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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大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沙河边上
飘香大秦
作者:沙河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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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大秦 第1章 被埋
“呜呜呜”耳朵里听到的是妇人和少年的哭泣声,老子脑袋一麻,这到什么地方了
妈的,重归修真界,计划失败,还是百分百失败那种,因为,我听到的是凡人的哭泣,而非修真界特有的鼻音尾重之音。
抬头向上一看,到处是破洞的篾席,上边透出明亮光线,照在我的眼睛上,脚底和头顶,同样有光线向我照来,这是怎么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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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我思索什么,我就被抬起,然后再放下,哭声更大,夹杂着妇人声嘶力竭的戚咽之声,这是做什么接着,篾席上边响起稀里哗拉的声音,处处是破洞的篾席,光线一下暗淡下来,身体受到一团团重物的压迫
我靠妈的,这是在埋死人,埋的就是我老人家修士张宁
想了想计划失败的原因,乃是乾坤两仪珠能量不足,别说破界到修真界,就连时空限制都未打破。
再怎么也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不出来还真要被埋在土里,要是我还保留化真层次,区区活埋,不在话下,待人走后,我自行从坟里出来,人不知鬼不觉走人即可。
但是,眼下我这状况,却是相当危急,因为我发现,我附体的这具身体,到目前为止,才只有养气一级,最低的修为,与凡人相比,实力并未有太大的质变。
我不能嫌弃修为等级太差,还得感谢我前两世强大的修为,还有乾坤两仪珠强悍的护主能力,两者叠加,才让附体所选的这具身体,一有生命,就是修士,倘若附体后就是凡人,我会悲摧到想跳河
修士命运多舛,出生入死是家常便饭,往事就像打碎的花瓶,无论再怎么弥补,终究无法回到从前。怨天尤人不可取,也不起作用,活着才最大生命的意义,在于你能给它什么意义,与其在这里怨天怨地,深恨上苍对自己不公,还不如试用此世,做对修士来说最有意义的事
不过别人重生或附体,好歹还能找着不错的躯壳,老子倒好,居然在死人身上重生,还它娘桃花,我看是霉花
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没有任何理由绝望。相对于那些在修真大道上,身死道消的修士来说,我还是无比幸运的,毕竟我还有可能,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取得我失去的一切。但有坚定的理想,地狱能成天堂,梦想长在,劫难便是前边的过门而己。
我大吼一声,向上一挺,将破烂的篾席一下拱开,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晃得我双眼睁不开,不得不手搭阳棚,以遮挡刺眼的阳光。
“哇炸尸了”埋尸人吓得丢下木楸就跑,边跑边喊。
与之同时,凄厉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一瞧这具最新躯壳,伤得可真重啊,胸腹正面,长约几十公分的伤痕,深可见骨,还能怎么说,这是鞭子打的,打得可真够狠的,活活地把人打死的。
三生三世,总归能见十里桃花,老子算下来也是第三世了,桃花没见着一朵,却看到血光之灾
沉浸于过去的辉煌,就没有了不起的将来呵呵,立足现状,努力修真,一生一世回不到修真界,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三次不行,哦,怕就真不行了
做为优秀的修士,得有打不死的小强决心,道心不稳,何谈修真这世上就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未知的世界,才能有更大的空间去发挥,朝着目标,一步一步奋斗,才有可能迈向还算凑合的未来。
脑子里不再想着过去的辉煌,也不去想走麦城的羽化飞升,既来之,则安之,了解眼下是个什么状况,我是什么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来到这个崭新且茫然未知的世界,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闹笑话吗
“二啊你没死,没死就好大,你来扶你弟,咱娘仨又团聚了”
止住哭声的女人,一把抱紧了我,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吐出这段话来。
趁这女人心绪激动之际,我忙调动脑子里这具躯体的记忆,看看出了什么状况,为何死得这么惨
人死如灯灭,灵魂出窍,留在躯壳里的魂魄极少,可就这极少的魂魄,仍旧保留有强烈的记忆:他是这个叫鹃的女人的二儿子,叫宁,哥哥叫启,父亲已死,少主人叫苴同,就是他,把我给打死的,原因就是我挡了他的路,他便叫奴仆打死了我
我靠宁的记忆,也太简单太少了吧,除了亲人,就是仇人,其它没有了。虽说这有魂魄极少的缘故,但间接说明他的人生,是多么短暂、多么简单,没一点波澜起伏,甚至连一点浪花都没有。
“没事了,咱们回去吧”看看太阳都要落山,我忙安慰鹃道,要让我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喊娘,我是喊不出口的。再说,算一算我的前世今生,我都有五千多年的寿元了,也就是凡人只要还处在文明状态,他们就不会活在我前面。所以,我这长辈,怎么能喊晚辈为娘呢
“二呀,你为什么不躲着点少爷呢上次就因这个,你爸挨了他三十鞭,你身子骨弱,怎么经得起他死命地打啊我的二啊,可要记住了走吧,咱们回家。”
眼角还挂着泪水的女人,鱼尾纹又长又密,简单拢起的发团中,夹杂着不少白丝,身上一件褐色衣裙,到处都打着不同颜色的补丁,受力的肘部、膝盖、臀部等处的补丁,一层接着一层,几乎都看不到原始的底布了,至于叫大的这位,也是这付打扮,显然,生活质量不是不高,而是差到底了
“娘啊,让二先休息一下再说,瞧他这腿,还能走得动吗”启把我背上,一步一摇地向山下村庄而去。
“我叫张宁,别叫我二好吗”伏在启的背上,我实在忍受不了他们一口一个二呀、二的叫,有名字不说,非要叫二呢知不知道二在现代华夏语中是什么意思吗
“二呀,你这身体没好,脑子也坏了吗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不叫你二叫什么”启不好气地说道。
“我脑子好乱,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家家有家家的经要念,他们家要这么称呼,我怎么管得了
“那我是你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启的身体很瘦弱,也就比我这个二要好一点,背负着我很是吃力,可是他仍旧不遗余力向前迈步,还好,这是从山坡的乱坟岗向山下走,能省很多力,真个让他背我上山,我敢说,累死他这小身板,也爬不上这乱坟岗。
“你是我哥启,我是你弟宁。哦,哥,我名字中的宁,是哪个宁是临时的临,还是零件的零抑或是别的宁”
乾坤两仪珠把我带到跟我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这是我心中巴兴不得的事,好歹也能和我前世挂点钩,当然,这得取决于运气。
“二呀,你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怕是喝了少许孟婆汤吧没事的,娘不会怪你,你哥也不会嫌弃你的。”
跟在我们身边的妇人,闻言又欲落泪,只是强行忍住,看样子,他们认为我的脑子,就是三分面粉七分水十分糊涂,以至于对常识性问题,都记不得了,还满口胡言乱语起来。
“二呀,我们当奴仆的,哪配有什么正规名字叫什么宁都无所谓,这只不过是主子为了更好使唤我们,而给我们定的称呼,在家里,娘喊我们大和二,区分叫谁。”
启叹了口气,还是给我解释了下为何会有这般古怪的叫法。
我确实不知道现下具体是什么时代,我和具体人的关系如何,不敢乱说,无奈之下,只得含糊过去,于是深吸口气道:“我到处是伤,这脑袋好像也受了创,好多事都记不得了,很多事又莫名其妙地留在了脑子里。”
“回家先休息休息,待你伤好点,咱们再详细说一说。”鹃叹了气,摇了摇头,不停抹泪。
一摇一停,好不容易捱回了住处,至少花费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在我下来走路的情况下,要是还由启来背,怕是天色黑完,也赶不回家里。
沿途风光秀美,空气清鲜,甚至还有股子甜味,倒是让我颇为受用,想我前世在地球,就是受不了污浊的大气,到了筑基,不得不提前羽化飞升,希图侥幸,可是这天底下就没有便宜的事,一下将我打了回来不说,还倒退了好多年,从20世纪来到了这具体年代不详的时代。
刚到家门口,我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瘫倒在地,喘起了粗气。妈的,养气一级不要说走这点山路,即便跑上十个马拉松,也不带喘气的。可是,刚刚附体的躯体,还没有完全适应我的指挥,并且这具身体,就是泥人经不起雨打本质太差,还被人打死过,光是理气调血顺经脉,就把我搞得不亦乐乎,当然会弄得很累。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排窝棚中的一个,从这架势来看,好像有点像河姆渡,该不会回到原始社会的石器时代吧假如是,这生活怕是很不方便,但愿不是。




飘香大秦 第2章 肖先生
启把我扶后之后,就出去了,鹃打开火塘,敲打火石,引燃火堆,窝棚里有了照明,我这看到里面的陈设。
棚内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出来,说是家徒四壁算是言重了,讲成一贫如洗,那是对盗窃犯的侮辱,整个就是一干草堆所有“值钱”的家什,就是草堆里的几件破“衣服”,还有火堆边上的几个破碗。
过年才能吃豆渣,惨到穷极了的地步,怪不得看着鹃和启,年龄并不大,可是怎么看也像四五十岁的苍老。衣烂食寡活重,度日艰辛,焉能不变得老态毕显
“娘,我想喝点水”附体之后,这具躯壳还相当不稳定,修为又差,弄得我必须要有生理需求,比如喝水吃饭,而且这方面的需求还很大,考虑到家里的状况,我不好意思要吃的,而且就算把全家的吃食都给我,估计也不够我吃,也就只有喝水,方才不花钱还能管够。
“大,你去给二舀点水。”鹃的眼泪,始终就没停过,不过,较之乱坟岗时的哭泣要好得多,那时鹃的器泣,真个太惨,让人受不了,我想,多半正因如此,才把乾坤两仪珠给吸引过来,让我附体于宁身上。
“二呀,以后脾气别那么倔,好吗苴同少爷,是我们这些奴隶能惹得起得人吗”鹃抱着我,边喂水边埋怨着我,当然,这种埋怨的出发点,理所当然是为我好。
“嗯。”大口喝水的我,表面上答应了鹃,暗地里可不会怎么想,别的不说,光苴同把老子这具躯壳打得够惨够坏,逼得老子还得费上好一番劲,才能予以修复,这梁子结大了,老子是不会放过他的
“肖先生,您来了。”刚把喝饱了水的我放下,鹃便朝进门的一人说道。
一个佝偻的黑影,来到我身边,声音低沉,道:“让我看看宁的伤势。”
借着火堆微弱的光线,我瞧真了肖先生的面目,散下来的头发很长,这不稀奇,关键是他的眼睛,两片眼皮遮盖了眼眶,上边厚厚的肉褶皱,原来他是盲人,在深夜灯光照射下,显得十分恐怖。
我不害怕凡人,当然更不害怕盲人,向他说道:“肖先生,我真没想到小命差点玩完不就是挡了苴同的道,回避时稍微晚了点,他就把我往死里打,这个坏家伙”
“二,别胡说八道少爷是我们这种奴隶能比的吗我们的命都是他的,他想要去,只能怪我们命不好。”鹃连忙阻止了我大逆不道的说法,看样子,她对我的谆谆劝导是白费力气了。
从宁原有少得可怜的记忆中,我知道肖先生是梨花坞的土郎中,和所有村民、奴隶相处甚善,坦诚相待,当然,他的真实来历没有详说,只说是被国君贬到此处,留一条性命,苟延残喘度此生。
肖先生也不说话,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号了一儿脉,撤下手腕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苴同让人打你,下手够狠,当时可是脉断气无,断无生机。可现在宁虽然伤痕累累,体虚力薄,但生机已回,也无后遗症,老夫想用不了多久,宁便会恢复原状。”
鹃听闻这伤已然不碍事,顿时长长出了口气,心道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佑。想想先前把人送到肖先生处时的情形,那时怎一个血骨淋当还有,就是如果早一点送到乱坟岗,早一点把土撒下去,我岂不得真的一命呜呼
“宁所受的内外伤,我用药膏外敷,药汤内服,静养数日,便可恢复。哦,鹃,宁已从奴隶名册中除名,就不要回坞再当奴隶了,对外就说宁神志错乱,认不得人,做不得活计。他给我徒弟,做我助手,我这缺人啊”
肖先生接着说道,眼虽不能观,可号脉的技术却不容置疑,我的脉像,较之正常状态还要好,尤不得他不好奇,还有,他那里可能的确缺人手,要谁当徒弟不是当徒弟,就我这个除籍的奴隶来当,怕更合适。
鹃听说我性命无虞,心情好了许多,外伤内伤养养就好,还有肖先生要当我师傅,这可是给我指明了一条活路,将来继承肖先生衣钵,较之当奴隶的前途,可谓天上地下,尤不得她连连向肖先生道谢。
“好了,鹃,我这就带宁到我那去养伤,免得坞里看到宁,徒生事端”
肖先生也不多废话,直接向鹃说明用意。奴隶等同于会说会的畜牲,坞内管事看到我还活着,多半要把才除的名重新填上,肖先生将我带到他那里,就是为了不让坞里重新让我第二次当奴隶,这是肖先生对我家的恩德,鹃没有理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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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先生连夜带我离坞而去,沿途没人观看我们两人上山,我问了一下肖先生,原因啼笑皆非:奴隶白天辛苦劳作一天,累得要死,天一黑就睡觉,以恢复体力,并且晚上出去又能做什么呢还得打火把,这要消费宝贵的油,现在算深夜了,当然没人出门。
肖先生的住处,离梨花坞尚有一里有余,不过他做为瞎子的优势,此时显现无疑,走路速度奇快,以至于我不得耗费少得可怜的法力,才得以跟上他的步伐。
这是一所小院,四周用篱笆围住,防止山上的小野兽下来捣乱,如果是豺狼虎豹,这圈篱笆便形同虚设,不过以篱笆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个头大的猛兽,还未曾光顾过这所小院。
来到肖先生的“客厅”,姑且叫客厅吧,因为这里有桌子和几个垫子,下面铺有席子,四周还堆有大量竹简,显然此处是会客之所,而客厅后面的小房间,面积太小,不可能拿来会客。
“宁,你真心愿意拜我为师吗”肖先生一指垫子,示意我座下后,开门见山就问我。
“肖先生,我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选择吗”在我不太明确肖先生为人的前提下,一切都得小心一些,对他问题的回答,我选了一个最保险的。
“呵呵,宁,你这次死而复生,非常古怪,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给老夫说说发生了什么,会让你一跃而起要知道,下午我来检查你伤势时,你可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肖先生呷了一口水,我一闻其味道,便知是山里野茶加了白芷、细辛、茵陈、远志、连翘等十几种药材的自制茶水,每喝几口,就会咳嗽几下。
这年头还有这种科学求知欲旺盛的人老子当然不信,他要是开口问我是不是遇到牛头马面,我觉得正常,可他偏偏不问这个,反问我为何一跃而起
“肖先生,我想,是不是阎王爷认为我寿元未尽,这才将我驱遂出阴间当时,我看到了一线亮光,还有穿着古里古怪衣服的鬼差,他们给我喂了一碗汤,然后把我牵了一个地方,和里面的鬼差说着什么,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知怎么的,它们吵了起来,就把我带到一个高台上,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就一跃而起了”
我满嘴胡言乱语,反正也没人去过阴间,不可能去验证我的话。
“哦,是这样啊。老夫需得验证一下,假如你命不该绝,那么理所当然成为我徒弟,老夫会竭尽全力,将平身所学,倾囊相授;倘若你或死或残,只能说你命薄福浅,理当如此。”
肖先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命乃天注定,如何努力也是不行,但是,假如机会到了,而不去把握,那么你本来应该得到的,也将失去不说,反而会有你不敢想像的后果发生。”
我发现肖先生绕来绕去,就是要把我套到他认为正确的道路上来。我想发问,却见肖先生调气匀息打座起来,显然不愿意再听与他所期望之事不符的话。
我只得把讨价还价的话话吞进肚子里去,在心里大骂肖先生实在太阴之外,口中所说却是:“肖先生,不知如何验证”
“药房内有99种药材,内里有一半含毒,毒性轻重不同,吃了会有从瞬间毒发身亡,到数日或一旬之后再毒发身亡的效果,另有40种是无毒之药,不过,它们也不是吃了等于没吃,同样会有很多不适,轻者大病一场,重者就是残废,只有9种是平抑毒性的药材。你敢不敢吃9种药材”
肖先生向我道明原委,看向我的目光,充满着渴望,哦,虽然他是瞎子,但是通过闭合的上下两片眼睑,还是把意思准确表达出来了。
他娘的,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肖先生怕是让老子去试药,这个时代,很多药材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靠尝出来的,不然,为何会有神农氏尝百草的典故呢
“命里该来的就会来,该走的就会走,我没有可担忧的,肖先生,来吧”
我大义凛然地说着大话,其实我有充分把握,前世就是以丹入道,可说对药材的熟悉程度,较之对女人还要强,再说,真有什么奇毒狠戾之物,我这养气一级的修为,也可抵挡得住。可说,就是百分百不会出事。




飘香大秦 第3章 吃药拜师
“好,人之所以活得累,就是因为想得太多,身体累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累。你能这么想得开,老夫欣慰至极,看来我的衣钵,后继有人了。来吧,跟老夫去药房。”
肖先生说了一通以我目前“年龄”,不能听懂的前半段,然后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此事有多么凶险
打开另外一间房门,我的天,从外观看这房子还不如客厅面积大,但这是错觉,药房露在外边的只是一小部份,里面是因地制宜,利用山洞的巨大空间,内里药架不少,一个接一个,正中的配药台,足足有客厅那么大
肖先生熟练地游走在架子之间,手中托盘很快堆满了各种药材。不过,我一看就大吃一惊,妈的,全是毒药,什么胡蔓藤、黄乌、金钱蚊叶、开口笑,毒性都是极大,对凡人来说,基本上入口即死。
当然,他也挑了些风车茜草炭、冷叶灯心斛、苦肉参、卷心竹叶等无毒或有益的药材,做为99种药材的一部份,给毒药充当陪衬。
配药台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99种药材,肖先生随机往上摆放,但是这里面有一半是毒药,还有另外不亚于毒药的所谓无毒药,不管怎么摆,按常理,试药之人都不可能只挑到那9种抑制毒性的药材,最好的结果,就是挑到9种中的几株,然后寄希望于在40种准毒药中挑到毒性稍轻的几株。
肖先生坐在配药台前的高凳上,不停地咳嗽,这通找药,耗了他不少体力,这让我感到奇怪,明明他从梨花坞到小院,足足有一里有余,他没有任何异常,反倒在药房走了这么区区百米不到的距离,反而会累得不行
“宁,你开始挑吧,吃完一株,你可以立刻再吃第二株,也可以稍等一下再吃第二株,但间隔时间不能超过半柱香,九株以下中毒身亡,我是不会出手救你,一切都是你的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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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关键处了,我扭头再看肖先生,他的手指,因激动而发抖,咳嗽被他强力压制,但却仍旧制止不住,显然他内心十分激动。
我不明白肖先生激动的原因,但肖先生可是知道,有我这经历的童子,也不是没有,但是他们无一例外毒发身死,到得后来,他不敢再碰运气找传人了,这已不是在找徒弟,而是在拉命债。
假如连我这个有着死而复生经历的人,都不能满足他收徒的条件,那么他肚脐眼里藏书满腹的经文,就会与他的尸体一起,埋入黄土之下
我看都不看,按顺序来,一株接着一株,没有间隔,基本上就是前一株还在嘴里,后一株就在往嘴里塞了
肖先生大叫一惊,虽然他看不到我的一举一动,但敏锐的听觉,让他对桌面上发生的事,了若指掌
以前挑药的童子,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是精挑细选,将一眼就能认出的无毒或少毒药材,划在一边,然后,对不认识的药材,按颜色、或形状,或者按别的挑选标准,挑出够数的几株,绝不敢多挑。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完全按运气来挑,比如说拿出罗盘,指向哪就是哪株,还有扶戗的,总之,听天由命。
不过,不管用哪种方法来挑,最后的结局都是悲剧,无一例外当场毒发身亡,没一个是尝药之后几天才身亡的。
肖先生失望之余,不再去找普通平民子女,而是寻找猎人、药农之子,试图靠他们家学渊源来解决这一问题。
猎人出生的子女,幼时都会跟随父亲上山实习打猎,只要进入深山老林,在山里待上短则十余日,长则一月有余的时间,虫叮蛇咬司空见惯,摔倒跌落是家常便饭,皮伤肉破在所难免,还有在山林里高强度行走和攀山爬岩,所带干粮是不够的,这得需要用野菜野果做食物补充,这些,都得让猎人具备判明植物是否有毒,可否果腹。
至于药农子女,倒是由其父亲教导过辨认药材,但是药农本来就少,大多数人并不希望子女干自己这一行,这个时代的药农,并非完全靠采药为生,而是地里所出粮食不够吃,这才靠采药来贴补家用。
事实上,药农和猎人,两者相同之处很多,绝大多数时候,两者合二为一,并没有泾渭分明的界线,既采药又打猎,两不相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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