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三十六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第三回 群枭
不一会,一干人等已经走到房前,进入大厅。房上的老者轻轻卸下一块瓦片,里面的景象登时陷入眼帘。其间忽必烈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两侧坐了几位蒙古官员,而贵宾席则坐着几个武林人物打扮的怪客。只听忽必烈开口说道:“本王深夜召集各位前来,乃是为了两件事。”说罢,环视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第一,是请各部落可汗共同商议征讨海都一事。”侧座的几个蒙古官员各自站起躬身道:“谨遵大汗发落”忽必烈面无表情,右手微拍,示意众人坐下,接着说道:“其二,本王要给各位引荐几位江湖好手,这几位也必将助我大蒙古一统中原”遂指向身旁一个番僧道:“这位乃西域少林第一高手,苦智禅师。”那番僧起身向众人施礼。众人向其望去,只见他六十多岁,身高七尺有余,长得面黄肌瘦,但双目却炯炯有神。项中所套银色钢圈极度显眼。
“想必大师就是当年力劈南少林十八铜人,被称作金刚罗汉的西域少林达摩院首座苦智大师吧。”说话之人声如洪钟,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苦智对面的一个四十多岁屠夫模样的胖子边抠脚边问道。不等苦智答话,忽必烈微笑道:“白先生所言不错,苦智大师与本王早年甚有渊源,这一次肯出山辅佐本王实为我大蒙古第一幸事。”那胖子听后用手抠了抠鼻子,咧嘴笑道:“果然是大师,失敬失敬,嘿嘿嘿。”苦智面无表情,只双手合什当做还礼。忽必烈笑道:“白先生与苦智大师都是当世豪杰,大家不必客气。”望了眼那胖子,又转头望向众人,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江湖人称千手屠夫的白一氓白先生。”众人听后脸上均微微变色,这白一氓乃武林一大魔头,杀人无数,且不问缘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好手死在其平板菜刀之下。白一氓向来隐居在漠北关外,因此在场许多人均第一次见他。座间之人虽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好手,但初见白一氓仍不免有些心惊。白一氓单脚杵在椅子上,拱手笑道:“大汗抬爱,大汗抬爱,诸位好,诸位好,嘿嘿嘿。”
忽必烈继续介绍道:“这位是九龙头陀,这位是苗族高手罗力刹,这位是湘西赶尸门高手,活死人鞠寒子。”说罢另外三人起身对众人行礼。这三人之中除了九龙头陀之外,另外两人名头均不是特别响亮,但忽必烈既能请动苦智禅师和千手屠夫,且能与这二人平起平坐,想来那罗力刹和鞠寒子武功自也差不到哪去。众人仔细观察这两人,只见罗力刹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腰间佩戴一把三齿鬼头刀,头上戴的银色头圈闪闪发光。再瞧那鞠寒子,手持赶尸杖,一副赶尸人的模样,脸色雪白,病怏怏的活似个僵尸。
“接下来这位是丐帮五袋弟子窦海光,窦先生。”最后忽必烈指了指末席的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赶忙起身抱拳与苦智等一一施礼。众人望去,只见他衣衫褴褛,三十岁上下,国字脸型,下巴微翘,鼻孔朝天,人中处有一颗大黑痣,上面的一戳毛显得格外显眼。丐帮名头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帮中亦是高手如云。辈份越高,武功自然也就越高。帮中辈份除帮主及各大长老之外,其余弟子均按腰间所配布袋为辈份考证。布袋越多,这辈份自然就越高。这窦海光年岁不大便已成为五袋弟子,已属难得,但毕竟帮中跟他同一级别之人实是太多,故而众人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碍于忽必烈的面子,不便显得太不尊重对方,因此也都一一起身与其还礼。只是那罗力刹性格耿直,还礼之时哼了一声。窦海光瞥见却只作不见,嘿嘿傻笑与其抱拳行礼。
见几人均已相识,忽必烈说道:“适才本王已说过今日召集各位前来的目的。这第一件事是商议征讨海都一事,这第二件便是为几位武林豪杰互相引荐。其实本王还有另外一事,那便是要在各位之中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好手,封为我大蒙古国师,率领众位统一中原武林。”说罢,看了看在座各人,见众人表情各异,苦智闭目沉思,白一氓咧嘴傻笑,鞠寒子阴沉着脸默不作声,九龙头陀与罗力刹则规规矩矩地坐着双目前视,唯独那窦海光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忽必烈抚了抚胡须,微笑不语。
许久见众人不说话,场面甚为尴尬,一旁的哲勒别接口道:“大汗说这国师需要德才兼备,我看苦智禅师最适合不过了。”忽必烈微笑道:“哦”还未等他说完,罗力刹突然开口说道:“这老和尚如此瘦弱,风一吹都要倒了似的,他有什么本事让我们听他的”这罗力刹本就是个浑人,性格直爽,又不了解中原乃至西域武林的情况,是以第一个站起来表示不服。
“阿弥陀佛,罗居士所言正是,这国师之位老衲是万万当不来的。”苦智起身向忽必烈行礼道。在场众人均第一次听他讲话,这几句话说得中气十足。每个字说出来抑扬顿挫,慢条斯理,声音虽然不大,却又力道十足。武林行家一听便知非几十年功力可达此境界。罗力刹不明此中奥妙,见苦智这么说倒以为他怕了,哼了一声,神色之间充满不屑。众人见他如此这般,均暗自好笑,心想:此厅间恐怕属这浑人武功最低了,恐怕有无内力都还是个问题。
鞠寒子出言相讥道:“咳咳那想必这位罗老兄定是武功高强,咳咳德才咳咳兼备之咳咳人了。咳咳”他说话语调阴阳怪气,再配上其一副僵尸相,当真如其绰号活死人一般,直叫人脊背发凉。这鞠寒子的名字倒真是起得和其本人甚是匹配。
罗力刹本就性格火爆,如何受得了这般嘲讽,当下便反唇相讥道:“不敢当,但再不济也总比你这痨病鬼要强上一些。”他见鞠寒子刚才一句话里就咳嗽七八声,而且面黄肌瘦,嘴唇煞白,就如病入膏肓的痨病之人一般,是以抓住其短处这么说道。鞠寒子倒是不生气,慢悠悠地回道:“敢问可否请罗老兄赐教几招呢”
“正要领教”
此话正中鞠寒子下怀,他本意便是想拿这罗力刹在忽必烈面前卖弄一番。一见对方应允,便立刻答道:“得罪了”说罢便一跃飞出身去,伸出右手做了一招黑虎掏心式。这一招乃初学武功之人的入门招数,实是再寻常不过了。然则鞠寒子使出来却有说不出的凌厉。他上来便使这一招乃是想让罗力刹接不住,当众出丑。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招实是靠着极精深的轻功克敌制胜。白一氓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轻功”
第四回 夺牌
却说罗力刹没料到对方出招会这么快,还没等他反应,对方就已经打到了面前。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见他膝盖微屈,扎稳马步,同样伸出右拳喊了声:“去”使出全力,一拳便打在了鞠寒子的手上。
鞠寒子料想对方必接不住自己这一招,然则在忽必烈面前又不能伤了对方。旨在让对方躲避不及,当众出丑,因此只发了三成力。却不料对方根本不吃他这套,居然出拳以硬碰硬,只得临阵又加了三成力道,想将对方打回去。怎成想拳掌相交的那一瞬间竟然感觉到对方一股猛力穿过自己手掌,直透肩膀。胸中登时一股浊气涌将出来,只能顺势向后翻个跟头,卸掉了对方这股力道。
这一招下来双方均各自心有余悸。罗力刹只感交手瞬间一股寒气直逼自己,右侧半边臂膀居然僵住了。再说鞠寒子站稳之后也感到自己右臂微麻,肩膀隐隐作痛,胸中浊气源源不断,只得站在当下不住咳嗽。
鞠寒子自幼加入湘西赶尸门,此帮派诡异隐蔽,帮中人均以修炼蛊术为本。二十岁时他不慎被自己整蛊时所养的毒物咬伤,需服用天下致阴致寒之物方可解毒,无奈之下只得远赴关外长白山,每日服用此处寒蝉延续生命。三年之后偶遇一采药人,授其打坐修炼之法,助其化毒。后又教其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如此几年下来,毒虽解了,却落下个终日咳嗽的毛病。然其也并非一无所获,他本天资聪颖,加之每日服用寒蝉,体内寒气大增,居然让他琢磨出一套寒冰掌法来。多年来他一直隐居关外,又极少涉足中原武林,因此并无多少人知其底细。
再说这罗力刹从小生活在山里,终日与毒虫猛兽为伍,不知不觉间竟也从动物身上悟出了打击格斗的技巧。只是他从小从未接触过武林人士,是以不懂得内功,轻功云云。但他天生怪力,加之山里生活练就的一副好腿脚,一身横练,实与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无太大不同。武林中修炼纯外家功的人不少,但似其这般力大以弥补自身内力不足之人却是寥寥无几。武功内力除助人疗伤,克制心性之外,临阵对敌之时实是用来当作虚劲摧人经脉的。正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便是如此。气,指的就是能够收发自如的那股虚劲。然则罗力刹早已能将自己外力收放自如,内功有无对他来说已经不甚重要。
忽必烈见这二人一个轻功卓越,一个外家横练当世无敌,心中不禁大感欢喜。随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四方形金牌,对众人说道:“这是国师令牌,大蒙古国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王今日将它赠与各位,谁当国师全靠各自本事了。”说罢便将令牌抛了出去。
那令牌抛落的位置离苦智最近,他待刚要伸手去接,却不料突地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抢在自己前面意欲夺得牌子。众人看得清楚,正是白一氓。只见他五指如铁爪,猛往牌子上抓去。苦智快如闪电般横出右手食指中指,分点他手心、手腕、手背、虎口、中指指尖五处丨穴道。白一氓手掌急翻,呼的一声,向对方手腕斩落,白一氓这一出手便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手刀来。所谓手刀便是以极精湛的内功带起掌风化作利刃的一种上层功夫。苦智眼见这一招打来,自己躲避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但这令牌不免落入他人手中。苦智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是以情急之下将手上扬,迎着对方的掌风手猛力一弹。这招以硬碰硬实为无奈之举,白一氓的名头他早在西域之时便听到过,适才见他掌风劈来便知内功实不在自己之下,这一下对招乃是要以弹指之力硬接对方的手刀,这一来一回两人竟拼上了内力。白一氓突觉自己侧掌丨穴道处微麻,传至自己虎口,疾忙缩回。苦智手掌上扬,便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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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他出指点丨穴,见招拆招,快捷无伦。数招之间,令牌尚未落下。
白一氓这一下实是着了对方的道。看起来苦智是以弹指之力硬接他的手刀,但其实指甲受力面积极小,苦智内功本就不弱于他,因此这一下便占了他的便宜。白一氓眼见令牌已到对方手中,若要再去抢夺,即便最终侥幸胜了对手,也不免元气大伤。适才鞠寒子与罗力刹的武功他已见识过,若论单打独斗,自己胜算颇大。而九龙头陀名声虽大,自己也未必便不是他的对手。至于那丐帮弟子,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但倘若余下众人合力向自己攻击,那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苦智用两指夹起令牌,笑道:“蒙古国师的令牌偶然落在老衲手中,在佛家称为缘法罢了。适才白居士有意相让,倒叫老衲无地自容了。哪一位居士若对此牌有兴,尽可拿去。”说着右手停在半空,夹着令牌。
此时鞠寒子与罗力刹均未恢复元气,鞠寒子坐在椅中暗自运气疗伤,而罗力刹则不住用左手摩擦右臂,缓解凉意。九龙头陀笑嘻嘻的道:“各位太客气啦你推我让,你也不拿,我也不拿,再这样下去大汗怕要生气的。”说着瞟了一眼忽必烈,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便慢吞吞地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手腕上两只钢镯相互撞得玎玎当当乱响。接着说道:“大师有意相让,贫僧倒是无意这国师之位,只是想拿过来瞻仰一下这令牌。”
九龙头陀出家之前原占山为王,胸前胸后共纹了九条龙,后遇变故,落发为僧。只因他不喜寺庙清规戒律繁多,是以离开庙门成了赤脚和尚,得名九龙头陀。头陀一词,出自梵语,原意为抖擞浣洗烦恼,佛教僧侣所修的苦行。后世也用以指行脚乞食的僧人。因而他自称为僧。
他指头刚一碰到令牌,苦智的手指已被他内劲激得微微一颤,原来他竟抢了先着,使内劲逼得苦智的后招发不出来。苦智索性将令牌前送,让他挟着,劲力传到他指上,再向他手臂撞去。九龙忙运劲还击。哪知苦智的内劲忽发即收,令牌本已给九龙夹去,给他自己的劲力一送,重又交回到苦智手上。苦智笑道:“九龙师兄若是要看,便拿去好了,怎么又不要了”这一下是以巧取胜。九龙中计,同时也已试出对方内力远胜于己,好在并未出丑,当即微微一笑,笑道:“贫僧生平所爱,美酒好肉,逍遥日子,王公头衔却不大喜欢,还是不看了吧。”说着笑吟吟地退回原位。
“好功夫,好功夫诸位的功夫当真叫本王开眼了。”忽必烈拍手笑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一氓和九龙头陀已经退出争夺,而鞠寒子和罗力刹此时也都未恢复功力,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默默不语的窦海光。窦海光见众人均望向他,便起身笑道:
“苦智大师的功夫妙得很,我看此间已难逢敌手,这国师之位当非大师莫属了。”
“这位丐帮的兄弟,咳咳,你难道不想试试吗咳咳”这时只见鞠寒子阴沉着一张僵尸脸说道。
“兄弟何德何能,怎配跟大师过招。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恐怕连大师一招都接不了。我看我们就奉大师为大蒙古国师吧。”
“窦居士说笑了,这叫老衲怎么敢当”苦智对着窦海光笑道。窦海光只觉一股气浪朝自己涌来,两耳震得嗡嗡直响,心中便知是那老和尚在用传音法考验自己的内力。忙运劲抵挡,却不料越是发内力,耳中声波越尖锐刺耳。这苦智虽出身少林,却在西域边疆修炼多年,内力早已自成一派。虽说不上高深莫测,然则忽而阳刚,忽而阴柔,实难凭自身内劲与之相护抵挡。窦海光当下气运丹田,清除杂念,心中暗自背起本门内功心法,不知不觉间耳鸣之声渐小,继而消失不见。原来他自知凭内力无法抵挡对方声音,索性便心无杂念,全当没听你这说话,苦智的招数自然也就无攻自破了。
第五回 见光
二人这一瞬之间均展示了极深的武功造诣,苦智内力之深自不必说,而窦海光对武学的领悟更是高其一筹。然而这其中端倪恐怕只有这二人自己心中知晓。
苦智的这传音法乃是他的独门武功,只单点传声,因而除窦海光之外并无旁人觉得异样。他原打算试探一下窦海光的功力,却不料对方浑若不知地站在那里,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极微小的汗珠都没从额头渗出,不由暗自心惊。他自扪三十岁离开南少林之后潜心修炼,这些年在西域早已难逢敌手。不想眼前这四十岁不到的丐帮弟子居然能轻描淡写地就破解了自己这一法门,想来这人的武功要高出自己甚多。但觉江湖自有人才出,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然而他殊不知窦海光并非内力强过于他,而是凭着对武学的理解,化解了他这一招。他虽见窦海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却不知人家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提不上运劲抵抗一说了。
众人不明其中奥妙,见窦海光推荐苦智,苦智又推辞,还道是这二人在寒暄,白一氓就说道:“正所谓当仁不让,大师武功精湛,我看这国师之位您就应了吧。”
“不错。”忽必烈接口说道:“苦智大师,就由你来做大蒙古的国师吧”苦智心知这窦海光此人明明内力远胜于己,却又不当这国师,倘若日后他又想来争这国师,自己不是他对手,这倒如何是好。倘若推托,却也不妥。正骑虎难下之时,突然想到个法,便说道:“依老衲看,今日实难看出众人武功高下,况且我等寸功为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既然都是为大汗办事,不如拿到后羿射月图之后再请大汗定夺吧。”
裴满真自从被带到房上之后一直不知对方来路。但觉对方如此行事,虽不确定是否为友,但亦绝非敌人。她暗中观察,几人上来之后便伏在房上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然当听到后羿射月图这几个字时却明显感到为首长者身子微微晃动,却不知这图到底为何物。
只听忽必烈继续说道:“不错,本王在蒙古之时早已听闻中土武林素有得后羿射月图便可号令武林一说。但其中端倪却不甚了解,还请诸位英雄明示。”说罢望向众人。
“传说这射月图内藏着极其厉害的武功秘籍,若能修炼此中一项武功,便足以号令天下,这些年来武林纷争不断,却又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此图。”白一氓说道。
“不错。”苦智说道:“老衲早年远赴西域之时,就听闻江湖上有这么一张人皮图。此图本为昆仑派前掌门衣啸天所有。这衣啸天年幼之时曾习西藏密宗武功,武功本就了得,得到此图后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时之间打遍武林难逢敌手。然却不知为何故,三十年前突然无故失踪,而江湖传闻这射月图也流落到武林。这些年武林中人为得到此图不断残杀,听说此图也曾辗转落到别人之手,然多则半月,少则一天,便会被同道中人所杀。虽为武林之宝,实为武林之祸。后来听说独孤扬得到了此图,然而前些年此人却也神秘失踪了。”
“独孤扬莫非就是公孙慕容,独孤轩辕的独孤”忽必烈问道。
“正是。”苦智正色道:“此四人号称中原武林四杰。公孙无忌与慕容紫嫣是一对,夫妻二人若论单打独斗很难称为绝顶高手,但他二人形影不离,从小修炼的正反两仪剑法,合二为一,早已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他二人双剑合璧,世间难有敌手。武林中只有另外两人可与之匹敌,一个是被称为南轩辕的轩辕琢磨,另一个便是那被称为北独孤的独孤扬了。”
“那这四人可曾比试过”忽必烈问道。
“从来没有。”苦智答道:“不过独孤扬每隔三年的九月初九都会找轩辕琢磨比试武功。江湖传闻二人世仇,祖上开始两族便立下规矩,每年九月初九都要比上一场。然而到了他们这一代,轩辕琢磨为人谦逊,有意化解这场恩怨,因此从不主动招惹独孤扬。然而这独孤扬却执意恪守祖宗遗训,每年的九月都会找到轩辕琢磨比上一场。独孤扬消失已近十年,眼看九月便到,不知他还能否重现江湖。”
“倘若能找到独孤扬,便可拿到后羿射月图了如果此人肯为我所用,那更是天助我蒙古一统中原了。”忽必烈感慨道。
“向闻独孤扬亦正亦邪,性格孤傲,并非我辈可以轻易请得的。”白一氓咧着嘴叹道。
“此人武功和白先生比如何”忽必烈问道。
“大汗说笑了,独孤扬成名已久,早已为当世绝顶高手,更是被列入四杰。且不说白居士是否能与之对敌,就合我等在场六人之力,也未必是其敌手。”苦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然而世事无绝对,我等既然受命于大汗,必将竭尽全力,鞠躬尽瘁。这后羿射月图自然是拼了性命也要到手不可。”
“非也”窦海光接口道:“我等是奉命统一中原武林,射月图到不到手实在无关紧要。到手固然妙极,不到手我们也可借此大做文章。”说罢,怪笑了几声。
众人见他说话,知其武功不过尔尔,并不答话。只有苦智低头不语,心里明白,此人武功远胜于己,他说这话必有一番道理。
此时忽然狂风大作,吹得房上树杈咯咯作响。裴满真定力不够,不得不暗自运劲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手上加力按住了房顶瓦片。却不料瓦片本已松动,她这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引得房内众人警觉。
“房上有人,快保护大汗”白一氓大喝一声奔出门去。罗力刹,鞠寒子,九龙头陀等闻讯也跟了出去。屋内仅余下众蒙古武士等拔刀护立在忽必烈两侧。
再说众人暴露之后,见屋内众高手一拥而出,眼见跑是跑不了了,为首长者大喝一声:“上”众人便跟其一起跃下房去,与白一氓等打成一片。众人算上裴满真一共六人,除她以外,其余几人武功均自不弱,一时之间与苦智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为首老者手持两把判官笔虎虎生风,与白一氓斗得正酣。只见他双手持笔分点白一氓眉心,腰间各处丨穴道,嘴里大喝一声:“着”这一招使得甚为精妙,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如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已束手待毙。但白一氓江湖人称千手屠夫,杀人如麻,所经历大小战役更是不下百场,这招固然难解,却也能从容应付。只见他左手使了个二指禅的功夫夹住了攻向腰间的来笔,身体微微后仰躲过攻其眉心的另一支笔。老者见他躲过上招,而自己右手所握之笔又被他钳住,左手便顺势来了个力劈华山,向下劈去。白一氓眼见对方这一笔马上就要劈下来,躲是躲不过了,只得硬接。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伸出,拖住对方左手手腕。老者只感手臂微麻,一支笔差点拿不住掉落下来。两人这一交手便知对方深浅,白一氓微微一笑,右手拖住之势突然改变手型,五指并拢,使出了手刀,顺着老者的胳膊划了过去。老者只感手臂一热,低头一看不禁大骇。只见白一氓右手已经完全穿过自己的左臂,向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第六回 突围
老者这一惊骇间,白一氓左手稍加用力,便折断了指中之笔,继而变拳,一下打在了老者胸口。直将其打得飞出丈余,撞在身后的大榕树上,只见榕树微微摇晃,树叶纷纷落下。众黑衣人见老者受伤,心中着急。却怎奈面前之敌都非善类,且武功均强过自己。且不说能否抽身,便是招架也倍感吃力。老者见状,大喝一声:“不要恋战,快快杀了忽必烈”
此时众人已处劣势,闻讯赶来的蒙古官兵越聚越多,已渐成合围之势。这当口别说刺杀忽必烈,就算长了三头六臂,插翅也难飞了。
裴满真与罗立刹杀到了一处。罗立刹虽无内力,招数也不甚精妙,但他力大无穷,一拳拳打来虎虎生风,速度之快,力度之大,早已弥补自身功力不足。裴满真起初三五合倒也能与其斗个旗鼓相当,但时间一长便感不支,渐渐只有招架挨打之功,却无半点还手之力。她见对方人越聚越多,己方又处劣势,再一回头瞥见老者靠在树旁奄奄一息,种种这些均因自己而起,虽也能看出黑衣人不是对方对手,但毕竟是自己疏忽才导致行藏暴露,心中渐感惭愧。就在这当,罗力刹一拳袭来,裴满真躲闪不及,被打在了胸口。裴满真只觉喉咙一热,“哇”地一声鲜血狂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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