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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指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昆吾奇

    海图上标注的岛屿也许藏着海盗的宝藏。佩特鲁很小心地把它们珍藏了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研究一番,但始终没能研究出海图所指究竟在哪里。

    这次行动以后,佩特鲁继续招兵买马,准备实施他伟大的计划——从一个海盗向一个政治领袖的转变。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会带来多么大的灾难,以至于他不得不离开亚丁湾,绕过大半个地球,躲到南太平洋来,而最后救他的,还是那几张破旧的海图。

    他曾经以为如牧师那样的人在整个人类社会中都是极少的,至于在海上遇到的那个看起来比牧师还要强上很多的家伙应该更加稀有,也许不会比西非黑犀牛的数量多上多少。这种黑犀亚种曾经广泛地分布于大草原,后因捕杀过度而濒危,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早在2011年就宣布其灭绝,但佩特鲁的一个手下信誓旦旦地说他在喀麦隆和乍得交界的地方见过黑犀牛。

    然而,在后来的一年多时间里,佩特鲁遭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被追杀和逃亡的经历。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一个小个子欧洲人,那人的精神能力大概和牧师差不多,这就足以制服佩特鲁了。不过那人的目的不是报复和杀了他,而是想要得到木乃伊和海图,因此让佩特鲁找到机会逃掉了。再次遇到那人的时候,如牧师所言那样,他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几乎是在本能驱使下,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上,非常果断地一枪干掉了那个人。虽然他心里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属于什么组织,但他更清楚,他干掉对手的机会只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

    子弹飞过索马里东海岸的丛林,打掉了那人半张脸。佩特鲁想起了牧师,死法简直如出一辙。当时击杀牧师的人也许和他一样知道精神强者的威胁吧。

    佩特鲁开始怀疑精神强者也许并不稀少。从那以后,他重新开始按照当初牧师教他的方法修习精神力。

    不




360、隐约的不安
    塔卜是古老的禁忌之地,未得到神灵启示的人是不能进入的。在土布艾和巴斯群岛,都流传着许多擅自进入塔卜而受到神灵惩罚的故事,有些人会染上奇怪的疾病,有些人会变成瞎子或哑巴,更多的是变成疯子。

    佩特鲁对此将信将疑。他不是个完全的无神论者,但也不是迷信的人。如果说塔卜是土著人祖先设立的祭坛,这些海图上为什么要作上特殊的标记他相信画图的人是一个大海盗,而不可能是生活在南方群岛上的毛利人的祖先。海盗可能会敬畏海神,但绝不会在意几个土著的小祭坛。

    而且海图上显示这些东西在方圆一千海里以内的岛屿上都有分布,太平洋上的土著在人种和信仰上分化很严重,不可能在这么大范围内有统一的祭神仪式。如果当年的毛利人或者什么其他人种曾经统一过这里,留下了如此广泛的遗迹,那么新西兰、澳大利亚甚至智力都应该能找到相应的线索。

    所以佩特鲁认为,这些塔卜很可能不是什么毛利土著祖先留下的遗迹,而是当年画图的海盗留下的。这里面很可能藏着某个秘密,比如一艘价值连城的沉船、一宗巨大的宝藏的位置,或者隐蔽的海盗的老巢。

    佩特鲁猜测海图中心那个三角形是真正的秘密所在,而所有的线索,都在周边分布的这些拥有塔卜的岛屿上。

    太平洋上的这些岛屿已经够隐蔽了,而塔卜的存在让当地人也不敢靠近,这给佩特鲁提供了最好的藏身之处。

    他先是在巴斯群岛附近找到了一个有塔卜的无人荒岛,在上面躲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他也只在塔卜外围生活,毕竟这里流传着那么多关于塔卜禁忌的传闻,他可不想自己变成疯子。不过作为一个海盗,前辈留下的线索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佩特鲁还是走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堆里。

    进去以后,佩特鲁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随便进入塔卜的人会变成疯子。

    这些石头堆就像一个巨大的精神能量阵,人一进来,意识就会受到强大的精神上的冲击,普通人进入这里,自我意识很可能失控,不是变成疯子就是变成傻子。

    即使在牧师的指导下接受过觉醒训练,佩特鲁也差点着了道。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适应这种精神冲击。而且据他观察,这里的精神力量可能来自某种古老的残留,这些塔卜在遥远的某个过去,肯定比现在更加强大和可怕。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石头会有精神力量,就好像地下埋着千年老妖似的。这让他联想起了很多事情——

    当初被偷运现在已沉入海底的木乃伊、原来和木乃伊放在一起现今在他手里的海图、独自押运一艘货船的比牧师还强的精神强者……

    这些东西和南太平洋岛上这些神秘的塔卜联系起来,勾勒出一些模糊的事件真相的轮廓。他知道了——

    被他抢的那艘船不是开往亚洲某地的走私船,它真正的目的地是南太平洋的某个幽灵岛,或者被幽灵岛围起来的那个三角形地带。

    为什么要把一个已经死了也许几千年的木乃伊运到这里来呢

    佩特鲁隐隐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想离开这里,自己很可能闯进了对方的巢穴。但是他转念一想,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且,他们既然追着他要海图,那就说明这份海图可能是唯一的,他们很可能没有这里的确切坐标,至少不知道所



361、入谁的梦
    “你能让他们放了拉维耶”面对苏蕙兰的许诺,佩特鲁的眼神里露出些许期待,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阿拉伯人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了她。”

    他曾经在法国当过佣兵,后来又帮助法国政府解决过一场人质危机,法国政府明面上出面帮他向埃及施压,要求放了拉维耶,在加上暗地里美英的协助,都没能说动埃及政府。佩特鲁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能做到几个大国政府都做不到的事情。

    苏蕙兰说:“我在埃及认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还有我这位朋友——”她指了一下青木,“他在联合国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们有信心让埃及政府放了拉维耶。”

    佩特鲁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奇怪的人——头上停着乌鸦的男人和怀里抱着猫的女人。

    “如果他们不肯放呢”他问道。

    “那我们就去埃及帮你把她救出来。”苏蕙兰说。

    青木刚刚听到苏蕙兰说认识埃及的高层人物,以为是真的,但听她说起自己在联合国地位举足轻重,就知道在胡说八道了。也就那句“去埃及把人救出来”可以是真的,大概这才是苏蕙兰的真实计划。

    青木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她真的是个大学教授她来南太平真是为了协助调查科考船的事吗她为什么一来就要找海盗佩特鲁,而且对他的底细知道得那么清楚

    佩特鲁显然也并不怎么相信苏蕙兰这些骗三岁小孩的话,看青木那副怪样子也和联合国扯不上什么关系,何况一个在联合国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怎么会孤身到这个岛上来呢!

    不过他对去埃及救人的计划产生了兴趣。自从被迫离开亚丁湾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拉维耶的消息了。在过去,拉维耶活得好不好,取决于红胡子的事业顺利不顺利。红胡子的凶名越大,他们就越不敢对拉维耶怎么样。

    佩特鲁不知道他逃亡以后,埃及政府的那些混账官僚会不会把对他的恨都报复在拉维耶身上。他爱拉维耶,每天都在想怎么把心爱的女人救出来。但他现在自己活下去都变得困难,根本无力去救人。

    他已经感受到了眼前这两个人的身上所具有的能量。女人先不说,只说这个穿着怪异的男人和他头顶的乌鸦,刚才所爆发出来的精神力量和身手实在太过可怕。

    佩特鲁曾经以为无论多么强大的精神力,在现代武器面前都不堪一击,哪怕海上那个精神高手,给他的感觉也只不过是对危险的直觉十分敏锐,提前预判躲开了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但后来还是死于鱼雷和火箭弹的攻击之下。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迎着子弹冲了上来,仿佛子弹的攻击对他无效一般,而佩特鲁百发百中的枪法突然就失灵了。当他冲到他近前的时候,那强大的精神压迫让佩特鲁震惊。

    佩特鲁很早就设想过,如果牧师还活着,他和牧师带领一支精锐特种兵队伍,提前准备个半年,找好内应,从开罗监狱里救出一个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而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比牧师要强大很多,如果有他们这样的人帮助,说不定真的可以救出拉维耶。

    “我怎么相信你”佩特鲁问道。

    “原本我也很纠结这个问题,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呢但现在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了。”苏蕙兰笑着说,“既然你也是觉醒者,你应该明白,潜意识是不会



362、原来是她
    白猫站立的地方和他隔着大约十几步的距离。这之间的空气像夏日受到日光炙烤的柏油路面一样蒸腾起来,仿佛岩石底下埋藏着炽热的岩浆。

    佩特鲁突然感觉到很压抑,呼吸变得粘稠而难以为继。他的眼神也不大灵光起来,远处的景物看得不甚清楚。

    他揉了揉眼睛,就看见了拉维耶,穿着他们当初在台伯河畔拥吻时那套紫蓝色的连衣裙,在白猫和他中间的那片变换的光影里,如全息投影一般,款款朝他微笑。

    佩特鲁一刹那明白过来,自己入梦了。但这是谁的梦呢我的还是这个女人的还是那只猫的

    如果这是别人的梦,为什么能看到拉维耶就算他们见过拉维耶,也不可能见过这个样子的拉维耶——那是年轻的他们在罗马度过最幸福时光时的样子。

    如果是自己的梦,佩特鲁可从没见过那只白猫。他听说过泰国皇室喜欢养一种白色的猫,但他从未见过。而且他明显感觉到那只猫是一个意识实体,即使隔得这么远,他还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冷峻而强烈的精神气息,绝不是他的意识借助记忆创造出来的东西。

    拉维耶在朝他招手。

    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佩特鲁不受控制地朝着拉维耶一步步走去。拉维耶朝他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及至靠近时,指间触碰,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佩特鲁的全身。他兴奋而又难过,轻轻拉过拉维耶的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拥住她说:

    “拉维耶,我爱你!”

    拉维耶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责怪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埃及的监狱里太久太久。佩特鲁的内心经受着无比的自责和痛苦的煎熬,只能紧紧搂住拉维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他感觉到怀里的拉维耶融化了,变成了一滩泪水,一半沾湿了他的襟怀,一半漂浮在空气中,化作一朵带雨的云彩,朝远处飘去。

    佩特鲁起身去追,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就像穿过了一层肥皂泡的薄膜,从一个泡泡走进另一个泡泡里。

    雨云不见了,那只白猫清晰起来,张开粉红的唇,朝他喵呜叫了一声。佩特鲁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像石头一样撞击在他的胸口。

    他马上明白过来,这一刻,他真的已经在那只猫的梦里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只黄猫,在梦里会变成一只白猫这就好像一个印第安人做梦的时候,潜意识把自己变成个斯拉夫人那样不可思议。

    ……

    青木看着苏蕙兰引酣然和佩特鲁同时入梦,两个梦交叠在一起,然后佩特鲁自己走进了酣然的梦里,不得不佩服苏蕙兰对梦境的精微控制。

    她让佩特鲁入梦的手段十分巧妙而柔和,不像青木当初带领胡杏进入夏文远的梦时那样简单粗暴,虽然当时有青木教导胡杏的因素在,即便没有那个因素,青木大概也不会如此细腻的去控制精神力,这也许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青木这样猜测。

    在如雪的梦里,佩特鲁和苏蕙兰已经开始在交谈。佩特鲁开始讲述他的过往故事,以及为什么要来这里,一幕幕由他的潜意识调用记忆构成的流动的镜像就像电影一样播放着。

    红胡子海盗的故事固然惊心动魄,但青木此刻的注意力却完全在苏蕙兰身上,因为刚才苏蕙兰在发动催眠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虽然这香味很淡,淡到就像柳营巷那棵老柳树上在冰雪尚未消融时冒出的第一颗新芽所散发出来的淡味,即使你凑近了闻,也闻不到春天的味道,但对于一个见过春天的人来说,它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春天要来了。

    青木想起了那个夏天的潮湿的夜晚,在酒吧最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子,浑身散发出的令人难以抵御的香味。

    那还要追述到故事的开始——

    那一天青木顶替梅以求教授去刑侦队帮史大壮审讯了赵鹏程。审讯结束后胡杏送他回柳营巷,路上给他买了个打火机,后来的毕生花还因为那个打火机而醋意大发。

    那天下午,他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见到了当时



363、意外的收获
    苏蕙兰抬头看天,怀里的酣然被雨淋到,喵呜叫了一声。

    佩特鲁就站在不远处,身体还保持着那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脸上却露出茫然的表情。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在做梦还是在别人的梦里

    当连梦都变得不真实的时候,佩特鲁才知道,精神强者的境界可以到达的高度不是现在的他可以企及甚至想象的。

    看着天上的阴云和淅淅沥沥的飘落的雨,苏蕙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青木说:“没什么,恰巧下雨了而已,我刚才只是把场景移到了如雪的梦里。”

    苏蕙兰说:“我差点以为你是个能呼风唤雨的千年老妖!”

    青木笑了笑,说:“你们怎么不聊了”

    苏蕙兰看着佩特鲁说:“下雨了,换个地方吧”

    佩特鲁如梦方醒,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仔细体会了一下,确定自己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梦里了,伸手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长出一口气,说:“跟我来。”

    佩特鲁转身朝山坡的另一边走去。

    苏蕙兰说:“我的行李箱还在树林里,你们先走。”

    青木说:“我去拿吧,女士淋湿了衣服可不好看。”

    苏蕙兰说:“那就辛苦你啦,绅士!”

    佩特鲁回头对青木说:“山后峡谷左边有两间木屋,不过我不住那儿,我住在木屋后面的山洞里,那地方有点隐蔽。”

    青木指着头顶的乌鸦说:“放心,我有向导。”

    回到树林的时候,乌鸦问青木:“嘿,你到底是不是千年老妖”

    青木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乌鸦说:“呱呱,我觉得苏女人怀疑得有道理,我常常觉得你不是个正常人,但从来没有总结出这么有内涵的名词来——千年老妖!呱呱!或许是根千年的老木头!”

    青木笑道:“我要是千年老木头,你就是千年老鸟!”

    乌鸦抬起头想了半天,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名头。

    一滴雨水滴进了它的眼睛,它呱一声大叫,举起翅膀遮住头说:“可我刚才飞在天上明明没有下雨的兆头,这片雨云是从哪儿来的”

    青木说:“我也搞不懂,可能是海岛上的气候就是这样吧!另外,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奇怪吗”

    乌鸦点头说:“是呱是呱,山坡上光秃秃的,一根毛都不长,上面罩着一个看不见的精神罩子,还有那个家伙的枪,为什么能精神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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