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霸宠:妖妃欠收拾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堂姐
我眉头紧锁,再顾不得阿竹所言虚实,“他在何处,速速带我前去!”
阿竹颔首,拽着我的胳膊避开第七道关卡的主城门,寻了一处破漏的城墙,闪身没入城墙之中。
我跟在她身后,在冗长廊道中疾步穿梭着,心中疑惑更甚,遂开口询问道,“你方才仓皇出逃,单单只是为了告知我容忌的踪迹”
。
第一七三章 容忌被困
阿竹眼里血丝密布,一看便知她饱经风霜。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言之,“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我南海鲛人一族,却因这家丑,兄弟姐妹尚处大好年华却纷纷殒命凋落。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一辈,竟只余下我一人了!”
“何故”我心下腹诽着,南海鲛人一族的零落,难道同天后有关
阿竹转过身,她早早被烈火烧坏的嗓子发出低哑至极的哀嚎,“一十八年前,父王仙逝,鲛人同哭。自那之后,我族人命运愈发凄惨,七位王兄接二连三殒命,纷纷卒于受封当日,连死法都一模一样!他们倒挂在城门之上,鱼尾挂着一杆秤砣,鼻中倒竖三支香,死不瞑目!”
“受封当日”我小声嘀咕着,心下已经十分确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定是天后!
只是,天后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夺权,竟将南海七位殿下的魂魄锁于秤砣之中,害他们死不瞑目。
阿竹眸中泪光闪烁,她悲痛欲绝地捂着心口,继而说道,“王兄接二连三故去之后,八姐也未能幸免于难。三年前,我与八姐出城采珠,恰逢母后风尘仆仆赶回主城。母后怀中揣着数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诡异木偶,她神神叨叨的模样,同平素里落落大方的形象大相径庭。”
又是那些极其诡异的木偶!天后究竟想做什么是想诅咒小乖,还是想迷了容忌心智,迫使容忌乖乖听话
“更让我和八姐吃惊的是,汹涌海浪直袭母后面门,哗啦一声褪去了母后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了一张尊贵美艳又极其陌生的俏脸。”阿竹面露惧意,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八姐太过惊讶,失声尖叫终是引起母后注意。八姐为保我性命,从暗处冲出,竟被母后一手拧断了脖颈。”
我一阵唏嘘,万万没料到,南海鲛人的灭族惨案,全是因天后而起!
天帝仁德爱人,天后却一错再错滥杀无辜。他若是泉下有知,当悲痛欲绝了吧。
城中廊道迂回,我随着阿竹几经周转,耗费了大半个时辰,这才行至守卫森严的牢房口。
阿竹审慎说道,“母后以保住南海鲛人一族的命脉为由,将我软禁在城中。因而,我不宜在此处露面,解救东临王,全靠圣女了!”
阿竹语音刚落,便化作云烟没入壁体之中,再无迹可寻。
我披上弱水披风,正准备一脚跨入牢房之中,突然被一股强劲的推力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水花四溢。
“什么人”鱼头守卫高度戒备,手持三叉戟东张西望着。
我随手捡起一石子儿,朝着身后数十米处轻轻一掷,发出些微动静,以此来转移鱼头守卫的注意力。
果真,这些看上去十分愚钝的鱼头守卫纷纷循声而去,十二名守卫,愣是一名都未曾留下。
我之前,牢门口被鱼头守卫挡得死死的,我倒是未发觉牢门口所设阵法,现下一看,我这才恍然大悟。
牢门四角分有四杆秤砣镇着,牢门中央嵌有圆盘大小的太极,乍眼一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细细查看了一番,我才发现牢门四角处的上古字符。四个方位皆是死门,一旦不慎触及,不仅死相可怖,还会被秤砣锁魂,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转世。
这么看来,生门应当藏在牢门中央的太极之中!
我以掌心冰刀刺入太极阵眼,刹那间,流殇之毒从阵眼之中喷溅而出。
滋——
滔滔不绝的毒液从阵眼中涌出,缓缓融于咸涩海水中,将这一片海水彻底染黑。
我迅疾侧转过身子,心有余悸地望向这恶毒无比的阵法,一脚踹向门中嵌着的太极盘。
轰——
牢门在刹那间崩裂成碎石子,轰然倒塌。
我闪身入了牢房,心急火燎地找寻着容忌的踪迹。
牢房中,水声清浅,牡丹花香四溢,若有若无的低吟声萦绕在牢房上空。
难道,我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我顿住脚步,捂着阵阵绞痛的心口,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不该循声而去。
且不说我心下会否膈应,眼下,容忌昏迷不醒,即便是同牡丹仙子发生了什么,也绝不是他所愿。但他若是知悉了此事,心里该有多难受!
思忖片刻,我终于鼓起勇气,朝着牢房深处走去。
一路上,各色牡丹花瓣铺陈,我每上前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
行至最后一间牢房门口,我已心跳如鼓。
索性,牢房中,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光景。
容忌双眸紧闭,半倚水池边,昏迷不醒。
牡丹仙子跪坐在水池边,利刃直插心口。
她一边痛呼着,一边将心头血引入水池之中,神色痛苦难耐。
须臾间,容忌忽然睁开双眸,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杀气腾腾。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见自己身上衣物完好无损,悄然地松了口气,高度戒备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
牡丹仙子大喜过望,喜极而泣,“东临王,你终于醒了!”
容忌闻声,猛然回头,淡淡扫了眼牡丹仙子汩汩流血的心口,一手扼住牡丹仙子的脖颈,厉声质问道,“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牡丹仙子诚惶诚恐,连连解释道,“东临王被流殇之毒所伤,此毒为南海鲛人一族至宝,性烈难解。我便以心头血融入这水池之中,以此消去你身上的流殇之毒。”
“为何救我”容忌从水池中一跃而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跪坐在水池边的牡丹仙子。
他眸光流转之间,瞥见了杵在牢房门口好一会儿的我,神色仓皇。
他阔步上前,一把将我搂在怀中,不住地解释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她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我被他勒得喘不上气,脸颊憋得通红。
容忌却会错了意,误以为我还在生他的气,急得不知所措,“歌儿,你若不信,大可验明正身!”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容忌忌惮之物!
更没想到,他最忌惮之人,居然是我……
。
第一七四章 绝无她味
我既觉容忌诚惶诚恐的样子十分好笑,又心疼他总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容忌眉头微蹙,见我被他勒得说不出话,这才稍稍松开了他紧箍着我的双臂。
“歌儿,你仔细闻闻,我身上绝无她的气息。”容忌显出些微委屈,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疲态尽显。
我再不舍逗弄他,踮起脚尖,捧着他彷徨无措的脸,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额头。
“你无需解释,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知你安然无恙,我已知足。”
牡丹仙子血迹涔涔的手捂着心口,缓缓起身,“花公子被囚于第九道关卡之中,二位速速前去营救吧!”
她面色苍白,眸似一翦秋水,虽有意避过容忌,但她眸光转圜之间,依稀可察她对容忌的情谊。
我将手心置于她额前,替她疗着心口处的刀伤,“今日多亏牡丹仙子出手相助!”
牡丹仙子顺下眉眼,面露愁容,歉疚地说道,“牡丹能力有限,能帮的并不多。只望能稍稍弥补芍药妹妹月季妹妹犯下的过错。”
时下,牢房顶处巨石滚落,似有坍塌之势。
容忌将我护在怀中,低低喝道,“走!”
身后,牡丹仙子痴痴地望着容忌的背影,欲言又止。
等我们即将跨出牢门之际,她忽而将利刃再度戳向自己心口。她动作极快,以致于我和容忌尚未回过神来,她的元神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流逝。
“我既成为天后傀儡,若让她发现我背叛于她,绝无活路。”她眼中带着一丝渴慕,悄悄瞥了一眼容忌,嘴边漾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东临王,你也许不知道,我喜欢你,已有数万年了。两万年前,你只身同凶兽穷奇一战,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我亦如是。当你浴血而归,我躲在被褥之中又哭又笑,这才发觉,你早已镌刻在我心中,刻骨铭心。”牡丹仙子顺下眉眼,颗颗泪珠夺眶而出,同她衣襟上的血迹相融,显得十分凄楚。
容忌显出几分尴尬,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思忖良久,不冷不热地问着牡丹仙子,“与我何干”
我满头黑线,牡丹仙子好歹救他一命,他用得着这么冷淡
虽然,我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但为了顾及牡丹仙子的颜面,只好替容忌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仙子有朝一日,也会遇到疼你宠你的意中人。仙子切莫冲动,放下匕首,我替你疗伤。”
牡丹仙子坚定地摇了摇头,如释重负,“真好,我终于将藏在心底两万年的秘密说出口了。愿你们白头偕老,牡丹就此别过!”
语音刚落,她便自爆内丹,化作纷飞牡丹花瓣,漫天飞舞。
斯人已去,余香尚在。
飞身离开第七道关卡,我回眸看向容忌,心里惆怅不已,“可有一丝丝的感动”
“茉莉月季芍药均已身归混沌,死,于牡丹而言,是解脱。”容忌紧攥着我的手,继而说道,“你究竟信不信我若是不信,大可验明正身!”
我自是十分相信他,但又十分好奇他口中所说的“验明正身”,便随口一问,“怎么验”
容忌面上显出一丝骄矜,薄唇轻启,“眼观,鼻嗅,亲手验之,亲身试之。”
容忌原本莹白如玉的脸颊现出淡淡的粉色,我心下一动,想入非非。
我正欲照他所述,亲自查验一番,腹部又不合时宜地传来阵阵绞痛。尽管,达至大成境界之后,我功力突飞猛进,腹部绞痛亦不若原先那么难以忍受,但殷红的鲜血依旧顺着衣摆汩汩往下流淌。
“该死!”我低咒了一声,做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背手负立,朝着第八道关卡奔去。
容忌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衣摆上的点点血迹,再不敢乱说话,默默跟在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第八道城门由白玉石砖堆砌而成,巍峨雄伟。
我疑惑至极,嘀咕着,“南海鲛人一族想法果真奇特!怎的将城门筑得同陵墓一般,也不怕晦气!”
容忌顺势抬眸,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父王的帝陵竟成了这第八道关卡!”
吱呀——
帝陵大门忽而大敞,二位守陵仙君目无焦距地闪至身侧,讷讷地同容忌说道,“恭迎殿下回城!”
他们语气寒凉,犹如修罗地狱的恶魔之声,低沉无波的声线,更显死气沉沉。
“莫怕,父王绝不会伤害你我!”容忌笃定地说道。
然,出乎意料的是,仁德爱人的天帝,已不复往昔。
现在的他,面上青筋暴起,眼眸猩红,身上的红蓝马褂并不怎么合身,显得极其诡异。
天帝单脚直立于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的棺椁之上,他见我和容忌走来,突然展开双臂,蝠鲼般朝着我和容忌俯冲而来。
容忌以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旋即同天帝四目相对,“父王,发生了何事”
天帝脑袋微微一偏,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苦痛。
“速速离去!”天帝齿缝中挤出四个字后,猩红的眼眸里已然聚满滔天的杀气。
我总觉天帝不大对劲,思来想去,忽而忆起古战场第一道关卡那些带着邪气的木偶!天帝的衣着竟和那些诡谲木偶一模一样!
如此说来,眼前的天帝已经不是原先的天帝,他充其量,仅仅只是天后的傀儡罢了!想不到,天后口口声声说深爱天帝,到头来,却将他变成了如同行尸走肉的傀儡!
我拽了拽容忌的衣角,小声提醒道,“父王已成母后傀儡,你切莫放松警惕!”
容忌微微颔首,随即将我推至一边,笃定地说道,“父王定然不会伤我,无需为我担忧。”
说话间,天帝黑紫的指甲已然朝容忌脸颊抓去,我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深怕天帝难以抑制心中魔性,对容忌下手。
容忌岿然不动地立于天帝跟前,双眸紧闭,“父王,你且放心。你一手缔造的山河盛世,我会替你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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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落荒而逃
天帝讪讪收回了手,猩红的眼眸浊泪夺眶而出,似是忆起生前之事。
容忌面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帝面上的些微变化。
忽然间,容忌琥珀色的瞳仁极速扩大,迸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帝陵上空,忽而传来天后邪气森森的辱骂声,“废物!你再盯着忌儿看,小心被他摄魂术所控!去杀忌儿边上的女人,将她撕成碎片!”
天帝得令,赶忙闭上双眼,绕过堵在他身前的容忌,冲我袭来。
他黑紫的指甲射出数枚毒针,不偏不倚地没入我的心口。
我低头瞅着自己沾满黑血的衣襟,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中了尸毒,心中暗恼着自己的疏于防备。
眨眼间,容忌已然将我带至身后,他撇过头,关切询问道,“可有受伤”
“并无。”我连连摇头,不作声色地以手遮住领口处的黑血。
我知尸毒入体十分凶险,但并不希望容忌因为我而同天帝争锋相对。即便,眼下的天帝仅仅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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