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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挽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菜条
醉挽绫
作者:青菜条

一段本无缘的婚姻,却意外牵出二十年前一桩沉没于世的离奇事件,恩怨,线索,发展,到底谁才是最后那个凶手?她终究只是为了一个情字,无论亲情友情爱情,奈何两世为人,却总是被伤于无形之中痛得不能自已。他与她一同走,她跟在他身后,掉不落,却也达不到,就算他停下,她也不前行,无论走多久他们始终碰不到一块。她不明白,到底爱如何,亦如他不明白,到底如何爱……他停下脚步。“如果有个人背负着一身的债,你觉得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她抬起头。说的也是她,她又何尝不是那个背负着一身债的人?一个人不管背得多不多,扛得太久就会累得喘不过气。她亦放慢脚步,轻声道“如果能有一个深知冷暖的人,那是最好。”





醉挽绫 锲子
这个夜很漫长,月亮也被乌云给装起来了,黑暗里都是阴森森的感觉。
这里是荒了很久的老胡同,早在前几年住这里的人就全搬走了,留下一片破烂不堪的环境积满了灰尘。
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间破得不得了的房间里,一动不敢动地背挨靠着摇摇欲坠的门。
他像掉进了一个走不出的到处都暗藏危险的黑洞里,恐惧得挣扎不起来。
他的右手疼得厉害,到现在都依然动不得,估计里面多少有些粉碎骨折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能感觉到脚步声离他很近,但是声音并不明显,就连他都只能时不时听得到。
男子心里不免一阵哆嗦,若不是武功足够高强的人,又怎么能做到如此
天上开始淅沥沥下起雨来,雷声也随即传来。
“啪”
雷声厉声传来,慎人得心脏都给震疼了。
“啪”
又是一阵巨响,这次竟把胡同里一处堆积着废旧物品的地方给霹出了火来,雨点毫不留情地打在上面,反而引得它越燃越旺。
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被闪电拉得长长的三个影子,借着闪电的余光,他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小小的婴儿。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外面任何人的动静,男子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婴儿身上全都是干透了的发黑的血迹,但是看得出并不是从婴儿身上流下来的。
年轻男子伸手把他抱起来,很轻,才巴掌大小,全身通红通红的,身上的血大概是母体身上带下来未能及时清理的痕迹。
小婴儿睡着了,小小的嘴巴微张着,紧闭的双眼上一堆又黑又长的睫毛甚是惹人怜爱。
男子突然眼神一冷。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这样的婴儿都下得了手
“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也越打越大,刚才那一声雷似乎是劈到了这个房间的顶上,连地板都震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婴儿醒了过来,眯着的眼睛不停地动,手胡乱地在半空乱舞。
如此看他的眼线很长,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长了这么漂亮一双眼睛,男子抱着他的手轻轻收紧,嘴里却有些苦涩,对着这个连脐带都没剪好的婴儿说:“你怎么这么小,就开始混江湖了”
像是听懂了男子的话,婴儿突然咧着嘴巴笑了,露出两排无齿的门牙肉。
这是一个女人交给他的,他师父让他交代他一些任务误打误撞经过这里,半路的时候听到一个很虚弱的呼吸在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他闻声寻去,看到一个女子抱着这个小婴儿,女子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竟充满了安慰,艰难地把孩子递给他,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接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了女子满身的血,连眼睛里流下来的泪都是红色的,脸上的皮肤已经几乎不见,留下血肉模糊的脸。
她失血过多,命不久矣。
声音很弱,他必须附耳过去依然还是听得很勉强。
然而话未尽,人已断了气息。
男子还来不及看一眼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后面齐刷刷跳下来三个人,个个面如画中之物,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没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对他拔剑攻击了起来。
可怀里的婴儿占据了他一只手,他仅有一只手可以抵挡,毕竟这个小婴儿刚刚出生,骨头脆得跟快融化的冰似的,几乎一碰就碎,然而那三个人并非等闲之辈,就算单纯论武功,在江湖上应该是能排的上号,再加上他一个人对三个人,每抵挡一次,他都感觉自己快扛不住了。
看得出他们的攻击对象还是这个婴儿,每一次的刺入,都是对着这个婴儿发起的。
其中一个人突然从他背后跳出,利剑竟带着月光的反射闪到了他的眼睛,等他再次恢复过来,那人的利剑离婴儿的额头仅有几毫之差。
他恐慌一动,微微侧了一下身,那利剑便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手臂上,顿时流血不止。
他疼得哇哇大叫起来,想跳开这个位置,毕竟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没有利了,前方敌人堵住了路口,身后是剩下了三面都是墙。
这里可是明明白白的死胡同
不等他开始行动,那人居然又出了连招,直接在他原本流血不已的伤口上又是一掌,这一掌打的是内力,比他刚才挨的那一剑痛太多倍了。
他不得已连连后退,背部已经抵到了墙壁上,可他的手臂是在是太痛苦了,以至于他的脑里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恍惚。
男子心里大呼不妙,好在他还能有轻功了得,借着墙给的跳力,他只能先选择尽量逃跑。
男子不由在心里低咒了自己一番,他本来就没想跟那三个人打起来,一开始就直接逃跑,不就免挨了这么多罪了吗
那三个人似乎没意识到他居然在这个情况下还能有如此轻功,一不留神,男子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内。
男子的头轻轻的摇了下,苦笑。
当年师父执意教他两年的轻功,他心里意见不知道有多大,两年的时间,若是用来练功夫,说不定他就天下无敌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带着这个念头,他不知道偷偷埋怨了师父多少回,没想到最后救了他的,还是他的轻功。
外面的雨还是那么大,伴随着每一声贯耳的雷鸣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男子头无力地靠在门上。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及时雨,今晚他们呆在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无论如何要赶在黎明之前离开,因为这里四处无人,一旦到了白天必定视野变得广阔,那三个人知道他身受重伤,也必定没有走远,若是被他们发现,他跟这个倒霉的婴儿,绝对只要凶,没有吉。
抱着婴儿,男子突然皱了下眉头,只是他手及到的位置,略显发硬,估摸了一下,竟从里面掏出一个金黄闪闪的东西,乍一看,居然是一个写了个大大的令字,而角下的印章显示出来的是皇城的。
男子大为吃惊,之前他救下这小婴儿时就应该想到,交给他的那人明明看着不像是一般人,就算不是皇城里出来的,也绝非等闲之辈。
又看了一下,发现婴儿的手上居然一直拽着一块通体透亮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玉。
男子突然想起那女子说的话。
“请你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难不成这小婴儿竟是当今身份尊贵的皇子可究竟是为何会这般模样出现在外面而之前门外那些追杀他的人,又是何人
男子紧紧地握着手上的令牌,如若眼下这小婴儿果真是当今皇子,那他务必耽搁不了,这小婴儿才出生不久,身上的血迹都没清洗干净,怕是等不到那些人完全离开,只要这雨停了,他就要带着小婴儿去皇城了。
皇城门外。
四周一片漆黑,男子虚弱地抱着婴儿走上去,他是受了很重的伤,若是有内力护体,他倒是也不怕,只是他今天被那几个人打成了内伤,血都没来得及完全止住,在来皇城的路上居然又再一次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那几个人,拼了全力才逃了出来,好不容易走到皇城门外,两眼已经模糊得认不清路了,误打误撞,直奔着大门便要入内。
把守的士兵赶紧将他拦住,还没问出话,男子却已虚弱倒地不起,而他手上的令牌也跌落在地。
“快来人”一个娘娘的声音急促而起,“快去再打盆水来”
下人们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后便一个接一个匆匆跑出,按着他的命令不停地端进端出,过了好长时间,房间里的御医们才舍得擦了头上早已流得领口出不止的汗。
“回皇上,小皇子已无大碍。”
坐在龙床边上的皇帝轻轻点头:“退下吧。”
“臣等先行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御医都走后,自门外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太监,手里拿着毛须弹子,轻轻颔首:“皇上,小皇子已经没事,您暂且休息,这里让奴才来。”
皇帝摆摆手:“不必了,朕要等他醒过来。”
“奴才遵命”
“对了,带小皇子回来的那人如今醒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
皇帝闻言轻叹一声,打开手掌,里面一块小小的玉握在其中,自语道:“这块玉确实是怡妃的,怎么会在他手上”
突然从外面急促走来一个小太监,行礼之后说道:“回禀皇上,那男子已醒来。”
皇帝蹙眉,交代了旁边的太监照顾好小皇子之后便跟着那小太监离开了。
“咳咳咳”男子痛咳,一手支撑着床沿边,一手掀开被子欲下床。
这可急得旁边的下人团团转:“御医说你还不能下床,你怎么”
“我没事,咳咳咳”
此时皇帝迈步而至,看到男子已然站起来便说:“你这是何意”
“皇上。”众人行礼
男子亦是先行跪地行礼:“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不免又是一阵巨咳。
“都起来吧。”
男子艰难地站起来,正色道:“回皇上,草民想回去。”
皇上负手而立:“你身受重伤,如何回去”
又开掌示出那块白玉:“你如何带有这块玉你可知道你带回来的是当今皇子”
男子看了,说道:“这是我在小皇子身上看到的,当时他一直抓在手里。”
皇帝皱起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如实说来。”
“回皇上,今日我路经一处,欲离开之时发现一个女子抱着小皇子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眼看已经快撑不住,最终将小皇子交于我后便断了气息,后来不知道从哪儿跳来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便对着那个小皇子猛烈攻击起来,我疏于大意,被他们打伤,后来我在小皇子的襁褓里找到了皇城的令牌,才得知他是皇城的人,便将他送回。”
皇帝大震,两眼充血:“你说抱着皇子的那个女子死了”
“回皇上的话”
皇帝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不敢相信地抓着男子的肩膀颤抖着问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
男子被皇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皇帝大声唤起:“回答朕”
“回回皇上的话,那女子”
“你告诉朕她是不是”
皇帝惶恐地瞪大了眼睛,话已然说完,可到最后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只得男子还能听到。
男子愣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
皇帝再也受不住,充红的眼睛里止不住的留下眼泪,不觉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快传御医快”




醉挽绫 第1章 被弃
琴婉绫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半夜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在梳妆台旁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今天丞相府上闹大喜事,天还是灰朦灰朦的亮,外面已经飘满了喜庆的曲子和嘈杂的欢笑声,好不热闹。
琴婉绫看着敞开的房门出神。
这几天房间里偶尔有下人会搬一些礼品过来,这些礼品都是皇家送来给她的聘礼,只是到她手上的时候已经被人挑拣得乱七八糟的了。
“小姐,这个是刚刚送来的喜服么”
说话的人名叫启儿,是琴婉绫当年最开始来到这个陌生朝代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里,是启儿也仅有启儿一直在负责她的生活起居。
启儿从外面端来一盆水放在盆架上,拧好湿毛巾后便又开始勤奋地收拾房间起来。
琴婉绫抬头看了一眼。
被启儿挂满大红色吉祥饰品的床上,一件同样鲜艳大红色的新娘服装不搭调地胡乱被丢在那里,相当微弱的存在。
连尺寸都没有找她量,就直接给她定了下来么
琴婉绫苦笑,便背过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琴婉绫,丞相与其三夫人所生,家中亦排行第三。
琴婉,家里姐妹都如此排琴字辈,然而三夫人所生的这个女儿后面带的却是一个绫字。
绫在崇国意喻为死的意思,由白绫上吊演变而来。
琴婉绫要成亲的事她自己都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在这个家果然还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如此一个注重权强的社会,即使她无故来到这里已经好多年了,亦或是没有多少年,因为在这里她一直度日如年的生活,所以她自己已经记不住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但无论如何,她仍然无法融入进这里的生活圈。
因为如果说是谁欺负她就算了,如今甚至到了丞相都不喜欢她,亲姐妹也排挤她的地步,甚至就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没有给过她一丝所谓的母爱。
成婚么琴婉绫玩弄着手上的嫁衣不由得又是苦笑一番。
前天她是无意在小亭子里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才知道的这个消息,若不是当时启儿当场生气,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幻听了。
与素未谋面的人成婚么她如此不得宠,即使对方是个王爷,可谁又知他是怎么样的人
这不是相当于她的世界又连通了一个地狱么
琴婉绫垂帘不语,幽暗的光线下,啪嗒的眼泪滚烫地夺眶而出。
她一直深信丞相对她恨之入骨,可直到那一刻她仍然抱着希望天真的想丞相能看在她是他亲骨肉的份上,无论情理都能帮她让四皇收回呈命,就算不待见她,放她自由地离开自生自灭也好。
事实证明,真的是她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她,用作为人最卑微的态度去求他,还不吃不喝跪在地上几乎一整天,给丞相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他都无动于衷,最后竟然还当着府上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琴婉绫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那一巴掌真心疼,现在光想着都已经疼得快不行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当年三夫人在怀有她的时候曾经被贼人掳走,三日之后被人发现衣冠不整地昏迷在不远处的森林里,虽然过后三夫人一直澄清当时的贼人并没有对她怎么样,而且她本已怀有身孕,就算怎么样她肚子里怀的都是丞相的孩子,可出生后的她还是背上了孽种的罪名,再加上丞相一生妻妾不断,却只育有两个孩子,大概是没有一位夫人为他生得出儿子的缘故,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里,或许他多少也就此事直接迁怒于她这个孽种吧,虽然她无从证实。
琴婉绫心里越发的苦涩,她从来与人无争,最后却还是落下这样一个下场。
道理谁都懂,得不到就去争取。
然而,即使她去争去取又有什么用呢这么让人悲痛的前提下,他们只会越来越厌恶她。本以为她从现代过来,可以依靠现代的生存模式活下去,就算没有风生水起,至少不能憋屈。可上次她就是为了所谓的公平,想借着自己现代的开阔思想试图说服丞相,不料丞相听了博彦大怒,不仅让人暴打了她五十大板,还用鞭子差点打死了她的贴身丫鬟启儿。
琴婉绫内心不由“咯噔”颤抖了一下。
启儿,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再也不会为了自己去争取什么,除非
琴婉绫看了一眼从早上一直忙碌到现在的年纪还很小的启儿,不觉心头一暖。
一直以来琴婉绫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丞相府,另嫁他处,她并不是对这个府有多大感情,而是就算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也未必见得比这里好到哪里去。
赫王爷,不就是那个人人称之为被恶魔诅咒的王爷吗
琴婉绫的指甲嵌入了肉里明显印出了血痕,她的心明明没有任何归属感,却每次都被他们折磨得拧着似的疼。
启儿忙完了屋里的活,又去帮琴婉绫沏了一壶清茶回来。
琴婉绫正在看着她门前不远处那个没人打理的鱼池发呆。
这是一个被放弃了的池子,池子周围的景观树早就长得七零八乱的了,也从来没有人打理,池里那几条大红鲤鱼,也只有琴婉绫会偶尔放些碎馒头。
早上的阳光斜射在池面上,带着波纹反射到她的脸一晃一晃的。
“今天一早凌王爷就带了人到府上送聘,如今还都在大厅忙着呢,”说的时候,启儿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亮着,“还有张侍卫也来了,您说这次下聘这么重,看来赫王爷对这次的成婚很重视呢。”
琴婉绫走出房间,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清澈见底的池水。
启儿在琴婉绫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小姐,咱们去庙里求个签吧”启儿突然道,想想目光又黯淡起来,“只是我们连香火的钱都没有”




醉挽绫 第2章 求签
琴婉绫下意识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银白色的镯子。
启儿从小就开始跟着她,如今一晃十七年过去,她却未曾能给过启儿什么,连小小仅值一两文钱的香火钱,直到她出嫁,依然拿不出手。
她也曾答应启儿会带她去庙里上香,然而直到她出嫁,她依然没能让她如愿过,哪怕只有一次。
琴婉绫轻轻取出镯子递给启儿,淡淡地说:“待会儿你就拿这镯子当了换些银两来。”
启儿连忙摇头摆手:“小姐这可使不得,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琴婉绫依旧表情淡淡:“没事,等将来我们有钱了,再把它拿回来就是。”
又是将来,她突然想到她一直给启儿允诺的总是将来,说得她自己都快不信了。
然而启儿却总是当真,难为情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比较好:“可是”
可是,再怎么不值钱,毕竟也是娘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琴婉绫垂眉。
她又何尝希望这样呢,对于她来说,就算这个镯子值千金,她也不为所动,她想要的至始至终只不过是含在镯子里的那份温柔罢了。
可这份温柔,她已经注定体会不到了,她被父逼嫁,母却当耳不闻,就算留下这镯子又有何用
还不如不见了它罢。
“别可是了,我答应你,等哪天我们有钱了,我第一时间把它取回来,这样可好”
这样说,启儿终于有些释怀,只要不是丢了它,等过几天她们去了王府,再取些银两把它换回来了便是。
这个理由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启儿轻轻接过镯子,用绢子把它一层一层地包起来放进兜里,像揣了多贵重的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嗯,启儿一定会把它赎回来的”
求签庙。
“小姐,您先求个签。”启儿拿着签筒走过来。
按这里的习俗,只要来求签庙都是要求签的,即使来也只是为了烧香。
琴婉绫看了签筒一眼。
其实求签什么的她并没什么兴趣,这种东西,万一算不准,得出个错误的结果便会惹得心闹,可万一给算准了,好事当然好,要是算出个凶卦,那就更闹心了。
启儿却很信这种,平时里她就连晚上做了个噩梦,早上起来必定要对着天上磕三个响头,恳请求得佛主保佑。
琴婉绫接过签筒。
反正也既然来了,就也按照这里的风俗便是。
“哐哐哐”
琴婉绫闭着眼睛摇了几下,签筒里便甩出了一根签,启儿连忙蹲下去捡起来,二话不说迫不及待便拿去解卦了。
琴婉绫看着她弱小的背影摇了摇头。
排队解卦的人并不少,在琴婉绫看来算是称得上多了,看着启儿排个队还要翘首以盼,怕解卦的住持消失似的,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不禁被逗乐了。
没过会儿就又无聊起来,看启儿却才前进了不到五步。
叹了口气,琴婉绫想找个什么打发时间,反正看目前这情况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启儿了,于是便出去逛逛。
启儿回头看着琴婉绫似乎又消瘦许多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低头盯着手上的签,手毫无意识地一点一点的收紧。
小姐从小命就不好,在丞相府的时候就被人百般欺负,如今将要嫁了赫王爷,不知道会不会还是过着五十步笑百步的生活,虽然她愿意乐观地相信她一定会过的更好,但是大概是呆久了丞相府的原因,每次想着想着,竟又开始觉得不真实了起来。
启儿的眼睛越来越湿润了,要不是后面的人催着她跟上队伍,她还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当她再次回头,琴婉绫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心里暗暗祷告,希望这个签是个好签,保佑她多灾多难的小姐度了这段灾,接下来开始转运,而且是红红火火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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