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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大雪飘落了一个晚上,此时,大地白茫茫一片真颇有些诗情画意,正因为有了白雪,虽说马蹄上包了布条,行军仍然比平时困难得多,这让吃了苦头的军士们极为憎恨这些看上去漂亮的白雪。

    “党项人”陈猛忽略了一个问题,率领两百骑兵骚扰了钦差之后,直接就朝同心城外的黑雕军军营撤退,在雪地中,留下了通往同心城方向的马蹄印。

    这些脚印被张罗格注意到,他心里十分纳闷,为何这些“党项人”朝着同心城方向奔去,张罗格看到了三具插着侍卫司箭支地党项人尸体,并不疑心这些“党项人”有假,只是看到这些马蹄印后,担心通往同心城道路的安全。

    沈怀镜也注意到这些马蹄印,侍卫司和“党项人”交手之时,就觉得这些“党项人”的打法有些奇异,纵马围着侍卫司军士射箭的战术和黑雕军颇有些神似,现在看到这些马蹄印,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些明白,既然侯云策能够派自己来延缓钦差地脚步,当然也能使出别的一些计谋。

    凌实没有在军队生活的经验,初看到如此雪景时,本还呤上“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可是走了约三个时辰,他就觉得大腿跟被马鞍磨得疼痛难耐,两次以“军士们需要休息”为由向指挥使张罗结提出了歇息的建议,都被负责安全的张罗结毫不迟疑拒绝了。

    第三次,凌实直接提出自己要休息,张罗结看到一路上得到不少钱财以及将要得到钱财的情面上,才命令侍卫司禁军停了下来。

    凌实的张罗格都没有想到,一场比刚才要血腥得多地战斗就要打响了。

    在山谷中,党项房当人宁从被陈猛率领的黑雕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摆脱了追兵之后,一行人就在山区转悠。他们过冬粮草藏在那个遇到袭击的山谷中,必须要回到山谷中补充粮食,才能熬过这个冷煞人的冬天。

    宁从带着的这支小队伍都是虎啸涧牧民,大多数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与黑雕军冲突中,他们损失了三个人,伤了八个,队伍中既有悲伤,更有复仇的怒火。

    宁从头脑极为理智,再三劝阻着这些性如烈火的党项汉子,“你们注意到没有,大林军全部用的是竹牛弓,竹牛弓是我们房当人最好地的弓箭。若不是大林军精锐,绝对不能配备如此多的竹牛弓。这些骑手们骑术精湛,并不输于我们。我们拼命跑了数里仍然甩不掉他们,我们人少,绝对不能和这样的强敌硬碰硬。”

    党项汉子们虽说骠悍,可是并非无智之人,听从了宁从的劝告,隐匿在山中,决定等上一两天,再转回山谷取粮草。当宁从一行人向北走,翻上一个山坡时候,又一群党项人出现在眼前,由于宁从他们刚刚上过一次当,这一次学了乖,取出弓箭,对准来人。

    这一次来人却主动喊道:“我们是弯头岭的,来地是什么人。是虎啸涧的宁从吗。我是拓跋光原。”

    宁从和拓跋光原是极为熟悉的朋友,只是大林军打进清水河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了,听到拓跋光原的声音,宁从有些激动地大声道:“我是宁从。”

    拓跋光原带有八十多名骑手,这些人有一小半是房当明手下的精锐军士,在小牛关被打散后,逃入了清水河两侧大山中,慢慢聚在拓跋光原的队伍里。这支队伍一直活动在固原和同心城之间,固原城被攻破之后,他们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因此,拓跋光原就带着剩下的八十多人,准备退入西会州,在北撤地路途中意外地遇到了宁从。

    拓跋光原的战马体力极好,在拓跋光原和宁从说话的时候,不停打响鼻,前肢使劲在地上刨着。

    拓跋光原满脸的大胡须随风飘扬,听到宁从在山谷中遇袭的事情,使劲地“哼”了一声,随手拍了拍跨下的战马,道:“这一个月,和大林军打了十几仗,也算看出些门道,大林军中最强的人马是用一只黑色大雕作军旗,鹰师在小牛关就是败给了这支人马,他们最历害武器是弩,其他部队战斗




第185章 新格局
    六角形晶莹剔透的雪花,在不同人的眼中感受是截然不同。

    对于广大牧民来说,暴风雪是彻头彻尾的天灾,安全渡过冬天是他们向神灵祈求的重要内容。若一个冬天暴风雪过于猛烈,牛羊死得过多,就预示中原边境又将会蜂烟四起,抢劫中原的城镇乡村是胡人无奈而必须的选择;

    而大雪对于靠土地吃饭的中原人来说意义完全不一样,冬天里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把害虫冻得死翘翘,而且还提供了重要的水源。因此,中原人称雪为瑞雪,更有瑞雪兆丰年的说法。

    如今在清水河畔的几支人马,对着这白茫茫的大雪也有着不同的感受。

    张罗结急于赶到同心城,雪地却阻碍了部队行军,这些纯净的白雪就和小道上的稀泥一样讨厌;

    党项人相较侍卫司禁军更能够适应雪气候,如雪狼一样狠狠地咬向了侍卫司,这雪地反而成了他们的帮手;

    对于完成了任务的陈猛和其手下军士们,想着回到营地就可以喝到滚烫的热汤,军士们一路上轻轻松松,这雪地在眼中却也别有情趣;

    而从同心城前往大牛关方向迎接钦差的黑雕军军士,有不少是成了亲的黑雕军老兵,他们对于白雪没有什么感觉,却在心中骂钦差的八代祖宗。

    侯云策是西北面行营都招讨使、检校校尉、雄胜军节度使,当然不会放下手中的军务出城迎接钦差大人,不过钦差毕竟代表陛下,侯云策就委托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出城迎接钦差。

    天一亮,石虎带着三百黑雕军,不紧不慢地向大牛关方向出发,因为沿途仍有小股党项人活动,黑雕军按照行军习惯,仍然派出五十人的侦骑在前面探路。

    走了两个时辰,仍然没有接到钦差的队伍,按照大牛关到同心城的距离。两支队伍同时出发,走了两个时辰应能见上面,这就让石虎心生警惕,虽说同心城百里的范围内没有党项人主力部队,但是清水河畔四处活动着党项人小部队,仍然具有攻击力,联军数次围剿,都没有能够把这些小部队一网打尽,若钦差被这些党项人的小部队劫杀,西北面行营的脸面何在。

    侯云策虽说让自己派军士装扮成党项人,目的是恐吓钦差,让钦差觉得党项房当人虽败不弱,要保得西北平安,仍然需要有一支精兵镇守。但是,节度使绝对不会容忍钦差为党项人所伤害。

    石虎命令军士们全速向大牛关奔去。

    全速前进没有多久,前方出现两名黑骑军骑手,两名骑手速度极快,马蹄踏起雪片四处飞溅,马上骑手来到石虎面前停下后,道:“前面不远处,党项人和侍卫司人马正在激战,前锋队已经冲了上去。”

    石虎心中一紧,问道:“多少党项人”

    一名亲卫道:“双方混在一起看不真切,党项人应不超过百人。”

    听说党项人和侍卫司禁军纠缠在一起,石虎一声令下,二百多黑雕军如旋风一般向战场扑去。

    宁从和拓跋光原浑身是血,杀得性起。最后数十名大林军却极为凶悍,紧紧聚在一起,拼死反抗,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从同心城方向传来,大林军爆发了一阵大喊“黑雕军来了、黑雕军来了。”本来已经疲惫不堪地侍卫司军士,精神大振,接连有数名党项人被砍落马下。

    宁从为人机警,见到大林军来了援军,不等拓跋光原发话,喊道:“不可恋战,朝野狼谷撤退。”

    拓跋光原听见宁从的喊话,虽说心有不甘,也跟着下令朝朝野狼谷撤退。

    从背后冲过来的骑手是黑雕军的侦骑,他们作战经验老道,见到侍卫司军士和党项人纠缠在一起,没有取出黄桦弩,而是举着寒光闪闪的侯家刀,向党项军冲了过来。

    宁从和拓跋光原所率领的人马,都是在联军重重围剿之下逃生的漏网之鱼,当然一个个都是沾了菜油的鹅卵石,又硬又滑。他们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不等两位头领发话,就有了逃跑的心思,当两位头领分别发话之后,这些党项人不约而同的疯狂地向当面的侍卫司袭去,然后才掉转马头,朝野狼谷方向逃去。

    当石虎率领着黑雕军赶到战场之后,看到了钦差凌实。

    凌实被侍卫司围在战阵核心,那两名黑雕军军士仍然在执行沈怀镜命令,紧紧跟随在凌实身边。凌实仍然死死地抓着那面圆牌,惊魂未定地看着残肢断臂的战场,四处横流的鲜血被四周一片雪白映衬得格外刺眼。

    沈怀镜左臂鲜血淋漓,忍着痛,来到石虎面前,石虎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有话回去说,先把手臂包扎好。”

    陈猛是石虎派出去的,他担心沈怀镜看出破绽,无意中说错话,因此,没有给沈怀镜说话机会。

    石虎跳下战马,来到凌实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石虎,接驾来迟,让钦差大人受惊了。”

    凌实听说过这位雄胜军节度副使石虎的大名,竭力想在这位传奇人物面前保持镇定,却在下战马的时候,被地上尸体绊了一下,腿一软,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

    此时凌实被尿水打湿的内衣裤冷冰冰地贴在身上,着实让人难受。可是凌实又不能对任何人讲他的痛苦,强笑道:“有劳石将军了。”

    说了这一句话后,下一句客气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凌实是文官,对大林军队了解得十分肤浅,在他的心目中,殿前司和侍卫司禁军是大林军界最历害的部队,他不由自主地道:“这些党项人竟然敢于袭击大林禁军,当真悍不畏死。”

    石虎看到这位钦差脸色苍白,牙齿还有不停颤抖,心知他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残酷的短兵相接,这也是大多数新兵要经历的过程。因此,石虎并没有瞧不起凌实,道:“西北胡族都是如此,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个个都是天生的武士,实在是很难对付。”

    这时,侍卫司指挥使张罗格手提着沾满鲜血的腰刀,血红着眼睛,来到两人身边。侍卫司在短短地时间就损失了大半,这让张罗格有些失魂落魄,直愣愣地对石虎道:“给我两千人马,我要把党项人赶尽杀绝。”

    石虎对这位侍卫司指挥使的勇气很有些赞赏。问道:“侍卫司护卫伤亡情况如何”

    张罗格声音嘶哑地道:“军士人人带伤,阵亡二百零九人。”

    “党项人遗尸不少,他们也没有占到便宜。”石虎暗道:三百人的护卫队,阵亡了一大半,可谓伤亡惨重,不过如此惨重地伤亡却并没有全军崩溃,侍卫司军队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同心城本是个军城,没有茶馆、酒楼,更没有其他娱乐的方式和设施,因此,迎接钦差进城就成了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党项女人们听说从遥远都城来了一位大林陛下的使者,好奇得很,穿着最好的衣服,在城内等着迎接钦差。

    钦差队伍走进同心城时。看热闹的乱哄哄地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举着白虎旗的残兵,残兵后面跟着一百多匹战马。这些战马上面都横放着军士尸体,在这些战马后面,才是衣甲鲜明的黑雕军军士。

    侯云策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吃一惊,涌上心头地第一个念头是:难道陈猛突袭了这些侍卫司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念头,陈猛跟随自己近两年,作战勇猛,却不是一个无智之人,不会把骚



第186章 义妹
    显德四年春季,南部战事仍然胶着。

    南唐李景派其弟齐王李达率大军增援被围困一年之久的寿州城。李达率军北上以后,中军留驻濠州,大将许文缜、边镐、硃元领兵数万,沿溯淮河北而上,和淮南道招讨使李重进率领的大林军主力对峙。

    大林禁军自高平之战后,经过数次整训,战斗力大大提高,相较于南唐军优势十分明显。两军交锋数次,李达军皆大败。

    折损五千多人马后,李达收缩兵力,驻军寨全力防守,大林军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林荣性格坚毅,向有鲲鹏之志,扫平天下,恢复大武荣耀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此时,大林军主力全力南攻,却受阻于寿州城达一年之久,这让他难以容忍。显德四年三月,林荣终于忍无可忍,留下亲信枢密副使王朴为权东京留守兼判大梁府,以三司使张美为大内都巡检,再次御驾亲征淮南。

    淮南激战之时,大林朝西北边陲出现了短暂和平,这是黑雕军军刀威胁之下的和平。

    西北历来是多事之地,党项、回骨、大蕃以及契丹等强敌你方唱罢他登场,经过显德三年的血腥征伐之后,党项族新兴势力房当族被西北联军彻底击败,族中最精锐的军士在义州和小牛关损失殆尽,丢失了圣地——同心城,只剩下房当翰海率领的败军盘踞在西会州,但是已失去一年前咄咄逼人的锋芒。

    党项拓跋人并没有和房当人联合行动,但是,他们密切关注党项房当人的行动,存在坐山观虎斗的想法。他们旁观了房当人失败的全过程,对于联军军威深感震惊。当侯云策节度灵州之后,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分明感到一只凶猛的吊睛白额大虎紧紧地卧在自己的身旁。

    李彝殷不感轻举妄动,对南面府州也客气了许多。

    在灵州西面,曾经强大无比的回骨人、大蕃陷于分裂,最接近大林的回骨汗国是甘州回骨汗国。兰州别驾葛萨和青海边上的大蕃族六谷部联姻,成为了一个新联盟,从东面和西面威胁汗国生存。

    可汗仁裕忧病而逝,其子女尚小,左相阿斯汉趁机取而代之,成为新大汗。

    大蕃国更是陷入了四分五裂境地,所幸大蕃故地苦寒难耐,山高地险,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够如大蕃人那样在高原人纵马驰骋,因此虽说大蕃人分裂已久。却只是内斗,没有强敌打上雪山高原。但是,大蕃人也无力侵犯其它族人的土地。

    灵州北面是大林朝最强大的敌人——契丹国。契丹人立国已久,就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砍久也会钝,渐渐失去了立国初期的锋芒。新国主耶律述律每天晚上酣饮,白天睡觉,极不喜欢打理国事,对玩乐兴趣远远比开疆扩土更加感兴趣。

    侯云策进驻灵州之后就把眼光盯住了西会州房当翰海部,西会州距离灵州不过一天路程,西会州就如一枝上弦之箭,随时都可能射向灵州,这对灵州是极大的牵制和制约。虽说在粟特人的穿针引线下,侯云策曾和房当翰海有过协议,可是这个协议随着黑雕军和房当翰海实力的同时增长,协议形同虚设,双方都没有遵守协议的意思。

    前来助战的米勒部和细封部就如侯云策所料,近万援军屡次进攻小牛关均被击退,没有取得进展。由于清水河畔大段牧场被占,西会州物质严重短缺,粮草供应出现了极大问题,米勒部和细封部在显德三年底就被房当翰海客气地送走了。

    西会州房当翰海接收了房当明的大部分残部,人数还是达到了两万多人,所辖区域南至小牛关,东至灵州边境,北至荒漠,西至房当支金和师高金所占据的靖远城,仍是黑雕军的劲敌。

    不过,以黑雕军为核心的联军完败了房当军主力,攻破了同心城和固原城,踞守在西会州的房当军军魂已散,失去了纵横四海的自信心,变得极为保守。房当翰海不敢再主动出击,而是在小牛关和西会州设立防线,严防死守。

    黑雕军小队多次试探房当军防线,很有耐心地不断进行小规模试探攻击,为以后决战奠定基础。房当部不敢出击,牢牢守住防线,双方战线也渐渐稳定。

    侯云策并不急于进行决战。他初任塑州节度使,还需要巩固灵州和同心城,整训新黑雕军,等待时机成熟,才一战定西会州。

    黑雕军主力分布于灵州和同心城两地,从东面和南北呈夹击之势。

    在同心城,石虎率军一万军队驻守,由霍知行为同心城地方官,灵州则由梁守恒担任地方官。霍知行和梁守恒两人都拟任为刺史,侯云策已向林荣提出的推荐,暂时没有得到回复。

    节度使官衙自然设在灵州,侯云策进入灵州城后,没有住进官衙后面的院落,而是买了一处相对幽静的大院子作为居住地。这个院子原是富商胡秋云产业,胡秋云拥有两个马队和驼队,长期行走在回骨人、粟特人、于阗人地盘上,家产颇丰,在西北胡人中赫赫有名,反而在中原行事谨慎,显得默默无闻。

    军情营早就盯上了胡秋云,派人混入了他的商队,获得不少情报。

    这次党项人围攻灵州之战,让胡秋云意识到边境重镇并非安全之地,若当日城破,辛苦一生积累的家产转眼间就会化为乌有。战事结束后,他搬家到京兆府,在京兆府遥控指挥商队。胡秋云是商人,算盘打得极精,搬家到京兆府之后,买卖上的事情有个商行就可以了,灵州大院子就没有必要存在,便挂牌打折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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