
驾驶天马的都是玉锦宫的侍卫,车辗行驶比平时缓慢,主要是怕五公子受不了,毕竟五公子没有法力。等到了栖霞谷的入口,等在那里的蛱云早站的腿都麻了,好不容易看见打有玉锦宫标志的车辗,赶紧命人回去给父王母后报信。
只见最前面的是一架仙辗,通身朱红,镶的宝石都是红宝石,不禁嘴一扯,自己这个姐夫还真是喜红色,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就这辗,姐姐出嫁都没用这么气派的辗轿,要不是知道姐姐已经嫁人,这次是回栖霞谷给父王祝寿,还以为姐姐要出嫁了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