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摸金人
作者:阴十七
十八岁那年,村里人突然昏睡不醒,山神爷告诉我,那是“虎”在作祟...==================================================================全职在家写作,阴哥在此承诺,决不太监!新书开干!大家燥起来!每天两至三更,保底两更,上架不定时爆更!
茅山摸金人 第一章 山神
我叫唐睿,出生在关外西北部的一个偏远山村,村子名叫守陵村,村里的老人都说我们的祖先是守陵的,可是究竟给谁守陵,陵在哪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谁也说不清楚。
十八岁那年秋天,关外大旱,庄稼成片成片的死在了地里,村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恰在这时,从城里来了一个大老板,说是要开发村子的后山,只要生意成了,大伙不但不用再为粮食发愁,村子里还能铺上油亮亮的柏油马路。
村长乐的嘴都歪了,赶紧组织村里各家各户的劳动力报名开山,一时间村子里热闹非凡,人们纷纷走家窜户的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啊咱们村子要转运了
这一晃儿很快就到了要开山的日子,可一个难题却突然摆在了大家面前,那就是到底让谁来“祭山”。
什么叫“祭山”听老人们讲这源于关外的萨满教,古萨满人认为东北地区资源丰富的白山黑水都有神灵的守护,一旦想开山,就点请示请示山神爷是不是能赏这口饭吃,如若不然就会惹出大灾祸,一发不可收拾
天空中飘着断断续续的毛毛小雨,凌冽的风拍打着窗棂,村长带着全村人站在我家门口久久不肯散去,福伯躺在里屋的火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神情阴沉的可怕,我端着茶缸放到福伯面前:“爷,他们都站了半天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砰”福伯砸了下桌子愤怒的喝道:“愿意站就让他们站想让俺老头子去给他们祭山,门都没有”
福伯是我们村里的老把头,祖上几辈子都是这里的守山人,一手闻土瞧风水的本事更是名震十里八村,村里人一直很尊敬他,尊他为“老山神”,所以这次祭山村长第一个就想到了福伯。
“老爷子诶求求你可怜可怜俺们这帮人吧”噗通,村长在院子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冲着里屋喊道。
“福老爷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群孤儿寡母吧”村长这一跪,他身后几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也跪了下去,一边大哭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泪水混着雨水砸在地上,蹦起了一朵朵泥花。
我看了看福伯,他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烟袋锅里的烟丝也洒出来不少,我没说话,把烟丝收拾干净就坐到了一边。
我认识那几个妇女,去年山洪泥石流,她们的男人都被埋在了石头底下没出来,年纪轻轻就带着孩子守了活寡,日子过得非常的艰难。
“三儿,让他们进来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福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挣扎,最后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对我说。
我答应了一声跑到院里冲着人群大喊:“都进来吧福伯同意了”
村长“噌”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众人也都欢呼雀跃纷纷散去,只留下村长带着几个青壮年跟我进了屋。
“老爷子,您可真是“活神仙”村里人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啊”村长一进屋二话不说先一顶大高帽给福伯扣了上去,这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那几个年轻人也纷纷符合,福伯冷眼看了看他们,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山我可以给你们祭,但是山神爷能不能赏这口饭吃,就全看天意了。”
“哪的话,您老就是“山神”您出手哪还有搞不定的事”村长一脸谄媚的说道。
“别叫我山神”福伯忽然厉声喝道,村长被吓了一跳,退在一旁不敢再说话,屋子里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良久,福伯才缓缓的开口说:“去吧,下午两点准时祭山,看住了时辰,山神爷过时可就不侯了。”
村长忙不迭的答应着,转身就带着几个青年去准备祭山的事宜,他们前脚刚一走,我问福伯:“爷,为啥一直不让他们叫你山神”
福伯苦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傻孩子,山神再小那也是位列仙班的神仙,我一个凡夫俗子敢跟神仙抢饭吃,那不是等着折寿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吭声,福伯不是我亲爷,我是他从村口地里捡回来的,听福伯说,那天他从外村回来,见地里有个土筐,走进一看发现里面有个小孩,便赶紧抱回了家。
那年头生活不景气,农村扔孩子的事时有发生,福伯膝下又无儿无女,就拿我当亲孙子养了起来。
中午刚过,村长在大喇叭里召集全村集合,我扶着福伯来到村口,村长已经带人在等着了,几个青壮年抬着宰好的牲畜,女人们拿着贡品,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天地在一片雨雾中都好像连成了一片,福伯浑浊的双眼向远处望了望,半晌没有说话,村长有些着急,上前问道:“老爷子,走吗”
“走”福伯咳嗦了几声,胸膛里发出老旧破裂风箱一样的声响,一行人顶着大雨齐齐向后山进发。
一路无话,赶到后山的时候雨势渐渐的小了下来,众人踏着泥泞的山路爬上半山腰,村长擦了擦汗走过来说:“老爷子,您看这儿行吗”
福伯没回答他,而是蹲下身去抓起一把泥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在一个地方站定,指了指说:“就这吧。”
村长回头招呼了一声:“搭台子”十几个汉子把背上的架子卸下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搭祭台,再摆上牲畜水果和香案后就退到了一边,福伯颤颤巍巍的走到台子前面,拿起三根香点燃后跪倒在地。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诸神咸见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阳世冯永福子孙等虔备三牲酒礼,罗列于台前,恭请山神爷开山喽”喊毕,行三拜九叩大礼,又向着四面八方拜了三拜,将三根香插在香炉前,伏地不起。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出声,山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野鼠野兔跑过泥地留下的“嘎吱嘎吱”声和回荡在空旷大山里的回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福伯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一步三扣的跪走到台前,看了看香炉里的三支香,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最后吁了口气,回头对众人说:“唉,回去吧,看来山神爷不赏给我们这口饭吃哦”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众人一阵嘈乱,村长赶紧跑过来焦急的说道:“怎么回事啊老爷子,这山怎么又不能开了”
我上前把福伯扶起来,福伯指着香炉对村长说道:“看见了吗,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若出此香,必有人丧”
福伯以前教过我,他刚才喊得那套是拜山的口典,意思就是询问山神爷能否开山,如果山神爷同意,三支顶头香便会烧的一样长短,反之则不然。
此时香炉里的三支香左右两边的已经快烧到了底,而中间的才烧了一半,正好形成了一个“山”字形。
村长的脸色变得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他把福伯拉倒一旁小声的说:“老爷子,您给想想办法啊,都到了这份上了”
福伯摇摇头:“山神爷已经明示了,这山开不得。”说着背起手就要往山下走。
村长急的抓耳挠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不得不冲我说道:“三儿,你劝劝你爷,这山要是开不了这一村老少都点饿死啊,你也是村里人帮衬着拉扯大的,不能不管这些爷叔婶子啊”
村长这番话说的让我起了恻隐之心,福伯脾气倔,年轻时候没攒下什么积蓄,我小时候也是吃过村里百家饭的,要是没有这些人,恐怕我和福伯早就饿死在家里了,本来我是不太敢管这些事的,但是这会儿我决定去试试。
“福伯,真没解决的办法了吗”我追上福伯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一说完,福伯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瞪圆了眼睛对我厉声呵斥:“你这混小子山神爷说的话你也敢不信敢得罪的山神爷的能有好下场”
我一看福伯是真急了,生怕他被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只好先退在一边不再言语,等晚上回家后再想办法好好劝劝他。
就在这时,身后祭台的方向忽然传来“哐”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破口大骂:“什么他妈的鸟山神,老子他妈的偏不信你这个邪”
茅山摸金人 第二章 怪事
我和福伯急忙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正站在祭台前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把供桌和香案全部踹翻在地
“造孽啊”福伯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轮着烟袋锅子就要冲上去
“福伯”我大喊一声也跟着冲了上去,就在这时,人群中闪出几个青年将我和福伯打倒在地我死死的把福伯护在身子底下,拳头如雨点般倾泻在我的后背和头部,疼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够了都他娘给我住手”村长大喝一声,带着几个汉子上来把我们分开,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是谁,他叫麻六儿,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
村长铁青着脸走到麻六儿面前,“啪”的就是一巴掌,接着破口大骂道:“麻六儿你他娘的疯了连老山神也敢打”
麻六儿斜楞着眼瞪着村长,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谁他妈挡着老子财路,老子就他娘的干他”
“你”村长气的手直哆嗦,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咳咳,别叫我山神了,受不起。”福伯这会儿好像也缓过来了,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转身便蹒跚着向山下走,村长赶紧叫了几个壮小伙子从后面跟上。
我快步走上前,指着麻六儿愤怒的吼道:“麻六儿你他妈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顶头香断了就成了“断头香””
麻六儿一看是我,在香炉上蹭了两下鞋底,一脸凶狠的说:“什么他妈的断头香你他妈滚远点,这没你事”说着,他那几个混混跟班就把我围了起来。
麻六儿不但是个二流子,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地痞流氓,他大哥是镇上的大混子,所以他经常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不是今儿偷个鸡摸个狗,就是明儿调戏人家的黄花大姑娘,恨得村子里人牙根子都痒痒。
“老少爷们听我说啊福老头老糊涂了放着大钱不知道赚,让他抱着他的山神进棺材吧大伙听我的,开山”麻六儿不再搭理我,转头冲着人群大喊。
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觉得麻六儿说的有道理啊”“就是,谁知道得罪山神爷会咋样,但是没粮食吃咱都点饿死,我觉得这山点开”
我脑子一热,骂了一声“你他妈妖言惑众”就要冲过去揍他麻六儿的几个跟班死死的把我按住,一时之间我完全动弹不得。
眼看着局势就要失控,这时村长又站了出来,他摆摆手示意人们安静,清了清嗓子喊道:“大伙听我说两句吧,小麻子虽然混,但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们不能为了守着祖宗的老规矩就饿死在这大山里啊”
完了连村长也站到了麻六儿的一头
我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更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福伯交代,村长走过来蹲下对我悄悄说道:“三儿,你回去好好跟老爷子说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说着,就带着人群下了山,麻六儿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憋了我一眼,还朝我吐了口吐沫。
半晚,我从山上灰溜溜的回到家里,福伯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苍白,不停的咳嗦,一看我回来了,挣扎着从坑上爬起来吃力的说:“怎么样了”
我不敢看福伯,福伯急的不行:“你倒是说话啊”
我咬了咬牙说:“他们决定开山了”福伯听完之后半倚在墙上看着窗外远处的大山,昏黄的眸子里意味不明,末了长叹了一声说:“唉,挡不住喽”
时间很快过了半个月,随着每天震耳欲聋的炮响声,后山的开采进行的如火如荼,一直相安无事。
麻六儿一下子从流氓变成了英雄,村里的人都称赞他有眼光,有见地,而我和福伯则成了人们嘲笑的对象,走在村里经常听见有人说:那老头就是老糊涂了,就不该听他的祭什么山,还白杀了我们家一口猪如何如何的
福伯的身体那段时间很差,严重的时候已经到了无法下坑的地步,我忙前忙后的伺候,也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些风言风语,直到有一天,村子里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早上,村长家门口堵了不少人,人们互相推搡,吵着嚷着要见村长,我正好挑水路过,看见这幅情形就挤了进去,随便拉过一个人问道:“这是咋了”
这人是个中年妇女,姓刘,虽然没什么亲戚,但是按辈分我点叫他一声四婶,农村就是这样,就算屁关系没有家家户户也能轮得上亲戚。
四婶急的满头大汗,一看是我,连忙喊道:“大伙都别吵了三儿来了”这一声喊完人们纷纷回头,我赶紧放下水桶说:“到底咋了啊”
“出大事了我儿子叫不醒了”四婶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人们一听也乱糟糟的说:“是啊,我们家那混小子也是”“还有我爹”“我媳妇”
这下我算听明白了,原来各家各户闹得都是一个事,那就是都出现了老人和孩子睡不醒的现象
“叫大夫来看了吗”我问道。四婶点点头,火急火燎的说:“看了别说咱村的赤脚医生了,镇上的大医院俺们也都去了,啥毛病也看不出来啊就是睡不醒”
这可真是怪了,难不成闹什么邪祟了可这种事又不能随便乱说,于是我便说道:“各位叔伯婶子,不行咱们就报警吧。”
“我看这事咱们只能去请福爷了,除了他旁人都解决不了。”这时,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大伙纷纷说道:“对啊咱们有“老山神啊”他老人家肯定知道咋解决”
说着,人们便一窝蜂的直往我家而去,一直到大门口,我赶紧拦住他们说:“大家先等等,老爷子近来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么多人万一再吓着他老人家,让我先进去把他请出来。”
人们说好,我转身到院里放下水桶进屋,福伯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我过去碰了碰老头说:“爷,出事了,村里好些人都叫不醒了”
福伯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捋了捋稀拉的山羊胡叹着气说:“我知道了,孙大本事刚才来过了。”
孙大本事就是村长,他大名叫孙有才,因为干事总是愿意大包大揽才得了这么个外号,我说刚才一帮人堵在他家门口怎么没见人呢,感情躲到我们家来了。
这时孙大本事从里屋转了出来,挤着笑对我说:“三儿,回来拉。”我心里急着解决这件事,就没搭理他,接着问福伯道:“您看这是咋回事啊”
福伯慢慢的起身,去柜子里拿出几个上了年头的大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往桌上一摊,又掐着指头算了算,呆了半晌神色严峻的说:“有才,我问你,你们这些日子开山有没有碰着什么怪事。”
孙大本事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不想说,但是村民睡不醒的事已经火烧眉毛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五一十的说道:“三天前挖矿采石,刨出一个老坟包,本来我想叫您去看看,但是麻六儿一直窜道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以为那就是个无主荒坟,没当回事,结果就”
孙大本事一说完,福伯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你们呀你们那别人的坟是随便乱动的吗”
“麻六儿呢”福伯说完,我心里有了些计较,以前福伯也教过我不少这些东西,我怀疑村子里这些人睡不醒多半跟那个无主荒坟有关,麻六儿这个孙子真他妈是个惹祸精
“那小子他娘的出了事就跑了,这几天我一直没见过他”孙大本事一提起麻六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的骂道。
福伯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叹了口气说:“去小庙找跛子张吧,这事只有他能解决。”
“跛子张”我和孙大本事不约而同的喊出来。
福伯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福伯嘴里的跛子张是村里小庙的看守,小庙在村西头的山凹子里,一般除了家里老人去世送山上贡的时候是没人去哪的。
跛子张的腿就是被镇上革委会那些人打断的,据说早些年他在大兴安岭那边的深山上当过马匪,解放以后被改编又参加了解放军,这人脾气不好,所以建国后没留在市里当干部,而是回到了村里生活。
听村里老人说,他一辈子没娶妻,有一年得了一场大病后整个人都变了,自己悄儿默声的搬到了小庙里,还学会了一些道术,村里谁家孩子招个外感啥的都是他给看好的。
本来孙大本事是决计不会去求跛子张,可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孙大本事只好说:“那好吧,我去请他。”
“我跟你一起去。”我拿上衣服就要跟孙大本事去小庙,还没等我们出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不好了有人摔死了”
茅山摸金人 第三章 虎穴
外面一阵乱糟糟的,我和孙大本事赶紧出门查看是怎么回事,刚一掀开门帘,众人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村长在这呢大家先别吵了”
“村长,你怎么跑到老山神家来了。”四婶掐着腰很不满意的说,一边说还一边翻着白眼。
孙大本事看着众人顿时很尴尬,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岔说道:“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你们刚才说谁摔死了”
“是二狗,刚才开山的时候从山上掉下去了。”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两股筋背心,但是此时已经被泥水给染成了褐黄色,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哆嗦,显然被吓得不轻。
“啥到底咋回事”孙大本事跳着脚喊道,接连出了这么多的事,万一要是被捅到上边,他这村长也就不用干了。
那汉子吓得一激灵,嘚嘚瑟瑟的说:“刚才下午开矿,本来还好好地,可没过多一会儿天突然就阴了下来,沉得跟锅底似的,我们怕下大雨出事故就想先停工,可是二狗不干”
“后来呢”我急着问道。
那汉子顿了一下,好像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一样,半晌才接着说:“几声闷雷一响,把崖壁上的大石头都震松了,石头从岩壁上滚下来,二狗没躲开,被大石头给碾到山底下去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莫说那山上的巨石都有几百上千斤重,就是凌空摔下那上百米高的断崖也肯定活不了了
孙大本事也懵了,不过好在还没糊涂,马上就叫人跟他一起去断崖下找二狗,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山底已经全部是散碎的巨石,我们开始四处查找,最后终于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可是却没有看见二狗的踪影。
“你过来,是不是这”孙大本事把那个汉子一把揪过来急切的问。那汉子脸色惨白,看着那巨石下一大滩殷红的血迹磕磕巴巴的说:“就就是这我亲眼看见他被压在下面的”
“那他妈人呢”孙大本事气的一脚把汉子踹到旁边。我走过去伏在他耳边说:“孙叔,先让大伙撤吧,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先去小庙找跛子爷,说不定跛子爷有办法找到二狗。”
孙大本事叹了口气:“唉,好吧。”
就这样,人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回到了自己家中,而我和孙大本事则顺着山路直奔小庙。
等我和孙大本事来到后山凹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只有小庙门口亮着一盏老式的马灯,离远看了就像是坟圈子里冒出的鬼火似的。
上前敲门,半晌,屋里传来了沙哑的声音:“谁啊”那声音就像是磁带被划坏了一样,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张叔,是我,有才”孙大本事扯着脖子喊。屋里的人答应了一声,门开了。
跛子张从屋里出来,他披着一件已经窜了毛的道袍,脚上趿拉着一双藤制的草鞋,一脸的络腮胡子,神色阴沉中带着淡定。
“你来干啥来了”跛子张缓缓的开口说道。
“跛子爷,村里出大事了,好多人叫不醒了,还有二狗从山下掉下去摔死了。”我抢着说,因为心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脱口就叫了个跛子爷。
跛子张并没有生气,他看了看我说:“你是福老头的孙子吧。”我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也就是我第二次见跛子张,上一次还是村里的老支书去世的时候我跟着送山时候来的,那会儿我才七岁,这一晃都十几年了。
孙大本事急的不行,他焦急的说:“张叔,福老爷子说这事除了您谁也解决不了,求您给我们看看去吧。”
跛子张看了看我们,把他脖子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串的大念珠拿下来闭着眼睛捻了两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到底是生了“虎”了。”
我和孙大本事对视了一下,不知道跛子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虎”后山好像好多年都没有老虎了,再说了,有老虎跟睡不醒有什么关系
跛子张看出了我们的不解,他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明天在后山等我,就关门进了屋。
“三儿,你说这老家伙不会是诓咱们吧”往回走的道上,孙大本事一脸信不着人的样子对我说道。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相信福伯,他说跛子爷行那他肯定就行。”
孙大本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我们两个闷着头往前走,就在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孙大本事突然哎呦一声打了个趔趄,我赶紧扶住他,孙大本事起身骂了句娘:“真他妈的谁把垃圾扔这了”
我低头一看,瞬间头皮乍起冷汗顺着脊梁骨就流了下来,我指着地上的“东西”牙齿不住地打颤
那地上,赫然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孙大本事一看我表情不对,忙低头一看,“哎呦我的娘诶”顿时吓得他屁股尿流的就要向前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