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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不死必有福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简薰
陆盛杏虚弱的点点头。
“我已经成亲了,现在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要是看到他们肯定会喜欢,爹的头发都白了,见到人可不要不认得,他这几年老叨念着你,还说万一哪日自己先走,让我也得继续找。”
听弟弟絮絮叨叨的,她想到他小时候若是挨了凌先生戒尺,肯定会跑来跟她哭诉,说凌先生是夜叉云云。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笑,却完全没有力气。
陆盛杏觉得自己的命运真的很荒谬,她明明是陆家的大小姐,福泰郡主的嫡长媳,现在却沦落到躺在小破屋中奄奄一息。
她顿觉累得不行,耳边听着弟弟的叨念,慢慢闭上了眼睛……
却没想到一醒来,她回到了出嫁前一天,她在美人榻上小寐,四岁的小胜崎下了学堂回到家,便冲来她的院子,一看到她就抱怨道—
“姊姊,姊姊,你听我说,凌先生真是太不讲理了,今天才刚刚上完《诗经》中的几篇,居然让我背出来才能走,我背得慢了,还挨了两下。”
看着陆胜崎气得鼓鼓的小脸,陆盛杏一度以为前生只是场梦,是她要出嫁太不安了,才会作那么稀奇古怪的梦。
她笑着安慰弟弟几句,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后来她带着弟弟到了母亲的春和院,见到母亲的瞬间,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真的是娘!那个宠她爱她的娘!她情绪激动,心里痛到不行。
她这样的反应可把母亲吓了一跳,母亲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了一番,说福泰郡主年年都布施济粥,肯定是好心婆婆,让她别担心。
隔日拜别父母,那过程更是似曾相识,好像经历过一样,陆盛杏心不在焉的上了花轿,听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内心却更加明白,拿苹果,过盆,踩瓦,拜天地,那些都是真的,所以她想母亲时心很痛,摸到手腕时却觉得皮肤冰凉,她连花轿在中途会被耽搁一会儿都知道。
怎么会这样?
陆盛杏突然想起年幼时跟祖母去玉佛山拜拜,她早就忘了当时抽中的签号,只记得自己从那放满签诗的签格中抽出一张,拿去解签时,却难倒那位老和尚了,他说没见过这签,后来他让她等等,约莫一盏茶时分,一个更老的和尚拿着那张粉红色的签诗出来,她这才看到自己抽了一张凶吉签。
她只看过凶签、吉签,什么是凶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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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摸摸她的头,一脸慈爱的解释这叫作双命签,代表否极泰来,是好签,但得忘尽前尘,才能大吉好命。
陆盛杏顿时豁然开朗,所以她是真的重生了,结束了贫病交迫的前生,迎接大喜之日重来的今世。
上辈子,她自觉是千金小姐,又承袭了母亲的美貌,总听着祖母说“苏科士看到你肯定心就软了”,于是她各种汲汲营营,就是想让苏榭喜欢她,结果三年努力只换来他的不屑。
所以这一次她不这么做了,她心中明白,福泰郡主看不起她,苏榭也看不起她,不是名门贵女,她的容姿性情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便安安静静当她的苏夫人,新婚之夜也不用等了,反正他进门倒床就面朝墙壁睡,等人这么累,不如自己先休息。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幸好苏家三代科考,藏书十分丰富,于是她开始让舜英去书库取书,慢慢的倒也有了点兴趣,有本书中甚至还夹了一张京城的地图,她才知道原来京城这样大,其中她最爱看的便是《商经》,一百多本她都看完了,有几本甚至多次复读。
她知道自己会被休,她打算回陆家后把嫁妆换成现银,开始做生意。
陆家是很不错,但那些田产不会分给她,从前生的教训她知道,如果就那些固定银子,实在太不保险了,要是哪日遇到个没良心的,心血就付之一炬,若当初她把银子拿去买铺子,每个月收租金,后来也不会因为钱财被养子拿走而贫病交迫。
她至今都记得,前世十二月的天,她躺在破屋里,飘进来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彻骨……
既然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她便要活得精彩,她要像《商经》里描述的那几个成功的女商人一样,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保护家人。
她无力阻止李娟娥住进来,因为当时李娟娥模样凄惨,这种情况若不收留,反而显得母亲狠心无良,但她可以阻止李娟娥成为妾室,只要她搬出去,正妻陷害妾室一事便不会发生,母亲不会被打发到乡下庄子,不会生病,也不会在听到她要被嫁给老于时急火攻心,没多久就去了。
她会趋吉避凶,但不打算报仇,重生在大喜前一日,她的愤怒与怨恨在福泰郡主府里已经磨平了,那三年她想了很多,慢慢地从惊慌、愤怒沉淀下来,刚开始她必须一直说服自己,陆盛杏,你好不容易有第二次机会,要好好活着,不要浪费,上天如此垂怜,就不应该用来哭,要多笑。
后来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真的可以笑出来,而且是很真心的笑,一点也不勉强,她记得那些人那些事,但不再把他们当成最重要的,因为老和尚跟她说过“得忘尽前尘,才能大吉好命”,既然自己如他所说的重生了,那么就如他所说忘记前尘,开始预知的今生。
第2章(1)
陆盛杏要开铺子的事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主要是陆家都知道福泰郡主府给了她不少银子,加之大黎朝民风开放,京城就有不少女东家,陆老太太总觉得自己当初耳根子软害了她,一个女人被休过,再嫁也嫁不到多好,既然她有想做的事情,就随她去。
小满过后,天气晴朗,凉风飒爽,陆盛杏换上男装,领着院里伺候的舜英和舜华出门了。
倒也不是她多有把握,马上出门开铺子去,而是她当了十五年的大家闺秀,又当了三年的高门媳妇,回到陆家又是小雪过后,天气转冷,历经寒冬、春雨,实在闷透了……好啦,她只是想出门走一走。
在福泰郡主府时,她常常听到下人说起香月湖有多好玩,当时她便想着等自己被休了,一定要出来看一次,现在正是好时机啊。
在湖畔叫了渔船往前开,果然,名不虚传。
船只荡漾,点点碎水声,桌上摆着清茶鲜果,衬着远方翠绿山色,颇有几分诗中情境。
船游半日,正打算往回走,船妇却是“咦”的一声,陆盛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湖岛岸边站了七八人,男子多,女子少,正跟他们猛挥手,旁边有艘半沉的渔船。
那船妇“唉呀”一声,“那小岛附近一圈底下都是石头,那梢公怕是才靠湖不久,所以不知道,把船摇了过去。”
船妇虽然想过去载人,可湖上讨生活有规矩,人家既然包了船,就是这天的船主人,船主人说啥就是啥,如果船主人没主动开口,就连问都不能问,反正是在岸上,又不是在水里,她回岸时再通报一声,让人过来接,最多就是让那些人再等一会儿。
若时辰早些,陆盛杏也不想多事,自己虽是男装,但容貌身量一看就知道是女子,自己先回岸上再让渔船过来接是比较恰当的方式,可是现在都快酉时了,再折腾下去怕天要黑,男子也就罢了,那三个女子怕受不住。
“把船开过去吧。”
那船妇马上笑道:“大爷好心。”
不一会儿,渔船已经靠到岛缘,船妇怕船下有石,不敢太过靠近。
领头的是个约莫二十岁的蓝袍青年,朗声说道:“多谢。”
对方有礼,陆盛杏也不好意思不回应,“几位快些上来吧。”
这下才看清对方共五男三女,有三个男的看起来年纪和蓝袍青年差不多,但外貌却差很多,蓝袍青年身形颀长,气度清朗,一脸正气很引人好感,即便现在算是小落难,也没惊慌的样子,另外一个虽然衣饰华贵,可站在蓝袍青年身边就跟个书僮差不多,再旁边两个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下人,剩下的就是六十几岁的梢公。
三个女子中有个十五、六岁,妆容精致,头上插着东珠步摇,举手投足尽显娇气,一看就知道是主人家,旁边有两个丫头伺候着。
蓝袍青年道:“快点扶你家小姐过去。”
丫头一脸为难,那船停在离岸边还有一小段距离,都不知道要走多深。
东珠少女也是一脸不愿意,“表哥,你让他们把船开过来些。”
蓝袍青年笑道:“你没看到我们的船是怎么沉的吗?要是再沉一艘,今天就不用回去了,难不成你想在这里过夜?”
东珠少女撒娇却换来一阵笑斥,心里感到委屈,双手绞着手绢,彷佛等一下就要哭出来。
陆盛杏忍不住想笑,这少女脑子装水啊,现在是撒娇的时候吗?太阳都转色了,眼见要下山,还表哥呢。
在她身后的舜英直接噗哧笑出来,“小……大爷,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陆盛杏一边笑一边摇头,“那表哥真可怜,摊上这种没眼色的表妹,女子显娇显弱,可不是在这种时候啊。”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原本以为让人上了船就能离开,不想居然遇到这种傲娇的。
“这位公子。”蓝袍青年又喊,“不知道公子船上的是梢公还是船妇?”
“船妇。”
“船妇,你过来把我表妹抱上船,上船后我给你一两银子。”
那船妇一听就高兴了,她一个月都赚不到这么多,下去抱个姑娘上来就有一两,才二十步路不到呢,太好赚了。
就见船妇虎虎生风涉水而过,把东珠少女一下扛起,东珠少女委屈劲儿还没过,人已经在船上坐好了。
陆盛杏简直想拍腿大笑,这蓝袍青年有意思,居然还有这一招,也是啊,这姑娘要是继续撒娇下去,大家都要陪她困在这儿了。
剩下的不是男子就是丫头,也没什么好装害怕,很快的都上了渔船,就只剩下那个梢公,似乎犹豫着自己应不应该上去,还是等同行的空船来,毕竟自己搞砸了客人的游兴,人家可未必愿意同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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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盛杏跟蓝袍青年异口同声道:“还不快点上来。”
梢公大喜,“多谢两位爷。”很快的他也走过浅水,上了船。
船妇便往回走。
蓝袍青年对陆盛杏拱拱手,“在下姓解,解木,这位是我表哥朱光宗,这位是我表妹。”
“我姓李。”陆盛杏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看起来还是个女子,不太愿意用本姓,随口说了母亲的姓氏。
解木回道:“今日我们表兄妹三人落难,多谢李爷。”
“解爷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朱光宗连忙说道:“唉呀,客气的是李爷,不瞒李爷说,在这之前已经五艘渔船经过了,却没有一艘过来,我们刚刚已经在想着要是入了夜该怎么办,我跟表弟还不打紧,但我们还带着个姑娘,那可真不好说,幸好李爷停下来。”
几人就着香月湖的风景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很快的,陆盛杏发现解木跟朱光宗似乎挺能玩的,例如随口说出“沉月湖的鱼可比香月湖的好多了”,沉月湖是什么地方,她从没听说过。
前世被规矩压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然而却是那么悲惨的病死,今世她不想守规矩了,别拿《女诫》给她穿小鞋,她要过得跟男人一样自在,以前没看过的全部要看回来,没玩过的、没经历过的,都要补偿回来。
她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解爷跟朱爷觉得京城哪儿好玩?不瞒两位,我刚好最近有些时间,想到处走走。”
朱光宗一拍大腿,“李爷可问对人了,我比表弟什么都比不过,但要说玩,我在京城说第一,可没人敢说第二。”接着他说起了京城诸多好玩之处。
但他说的那些寺庙啊、热闹的街市,陆盛杏都没什么兴趣,觉得太普通了。
后来解木说起了山水湖泊,她的神色便显得在意许多,连忙问着他说的那些地方在哪里,一天能否来回?要走路?得爬山?不怕不怕,就怕不好玩。
解木见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兔子一样绵软,更是侃侃而谈,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奇怪,什么时候他这么健谈了?这姑娘穿着男装都这样可爱,不知道穿起女装会是如何?想想又是一惊,觉得自己未免轻薄,定了定神,专心说风景。
一路说起风景,时间便过得快了,渔船没多久便靠了岸。
解木再度致谢,“多谢李爷,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既然看出对方是姑娘家,自然不能问住在哪儿,要上门答谢云云,虽然他对她印象极好,但若是问出口,恐怕她要对自己印象不好了。
若是有缘,自然能再见。
“几位还是快点回府休息吧,衣裳怎么说都过了湖水,还是快些换下来,免得过了寒气。”
“多谢李爷关心。”
陆盛杏一笑,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听到啜泣声,她转头一看,天哪,那位朱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起来,接着又看向解木,发现他对她露出一丝苦笑。
她也懒得问这麻烦精到底怎么了,反正又不关她的事情,她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扇子一收,“舜英,舜华,走。”
那日就是一个小插曲,陆盛杏也没想太多,解木三人中,反而是朱大小姐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过几日,李氏从玉佛山回来,陆盛杏中午过后就在春和院等着,母女见面自有一番亲热,至于佩姨娘、申姨娘、焦姨娘自然很识相,知道太太跟小姐肯定有体己话要说,都在门外等着。
李氏梳洗过后,第一句话就问徐嬷嬷李娟娥现在住在哪里,她虽然人在山上,但家里发生什么事情,女儿自然会派人送信给她。
徐嬷嬷躬着身子,恭敬回答,“大老爷在乌律巷给她买了一进的宅子,有几个仆妇在伺候,老太太也会派人过去看。”
李氏叹了一口气,“也好,虽然大房添子是好事,不过娟娥这样做,我也是挺难过的。”
“族小姐说等太太回来,想上门跟您磕头,太太是见还是不见?”
“怎么说她也怀了大房期待已久的孩子,总不好一直这样下去,过几天让她来磕头吧。”
陆盛杏却道:“娘,别见她。”
李氏笑道:“怎么啦?当年佩姨娘怀上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有弟弟妹妹的,佩姨娘后来生下胜崎,你还惋惜说怎么没把妹妹一起生出来。”
陆盛杏听到母亲提起这件事,不免有点脸红,“佩姨娘是母亲允的,那怎么一样。”接着她又对着外头喊,“佩姨娘你进来。”
佩姨娘马上进来行礼,“见过太太,见过大小姐。”
“母亲想让李娟娥过来磕头,你把事情说上一遍。”
佩姨娘马上跪下,“回太太,那可万万不行,那女人根本没有怀孕,是想借着跟太太独处,诬陷太太害她滑胎。”
李氏的笑容猛地一僵,她是敦厚,但不是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也稳坐大太太的位置,可不是凭着善良,“起来说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佩姨娘站起身,“那女人一住进府里,大小姐便让婢子盯紧她,又给了婢子一笔银子,把她身边的人全收买了,那主意就是她的奶娘给帮忙出的,原本想着假装有孕成为姨娘,却没想到老太太只同意收成外室,但若几个月后没有孩子,无法跟老爷交代,那奶娘便出了这主意,药也准备好了,等到了太太这里,吃了太太的东西,她就偷偷把药丸吞下,便会腹痛出血,症状一如滑胎。”
李氏闭上眼睛想了想,接着睁开眼睛吩咐道:“徐嬷嬷,你明日拿一百二十两过去,一百两给她,二十两赏给奶娘,当下人的面跟那奶娘说,外室吃的东西她都得先过口,孩子若是有半点差池,我便算在她头上,再找个理由不准她出门。”
徐嬷嬷躬身道:“是。”
李氏揉揉额角,遣了佩姨娘出去,又朝徐嬷嬷说道:“把晚饭布上来吧。”
当家多年,她自然不会让一件事情困住自己,何况跟女儿又是三个月没见,说说笑笑一阵子,春和院花厅上的气氛便已经不同。
她一直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心存一丝善念,终能化险为夷,如今不就是吗?虽然让李娟娥钻了空子,可多亏女儿觉得不安,让佩姨娘盯着,在起风波之前就先把事情压下去,她倒要看看几个月后李娟娥拿什么跟陆家交代。
陆盛杏见母亲心情转好,便说起昨日游湖所见,还把朱大小姐当时的模样模仿了一遍。
李氏笑骂道:“你这丫头,别这样调皮。”
“娘,我可没夸张,那朱大小姐真的是这样,大家正在说着客气话,她却突然哭了,真是吓死我了。”
李氏夹起一块蒸鱼放入女儿碗中,“她那个表哥没赶紧哄她?”
“我看那表哥对她没意思呢,不过他明明不喜欢人家却还带着她出门,可见有些事情轮不到他作主,但他至今还没被迫娶了那个表妹,想来他还是有点办法的。”
李氏一听女儿似乎对那个叫解木的人印象还不错,顿时来了精神,“盛杏,你是不是觉得他人挺好的?”
陆盛杏很机警,马上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娘,我回家才半年呢,祖母都答应我开铺子了,您就别想这么多。”
“唉,虽然做媳妇的不该说婆婆,但你祖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才十八岁,赶紧再许一门亲才是正经,怎么答应你开什么铺子,这样捣鼓下去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时间,娘就你一个孩子,想看你成亲生子,一世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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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不用成亲生子,有银子就能一世和美了,苏榭给了我两千两,若是坐吃山空,未免浪费我三年光阴,何况我可读了不少书呢,不学以致用不是太可惜了?”
第2章(2)
李氏有点生气了,“那怎么一样,女人家终究还是要有个丈夫。”
有个丈夫又如何,要是像爹爹那样好骗怎么办?爹爹人不坏,但就真的太傻了,这些年来都是靠着娘支撑着大房。
陆盛杏想是这样想,却知道说出来会惹娘不开心,于是没讲,“娘,先让我赚钱吧,等我有钱就招赘,到时候我大肚子时您在我身边照顾,我生孩子时您在我身边照顾,能看着孙子牙牙学语,慢慢学走,我跟孙子都在您跟前,那不更好?”
面对女儿一脸笑咪咪,李氏也气不起来了。
女儿嫁入福泰郡主府三年,一次也没回来过,连回门这件事儿福泰郡主府的人都没放在心上,那三年她真是想女儿想得不行,若是照女儿说的招赘,女儿就在跟前,想见就见,好像也挺好的。
“娘,先把这件事搁着,我记得申姨娘家里是开茶庄的,对吧?”
“是啊,我们家喝的茶都是申家茶庄的,申姨娘是庶女,怎么了?想开茶铺子?”
“不是,”陆盛杏又问:“焦姨娘家里是开点心铺子的?”
李氏笑了,“怎么啦?”
“我在福泰郡主府看过一本《茶经》,上头说茶不只可入药,还能入食,喏,我们不是吃过茶叶蛋吗?我便想着如果将茶加入点心会怎么样,像我吃的荷花酥,若是有茶香,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李氏想了想,吩咐道:“徐嬷嬷,把申姨娘跟焦姨娘叫进来。”
当年李氏生了陆盛杏之后大出血,大夫说了不能再生育,于是她打听了两户人家的女儿特别会生儿子,陆续迎了申姨娘跟焦姨娘,却没想到都没动静,也给自己的贴身丫头小佩开了脸,大房却依然没有喜事,直到多年后小佩才终于怀上,李氏想,无论男女都是好事,于是也没等孩子出生,就抬了小佩做姨娘,足月后瓜熟蒂落,生下陆胜崎,与陆盛杏足足差了十一岁,是大房唯一的男孩子。
至于没生育的申姨娘跟焦姨娘便只是过日子,深宅女子,没生孩子,又过了争宠的年华,也不能怎么办。
主母回府,几个姨娘都在外头候着,徐嬷嬷一去喊,申姨娘跟焦姨娘就进来了,跟李氏问了安,乖乖在一旁等着。
陆盛杏说道:“有件事情我要交代你们去做。”
焦姨娘跟申姨娘互看一眼,都不知道什么状况,只能双双回道:“请大小姐吩咐。”
“我就说白了吧,祖母同意我开铺子,我打算卖茶点心,以茶入点心,你们呢,一个是申家茶庄的女儿,一个是焦家糕饼的女儿,我便拿荷花酥来举例,做荷花酥时加上不同分量的青茶,看看哪种最好吃,当然不只青茶,白茶、红茶、绿茶、黑茶都试试,若是绿茶最好,便把全部的绿茶,像是莲心茶、毛尖茶等等都给试上一次,务必挑出最适合荷花酥的茶香,这样可懂?”
两人都是商家出身的孩子,又是跟自己本家事物相关,自然是懂得。
陆盛杏见两人点头,很满意,商人家的女儿梳理起事情来真的快很多,“这活儿不好占据大厨房,就到渥丹院后头,反正我院子里有井水,起个灶也不是难事,明日你们带几个嬷嬷上街把东西备齐了,这便开始,还有,将来若是铺子开了,净银会分上一份给你们,你们若是想去铺子帮忙,我也会跟祖母说一声。”
申姨娘跟焦姨娘一听大喜,“谢谢大姑娘。”
姨娘就是下人,大姑娘就算什么都不给,她们也是得做,现在不但可以分上一份,还可以去铺子帮忙。
陆老太太跟太太都是好人,老爷虽笨却也不难伺候,没什么好抱怨的,但待在府里实在太闷了,若是能去铺子做事,日子倒是可以过得充实一些。
两个姨娘有了动力,办事情自然很快,隔天市集一开就带着嬷嬷出门去了,申姨娘直接回娘家,让哥哥把茶都打包一份,银子自然是陆盛杏出的,焦姨娘也是,直接回娘家买了面粉跟糖,至于蒸笼擀子那些,则让相熟的店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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