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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为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闲坐有狸奴

    这传心螺必须用真气催动方能出声,声音聚而不散,远可及百里之外。更奇妙的是,真气属性和运功法门不同,吹出来的声音就完全不同。就算是同一个人,心境不同,螺音也会有所差异。据说止心居士只要听人吹上一声,就能知道此人的门派道行,心性经历。

    这传心螺如此奇妙,倒是传递讯息的绝佳工具,绝无假冒传讯的可能。只是此物极




第八十八章 灵符
    “小妹妹,你要走么你的伤还没好呢。”阿原印证了自己“内力不凡”之后心情大好,很是关切地问道。

    “谁是你小妹妹啊”少女气不打一处来,见那恬不知耻的小子还穿着她的衣服,便把手一伸道:“衣服还我!”

    这下可是戳中了阿原的痛处,穿女孩的衣服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事,但总比衣不遮体强啊,忙嘿嘿一笑道:“别呀,怎么说我也救过你一命,这件破衣服能值几个钱,送给我得了。”

    少女恨得牙根乱颤,只觉生平所见之人中,此人脸皮之厚当属第一。可她眼下没功夫在这纠缠,方才传心螺被阿原一阵乱吹,声彻四野,不知要招来多少好奇之人。她此刻浑身无力,一个弱女子带着这么多珍奇异宝,若是碰上歹人,那真是羊入虎口了。

    少女只得忍气吞声,颤巍巍地说道:“那,你把那些灵符还我……”

    “灵符”阿原一听浑身上下一摸,这才发现这件衣服有好多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着几张纸,掏出来一看,却是一张张长方的符纸,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符号和纹路,隐约有微弱的灵气流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符咒”阿原喜不自胜,一张一张拿在手里反复翻看,完全忽略了面前咬牙切齿的少女。

    “喂!你这个无赖!快还我!”

    阿原不由得好生为难,堂堂大侠,自然不能拿人东西不还。可这灵符实在非同小可,按笑痴书中所说,只要不计较真气损耗,再有张“御风符”,不就可以飞起来了么

    想到此处,阿原连忙拿出一副最和善的笑脸,道:“小妹妹……”

    “呸,谁是你小妹妹啊你这不要脸的淫贼!”少女张牙舞爪地露出两颗虎牙,差点又扑上来和他拼命。

    “那我叫你什么啊”阿原一脸无奈,“你又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只能叫你小妹妹啊。”

    少女两个拳头攥得紧紧地,小小的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了好一阵,才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告诉你!你记住了,我叫——阎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住。

    半晌,阿原才困惑地挠了挠头,小声道:“盐萝腌萝卜好奇怪的名字啊……”

    “腌萝卜”用尽了毕生的定力,才勉强压住上去和他拼命的冲动,低着头,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将白皙的手心亮在阿原面前。

    阿原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小手道:“腌萝卜小妹妹,在下木牌侠士阿原,西宁雒国人士,游历天下许久,不想在这与腌萝卜小妹妹相会,也算有缘。不知小妹妹要去往何处你我患难与共,在下又蒙小妹妹解衣推食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你我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番话阿原酝酿了一个晚上了,自以为非常得体,既夸奖了对方,又抬高了自己,还把偷吃偷穿之类的糗事以春秋笔法一笔带过。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腌萝卜小妹妹”就带着冲天的杀气扑了过来。

    “你这个淫贼!混蛋!你、你偷看我洗澡,害我被蛇咬,糟蹋我的灵药,害得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你、你还……解、解衣推食!你放屁!!……”

    一番死命的搏杀撕咬,阿原落得遍体鳞伤,哀嚎不止。而少女也累得坐倒在地上,气恨交加,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为了不让这畜生看笑话,她还是咬了咬牙,背起行囊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

    “你、你干嘛还跟着我!”

    其实阿原也不想跟着她,可一堆灵符拿在手里却不知如何使用,心里实在痒得难受,势必要问个明白。况且他也不能白拿人家女孩的东西,于是一笑道:“你一个女孩家,又受了伤,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你、你快滚开!再敢跟着我,我就把你轰成一只烤猪!”少女忍无可忍,猛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灵符捏在指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其实那不过是张红纸而已,她内息纷乱,半点真气也提不起来,根本无法使用灵符——若非如此,她哪还用什么废话,早就一张……不,是一捆天雷符砸过去了。

    “啊,难道这就是火符么快给我看看!”

    谁知阿原非但没被吓住,反倒像老猫见了咸鱼一样贴上来。一番撕扯,阿原挨了几下,觉得终究不好硬抢,便一拍胸脯道:“这样吧,咱俩做个交易。你送一张御风符给我,再教我怎么用,我就把这些灵符都还你,并且一路护送保你平安,怎么样”

    要知道,这对堂堂木牌侠士阿原来说实是一个很大的牺牲,毕竟保镖可不是什么有前途的行当。人数再多,名声再响,一碰上贼人还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只有等大侠出手相救的份。可是一来阿原实在想要御风符,二来护送一个弱质少女也不失侠义之道,这才勉强为之。

    “好、好……”少女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好,缓缓伸出手来道,“那你先把灵符都还我。



第八十九章 龟背
    朦胧间,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像是烧焦的艾草,有点呛人,但又有种特别的香意——那是烟味,家乡万爷爷身上,就总是带着这种味道。

    阿原睁眼一看,原来暮色已沉,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眼前一点火光闪烁,一个人正蹲在他身旁,一边叼着烟枪吞云吐雾,一边满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人体魄颇为雄壮,蹲在地上也长人一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隆鼻方脸,虎目有神。只可惜满脸胡子拉碴,再加上一抹懒怠的笑容,平添了几分痞气,生生毁了他原本不俗的相貌,成了一副落拓的江湖汉子模样。一身青灰的旅人装束普普通通,一双牛皮靴子倒是铮亮,身旁笔直地戳着一柄长枪,上面挑着一大捆行李。

    那汉子见阿原醒来,长叹一声,一脸钦佩地道:“这位兄台,你、你这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自以为奇人异事见了不少,可今日见了兄台,方知不过是井底之蛙,佩服、佩服……敢问,这可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龟背功”么”

    阿原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背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只有脑袋和手脚露在外面,活像一只乌龟……

    阿原脸上一青,一声嘶吼,羞愤之下奋力一拱,简直爆发出了毕生的潜力。而定身符此时早已失效,他这全力一拱,一下子把背后的大石头掀飞,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如一座山岳一般,赤条条地站在那汉子面前。

    “咣当”一声,那汉子连烟枪都掉在了地上,嘴张得老大,仿佛看见天神下凡……

    刚刚奋起的阿原被凉风一吹,这才发现自己赤条条的,顿时打了蔫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遮遮掩掩地,恨不得再把那块大石头盖在身上。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被人陷害,打劫了……这位大哥,能不能借我件衣服穿,再、再给我点吃的”

    那汉子哈哈一阵狂笑,二话不说取出一套衣服扔给阿原,又拿出一个小包往地上一丢,竟是满满一包大馒头。

    阿原一声惊呼,像是见了亲人一般,披了衣服扑上去抓起馒头就吃。一边吃着,一边在对方反复追问下,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下他那创意十足的造型的由来——他游历四方,途经此处,一时好心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孩,没想到那天杀的小蹄子恩将仇报,在水里下了麻药把他麻翻,将财物衣服都抢了去,还用一块大石头压住他,想让他死在这。

    故事虽然大抵虚构,可讲到那贼丫头的可恨之处,阿原却是动了真情。此时吃饱了饭,中气十足,扯着脖子把他从小到大听过的恶毒话统统吼了一遍,端的是骂得酣畅淋漓。

    那汉子点上一锅烟,笑吟吟地听着阿原诉说痛骂,直如看戏听曲一般。直到他终于没了力气消停下来,这才微笑问道:“小兄弟,你这么年轻就一个人闯荡江湖,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家住哪里”

    阿原这才想起自己吃喝半天还没通报姓名,连忙一抱拳道:“在下阿原,侠会木牌侠士,西宁雒国人士,游历天下许久,不想在这与兄台相见



第九十章 不归
    胡不归迎风望月,好一番感怀,默默从包囊里取出两个酒葫芦,随手扔给阿原一个道:“阿原兄弟,你我是同道中人,老胡也不怕你笑话,咱们今夜把酒言欢,一起说说妹妹、江湖……”

    阿原打了个冷战,干笑了一声道:“妹妹和江湖,有什么关系么……”

    “自然大有关系!”胡不归正色道:“当年若是我家中有个妹妹,又怎么会走上江湖这条不归路,吃了那么多苦头磨难,落得现在这副模样”

    阿原咳嗽了两声,连忙把话题引到正路上去,“胡大哥,那你当年是怎么走上江湖的又是如何当上侠客的呢”

    胡不归拔开酒塞,一口灌了下去,直到长长地吐了口气,打了个酒嗝,这才晃了晃头,缓缓道:“江湖啊,嘿嘿……”

    “我出生在一个江南大族,家境不错,又是长子,从小就被家里看得紧紧的,连家门都出不去。每天不是读书练武,就是弹琴学画,狗屁玩意一大堆,光师父就有十几号人。可惜老胡我天生就是个土胚子,学不会那些拿情作调的玩意,只对学武特别来劲。一拿起书笔来就昏昏欲睡,一学起琴棋书画就恨不得骂娘,只有练起武功来才兴致勃勃,神采奕奕,进境也是奇快,连教我习武的师父都说我是练武奇才。”

    胡不归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接着道:“我天天只想着练好武功,出去闯荡江湖当剑客大侠。可我爹一听我这个志向,立刻大发雷霆,痛骂了我一顿,把师父也给辞了,非要逼我读书。我那时候年少气盛,跟老爹大吵了一架之后,就干脆偷偷跑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阿原心中生出共鸣,也学着胡不归的样子举起酒葫芦痛饮了一口,不想这酒烈得出奇,辣得他差点一口全喷出来。好歹强咽了下去,嗓子如火烧一般,阿原只能强忍着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后来呢”

    “后来”胡不归惨然一笑,“我一个大门不出的富家子弟,跑出来闯荡江湖,就像个傻子一样,比兄弟你还惨上百倍。当时为了不让家里人找到,我一头扎进茫茫云国。没想到几天走下来就傻了眼,不仅迷了路,还没有吃的。虽然带了些细软,但在云国到哪买吃的去我只得一路讨饭,几次差点饿死,好不容易才到了风国。一进风国,我就找了间最大的酒楼,大摆宴席,连吃了一天一夜,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我的一个‘好兄弟’……”

    说到“好兄弟”这三个字的时候,胡不归的语气有些怪异,脸上也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道:“我那时少年心肠,毫无防人之心,与那人一见如故,几杯酒下肚就称兄道弟了。中间的曲折,也不消多说,总之他骗走了我所有的钱财,把我卖到了边荒的一个矿场去当奴隶。”

    阿原“啊”了一声,嘴张得老大,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等惨事,这个气魄恢宏的古怪汉子,竟被自己视如兄弟的人出卖得这么惨,心中痛楚只怕更胜自己十倍。

    胡不归咬了咬牙,一笑道:“我好歹也是富贵出身,怎受得了矿场那等折磨曲辱没过几天就不成人形,眼看就要死在那了。也不知是老天照顾还是捉弄,矿井居然在那个时候塌了。矿下一百多个兄弟,就这么被活埋了。我们几个老弱病残,反倒因为进矿不深,最后齐心协力挖出一条道来,逃出生天。可没想到,也不知是犯了哪家的忌讳,一出来就遭到围捕追杀,最后一行人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胡不归一点也不遮遮掩掩,随意指着身上一个个伤口,将一段段辛酸曲折、惊心动魄的往事娓娓道来。

    阿原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第一次触碰到江湖上,乃至人世间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相比之下,他遇到的那点风浪,就像风和日丽的秋日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样悠闲写意。

    可胡不归讲的每一个故事,阿原又都心有戚戚焉。因为他也曾狼狈地在云国蹉跎数月,因为他也曾被自己当做大哥的人出卖,差点丢掉性命,因为他也曾好心救人反倒被害,一肚子怨愤无处发泄……这就是江湖,每个江湖人都该有的共鸣。

    “……如今,我将至而立之年,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无家无业,漂流四方,只落得形影相吊,尘土满面,也不知将来会如何。说什么侠客那是自欺欺人了,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而已。”



第九十一章 阎罗
    “阿原兄弟,阿原兄弟,快醒醒。”

    阿原迷迷糊糊睡得正沉,忽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原来天已大亮,胡不归正在一旁收拾行李,头也不抬地道:“醒醒吧兄弟,有好戏看了。”

    阿原一翻身坐了起来,四下一望,茫然道:“什么好戏”

    胡不归嘿嘿一笑道:“有人奔咱们这边来了,两伙人追一个,都是江湖中人。咱们赶快找个地方藏好看戏。”说着挑起行李就走。

    阿原一听顿时精神百倍,睡意全无,连忙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物什和古剑,起身跟了上去。二人沿着山间小路快步行进,在一座山坡上伏下了身子。这里视野广阔,阿原顺着胡不归所指的方向一望,果然远处林间隐隐有人影穿梭,身法飞快,正向他们的方向奔来。

    胡不归果然是老江湖,这山坡选得颇有讲究,下面是一个狭窄的谷口,正是那些人行进方向上的必经之路。二人伏在这里,简直就像埋伏打劫一般。

    阿原兴奋得绷紧了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方,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万里独行的江洋大盗。

    只听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会,一个身影突然从密林中钻出,直奔谷口跑来。

    阿原定睛一看,差点叫出声来——那个不时回望,正亡命奔逃的红衣少女,不正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万恶的“腌萝卜小妹妹”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阿原热血上涌,大叫一声,径直一头飞扑了下去。

    这一扑蓄势已久,又是含恨而发,直如饿虎扑食一般。可怜少女只顾着仓皇逃命,哪会想到头顶上神兵天降……

    “咚”地一声闷响,少女尖叫连连,两个路窄的冤家滚成一团,掀起阵阵尘土。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几个翻滚后才看清楚了阿原,顿时失声叫道:“是你!”随即像是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口咬了过来。

    阿原这会精气十足,又理直气壮,哪会怕区区一个小丫头,几下就把她死死按住压在身下,大叫道:“恩将仇报的女贼!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吧你看着,我这回定要扒光了你的衣服,吊起来狠狠地打!”说着头脑一热,一把扯下了少女的外衣,在那滑若凝脂的雪白脊背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

    可怜少女内息纷乱腿上带伤,被一伙人穷追猛赶,早已力竭。偏偏又落在这无耻淫贼手里,被他狠狠地按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连外衣也被扯了下来。不管她平日里多么倔强高傲,可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时又羞又急又怕,眼泪不由自主便掉了下来。

    阿原刚胡乱打了几下,略出了一口恶气,身下的少女就放弃了抵抗,呜呜哭了起来。阿原一愣,虽觉惩戒这女贼没什么错,可心里莫名却有些发慌——堂堂大侠压着一个女孩,似乎有点不大对头……

    “行了别哭了,我不打了。真没意思……”阿原略带不甘地放开了那少女,站起身来,却猛然发现四周围了一群人,一个个手持兵刃,正冷冷地看着他。

    阿原吓得一吐舌头,这才想起女贼身后还有不少人追赶呢,连忙退到胡不归身边,好奇地左右打量。

    追来之人分为两伙,打眼的一伙有七人,清一色的皂衣短靴,手里的兵器却各不相同,刀枪剑戟斧棍弓,分位而站,隐隐组成一个阵势。为首的是一个拿刀的汉子,一双鹰目,脸有横纹,一看就是杀人越货之辈。

    而另一伙只有两人,为首那人像是个中年学士,白面有须,一身素衣一尘不染,只是负手而立。而他身后是一个青年男子,容貌与他有三分相仿,似是他的子侄,手中正紧握一柄长剑,向那少女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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