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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昆吾奇

    “嗯,这个倒是要好好想一想。”青木手上的刀片转得越来越快,似乎在很努力地想怎么把赵鹏程和于建国放出去的理由。

    狱警的警告没有起到作用,脸色变得阴沉而难看。

    “那条梦境走廊你还能用吧”青木问道。

    “能。”赵鹏程说,




289、铁树开花
    青木回到柳营巷的时候天色刚刚黄昏。

    如花酒吧里已经稀稀拉拉坐了几位客人,新来的服务员正站在门口揽客。比过去敞亮了许多的门面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舞台,莫语抱着吉他坐在台上调音,小齐在调酒的吧台后面痴痴的看着。

    青木走进去,慵懒地靠在吧台上说:“来杯啤酒。”

    小齐缓过神来,笑道:“老板,你不尝尝我调的鸡尾酒”

    青木说:“算了吧,就你那手艺,我还是喝啤酒好。”

    小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帮青木倒了一杯啤酒,熟练地往前一推,酒杯就在光滑的台面上滑了过来,刚好停在青木面前。

    “我可是得了老板娘真传的,客人们都说好喝呢!”

    “得真传的那是莫语吧”青木端起酒杯,看着台上的莫语说,“不是有乐队吗,怎么还让你媳妇儿抛头露面的,不怕被富二代拐跑了”

    “嘁,谁敢!”小齐不屑地说,“谁敢在太岁头上冻土我和莫语的事儿那可是老板娘准了的!”

    “你是把我当慈禧太后了吗!”毕生花从后门进来,刚好听到小齐的话。她也在吧台前挨着青木坐下来,“来杯玛格丽特,看看你的手艺。”

    小齐朝青木吐了吐舌头,转身去调酒了。

    自从看到了赵鹏程那虚渺的后半生以后,青木再看毕生花的时候就有点不太一样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眼角布满了鱼尾纹、眼里暗含着哀伤的中年妇女,拎着菜篮子,在萧索的柳营巷大街上孤独地走着。

    在梦里展开记忆场景不过一瞬间而已,然而对于那个世界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十年。人生苦短,繁华易逝,一个女人把最美好的岁月献给了一个躺在床上的已经不可能醒来的男人。现在,他回来了。而那个她,是否也回来了呢

    青木忽然想起了杜瓦说过的,司徒在寻找二战是假的证据。他曾经觉得这个想法是多么荒诞,现在想想,如果二战前有一个人被困在了零维的梦境走廊里,如果他哪一天走出来了,时空是不是会被拉回到那个时代

    然而,究竟是只有他一个人回去了,还是全世界都会因为他而回去呢就像青木回来了,赵鹏程回来了,但赵鹏程所经历的那个世界是否真的回来了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迷,因为无论青木还是赵鹏程,都不可能再进去那个世界看一眼了。而在那个世界里渐渐老去的如花,最终又去了哪里呢她和眼前的毕生花又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毕生花见青木老朝她看,看她的眼神还怪怪的,把眼睛一瞪说:“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写字啦”

    青木还是怔怔地看着,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眼神里渐渐有一些浓郁的东西流露出来,在空气中弥漫。

    “谢谢你!”他说。

    “什么”毕生花一脸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从今天开始,我会对你好。等我完成了使命,我们就找一个小岛,永远在一起。”

    “神经病!”毕生花轻轻骂了句,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青木。

    青木的表情是认真的,语气是诚恳的,眼神是炽热的。毕生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的脸腾一下红了,心不自觉地砰砰跳了起来。

    正在调酒的小齐噗嗤一声笑了,又不敢笑太大声,强忍着的样子好像肚子疼。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和粘稠的情绪,就像一杯红酒侵染了黄昏的晚霞。毕生花有点受不了了,避开青木的眼神,对小齐说:“好好调你的酒,笑什么笑!”

    小齐憋着笑,把一杯玛格丽特放到吧台上,朝毕生花眨眨眼:“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板会说情话,真是铁树开了花。”

    毕生花假装不屑地说:“切,这种话在酒吧里一天能听见几百次,耳朵都起了老茧了。”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莫语在台上唱起了歌,氛围浓烈起来。毕生花和青木就都沉默地喝着酒,小齐则专心地给客人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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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偷猫贼
    瞎婆子被送进了医院急诊室。医生初步诊断是心肌梗塞,起因可能是一下子吃了太多东西,引起冠状动脉反射性痉挛,没有及时采取措施,最终导致突发性心梗。

    儿子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里。他刚刚跟自己的姐姐为了付钱的事大吵了一架。

    交钱的时候,他想和姐姐一家一半。姐姐却不乐意,说你是儿子,妈跟你过,看病的钱得你付。他说来之前咱不是说好了一家一半吗。姐姐说,那也要等妈出院,保险报销全部去掉以后,一共多少钱再两家摊。再说你怕什么,妈的房子还在,家里还有猫,大不了你杀猫得的钱从我那份里扣就是了。

    吵了半天,医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就过来劝。姐弟俩也觉得挺没面子,姐姐就借口要接孩子先回去了。

    他就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着。

    老太太平常好好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论逢年过节去蹭吃蹭喝蹭红包,还是平常时不时去老太太那里蹭点油钱,他都觉得理所当然。啃老嘛,现在不都这样!

    可是老太太真倒下了,他心里突然就慌了。就像小时候拉着妈妈的手逛街,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母亲不见了,大街上潮水一样涌动的全是陌生人。他站在街中央茫然不知所措,张开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护士拿着一张单子出来:“你妈情况很不稳定,需要进icu病房观察,你先去交钱吧。”

    他接过单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多、多少钱”

    护士说:“一天五千左右吧,还要看她病情和医生给药,一万一天也很正常,你先交个五万好了。”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小心地问:“医保能报销吗”

    护士说:“这个我不知道,你去问问服务台,赶紧把钱交了,不然我们人送不过去。”

    他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别看他平常开着车人模狗样的,可五万块钱,他一下子还真拿不出来。他平常的私房钱全都输光了,家里的钱都媳妇管着,一分也拿不到,要不然他平时也不用老去老太太那里蹭油钱。

    他掏出手机,想给媳妇打电话,媳妇工作的单位离医院很近,几分钟就能赶过来。可他知道,媳妇是绝不肯拿出这么多钱来给老太太看病的。她巴不得老太太快点死,死了就可以把房子继承过来。

    他想给姐姐打电话,可姐弟俩刚刚吵过一架,不可能再回来给母亲交钱。

    他想来想去,想起了老太太家里的那只猫。

    “护士,我身上钱不够,我得回去取钱。”他说。

    “行,那你快点,你妈的情况可不太好,等不起的。”护士说。

    他急匆匆地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停下了,想起护士的话,还是给他媳妇打了电话。媳妇在电话里劈头盖脸一顿骂,什么病进来就要交五万,是不是赌钱又输了,有多远死多远之类的。他好说歹说,把事情说清楚了。媳妇说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就在医院呆着不许走开。

    他就在医院等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媳妇就来了。他把单子给媳妇,让她去交钱。媳妇把脸一板说凭什么,要交也要他姐姐来一起交,除非把老太太的房产证拿过来。他说钱你先垫上,妈家里有只猫,我杀了就有钱了。

    媳妇扬起手就在他头上噼里啪啦打了好几下,有猫有



291、儿啊,来
    他一直追到小区门口,看见那一男一女的影子闪了一下,消失在前面的拐角。抓小偷啊!他大喊着跑过去,可是过了拐角,那俩人又不见了。

    路上车来车往,但行人并不多。他估摸着那俩人没这么快打上车走,应该是进了路旁的哪个店铺。

    他就一家店一家店地找过去。天已经很晚了,很多店铺都开始打烊,所以找起来并不麻烦。但他找遍了所有还开着的店铺,也没找到人。

    就在他沮丧的时候,扭头看见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两个人影正在过马路。他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正烦躁的心一下子被点燃了,浑身兴奋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

    可他冲到路口的时候,那俩人已经过了马路,绿灯也跳成了黄灯,马上要变红了。他心急如焚,也不管危险不危险,脚下不减速,直接冲了过去。这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们,抓住偷猫贼,把猫抢回来,把钱抢回来。

    喇叭声疯狂地响起,就像催命的号角。

    他都没看清是一辆什么车,身体就被重重地撞飞了起来。喇叭声、撞击声和刹车声一起,组成了一首绝美的乐章。

    在这首乐章里,一切都慢了下来。汽车缓慢地行驶,像中风病人的轮椅;人们缓慢地驻足,然后缓慢地转身,缓慢地捂住嘴,从肺腔里挤出空气。于是,乐章里又加入了许多人的尖锐的叫声。

    他在空中飞着,除了一刹那的眩晕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他的眼睛还能看见东西,甚至眼神比过去还好了一些。世界在他眼前慢慢地旋转。他看见那一男一女也和旁人一样缓慢地转过身,那男人怀里好像抱着一只猫,他甚至听见了一声猫叫。

    可这时候,他已经没法顾虑猫的事情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

    乐章还在继续,他在空中转了两圈,身体挺得笔直,像体操运动员那样。可惜他没能像体操运动员那样两脚落地,而是身体直挺挺地横着掉下来。

    一切还是那样的慢,除了和地面撞击的那一下。

    嘭!一声巨响,好像火星撞上了地球。他感觉身体一下子变成了绵软的面团,一些炽热的、咸腥的、粘腻的东西在他体内沸腾,像火山喷发时的岩浆。

    接着,一切都安静下来。乐章停了,车声、人声、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一些似有似无的耳鸣声,像秋天的虫子钻进了他的耳道。

    他努力睁开眼睛,在一片模糊的白光里,他看见许多模糊的面孔,有人伸出手指在朝他指指点点,有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那一男一女也在其中,正朝他嘿嘿呵呵地笑。

    他看见人们的脸在渐渐远去,像一点一点推远的镜头,不一会儿,他的眼前便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那片模糊的白光。

    接着,他看见了母亲。

    瞎婆子站在朦胧的光晕里,在朝他招手:“儿啊,来。”

    他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刚刚学会走路,母亲就是这样朝他招手,鼓励他向前走。

    “儿啊,来。”

    他艰难地爬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头也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空空的,好像没了心肝,只剩下一具皮囊。

    “儿啊,来。”

    瞎婆子还在招手。

    脚下并没有路,眼前是一个模糊的世界,除了母亲朦胧的身影,就只剩下胡乱闪烁的白光。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儿啊,来。

    他听见母亲的呼唤,感觉身体被裹进了一片柔软温暖的地方。他眨了眨眼,看见丰润饱满的,圆形的上隆起许多颗粒,正从鼓胀的上溢出。

    儿啊,来。

    他眼前一花,被母亲塞进了他小小的嘴里。一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来,内心的莫名的渴望就像被揪住耳朵的兔子一样乱跳。他不自觉的用嘴啜住,用力吮吸起来。一股甜腻的淡腥的液体流进了他的嘴里,包裹住他的舌头,顺着喉咙滑入他的胃。幸福像夏日的暴雨一样降临。

    儿啊,来。

    他蹒跚着奔跑过去,看见母亲年轻的脸,脸上挂着笑容。母亲的手里端着一碗热糊,舀了一勺喂进他嘴里。他感觉到烫,哇一声哭了出来。母亲脸上的笑容僵住,马上变成了疼,就好像烫到的是她。她小心的对着勺子吹气,一边吹一边骂自己,哦不哭不哭,是妈妈不好,宝贝不哭。他的嘴上不感觉到烫了,可他的心里却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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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深海压力
    伊万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巨大的倒立着的金字塔以及它们在水中的倒影,纵使他在海上纵横多年,经历过最狂暴的风雨,也从未见过如此奇观。

    “那是什么鬼东西”

    鲍里斯同样震惊不已,手里的雪茄终于掉到了甲板上,他却再也顾不得可惜了。

    “回舱。”斯通说道。

    伊万立刻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以艇长的身份大声命令道:“回舱,快!”

    尽管舍不得从这震憾的景象里收回目光,但训练有素的老兵们还是听从命令,十分迅速地依次离开了甲板,进入了潜艇舱。

    伊万等斯通下去以后,才下了艇,盖上舱盖。

    鲍里斯还是忍不住问道:“斯通先生,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会是外星人的歼星舰来进攻地球了吧”

    他的疑问也同样是全体艇员的疑问。

    斯通没有回他的休息室,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进了指挥舱。他笑着对鲍里斯说:“要是被你猜对了呢”

    “哦,那就干他娘的!用鱼雷射它的屁股!”

    “我说鲍里斯,你怎么知道外星人有屁股,你干过吗!”

    船舱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鲍里斯也被逗乐了,笑着说:“要是没屁股就干点别的,它们身上总该有个洞什么的吧!”

    斯通看着他们开玩笑的样子非常满意,心说不愧是久历海事的老兵油子,遇到这样的情况还能保持乐观。当然,他刚刚在海面上利用卫星网络给他们转的钱也起了关键作用。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出海,不就是为了赚点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吗

    不过玩笑归玩笑,也没有人真的就在那里傻乐,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做自己的工作。有的盯着仪器,有的盯着潜望镜,有的测试潜艇动力,只不过脸上看起来很轻松,并不像如临大敌的感觉。

    伊万很认真地检查每个岗位的工作情况,听着他们的汇报。他是个严谨的人,别人可以随便开玩笑,他不可以。这些人都是他喊来的,虽然他知道大家都不是怕死的人,但他有责任保护好大家,最好都能活着回去,这是他每次出任务都祈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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