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燃情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姜抗抗一直就在炉子边上没动,就是防备着他呢。这时候,她一把就把刚才用来捅炉子的铁通条给抄起来
36.不写打死你
张建军是让姜抗抗的漂亮给迷住,彻底昏了头了。
他就不想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姜抗抗那种烈性的女孩,怎么可能让他轻易上手
可是他偏偏不这么想。
姜抗抗是打着得了肺结核的名义回城的。可这年头打着生病的旗号回城的有的是,哪个又真有病了不都是设法给了大队干部好处,弄到一纸许可回来的吗
姜抗抗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肯定也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回来的。姜姨一家又没什么硬关系,就是想使什么办法也找不着门啊。
那就只有一条道好走,姜抗抗用自己的漂亮脸蛋和身体换来的。
他脑子里净是这些歪门邪道,自然就会这么想,
既然你姜抗抗为了自身利益,肯把身子给别人,也就能为了保住饭碗,把身子给他。
他这样越想就越觉得合理,把姚远倒给放到一边,不去考虑了。
本来,晚上的时候,他是和自己那个农村媳妇小慧,都要回在农村租住的房子的。为了把姜抗抗弄到手,就让小慧先回去,他推说晚上要到厂里值班,在这边直接上班近,就不回去睡了。
在他爹院子里垒的小屋里,总算挨到半夜十二点,他悄悄起来,打开院子门出去。
张顺才家的房子,也和姜姨家里的房子一样,是里外两间。里间老两口睡,外间搭张床两个儿子睡。
后来,俩儿子长大了,在一张床上睡不开,张顺才就又在院子里,挨着围墙垒间小屋住人,把两个儿子分开。
那个年代,干部没有那么多特权。就是厂里领导也得和普通职工一样,按进厂年限分房子住,而且房子也是一样,没有什么特殊。
要不张顺才会惦记姚远的房子,家里也实在是紧张的很。
张建军偷偷从他爹家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姚远的院门跟前,把手慢慢伸进有门鼻的那个小窗子里一摸,门栓果然没锁,他心里不由一阵狂喜,姜抗抗在屋里等着他呢。
脑袋里想象着姜抗抗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不穿衣服的样子,那白皙光滑的皮肤,想着那漂亮脸蛋,很快就能让自己肆意亲吻了,他就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危险了。
悄无声息地把门栓拉开,轻轻推开院门,姜抗抗就站在门边等着他。他想扑过去,先抱抱这个小美人,姜抗抗却用手指了下西边姚远住着的房子。
张建军止不住心中一凛。那房子黑着灯,但他知道姚远就在里面,也还是忍不住害怕,放弃了抱一下姜抗抗的念头,回身悄悄地把院门插上,跟着姜抗抗往东屋那边走。
东屋只外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姜抗抗走到门边站下,示意他先进去。张建军想也不想,推门就进了外屋,一副猴急模样。
东屋的外屋里,只有一台缝纫机和一把放在缝纫机旁边的椅子。姚远穿着一件工厂里发的蓝布棉袄,赫然就坐在那把椅子上!黑着脸,跟一尊瘟神一般,两只大眼里放着寒光,正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上当了!张建军吓一哆嗦,心里立马就转过这个念头,转身就跑。
姜抗抗已经进屋,把他身后的门给关死了。
这时候,姚远说话了:“张建军,想……死,还……想活”声音虽然结巴,却透着煞气。
他还想冷静一下,想个对付的办法。
姚远已经站起来了,一把就把他的棉袄领子给薅住了,他立马就感觉到喘气困难,双脚已经离地了。
眼看着姚远一只手就把他举起来,要往地上摔他,他立马就告饶:“大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姚远举着他,眼珠子眼看就要瞪到他鼻子上了,瓮声瓮气说:“敢……打,抗抗,主意,我今天,打死你!”
话音未落,一拳打下来,张建军就坐到地上去了。尾椎骨那里巨疼,脑门嗡嗡作响。
得亏姚远拳头打在他脑门上,要是打在腮帮子上,估计半边的牙齿就给打没了。
眼看姚远鼓着腮帮子又要上来打他,张建军顾不上疼了,赶紧爬起来,跪到地上喊:“大傻,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再不求饶,姚远拳头下来,小命就得交代到这里了。
姚远瞪视着他问:“错……哪了”
稍一犹豫,姚远那铁锤一样的拳头就举起来了。
张建军赶紧开口说:“不该打抗抗的主意。”
姚远也不说话,再次薅住他的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下就按到那把椅子上,椅子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姚远这才说话:“写……你今天,干……干的,坏事。写对了,不……打……你。错一个字,打……打死你!”
看着缝纫机上摆着的纸笔,张建军就知道上抗抗的当了。可有姚大傻这尊大神在身边站着,他明知道上当也无济于事了。
他不敢咋呼,让他爹来救他。半夜跑到抗抗屋里,他想干什么,那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这让大家都知道了,工作都不见得保住,没准儿真的进公安局待着去了。
他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姚远说:“你让我写什么啊”
姚远就冲姜抗抗努努嘴。
姜抗抗就冷着脸说:“把你今天对我干的啥事儿,怎么半夜到这里来的,都写出来。”
张建军还想狡辩,哭丧着脸说:“我就是和你逗着玩。”
话音未落,双脚又一次离地,接着肚子上巨疼,随后就是屁股着地,尾椎骨再次承压。“咚”的一声,大腿上又挨了一脚。
他再也顾不得了,杀猪一般地嚎叫一声,嘴上立刻就多了一只大手,大
37.庆余年
张建军这回这亏是吃大了。
姚远还没怎么着他,他已经头晕目眩,浑身酸疼,感觉没一个地方是好的了。
特么的这个姚大傻,他这是打算把我给拆了呀!
搁在以往,吃这么大个亏,他总得想尽一切办法找回来。
可是,这回太惨了。找半天,把自己找进去了不说,还把证据落人家手里了。
单独一个傻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姚大傻跟前多了个姜抗抗。姜抗抗是高中生,有文化啊,还插过队。这些插队回来的高中生,就没一个不多长了心眼儿的。
傻子和姜抗抗组合在一起,这就叫秀才会武术,流氓都得怕啊!
在他想来,主意肯定都是姜抗抗出的。
好你个死丫头,你就等着吧,老子和你没完!
可没完又能怎么着啊他爹现在已经不吃香了,让人家张代表给弄到工会里去,等于是养老了。要不是他爹上面还有替他说话的,估计更惨。他是前两年矿机武斗的直接指挥者啊,不追究责任就不错了。
就是张建军,现在在保卫科也是跟臭狗屎差不多,没人愿意搭理他。
前两年仗着他爹,他狂的没边,人得罪老了。这回没他爹撑腰,人家巴不得把他清理出革命队伍呢,如果知道他干的这些事情,估计开除他都敢。
姚远猜的一点没错,说保卫科要来抄家,纯粹是张建军胡扯出来吓唬姜抗抗,逼迫她就范的。张建军现在在保卫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力,谁拿他当回事啊。还让保卫科抓姜抗抗,这不扯淡嘛!
可这亏也不能就这么白吃了,总得想办法报复回来!
让姚远从东屋给撵出来,张建军没敢回他爹家,怕他爹知道了骂他。只有下三滥才能干这种缺德事,估计他爹知道了都不待见他。他直接回农村租住的房子了。
躺在床上抽一晚上烟,媳妇小慧和他说话也不搭理,他终于又憋出一个坏主意来。
保卫科不是不管吗我去镇上工商所告姜抗抗去!我们是伟大的公有制社会主义国家,怎么可以允许资本主义私人经营明目张胆地存在呢工商所肯定会管!
可是,他亲自去告姜抗抗,万一让工商所给漏了风,姚大傻知道是他告的黑状,还得打他呀
让自己这个农村媳妇去这娘们儿字都不认识,能找着工商所在哪儿吗就算找着了,她说的清楚吗
我不亲自去告,我写匿名信!一封不行我就写两封,两封不行我写三封,早晚把你个姜抗抗给告下来!
想到这里,他觉也不睡了,从床上爬起来,立刻开始写信。一边写,嘴里还含混不清,骂骂咧咧,他媳妇以为这小子疯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姚远可不知道张建军又想出馊主意来了,这会儿正为姜抗抗接的那一堆衣服发愁呢。
张建军这一折腾,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这工期就更紧张了。
姜抗抗还真能吃苦,只是白天姜姨替她的那俩小时正经睡一会儿觉,其余时间就都在东屋里做衣服,困了就在炕上眯一会儿,累的小脸蜡黄。心疼地姜姨把攒的鸡蛋都拿出来,一个劲给她用开水冲生鸡蛋喝,直接就打算不过了,最后闹的姜抗抗看见鸡蛋就恶心。
今年姚远干搬运挣的钱都花在姜抗抗的服装加工上了,手里没钱。直到这年一月份,还了借邵玲的九块钱,才手里有了刚发的两块多块钱。
他用这两块多钱给抗抗买了奶粉回来。看着抗抗一天天瘦下去,他也知道心疼了。自己心里在想,兴许,他真的喜欢抗抗了。这丫头身上有一股韧劲,平时表现出来是倔,这时候表现出来,就是可爱了。
这天买了奶粉回来,他把奶粉偷偷藏在自己住着的东屋里,怕姜美美看见了也要喝。
就这一袋奶粉呀,省着喝也就够抗抗自己喝一个月的。
让姜姨拿钱出来买奶粉,姜姨不干。刚生下来的婴儿才喝奶粉呢,这么死贵的东西,大人哪有喝的抗抗就是累的,等做完了衣裳,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儿!
姚远懒得和她废话,还得自己挣钱买奶粉。
从姜姨屋里提了暖水瓶过来,找个玻璃杯子,在西屋偷偷给抗抗冲奶粉。
姜姨一个人挣三十二块五,养活俩闺女,现在又加上个能吃的姚远,这日子不紧巴着过也不行。姚远挣的工资,姜姨舍不得花,都给他攒着,将来娶抗抗的时候用。
所以,冬天的时候,就只有姜姨屋里生炉子,姚远这边没有火。抗抗在东屋那边做衣裳,实在冻得不行,就从姜姨屋里锄一锨火过来,临时暖和一下。姚远西屋里更没有火了,要热水就得去姜姨那边提。
姚远舀一勺奶粉,放到玻璃杯子里,用暖水瓶里的水冲开,再加一小勺糖,用小勺把杯子里没化的奶粉和糖搅化了,放到茶几上,再把那袋奶粉藏到里屋书橱下面的柜子里。这才出里屋,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去抗抗的东屋。
抗抗正在外屋的缝纫机上跑线,看见姚远端着个冒热气的杯子进来,就说:“我不喝,看见就恶心。”
姚远也不说话,把杯子端到她鼻子跟前,让她闻了闻。
姜抗抗就停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瞪着两只大眼睛看姚远,然后问:“奶粉从哪儿弄的”
姚远就看着她笑笑说:“别喊,让美美听见,你就没的喝了。”就跟她解释说,“我这月刚发了五块钱,还了账,正好够一袋奶粉钱。”
抗抗不说话,从他手里接过那杯奶粉,慢慢喝了,冲着他笑,那样子醉人。然后就问:“你加糖了,咋这么甜”
姚远就悄悄说:“偷你妈半袋糖,下月有钱了,再买了还她。”
抗抗就问:“咱们还没在一起过日子,就这么着背着我妈吃好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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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烫手山芋
刚过去的一年,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个大事,大家都应该知道的。
随着这件大事的发生,一场巨大的批判运动,又在矿机展开了,形势立刻就显得紧张起来。而领导运动,组织批判,是张顺才的强项,上面也了解这个情况,就指定张顺才来领导矿机的这次运动。
张顺才再一次成为矿机的二把手,重新变得威风起来。
村里的宽街上,又像前两年一样,出现了工人敲锣打鼓,打着彩旗游行的队伍。而工厂里,大大小小的批斗会、誓师会再一次活跃起来。许多干部,又被扣上了唯生产力论的帽子,被揪到会场主席台上批斗。
好在张代表仍旧是正主任,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厂里的生产也没有完全停顿。
新年过后,随着大批判运动在全国逐渐展开,张顺才也重新组织了工人纠察队、批斗队,还有战斗队,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但到了这时候,许多心里有想法的干部,就有了应付这种斗争的经验。
因此,这场运动,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在报纸上宣传的热闹,真正落到实处的,却没有多少。
张代表的办法,就是首先不许影响生产,尽量选择公休时间开会。另外,坚决不许武斗。
他亲自接管了保卫科,将中坚力量都组织起来,到各个生产车间去实际蹲点,随时制止过激行为。
对有错误干部的批斗,也只许文斗,不许动手。有道理讲道理,不许辱骂和人身攻击,更不许身体处罚。
这些规定执行下来,各种大会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大家也就失去了兴趣。
张顺才希望的那种轰轰烈烈始终没有出现。他不甘心,去市里告张代表干扰工人运动。
市里好像对这个也不怎么感兴趣,但也不说他反应的情况不对,只是好好好,是是是地把他打发了回来。
张顺才觉得,这次运动是个机会,他必须得有所表现,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打一场翻身仗,才能把失去的威风重新找回来。
兴许通过他的积极表现,被上级看到,他还有进入市里的机会呢毕竟这次批判运动,是上面号召的嘛,他做为副主任,积极响应,没有功也不会有错。
那些年运动,流行的装扮,是柳条编的安全帽,粗蓝布工作服,再就是手里的一根蜡条杆子。
可是,随着时代在慢慢进步,人们的装束也在悄悄变化。首先就是领导干部,上下班再不穿工作服,而是以中山装做为自己身份的体现了。
一般中层,都是涤卡布的中山装,而像张顺才这样的厂级领导,就都是毛料的黑色或藏蓝色中山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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