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柳妃”二字震了晨光的心,她微微惊诧,望了沈润一眼,他竟有本事将这么隐秘的事查出来,这必是在她离开之后进行的,她都“死”了他还不放弃追查她的事,他也是执着。
“在你烧掉倾城宫中的那幅画时,我就觉得怪异,你从龙熙国逃走后,有一天夜里,我突然想起来那幅画像,就重新画出来了。晨光,”他声线柔和,带着似有若无的微醺,轻声唤道,他说,“你左脚内侧的脚踝上有一颗痣,与画像上的婴孩脚踝上的痣是一样的。”
晨光望着他,面部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左脚内侧脚踝有痣这种事,她的左脚系着脚链,又是在内侧脚踝,不是随便看一眼就能看见的,他为什么会知道?
沈润直直地望着她,安静,却带着一丝具有压迫力的急切,他一字一顿地问她:
“在你的母亲被迫离开后,你的父亲将你送去了哪里?还活着的大公主,对外却宣称已夭折,整整十四年的时间,大公主都生活在哪里?虽病弱,却不是病弱之人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是后天造成的衰弱,那衰弱的病体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身边那些绝顶的高手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何会效忠于你?”
“小润,够了。”晨光轻声打断他,她的声音里并没有气愤或是抵触的激烈情绪,她平静地打断他,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拒绝的意味明显,“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你的,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你又何必追问。”
“我不是在以外人的身份问你,你我在同一个府里生活了两年,除了欺骗,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你嗜睡不醒、调皮耍赖、喜欢俯卧、喜欢在兔毛毯子上滚来滚去、喜欢蜜汁火腿、喜欢阳光和带毛的动物、喜欢热闹讨厌太吵、喜欢外出不想走路、喜欢花花草草绝对不想动手侍候、喜欢与人亲近却每一次都把对方算计到体无完肤。”
“首先,这么多条不叫唯一;第二,你既然是在嫌弃就不要用好像很喜欢的语气说出来。”
沈润望着她,静静地望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口气,说:
“每一次和你交谈,你都能惹火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说一些会把气氛搞僵的话,开开心心一起玩不好么?”晨光笑道。
沈润看着她,说:“不相知还能玩在一起的,那是逢场作戏,看来凤主殿下不仅喜欢还擅长逢场作戏呐!”他用嘲讽的语气说,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
晨光哑然,她望着他,用无奈的语气问:
“小润,你醉了吗?”
沈润平着表情望着她,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也看不出他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无波无澜,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把晨光看得有点发毛。
“小润……”虽然他极是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可在晨光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不得不警惕,她讪讪地笑,小声说,“太晚了,这么黑,咱们还是回去吧。”
话音未落,沈润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在一片漆黑荷花簇绕中,干脆地吻了下去。
晨光瞠目,僵直,如一只被雷劈中即将炸毛的猫。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炸毛,沈润已经将她扑倒在栏板上,他压了上来,双手捉住她的衣襟,向两旁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脆响,上等的云锦被撕裂,露出雪白细腻比最香醇的牛乳还要诱人的肌肤。
晨光被冷硬的木制栏板硌了一下,惊呆了。
原来不仅仅有比嘴唇碰嘴唇更邪恶的操作,还有比更邪恶的操作还要邪恶的操作,他居然敢撕她的衣服,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撕她的衣服。
还有他为什么要舔她的耳朵,好诡异!他为什么要咬她的脖子,好奇怪!
他为什么要……
在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胸口时,一直在挣扎却一直被忽视的晨光睁圆了眼睛,激烈的颤抖过后,她怒不可遏!
她、生、气、了!
荣凰 第二百八七章 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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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水花四溅!
荷叶飘零!
船上跟行的太监宫女开始瑟瑟发抖。
没有人敢出面干涉。
嗯……虽然凤主殿下将他们陛下推进湖水里,但……是在“做”的时候发生的,这算是一种情趣吧,对,这是情趣,夫妻俩床笫、船笫之间的情趣,虽然比别家的夫妻激烈了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不知趣,不然陛下会宰了他们。
宫人们努力找理由说服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护主心切出去送死,陛下尴尬,即使他们忠心维护,陛下也不会称赞他们,这会子出去只会被迁怒。
夏天。
湖水清凉。
沈润抓住了船舷才浮了上来,他浑身湿透,怒不可遏,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对着坐在船上的晨光高声怒吼:
“你疯了?!”
“是你疯了吧。”船上的人动手整理着衣衫,嗓音清冽微冷,含着薄怒。
沈润同样恼怒,他瞪着她,心里憋着一团火,身子也憋着一股火,夏天夜晚的湖水算不上冰冷,可是湿漉漉的,十分讨厌。他咬着牙瞪了她半天,带着水跃上船板,再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出去,走到船尾。
站在船尾的太监宫女齐齐垂着头,大气不敢喘,黑灯瞎火他们都能感觉到陛下的脸是绿的,眼睛是红的。
“调头回宫!”沈润怒声命令。
宫人们忙不迭地应下,撑船的太监急忙调头,顺着来时的方向行船入港。
司晨没有理会沈润。
沈润也一直没有再进来。
在沈润出去之后,火舞和司八进了来,看见司晨,心中一喜。
二人没敢立刻说话。
船靠岸后,沈润也不和司晨说话,湿漉漉气冲冲地走了。
跟着沈润的宫人见状,也不敢停留,看了司晨一眼,慌慌张张地跟着沈润走了。
司晨和火舞、司七最后下船,站在岸上时,司晨抬起头,望向天空中渐满的月亮。
明日就十五了。
司八欢喜地说:“殿下,太好了,奴婢还以为殿下的玄力聚不起来了。”
司晨没言语。
司八用了隐晦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月圆之夜前她都会被晨光调出来,这是惯例,可是这一次满月之前,不管晨光怎样努力都调不出她,她出不来,身体里的玄力好像消失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所有人都很恐慌。
晨光是承受不住满月时的磨难的,由晨光去承担,极有可能会丧命,到时候两个人就都灰飞烟灭了。
幸好在今晚她出来了。
“我离开的这几日,司八好好看着宫里。”司晨开口,吩咐。
“是。”司八含笑应了。
“殿下,你把龙熙帝扔进湖里,他会不会恼了?若是恼了,说服他去攻打烈焰城的事……”火舞有些担忧。
“这你就不懂了,”司八笑吟吟地说,“挨一巴掌之后吃到的枣子才会格外香甜,因为抓不住,才会更有兴致。”
火舞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她。
司晨看了司八一眼,伸出手,捏起司八的脸颊,向一旁拉扯。
司八吃痛,呲牙咧嘴,含糊不清地求饶。
“多嘴!”司晨说。
司八揉搓着红起来的脸颊,嘻嘻笑。
……
沈润气冲冲地回到嘉德殿。
宫人们大气不敢喘,服侍他沐浴更衣后,齐齐退了出去。
沈润虽更换了衣服,可刚才那种湿漉漉的狼狈感觉还是无法从身体上退散,他越发窝火,怒意在胸口处越积越多,他阴沉着脸,一掌拍在龙案上,龙案应声而碎,上面的公文奏章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来人!”他冷喝道。
成安急急忙忙跑进来:“陛下?”
“去叫菱妃过来。”沈润沉着脸吩咐。
成安一愣,他伺候陛下这几年,陛下从不去后宫,也不会招嫔妃来嘉德殿侍寝,后来他听说了风声隐约知道陛下大概是惦记着凤冥国的凤主所以后宫里的妃子都瞧不上,今儿陛下居然主动召妃嫔入寝殿,大概是因为刚刚在船上的时候……
成安觉得这样很好,毕竟凤主殿下再好,可她不是龙熙国人,背后有一个凤冥国,再怎么样都不会像后宫里的嫔妃视陛下如天。
在他看来,作为陛下的女人,凤主殿下忒嚣张了。
成安欢喜地应下,退出去之后,亲自到彩音殿吩咐菱妃准备进嘉德殿。
菱妃刚睡下,听召,一个激灵蹦起来。她虽然不明白陛下怎么会突然召她,可是大晚上的叫她去嘉德殿,这就是去侍寝,天大的机会,她欢喜得差一点哭出来,匆匆忙忙梳妆打扮,又想打扮得美丽诱人,又害怕时间太久陛下等急了再变卦,十分忙乱。
好不容易打扮完了,菱妃坐上小轿往嘉德殿去,一路上心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到了嘉德殿外,成安在外面轻声通报了句:
“陛下,菱妃娘娘来了。”
良久,殿内传来回音:“让她进来。”
声音很冷,沉凝如冰,落入菱妃的耳朵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心里有些害怕。
成安催促菱妃快些进去。
菱妃内心忐忑,战战兢兢地进了嘉德殿,绕过屏风,来到内殿。
沈润坐在床上,眸色阴沉地看着她。
菱妃的心肝颤了两颤,陛下这冰冷的眼神,这阴沉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终于有闲情逸致想召妃嫔来侍寝,倒像是想要杀了她。
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背地里给白贵妃使绊子的事被发现了?
沈润冷着脸,将菱妃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听说这女人的相貌在后宫里是数一数二的……
浓妆艳抹,妖里妖气,艳得媚俗,妖得廉价,就像是一潭浊水,一点都不清澈,不透亮。她的领口裁得过低,酥胸半露,肌肤雪白,丰腴饱满。
沈润盯着她那对半遮半掩在衣衫下犹如两只玉兔的胸,想起来刚才在船上他刚摸了一下就被推进水里去了,一想到这个,他心底里的火又一次燃起来。
一把年纪的女人又不是十二三装什么清纯?又不大,摸一下会死吗?像她那种碰一下就要谋杀亲夫的女人,就该把她浸猪笼她才会知道害怕!
沈润恼火地想。
荣凰 第二百八八章 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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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菱妃见沈润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越发害怕,赔着笑脸,轻声唤道。
沈润回过神来,那清脆如黄鹂鸟的声音在他听起来却并不怎么好听,一点都不软,不糯,更不香甜,完全没有糯米糕的感觉。
“你过来。”他说。
菱妃的心里一阵激动,虽然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可能侍寝就是好的。
她脸红心跳,迈着婀娜的步伐,走过来,在他的脚前跪下,唇边含着羞涩,莹如秋水的双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她软声唤道:
“陛下……”
沈润面无表情地将她拎起来,重重地甩到床上,伏了上去。
菱妃激动得差一点哭出来,她双颊绯红,轻轻抓着他衣袖,她痴痴地望着他的脸,他眉目如画,眼中如蕴藏着冰雪,沁冷,却让人心动。俊朗而挺直的鼻,唇形优美,即使紧紧地抿着也无伤它美妙的姿态。他肌肤雪白,在金色的华服下,紧实而结实。浓黑的发,如墨。他拥有令所有女人心动的好相貌,即使不穿衮服,在人群里,也是极为惹人注目的。
菱妃越发害羞,她的心怦怦乱跳。
她狂热的眼神就像是要生吞了他,沈润心想,这是个花痴。
沈润是天生的好相貌,容貌美丽的人一路成长来会收获过多的称赞,还没到成年时就已经开始厌恶别人对他容貌的夸赞和痴迷,因为这些夸赞和痴迷太多,听久了会腻,会烦。
这是专属于美人的傲慢。
沈润有这样的傲慢,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厌恶女人用痴呆的眼神盯着他,他不会感觉喜悦,他只觉得腻烦。
“陛下……”菱妃见他还没有动作,心里焦急,害羞地望着他,娇滴滴地唤了声。
故作羞怯实为引诱的轻唤,如一只正处在二八月的母猫。
“你唤朕一声‘小润’。”沈润突然说。
“嗳?”菱妃大惊失色,直呼陛下名讳可是死罪,她慌忙摇头,“臣妾不敢……”
“叫!”沈润冷声吩咐。
“臣妾不敢……”菱妃怕得都快哭出来了。
“让你叫你就叫!”沈润怒声命令。
菱妃没有办法,盯着他冰冷的脸,咬着嘴唇,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唤了声:
“小、小润……”
不是记忆里年糕汤一样的感觉,不软,不糯,不香甜,不清澈。
沈润十分失望。
“陛、陛下……”菱妃见他不说话,仿佛十分失望的样子,越发害怕,战战兢兢地唤道。
沈润看着她。
菱妃是个美人……可美的不是地方。
他突然没了兴致,坐起来,沉声道:
“滚!”
菱妃呆住了,她愣了两息的工夫,突然十分委屈,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带着哭腔说:
“臣妾告退!”
她哭着走了。
菱妃走后,陷入沉寂中的沈润又一次恼火起来,他突然觉得什么都没做的自己十分可笑,可是再去换一个妃子来这样的行为更加可笑,总之今夜,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于是他火冒三丈。
继鸡翅木龙案过后,嘉德殿内,上品紫檀木龙床跟着折成了两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菱妃有多么激烈。
陛下宠幸菱妃的消息不胫而走,沈润知道后,更加愤怒。
……
白婉凝狠狠地修理了菱妃一顿。
在被各宫轮流道贺被各种巴结讨好之后,菱妃被从天堂打入地狱,不仅被禁足,还被罚抄经文,每天窝在宫殿里手都写肿了,有苦说不出。
白婉凝最近很焦躁。
自从那一日晨光跟着陛下出席了瑞敏郡主的周岁宴,她被父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施压,他们让她想办法尽快侍寝,就算得不到陛下的宠爱,至少也要抢在最前头诞下皇子。
母亲甚至责怪她,入宫多年居然连一个曾经爱慕她的男人都拿不住,是个废物,白婉凝听了这话,心里冰凉,夜里哭了好几回。
但她也知道,娘家人的担心是对的,一旦晨光入宫必为皇后,真到了那个时候,宫里就再没有她白婉凝的立足之地了。就算让晨光为后已成定局,可只要她先一步诞下皇嗣,她就还有希望。
白婉凝开始谋划,该怎么赢得陛下的目光,哪怕只是暂时的。
菱妃被临幸这件事让她恼火,同时又燃起了希望,既然陛下不再拒绝其他女人,那菱妃算什么,她白婉凝才是姿容绝色。
打定主意,她去逼问菱妃侍寝的细节,想从中探出一点内幕消息,了解陛下的喜好,好让自己的计划更顺利。
菱妃死活不说,被逼急了也只是哭着透露一句,说陛下让她在床上唤陛下“小润”。
白婉凝听罢,内心冰凉。
她自然知道“小润”这个称呼是晨光专用的。
难道,一定要扮成那个女人,才能获得陛下的目光吗?
……
晨光失踪了。
刚开始知道时,沈润以为她是因为他碰她所以生气了,那个时候他也生气,便不放在心上。过了两天她还没回来,他就开始心虚,一面觉得他又没做错,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至于生气那么久,一面他的怒气也没完全消散,所以虽然心里有些在意,却没有理会。
第五天时,晨光还是没有回来,这个时候沈润气已经消了,他开始不安,她该不会一气之下回凤冥国去吧。
然而多方查证,并没有发现她出城的蛛丝马迹,他想,如果她是因为生气才回去的,应该不会掩藏行踪才对,也就是说她没有回去,那她去哪里了?
第七天,在他派人搜遍全城还是没有找到她时,他突然紧张起来,她到底去哪儿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那么坏,仇家一定不少。
这种担心一旦萌芽,既会疯长,这几日沈润一直派人出宫去寻找。他坐立不安,虽然明知道她身边跟着好几个高手,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万一中了调虎离山计呢,万一被用了迷药呢,她走路比乌龟还慢,又总是睡不醒,最容易被钻空子。
就在他各种焦虑的时候,白婉凝突然来了,她穿着一身在沈润看来十分眼熟的白裙,挽着晨光最常梳纂儿,笑容温婉,纯澈无邪。
荣凰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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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凰 第二百八九章 晨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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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坐在疏香榭里,望着窗外湖水上的荷花出神。
白婉凝突然进来,打破了室内的静寂,让他皱了皱眉。
沈润皱眉让白婉凝有些退却,不管是身为宫妃还是身为女人,在身份上,她肯定会小心翼翼,怕惹怒了他。然而脚步刚一停下,她就强迫自己抑制慌张。她曾经观察过晨光和沈润的相处方式,晨光并不是会让沈润时刻感觉到愉快的女人,相反,白婉凝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将沈润那样频繁地惹怒。
若是沈润对着白婉凝发那么大的火,白婉凝一定会哭出来然后逃掉,可是晨光从来不在乎,反而我行我素粘得更紧。离奇的是,尽管沈润时常对晨光发火,可最后他们总能和好如初。
白婉凝想,诀窍也许就是晨光厚脸皮的缘故。
她鼓起勇气,勉强忽略沈润冷冷的目光,走过去,厚着脸皮坐在沈润身旁。她含着无邪的微笑,故意含混不清,用软软柔柔的嗓音轻声说:
“陛下,今日天气温暖,让婉凝陪陛下赏花吧?”
尊卑有别,叫他“小润”她是不敢的,被人拿住,明天在朝堂上都会被大做文章。
沈润看着她。
白婉凝进宫快六年了,早期每次见面她不是哭哭啼啼一脸哀怨,就是哭哭啼啼说他“薄情寡性”,沈润没跟她计较,但也不愿意和她争执,今天她突然这么反常,不穿红衣改穿白衣了,不仅穿着上有了变化,连声音也刻意变得绵软。然而她的声线虽是柔婉动听的类型,却不适合软糯糯黏糊糊地去说话。
今天,沈润又一次意识到,如果不是晨光顶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别人用她那种特有的粘糯不清的语调说话,一定会被打。
沈润虽然没想打白婉凝,但听她这么说话别扭,他有种想让她立刻消失的冲动。
“陛下,”白婉凝突然用双手扯住他的袖口,轻轻地摇了摇,软声道,“婉凝在春藻宫里好寂寞呢!”她嗓音柔糯,哀怨地娇嗔着,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却暗示性极强地向前倾身,将一对肉感十足的胸脯贴在他放在茶桌的胳膊上。
一直到抓袖口这段,她从前见晨光做过,效果极好,后面那段则是她自创的,因为她心里着急。
沈润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婉凝,看了一会儿,突然振袖甩开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白婉凝打了个激灵,一个字的回应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强烈的羞耻感袭来,让她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甘心,又委屈,双眼不知不觉含了泪花,她梨花带雨地望着他,含着哭腔,哀声唤道:
“陛下!”
沈润最不喜欢看女人哭,尤其是她自己作怪反倒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简直无理取闹。他越发心烦,眸光比脸色还要阴冷,他沉声道:
“别让朕说第二遍,滚!”
白婉凝狼狈极了,委屈又恼怒,站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白婉凝刚跑下疏香榭的台阶,就碰见了从对面龟速慢行来的晨光。
白婉凝不想丢脸,连忙把眼泪擦干净,脖颈高昂,做出一副骄傲的派头,冷冷地瞪着晨光。
晨光似乎心情很好,一脸喜气洋洋的,停下脚步,看了白婉凝一眼,和气地打招呼,笑问:
“哟,白贵妃,你今天怎么不穿红衣服了?”
白婉凝觉得她是在嘲讽她,心头的火气更旺,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森。
晨光接着补充一句:“不穿红就对了,白贵妃,从前我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想说,你穿红不好看。”
她笑眯眯地说完,越过她,向疏香榭走去。
白婉凝怒瞪着她的背影,气得直哆嗦,拼命忍着才没落下泪来。她不敢与晨光争执,陛下就在身后的疏香榭里,闹起来惹陛下不快,倒霉的肯定是她。她用力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恨恨地咒骂: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晨光也不在意白婉凝在心里咒她,走进疏香榭,高声道:
“小润,我回来啦!”
对上的是沈润已经黑透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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