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西风灼灼
江偌听见隐在浴室门后的脚步声,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掀开毯子,失神地用手指摩挲文身,仔细感受指腹纹理下那圈细不可见微凹的皮肤。
没一会儿,她收回手,看着坐着的大床,思考今晚睡觉的问题。
她看了看,房间里也就床能睡,其余还有躺不下一人的大沙发和单人沙发各一张。
床倒是大,但是只有一床被子。
江偌早上起得早,睡眠不足,从面试到遇见陆星叶,直至到陆家,没一刻松懈过,现在卧室里私下静谧,她的影子淡淡投在床上,她渐渐被困顿包围。
心里想,这里没有卸妆油也没有护肤品,也没有换洗的贴身衣物,怎么过这晚上呢,在外留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不着调地想了许多,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卧室门外一阵敲门声同时响起。
江偌先看了眼浴室,才下床,趿着室内拖鞋去开了门。
打开门的时候,陆星叶正笑着站在外面,浴室门被打开。
“小姑姑,你有什么事”江偌故意说得大声了些,以此提醒陆淮深有人在,让他整理仪容。
陆星叶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我今天送你的裙子啊,保姆刚才看我从车上拎了很多东西下来,以为是我落在下面的,送到我这儿来了。”
江偌接过,说了谢谢。
通过短暂相处,江偌觉得陆星叶不像是会自己亲手做这种事的人,除非别有目的。
江偌提防着她,至少在晚饭时,她添油加醋帮腔说的那番话,让江偌知道两人不是一个阵营的。
不,应该说是陆星叶跟陆淮深不是一个阵营,从她这儿入手不过是有图谋。
陆星叶刚洗过澡,垂下的长发微润,穿着暗红色的真丝睡裙,外面套了件收腰睡袍,素颜也不必带妆时逊色。
陆星叶问她:“你之前没在这儿住过,应该没有日用品吧”
江偌微微诧异她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陆星叶说:“我那儿有卸妆油和护肤品,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江偌自然不会拒绝,她不可能晚上带着一脸的化妆品睡觉,离开前她朝里边跟陆淮深说:“我去趟小姑姑那儿。”
而且需要换洗的贴身衣物,她也不好向陆淮深问出口。
陆星叶的房间也在三楼,家里房间多,人却也多,每层楼住几个,四层楼都快住满了。
推门进去,小叔的大女儿陆嘉乐在里面玩,试穿小姑姑的新衣服,背她的新包,十五岁的少女身材已经十分高挑,自恋的在镜子前摆各种pose。
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就问:“小姑姑,这件裙子和这个包包能送我吗我觉得很陈我的身材,而且我毕业旅行想去西班牙,这裙子的风格跟那边的建筑很搭。”
陆星叶满不在乎的说:“送你送你,喜欢的都拿去。”
“小姑姑最好了!”陆嘉乐开心的看向她,也瞧见了江偌,一时愣了下,“呃……”
陆星叶说她:“你这孩子愣着干什么,还不叫大嫂。”
陆嘉乐点点头,局促地取下肩上的包,乖乖叫:“大嫂。”
江偌回了个笑。
陆星叶一边领江偌去拿东西,一边说:“她晚上跟我睡这儿,玩半天了也不洗澡。”
陆星叶在这儿放了套崭新备用的护肤品,全给了江偌,说:“睡衣你们自己的卧室里应该准备有的新的,你去看看。”
江偌手里抱着东西,有些不好开口,最后还是咬咬牙说:“小姑姑,你这儿有新的贴身衣物吗”
“当然有啦!”陆星叶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条还未拆过的崭新內褲递给她。
江偌看着那东西,一时间竟然伸不出去手。
就跟陆星叶送她那条裙子一样,这小裤也是布料极少的t-back。
陆星叶看她微怔别扭的神色,狡黠的眨眨眼,凑近她问:“怎么,没穿过这个啊”
“穿是穿过,只是,日常里不太习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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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陆太太总是这么大方,拿什么奖励你比较好?
丝被高高荡起又落下,江偌整个人都被密不透风闷在了里面,眼前铺陈了大片黑暗,触不及丁点光亮,呼吸也变得稀薄。
她在黑暗中,全凭感觉伸手找出口和摸索枕头,但她也没忘记身旁还有个大活人。
手心下的触感坚硬,隐隐能感觉那轮廓壁垒分明,像是腹肌那一块,隔着薄薄的睡衣,热度源源不断传来。
这张床上,这样的触感和体温只能来自陆淮深。
江偌一动不敢动,怕自己心慌意乱中横冲直撞,会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被子里烘着两个人的体温,灼热难当,她心如鹿撞,浑身都不自然地变得紧张僵硬,她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用另一只手刷的掀开被子。
她这才发现自己落了枕,枕头在自己头顶上面。
闪电划破夜空,一瞬间,刺空光亮从窗帘缝隙里将卧室照的澈白,她也看见了距离自己咫尺的陆淮深,她的手正以一种肆无忌惮的姿势抓着陆淮深的小腹。
光亮瞬间又消失,陆淮深那双暗如深潭的眼却像烙印一样,在那一刻印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六神无主,受惊似的缩回了手,压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强装平静地坐起身来。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丝滑睡裙外袍都快缩到腰际,她慌手慌脚地去理,想当然地认为黑瓮瓮的一片,伸手难见五指,陆淮深不会看见。
“你穿的什么东西”
江偌自我安慰之后,正想敛住声息,默默往自己那边缩去,陆淮深一句话将她刺激得抖了一抖。
江偌装傻,尽力压抑着嗓音里的颤动说:“睡袍。”
陆淮深借着黯淡的光线,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窸窸窣窣往旁边爬去,那床褥衣料细微的声响,加上刚才所见,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里面。”陆淮深嗓音里罕见的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关乎情,关乎谷欠。
江偌这下再不能自我催眠,陆淮深看见了,这让她生出无地自容的感觉。
“关你什么事。”她躺下,故意用冷硬的语调来掩饰自己飘忽不定的情绪。
江偌不知自己说的哪个字眼刺激到了陆淮深,她话音刚落,一条有力长臂伸了过来,连人带被将她往自己这边捞,翻身便将她压住。
江偌大惊,咬着唇没让自己发出声来,反而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
陆淮深同样看着身下的人,“你睡在我床上,你说关我什么事”
又是一道闪电,视线忽然变得明亮,陆淮深冷酷的脸廓也忽而清晰,转瞬又被黑暗笼罩。
黑暗中,视线受阻,其他的感官变得愈加敏锐。
比如他靠得那样近,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湿热的鼻息喷薄在她脸上,以及他那充满威慑和攻击性的气息的都透过黑暗,以眼神、以扣着她手臂的力道一一让她感受到。
而她忍不住想逃开。
她知道洶腔里头的心跳意和紊乱的呼吸频率代表着什么,那股躁动而又失控的感觉,由心而起,通过生理反应表达出来。
江偌抗拒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对陆淮深有心理还是生理感觉都让她觉得失去自我一般对自己感到厌弃,屡次犯蠢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
她轻颤着,陷入纠结的自我矛盾中。
即便看不清他的脸,他的眼神却在逼着她回答。
江偌迎视着她,横横心说:“睡一张床又怎样,我户口还在你的户口本上呢,我这个人也没关你的事。没尽过丈夫义务的你,难道还想我履行夫妻义务”
江偌说着说着,抿唇轻笑,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打气。
“这么说起来,你怨气还挺大的。”陆淮深将她的手举过头顶,一只手扣着她两只手腕压在枕头上。
江偌只听见他声音很轻,那种轻到察觉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无波无澜,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胆寒。
“可有些人,妄想不劳而获,不履行妻子义务,还想从我这儿捞好处。”
陆淮深说着,低下头,一边扣着她的下巴,一边重重吻住她。
没一下又抬起头,仍是那般淡漠语气,“不就是夫妻生活么,我想过不一样能过。”
说完又吻住她。
江偌整个人僵住,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现在做的事。
江偌慌了,想伸手去抓住他的手腕,想去推开他,才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
“陆……陆淮深,放开我吧。”软下来的嗓音,带着讨饶。
江偌可以说是很识相了,这种识相是从以往的血泪史中总结出来的,一旦确定自己处于弱势,并且无法反击的时候,立刻示弱。
男人一般吃这一套。
但是陆淮深不。
江偌越是服软,却莫名让他生起一股亢奋。
陆淮深拍拍她的脸蛋儿,声音有些哑,有些漫不经心,“我现在放了,下次你是不是又有胆子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嗯”
“不会。”江偌斩钉截铁说。
陆淮深哼了一声,低头亲她脖子,“你那些小毛病都是惯出来的,放任自流,后院容易起火。”
江偌颤颤的嗓音带了哭腔,“陆淮深,我错了。”脖子传来酥麻感,她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说:“那个,你要是真的忍不住,要不然你去找江舟蔓,我明早会跟别人说你临时有公事先走
第40章:陆淮深本来就薄情寡性
江舟蔓在雨势刚起的时候回了家。
在外面见了客户,吃过饭后没再去公司,也没有什么自由活动,便驱车往家赶。
连日来她悬着一颗心从未放下,如这阴雨沉沉,却不像这雨可以利落地下,她心里憋了一腔情绪,无处发泄。
深夜里,雨势渐小,江觐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过来敲她房门,问:“蔓蔓,睡了没有”
江舟蔓那时候才刚看了会儿书,还没熄灯,“没睡,有什么事”
周末时,江觐也忙碌在外,或应酬或玩乐,况且他自己在公司附近有套大平层公寓,晚了会宿在那儿,因此两人这两天还未在家里碰过面。
江舟蔓本以为这样的天气,江觐不会回这里。
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江觐站在门口,身上还夹杂着从外带进来的湿冷,手里拿了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还有瓶红酒。
那两样东西第一时间吸引了江舟蔓的眼球,她扬扬下巴,皱眉看着她哥手里的物件,“什么东西你送我的”
江觐说:“陆淮深让人下午送来公司的,那时候你不在。”
江舟蔓听说是陆淮深送给她的,原本没什么光彩的眼神顿时明亮,随后又淡淡敛下眼眸,兴致不如一开始那般,微微抿了嘴角接下东西。
这礼物究竟算什么呢弥补,道歉,安抚
她竟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江觐见此,问:“之前你不是去找陆淮深了么,结果如何”
那天的事,江舟蔓本不想再提,因为仅仅是想起,她就觉得心里头扎了一根刺。
江觐眼尖,立马察觉肯定不如想象中如意,不经意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
江舟蔓招招手,让她哥跟她进了书房。
江舟蔓在沙发上坐下,叠着腿,看着自己指甲,思考两秒才说:“本来我不想说这件事了,但是和江偌有关,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毕竟除了跟我和他的事,江偌的举动还会影响到我们家。”
江偌将江偌在陆淮深家住下的事告诉了江觐。
江觐带着些倦意靠在沙发上听他妹妹絮絮,但是重点都在陆淮深的表现对江偌多么的在乎,这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在江舟蔓说完之后,他直接下结论说:“所以,陆淮深不仅没将离婚提上日程,还让江偌住到了他家里。”
江觐犀利的结论一出口,江舟蔓一愣一愣的,像被钉住一般,然后一颗心猛地下沉,点点头,失神嗫嚅着说:“是。”
男人看问题,焦点永远和女人不同。
江舟蔓之前满脑子都是陆淮深抱着江偌丢下她的画面,她觉得男人对女人的细节能看出很多东西,这也是一直困扰她的。
这事重复的向她传递一个信息,她以前看不透陆淮深这个人,现在她连他的感情都看不透了。
她一直以为陆淮深十分在乎她,即便不明显,那也是性格使然。
那天之后,她茫然间发现似乎不是这样,陆淮深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在意她。
她用感情思考问题,江觐却在用理智分析事情,忽然间给她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是江舟蔓又忍不住反驳,“可是江偌不肯离婚,她想要分财产,也不知是江启应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净身出户。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偌什么性格,真的惹急了她,她也不是做不出来玉石俱焚的事。事情闹大,对两家都有影响。”
她不知是在替陆淮深辩解,还是想说服她自己。
江觐却远不如她自己这般自欺欺人,他喝了口保姆送上来的解酒汤,垂着眸盯着杯面,嗓音徐徐,嗓子被热水浸泡过后,带着股不切实际的温润,“陆淮深想让江偌净身出户,并不是难事。”
江舟蔓没出声,似乎消化着江觐这简短的话其中的意义,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却渐渐紧握。
“不过你想得也没错,也许江偌会将事情闹大,带来一些必不可免的损失,但是你想想,如果陆江两家一起出面,粗略的估值一下,这些损失会不会江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多何况陆淮深手里的托管的江氏股份还不止百分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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