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燃情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姜姨就不干了“姜美美,你怎么回事你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是不是”
姜美美就劝她妈说“妈,吃个二十多块的冰激凌,算不上奢侈。这一分钱一分货,那个冰激凌啊,可好吃啦!要不,妈我也给你买一个你尝尝你说你都活这么大年纪啦,又有钱,这世上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一次都不舍得吃,你亏不亏呀”
姜姨想想说“是有点亏哈”就看姚远,“大傻,你说妈吃个冰激凌,算不算过于奢侈了”
姚远就笑“妈,我不让媛媛和抗抗吃那东西,不是因为嫌她们奢侈,是她们娘儿俩老喜欢吃甜食,我怕她们把牙给吃坏了,抗抗已经坏了一颗牙了。另外呀,这人种有别,洋人的食品不适合咱们东方人,老吃他们的东西,对咱们的身体健康不好。像您,平时不吃,偶尔吃一个尝尝鲜,没啥不好的,也算不上奢侈。要论奢侈啊,不如咱的多着呢,过的日子比咱奢侈多了。咱啊,只要不浪费,就不算奢侈。”
姜姨就笑了“那好,那美美你明天回来,给妈也捎一个回来,妈也尝尝。”又看看姚远和蒋卫东,“干脆,你一人给买一个回来得啦。”
美美一算账,好家伙,一人一个,就得二百块呀,顶普通工人大半月工资了!那时候,一般工人一月也就挣个三百来块钱啊。
美美就不干了“凭什么都让我买呀,你们这不宰我吗”她就瞅姚远,“这话茬是你闺女先提起来的,这钱你出!”
338.不能闲着
姜美美让姚远出买冰激凌的钱,姚远也不出。
他板起脸来训美美:“姜美美,你亏心不亏心呀你你们夫妻俩都拿着老总的高工资,整天在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一个子儿不交。对啦,还有个容容,也跟着你们白吃白喝,连上幼儿园的钱都是妈替你们出!啊,让你买个冰激凌你都舍不得花钱,像话不像话”
姜美美立刻反驳:“我吃我妈的,你管得着吗就不出!这钱你要不出,明天我还就不买了,咱们谁也别吃!”
媛媛就可怜巴巴地拉着美美的胳膊哀求:“别呀小姨,咱跟我爸治这气干啥呀你这么着一治气,咱俩不也捞不着吃了吗要不,咱就按着刚开始说的,就买咱俩的,然后再给姥姥买一个姥姥年纪大了,肯定吃不了一个,让她和容容分着吃。这么着,咱买仨就够了。”
抗抗就踢媛媛一脚:“小死丫头,为了这口吃的,连妈都不顾了,还有妈的呢!”
媛媛就看着她妈嘿嘿地笑,然后就看美美。见美美一直黑着脸不说话,她不敢再央求美美,就又回头和抗抗商量:“妈,我哪能忘的了你呀。等小姨买回来了,咱们俩一个,分着吃哈就不给我爸吃!”
美美终于让媛媛给说笑了:“放心,小姨才没你爸那么抠门儿,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蒋卫东就看看美美问:“那有没有我的”
美美就瞪他:“想吃自己买去!”
蒋卫东就做出一脸苦相来说:“美美,咱俩的钱可都在你那里放着呢,我上哪儿弄钱买呀”
自从那回挨了姚远一顿臭骂,蒋卫东痛定思痛,总算开了点窍,知道跟姜美美开玩笑了,也知道主动哄着美美,小夫妻总算过的不那么死气沉沉的了。
他这么说,开玩笑是一层意思。另一层意思,就是告诉大家,他们的钱都在美美手里,美美不交生活费,也没把钱都给他父母了。
在坐的没一个笨的,他这点小心思大家都能猜出来。对这个家来说,弄这小心眼儿就不受大家喜欢了。
美美就赶紧略过这个话题不说,立马对姚远说:“刚才妈说起马叔来了。今天马叔带着几个人来咱们工地视察了,有省里的也有市里的。我说你出差了赶不回来,中午让他们留下吃饭他们也不吃。临走的时候,马叔让你有空去他那里一趟,好像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这个事情,姚远知道,马叔已经通过他的秘书小徐找过他了。
一帮想着发挥余热的老干部,到他矿机的企业里去干什么姚远心里非常清楚。无非就是想从他那里总结出点经验,回去给现任领导们提意见。
当然了,出发点挺好。可这事儿往深里想,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领导们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哪一个不英明啊还用得着从他姚大傻这里学习经验这不让领导们难堪吗他之所以宁可陪着闺女去打羽毛球也不露面,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万一自己看在马叔的面子上,亲自过去陪着,哪句话不留神说多了,被老干部们写到意见稿里去,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已经让小徐告诉他马叔,他出差去外地赶不回来,还让小徐和美美沟通好,别说漏了嘴,让马叔看出什么来,伤了马叔的心。
同时,他也不让他张叔露面,免得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职管会的事儿说出来。
至于马叔为什么非要他到他家里去一趟,他就猜不出是什么事了。难道,还是要他见那些老干部,说自己的经验那他还是不去的好。
按理说,马叔做这么些年官,又弄这几年慈善,不该把老干部们来考察这事儿当正事儿办。那他就不该继续留着大家在这里不走,还把他给叫过去,这不成难为他了
他就问美美:“马叔没说叫我去什么事儿啊”
美美知道这是正事,马虎不得,想半天才说:“他一点暗示没给,我还真没处猜去。”
姚远就不说什么了。肯定不是给老干部介绍经验这事儿。那么,他明天就可以去见一下马叔。
可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马叔平时不去养老院,就在他大厦集团楼下的基金会上班,替抗抗管理基金会的工作,想见他的话很容易,直接上楼找他就是,用不着让美美带话给他。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而是要美美带话给他呢
姚远想不明白也就不多想,第二天估摸着马叔下班回家了,也就买点吃的,直接去马叔家了。
既然马叔不在班上直接找他,肯定是另有意思,他也就不在班上去马叔那里。
去马叔家也肯定不能给他带什么东西,只能带点下酒菜,然后马婶再做俩菜,他和马叔两口子一起吃。马叔身体还行,有时候爷俩也喝两口。
马叔正直了一辈子,两个儿子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大学到外地去工作,没有借助他的任何关系。
孩子们都不愿意留在身边,估计跟他这个铁面无私也有很大的关系。在跟前他又不管,靠着自己的本事混,万一混的不好,他们自己觉得丢人,也给老爹丢人,还不如在外地,混的好不好也没人认识。
两个儿子先后都走了,马婶因此对马叔很有意见,看见姚远就数落老伴儿。
这年头,哪有他这么认真的,总得为自己留个后路吧这可倒好,将来你这个倔老头长了病,不能动了,我看谁来伺候你!
后来,马叔办起了养老院,马婶这才不怎么说马叔了。就算儿子们离得远,没时间照顾他们老两口,他们将来也可以住养老院。养老院的条件,比有儿子在跟前照顾着还好呢。
另外,姚远也背着他马叔,偷偷跟马婶交了底。马叔不管他俩弟弟,他不能不管啊。他们从政他没办法,不从政,想干什么,有他姚大傻,想干什么不成啊高兴了想回来自己创业都成。
马婶心里有了底,这才不和马叔吵了。
马叔这俩儿子也挺争气,一个个的还真就都从政了,而且,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了一定的位置。
到了一定的位置,再怎么走下去,就不是马叔能说了算了。姚远知道利用叔叔,人家也知道啊。所以,姚远等于是又有了两个好帮手。
姚远买了个油炸花生米,买条活鱼,从自己办公楼的储藏室里,弄出瓶八二年的茅台,提着就去马叔家了。
鱼他来做,继续做昨晚上的番茄鲤鱼,再炸盘炸肉,马婶焖一高压锅米饭,就够仨人吃的了。
怕马叔找他有正事儿,他就没带抗抗来。抗抗来了,媛媛这丫头跟她马爷爷马奶奶都熟,自然就会跟着来。
马婶生了俩儿子,这辈子还就稀罕丫头。摇摇和媛媛这俩丫头长得可爱,马婶喜欢的不得了,拿着就跟自己亲孙女差不多。摇摇和媛媛跑这里早跑熟了,抗抗只要来,媛媛肯定会跟着。
这娘俩来了,他和马叔说太晚就不行了。所以,他干脆就不带抗抗,自己过来了。
姚远弄熟了菜,和马叔在客厅的茶几上喝着茅台,就顺口问他:“马叔啊,你有事儿去楼上和我说一声不就完了不行你打个电话给我也行,干吗还非要让美美捎话啊”
马叔先喝一口茅台,咂咂嘴说:“这酒香!这茅台,还真就是年头陈了好喝。”
姚远见他不回答,也不再问,就顺着他的话说:“我自从手里宽裕了以后啊,就每年都买一箱茅台存着。我那里最早的有七四年的。可我一朋友告诉我,这茅台啊,也不是越陈越好。动乱那些年的就不行。那时候没人管生产,工艺上和原材料上都把关不严,不如后来出的好,说是这八二年的最好。我平时不喝这个,喜欢喝咱北方的烧酒,也不懂,就按着人家说的,找了一瓶八二年的过来。马叔你想喝,自己到我那储藏室里找,哪一年的都有。”
一边坐着的马婶就说:“你可别让他去弄酒。你马叔你不知道啊,我这控他的酒还控不住呢!”
姚远就乐:“我知道啊马婶儿,要不我就拿一瓶来呢。”
马叔也乐:“你只弄这一瓶,把我的馋虫勾上来,喝没了我还得找你要。”
马婶就严肃了说:“今天只许喝一杯。都七十多的人了,可不能多喝了。”
姚远说:“你放心马婶儿,他想多喝也不成。我也就和马叔一样,只喝这一杯。这不我酒倒完了,剩下的你拿走。”
马婶果真就抄起那瓶茅台,给拿走了。
马叔瞪眼看着马婶拿着茅台去了厨房,就用手点着姚远说:“你怎么还提醒她呢”
姚远就笑:“马叔啊,年纪大了,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喝多了可不行。”
马叔就摇头:“就这点酒,跟没喝一样!打下县城的那一年,从地主家里搜出来几瓶好酒,我和你爸一人就喝了一瓶,啥事儿没有!”
姚远说:“咱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您现在不年纪大了吗”
马叔就呵呵一笑说:“刚退下来那几年,还真是感觉有点老了。这腿脚啊,就跟生了锈一样。有时候,在床上躺着,起来都背劲。起来猛了,到处咔咔响,好像这腰都要折了一样,还头晕目眩的。自从你办这个慈善基金会,又弄这个养老院,我这些毛病一下子就没了。”
说到这里,就感慨着说:“我这个人啊,看来是不能闲着。这一下有这么多事情干,我好像又年轻了十几岁,啥毛病都没了。”
339.更大的规划
马叔这个人,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有事做,而且这事是他喜欢干的,他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变得跟没退休的时候一样,又生龙活虎了。
刚退下来的时候,姚远看到的马叔,走路是缓慢的,腰也是驼着的,一副老态龙钟模样。
自从开始为基金会,为养老院奔忙,马叔的身体还真就一天比一天好了,走路都虎虎生风,有时候抗抗和他一块走都跟不上他。而且,那背眼看着就又直起来,一点都不驼了。
姚远弄不明白这是个啥道理,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就是马叔的精神头明显比以前足了。
看来,这人活一口气,还当真是有道理的。
当下,他就感慨着跟马叔说:“你们这一代人啊,就不能退休。一旦退下来,不让你们为老百姓做事儿,就等于是要了你们的老命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享受是个啥。”
马叔就乐了:“嗯,你这话算是说对了。你说我打一辈子仗,干一辈子革命,你突然不让我干了,你让我干啥坐在家里浪费粮食等死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姚远是打心里佩服他马叔这一代人,包括姚虎夫妇,还有他张叔。他们这一代人,真就应了过去那句话,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意志坚强如铁,这辈子心里装的只有三个字:老百姓。
当他们不能为老百姓做事的时候,就是他们生命终结的时候。
他心里佩服他们,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但这不妨碍他佩服他们,崇拜他们。
因此,他愿意跟他的马叔,还有张叔聊天,陪着他们,听他们讲过去那些故事。
跟他们呆在一起,等于是让他的精神,得到了某种升华。
爷俩东拉西扯半天,马婶已经吃饱了,他们也把杯里的酒喝光了。
按马叔的意思,还想再喝一小杯,可马婶死活不肯,他也就只好作罢,和姚远一起吃了饭。姚远又帮着马婶收拾了,泡上茶,和马叔坐在沙发上。
正直夏末,天气依旧炎热。马婶吹不了空调,出门去街上找老姐们聊天说话。
这时候,马叔才问姚远:“大厦,矿机过去那些干部,你现在利用了多少啊,他们现在的工作状态怎么样”
姚远没明白他马叔为什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就顺口回答说:“这个我还真没做过统计。我搞企业您也知道,不论资格,只讲能力。过去的干部,有能力的我也重用。大体估算的话,应该用了三分之一左右。不过就算用了,也是用他们的专长,大多数不见得还在自己原来的岗位上。
你比如过去有个劳人处的副处长,后来应聘到机加车间的车工工段干质量组长,就是利用了他的特长。现在,这个人又到工程机械公司的机加生产部干质量部长了,升的比较快。这个也和他当过干部,组织管理能力比较强有关系,又具备专业检验知识,成了蒋卫东手下一名得力的干部了。”
马叔听了就点点头,然后又问:“你用的这些干部里,有没有过去手脚不干净的”
姚远还是弄不明白他马叔到底想知道什么,就如实回答说:“有啊。原来的大件分厂厂长林清华,如果较真儿的话,坐牢是绰绰有余了。还有机修分厂厂长董云,手底下也不干净。不过他们现在工作态度都很积极,专业和管理能力也相当不错,不愧是矿机培养出来的干部。林清华现在是工程机械公司大件机加车间的主任了。董云是设备维修部的部长了。”
马叔想了一会儿就又问:“那么,你用的这些过去的干部,有没有又犯过去的老毛病的”
姚远就笑了说:“马叔,他们犯老毛病,得有合适的土壤和环境才行不是我这儿是私企,有严格的内部考核制度。你达不到我考核制度的要求,我也不用你呀。”
马叔就看看姚远问:“这就是你当初非要把矿机收购过来的原因”
姚远说:“不收购过来,我不能完全说了算,我的制度也不能这么始终如一地实行下去,肯定不行呀。”
马叔就又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问:“那么你说,为啥国企同样搞你那些制度,就达不到你能达到的这个效果呢”
马叔这么问,姚远就不敢多说了。万一马叔把他的话透出去,那他可就要得罪人了。
他想想就说:“这个,我也不好说。可能,还是人的因素居多吧”
马叔就缓缓地摇摇头,半天才说:“提高干部待遇,严格考核制度,这些办法,我们都试探过。但是,收效甚微呀。大厦,你只是把矿机的工厂接过去了,可矿机的宿舍、医院、商店、学校,这一堆的辅助后勤设施,镇上不肯接手,市里只好组织个临时管理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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