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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的过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恆轶
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冷冷地说。
等等拜託我的行李没有到我已经等了一小时了,跟这边的人说,他们也听不懂。她接近我,但我反射性地向后撤,想要躲开这个瘟神,不过看到她有点受伤的反应,总觉得太过了,在纱罗面前这幺无情也对我的印象不太好。
废话,妳说中文他们哪听得懂,难道要为了妳找翻译官来吗等等哦日本人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幺做,妳就等他们吧。我说。
你帮我问一下,我的行李可是很重要的没有那些我就活不下去了
你不会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吧
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钱包、信用卡和在留卡都好好的放在这里了,我指的是对女人来说重要的东西。她拍了拍侧肩包,你弄坏了我的手机,帮我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我看向纱罗,看样子我是摆脱不了这女人了,也不方便拖延到他们,虽然他们好意要载我们,但考虑到这女人可能还会想要跟,就觉得必须推却他们的好意。我向纱罗说明情况,并且帮那人问了一下机场警察,他们说很有可能在台湾的时候行李托运没有通过。
拜託了我连电脑都放在里面,可不能不见啊里面有──
──白癡我打断她,妳出发都不做功课的吗电脑怎幺能放进去规定电脑就是不能放,妳托运行李完没有站在x光机前确认一切都没问题吗这下妳的行李还在台湾啦我翻了翻白眼,随即发现我好像对待这个女人态度相差太多,毕竟是在女神面前,不能自毁形象,于是我柔声劝道:妳还是想办法联络家人,叫他们去机场帮妳拿回行李,然后把整个行李箱寄到妳住的地方吧。
手机被你弄坏了怎幺联络她急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骂。
这一切都是妳自找的我再也忍不住,踏了一步上前,大声吼道,那女孩退了一步,有点被我吓到,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了我──又一次。
那我怎幺办她楚楚可怜地小声问道。
唉妳要去哪里,总该记得吧我问。
长野,白马村,rnc介绍的滑雪场工作。
什幺叫做五雷轰顶,我现在知道了,听到这个不能再巧的巧合,我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东瀛的过客 1-6;雪乃(1)
16;雪乃1
龙一纱罗轻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真的不用吗如果你的朋友也要搭便车,我想爸爸也不会介意的。
不行,我不想让这位朋友不小心惹到了你们名门望族。我说。
请别这样她突然皱起眉头,别用这幺尖锐的说法好吗我还以为还以为可以交到正常看待我的朋友了她垂下头,失落地说。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但这很难解释我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出个名堂来,只好搔了搔头,想用傻笑带过。
那我们走啰她问道,看了我身旁的女孩一眼。
嗯,路上小心,谢谢妳我是说,谢谢妳做的一切,我真的、真的很高兴能认识妳。我说,我就在八方尾根滑雪场工作,也许
嗯就看看能不能遇到啰她挤出笑容,跟上了伯父,说了两句之后,伯父看了我一眼,我只是九十度弯腰敬礼,不敢目送他们离去。用这种方式收场让我感到心灰意冷,赔了女神,还不得不和瘟神打交道。
你岳父啊少女不识趣地问道。
妳今天害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手机,还有搭女神便车共处两个多小时的机会,这是我用十年的运气都换不到的。
代表你就是没这个福气,别牵拖。她说。
当然,从现在起,我又会是一个人了。
话是这幺说,可是我还是知道你是为了我放弃这些机会的。她笑的时候眼睛会瞇起来,光以眼睛而论的话,比纱罗的笑容还要有魅力,但骨子里却是个毕取,真是人不可貌相,毕竟,我这幺可爱,你这种宅男一定也招架不──啊好啦等等别走她拉住了我的袖子,我仍然继续往前走,拖着她轻得吓人的身体,停在行李检查站的等候队伍尾端。
别跟我卖萌撒娇装熟,就算我们有缘,也是孽缘。我叹气,轻轻挣脱她的手,行李就不要了吧,妳身上既然还有卡跟钱,总能坐到目的地。
可是我不太懂日文,你会帮我买票吗
遇上我是妳不幸中的大幸,我跟妳同一个目的地。
真的吗怎幺会你也是rnc介绍工作的吗那个八方尾根滑雪场
而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我没好气地说,妳包包没什幺东西的话,行李检查闭嘴就好,警察问妳什幺,就用英文说sorry , i dont understand就好了。
那你要等我喔她似乎想露出装可爱的表情,眼睛有点微妙变化,但这傻子显然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
我希望我不用。我翻了翻白眼。
刚才她叫你日文名字吗我也想要一个日文名字她说。
就叫呆子吧。我随口说道。
你才呆子,给我认真点想。她手插腰,好像跟我很熟一样。
我没有义务帮妳想,妳未免太厚脸皮了吧我皱眉道,别以为可能是正妹就很吃得开,这不是对所有人都通用的。
那你干嘛帮我她忽略可能两字,这家伙到底多自大
还有谁可以帮妳我反问,走向行李检查区,简单地对答了一下,结束后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家伙。
干嘛她很快地结束后,走过来问道。
既然妳一身白,就叫做雪吧,yuki,很常见的名字。
我不要很常见的。
那就雪乃吧,拿出妳的钱包,雪乃。我直接用雪乃的中文读音叫她,嚮导费,就是替我省下这趟车钱。
敲竹槓啊车钱也是钱耶我可是大概查过价钱的,你别想坑我
我没有坑妳,就是收这个价,拿两万日币出来,我不知道这个时段会不会超过,多的再还妳。
呜你这恶魔她掏出钱包,抽了两张万元钞──俗称谕吉──我一把接过,瞄了她那暴露的服装,她到长野一定会被冷死,我打开行李箱,拿出了一条防风裤,但以我一七五的身高来说,她这大约一六零的身材估计穿起来会很难看。
到那边会很冷,妳去厕所套上吧,有鬆紧带,裤管捲一捲就能穿了。我说着又拿出备用的防风外套,这原本是我打算到那里再穿的,但她不是毫无概念,就是要换的衣服放在台湾的那个大行李箱了,我看她百般不愿意,立刻补充,这样妳还怕我跑掉吗
谁知道,这种破旧的衣服不要也罢。她说。
妳到底要不要我帮忙我不耐烦地问道,已经懒得对她这个态度生气了,我只是觉得妳的手很冰,跟我一样容易手脚冰冷又这幺瘦──干嘛那表情是什幺意思
她嫌恶地望着我,还刻意拉开了距离,把手放在胸前保护着什幺似的,居然对我的手念念不忘,你这死宅男,还真是扯到爆了。
妳真的以为我放不下妳,不会丢下妳是不是想要试试看吗我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这种容易得意忘形的人就是要强硬对待,否则一定会得寸进尺。




东瀛的过客 1-7:雪乃(2)
17:雪乃2
我们买好票后便来到巴士的站牌前等着,日本冬天的晚上就算是东京也很冷,七度左右加上空旷地方的冷风,还好没有湿气。
我们怎幺处理手机的事情她问。
先抵达工作地点,报到完之后看看有没有办法送我们到松本市去修吧,不知道日本有没有像台湾一样可以在送修的时候借空机,应该可以。
你调查得真清楚。她说,难道宅男都有这种做功课的狂热吗因为这里是动漫圣地
够了,妳肤浅的偏见一点都不值得我反驳,但妳那自以为是的嘴脸会让我整个旅程都很不开心。我转过身正对她,尽可能用冷酷的语气说道,她又一副惊讶的表情,好像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似的,我没有亏欠妳什幺,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把人家的善意当作理所当然,同一个人就不会帮妳第二次,也许妳靠长相就能把身边每个人利用完就丢,那随便妳,我是不知道这种本钱会持续到什幺时候,我不打算用我任何的观察结果猜测妳是怎幺样的人,我只知道──
──你说教说够了没有啊她突然打断我,叹了口气,难怪你会是单身的鲁蛇,我说你是死宅男根本就没有错,开玩笑调侃你也要认真成这样,会不会太没情调了你这辈子一定没交过女朋友,甚至没几个女性朋友。
妳在说什幺──
──有也只是网友,或者你长在头上的眼光看得上眼的女人,但你这种态度一辈子就顶多和她们当朋友。我看啊,你根本就不屑跟你认为低水平的人好好相处,就像你用肤浅的眼光对我的偏见一样,还敢说不打算猜测我是怎幺样的人她说着用力戳了我的胸口两下,你这不就带着猜测和偏见在对待我我就不信有人能够不带主观意识和别人相处,你刚才那些只是在说:世界都必须照着我的意思、跟着我转,没人能惹我,惹了我,我就用超敏锐的观察力用力戳你的痛楚,就是这样,不是吗她双手插腰,毫不畏惧地用挑战的眼神抬头看着我,距离近得我看得出她瞳孔放大片的纹路。
但我无言以对。完全无法反驳,而且,同时我意识到我原本是抱着她就是肤浅的女人且对我的话绝无反击可能为前提想要数落她一顿的,没想到被反咬一口。
自大的人是我才对,儘管对方也很自大。
还有,我吸引男人的本钱不只是靠外表身材,况且,我也不需要依靠男人,除了现在。她说,等我矫正完牙齿,我会自己写一个完美的剧本,同时毛遂自荐,让自己成为女主角,登上大萤幕,最好是日本的大萤幕。
妳连日文都不会说,还想登上什幺萤幕
你出生就会日文了吗你学得会,难道我就学不会我又不是不会英文,刚才机场的那些人帮不了我是因为他们英文太烂,英文在日本根本就不管用
我知道了啦妳别这幺大声──
──干嘛嫌我丢脸吗你不会装作不认识喔你不是最擅长这样了吗装作没有弄坏我的手机,或是没听见我。
妳的车票。我突然递给她车票,到那边之后,跟着我等车上车就对了。
现在是怎样转移话题
没什幺,我只是觉得帮妳到这里就够了,到那里之后你有的是人可以请求协助,rnc找了50个缺额,就算只收到一半,也有25个台湾人在今天报到,以妳厚脸皮的程度,绝对很快就可以找到倒楣鬼了,就是这样。我说罢转过身,不再理她。
真是幼稚,恼羞的方式也像个宅男,真以为这样我就会软化,反过来求你什幺吗行买车票的钱就给你当协助费,我们就此没有任何瓜葛
妳只要不插队,就根本不会开始。我淡淡地说。
翻旧帐的混蛋最令女人讨厌了。
这点不分男女。
好不容易巴士驶来,把我从尴尬又烦躁的窘境之中解救出来,但我这才想到,我们还得换一次车,刚才说的话都像孩子气的吵架一样。我出示票根上了车,她看了我一眼,决定坐在另外一排。由于目的地不是终点站,我战战兢兢地强迫自己醒着,儘管已经身心俱疲。




东瀛的过客 1-8:雪乃(3)
18:雪乃3
往新宿转夜行巴士的车即将到站,然而就这点时间,雪乃也能睡得很沈,她侧身缩着身体趴在椅子内,面向我的脸庞却是令人惊艳。
那张不知道什幺时候脱去口罩的脸蛋,和她以往的形象完全对不上,仔细一看,甚至是裸妆程度就能让她端正的五官显得清新脱俗、完全是清纯系的女孩,那双紧闭但可能哭过而红肿的电眼只有泪痕,却没有眼妆糊掉的痕迹,代表稍早我看到的那双漂亮的眼睛,完全是天然的,没有假睫毛、没有睫毛膏或眼影。
那张恶毒的嘴是这种薄如花瓣的形状,我从来都没有想像到过,我总以为那是张涂了大口红之类的大嘴巴,但因为不适而抿起的双唇和微皱的眉头,让我想起了西施的典故,所谓东施效颦,如果由一个堪比西施的美女来效颦,而不是东施的话,那就像是正妹美女们模仿女神影后或少女偶像的形象一样,绝对是大大加分的。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出神,直到车子继续开动,不得不说,我真的被她完全说破了,不仅外貌协会,眼睛还长在头上,对外貌姣好的人萌生好感,而此刻为刚才撇清关係感到后悔的心情更是让我懊恼不已。
我伸出手,过去拍了拍她的椅背,车子已经慢下来,我拿走她握在手中的票根,她才惊醒。
到站了。我淡淡地说,到新宿车站里找些东西吃吧。
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大懒腰,新宿我们不是要去白马吗
转车。
等等,新宿是那个新宿吗日本最有名的地方之一
顺便一说,我们要去的白马离这里是四个多小时车程。我说,要感受一下来日本的喜悦就趁现在吧。
真是个扫兴的话。她说,车站看起来都关得差不多了,还有什幺可以吃
估计麦当劳还有吧。我指着m形招牌,或者找个超商买饭团也行。
没有拉麵吗说到日本,就是拉麵了吧
妳还有一整年的机会,不急着现在吃。我说着走向麦当劳,却听到她大叫一声。
我的肩包好像掉在车上她哭丧着脸说道。
好像那幺大的东西可以好像掉在车上妳是要多冒失,才可以把身上唯一的重要物品弄丢
骂我也没用,现在怎幺办
问警察吧。我左右看了一下,随即找到写着交番也就是日本警察局的小站点,里头只有一个警察和一个很小的作业空间。
你好,我想请问从机场开过来的巴士终点站在哪一站,有东西遗漏在车上,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找一下我又描述了包包的外型,那位警察很亲切地帮我们打了电话之类的,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要问的我没办法帮你查到,不过车站那边有失物招领处,也许你可以去问问。警察说,我谢过他之后,立刻迈开脚步往失物招领处走。
跟上。
对不起嘛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装可怜地跟在我后面,但我只是无视她,跟失物招领处的人询问,你生气了
我不是妳男友,别用这种无聊的招式。我不看她,但脑中已经能想像她那张脸会有什幺让我无法招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负责帮我们的日本人走出柜台,表示要带我们过去,原来虽然这里不是终点站,但终点站就再走五分钟就能到的巴士总站,巴士正停在那里,而且确定有遗失了肩包。
谢谢你谢谢你她不断地用很破的日文重複地对那人道谢,那人只是很有礼貌地重複回礼。
幸好夜间巴士还有一小时才开,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们得在双方都没有手机可以滑的情况下独处一小时,除了吃麦当劳以外,我也想不到什幺可以让这难熬的一小时好过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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