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内心相当强大的女人,她能够坦然地接受她的一切,不需要别人对她发表看法,她清醒并理智地知道她自己,她没有迷茫,也不会逃避,她正在她为自己铺设的道路上一步一步坚实地走着。
大部分男人都不如她,沈润想。
他有点佩服她。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了,不是说她的美貌,无人出其右的美貌自然不必说,除却美貌的一切,同样是无人能及的。
沈润内心的想法并不清晰,他不是有意在这样想,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股比先时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望。这是在他还没有意识到时,由他的男人本能先一步产生的,若是这个女子能够温驯地臣服于他,那将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他凝着她,过了一会儿,温柔地笑起来,用令人心动的嗓音,语气柔和地说: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没有意义的话,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追问你并不是想让你回想起过去让你心里不舒服,因为是你,我才想问,因为是你,我才想知道,因为是你,所以我想了解你的一切,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司晨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语气因为他的话似乎变得柔软了些,她淡淡地说:
“如果可以回答,我会回答的,但是我讨厌被追问。”
“当然。”沈润温声笑答。
司晨不再说话,她转身,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沈润自然不会再凑上去惹她讨厌,他最后的那段话似乎奏效了,她不再反感,语气也变得温柔下来。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温润无害的琥珀色双眸,眸光深处隐隐闪烁着两道势在必得。
司晨走向自己的营帐,没有回头,她知道沈润正望着她,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沈润眼光里掩藏着的是什么。
鲜红的嘴唇勾起,她冷冷一笑。
……
不出沈润和司晨的预料。
两日后,天刚破晓,闹腾了一宿的叫骂队伍终于消停了的后一刻,烈焰城内城的大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带着一群马匪从城门内涌出来,来了一次毫无预兆的袭击。
他们以为这么突然,龙熙国和凤冥国联合军一定没有准备。
谁知凤冥国的先锋军一直在等待着,烈焰城原本是想要偷袭,不料却跌进了早有准备的敌方的陷阱,折了将近一半。
作为军师跟随的朱建七见状,知道中了对方的算计,懊悔不迭,慌忙命令人撤退。
先锋将军雷豹却不愿撤退,这个人明显好战,死活不肯退缩,斩杀了不少以外城流民为主力的凤冥国先锋军,直到朱建七气得跳脚破口大骂时才不甘不愿地收兵。
错失了最佳的撤退时机,又损失了一些,幸好及时关紧了城门,凤冥国军队没有冲进来。朱建七火冒三丈,把雷豹大骂了一顿。
雷豹却不服气,这场仗是由朱建七出谋划策的,失败了不说,朱建七还是个缩头乌龟一直嚷嚷要撤退,他英勇杀敌却挨了一顿骂,雷豹同样恼怒。把这些日子敌军的谣言想了一遍,都说他头脑简单,所以他越想越笃定朱建七没安好心,于是跑到孟虎面前,添油加醋告了朱建七一状。
荣凰 第三百四六章 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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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烈焰城的第一次试探以失败告终之后,烈焰城又偷袭了两次,每一次都以失败结束。虽然战事的输赢对烈焰城没有影响,可身体里流着好战之血的孟虎连续几天都心情不爽快。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龙熙国欲招安的消息。
虽说是龙熙国招安,但派去的使者却是司晨选的,人选是南越族的郑书玉。
招安这件事沈润没有意见,他本身并不想招安,是司晨跟他说,想要派个人借着招安这件事去内城里探查一下情况。
派的不是龙熙国的人,这件事对原本的战事也没有什么影响,司晨坚持,沈润不想忤她的意。他不认为郑书玉这一次去会有什么进展,甚至孟虎很有可能因为不答应连城门都不会开。
但由于这件事对战事没有影响,他便没有多说,一切只交给司晨去操作。反正以司晨的性格,他说没有用,司晨也不会听,不如让她自己碰个钉子,她才会知道收敛。
让沈润没想到的是,消息递出去后的第三天,孟虎居然同意了。
沈润吃了一惊。
司晨却不惊讶。
郑书玉入城是在傍晚,黄昏时分,他来到司晨的营帐。
司晨正坐在大帐内思考,手里捏着一封从凤冥国加急传来的密信。
郑书玉单膝跪下来。
司晨吩咐了他几句,淡淡地说:“这一去,十分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全凭你的智慧,过多的我也不嘱咐你,随机应变吧。”
“是,殿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殿下的期望,臣会利落地完成任务,然后回来。”
司晨点点头,沉默了一阵,低声道:
“如果实在危险需要有人辅助,你可以想法子联系内城的四将军雷豹,前两次交手时你见过,那个长得像熊一样的雷将军,他会帮你脱险,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联络他。”
郑书玉呆了一呆,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凝眉,瞠目,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
“殿下是说……”
“知道就得了。”司晨冷声打断他。
她连妓子都安插进去了,又怎么会只安插一个妓子。
“是,是。”郑书玉一连答应了两声,又惊又喜。
烈焰城那个力大无脑的将军居然是殿下的人,难怪看起来蠢蠢的,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一切真的就在殿下的掌握之中。早知道殿下手下能人多,但殿下从那么久之前就往烈焰城里埋了一颗这么深的钉子,这种心机,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不过也正是这种可怕之处,城府之深,算计之精妙,令人折服。殿下肯把这么隐秘的事告诉他,必是担心他死在城里边。这辈子能效忠于这位主子,郑书玉是甘心的。
“书玉,”司晨浅声开口,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内城的俘虏。”
郑书玉一愣。
之前凤冥国这边关于怎么处置内城的马匪,也有过讨论。不管是因为之前经历过战争,受到了赤阳国的羞辱,还是本身就认为军力强大才是立国之本,总之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尽快提升凤冥国的军事能力。
若是提升军事能力,首先要有人,凤冥国人太少,经历了战争、天灾与人祸,就算入伍待遇丰厚,士兵还是不足。现在只是五国在维持微妙的平衡不开战而已,一旦开战,不说赤阳和苍丘,就是已经走下坡路的龙熙国,九十万大军也能踏平凤冥国。
郑书玉心里清楚,龙熙帝之所以没那么干,也是因为顾忌着苍丘、赤阳,也是因为龙熙帝对他们殿下存了求娶之心。既然想娶,就没必要打仗,娶过去一切全解决了。
殿下在钓着龙熙帝,现在看来这一招是奏效的,可在郑书玉等朝臣们的心中,总觉得不甘心,那种就像是他们殿下需要靠出卖色相来维持凤冥国和平稳定的感觉让他们抓心挠肺,十分恼火。
他们能够从平日里殿下的话中感受到殿下的野心,这时候他们的内心也会蠢蠢欲动,要跟随殿下一块踏平强国。
可这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充实军力这个过程并不容易,首先要有人,其次要有钱,光是人数这一点他们就卡住了,总不能寄希望于持续下降的生育数量。
之前殿下也考虑过要从烈焰城收人,不过内城里边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想要收为己用需下一番工夫,军费紧缺,一是因为殿下觉得现在的凤冥国有可能压不住这些人,选择收服他们的做法有点冒险;二是因为在龙熙帝面前,收服外城两万个流浪的“野狗”,龙熙帝有可能看在感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殿下要降服内城的八万军队,龙熙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龙熙国也打着想收服烈焰城的打算,到头来即使不反目成仇,也会给两国之间造成隔阂,殿下不太想要。
可现在,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殿下的主意,让她下了决心。
至于是什么事,殿下不说,郑书玉自然不能问。听了司晨的话,他低下头,掷地有声地道:
“殿下,这一回内城的俘虏必全是凤冥国的!”
司晨浅浅地勾了勾嘴唇,淡淡地道:
“去吧。”
“微臣告退。”郑书玉说着,站起身,退了出去。
司晨坐在营帐里,又将手中的密信扫了一眼,捏在掌心里攥紧。
立在她身后的司浅见状,开口,轻声说:
“殿下放心,国内有嫦曦在,不会有事的,林旗只是一个中将军,掀不了多大风浪。”
司晨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望向他,道:
“很明显这一次不一样,能够在短短几个月里占领三座城池,武器精良,加入他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新的南越会仿佛有魔力一样,必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
司浅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只是想安慰司晨一句,沉默着思忖了良久,问:
“殿下觉得,支持他的是凤冥国人还是别国人?”
“若是国内的人还好,不过是三族之间的战争,可这一次和从前的三族战争完全不一样,如此光明正大,嚣张放肆,恐怕背后的支持者不是凤冥国的人,而是别国的。”
司浅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会是、晏樱?”
荣凰 第三百四七章 疑似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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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没有马上回答,她思忖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说话。
司浅也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突然开口,道:“龙熙国驻军在凤冥国内,龙熙帝怕是会知道林旗的事。”
“驻军的消息会先传到龙熙国,然后再到这边来,他会知道的晚一些。”司晨说,顿了顿低道,“所以跟烈焰城的这一仗要速战速决。”
“是。”司浅沉声应下。
司晨单手托着额头,闭了闭眼睛。
司浅望了她一阵,轻声问:“殿下,可有反应了?”
“没有。”司浅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淡声回答。
司浅皱起了眉:“马上就要月圆了,殿下还没有反应,是因为上次突然发作么?若是殿下从此不会再发作倒好,可若是错了规律,就不妙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担心。
“怎么可能会不发作。”司晨嗤笑道,“不过每到月圆之夜就发作也真够恶心的。”
“殿下!”司浅蹙眉,加重了语气唤道。
司晨勾了勾嘴唇,坐着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司浅,这次的血伺是晏樱做的,我感觉身子好些了。”
司浅罕见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顿了顿,素来没有表情的他突然拧紧了眉毛。
“殿下是说……”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这些人虽说是作为武器人被饲养,但饲养的方子都是由过去的供品方子化来的,所谓的灵体药人。晏樱必然也是,司彤那么喜欢他,养他的时候说不定用了什么不一样的秘法。按理说晏樱是在我的基础上养成的,他却很康健,这么多年来一点衰颓的迹象都没有,让人冒火。”
司浅沉默无言,冰冷的黑眸里,阴鸷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渐渐形成了令人胆寒的煞气,他全身上下充满了杀意,在对司晨说话时语气却很柔和,他说:
“殿下,我一定会杀了晏樱。”他承诺。
司晨盯着他看了一阵,哧地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那个意思,我不会吃他的,我又不是妖怪。这事别提了,太恶心了。”
司浅没有笑,虽然他平常不会笑,但这时候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问:
“殿下,如果殿下舍不得晏樱的话,司浅不行吗?”
司晨微怔,她看着他,语气有些僵:
“司浅,你这么认真我就没法和你说话了,我其实就是想和你说我最近好些了。我不是司家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无论是愚昧的火教还是邪恶的圣子山到我这里全部结束,我宁死,也不会做那些疯子才会做的恶心事。”
她很少去解释,所以她说话时的感觉有点僵硬,但她说的很郑重。
司浅知道她这是不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不管是去谈论还是在心里想,她都不准许。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顺从她。
“我希望殿下活着,活下去,一生顺遂,再无烦忧。”他说。
“希望总是美好的,所以才叫希望。”
“我希望把这些希望变成现实。”司浅固执地说。
“司浅,够了。”司晨轻声说。
司浅默了片刻,单膝跪下来,低声道:
“司浅僭越了,殿下恕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司八的大嗓门:
“龙熙帝金安!”
司晨给司浅打了个手势,司浅无声地站起来,他刚站起来时,沈润从外面走进来。
司浅就退了出去。
沈润很敏感,他敏感地觉察到营帐内的空气不对,望着司浅出去了,回过头,问司晨:
“你们怎么了?”
“没事。”司晨回答。
沈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走过来坐在她对面,开口,说:
“郑书玉进内城去了。”
“嗯。”司晨淡淡地应了声,端起桌上的石杯,喝了一口清水。
“没想到孟虎会同意面见招安的使者。”沈润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我也没想到。”司晨淡淡地说。
“干脆就这样招安算了。”沈润道。
司晨看了他一眼:“你想招安烈焰城?龙熙国又不缺人,你拉一堆马匪回去,替你打家劫舍吗?”
“这主意不错。听说内城里有不少能人。”沈润笑说。
“除非把他们打到怕,否则说招安,里边的人肯定会敲你一大笔。”司晨淡淡地道。
“你这一次派郑书玉去,就没想过真的招安?”沈润笑问。
司晨看了他一眼,平声道:
“一群马匪而已。”
沈润扬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火舞端着托盘送晚膳进来。
“我来的倒是巧。”沈润笑说,“一块吃吧。”
司晨看了他一眼:“我吃素。”
“没关系。”沈润说。
司晨便没再反对,因为两军的伙食全部是由龙熙国提供的。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吃饭。
军队中伙食也就那样,粮草供应需要走过沙漠,比平常打仗时的食物更加粗陋,司晨又是吃素的,只有米饭、豆子、酱菜,外加一碗类似于水的热汤。
沈润也不在意,没要汤,让火舞替他沏半盏茶,泡了点茶泡饭,就着酱菜吃了一碗。
司晨更不在意,她对吃没讲究,食量也小,吃了小半碗饭就搁下了。
“不吃了?”沈润问。
司晨点点头。
“你吃太少了,多吃些身子才能健康。”沈润说。
司晨没有搭腔。
沈润知道她不爱听这个,便改了话题,他想了想,笑说:
“除去你装成晨光和我在一块的时候,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司晨一愣:“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装成晨光吗?”沈润笑说,“刚进沙漠的时候。”
“从哪看出来的?”
“感觉。我和晨光朝夕相处那么久,这点感觉还是有的。”沈润见她似乎有点不高兴,含笑补充道,“你比她野,虽然她也是一只小野猫,不过你比她更野,她不会让人觉得危险,你的眼神里却满满地写着‘我很危险’。”
司晨看着他,嗤地笑了:
“看来你并不了解她,真正了解她之后你就会知道,她比我更危险。”
“也许。”沈润想了想,笑说,顿了顿,又问,“晨光好久没有出来了,你能控制让她出来么?”
“你想见她?”司晨问。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更换的。”沈润笑吟吟地道。
“你当我是变戏法的?”司晨冷着脸说。
荣凰 第三百四八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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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么?”沈润问。
“不行。”司晨断然拒绝。
沈润有些失望。
火舞和司七进来,撤去残席,沈润看了司晨一眼,说道:
“今晚没有战事,又难得安静,我们不如下盘棋吧?”
“黑白棋么,我不会下黑白棋。”司晨抱着杯子饮水,说。
“战棋也行。”
“战棋我也不会。”
“战棋简单,我可以教你。”沈润含着笑说。
司晨觉得他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吃完饭马上就走,不过她没玩过战棋,向来只是看别人玩,听说下战棋能够看清一个人的作战顺序和作战心态,司晨听他这么说,倒是起了兴趣,想要从棋上看一看沈润。
“今晚未必不会有战事。”她说了一句旁的话。
“我认为没有。”沈润笑道。
司晨没有和他争论。
沈润命人拿战棋来。
所谓的战棋其实就是军中常见的一种用于作战模拟的道具,闲暇时可以当成娱乐消遣,正式作战时会成为模拟作战的用具。
既是模拟作战的道具,和作战的规则自然差不太多,战场上各种战法变化无穷,这规则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沈润也就是简单地给司晨讲讲,两个人就开始下棋。
刚下了两手,沈润就可以断定,司晨对打仗的事一窍不通,兵书什么的大概也没读过。这一点他也不意外,联想前后沈润能猜到司晨的幼年过得极艰难,那么艰难的幼年,自然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有人教导读书,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让沈润吃惊的是,棋到中途时,他感觉司晨已经渐渐摸出门道了,她很聪明,虽然前半段惨败,到后半段时,她开始给他设下陷阱,兜了一个大圈子把他往里绕,这倒是符合她的作风。
棋局的走向渐渐复杂起来。
沈润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严肃认真的司晨,说:“若是这盘棋你输了,你要让我看你是怎么变成晨光,晨光又是怎么变成你的。”
司晨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棋子往盒子里一扔:“你若是抱着这个目的,我就不玩了。”
好胜之心居然没有让她接下他的话。
“怎么,觉得自己输定了?”他笑吟吟地问。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司晨睁着一双沈润最为熟悉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这双时常狡黠的大眼睛突然变成了无波无澜的模样,沈润偶尔会感到新奇。
“既然落子了,这局棋就必须要下完。”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时候他突然希望能从她的脸上弄出一点额外的表情。
“为什么?”
“落子就要直到终局,这是棋盘上的规矩。”
“你规定的?”
“这是下棋的规矩。”
“规矩又不是我定的,我干吗要遵守?”司晨一脸不屑地说。
她好嚣张。
沈润哭笑不得。
“你还玩吗,不玩就回去吧。”司晨用一副是在陪他玩的语气,她自己分明也很感兴趣。
“玩,玩。”沈润一边落子一边咕哝,“没个彩头赢了也没趣。”
“那你就输给我。”司晨一边思考着棋局的走向,一边说。
沈润抬眼看她,哭笑不得:“你是在要求我输给你?”
“你愿意的话,我当然可以接受。”
“你愿意接受我让给你的胜利?这样你不会觉得不甘心?”沈润对她的话有些惊讶,她的话又给了他一个关于她的新认知,他用有点意外的语气问。
司晨单手撑腮,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为何要不甘心?能让人主动把胜利让给我,这也是我的本事,这可比在战场上费尽波折赢了要更费工夫呢。”
清澈的抬眸,眼波冶媚。
沈润哑然,她的歪理竟让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一盘棋结束,以司晨的失败告终。
“你输了。”沈润扬眉,笑着说。
司晨从他清朗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得意,暗想他居然还有幼稚顽皮的一面,觉得好笑。对于下棋输了她也不在意:
“输了就输了。”
没有预想中会因为失败沮丧或生气,沈润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他能趁机安慰安慰她。
“我还以为你是胜负欲很强的人。”他说。
“一盘棋而已。”司晨不以为然地道。
沈润笑道:“这盘棋如果是在战场上,你现在可连灰都不剩了。”
“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司晨依旧不以为然。
沈润笑,顿了顿,问:“再来一盘?”
司晨摇头,她变得有点懒洋洋的,她说:“我不喜欢这种多余的耗费心神的东西。”
“多余?战棋可是个好东西,许多难题下上一盘战棋说不定就能解开了。”沈润对她轻视战棋这一点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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