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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十月十三日晚,报捷军士进入了同心城内。

    坐镇同心城的侯云策接到捷报后,心情极为平静,固原城是一座孤城,就如熟透了的果实,随时都可以摘下来。但是,从大梁传过来的消息,却让他隐隐约约有一丝焦虑。

    十月的同心城,北下的寒风已经开始在清水河面猖狂,特别是在下半夜,守在同心城墙上的军士们把能够穿上的所有衣服套在了身上,仍然挡不住越来越强劲的北风。

    梁守恒一身风尘走进了侯云策的房间。他是被侯云策急招过来的,从泾州到同心城,快马加鞭跑了七天,累得够呛。他喝了一口老酒,再喝了一碗炖牛肉汤,人才缓过劲来,他揉揉被冻得有些发僵的脸孔,问




第171章 没了胡子的白霜华
    白霜华住在了一个大院子里,主持联军后勤。

    白霜华心思细腻,考虑问题详实周到,加上她对人不冷不淡,处事不偏不倚,从不偏向于哪一支人马。各军军需官们都是些脑袋灵光的家伙,一方面对于白霜华一碗水端平的态度感到满意,另一主面又总是向白霜华套近乎,希望自己的部队能得到额外的供应。

    白霜华对这些军需官总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军需官们吃了几个闭门羹之后,白霜华的门前就渐渐清净了。

    白重赞来到泾州不到半年就战死在黑熊山,而白霜华是一位未嫁女子,平时藏在深闺人未识,和白府家人外出打猎、游玩的时候也总是女扮男装隐藏身份,因而泾州城内没有多少人识得白霜华的真面目。

    经过黑熊山惨败之后,白家亲卫大多战死,党项人攻入泾州城后,白府仆人大部分被杀,知道白霜华身份的人就更少了。只是泾州节度副使吉青阳所部还有少数军士知道白霜华的身份,白霜华不愿暴露身份,吉青阳就下了命令:谁泄漏了白霜华的身份,军法侍候。

    俗语说,纸里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泾州是后勤辎重的重要集散地,每天往来于泾州和同心城的运输队伍络绎不绝,联军里渐渐传出来一些流言——白霜华本是一位女娇郎,而非男儿郎。

    流言生命力总是极强的,传播速度也如随风游荡的风一样,往往会超出了人们想象力,独立军是白霜华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因此,这个流言就如春风般拂过了独立军。

    郭炯是独立军最高长官,在军中安排了几名收集军中流言、情绪和不良举动等各种情况的军士,作为掌握部队的一种手段。郭炯仔细回想白霜华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和神经兮兮的举动,相信了这个流言。

    郭炯见过侯云策之后,走进了冷风直窜的同心城街道。他见白霜华的心情颇有些急切,一方面是独立军的军需之事确实要和白霜华勾通,另一方面知道了白霜华的秘密之后,总想见她一面,想着她一本正经演戏,心中就涌出一股笑意。

    郭炯一行五人均不熟悉地形,同心城建筑又相仿。五人在黑暗的同心城转了数圈,最后完全迷路了。虽然各个房子挂上了新做的门牌。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白霜华的门牌号。

    “这些巡逻的军士跑到那里去了,我们在这转了半天,人影都没有见到一个,我们朝城摸去,问问守城的军士就知道了。”郭炯在城中转了半天。忍不住抱怨道。

    一名亲卫眼尖,看到一个大院子有一丝亮光,就站在大门下面掂着脚看了一会门牌号,说道:“这是东城区和平巷柒拾贰号。这一带住的都是黑雕军老军士,我们敲开这家来问问。”

    郭炯笑道:“反应还挺快,去敲门。”

    东城区和平巷柒拾贰号,正是刘黑狗的宅子。

    成亲后的黑雕军和独立军老军士都没有闲着,新婚十天后,全部编到了防守同心城部队中去。郭炯亲兵来敲门的时候,刘黑狗刚从城墙上回到家里不久。回到家中,刘黑狗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刘高氏,忍不住色心大起,把刘高氏抱进屋内,扎扎实实战斗了一番。

    刘黑狗和刘高氏虽说语言不通,婚后生活却比两人想象中要幸福得多。

    新婚当天,刘黑狗遵守了游戏规则,在女子挂红时管住了自己的渴望。这一义举赢得了刘高氏好感。三天过后,刘高氏半推半就从了刘黑狗。

    刘黑狗在黑雕军中天天坚持锻炼,加上伙食不错,身体强壮得如野牛一般。他尝到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最初十天,两人不管白天黑夜总是关上大门,每天竟有四五次的床弟大战。

    刘黑狗是黑雕军中第一神箭手,黑雕军是大林朝所有军队中最注重使用弩弓的部队,用箭高手如云,刘黑狗能在众多的高手中脱颖而出,在身体协调性、灵敏度上,确实有着超人天赋。

    新婚十天中,刘黑狗在院子里挂了一个靶子,只要有时间,就拿着弓箭在靶子前练习瞄准。刘高氏从小也喜欢骑马射箭,箭法在房当人中也小有名气。她看了刘黑狗的箭法之后,大为心折,这种百步穿扬的本事,就是在党项房当人中也很少见。

    刘高氏在同心城被攻破之后,做好了最坏打算,没有想到清水神居然送给她一名颇为不错的男人,虽说丈夫是中原人,可是一点不比党项男人差。

    床弟大战后,刘黑狗总是喜欢喝上一杯老酒。

    刘高氏知道了他的爱好,殷勤地端来了一杯酒,刘黑狗却摇摇头,从怀里取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在写有侯云策规距那一面,又有了新鲜笔迹,上面是规距四:新婚之后,两个月男女均不准饮酒。据写这个规距的幕僚解释,这个“规距四”仍然是节度使定下来的,按节度使的说法,喝了酒后怀上的小孩子容易出现小头,小眼,下巴短,脸扁平窄小,身子短,四肢畸形。

    这是黑城太医对神箭营新婚军士的要求,被侯云策移植到同心城。

    刘黑狗在黑雕军中根本没有机会喝酒,现在好不容易当上新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享受不值勤就可以回家住的特殊待遇,他这才有了在晚上喝上一杯酒的机会。同心城天气四季分明,冬天来得也早,在城墙上值勤着实让人冷得紧,回家后喝上一杯酒,身体很快就会暖和,浑身地劳乏也就解了。

    所以,这几天,刘黑狗从军营里回来后,总要喝上一杯。

    侯云策在刘黑狗心目中有崇高地位,对于节度使命令总是执行得很是彻底。“规距四”是禁酒令,这涉及到两个人事情,刘黑狗用手指着酒杯,比划半天,刘高氏这才明白了什么意思。

    夫妻两人语言不通,但是经过十多天来的肌肤相亲,也颇有些默契。刘黑狗看到刘高氏“咯、咯”地笑个不停,知道刘高氏弄明白了“规距四”是什么意思,看她笑得欢,也跟着一阵傻笑。

    刘高氏身材高挑,在厨房里忙碌时,把衣袖挽起来,露出来一节雪白的手臂。她端过来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张大饼。

    刘高氏指着大饼,用党项语道:“饼。”

    刘黑狗拿起一块大饼,用中原话说道:“饼。”

    正在两人互相学着说话的时候,大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十几天来,从来没有人晚上敲门,刘黑狗和刘高氏对视一眼,刘黑狗取过放在一旁的腰刀,走到门口,问道:“谁”

    刘高氏拿起一根赶面棍,紧紧跟在刘黑狗身后。

    刘黑狗是神箭手,长期跟在郭炯身边。郭炯对他的声音非常熟悉,刘黑狗一开口,郭炯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大声笑骂道:“刘黑狗,快点开门,当了新郎,喜酒都没有让我喝成。”

    刘黑狗一听是郭炯声音,把腰刀递给身后刘高氏,赶紧打开大门。

    郭炯在侯

    云策的住处没有喝到闻名黑雕军的炖牛肉汤,嘴里淡得紧,来到房间内。看着热气体腾腾几张大饼,问道:“这是党项大饼,味道如何”

    刘黑狗笑道:“这个大饼子做法和我们常吃的不一样,很硬,但是多嚼一会就有味道了,你们尝尝。”

    郭炯拿起一块饼子,咬了一口后,硬硬的就如时放许多天的行军饼子,咬了好几口,才把这块硬饼子咬烂。郭炯投军前是富家公子,虽说军营中行军饼子和这也相差不多,可是在没有打仗的时候,吃这个行军饼子就有些让人受不了。

    刘高氏并没有如中原女子一般躲在内堂,她按照党项传统,大大方方地给这群军汉倒上老酒,倒完后就一一地递到军汉们的手上。她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神态上来看,这些人和丈夫很熟悉,其中一个人身穿亮光闪闪的铠甲,长得颇为英俊,似乎很有地位,其他几人



第172章 定终身
    昏暗的火焰在小屋中来回跳动着,一会飘向素面朝天的白霜华,一会转向神情有些怪异的郭炯。白霜华只觉一丝冷风吹来,脸上冷飕飕的,她习惯性地去抚弄那一丛讨厌的胡须,这才发现脸上空荡荡。

    郭炯和白霜华接触的时间相对较多,听到军中流言之后,回想起白霜华的言行举止,立刻明白这个流言是真实的,当白霜华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郭炯反而不知说什么好,愣了一会,道:“天气真冷啊,走在街上,耳朵冷得生疼。”

    白霜华慢慢地坐在桌子旁,低着头,没有搭理郭炯的搭讪,昏暗的烛光下,白霜华脸上的冰霜一层一层地消融,慢慢地,脸上出现忧伤、迷茫的表情。

    看着冷若冰霜的白霜华露出了女儿态,一种若隐若现的柔情涌上了郭炯心头。自从妻子病逝后,这种情绪已经很少出现。其实,今天晚上郭炯并不是一定要见到白霜华,明天到凤州,独立军的军需之事自有其他将领来办理。但是,当知道白霜华是个女子以后,郭炯心中就有见一见她的渴望,这个想法产生得毫无理由,可是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就如河边的水草一样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郭炯自小熟读诗书,口才极好,给独立军训话总是口若悬河,每次作战动员总能让军士们热血沸腾,这让独立军副都指挥使杨天畔羡慕不已。郭炯突然发现,他的好口才只能在那些粗野汉子面前才有用武之地。

    面对突现女儿态的白霜华,郭炯费劲地想了一会,却呐呐不能言,最后神差鬼使的说了一句,“白将军刮了胡须吗”

    白霜华以真面目面对郭炯之后,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毕竟,长时间把自己隐藏起来,没有朋友可以交流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吃零食、说小话都是女孩子的天性,这些事情均有利于喧泄负面情绪,所以。在社会上被寇以“长舌妇”的女人,很少有心理疾病,一个个总是活得生龙活虎。

    白霜华是个心理正常的女孩子,当然也不能免俗,在泾州之难前,她身边有两个一起长大的使女,每天关上院门之后,三个人就忘掉了尊卑,总喜欢围坐在桌旁,谈讨东家长西家短,间或还要谈论那位公子长得英俊,这是白霜华最幸福的时光。

    泾州城破之后,城里一片混乱。白霜华武艺不错,紧跟吉青阳的人马逃了出来,自己的亲密伙伴再也没有找到。白霜华在军中男扮女装,用冷若冰霜的面孔来保护自己。数月来没有一个合适的谈话对象,许多话在肚子中发酵,铙是她性格刚强,也着实憋得历害。

    听到郭炯莫名其妙地问话,白霜华又气又笑,直截了当地承认:“我本是女孩子,哪里用得着刮胡须,每天贴着那丛山羊胡子,真让人受不了。”

    郭炯自嘲道:“我可真是笨蛋,白副都指挥使在独立军的时候,我们天天见面,却被蒙在鼓里,若不是军中有传言,我还真没敢朝那方面去想。不过,白副都指挥使武艺高强,办起军务来有条有理,将校们都很是心折。实是女中豪杰。”

    白霜华征了一下,道:“军中已有传言”

    郭炯道:“我是最近才听到这个传言。”

    白霜华叹了一口气。道:“泾州军知道我身份的军士着实不少,而且二哥白霜武也在黑雕军军中,我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说完这句话,她用手轻轻地捧起茶杯,小口地抿了一口,随口对郭炯道:“这是今年出产的正宗闽茶。”

    烛光之下,白霜华言谈举止特别地颇为优雅,特别是右手的兰花指,翘起来竟如此好看,让郭炯心神为之一荡。

    郭炯也举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白副都指挥使,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在联军中,郭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言谈举止颇为不俗,白霜华暗中对郭炯颇有好感,现在在他面前撕掉了伪装,就很有倾诉渴望,“郭将军不要一口一个白副都指挥使,你就把我当作一个平常女子,称我一声白娘子吧。”

    郭炯小心翼翼地试着叫了一声:“白娘子。”

    白霜华轻声应了一句:“唉。”

    喊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白霜华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我知道你要问我为什么女扮男装留在军营里。这事说起来话长,和白府家事有关,父亲生前有一妻三媵,均住在大梁府中,大哥白霜勇、二哥白霜武均是父亲正室所生,我的亲身母亲是父亲地第二房媵。大娘在白府一言九鼎,我的生母在大娘面前总是战战兢兢,我不愿回去见大娘的眼色。而且,我已年满十九,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已有数人到家中提亲,我若回到大梁,大娘肯定会把我嫁出去,我的生母在府中没有什么地位,只能由着大娘地意思办。”

    说到这里,白霜华神色暗淡起来,嫁人是每个女孩子的宿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千百年来的规距,白霜华长期跟着父亲在军中,见惯了干净利索的铁血男儿,每当白霜华想到自己或许要嫁给一个浪荡之子,心中就阵阵发紧。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地经,不过,白娘子这样长期留在军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管不了这么多了,拖得一天算一天,若军中待不下去,再说下一步。”白霜华把积郁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心中痛快不少,她看着郭炯英俊的面容,心中突地有些发慌,暗道:今天怎么了,竟把这些家事和女儿家的心事说给郭炯听。她稳了稳心神,敛容道:“郭都指挥使有急事吗”

    郭炯听到白霜华吐』心思。猛地想起赵英之事,当日赵英差点嫁给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何徽的浪荡子何松,若不是何徽在巴公原大战败阵,全家获罪,赵英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嫁给何松。

    郭炯正在为这些才貌双全的女子叹息的时候,白霜华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起了公事。郭炯是有过妻室的人,和刘黑狗那种菜鸟不一样,对女子一天二十四变地表情早有领教,他知道白霜华是在用公事来掩饰自己的心事,也就公事公办地答道:“白娘子,独立军这一段时间在清水河畔和党项人纠缠不休,装备损耗很大,特别是弓弦还有弩箭,都已经不够用了。急需得到补充。”

    白霜华听到郭炯在谈公事的时候,仍把“白娘子”喊得顺溜,感觉怪怪的,就淡淡地道:“你放心吧,我会考虑独立军的特殊情况的。”

    烛火轻轻地爆了一下,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犹如巨人一般。郭炯盯着白霜华黑黑的眼睛,白霜华也没有退缩,两人就这样对望着。

    这一夜,对于郭炯和白霜华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郭炯走后,白霜华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郭炯英气勃勃地脸庞总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白霜华暗自神伤;“郭炯若是自己地夫君那该多好啊,可是,按照郭炯的年龄。他不可能还没有成亲,为什么侯云策、郭炯这样好男人都是别人地丈夫!”

    白霜华自怜身世,眼泪水不住地往下流,湿透了绣花枕头。

    郭炯回到了独立军设在同心城的营地后,在院子里徘徊了一夜。郭炯妻子过世后,父亲郭行简数次要给他续弦,都被他拒绝了,这一晚。他的心弦被白霜华重重地拨动了。郭炯打定主意要让白霜华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西北战事频繁。自己很快又要到凤州去,若在这期间有什么变故,或者白霜华离开了部队,或者大梁白府的大娘在这期间给她订了亲,则自己定会万会遗憾。

    当侯云策起床走进院子地时候,郭炯早已等候多时。

    一夜未睡,郭炯两眼有不少血丝,他看到侯云策走出房门后,立刻迎了上去,道:“云帅,能不能到屋里去,我有一事禀报。”

    两人进了屋,侯云策端起一杯白开水,“咕嘟、咕嘟”喝了进去,回头看着郭炯道:“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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