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缘为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闲坐有狸奴

    “什么客房啊,这是若离和风怜的屋子,虽然他们很少过来住……”

    雨烟萝顺口答了一句,却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嘴,指着阿原道:“你、你不是想住在这里吧咦——噫——”

    雨姑娘此刻的表情,就像是看见檐下的花草被泼了一坨大粪一样,眉目扭曲,牙关打战,用力伸手向外一指道:“你、你这个无耻淫贼!居然敢动这种念头!赶紧、赶紧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下一刻,阿原已经身在五里之外。用抱头鼠窜来形容或许有些过,但仅用落荒而逃来形容则明显有所不足。

    阿原这辈子也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心中的仓皇悔恨,直如一只猛兽在后面追赶,让他根本没心情去抱怨责骂,凭什么那个离和风怜可以有一间房而他却只能在寒风里猛跑,人比人得气死之类的,只是一想起雨烟萝的那个表情,就下意识地腿上加劲,想跑得越远越好。

    沿着山路一路狂奔,阿原跑得汗流浃背




第六章 玄元客
    阿原一路也不知跑了多远,只觉浑身是汗,脸热得发烫。

    几个小伙伴都见过了,他也不指望再在某个洞穴里撞见神出鬼没的什么洛离——那准没好事。

    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天,又被小伙伴们乱七八糟的一通刺激,阿原倒真想绕着这玄山跑上几圈,放声呐喊一下,也好宣泄一下情绪,把脑子放空。

    可跑着跑着,已然迷了方向,只知身在玄山上,却不知路在何方。

    眼前已是一方绝地,头上是高耸的悬崖峭壁,无处可攀,脚下是一处上下悬空的崖台,孤悬在山崖之外。只见一条山涧从头顶流下,溅落在崖台之上又汇成一泉,再向山下滑落,坠入云海。一瀑三叠,如诗如画。

    看到这月下飞瀑,就算阿原满怀惆怅,也不由得为美景所叹,大声叫了一声:“好!”

    这等景致,也算不愧对仙山之名——人虽不堪,山却是无辜的。这崖台孤悬峭壁之旁,却有山岩前后挡住了山间寒风,水瀑之下水雾弥漫,灵气充盈,放眼望去月色之下飞瀑如长虹入海,云海如长空画卷。

    ——左右也要在山中过夜,何不就在这飞瀑云海之上

    阿原打定主意,像是要发泄掉胸中愤懑,挥舞着古剑在林中一阵劈砍,不多时便砍下一堆大小粗细不一的木板。原大侠虽然没有沈少侠的手艺,但胡乱搭个破棚子还是不在话下,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在山水之间有了一个落脚处。

    而阿原刚抹了抹汗,就迎来了玄山上的第一位访客,正是大师兄胡不归。

    “大师兄……”这称呼阿原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出来。

    “阿原师弟,你果然通过试炼,成为我的同门师弟了。你这一路上的成长,大师兄略有耳闻,很是为你高兴……”

    胡不归剃掉了满脸胡茬,换下了江湖装束,似乎也一下子脱下了江湖豪客的外装,成了玄山上的出尘修士。

    阿原回想起当初胡不归教他轩辕三式,问他愿不愿意入门做其师弟,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时那句话,那块轩辕令,着实给了他莫大的喜悦和希冀,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老头子的算计。

    而胡不归当初就曾明言,说师门只是三流门派,师父更是一塌糊涂,原来竟是真到不能再真的实话……

    胡不归见了阿原,亦是感慨万千。如今他也无需再隐瞒什么,直言当初并非与阿原偶遇,而是老头子交代下来的死命令——命他寻到阿原,想尽办法劝其放弃江湖之旅,老老实实回家呆着。

    不过大师兄拍着胸脯说他见阿原真诚良善,天资卓越,求道之心甚坚,不忍再欺瞒他,更不忍见他埋没乡野,于是宁可违背师命,将他托付给了同门师妹——雪绒宫的雨微寒,这才有了之后许多故事。

    至于什么“轩辕老祖听我一言”之类的,确实是胡不归有意戏耍捉弄,但那都是因为往日受尽了老头子的欺凌逼迫,实在忍耐不住,想拿他儿子出出气——虽然阿原并不认可自己有这么个爹,但二人说起老头子来却是一下子生出了共鸣,就此你一句我一句,把山顶的一峰之主骂得狗血淋头,一文不值。

    之前心中的许多疑惑,这一下也全都解开了。原来什么轩辕老祖,轩辕剑宗都是调侃戏谑之语,头顶上那个老王八蛋本姓洛,名启轩,自号玄元道人。

    其生性贼滑、懒散、贪财、不着调,在落云宗上下可谓臭名昭著,玄元峰上几个弟子更是深受其害,尤其是年少无知的时候,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受尽了委屈,吃尽了苦头。

    可既上了贼船,总不能欺师灭祖,也只能在背地里贬损数落,为其取了个诨号曰轩辕老祖,乃是将其名字里的轩字与猿字合二为一,又谐音玄元二字,是为在玄元峰上沐猴而冠的败类。

    &n



第七章 雪绒冬
    朝阳在云海之上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在飞流直下的飞瀑上,一滴滴飞溅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华,阿原在玄山之上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清晨。

    微风拂面,温润清爽,峭壁崖台之上,阿原睡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好觉。

    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外衣,热得他浑身发烫。地上狼藉一片,显然是昨夜他和大师兄酣畅淋漓的杰作。

    有大师兄陪着一顿痛骂,阿原心中淤积的恨意宣泄了不少,此时睡足了精神,倒也不似昨晚那般失落了。只是,望着山下茫茫云海,还是怅然若失,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阿原正呆呆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弟原来在这,让我一阵好找……”

    望着这位一路指引他走过岁考和试炼的师兄,阿原一时似有千言万语。

    风师兄脸上总是带着招牌式的笑容,但与老头子那让人恨入骨髓的奸笑不同,阿原总能从那笑容中感受到一丝暖意——只是有时候也有些市侩的味道罢了。

    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老头子的帮凶,但岁考落选时风师兄的那番宽慰,实是在阿原心境最低落绝望时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大师兄也好,风师兄也好,他们一路的关怀爱护显然不是假的,就如自己对他们也是真心仰慕一般。又何必心存芥蒂,故作烦恼呢

    阿原打开了一个心结,心情也不由得畅快了许多。

    “风师兄,早……”

    “不早了不早了,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快随我走吧。”

    阿原一听疑道:“走去哪”

    风扬微微一笑,上前一拉阿原道:“你初入师门,师兄我先带你去各个山头转一转,混个脸熟,才好说是我落云宗的弟子。”

    阿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虽然有头顶上那个老骗子坐领一峰,已经让他对师门的期望降到了极点。但师门毕竟是师门,再不济也是修仙门派,先长长见识,混个脸熟也没坏处。

    说不定其他山头和这边不一样呢,到时候另投别脉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

    阿原跟着风扬一路走下玄元峰,回首望了一下峰顶雪色,忽然想起大师兄所说的那位凌绝霸道、无人敢惹的师叔,于是问道:“听说,雪绒宫上的师叔,很是厉害”

    风扬闻言笑道:“何止是厉害!那简直就是咱们玄元峰一脉的顶梁柱,守护神。轩辕老祖老人家功夫都在嘴上,而咱们雪绒宫的冬师叔却正相反,她那脾气,从来也不屑于废话,就是干!”

    “你瞧不起我玄元峰,打!你克扣我玄元峰的东西,打!你欺负我玄元峰的弟子,打!你长得丑……那就别在面前晃悠,否则还是个打。”

    “可以说,我们师徒几个能在宗门立足,甚至占据一峰,除了掌门祖师当年点头照拂,剩下的全是冬师叔打出来的。”

    阿原一听顿时大为兴奋,雪绒宫的师叔明明是女子,却这般威风霸道,实在出乎意料。那一个个打字,更像是打在老头子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吃软饭的废人脸上,更让他好感倍增,忙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先去拜会一下冬师叔她修为很高么”

    “冬师叔常年不在山上,也多亏如此,才不至于把各峰都打成仇人……”

    风扬一笑道:“至于修为,嘿嘿那就不用说了。据说十几年之前山上之时,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



第八章 门中事
    风扬与阿原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已下了玄元峰。

    朝阳初升,晨雾尚未散去,置身于山下云海之中,方向难辨。但风扬轻车熟路,引着阿原在晨雾中穿梭了一会,便登上了主峰落云峰。

    主峰景象与玄元峰颇有不同,玄元峰主峰玄青、雪峰洁白、山间叠翠、山脚缤纷,色彩层次分明,错落有致。

    而主峰落云峰却只有黑白两色,峰顶高耸入云,自然覆着一层皑皑雪色,下面则是裸露的玄黑山岩,甚至少有泥土,自然更少有植被。整个山峰带着一股荒莽之气隐在云雾之中,颇有几分寂寥之感。

    “主峰一脉和我们一样人丁稀少。道一祖师当年只剩下一个小弟子,也就是如今我们落云宗的掌门澹泊远师伯。”

    “澹掌门为人严谨低调,一共也就收了三个弟子,加上两位长老的四个弟子,总共也不过十人。若不是还有不少执事弟子在主峰掌事,只怕这落云主峰要比我们玄元峰还冷清。”

    风扬指点一番,又道:“不过,主峰毕竟是掌门一脉,执掌宗门的分赏和刑罚,还是比其他各峰隐然高出一头的。轩辕老祖有言,掌门一脉对我玄元峰有恩,我们应礼敬三分,尤其是对澹掌门。”

    阿原听了不禁连连撇嘴,老头子就是废话说得溜,堂堂一宗掌门哪个不敬,难道去敬他个老骗子么

    二人沿着山崖小路登上山腰,只见一座道宫悬于半山,半嵌入岩石峭壁之中,有如壁上佛龛一般。

    这落云峰的道宫规模也不算大,只有大小十几间,但比起玄元峰还是要阔气多了。别的不说,单是正殿前那白玉铺成的基台和几丈高的青铜香炉,就已经和玄元峰那几栋破屋和寒酸的大殿划清了界限。

    风扬领着阿原在香炉前焚香三支,拜了三拜,便带着他转进一座偏殿。偏殿中陈设简朴甚是空旷,只有一个玄衣青年正伏案读书。

    风扬上前拱手道:“常师弟,原来今日是你当值,我带新入门的师弟洛承缘前来拜见掌门师伯。”

    青年也还礼笑道:“原来还有一位师弟,也是参加了试炼的吧玄元峰今年还真是一鸣惊人啊,一下子多了五位亲传弟子,连青凝峰都压了一头去。”

    说着又向阿原还了一礼,笑道:“洛师弟果然家学渊源,一样的年轻才俊。在下常哲,乃是主峰的掌事弟子。只是我们这冷冷清清的,一般也没什么事好掌就是了。”

    什么“洛师弟”、“家学渊源”,阿原虽然听着心中不快,但人家笑脸夸赞,也没有找不痛快的道理,只能随便跟着客气了几句。

    只见风扬上前和常哲拉扯了几下,谈笑几句,便笑嘻嘻地分了开来。阿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风扬拉了出来。

    “走吧,这边完事了,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阿原顿时懵了,忙问道:“怎么就完了不是说要拜见掌门么”

    风扬上前一拉阿原,边走边说道:“澹掌门素来低调,轻易不见人。我们说来拜会掌门只是礼节上意思意思而已,人家说一句不巧掌门近日正在闭关,也就完了。我与那常哲是老熟人了,这点废话也就省了,我帮你打点一下,把这边的一点手续办完也就是了。”

    阿原这才明白原来掌门根本不想见他,亏他紧张了半天,苦想拜见掌门之时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一派掌门之尊是何模样,会不会一眼看出他的过人之处,助他脱离苦海——阿原甚至还有一点希冀,想拜见一下传说中的掌门祖师,看看元婴真人又是何等风采。

    没想到连第一关都省了,让他失望之余倒也松了一口气。

    “那位常师兄就是掌门的弟子了”

    风扬一笑道:“怎么可能弟子也分三六九等,真正的亲传弟子,都是龙门岁考上的抢回来的



第九章 未知名
    这么说来,阿原也在亲传弟子之列,可谓地位不低。但一想到头上那位老师父是谁,阿原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那个“亲”字还不如“野”字看得舒服。

    “不过你也莫小瞧了那些外门弟子,他们经事老练,心思缜密,若是平日有事没事给你使个绊子,也能让你难受。”

    风扬又道:“就像那个常哲,乃是主峰三个轮值管事之一,凡是需要掌门一系处置裁断的俗务,都是上报到那去,掌门师徒不理,他们几个管事一般就代为处置了。像是一些外门弟子的赏罚处置,他一点头一摇头那差别可就大了。

    “别看他和咱们俩有说有笑的,那是看在冬师叔面子上不敢得罪,再加上师兄我会做人。若是换个普通外门弟子过来,他就不会是那副脸色了。”

    阿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玄元峰就没有外门弟子呢”

    风扬失笑道:“小师弟,你觉得我们玄元峰有什么事务,是需要外门弟子打理的”

    “轩辕老祖清高孤绝,一向不屑于参与门中之事。嗯,别看我,就是清高,不屑……”

    “咱们玄元峰一没产业,二没门中事务,三没人上门求见,要外门弟子作甚外门弟子虽然薪俸微薄,但轩辕老祖他老人家可是一毛不拔啊!一只鸟要是飞进了他的口袋,你都捡不着一根毛——让他出钱去养外门弟子,怎么可能”

    “玄元峰的大事小情,就都落在你这苦命的师兄身上,我不是外门弟子,胜似外门弟子……”

    “师兄,有这么一个倒霉师父,真是苦了你了……”风扬一喷起老头子来,阿原顿时心有戚戚焉,连忙跟师兄站在同一条战线。

    风扬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一诉衷肠,顿时滔滔不绝地道:“可不是么,轩辕老祖就不用说了,万事别指望,好处却不能少,那是个只进不出的老祖宗。”

    “大师兄生性疏阔,待在山上的日子还没混迹侠会的日子多,再加上他跟着轩辕老祖最久,早就得了真传,那叫一个滑不留手……”

    “雪绒宫的雨师姐那是冬师叔的亲传,眼里不揉沙子,稍微有点看不过眼的事挽袖子就要上了——你说这上上下下,可不就练我一个人么……”

    阿原一边安慰眼圈含泪的风师兄,一边忽然想到一事,“对了师兄,你不是说玄元峰之前有四个弟子么还有一位是谁啊”

    此言一出,风扬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别提那人。他是我命里的魔星,玄元峰第一魔头、恶霸!轩辕老祖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头老绵羊……”

    阿原大吃一惊道:“还有这样的人是位师兄么他到底怎么魔头了——欺师灭祖么他打老头子不打得狠么”

    风扬咬了咬牙道:“他姓霍,名云,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其他的别问,我不想想起来他。那家伙现在在玄元峰山阴的望月崖闭关呢,老天保佑顺顺利利,最好一直修到白日飞升了才好……”
1...8788899091...1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