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君发财(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艾佟
虽然瞧见齐明聿出现在她房里已经不是稀奇事了,但是看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沈云锦不由得一把火往上冒,然后下一刻她就失控的冲过去抓起他的手咬下去,这样真的很解恨……不是恨,而是恼,恼他怪里怪气的搅乱她,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坏心眼。
“你知道吗?除了我的女人,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在我身上留下记号。”齐明聿不但不生气,还欢喜的唇角上扬。
闻言,沈云锦惊吓的放开他,往后一跳。
“来不及了。”齐明聿轻揉的抚着手上的牙印,咬得真够狠的,不过,他喜欢沈云锦见了身子一僵,她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她必须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将我视为你的,何必在我身上留记号?”
“才不是!我是惩罚你。”
可为何心跳如此之快?难道潜意识里真的将他视为她的?呸!不是!她只是太气他了,气到脑门生疼,然后就……可若面对的是其他男人,她也会如此吗?
“这样的惩罚还真是特别。”齐明聿低头在她的咬痕上落下一吻。
沈云锦瞬间红了脸,又羞又恼。“这儿是姑娘家的闺房,你不请自来,不觉得很失礼吗?”
“我们之间用得着分得如此清楚吗?”
沈云锦真不知如何反应,终于认清楚自个儿绝非他的对手,因为他的脸皮之厚是她拍马也追不上的。
齐明聿显然知道适可而止,话题一转,问道:“你是不是要回京了?”
对哦,她怎么忘了这事?沈云锦无比甜美又充满挑衅的对他一笑,“是啊,我就要回京了,可以离你远远的,最好从此不见。”
不过,她根本不想回京,当然,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齐明聿,而是大哥哥的一席话让她更加确定当初的事并不单纯,原主很可能不是病死,而是遭人害死……若不是她取而代之,这个身躯如今已成了一杯黄土了。
总之,危险就在生活的屋檐下,即使隐隐约约知道敌人是谁,但是防着人的感觉真的很累人。
齐明聿笑了,看着她的眼神尽是宠溺,“无论到哪儿,你都甩不掉我,难道忘了我们的红酒庄,还有京城的容锦阁吗?”
沈云锦闻言脸色一僵,竟然忘了他们是合作人,她根本甩不掉他。
“承认吧,无论我们之间相距有多遥远,你会一直惦记着我,”齐明聿刻意停顿一下,“庆丰的权贵官宦可都知道我要娶你。”
脸色一变,沈云锦咬着牙道:“那只是一个游戏,你别想拿这事吓唬我。”
齐明聿摇着头,纠正她,“怎能说我拿此事吓唬你,这不是事实吗?”
“那幅画已经烧掉了。”
齐明聿故作伤心的抱着胸口,“你还真是狠心。”
“我不喜欢麻烦,免得某人老是拿此事说三道四。”沈云锦恶狠狠地一瞪。
“可惜了,我觉得你那幅画怪有意思的,隐藏着一种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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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锦吓了一跳,他瞧出来了吗?
“荷花是佳人,青蛙是贵公子,配在一起,成不了佳话,反而成了笑话。”
“那原是一幅很筒单的画,你要如此解读,我还能怎么说?”虽然她有此含意,但是她个人更偏爱另一层属于童话故事的含意。
齐明聿微微挑起眉,“真是我想太多了吗?”
“总之,我已经将画烧毁了,你就不必再惦记着此事。”一直揪着此事不放,他到底想怎样?
“相信吗?即使再也见不到那幅画,你还是会一直惦记着。”他相信那幅画已经烙印在她的心头,想毁也毁不了。
沈云锦真想撕烂他的嘴巴,没错,虽然画已经烧了,但就如同曾经烙印在身上的记号,表面消失不见,不经意一瞥又无预警的跳进脑海。
只是这事她当然不能承认,正想着如何反击回去,齐明聿突然又转移话题——
“回京当心一点。”
“嗄?”沈云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京中的贵女一个比一个还会耍心眼,你可别傻傻的被人当枪使。”
她应该嗤之以鼻,觉得他真是小瞧她了,可是,为何她觉得自个儿的心好像被想着了?这个男人明明很可恶,没想到他也会担心她,还特地为了这种小事来嘱咐她。
“还有,丫鬟最好从这儿带回去,人家安排的总是不好用。”
这一点沈云锦深表同意,而且早就想到了,只是时间上又急又赶,很难在人牙子那儿挑到满意的丫鬟,再说了,这儿买的丫鬟没见过世面,进了大门大户的侯府肯定吓得畏首畏尾的,就怕当不来帮手,反而被人家利用。
“我有两个丫鬟还不错,给你用。”
怔愣了下,沈云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刚刚他带给她的感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必了,谁要你的丫鬟?”
“我们之间无须如此见外,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丫鬟。”
沈云锦气得跳脚,“我才不是跟你见外……”
“若是你不想让庄子上的人知道我在这儿,最好小声一点。”
她随即捂住了嘴。这几日要收拾箱笼,她便让紫燕回自个儿房间睡觉,别待在侧间守夜,可是这儿的隔音效果不佳,一声尖叫就可以将这个院子的丫鬟婆子引来了。
“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将我们两个的名分定下来。”他可是乐意之至。
“你别乱来,总之,我不要你的丫鬟。”
“乖,别任性了,这事我们就此定下。”
齐明聿的口气很无奈,又带着宠溺,若是花前月下,沈云锦肯定会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可惜此时她只觉得濒临抓狂,这个男人根本无法沟通!
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沈云锦索性先赶人,“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齐明聿也没试图赖在这儿不走,起身下了卧榻,然而走到窗边之时,突然转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也要回京城了。”
沈云锦顿时呆若木鸡。
齐明聿愉悦的轻声笑了,下一刻,他已经跃窗而去。
若非紧咬着下唇,沈云锦一定会尖叫。虽是合作人,两人免不了有所接触,可是相隔千里与近在咫尺是截然不同的!
她有一种噩梦降临的感觉,这个男人定会搞得她天下大乱!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脸皮没他厚,但反应能力不见得输给他,她不至于应付不来吧!
第十章回京一家团圆(1)
沈云锦站在院子的树下,看着丫鬟婆子们——将箱笼搬出去,再看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觉得很舍不得,今日一别,她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儿了,而未来等着她的日子肯定不会有这儿的安宁样和、自由自在。
顿时,一股浓浓的感伤攫住她,以至于紫燕带着两个陌生的丫鬟走过来,她也毫无察觉,直到紫燕拉了拉她的衣袖,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姑娘。”
“娘亲回来了吗?”沈云锦的目光还是无法从平日生活的地方收回来。离开前,娘亲不得不去沈家老宅跑一趟,按理,大哥哥来到这儿之时,娘亲就应该通知老宅,可是为了隐瞒她们要回去的事,大哥哥让娘亲拖延至今日再说。
“还没,是隔壁庄子送了两个丫鬟过来,说是姑娘请王妃帮忙买的丫鬟。”紫燕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姑娘为何没事先知会她一声?
“什么?”沈云锦惊吓的转头瞪着紫燕。
紫燕侧过身子,后面的两个丫鬟一上前行礼。
“姑娘,奴婢黄桔,我很能干,而且懂得拳脚功夫。”
沈云锦一听到“拳脚功夫”,冲到脑门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姑娘,奴婢是橙花,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手脚灵活,记性又好,跑腿和逃跑的本事都是最顶尖的,安排在二等丫鬟很适含。”
这会儿沈云锦完全拒绝不了。齐明聿真的很体贴,一个丫鬟能够近身保护她、另一个可以帮她跑腿兼打探消息,这是她很需要的帮手,更重要的是,她们保证不是文定侯府任何一方势力的眼线,她用起来也安心多了。
“姑娘,这是奴婢和橙花的身契。”
黄桔将手上的匣子递给沈云锦。
虽然这种毫无招架之的感觉真讨厌,不过沈云锦是很实际的收下来。
黄桔和橙花恭敬的行礼道:“请姑娘赐名。”
“不用了,你们的名字很好听。”她觉得她们的名字应该改过了,若她为了跟齐明聿唱反调改了她们的名字,反倒显得她有多在意他似的。
“奴婢以后会用心伺候姑娘。”两人再次恭敬的行礼。
“以后你们在我面前别用‘奴婢’这两个字,我不喜欢。”
两人还来不及应“是”,紫燕就委屈的抢着道——“姑娘何时请安王妃买丫鬟?为何事前没告诉奴婢一声?”
沈云锦的表情僵住了,这丫头是故意打她的脸吗?尽管早就习惯她一闹别扭或是要阻止她干什么事时就喜欢自称奴婢,可是,也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啊。
“这是因为时间很匆忙,又不确定王妃能否买到合适的丫鬟,我就想等王妃送丫鬟过来再说。”她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块当主子的料,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主子应该有的威严。
紫燕显然无法接受她的说词,难过得眼眶都红了,“姑娘是不是觉得奴婢很笨,没本事照顾好姑娘?”
叹了一口气,沈云锦举起右手,在紫燕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傻瓜,若是我身边的事全丢给你,岂不是累死你?还有,我身边应该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我不在这儿添人,回去之后也要添人,而且还不知道是从哪儿塞过来的人,你觉得我在这儿添人好,还是回去再添人?”
怔了半晌,紫燕终于反应过来了,“对哦,我怎么忘了?”
“府里应该不知道我提早回去的事,如今我院子想必还未添人,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从这儿带回去,不是吗?”
紫燕用力的点点头,“当然要从这儿带回去。”
“所以,你跟黄桔和橙花好好相处,我们在侯府的日子才会过得舒心。”
“我知道了,我会跟她们好好相处。”
耪燕热情的主动过去牵黄桔和橙花的手,还嘱咐她们大家将来要当好姊妹,黄梧和橙花很给面子点头应是。
这时沈云鹏走进院子,看到箱笼都搬出去了,沈云锦却还跟丫鬟们悠闲的站在树下,快步来到妹妹前面,“娘亲应该快回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舍不得走吗?”
沈云锦坦白道出内心的不舍,“这儿的生活单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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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大哥哥不会让人欺负你。”
“不是,我就是讨厌麻烦。”
“凡事有大哥哥,没有人敢找你麻烦她也不是怕人家找麻烦,而是喜欢平静的日子,这几年在庆丰府的日子太安逸了,将她养成一个毫无战斗的人……不,其实她这个人本身就缺乏战斗力。
但沈云锦当然不会解释那么多,只是点点头。
沈云鹏递了一本册子给她,“这是我让阿沐为你准备的东西,是关于府里如今的情况,这一路上你仔细研究,回去后不至于太陌生,总是处在被动。”
“大哥哥费心了。”
“不过,阿沐毕竟无法在后宅自由行走,很难掌握实际情况,这还是要靠你自个儿回去之后慢慢观察。”
“我明白。”
“还有,爹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悄悄回去,别大张旗鼓。”沈云鹏显然对此事不太满意,口气有些不悦。
“我倒觉得这样很好,我来这儿的事又不是多光彩,回去当然低调一点。”
“我是怕有人藉此生出闲言闲语,落实你失仪之名。”
“失仪之名是父亲给的,如何能怪别人闲言闲语?”
顿了一下,沈云鹏担心的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爹。”
“没有,只是觉得嘴巴长在人家脸上,我们又管不了,何必在意他们说什么?”她也不是多清髙,可以对他人的言语无动于衷,只是分得清清楚楚,若是出于恶意,当然没必要摆在心上跟自己过不去。
沈云鹏闻言一笑,“这说法倒是新鲜。”
“难道不是吗?”沈云锦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人的嘴巴最可怕了,死的可以说成活的,假的可以说成真的,虚的可以变成实的,好意可以变成恶意,我又不是傻子,何必随着人家的言词时而欢喜时而忧愁?”
“我们锦儿是个聪慧的姑娘。”
“这是当然,六哥哥别再为我操心了,我可以应付。”
“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上马车等娘亲。”
沈云锦点了点头,再一次深深的看了四周一眼,随着沈云鹏走了出去。
回京这一路上,无论是坐马车或是搭船,沈云锦除了熟记沈云沐准备的资料,就是听黄桔和橙花闲扯京中的人事物——这显然是齐明聿交代的,要不,她们何必事无大小的将京城的一切塞进她的脑子?
老实说,她很感动,经由她们的言谈,不难猜到她们是齐明聿临时从京中调来她身边,而身边有了她们两个,大大降低她的不安。
其实,她此时心情并非像外表如此平静,即便敌人的位置相当明确,但却是如同家人一样的存在,而且她根本不清楚自个儿如何成了人家的眼中钉。总结来说,对于一个不太欢迎自己的地方,她当然会忐忑不安。
总而言之,当她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进了文定侯府,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姑娘,我们回来了。”紫燕真的很兴奋,自从姑娘说过有机会让她回家一趟,她就盼着能赶快回到京城。
“真的回来了吗?”她突然生出一股怯意。虽说是悄悄回来,不必一进门就被群称为家人的陌生人团团围着嘘寒问暖,但是二房的亲人——父亲和小哥哥却不能不见。
她一直认为这个父亲是个渣夫、渣爹,可是当大哥哥问起四年前的事,她隐隐约约觉得其中可能有所误会,父亲将女儿送走很可能是基于一种保护,只不过他用了一种不太聪明的做法,使得被陷害的女儿有了无法抹去的污点,就算她很想帮原主恢复名声,可是,若非作恶的人自个儿招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就是想查清楚也无从查起。
下了马车,换了轿子,她在摇摇晃晃中进了父母亲的院子——文荷院。
看到应该是陌生人的父亲,她却感觉到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孺慕之情,顿时她就明白了,原主与父亲的感情很深厚。
“我的喜儿长在了,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沈纪庭激动的将女儿搂进怀里,即使是个大姑娘了,在他眼中,依然是那个喜欢窝在他怀里听故事的小丫头。
眼泪不听使唤的滚下来,沈云锦从“喜儿”这个小名就知道原主深得父亲喜爱,可是,这位父亲永远不会知道,他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
“对不起,爹让喜儿受委屈了。”
沈云锦无法言语的揺着头。
“以后,爹再也不会让喜儿受到委屈。”
“爹,您别一直霸占着锦儿,还有我,以后谁敢欺负你,小哥哥揍扁他,教他突着喊爹找娘……”
沈云沐刚刚抢到沈云锦,正想搂进怀里,就被某人赏了一颗栗爆,痛得他只能抱头哀号。
“锦儿已经是大姑娘了,不是你能随意抱在怀里的小娃儿。”沈云鹏看得很不爽,他都不敢抱了,这小子竟然妄想趁舌l满足私欲。
“锦儿在我眼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小珪儿。”沈云沐恼怒的对沈云鹏跳脚,差一步,他就可以抱到粉嫩嫩的妹妹了。
“我看没长大的小娃儿是你。”
“哥未免管太多了,锦儿又没意见。
“锦儿善良,不忍心教你难堪。”
“哥是嫉妒我吧。”哥哥规矩多,不像他没脸没皮。
“我何必嫉妒你?我们站在锦儿身边,人家只会以为我是锦儿的哥哥。”沈云鹏和沈云锦皆像母亲,而沈云沐像父亲,偏偏没有父亲文人的气质,这与他好武不擅文有关。
这两人肯定有恋妹情结。沈云锦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幸福的笑了,回来真好,因为有爱她的家人。
这一头吵吵闹闹,沈纪庭已经悄悄走到娇妻面前,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狠狠的疼爱,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放肆,只能心疼的看着她,温柔的道一声,“辛苦了。”
张如歆柔情万千的揺揺头,“我们在那儿很好,就是惦记着你们,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鹏儿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沐儿练武又老是弄得满身是伤,最教我挂心放不下。”
“你老是挂念我们,难怪痩了。”沈纪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庞。
“没痩,锦儿突然迷上各式各样的吃食,经常躲在厨房捣鼓,我们都养胖了。”
“锦儿迷上各式各样的吃食?”除了父女独处时,沈纪庭也是跟着众人喊锦儿“是啊,锦儿可厉害了,连李嬷嬷都夸她有天分。过几日歇息够了,我让锦儿亲手给夫君准备一桌,全是夫君没尝过的吃食。”
“好,你将锦儿照顾得很好。”沈纪庭回头看着眉开眼笑的女儿,完全不见当初奄奄一息的样子……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女儿,还好遇到贵人相助。
“夫君错了,是锦儿将我照顾得很好。”张如歆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骄傲,“锦儿变了,变得开朗而勇敢,当我想念你们,食不下咽,她就逗我笑,想方设法地让我吃下半碗饭。她还教我种花、做香露,让自个儿心情变好。”
沈纪庭冷不防像个登徒子似的凑近娇妻百边,“难怪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花香,这是你自个儿做的香露吗?”
张如歆娇羞的睐了他一眼,“你鼻子可真灵。”
“我要牢记你身上的味道,鼻子怎能不灵?”沈纪庭在娇妻面前可是很善于甜言蜜语的,完全脱离平日目不斜视的端方君子形象。
张如歆的脸更红了,低声骂了一句“讨厌”,就看见三个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夫妻,瞬间呆若木鸡。
沈纪庭倒是不慌不忙,还摆出父亲的姿态.“你们该进来给父母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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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悄勾了一下娇妻的手,转身走进屋子,张如歆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夫君身后。
沈云锦见了,嘴角往上扬起。上一世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父母感情甜蜜,家庭幸福圆满……如今这个梦想算是实现了,虽然不是同一世。
“进去吧。”沈云鹏伸手摸了摸沈云锦的头。
沈云锦回过神来,点头跟着两个兄长进屋子。
第十章回京一家团圆(2)
文荷院里一片温馨和乐,而另一头的文德院却像经历了地震。
“什么?”文定侯夫人江氏激动得完全失去平日的优雅,连手上的茶盏摔了也没察觉。
吴嬷嬷指示丫鬟悄悄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同时又说了一遍,“二夫人和五姑娘回来了,半个时辰前悄悄从后门进来,直接回了文荷院。”
“不是说年底吗?为何事前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回来?老宅那边为何没有送消息过来?”江氏跳起来,急躁的走过来走过去。她最讨厌这种突发状况,感觉事情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听说是二公子结束游历回京,顺道绕去庆丰接她们回来。”
“若非二爷传话,鹏哥儿不会擅自作主接她们回来,可是,为何事前一点风声都没?不是教老宅那边留意她们,有事要递消息过来吗?”
夫人只有第一年派人送东西过去,后来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老宅那边哪会真心帮夫人盯着二夫人?
吴嬷嬷只敢腹诽,顿了一下,不安的问:“二爷是不是察觉到什么?”若不是心存防备,岂会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
眼皮跳了一下,江氏急忙道:“我也不过是让那丫头多病上几日,又没对她做什么。”
“虽是如此,但是五姑娘当时情况极目凶险,大夫都说没救了,二爷会不会误会我们想谋取五姑娘的性命?”
事发之后,无论老夫人的态度如何,二房一直暗中调查此事,只是后来不了了之,毕竟没有证据,但也不难看出其中有大房的影子。
江氏狠戾一瞪,“当时她情况凶险,是因为她的身子原本就比常人虚弱,与我们有何关系?”
吴嬷嬷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老奴该死,这张嘴巴就是不会说话。”
“如今她不是好好的吗?二爷有必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吗?”江氏从不认为自个儿有错,不过是取走一、两味药,又不是下毒误害性命,再说了,二爷若真知道什么,当初为何不为女儿讨公道?
“可是,二爷为何如此神秘?如今我们想安插眼线到五姑娘身边,可就不容易了。”
虽然文定侯府的爵位落在侯爷头上,但是谁都知道府里真正的支柱是二爷——学识渊博、深受皇上敬重的国子监祭酒,而二爷这个人看似温文尔雅,事实上是一个强硬有主意的人,就是老夫人送进他房里的丫鬟,也可以不留情面的退回去,正因如此,老夫人不喜欢二夫人,连带着不喜欢五姑娘,以至于五姑娘在牡丹园闹了笑话,明知此事有猫腻,却以五姑娘生病为由将此事压下来。
总之,二爷在安定侯府是不能挑战的存在,不单单吴嬷嬷,府里的奴才都很敬畏他。
江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也不想费心安插眼线到那丫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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