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
作者：Y秋枫
人各有道，或正，或邪，或善，或恶；人本无善恶，世亦无善恶，以何区分善恶？
欠世之道 第一章：夜皇门，夜谦
天很蓝，风很轻，脚下的草地很绿，很美的画面。要不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这会是一个很美很美的画面。
一个少年站在草地上，脚边躺着一具具尸体，但是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恐惧。这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如果不是脸上的血红色破坏了美感。少年抬起了他的头，往前迈了一步，本来平静的脸庞，嘴角的微笑带着一丝无奈，眉头深深皱起，“好像伤的不轻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山门，要不要传音叫师姐来接我呢”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他掐灭，想起那个师姐，夜谦不忍让她担心。“算了，这里应该暂时不会有人追来了，先不急，过几日伤应该能好一些，这些人还真是烦，竟然来暗杀我，脑子有病吧简直是来送死嘛。真是的。”
少年姓夜名谦，十五岁，师承夜皇门，天才杀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暗杀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怕过暗杀，因为夜皇门就是一个暗杀门派，在这个强者满天飞的遗仙大陆，夜皇门并不为世人所知。不是因为夜皇门不强，相反的，夜皇门很强，但是人数却极少，里面的人主修行一种功法，瞬杀。夜皇门追求的是极致的速度，隐逸和攻击能力，讲究一击必杀，失败则隐。夜皇门是一个不出世的门派，但是这次却是清剿而出，只要是出世后能自保的，全部出山，只因三天前，天煞孤星现，门内长老集体出关，现任门主更是激动得立马开了长老大会。也许天煞孤星现对于世人而言只是千年一遇的奇观，但是对于夜皇门而言却意义非凡，因为这意味着魔子诞生。夜皇门门规第三条便是魔子现，必寻之。魔子对于夜皇门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夜谦这次出山同样是为了寻找魔子，但是清楚夜皇门强大的门派当然就不希望他们找到魔子，便派人杀掉所有夜皇门的弟子。因为他们清楚魔子出世，便意味着这个曾经强大的门派会威胁到他们在大陆的地位。
夜谦拖着自己略微虚弱的身体，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丛林深处，手在脸上一抹，那张清秀的脸变成了一张平凡的少年脸。
而于此同时，夜皇门内部，四位太上长老和门主坐在一个大阵前，向阵内注入真气，阵内，真气涌动，连成一条条由真气形成的线，渐渐从外侧向阵中央汇聚，最后所有真气线都连接到一起，形成了一副地图。
周围的长老和门主略微发白的脸上终于发出了发自内心的笑。门主站起身，看向地图，“有哪位长老知道这是哪里么”门主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四位长老。
“这个很像一个地方，但是我不太敢确定，因为那里与天煞孤星的煞气太不对应了。”大长老抬起头，看向门主，不确定得说：“佛门”
“佛门”门主眉头深深得皱起，将手背到背后，来回踱步，“天煞孤星出世不应该带着浓重的煞气么，佛门怎么会带一个这样的孩子回去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圣地的地方，难道是那个胖和尚又发疯了么”
“估计也只有这种解释了，那个胖和尚估计是看魔子身上有太重的煞气，慈悲心泛滥，防止以后成魔吧”二长老缓缓从地上坐起，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那我们该怎么把魔子带出来呢，难道直接攻打佛门么我们正面开战的话，可一定不能胜啊。”
“其实我们可以去偷。凭门主的隐逸能力，我们再进去制造点混乱，应该可以得手吧，只希望他们不要太重视这个孩子，如果带进了圣佛殿，那可就糟糕了。”四长老也站起身来，看着门主，“但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那个胖和尚真的一时发疯把魔子带到圣佛殿的话，我们得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我并不认为我们一定要偷，或许我们可以直接问那个老和尚要，他应该知道魔子对我们的重要性。”三长老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说道。
“这个方法也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那群老和尚会答应也不一定，你们先去佛门内部潜伏吧，如果他们不答应，你们再动手，但切记，不要靠近圣佛殿。”门主对着四位长老说道。
“是。”四位长老对着门主微微躬身，下一个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夜谦一边走向离他最近的城镇，一边恢复着他的伤势。就在他伤势就快恢复时，突然感觉腰间的门派玉佩发出微弱的光。夜谦将一丝真气渡入腰间的玉佩中，玉佩表面渐渐浮现了一副地图。在地图正中央有一个红色的点，正是那几位长老探测出的地图。这块玉正是夜皇门门人都随身携带的夜皇玉，是第一任门主夜帝亲手制作的。材料为圣料九天暖玉，在普通修仙者眼中极其贵重的材料，对于夜皇门门人却只是拿来传递门内信息的通讯工具。其实圣料在夜皇门也算少见，只是夜帝在世时，夜皇门在整个遗仙大陆可是大名鼎鼎，即使神料都能拿出不少。夜帝以杀证道，却从不杀无辜之人，只杀作恶多端之人，在证道那天，杀掉了几乎所有作恶多端之人，传说鲜血染红了一整个山谷，之后那里便被称为神罚谷，受世人膜拜。有强者在此悟道，突破瓶颈。在世人口中夜帝也有另一个称号，神使。言其为神派下界的使者，拯救世人。在遗仙大陆口碑甚好，夜皇门在世间亦强大无比，却在某一天，夜帝宣布夜皇门闭门藏于深山之中，夜帝也从此失踪，不知去向。所有帝级强者都会在晚年莫名失踪，而夜帝却在中年失踪，这是遗仙大陆的一个迷。
夜谦不得不转变了方向，前往佛门。他离佛门的距离并不近，甚至可以说很远，远得他不确定在他赶到前一切是不是都结束了。
这时的佛门周围，看似如往常一样平静的，却笼罩着一股异样的压抑感，夜皇门门徒潜伏在佛门院墙外，不敢踏入一步，他们都惧怕着佛门的那个老怪物，虽然那个老怪物已经两千年没有露过面了，但是却仍然没有人敢硬闯佛门，不为别的，只怕万一那个老怪物没死，那么将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那个老怪物法号悟道，是与夜帝同一时期的人，修为外界传言为圣者巅峰，当年是与夜帝争雄的人，却在成帝路上败于夜帝之手，之后修为就停滞不前，但是没有任何门派敢冒险，谁也不知道这个老怪物过了两千年是否已经突破瓶颈，跨入了半步帝级。万一真的跨入了，那么这个大陆已经无人能敌了。
佛门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其他各大门派占领的是风水宝地，不是灵气浓郁的雄峰，便是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但是佛门却建在一个任何门派都惧怕的地方，没错，就是惧怕，而不是忌惮。越过佛门，便是遗仙大陆众所周知的死地之一，鬼谷。鬼谷无人知道有多深，只知半步帝级的修为进去都不一定能活着出来，但是却仍有许多人为了宝物进入其中。佛门老祖慈悲为怀，隐世之前将佛门搬迁至此，若没有佛门同意不得进入此死地，除非你有能力硬闯，否则就无法进入。而当时佛门老祖可是帝级人物，天地之间无人可与之争锋，谁敢硬闯，所以这个死地也就几千年无人进入，佛门老祖隐世后，外界以为他与从前的帝级人物一样消失了，联合了一群强者妄图强闯，甚至有半步帝级的人物，之后便没有了任何消息，传言都死了，于是那些死了门中重要人物的门派集体散步谣言，说是佛门欲将这宝地占为己有，但是佛门在世人眼中是善地，佛门从来没做过恶事，唯做善事，所以正派门人都嗤之以鼻。邪派欲集体讨伐佛门，但在佛门老祖出面之后计划胎死腹中。之后几千年内无人敢闯，害怕佛门老祖仍在佛门之中，殊不知佛门老祖早已失踪。佛门之后便一直驻扎于此，从未搬离。
欠世之道 第二章：邪派二人
而此时的佛门之外，夜皇门门主终于到达，“夜风请求拜见无欲高僧。”夜皇门门主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笼罩了整个佛门。佛门守门僧如临大敌，握着手中的棍棒摆出一副防守姿态，如果不是夜皇门门主这声音之中没有包含任何他修为的气势，那么这几个守门僧必定已经倒在了地上。
“施主何必如此，请来大殿一叙。”从佛门之中传出一个声音，其中饱含威严，让佛门愿墙外隐藏的夜皇门弟子气息紊乱，集体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佛门守门僧大跌眼镜，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佛门之外多了这么多人。
夜皇门门主身形一晃便消失了，却在一个扫地僧面前略作停留，深深一鞠躬，才前往大殿。其实这所谓的大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殿堂，而是佛门之中最大的雕像摆放的地方。此刻一个老和尚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口中念着六字真言。
“无欲大师，夜风在此拜见。”夜皇门门主微微躬身，之后便挺直腰杆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佛像，微微皱眉。而此刻，无欲大师睁开了眼睛，没有任何气势，仿佛是一个普通人一般，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般向着佛像一拜，然后才转身面对着夜皇门门主。
夜皇门门主刚想张口，便被无欲大师打断，“老僧知道施主此行前来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无求师弟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吧。那孩子身上煞气太重，无求师弟希望这孩子在佛门之中，能够净化他身上的煞气。但老僧也知道这孩子对贵门派的重要性，所以希望将这孩子留在佛门十年，十年之后，再将此子送到贵门派。”
夜皇门门主皱眉深思，沉思了一阵子，点头道，“那就麻烦无欲大师了，望无欲大师善待这个孩子，那么在下先告辞了。”夜皇门门主转过身，向外面飞去，在路过门口的扫地老僧时，落地，抱拳深深一鞠躬，才向外飞去。“全体门人，任务取消。”到了佛门院墙之外，对着食指上的戒指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所有潜伏在佛门之外的夜皇门门徒都离开了佛门，继续自己之前的事，但多数人都是前往同一个方向，夜皇门隐世之地。夜皇门门徒早已习惯了隐世生活，不在乎外界的一切，并不愿出世。其实夜皇门并没有限制门人的外出，你想，就能出。夜皇门，曾经辉煌一时的门派，如今虽谈不上落魄，但也已经无法同那些顶级门派相比了。虽然门内功法顶级，但是门人挑选却略微麻烦，那就是孤儿。没错，夜皇门门徒都是孤儿，所有门徒都是被捡回来，从小就在夜皇门长大的，包括现任门主，甚至还夜帝也是个孤儿。所以，夜皇门也是所有门派中最护短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门徒本就比别人缺少一份爱，他们作为同门长辈，小时候的自己也是一样，懂得那份感受，所以要尽自己所能照顾好每一个孩子。如果老一辈人物出手对付小一辈人物，那么夜皇门中老一辈人物便会为门徒讨回公道，即使拼着自己受伤。
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略微有一丝凉意，而正处于密林当中的夜谦，正一脸无奈地背靠在一颗树上，恢复着刚刚消耗干净的体力。为了迅速赶往佛门，他是拼了全力地赶路，在刚刚耗完自己体力，准备休息一下继续赶路时，却收到门派的消息，说行动取消了，只能无奈地休息，恢复体力决定回门派。
“师兄，长老们真的有把握进入鬼谷并全身而退么”从密林深处一个声音渐行渐近，夜谦一惊，屏气凝神，将气息内敛，这就是夜皇门的隐逸功法，天隐。
“不只是我们的长老，还有魔门，灭仙盟和情欲谷。我们三大门派可是准备好将鬼谷给打下来了，听说是我们门主找到了仙古时期的一张残图，好像是鬼谷中的一部分，但不确定是哪部分，但是听说地图可以让人安全归来，所以长老们准备去闯闯。”另一个声音传来，显然两人已经走到了夜谦正下方，但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头上有一个人。夜谦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发现下方两个人的修为他看不出来，证明这两人比他修为高很多，最少高两个大阶。在遗仙大陆，修为由低到高，分别为练体，练气，锻魂，地，天，圣，帝。每级没有小阶段的划分，而夜谦是刚刚进入练气期的修为，在夜皇门，进入练气阶段，便可以出世。而下方两个人最少高夜谦两阶，便最少是锻魂期，这是分水岭，夜谦根本就不敢想像自己被发现能否顺利逃离，虽然夜皇门的功法追求的便是速度和一击必杀，但是毕竟修为摆在那里。
“快到佛门了，提高警惕，我们可是来打探地形的，不能被发现了。”其中一个说道。夜谦突然感觉到一股神识扫过自己躲藏的地方。稍作停留，便继续往远处扩散。神识，是以真气探索的手法，可以用来搜索周围，也有对危险的预警功能。如若不是夜皇门的隐逸功法顶级，恐怕夜谦早已发现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夜谦却依旧屏息凝神，只要一发现下方两人有发现自己的趋势，便逃。
感觉他们已经远去，夜谦仍不敢释放气息，浑身都是冷汗。从他们话语中推断出，他们应该是邪派的，与正派对立，如果被发现，一定是杀人灭口。等过了接近一盏茶的时间，夜谦才放松下来。从树上跳下，头也不回地往那两人反方向跑去。此时他所爆发的速度，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他的后背，衣服早已紧紧地贴在了背上，冷汗依旧不停地从他的额头冒出。刚刚，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欠世之道 第三章：青梅竹马夜映莲
夜皇门门派内，门主阁。
“老爹，我在来的路上听到邪派的人似乎想要挑战鬼谷。”夜谦靠着柱子，将路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夜皇门门主。在门中，所有人叫门主都是老爹，叫长老们都是爷爷。
“挑战鬼谷么邪派”夜皇门门主眉头紧锁，“看样子大陆要变天了。小谦，去帮我叫长老们吧，你应该可以进入他们的闭关地的。”
“好。”夜谦知道门主的话中之意，也猜到了魔子一定没有带回门中，不然现在门主一定不会在门主阁中了。所谓的变天，他也懂，佛门从来就没答应过让邪派的人进入其中，那么这次一定也不会答应。佛门在正派中的地位一直很高，只要向其他正派送去求助信息，那么大大小小各个正派一定就会来帮忙，邪派看正派联盟，一定也不会坐视不管，不可避免得也会联盟。那么，这次几个邪派头领的挑战鬼谷之行，将会变成正邪大战的导火索。
其实夜皇门对于正邪，一直处于中立，这遗仙大陆，本就没有正邪之分，只是修行功法不同，邪派之内的很多功法是损人利己的功法，所以才会被称为邪派。夜皇门内修行功法很多很多，甚至有高级的邪功，毕竟是一个出过帝级强者的门派，怎会缺高级功法呢。其实夜皇门门内修行正统夜皇门功法的人并不多，或许连十分之一，不是因为不厉害，而是对天赋要求太高，能学的人都可以称为天才。不因其他，只因这是帝级功法，这是夜皇门创始人夜帝创造的功法，也是夜帝一步步成帝的功法，所以不是谁都能学的。夜帝修行的功法分为两部分，隐逸功法天隐和速杀功法夜杀。
而夜谦，当然可以进入长老闭关地，夜皇门内每一个修行夜帝功法的人都可以进入长老闭关地。这不是偏爱，而是这功法有人指导更容易修行。门内人多数都是修行暗杀一类的功法，那些非暗杀类功法只做为辅助功法修行，毕竟夜皇门的根本，是暗杀。
夜谦穿过门主阁，沿着一条幽深的小径一路到底，一面石壁矗立在小径尽头，石壁高耸入云，这石壁表面，有着几个小洞穴，那就是长老的闭关地。而地面上有着几个发光的阵法，传送阵，而夜谦却没有踏上任何一个，直接扯开嗓子大喊，“老头子们，生死存亡，起床啦。”这一声不可谓不响，但夜谦不知道这些洞穴中都是有隔音阵法的，除非你的修为高过布置阵法的人，不然声音无法透过阵法传入阵内。毕竟夜谦只是天赋高，却并不是最勤奋的，对于阵法更是可以算一无所知，只知道地上这个会发光的地方站上去可以传送到几个长老的闭关地。
但是几个长老却仍然出关了，可能是听到了，可能是并没有入定，也可能是门主夜风通知了他们，他们出关了。
“小谦子，别喊了，虽然我们都老了，但耳朵还不至于听不到了。”大长老背手悬空而立。
“出事儿了，老爹叫你们过去。”夜谦抬起头，看着悬空而立的大长老，一脸羡慕，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悬空而立啊。而想要悬空而立，最低修为也要达到天级，只有进入天级修为之后，才能用真元拖住自己。不是之前的修为不行，而是这所需要的真元太过于庞大，夺天期之前不是迫不得已，没人会选择飞行，太得不偿失了，虽然速度较快，但如果你在与别人交手时，瞬间爆发，却未得先机，且消耗了大量的真元，后继无力，只任人宰杀。而到了夺天期，真元储存量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因为真元储存形势将会由气态转化为液态，那真元可以称之为用之不竭，当然交手时还是会用光。
大长老并没有在意夜谦的目光，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得飞往门主阁，其余几位长老也陆续出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夜谦打便离开了，似乎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夜谦也未在此久留，径直奔向了学徒住宿群。这里是夜皇门门徒的住处。此处是一间间小房子，一人一间，外面是院墙，围成中间的一个空间，中央有一道墙，隔开男女房间。这空间最前方是一个大院子，后面就是门徒的小房子。其实夜皇门并没有规定男生女生不允许住一起，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道墙罢了。只要两情相悦，住一起宗门也不会阻拦。而此时夜谦去的正是女生建筑群。
“师姐，我回来了。”夜谦停在一间红色的房子前，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没人回应。“不在么。”他失望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突然，一具柔软的躯体抱住了他，“嘿嘿，小弟弟，你回来了啊，敲一下门就走了，也太没耐心了哦。”说完，还抬手捏了捏夜谦的脸。“小弟弟，你好像又长高了诶。”说着，还拿手到夜谦头顶比了比。
夜谦无语得回过头，看着夜映莲，“师姐，我们才两周不见，我怎么可能长高。”边说边拍掉那双在自己脸上时掐时揉的手，似乎夜谦的脸是她最好的玩具一般。
“小弟弟，你是不是来提亲的呀，姐姐准备好了哦。随时都可以洗干净等着你来临幸哦。”说着还挺了挺那发育完好的胸部。
记得小时候，夜谦就天天跟在夜映莲的屁股后面，夜映莲对夜谦也犹如亲弟弟一般，好吃的先给夜谦，好玩的一起分享。突然有一天，小夜谦说，长大后我一定要娶师姐，和师姐永远在一起，保护师姐。而夜映莲只是笑着默默小夜谦的头，说小弟弟你真可爱。但是倔强的夜谦却天天跟在她身后说一遍，夜映莲拿他没办法，也就答应了。渐渐长大了，夜映莲也天天拿这个笑话夜谦。夜谦想到也会害羞，但是两人心里都懂，双方是真心的，等到他们都长大了，小时候那幼稚的约定，一定会实现。最懵懂的感情，却是最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感情。
“师姐，我饿了。”夜谦默默自己的肚子，咧开嘴笑着，现在的他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好好好，师姐给你去做饭。”夜映莲摸摸夜谦的头，朝屋内走去。屋内布置很简单，一张餐桌，两把凳子，一个灶台，两张床和一张梳妆台，上面有胭脂，水粉以及一面镜子。两张床中的一张是夜谦的，他经常睡在这里。
看着那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夜谦嘴角只有幸福的微笑。他是一个爱笑的孩子，面对敌人时，他也是笑着的，因为师姐说过，他笑的时候好好看，让她着迷。虽然现在不是饭点，他们仍然吃得很开心，即使她已经吃过了，但是她任然陪着他吃了很久。夜皇门是个暗杀门派，他们在外是冷血的死神，但是在门内，他们是同病相怜的兄弟姐妹，门内所有人都是彼此的亲人。他们都是被捡回来的可怜人，他们都是从小被人遗弃或者家族遭遇不幸幸存下来的人，他们都是孤身一人，但是夜皇门是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有数千人，互帮互助。
“小弟弟，这次任务怎么样，好玩么。”
夜谦将自己出去的经历对夜映莲如同讲故事一般讲着，这讲到危险的地方，夜映莲会撺住夜谦的衣服，如同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末了，还不忘对师姐说，最近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
不知不觉天便黑了，夜谦躺在了那张属于他的床上，而夜映莲则躺在另一张床上。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夜谦感觉到有什么钻入了自己的怀里，但是夜谦早已习惯，也知道是谁。
每当夜谦回到夜映莲的住处，晚上，夜映莲一定会爬到他的床上，第二天会义正言辞地说，你回来不就是让我抱的么。如果夜谦狡辩什么，那么夜谦的脸就会受到夜映莲的蹂躏。
第二天早上，夜谦醒来时，夜映莲早已不在，桌上留有一碗白粥。夜谦知道，夜映莲有早上出门练功的习惯。用她的话说，就是没有天赋，就用勤奋弥补。但是她真的没有天赋么不是，而是夜谦的天赋太过逆天，两人修行的，都是天隐和夜杀。十七岁的夜映莲，比夜谦多修行了两年，她的修为，在夜谦之上，早已锻魄顶峰，即将跨入地级。但是，夜谦的天赋却给了她极大的压力，夜谦十五岁，没有太过注重修炼，修为已经超过了她十五岁时的修为，所以她不敢怠慢，生怕哪一天夜谦超过她。她的天赋，放在外面，绝对是所有门派哄抢的程度。即使在夜皇门中，天赋在夜映莲之上的，也在一只手之内。
夜谦和夜映莲总是聚少离多，所以他们总是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夜谦若不是太累，也会与师姐一起早起练功。但是每次执行任务回来，夜谦第二天都会起不来，因为疲惫。这一次，也没有任何意外地，夜谦没有起来。
起床洗漱了一番，喝掉那碗早已冷掉了的白粥。对比任务时吃的野菜，肉干和干粮，完全不会料理的夜谦对这白粥相当满意。更何况是师姐亲手做的。
欠世之道 第四章：平静
来到后山的演武场，很多人都在擂台上过着招。这不是简单的过招，上了这个擂台的，不受重伤，是不会下来的，而且擂台上过招的双方，一眼便能看出有着极大的差距。没错，其中一方，是挑战者，另一方，为被挑战者，被挑战者，往往都会比挑战者强很多，绝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因为，挑战者的目的，是检验自己的修行成果。所以往往，下擂台时，都是被抬着下来的。但是，却依旧有络绎不绝的人上这个擂台，因为，这种战斗方式，是提升最快的战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