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渡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似九
“废话少说,快告诉我何义的转世”
“唉”阎王长叹一声,忍不住奚落,“三世报恩,却三世都害他性命,我劝你,还是先升了仙,再找机会还这点小恩情吧。”
“别扯这些没用的。”白容不管阎王怎么劝,固执地要听他下一世。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应我一件事。”
“没问题”
“这么爽快啧,也好,只要你保证等他下辈子成亲后再介入他的生活,我就告诉你他的下落”
白容眉宇拧的深,看着阎王想要个解释。
“命格簿子里记得清,有个可怜魂做了两世活寡妇,日日行善才求得一场姻缘,可不能让你搅黄了。”阎王食指轻叩,嘴角绷不住笑。
“与何义的姻缘”
“是也不是,下辈子,就该叫赵志远了。”
小狼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跪在白容山前负荆请罪。白容听着别的小狐狸特意来报消息,哼一声置之不理。
害他在阎王面前丢了面子,怎么能轻易饶恕
狼妖见他真的生气,漫山遍野抓山鸡摘果子送去面洞里。
“大王息怒,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乱说话了”小狼认错态度良好,忘不了阿谀几句,“大王,置气归置气,犯不着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不然这皮毛没了光泽,折煞您的天人风姿。”
白容不但是只知恩图报的狐狸,更是只爱俏的狐狸,平日最是宝贝一身银毫,恨不得根根耀眼最好,一听小狼提到自己皮毛,想一想觉得说得也对,面色稍缓。
小狼见有戏,嘴上更像抹了蜜,使出浑身解数将白容好一顿夸。
白容也认同他的马屁,内心膨胀膨胀再膨胀,气渐消了。
“小崽子,快给本大王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让那何义不那么短命。”白容叼一串紫葡萄,随口吐出籽,踢了踢小狼叹息。
小狼停下为白容捶腿的手,思忖片刻,认真问道:“大王,你可知,人间情爱滋味”
白容沉默,何义上辈子的上辈子,本来有机会的,可那时何义该死的理智,连点甜头都没让他尝到。
小狼觑到白容脸色,挤眉弄眼:“大王不是说他这世有姻缘吗,不如在他娘子身上略施小法,有狐族的魅术助兴,也算满足了他享受极乐滋味......”
白容想了想,觉得有理,正巧也能借此好好报复何义上一世对他的不信任。
何义,不,赵志远成亲时,白容拉着小狼躲在宾客里看,看到赵志远挽着新妇下轿时,情不自禁夸出一句:“小崽子,你看那人,穿红衣还怪好看的。”
小狼哼了一声,有样学样扒住白容手臂抱怨:“在大王面前,他不过是俗颜罢了。”
白容认真考虑了小狼的建议,新婚当夜附身在孙月淑身上陪他颠鸾倒凤。
红烛微摇,朱晕一添,盈盈红袖轻遮面。白容卖弄风姿作女态,娇羞任赵志远将他揽在怀里。
“娘子。”赵志远语气温柔,颤抖着双唇印上他的,白容心痒痒的紧,不想跟他小打小闹,伸手就去拽他的腰带。
赵志远被他的主动吓了一跳,却马上低低笑了执过他的手吹了烛,床帏一掩,满室旖旎。
末了,白容躺在赵志远身侧,听他浅浅的呼吸声,心里撒了欢儿,看着夜色沉沉,伸过头去狠亲他一口,撤了。
赵志远很委屈,明明娘子夜里鬼点子多得很,可白日偏像变了个人,严守“夫为妻纲”教条,拼命做个贤妻。
他才不想要个贤妻,不陪他说话又有众多规矩,好生无趣。本以为是新婚燕尔,一切都是因为娘子青天白日的放不开自己,可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他的亲亲娘子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开始对他躲躲闪闪,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赵志远以为自己做了错事惹得娘子不豫,正想开口问清缘由时,却听到娘子对他说要回家小住几日。赵志远体恤她,当即同意。
五日后,赵志远接月淑回家,除了注意到她面色萎黄,还看到她手上戴的一串珠。
“夫君,不如妾身与您共游秋山,也算为这多日不归赔个不是。”
沈月淑果然开朗许多,赵志远一听,忙道“不要紧”。
是夜,二人缠绵尽时,白容忽觉腕上的珠串金光一闪,身子一瞬僵硬,紧接着便听赵志远大喊一嗓子,没了声息。
也怪白容固执,他嫌夜夜附身麻烦的紧,索性一直栖在孙月淑身子里,哪曾想被那和尚打得狼狈,若不是小狼咬破拿口袋,还不知道要被囚几日。
侥幸逃出的白容仗着千年修为,不将那秃驴的东西放在眼中,满门心思都是与赵志远在一起,却不料被珠子扰了灵力显出原形,生生将赵志远吓死。
小狼听说白容又将人折腾死了,郁郁无言,他本意叫他对那女子用媚术,哪曾想白容竟亲自上阵。
白容更是郁闷,正盘算着该怎么向阎王打听第五世呢,却见一只灵鸟“扑棱棱”飞来。
“怜凡人四世命短,现转世人间紫微,年二十三与敌国战,大败,其时可救性命了却恩情。”
得,阎王倒是先传信来了。
岁末,皇后诞嫡长子,当夜梦仙人告知幼子之名为“义”,何帝大喜,取梦境为名,立为储。
白容听到这消息,满意点点头,托梦言事这点小把戏,还是难不倒他的。
何义二十登基,第三年果然与因通商纠纷与邻国兵戎相见,年轻气盛的皇帝率十万军队亲自披挂上阵,誓要扬己国威。
白容现出真身藏在粮草车里,听着兵马前行的浩大声响,摩拳擦掌,只等何义一陷入困境就去解救。邻国狡诈,表面应战,实际只派出三万兵马拖延时间,另有十五万精兵一路轻装简行直捣何义王城。
前线杀的痛快的何义听得王城失守的消息时,早已回天乏术,只能带着残部一路南下,残喘苟活。
七世渡 分卷阅读5
江山易主,新王怕何义死灰复燃,一次又一次派人剿杀。
走投无路时伸出的援手才最温暖。白容暗中观察,终于在何义被乌泱泱的军队逼上死路时现身。
何义很惨,铠甲破败,满身新伤叠旧痕,看得白容直悔将人救晚了,施法为他疗伤时,白容想起第三世他的抗拒,那时他误会自己,情愿一死。
“你倒是再推我啊,那么多本事,还不是被人打的落花流水。”
何义昏迷不醒,白容突然来了气,照着他胸膛猛击数下,直接将人打了起来。
“咳咳、你是谁”何义看着面前人,质问出声。
千百目光,悬崖万丈,他只记得败军落荒,拔尖自刎时突然失却意识,如今发现自己毫发无损躺在个陌生男子怀里,哪能不疑惑
白容极高傲,故意一言不发吊着他。
“你救了朕,等朕夺回江山,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得了吧你,你要是真那么厉害,哪里轮得着我救。”白容听不下去,翻个白眼编瞎话,“我是白容大仙,既然让我碰到你,就是你的缘,这样吧,今天我开心,我再满足你个愿望,尽管说,别客气。”
何义听他话语,垂头低低笑:“神仙逆改天命,也没有关系吗”
白容愣了,没料到他如此有如此一问,只能继续胡说:“哪来这么多事,本仙说能帮你,就是能帮你,本仙助你执掌天下,你可愿意”
“承蒙仙君相助,感激不尽。”
何义的话很少,白容心里却高兴,终于不再张口闭口叫他“妖精”了,虽恨不得他们多说几句,可想不出借口,只能随气氛沉默。
白容不喜欢闷葫芦,靠在洞壁上假寐,一会听见窣窣声起,眯眼一看,何义正解了外袍往他身上披。
“傻子。”白容咧嘴打趣,“三界除了凡人怕冷,旁的哪有那么娇气。别看这数九寒天的,本大、咳,本仙君便是站在外面三天三夜,也毫无关系。”
何义意识到自己蠢笨,微红了面颊,携着袍子坐去远处,白容哪允许他避,巴巴凑上去往他腿上一趟,道声:“有劳”,堂皇睡去。
小狼有时候也来,带许多食物与水,白容发现,这小崽子除了拍自己马屁,做的最多的就是给何义脸色看,白容看不惯那副狐假虎威样,揪住他耳朵训他。
“大王,我这还不是为你叫屈,要不是他命脆,也无须连累大王在他身上耗这两百年。”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再说,他在人间也是帝王家,你这么挤兑他,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我不是还得等他下一世”
“说的也是哦”小狼想了想,咕咕哝哝继续纠结,他就是不喜欢秦羽,就是不喜欢他霸占他家大王。
“不如下次欺负他时,不让大王看见好了。” 小狼找到绝佳的答案,正心满意足,忽听见白容喃喃自语:“已经过了两百年了吗”
“当然当然,准确的说,是两百三十七年。”小狼自从打定主意跟着白容,连他最隐蔽的癖好都探听的一清二楚,更别说在这凡人身上浪费的时间了。
正想再献媚讨好几句,却见白容挥手打发他走,小狼碰了软钉子,嘟着嘴不情不愿离开了。
五百年一历劫,该是最近了。白容想起阎王劝他飞升的话,心底犹豫,他想飞升,可又不是太想飞升。
仙界虽好,可天官也讲等级,云巅处做个小喽啰,哪有白容山大王来得自在。
“想不到这锦山,还有这么多珍奇物。”何义捡起个小狼送来的野果往袍子上擦了擦咬了下,满嘴清爽,赞不绝口。
“哎,说什么呢,什么锦山,这叫白容山。”
听得他纠正,何义笑过却也应着:“好,白容山。”
这一世何义生的尤其俊,特别是一笑起来,如朗月照花,看得白容直欢喜。本想多留他几日再行动,可一日刚悠悠入睡,却听地洞外浩大声势,吵得他不得安眠。
“哪来的宵小辈,敢在此撒野。”白容拉着一张脸走出去,对扰他清梦的人一万个不满。
“交出何义不杀”领军人带着红缨帽,长剑指着白容说的霸道。十几日的搜捕,终于探听到何义下落,定要将他拿回去领功。
“呵,想得美。” 白容不屑,袖手一挥,掌风裹着妖气劈过去。
凡胎肉体哪能与妖精硬碰硬那人一下仰栽过去,磕的满头是血。
身后部队一件将军受伤,哪能善罢甘休,一哄而上对付白容。
白容正愁满身力气没地儿使,这下来了一个又一个活靶子,才不放过。一招一个解决的欢快,却听西边隆隆雷声作响,黑云漫天遮蔽,白容暗叫声“糟糕”。
命劫来了
潮水般涌来的人群逼的白容烦躁,加上体内痛苦愈重,白容胸中杀意渐起。
一个愣神,何义已叫人从洞里押出来摁跪在地,有人举刀砍向何义大腿,皮肉“噗”一声破开,哀嚎尖利,刮过耳膜,白容听的分毫不落,牙根咬的越发紧。
周身妖气澎湃,白容双拳紧握,容不得别人给何义委屈。
小狼哼着小曲儿捡木枝捡的欢,虽然大王不畏寒,可小狼一心觉得,旺旺的火、暖烘烘的山洞,才能配得上他家大王天姿玉容。
“啧,这怪天气,出鬼了。”柴火抱满怀瞬间,却见雷电劈下,小狼吐槽一句,捧着柴瞬移去找白容邀功。
屠杀以终,“哗啦”一声,枯枝狼藉。小狼愣愣看着堕魔的白容,急扑过去。
一念之差,仙魔永隔。
十里肃杀,血流成河。
曾经白容不犯杀戮,如今横尸遍野,初心已改,再难修神佛。
那个凡人断了一条腿,疼的面容扭曲,白容半跪抱着他。
小狼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幕,却止不住泪流,他不敢看白容眉间赫然印着的血痕。
“谢谢仙君相助,但我福浅命薄,怕是再难回去了。”何义话中带着释然,眼神薄的像纸。
“我这辈子,也算值,做了人间帝王,又得仙君救助。”何义依旧在说,像是要把整辈子的话都补上。
“你休息片刻,我这就救你。”白容伸手渡灵给他,却发现自己颤抖了一双手。
秦羽看出他的窘迫,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他握住:“仙君大恩,秦某只能来世再报...”
秦羽死了,没说清来世要怎么报。
小狼站在白容身旁,痴痴看着白容埋头在秦羽僵冷的怀里。
春寒料峭,天又小雪,白容葬了秦羽。
“小狼,我埋了他五世,都没见过他老了是什么样子。”
小狼不说话,自从白容堕魔以后,他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也罢,既然他说来世要报答我,
七世渡 分卷阅读6
我总得去看看,他怎么报答我。”白容转身离开,留下句话,四散在风里。
小狼立在原地不动,凝着他渐远的背影,真决绝,一次都没回头。
他不信白容看不出他的想法,不过是装傻罢了,白容在装,他也在装。
小狼也走了,却是朝着反方向。白容经历那凡人五世;而他从幕后到台前,一直守在白容左右,不过现在,他有点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周末完结小短篇xd
第4章 七世付出
白容没去找阎王,靠自己辨认魂灵,花了三十多年才在王城一隅找到何义。
何义家道贫寒,却极是励志,寒窗苦读二十载,一朝高中,迎娶皇室娇女,做了天家婿。可惜美中不足,何义是个跛子。
美人不易娶,真心更难得。公主厌恶何义。
何义拘于出身,仕途受阻,又一直被公主欺压着,且那女子自小娇蛮惯了,稍有不顺,便对何义非打即骂,连何义的老母,也是时刻受她眼色。
白容捧着水月镜一幕幕看过,心头怜悯越甚。前五世他小心翼翼对待的何义,却被人像烂泥一样踩在脚下。
白容当即化个书生,一副怯怯样,直奔何府而去,言说要做何义门生。何义见他腹有诗书,又瞧他穿着破落,不禁想起自己少年时来,稀才之心顿生,当即留下白容,好酒好菜招待他。
白容留在府里,整天无事在公主面前晃,想找机会教训她一顿。他时不时躲在公主必经之路上偷瞄,掌握了她的习惯后,拿了把剑守在路上成竹在胸。
练剑是假,借机扎她一剑才是真。
“夫人小心”长剑直直刺去,白容留下七分力气,却还是假装刹不住地大喊起来。
“啊”尖叫传来,公主花容失色,却反道而行,向白容倒去。
白容见面前人影砸下,下意识接住,手扶上腰,心却后悔了。
“先生这是何意”公主轻声质问,脸却羞的红,藕臂搂上白容,软语温言娇媚,“先生莫不是对小女子”
小女子个鬼白容赶紧撒开,倒退三步。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厉声响,白容转身,正看见何义一拐一拐奔过来,将公主护在怀里。
这姿势,真像前几世他保护张康的样子。
“关你何事”
何义被推个趔趄,却坚持走过去隔在两人中间。公主满眼鄙夷,白容不忍看他卑微样子,忍不住出言解释:“在下习武时惊吓了夫人,还望大人恕罪。”
“什么事都要大惊小怪,真丢人”公主哼一声甩袖就走,白容低头不语,却听何义苦笑一声,也跛着腿离开了。
偷鸡不成,倒弄得何义失落。
“他是不需要我了吧”白容自问多次,等了七日,也不见何义找他把酒言欢,释然收拾些东西想离开。
清晨朝露浓,白容没叩开何义的门,却见何义满面死灰路过他房间。
“大人,可有忧心事”白容跑出去拉住他,闻见他浑身酒气,醺醺然站不稳。
“无事,能有何事,我好得很,好得很”何义傻笑不断,垂头喃喃自语,
白容见他死不开口,凑近了直视他,惑心逼问。
“我母亲不过将那大氅弄皱了一角,她却逼我赔件新的。”
“什么大氅”
“一件、一件白狐皮大氅,御赐的东西,我们这些草民,动一下都是死呀”何义迷蒙一双眼,无神无魄。
“不如我带大人,去为夫人买件新的”
“买过了,买过了,她不要,她叫我自己去找,她说只要我自己猎的。”
文弱书生,连马都骑不好,又要去哪猎只狐狸
何义微微踉跄,头靠在白容肩上,自嘲出声:“我爱她三年,她却只想让我死。”
白容不知如何安慰,良久后扳起他的脸,一字一顿:“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一只狐狸要报答一个凡人的恩情,可等了那人五世都未了心愿,自己反而堕入魔道,你说这恩,继续报还是不报”
“报,报,有恩当然要报”何义酩酊未醒,说的含糊。
“若报恩要折那狐狸五百年修为,也要报吗”
“大王,值得吗”
“不值得,所以我回来了。”白容躺在草堆上,不忘扯出个笑容打趣,“别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就是这么点道行,没了再练,本大王多的是时间。”
小狼转身背对他,抱膝坐地沉默不语。
白容用一身皮毛,换了何义性命。千年白狐皮,稀世珍宝,入宫进献之后,便是公主再不满意何义,皇上也不会轻易害他。
失了五百年修为,眉间堕魔印遮不住,赫然一道血痕,看得小狼徒增心伤。他的大王,现在的本事,连他都不及。
“我的债还完了,以后再不用去招惹他。”白容见小狼还在赌气,翻个身戳戳他,非要让他说话。
“你这狼崽儿,还敢跟本大王使脾气,小心我把你绑在山顶上,将你吹成狼肉干。”
白容新长出的毛绒绒喜人,小狼每次看了,都得使劲克制住自己的手不摸上去。白容嘴上不在意,心里却不知骂了多少次,索性整日整日的保持人形,不让他有机可乘。
这百年,小狼天天呲牙笑几个时辰。白容似乎放下了那个凡人,却懒得精进修为,常偷着下山,自己跟在他左右,与他一同体验世间百态,喜不胜收。
最近人间不太平,锦州遭战火波及,瘟疫蔓延,死伤不堪数。
白容心疼,又不会救人的精纯法术,只能从白容山绝壁上频采仙草分发给众人。
仙草有灵,有个药人见到商机,带着儿子偷偷跟着白容攀上去,却正巧看见白容变成狐狸一跃而上,衔下株灵药。
药人见到怪事,猛的一震,不慎一滑直直坠下崖去。
药人的儿子眼睁睁看见妖怪现世,接着又听父亲落崖时的大叫,心头恐惧,不敢再留,战战兢兢跑回家中,大病不起。
“锦山上有狐妖,破坏仙草,推波助澜传瘟疫,见真身者,必死无疑。”药人之子缠绵床榻多日,终于留下最后一句话,撒手归去。
锦州人哗然,怪不得治来治去总没成效,原来是狐妖作祟。
恰有个仗剑的年轻侠士云游来此,锦州人似抓住救命稻草,千求万谢,不容他推脱,将那侠士架上山除妖。
年轻人被逼着找了七八日,终于找到个果核遍地的山洞,洞里还燃着烈烈的火,回头想招呼人,却见身后空荡荡,人全都跑光了。
这人心下打怵,腿上发软,也想溜之大吉时,却听背后有人搭讪。
“你是谁,来白容山有事”
绛紫抹额
七世渡 分卷阅读7
眉上束,白衣玉带,墨发不绾,活脱脱公子相。见来者是人,年轻人松了口气:“我叫何义,云游至此,来除妖的。”
“滚出去。”那人抛下一句,径自走过他,冷峻的很。
“你这人真是,第一次见就骂人。”何义气得直嘀咕,大步流星走出山洞,也不去找妖精,顺着来时的路下山。
笑话,保命要紧,他好不容易背着师傅出来走一遭,可不能因为逞能没命回去
山路蜿蜒,九曲回折,何义绕来绕去,绕不明白,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回洞里打听下山的路。
“兄台,还请不吝赐教,为在下指一条下山的路。”
白容正一口一口吃果子,却见刚才走的人又回来了,抱拳作揖,满嘴酸气。
“我不知”吐出果核,白容打个饱嗝,闲闲回话。
何义尴尬,放低姿态正要再问,肚子“咕噜”一声响,羞得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白容眼都不抬,只扔给他个果子:“吃完赶紧滚。”
何义“嘿嘿”一乐,边啃边继续搭话:“兄台好心地,不如再给我指条路”
“你不是来除妖的吗,妖都没看到,就要走”
何义连忙摆手:“在下武艺不精,尚未得到飞升,贸然前去,只怕会闹出人命啊。”
许是觉得丢人,何义凑上去套近乎:“兄台甚是眼熟,我们以前可见过”
“明日带你出去,你去一边呆着,别烦我。”何义说的坚决,内心澎湃却隐忍。
他好不容易压抑住本心不去招惹他,他竟自己送上门来。皮相会变,灵魂不变,白容看过他的灵魂,深处刻的一幕幕,都是与自己经历的。
“大王,山阴处还有几株灵草,只是长的太小了,采...”洞外又走进一人,大着嗓门咋呼,看到何义一瞬,声音戛然而止。
是小狼。
“这是谁”小狼蹭到白容身边,凑到他耳朵边问。
“何义,在山上迷路了,你明天把他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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