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妻约(上)
作者:浅草茉莉
为了一道赐婚给墨王的圣旨,她自江南赶回京,
谁知那家伙居然拒婚,害她被想攀高结贵的祖母骂到臭头,
不嫁最好啦,那家伙性情不好难伺候就算了,像他那种美男子最是花心,
替他暖床的女人肯定多如牛毛,她可不想成为其中一根毛。
只是他真的有病!她当众骂他猪头,他居然要求再多骂几遍?!
他在外偷生个私生子被人半路认爹,也要拉她下水,因为孩子说她就是亲娘,
冤枉啊,人家她连洞房都没有过,哪可能肚子蹦出个娃儿来,
可王爷不相信,谁教她同他一样,都没有三年前在紫南山时的清楚记忆,
他直说她极有可能就是他寻了几年的那梦中伊人,
她先说,她答应和他去把事情查清楚,仅是想知道真相,
绝对不是因他曾把她的嘴当“萝卜”啃,更不是对他有了奇怪的感觉,
然而走这一趟遇到个自称是当年与王爷相恋的女子已够让人糊涂的了,
最奇怪的是,出了意外自己和王爷一起落崖竟没死,
还穿越回到两百年前看一对苦命鸳鸯演大戏,甚至帮他们接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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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雨日的禁忌
一道闪电划过,劈开层层乌云,豆大的雨从空中落下,打在地上后沾上尘土飞扬起来。
墨王府的人惶惶行走在王府内,在经过展扬阁时,谁也不敢多吸一口气或发出丁点声响,王府人人都知道,凡遇雨天,能避展扬阁多远就避多远……
随着雨声渐大,湿气扑鼻,展扬阁内的男子痛苦抱胸,双眼充满愤慨。
此时一个奴才许是太紧张,加上天雨路滑,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立即让其他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众人七手八脚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透出哀号的叫声,还有人情急之下一拳往他脑袋打下去,想将他打昏省事,那人挨了打没昏,但口鼻却是被捂得险些断气。
众人见他眼睛凸起,脸色发白,这才赶紧松手,他有了气息转活过来,正想破口大骂时摸到一脸的雨水,想起还下着雨,马上噤声不敢骂,但来不及了,一只杯子由展扬阁内飞出来,穿过窗子砸到了他的头,头顶登时破了个洞,血流如注,他牛眼一瞪,昏死过去。
众人见状,马上跪下,屏息不敢再动,只听着由阁内传出来沉重的喘息声,直到雨停,里头的人气息逐渐顺畅了,众人这才敢起身离去,然而那被砸昏脑袋的家伙却被大伙儿不客气地丢下。
主子逢雨心头必如针扎,痛彻心腑,偏这家伙不谨慎,真跌跤也得跌远点去,惹出动静,刺激了主子,还差点连累众人跟他一样让主子给办了,这家伙自己找死,就让他在地上躺躺,醒了自己滚回去,若醒不来那就算他倒楣!
第一章抗旨拒婚(1)
晏金王朝,天喜二十三年,大年初一。
一早皇宫大内总管太监王秀胜带着圣旨来到墨王府,半个时辰不到就抹着脸上的汗水落荒而逃。
“陛下也是一片好意,皇叔已二十有七,我父王在您这年纪时早有四妃环绕,就是陛下自己孩子也都三个了,偏您至今还是独身一人,连个家眷也没有,您又是陛下唯一同母所生的亲弟弟,陛下长您二十岁,根本视您为子,关心您的婚事、为您指婚理所当然,您却将王公公轰走了,这不是让王公公交不了差,也让陛下难堪了?”
这说话的是齐王世子皇粤,其父是当今皇帝的异母兄弟,他虽称墨王皇文诺为皇叔,但也仅小墨王四岁而已,两人说是叔侄关系,实则更像兄弟。
这回陛下为墨王指婚,心知自己这个小弟不好搞,所以让皇粤跟着王秀胜同来,想说有皇粤敲边鼓,指婚这事会顺畅些,可哪知王秀胜还是让人给不留情的踢走了。
皇粤说完这些话,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皇叔,同是皇族人,可这位皇叔却是比自己俊美许多,不仅拥有媲美女人般光滑的皮肤,那唇形鲜明,五官突出,绝对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男人了,可惜他眼神冷峻,气质寒冽如冰,让人不得不为他的冰冷而心生畏惧。
皇文诺穿着一身精致的白长袍,颀长的身子起身,走到皇粤面前停下,炯亮的黑眸俯瞰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让皇粤打从心底发寒,着实后悔奉皇命走这一趟,还说了方才那一段不长眼的话。
“我的话皇叔若不爱听,不如就当我没说……”望着自己头顶上那张生得俊美无俦,任谁看了都会心折的脸庞,皇粤不由自主地把眼睛给闭上了,男人长这么美干什么?!害人惑心乱神的很不道德啊!
“陛下多管闲事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也急着讨老婆?那得了,我这赐婚对象给你算了。”
皇文诺开口,声音醇厚,若用这嗓音说情话,那可会醉死一票人,可恨这声音撩人,却从不说好听的话,更不找女人调情,简直暴殄天物!皇粤在心里嘀咕。
“我说皇叔,这事您不好这么大方吧?魏丞相之女魏绾烟的外祖父乃是常州大儒岳明,岳氏家族中先不说岳老爷子多德高望重,就说近百年来出了九个状元、两个探花,魏小姐从小养在常州岳家,今年芳龄二十,虽说年纪稍稍显大,但受岳老爷子亲自教养与岳家家风薰陶,想必绝对是个品德兼具、才华洋溢的女子。
“她本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可陛下偏将人指给您,听说太子对此还颇有怨言,怪陛下偏心您,您却嫌弃这个对象不要,还要将人送给我,这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不知好歹?”这话令皇文诺俊眸冷冷眯起。
皇粤见了一窒。这个皇叔平日性子清冷,人不惹他时还算“和善”,一旦惹毛他,鬼都要怕他的,这会儿自己说错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
“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
“五戒,把人给本王扔出去!”皇文诺不等他废话,已是转身道。
五戒是墨王的贴身奴才,二十来岁的小胖子,听从主子吩咐上前去,为难地朝皇粤说“奴才不敢碰世子的身子,是不是请世子自己走呢?”
皇粤青了脸,哀怨道:“五戒啊,你主子把我轰出去,陛下不怪我办事不力才怪,你说我是招谁惹谁了?”
五戒同情的看着他,“世子不走,陛下定会看到您尽心办皇差,只是,奴才怕您得了陛下一声赞美,却坏了叔侄关系,更惨的是,您齐家军的粮饷可能会延个几日才能拿到了……”
皇粤一愕,虽说父王与皇叔都是陛下的兄弟,但父王与陛下毕竟不是同母所生,有份隔阂在,陛下尽管给了父王兵权,让父王率齐家军镇守边疆,却也处处掣肘,难以全然信任,才会留下他在京城当人质,让父王不得轻举妄动。
父王长年在外,每月的军饷发送至关重要,朝廷不给钱,齐家军就得喝西北风,而这负责拨钱的就是眼前的墨王了,同样是兄弟,陛下对墨王可说爱护有加,辛劳的守疆工作不会让他去,只会给他安逸又能掐着人脖子的活儿做,比较下来,自己父王可是苦命多了。
皇叔若真不拨款给齐家军,父王的大军只能啃树皮当饭吃了,说什么自己也得罪不起这个握有重权的皇叔。
他抹抹脸,马上对墨王说“我走我走,陛下那里我去请罪就是,还能因为这点事为难皇叔吗?只是皇叔能否给个话,让我回覆陛下。”
“你转告陛下,我不娶魏绾烟,让他收回圣旨。”皇文诺“发慈心”给了个话,让他交差。
他苦笑道:“好吧,那我就原话带给陛下了。”可想而知,这话说出去后,陛下会如何迁怒自己了,唉!办不成皇差,他无奈的打算走人了。
“等等。”皇文诺忽然又将人叫住。
“皇叔请吩咐。”以为他回心转意,皇粤喜出望外地忙回头。
“我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问的是这个啊……皇粤的表情马上失望的垮下。“皇叔寻找的人太过缥缈,再给我些时间吧!”
“那滚吧!”皇文诺俊容沉了沉,不悦的挥手。
皇粤脸色更苦了,赶紧滚了。
他一走,五戒胖胖的身子凑上来。“主子这还不放弃,让世子继续找?”
皇文诺皱起浓眉,“本王为何要放弃?”
“可是……”
“别说了,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本王至今未睡,今日若再有人来扰,一律轰出去,别来吵本王!”丢下这话,他转身离去。
五戒瞧着主子的背影,禁不住叹气,这么多年了,执意找一个连脸孔都记不清的人,主子这是为什么?而今还为此抗旨拒婚,这实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