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推理悬疑

梦境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昆吾奇
    自从穆阔集团打掉以后,瑞河口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贩毒团伙出现了。而且,谁会和虞刚有这么大的仇恨,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史大壮和虞美人炸死。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那可就是惊天大案,不要说瑞河口和宝腾,到时候整个滇南都会震动,上头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进行整顿和针对性打击。

    “会不会是吴索吞”孟岩说。

    “不会。”史大壮非常肯定地说,“当年打掉穆阔以后,虞刚的确去了缅越,和吴索吞有过接触,但他没有给吴索吞造成什么实际损失。何况吴索吞这个人说得好听一点叫雄才大略,不会为这种小事来报复的。”

    “吴索吞不会这么蠢的,而虞刚卧底的几个团伙基本都已经打光了,死的死,抓的抓。”彭家虎把近几年的毒贩线索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难道还有什么漏网之鱼”

    史大壮忽然一拍桌子,大叫道:“穆卡!一定是穆卡回来了!”

    ……

    疯乞丐看着小丫头回到了她大爹身边,嘿嘿嘿地笑了笑,就挤出了人群。

    他抬头看了看天,火灾的浓烟把天空熏得乌黑乌黑的,只有远处的天还是蓝的。

    他就朝着蓝天的远处走去,脸上露着憨憨的笑意,就好像刚刚捡到钱了一样。

    身后总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疯乞丐疑惑地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摸了摸脏兮兮的头,又朝前走。可是那踢踏踢踏的声音总是跟着他,好像幽灵一样。

    他有点害怕了,就拼命跑,可是他一跑,那踢踏踢踏的声音就更响了。

    疯乞丐从一个小十字街口拐进了烟麻大街旁边的一条无名小路,声音好像没了,他靠着墙根呼哧呼哧喘气。

    忽然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在他面前停下,车门拉开,下来两个人,不由分说就把疯子推进了车里。

    疯子害怕极了,哇啦哇啦大叫着要下车,却被人摁住不能动弹。车门关上,面包车呼一下开走,卷起了满地的落叶。

    车子出了芒甸,进了山,七拐八弯地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木楼前。

    周围都是山,茂密的树把进山的小路给遮挡住了。木楼就夹在两颗合抱的大树中间,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来这是个可以住人的房子。

    稀稀拉拉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进来,照在木楼门前的空地上,留下一个一个的光斑。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就躺




111、那一丝难忘的香味
    疯子看见青木,哇啦哇啦地叫起来,冲上去作势不知是要拥抱还是要打人,张牙舞爪的。但是他只冲到离青木还有七八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定定地站在那里,剧烈地喘着气。

    “你是谁”青木一点也不着急,靠着面包车,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抽烟。

    “我是谁”

    疯子重复了一句,然后开始抓耳挠腮,一脸痛苦的样子。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

    他不停地说着同一句话,一会儿抬头去看天,一会儿低头看着地,一会儿又开始在地上打滚。

    人的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你不去想,有些东西自己就浮上来,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但当你用力去想的时候,它却像个捉迷藏的高手一样躲起来了。

    干脆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你感觉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像钓鱼的时候,鱼儿一直在咬你的钩,却始终钓不上来一样。

    你在路上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哎呀,他叫什么来着

    你甚至能想起来小学的时候你抽过他的凳子,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还为此和你打了起来,可你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什么来着就在嘴边啊!

    你痛苦地回忆着,嘴上却只能应付着:“啊啊,哎哟,是你呀,老同学,好久不见啊,最近在哪儿忙什么呢”

    等你们寒暄了一阵,说完再见各奔东西的时候,你一拍脑门,呀!张三!

    这种情况每个人都会遇到,但能忘记自己是谁的人,除了老年痴呆症,就只有精神病患者了。

    现在这个疯子就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青木看着疯子满地打滚的样子,清楚地知道这种蚂蚁钻脑一样的痛苦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宁愿做个懒人,也从来不去想他实在想不起来的事情。

    他叫青木,有一间工作室,养了一只乌鸦。

    仅此而已,却已经足够了。

    当然,如果有哪怕一点能够让他轻松想起点什么的机会或者线索,他也是很乐意去追查一番的,比如那两个顶点相连的三角形符号,和那个浑身充满异香的女人。

    现在,他又隐约闻到了这样一股叫人难以抗拒的香味。

    “不用问了,你问不出来的。”药婆从小楼里走出来。

    青木吐出一口烟,自己用手撩赶着眼前的烟雾,然后鼻子用力闻了闻,确定香味不是药婆身上发出来的。

    他抬头瞄了一眼小木楼,那香味来自小木楼二楼的窗户,很淡,但很香。

    “阿嚏!”青木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你怎么知道我问不出来”

    药婆看见青木打喷嚏,紧绷的脸放松下来,但马上又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才说,“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总有比你厉害的人。”

    “哦是你师父来了吗”青木有点好奇,听说她师父是个不会老的女人。

    “哼!对付你,还用不着我师父出马。”药婆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你虽然破了我的法,又消了我的法力,但你也不要太得意。我受的苦,很快也会还给你的,你会比我痛苦一百倍。”

    “法力”青木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练什么法术吗哦,对了,你是药师什么佛转世来着法力!哈哈,笑死我了!”

    药婆的脸色难看得像放了两天的猪肝,手颤抖着,极不情愿地把一直捏着的兰花指松开了。

    青木又“阿嚏阿嚏”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药婆鄙夷地笑了。

    她缓缓走到疯子旁边说:“他是个疯子,实实在在的疯子,除非你能治好他的疯病,又能破了我师妹的法,否则你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原来你还有个师妹啊!就是躲在楼上那位吗怎么下来见个面呢”

    药婆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并不担心,说:“你想见我师妹,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唉,这么扭扭捏捏的,女人



112、此香非彼香
    离小木楼越近,那香味就越浓。

    青木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把没有挂断的电话放在木楼边的树杈上。

    这个电话看起来那么厚,电池应该很耐用吧他想着,在电量耗尽之前,史大壮他们总可以定位到这里了。

    他不知道的是,缉毒队的效率远比他想象的要高,这时候,已经分成几路出发了。

    推开小木楼的门,青木迈步走了进去。

    楼里潮湿阴暗,散发着一股霉味,却也掩不住楼上传下来的香味。

    后门半开着,好像刚有人出去过,透进一些新鲜的空气。

    一架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木梯通往二楼。

    “你不肯下来,那我可上来啦!”青木抬头叫了一声。

    他踩着木梯往上走,木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整个小楼都有点摇晃起来,仿佛随时会倒掉。

    二楼的房间和一楼完全不一样,四面窗户让房间通透敞亮。其中两面可以看到大树粗壮的枝桠,后面的窗户正对着一面光滑山壁,山壁上反射着阳光,晶亮亮的

    一个女人正趴在正面的窗台上看风景,窗外就是青木进来的空地。

    她身体前倾,微翘着臀,紧身的休闲短裤将臀部包裹得极为饱满,两条长腿交叉,一只脚踩在木地板上,一只脚挂在身后的小木凳上。细细的腰身塌下去,上身穿着花色背心,露出白皙的肩背。一头微微卷曲的黑发从肩头滑落,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地飘扬。

    不得不说,仅从背后来看,这女人的身材无可挑剔。

    窗外的疯子还在殴打并撕咬着药婆,药婆的凄惨的嚎啕已经显得有几分无力。

    这么煞风景的画面却没有影响窗口的女人。她如痴如醉,仿佛窗外正在上映一部电影大片一样。

    浓郁的香味从女人身上飘散开来,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异香。

    青木又想起了那一晚在酒吧,那个女人画下那个符号之前,也是这么香。那天的香味甚至让他忽略了那个女人的长相。

    他很希望今天遇到的,就是那天那个女人。

    但是他失望了。

    人的嗅觉系统非常复杂而敏感,能够辨别几万种不同的味道,但我们往往只是笼统地分成香和臭两种。

    分子物质通过空气传播,进入我们的鼻腔,在嗅觉感受器内引发一系列酶级联反应,刺激鼻三叉神经系统,再传导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形成我们的“嗅觉”,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香和臭。

    然而很少有人会问,为什么这种东西是香的,那种东西是臭的

    其实,某个东西是香还是臭,是人类在长期进化当中形成的一种意识判断。

    当我们的身体需要这种东西,意识判断这种东西对人体有益,就刺激大脑相应的皮层位置细胞,产生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我们称之为“香”。

    反之,如果意识判断这种东西对人体有害,我们闻到的就是“臭”了。

    这种意识判断的记忆存储在人类的基因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先天记忆,或者叫遗传记忆。比如大多数果实天然是香的,而粪便则是臭的。这些都是在遗传信息里已经记录的东西,不需要你去尝一口才能分辨。

    但生存环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遗传记忆有时候也会出错,需要不断调整。所以有些东西你必须试过以后,才会慢慢形成后天记忆。这种记忆存储在大脑里,可以由意识来进行调取。

    比如臭豆腐,基因记忆判断它是腐烂变质的东西,所以第一次闻一定是臭的,但你吃过以后发现很好吃,而且好像对身体无害,后来再闻的时候,就可能会觉得很香。

    有些东西则因人而异,你觉得香的,我可能闻着是臭的。你能接受的,我未必接受得了。因为不同体质的人对物质的需求是



113、罂粟花开
    女人现在离青木的距离不到两尺,原本那浓郁的香味反而变淡了。然而那种若有若无的气息,却更加撩人。

    青木向来对这种带有荷尔蒙激素一样的味道有点过敏,就突然又“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女人皱着眉头极速往后腿了一步,躲避着青木鼻子里喷出来的鼻涕沫子。

    青木吸了吸鼻子,长出一口气:“啊,现在舒服多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女人说。

    “额……过敏而已嘛!”青木看着女人说,“身上干嘛抹那么多药啊,怪难闻的。”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又靠过来媚眼如丝地说:“你不知道我为了这身香味吃了多少苦呢!我从五岁开始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每天要接触各种各样的草药花粉,十几年如一日,才有了这一身味道。”

    青木说:“可是再泡也不会变成一朵花吧!你已经很好看了,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香呢”

    女人噗嗤一笑:“呵,你这人还真有趣!我好看吗”

    青木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在他认识的女人里都算出色的,而最突出的,是她身上带着一股天生的妩媚和妖娆。但这种妖媚里却没有半分下作的感觉,反而散发着女王般的自信和雍容,就像传说中的埃及艳后一般。

    “好看。”青木实话实说。

    女人就笑了。她的笑不是来自脸上的,而是来自她的身体。仿佛她身上的有无数媚眼和香唇,每一块肉在微微的颤抖中向你展示她的风情。

    青木从长风衣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子,用手拍了几下,把弹出来的一根叼在嘴里。又从裤兜里掏出火柴,这火柴是他在烟麻大街上买的。芒甸有不少店里卖火柴,据说当地很多老人烧火还是习惯用火柴。

    “欣赏美女的时候,就算没有美酒,又怎么能没有香烟呢!”青木“呲”一声划着火柴,就着火焰抽了一口烟。

    烟在他的肺里滚了一圈,又从鼻孔里喷出来。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拼命地扭动,仿佛正和这房间里的香气作激烈的斗争。

    女人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咯咯笑道:“你抽烟也没用!没有什么东西能胜过我的体香!”

    青木抽着烟,任由女人贴着自己的身体扭动着。

    直到香烟燃尽,他把烟蒂随手一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烟蒂带着火星沫子划出一道流星般美丽的弧线,掉落在房间的角落里。

    女人说:“名字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女王就行了。”

    “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你还没有征服我。”青木笑道,“所以,你离登基还有点距离。”

    女人并不放弃:“我知道你比他厉害,但也只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

    她的脸几乎要贴到青木的脸上,手臂环绕着青木的脖子,一条腿勾到青木的腰后,眼睛里仿佛即将媚出水来。

    “你坚持的时间越长,等到臣服的时候就越舒服!”她说。

    “上一个坚持了二十分钟的男人是谁”

    “他呀……”女人在青木耳边说,“他叫穆卡,也是个帅哥,不过和你比就普通多啦!”

    “我只是个不喜欢理发、不喜欢洗澡的臭男人而已。”
1...3233343536...19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