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中午用餐的地方在东临市一家数一数二的餐厅,一栋独立三层小楼,位置紧缺,需提前预订,不知道陆星叶使了什么方法,让人家破了例。
江偌从出门到吃饭整个过程,都在揣测这姑侄俩请她吃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她始终觉得,陆嘉乐只是陆星叶打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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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陆淮深的动机最明显
江偌来电,裴绍不敢怠慢,但心中有苦难言。
唯一能消减内心苦闷的是,江偌对陆淮深的称呼,总让他觉得新奇。
平日里听太多旁人对陆淮深千篇一律的称呼,逃不开‘陆总’、‘陆先生’和‘陆老板’,语气大多恭敬或赞赏。
江偌则是连名带姓地叫,要么直接一个‘他’字带过,要么还会用‘那谁’代替。
那些书面化的礼貌性称谓,从她嘴里冒出来,也是或讥诮或漫不经心的,总跟别人比起来,有相当独特的辨识度。
今天说起那名字时,她语气明显更轻更淡,用很快的连音念出来,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过这三个字,带着一种不易察觉逃避和不耐烦。
裴绍了解江偌来电目的之后,说:“这个我先知会一下陆总。”
江偌回他:“嗯,你知会吧,给你添麻烦了。”
挂了电话,江偌看着床上那堆东西着实发愁。
陆星叶在陆家的日常生活骄奢惯了,买这些东西于她而言就是动动手刷卡的事情,买东西送给他人,希望借此跟人拉拢关系,修补人情,想法没有对错,但是江偌不想收。
长此以往,陆星叶次次效仿此法怎么办
次次送,难道她就要次次收
到最后可能就会让对方形成一种固定思维:我对你做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我可以事后用最简单的方式补偿你,反正你以前也接受了。
江偌不想跟除陆淮深以外的陆家人,有任何金钱上的撇不干净的关系,这是原则问题。
更何况,陆淮深以前就说过,陆星叶在陆家就是墙头草,估计是怕陆淮深把那晚在陆二叔家里的事怪在她头上,毕竟人是她硬找过去的。
陆星叶就是典型的不作不死,做贼心虚又屡教不改。
可也不怪陆星叶是这样的性格,因为陆家没人知道陆星叶亲妈到底是谁,只知道是老太爷跟人露水情缘后,对方故意怀了孩子,目的简单明确,生下孩子就交给陆终南,要了笔钱,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留下陆星叶在兄长众多、兄长的母亲们对她诸多为难的环境下长大,全靠讨好博得父亲喜爱,小小年纪便学会审时度势,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暗中观察风吹草动,谁风头盛她就默默站谁,却也不明确地表示立场,因为深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
她也只是为了能在陆家生存下去,确保在家里这些纷争结束后,自己也能有一席立足之地。
回去的路上陆星叶还在暗自感叹,以前是她小瞧江偌了,目前来说,这人还是值得下功夫的,希望这次没看走眼。
谁知道晚上就收到了陆淮深秘书划来的五十万。
她当时正敷着面膜,看见银行和裴绍同时发来的信息,面膜都给她气裂了,差点哭出声来。
……
裴绍给江偌打电话,说事情已经解决,陆总已经让他把钱还给陆星叶了,东西她留着用就行。
第二天上班,一早的会议,裴绍跟在陆淮深后头往会议室,忽然想起这茬,说:“我已经将处理结果告诉太太了。”
陆淮深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眼腕表,沉默。
正当裴绍以为没下文之后,陆淮深问他:“她怎么说。”
裴绍:“嗯。”
陆淮深不咸不淡地瞧他一眼:“问你她说什么没有。”
裴绍:“她说‘嗯’。”还配上了重重点头的姿势,表示江偌只回了个:嗯。
陆淮深冷冷横他一眼,一把推开会议室的门。
人已经来齐,陆淮深往那主位上一坐,眼睛往下面一扫,说:“开会。”
会上,陆淮深跟常宛在公司对不同项目的资金分配上有了分歧,两人互不退,场面一度尴尬。
多年来,国际金融、房地产和电子科技是博陆控股的三大重点发展领域,也是公司最主要盈利来源,陆淮深半接手博陆控股时期,将金融投资这一块推向了新顶点,近几年将酒店业纳为重点发展板块,海内外并驾齐驱,业绩显著。
之前因为陆终南的关系,陆淮深之前看重的城东沿海度假村项目,被陆丞云捡了便宜,a市的在谈项目,因为江觐在背后搅浑水,被陆清时截胡,那老爷子也暗中帮了把。
现在陆清时出事,陆淮深本想把项目拿回来,谁知常宛满肚坏水地想要插一脚。
常宛一开始是说陆淮深近两年在酒店领域投入资金太多,业绩虽然不错,但高投入得到的回报,比起预期,还差强人意。
陆淮深回:“酒店这一块,老爷子和我爸做主的时候,没怎么当回事,重新形成系统性、长远性的发展蓝图是首要,别用你狭窄的眼界衡量长远的发展。再说了,当初我提出两年内总收入增长百分之三十,在第一年就已经做到。你所说的预期,是指谁的预期你自己吗”
常宛冷笑,“总收入增长超预期,是因为你投入成本增加,实际上第一年净利润只增长了百分之十几个点。”
“您是不是忘了当初预估的利润增长比率是百分之十,我超额完成,你能吗”陆淮深动作随意地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噙着抹笑说:“或许是当初你还对此还不上心的缘故,问问你儿子,他估计是清楚的。”
话一出口,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莫名消失了。
常宛脸色倏地
第128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你有什么事”江偌压低声音问,嘴角微微上扬,半敛着眉目,神态温和却又给人距离感,使她一眼看去,跟接客户电话时的模样一般无二。
江偌那样一边走着,一边警惕地用余光确定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
像做贼。
“你怎么不接电话”陆淮深问。
听起来像是他忙里抽闲打的这通电话,因为她不接电话,所以才让他不得不先放下手里的事,冷肃的语气中带着点儿质问的意味。
江偌摸不着头脑:“什么电话”
刚问完,江偌想起了他这通电话之前的陌生来电。
不等她出生,陆淮深说:“刚才给你打了两次都被你挂断那个。你存下号码,和江氏股份有关的事都是他负责,他那儿有几份文件要你签一下。”
江偌没什么情绪地回了个:“哦。”
她刚要进茶水间,发现里面有两个在聊天的同事,立刻又改变路线,往楼梯间走去。
然后她发现,她的那声‘哦’之后,陆淮深那边没有了声音。
江偌以为他已经挂断,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还在通话中,她又将手机放回耳边,推开了楼梯间的门,问那边:“还有什么事吗”
高楼大厦里,楼梯间几乎无人使用,藏在两扇合上的铁门后面,楼梯间的窗户大开,冷气也进不来,以至于这里边儿空旷又闷热。
江偌刚一说话,声音回荡在白墙和望不见底的台阶之间。
陆淮深大概有两秒没出声,过后说:“没有。”
很平常的语气,但江偌觉得是带着情绪的。
江偌站在楼梯间的缓步台上,将脸面向角落,这样能减轻自己的声音在此处的存在感。
她问那边:“股份归还合同里有新增什么条款吗”她顿了一下,说下去:“比如归还股份,终止婚姻之类的。”
江偌认为,那晚之后,陆淮深是有可能改变想法的,主动权在他手上,之前拿了股份不离婚的条件是她提出来的,他现在又有了更充分的拒绝的理由。
也许之前陆淮深可能觉得跟她之间还有发展的可能性,但现在他有可能已经明白,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互相都不痛快。
陆淮深气乐了:“你觉得我跟你一样,出现问题就食言,一吵架就分道扬镳”
江偌愣了一下,心思被人猜中,她无地自容,嘴硬道:“什么叫跟我一样我什么时候食言了我又什么时候说要分道扬镳了我只是说过没办法做正常夫妻,没说要离婚。反而是你……”
江偌犹豫着,没有继续说。
陆淮深冷笑着问她:“我怎么了,你倒是说。”
江偌抿着唇笑了笑,将他那番话改了个说法:“我想说,你说得对,跟你在一起我觉得煎熬又负罪,拿到好处的时候,立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反而觉得自己忍辱负重的精神可歌可泣。”
陆淮深一时没吭声,忍辱负重那四个字也是挺有意思的,他气得不轻,最后还是勉强沉住了气,说:“那时候都在气头上。”
江偌低声接道:“话已经说出口。”
话已经说出口,伤害已经造成。
“你说的话又能好听到哪儿去”陆淮深问她。
江偌深呼吸,那边裴绍的声音隐约传来:“对方要报警。”
陆淮深厉声扔回去一句:“让他报!”
江偌心里一怔,关心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出什么事了”
陆淮深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江偌越来越听不得他指挥人的语气,好像道理都在他那边,错都在她。而他还真有那种本事,在他几句强势逼问下,开始怀疑自己,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她火气蹭蹭蹭往头脑上蹿,说:“不用想了,我承认我话说得太过,但那也是矛盾积累的结果,迟早要爆发。你只知道让我好好想想,你怎么不自己想想”她无比嚣张冲那边说:“你给我好好想想你自己说过的话,再好好想想当初你说要接受这段婚姻的时候,跟江舟蔓那堆破事了解没有”
江偌说完,十分解气的挂了电话。
周遭忽然静了下来,一时间,她心情冗杂,犹如大夏天被人用棉花塞满心脏,又闷又难耐。
江偌一面后怕地回忆,自己当初说那话有没有控制音量被人听去了又怎么办一面又担心陆淮深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闹到要报警了
后来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不长教训,有什么可关心的
一会儿又乱糟糟地想,太认真了,别人反而不会将你当回事,而她对陆淮深越来越认真。
可陆淮深对她又有几分认真呢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打算接受和她的婚姻的
是觉得她是好妻子人选还是得过且过算了
似乎两者都不成立。
因为她压根算不上一个好妻子,凭陆淮深的条件,他也无需和谁得过且过。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江偌却又不太敢承认。
也许陆淮深想要的就是她,可她找不到自己对陆淮深的吸引力所在,更怕事实与想象不符,也许陆淮深只是对她一头热,并非真情实感。
江偌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楼梯间里,看着窗户外面日光大
第129章:陆淮深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
江偌本想跟那位律师约在周六或者周五晚上。
那位律师犹豫了一下,说:“今晚怎么样早点确定下来,就能尽快走接下来的流程,周六我还要见我的一位当事人。”
说完还甩锅给陆淮深,说:“陆先生说您挺急的。”
江偌对这些按小时计费的人,靠嘴皮子吃饭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班之后江偌就去了律师事务所,对方跟陆淮深差不多的年纪,言辞之间听起来跟陆淮深关系还不错,有点儿私交的那种。
江偌无意间说了句:“以前没见过你。”
说完发现,自己对陆淮深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朋友圈子里有哪些人,她以前也没刻意了解过,就知道一个贺宗鸣。
律师笑了笑说:“我以前也没见过你,但我见过你和陆先生的婚前协议。”
江偌正要喝睡,顿时差点连杯子都拿不稳。
对方看向手上整理出来的文件,别有深意地笑了下,那一笑,让江偌想起婚前协议某些条款,瞬间感到羞耻。
江偌在股份归还和赠予合同上签了字,离开律师事务所,江偌回到家,暮色已至,傍晚的时候起了大风,天光很快就暗了下来。
江偌前脚刚踏进小区,如豆的雨点就朝身上砸下。
江偌小跑着进了单元楼,发现单元楼门禁的铁门是打开的,她省了麻烦,将门禁卡扔回包里,进去后顺手将门往后合上,抬脚往楼上走。
走了几步远,身后也没有铁门关上的咔哒声,江偌觉得奇怪,回头匆匆看了眼,发现关上了,也就没在意,往楼上走了。
前两天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物管一直没来修,江偌鞋跟踩在台阶上试着踏了下,灯还是没亮,她只好打开手机照明。
刚往她家所在楼层的缓步台前一照,发现一道黑黢黢的背影站在家门口,江偌魂都快吓掉了。
对方看见光亮后,侧过身往楼下她所占的位置看了眼,主动招呼了一声:“请问你们这层有姓张的人家吗”
江偌站在原地,没再往上走,跟那人隔了十多级楼梯的距离,她摇头说:“没有。”
夜黑风高,那人打扮怪异,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往下压得很低,他又低着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是侧对着她,更看不清容貌。
江偌怕是劫匪,不敢用手机的光往他脸上照去,但她偷偷解锁手机,准备给程啸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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