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王沈十分淡然。

    王沈一副标准门外汉的表情看得风铃有些头疼，她不得不用更实际易懂的方式为王沈解释她的发现:“这种基因拼接的方式十分粗鲁，应该是完全没有考虑安全的前提下强行注入进去的，它只会导致两种结果——一种是实验体由于基因序列崩溃而立即死亡，另一种则是勉强保住性命，但由于兽类基因过强而变成畸形的怪物。按照欧米伽基因的情况，她现在应该只能保持住怪物形态才是。”

    “你的意思是……”

    “我上次问过毛栗了，欧米伽是雷霆秘密培养的生物兵器，在她之前已经出现无数实验失败的案例，欧米伽之所以活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验成功了，而是欧米伽本身就具备着操控自身基因方面的能力。”当然，最后一段只是风铃个人方面的猜测，她觉得这是唯一能解释欧米伽能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切换的原因。

    她也算是见过无数能力者，但能做到改变自身基因序列的，就只有欧米伽一个人。

    每当话题进入到科学领域，王沈就一头包。他这辈子和科学理论无缘，什么基因序列啊，什么人格代码啊，他多半只能停留在记住名词的程度。所以他也自然无法理解风铃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说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也算不上坏消息吧，操纵基因序列还是有不少实际好处的，比如亲密的人抱住她的时候，她就能通过改变基因序列的方式让自己变得软绵绵的。”风铃举出了一个实际例子，她刚给欧米伽抽血时顺便还捏了捏后者的小手:“至少手感很好！”

    “还有，欧米伽的能力评定已经下来了，毫无意外是lv5。我听说你现在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吧有什么想法”

    “先从最基础的常识开始吧。”王沈叹了口气，还好欧米伽刚才那一记尾鞭有协会报销，不然他就瞬间破产了。欧米伽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转变了许多，她不再对人类抱有敌意，也将人类彻底移出了“捕食列表”。但仅仅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真正困难的是让欧米伽如何分辨别人话里的深意。

    现在的欧米伽十分耿直。

    她对拟人、夸张、比喻之类的修辞并没有判断力，比方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通常是一句场面话，它能运用到各种不同层面，以前季胖子找他单挑拳皇时就经常这么喊。可如果遇到欧米伽，她会真的把叫嚣着这句话的人锤死。

    这种情况就比较僵硬，有人可能只是想和欧米伽玩游戏，但一句话没说好自己就死了。

    “有没有考虑过让她去上学如果想要尽快融入社会的话，就要不断和不同人邂逅。”

    “还是算了。”王沈直接否定了风铃的建议:“你想想刚才那一尾巴万一抽在哪个小朋友身上的话……”

    小孩子说话最没有分寸，而欧米伽会当真的。

    “那就只能选择b计划了。”

    “……这些计划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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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七章：鬼宅
    “哼，你们来的太迟了，现在能力者协会的人越来越没有时间观念了。”

    王沈和欧米伽刚下车，管家不满的牢骚便传了过来。

    管家穿着老式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自王沈下车起，他就维持着笔挺的站姿，看起来是个相当一丝不苟的人。

    “时间的话，应该离约定还有15分钟吧。”王沈看了眼手表。

    为了避免迟到，并给欧米伽树立正确的时间观念，他特地打了车。委托书上所说的老宅实际上是一座复古式的庄园，车子在山路上绕了好几圈，才找抵达了这里。庄园的建筑风格和中央城区显得格格不入，王沈对这个庄园的第一感觉就不太好。

    作为一名被季胖子拉着看了几百集柯南的人，这庄园一眼看去就像是那种要发生密室杀人事件的地方。

    “比约定提早半个小时到才符合礼仪。”管家横眉冷对，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不好相处的气息。

    王沈的感觉更差了，这种性格的角色在柯南里绝对活不过半集。

    现在凶宅和死者都到齐了，他隐隐预感除虫事件会朝某些奇怪的方向发展。

    “老爷爷，委托上并没有详细说明情况，请问是什么程度的虫害”王沈决定赶紧除了虫就带着欧米伽尽快撤退。

    “喏，这是给你们准备好的道具。”管家虽然看起来很难相处，但准备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他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宽大的防护服，驱虫剂是背包式的，为了避免播撒驱虫剂时中毒，管家还准备了防毒面具。

    王沈本来打算给欧米伽做一路心理辅导的，但他发现欧米伽对除虫并没有特别的看法。

    “老爷和大小姐几天后就要回来了，一定要确保每一个角落的虫巢都清扫干净。”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带领王沈走向洋房:“有一件事你们还是提早知道比较好，最近一些好事者总是说这里闹鬼，还有发生凶杀案，是一间凶宅。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老爷离开中央城区已经3年了，这三年里没有任何人来过，更不可能闹鬼了。”

    管家将钥匙插了进去，他轻轻一扭，门便敞开了。

    『死』。

    在全息手表的照射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廊墙壁上用血液写成的字体，洋馆内家具一应俱全，只是干涸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入口处的全家福上每一个人的脸都被抠了下来，木地板上的血液一直顺着阶梯拖上了二楼。

    “咦我怎么不记得老爷什么时候换了壁纸的图案啊。”管家有些疑惑。

    “告辞。”王沈果断地退了出去。

    “什么你难道想单方面破坏委托么”管家怒视王沈一眼，他像是为了证明这个屋子并不是凶宅，一个人追着血迹大步流星地向楼上走去:“闹鬼什么的简直太荒谬了，你以为我会相信鬼魂这种东西么”

    他刚走上台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从楼上掉到了他的手里。

    “这绝对只是……”

    老管家看了一眼手里捧着的物体，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你不是不相信鬼魂吗！

    王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捡起管家捧在怀里的人头掂了掂，发现这只是个制作精良的道具罢了。

    “老爷子，老爷子！”

    王沈用脚踢了踢翻着白眼不省人事的老头:“快醒醒，老爷子，糟老头，老不死的！”

    “你说谁是老不死的呢！”本来昏死过去的老头直挺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这一惊一乍到的动作倒是差点把王沈吓得跳了起来。



第一百十八章：犯罪王
    “哦，抱歉，这里比较黑下意识地照了过去。”王沈移开全息手表，对犯罪王表示歉意。

    “啊，没事，总之下次别这么照人了。”犯罪王也十分大度地摆了摆手，双方对视片刻之后，他忽然问道:“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我们居然没有被你布置的机关吓到……”

    欧米伽的提示又重新点燃了犯罪王的情绪，只见他摆出了一个奇怪的pose，说到:“普通的杂鱼见到人头掉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吓跑了，你们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就让我犯罪王来会会你们吧！”

    “犯罪王……！”老管家用手遮住眼睛，似乎像是被对方凶狠的气场震住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哼，问得好。”

    老管家的问题正中犯罪王的下怀，他立刻搬出了准备已久用于自我介绍的台词:“我是中央城区最凶恶的犯人，翘班、随手乱丢垃圾、乱闯红绿灯……只要你能想象到的犯罪，已经被我全部实施过了！既然豪杰大哥被打倒了，就由我犯罪王来接他的班吧，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个城市的罪恶是不会就此消失的！”

    王沈:……

    他怎么总觉得老管家和犯罪王的一唱一和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般。他瞥了一眼老管家，不是，一个随手乱丢垃圾的废柴大叔为什么会让你如此惊骇欲绝啊！

    “如何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犯罪王脸上体现出了顶级反派boss才有的自信，老管家的表情让他很是受用，但他觉得这段介绍还远远不够，无法真实地体现出他的凶恶:“而且我刚刚说的只是表象，我已经残暴到了极点，甚至在看到老奶奶过马路也完全不会产生上前搭把手的想法！”

    你是从幼儿园跑出来的犯罪王吧

    王沈已经无力吐槽了。

    如果这都算犯罪王的话，那连古翔估计都能称得上犯罪之神了，他说的除了翘班古翔全都做过，他做不到的古翔也全都做了——在禁烟场所吸烟，并且随手将烟头扔进绿化带，这种行为在犯罪王的认知里应该只有邪神才能做得出来吧

    犯罪王唯一引起王沈注意的，是他提到了豪杰的名字。

    难不成他是那些混混的残余势力

    不论如何，既然他站了出来，想必墙上乱七八糟的血迹也是他搞出来的。只要把他打晕了带回协会就能交差了。

    想到这里，王沈运用能力，在犯罪王反应过来之前陡然移动到了对方身后，他伸出手刀，劈向犯罪王后颈，同时还不忘给欧米伽普及生活方面的常识:“他所说的那些事，你绝对不能做，而且遇到这种犯罪王只要把他打晕带回协会接受思想方面的教育就行了。”

    王沈觉得吧，犯罪王所做的那些“凶恶”行径，协会顶多只是把他抓起来接受一通思想教育，并且勒令他把洋馆的墙壁清理干净吧。

    他并没有把犯罪王当成一个正式的队友，这个人的行为简直是彻彻底底的搞笑角色，和那些看了一集假面超人就口口声声要成为正义使者的小学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个时代，连初中生都会给自己增加一些听起来更酷炫的设定了，就算在中二的领域，这个犯罪王都属于最朴实无华的那种。

    然而他劈下的一掌却径直从犯罪王的后颈穿了过去，对方带着面具的脸被这一记手刀劈得晃动了起来。

    王沈觉得自己就像是劈到了空气上。

    这是幻象

    产生



第一百十九章：追随者
    “卑鄙，居然偷袭我！”犯罪王被欧米伽的尾钳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抨击王沈和欧米伽卑劣的行径。

    “谁偷袭你了，你明显是正面被击败了吧。”

    “好像说的也是……不对！不用这些卑劣的伎俩，你们怎么可能是我犯罪王的对手”

    王沈无视了犯罪王，来到老管家面前，说道:“这些都是他搞的鬼，我们把他带回协会了。”

    “哦，好，谢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靠得住啊。”见犯罪王被当场抓获，老管家慢慢悠悠地撑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恢复了一开始从容的状态。他说话也一点都不脸红，全然忘了王沈和欧米伽刚来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别忘了给我们好评。”王沈临走前叮嘱道。

    “没问题，等老爷和小姐回来了，我会把你们的贡献告诉他们的！”犯罪王被逮捕后，连老管家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大小姐和欧米伽差不多大，到时候她应该会向你们发出邀请，届时请务必赏光！”

    “好的。”王沈也不客套，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对老管家的话抱有任何期望，能拥有这么大一座庄园，想必是有钱的阶层，这种小事他们估计转眼就忘了，比起这个，王沈觉得还是委托的好评来得实在点。

    “喂喂，我们打个商量吧。”被王沈摁着肩押送出去后，犯罪王连忙开口:“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请你们吃宵夜，这件事就扯平了怎么样”

    他看王沈的样子感觉他是认真的，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被两人押送回协会。堂堂犯罪王的大名还没传播开来，他怎么能现在就倒下

    “宵夜”欧米伽眼前一亮，她觉得这个提议十分可行。

    反正她本身就对抓不抓犯罪王没什么感觉，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对犯罪王的好感度是正的，这个打扮奇怪的大叔见面就送了她一只小白鼠作为礼物，这样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坏人吧

    “是什么宵夜”但在决定之前，欧米伽打算询问清楚。另一方面，欧米伽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堕落了，之前都是一两周才进食一次，可是来到中央城区后的第一夜她就补充了足够的能量，今天早上抽血时又吃了整整一罐子糖和巧克力，现在马上又要去吃宵夜了……不，这不能怪她！

    明明是中央城区的食物太诱人了，比那些狮子老虎好吃多了！

    欧米伽顿时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烧烤摊！”犯罪王看出了欧米伽的动摇，立刻抓住了机会。

    “吃多少都可以吗”欧米伽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当然！”犯罪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冷笑——这么一个小姑娘就算让她敞开肚子，又能吃下几串烤肉比起微不足道的小钱，能够避免被协会逮捕的命运，绝对是他赚了！

    “王沈，王沈！我们去吃烧烤吧！”欧米伽抱住王沈的胳膊，显得十分欢快。

    王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这个犯罪王就算被抓去了协会，估计也只是口头教育一顿就被放出来了，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这人跟那些混混真的是一起的么相较而言，那天去当社区管理员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混混才是罪犯级别的。

    “可以，但是我有点事要问你。”王沈故作严厉。

    他果然还是对豪杰的事比较在意。

    ……

    犯罪王没有食言，或者说他本身就不是阴险狡诈的



第一百二十章：深层问题
    而那时，便是能力者协会的末路！

    这句宣言掷地有声，然而从犯罪王嘴里说出来，王沈和欧米伽不但没有丝毫紧张感，反而有些想发笑。当他成为真正犯罪王的那天，唯一可能出现的情况，大概是能力者协会的老人过马路时没人扶了吧。

    “我是认真的！”犯罪王说得一本正经。

    隔着面具，王沈看不到犯罪王的表情，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

    与此同时，超能力者协会顶层。

    “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没看出来吧”关押豪杰牢房的门开了。豪杰抬头，进屋的却不是百犬，而是风铃。他记得自己败北后被押送进来时，风铃还气得咬牙切齿，现在却带了一整套处理伤口的器具来了这里:“百犬已经睡觉去了，来这里是我的个人行为。”

    “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