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单从训练赛的迹象来看，两支队伍要是决赛碰上了，绝对是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比赛。

    金旅觉得观众们说的没错。

    王昭就是个弟弟，嗯……按照王家的家族关系，王昭还真是王沈的弟弟。

    不一会，决赛的mvp也评出来了——王沈以六杀团灭级的表现当之无愧获得了冠军。

    恭喜这个b！

    “王沈这个b还是会演戏啊。”

    “我就说嘛，他前几天是装傻，王昭他们对这b的打法一无所知。”

    “肯定是周珂的战术。”

    学生们热切地讨论着，实际上事后诸葛亮中的大多数前几天都在学生论坛喷过王沈消极比赛，不过嘛，网络上都顶着昵称，谁也不知道别人在网上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而在观众们热烈讨论时，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便离开了会场。避开人流的第一时间，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了铃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通电话。

    “沈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等沈络开口，中年男人便厉声问道:“你违约了！”

    “违约我哪里违约了”沈络在电话另一端悠然地说道:“你说要克制王沈的能力，我帮你弄来了；你要我找人在比赛前把夏冰约出来，虽然有点难办，我也还是做到了。”

    “但是王昭输了！”

    预备工作做得再好，临门一脚提歪了什么都是白搭。现在王昭的处境就是这样的，更糟的是，王念这次亲自来到了星耀，看到了王昭在比赛中使用并不属于他的能力，事情无疑已经往最糟糕的地方发展了。

    男子质问对方:“你昨天不是说到了决赛王沈不足为虑么”

    也许是沈络前两件是办得实在太利落，才让他如此轻易地相信了对方的许诺。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沈络说道:“我说的不足为虑，是让你别多费脑筋了……不论王昭动什么手脚，都不可能在决赛赢过王沈。能过a组决赛已经不错了，人要学会知足呀。”

    “你——！”

    “对了，关于那批药品，还有个附赠品……从比赛第一天到现在，时效差不多也要到了吧。”

    不等中年男人追问，沈络率先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会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按照流程，比赛结束双方选手应该理解性地握手，互相说一些祝福的场面之类的。结果王昭的队友都出来了，他一个人在选手房间内磨蹭了半天，王沈能理解对方的不甘心，所以耐心地等了一会。

    几分钟后，王昭出来了，他眼眶有些发红，王沈不动声色地上前去和王昭握手，王昭握手时用的力气很大，他卯足了一股气，仿佛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王昭一口血喷了王沈一身，星耀蓝白色调的选手制服被这一口血直接染成了红色。

    不是，就输了一场比赛，不至于吧

    王沈的大脑宕机了几秒，王昭喷出一口血，便痛苦地蜷起身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观众席后排的王三石第一次时间冲了上来，他和王沈一人架起王昭一只胳膊，把人抬进了后台。

    “周珂，叫辆救护车。”王沈说道。

    从王昭喷了一口血接着光速陷入昏迷的状态来看，问题应该比较严重。

    “这绝对是嗑药磕出问题了。”




第二百二十章：体检
    “夏冰，王沈他们夺冠了。”

    夏冰一睁眼，就看见了激动不已的楚河。

    天已经亮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不等夏冰开口，楚河便抢先说道:“昨晚王沈他们来看过你，不过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夏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还未拆开的果篮。

    经过小队的人商讨，他们决定在夏冰住院期间，每天不同时段派来一个人守着夏冰。早上到午饭前是楚河，宋七带来午饭，以此类推，他们力争24小时都保证夏冰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熟悉的队友。

    “我给你说，昨天一天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楚河一个人兀自感慨起来。

    他昨天一门心思地在为夏冰跑前跑后，赛场的事是他后来才听说的。

    也许，这是星耀有史以来最一波三折的院内选拔了，王昭连夜动了手术，据说是肾脏衰竭，现在和夏冰一样正躺在某件病房里。王沈则一大早就挂了一套全面检查的单子去排队了——一场院内选拔把三名种子选手都“打”进了医院，这还是他生平仅见。

    该说不愧是这俩学弟都姓王么居然两个人同时在决赛前磕了药。

    “咚咚咚。”

    楚河一个人长吁感叹时，有人敲了病房的门。

    “哦，可能是夏教练……”他看了眼全息手表，还没到宋七换班的时间，他面带微笑地开了门，然而下一刻，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董舒，你来做什么”

    “我……”董舒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她踮起脚尖，在门口眼巴巴地看了夏冰一眼。

    “让她进来吧。”夏冰说道。

    “既然夏冰开口了，你就进来，但如果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我立刻把你赶出去。”

    “你太吵了楚河，你先出去一下。”

    “听到没诶”楚河表情再一次凝固了，说了半天，怎么他自己被夏冰“送”出去了。但既然夏冰开口了，他也只能照做，出门时他还不忘瞪董舒以眼，警告道:“我会在门口盯着你的。”

    ……

    与此同时，医院体检中心。

    “没问题吗医生你确定没问题吗”王沈紧张地握着一位女医生的手，要不是他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女医生一定会认为这货是来趁机揩油的。关键是本来体检的指标一切正常，可是被王沈这么追着问，她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院内选拔完美落幕，王沈的表现毫无疑问地被评为了本次院内选拔的最佳选手，而他也完成了约定，漂漂亮亮地击败了王昭。然而在学生与董事会沉浸在欢乐的海洋，畅想星耀的未来时，身为当事人的王沈却慌了。

    “你真的敢确定吗”王沈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凑近，将右手悬在医生面前:“我有没有这么一丝可能打比赛的时候突然吐血，然后肾脏衰竭需要立刻换肾的”

    “从体检报告来看……应该是没有的，你现在很健康。”

    可是王昭打比赛前也看起来很健康啊。

    昨天王沈正好要来探望夏冰，就顺便把王昭送了过来。所以医生对王昭家属的话他也听见了——虽然换肾能解决肾脏衰竭的问题，但王昭的情况比较严重，由于肾衰无法处理毒素，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他体内的多个器官，即便手术成功，残留的毒素也很有可能影响王昭体内的各项机能。

    最坏的结果，是王昭今后可能告别选手生涯。

    王沈彻底慌了，他挂了张体检单，而且一个晚上越想越慌。

    “我的意思是那种突然病发的状况，特别突然的那种。”

    “有多突然”

    “哎，说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一口血



第二百二十一章：血液样本
    “两天，你做到了。”

    要是没有王昭这件事，王院长这么对他说，王沈觉得自己估计会开心好一阵。现在他做到了，可惜他也快凉了。时不时的腹痛从昨天一直持续到了今天，王沈觉得情况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王念见到王沈纠结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

    看来沈奇真是什么都没对王沈提起过。每次看见王沈，王念心中便有种奇怪的感觉，沈奇把王沈当成自己的儿子，还给他的取了这么个名字，也就是说……

    咳。

    王念将杂念都抛到了脑后，说道:“沈络给你的药和他给王昭的不一样，不会对你身体产生任何副作用，而且就算你误食了他给王昭的那种药，也不会有事。”

    “因为我肠胃比王昭好”

    王念翻了个白眼:“因为你是……总之那些药物对你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沈奇被她父亲一怒之下逐出家门后，这些年他们偶尔还保持着联系。沈奇眼界宽广，尤其是在超能力研究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奇才。王念时常在想沈奇后来的几年的境遇对他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沈奇走遍许多国家，汲取了不同联邦对于超能力的看法与研究。超能力的出现并非亚联邦独有的，而是世界范围的一件事，只不过不同区域对超能力的称呼、研究方向截然不同，而根据研究的差异，超能力后续的发展也不尽相同。

    沈络提供给王昭的违禁药物其实许多年前就在书信里提到过，正因如此，王念才能第一时间判断出王昭的状况。

    “等一等，你是说这些违禁药物都是我小叔弄出来的”

    “那倒未必，想要批量生产这种药品，单凭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按照常规流程，想要做成这些药品，不但需要大量器材，还需要诸多实验对象。”王念说道:“就以生命科学院为例，就算我们有意研究，但也无从着手——研究这类药品，必定涉及人体实验的范畴，这在亚联邦是绝对禁止的……嗯，应该说至少在明面上是严令禁止的。”

    人体实验危害巨大，并且这类药品的成功率极低，100个受试者内也未必能产生一个成功的。肾脏衰竭恐怕已经是他们尽可能缩小副作用后的产物了，可以预想试验初期，“牺牲”了多少个受试者。

    当然，这在一些极度狂热的研究者眼中算不上什么，在那些人眼中，受试者和小白鼠没什么区别，死亡率不过只是个数字，除了提供撰写实验报告时的必要数据外，没有任何分量。

    “居然还有这种人！他们岂不是跟天蝎、雷霆这种犯罪组织差不多了吗”

    “嗯，本质而言是差不多的，只是因为他们效力的对象不同，在名声上存在细微的差别。”

    “您是在告诉我，我小叔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沈络充其量只是这个理念的践行者，当初最‘狂热’的人，是你的父亲沈奇。”

    正因如此，沈奇才会比她父亲一怒之下逐出家门。生命科学院可以说是她父亲一手组建的，人体实验一直是她父亲严令禁止的项目。而即便是沈奇这种奇才，想要不依靠人体实验创造出“最强的能力者”也是不可能的。

    王念见王沈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又补充了一句:“别紧张，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父亲现在从事的研究和人体实验无关。”

    “说了这么多无关的东西，差不多也该引入正题了——提问，为什么你一来中央城区，沈络他们的研究就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甚至在一个月之内就达到了批量生产的地步。”

    王念用她一贯的说法方式，抛出了王沈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的问题。

    “您的意思是……我小叔在做人体实验，其实是我的锅”



第二百二十二章：黑暗四天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王院长觉得我有可能是造成一系列恶**件的罪魁祸首。

    每次和王院长谈完话，王沈都有新发现，但在王院长正是和他谈话前，王沈永远无法断定她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他觉得可以把这个发现称之为薛定谔的王院长。

    王院长说他吃坏了肚子之后，王沈肚子反而不那么疼了，之前有可能是心里因素在作祟。

    不一会，周珂来了。

    她手里提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盒饭，昨天他们几个听到医生对王昭的评估后，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周珂未雨绸缪，已经排好了来回探病的时间表，不过王沈的看护并用比较强大，因为有一个超级人工智能能24小时不间断地守在他的病床前。

    “什么时候动手术动手术前吃顿好的吧。”

    “……专家说不用动手术，腹痛只是因为吃坏了肚子。”

    “你比赛前吃什么了”

    “忘了。”

    王沈昨天比赛前都在想决赛的事，整个午饭期间都像是在梦游一般，他只记得自己是去商业街的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吃坏肚子也是一种人生历练，王沈觉得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跟周珂讨论:“周珂，我有一个严肃的问题。”

    “嗯”

    “如果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成了大罪人，你会怎么做”

    比起物理治疗，王沈现在更需要一些精神方面的疏导。王念的话已经点名他小叔和午夜之间的关系了，也难怪小叔会对午夜这个项目的状况十分了解。他把整个事情串到一起后，隐约发现了地下冒险者公会存在的意义——寻找受试者。白狼叛逃、豪杰走后，失去重心的混混们无疑是合适的目标。

    混混以及中央城区的边缘人物……就算他们出了问题，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而这个项目能够进行到这一步，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周珂歪着脑袋略加思考之后，说道:“自首吧，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争取减刑。说吧，你做什么了我帮你查一查法律条文。”

    “……没啥，我是帮朋友问的。”

    “朋友”

    周珂自然不信。

    一般在这种语境下，帮xx问的，基本上说的都是他自己。而自古至今，『我一个哥们』、『我一个室友』、『我一个同事』都是挡枪好手。

    “我建议你还是坦白从宽吧，不然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很难减刑了。”

    “我是帮……犯罪王问的！昨天你们走了之后我遇到了他了，他说看了我和王昭的比赛后，忽然有所顿悟，打算洗心革面，走上正途。我帮他打听一下破坏公物最要判多长时间，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咦那还真是巧了啊。”周珂斜睨了王沈一眼:“我来的时候也遇到犯罪王了，他怎么没对我提起这事”

    “他估计只是跟朋友商量，还没有下定决心吧……”

    话音未落，一个面具人从天而降。

    “哈——！正义的使者，你竟然毫不费力地就战胜了窃取豪杰大哥能力的恶徒，但是不要高兴地太早，现在就由我们四大罪人来会会你吧！”犯罪王率先开口，同一时间，又是三道黑影呈四角趋势把王沈围在了中间:“我，犯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