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燃情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肖邦乱弹琴
张建国也照着大橘子那样子,喝了自己茶杯里的一口酒。
接下来,张建国就想着谈正事儿了。
“当初弄这个专卖店呢,”他说,“主要是考虑让你和我哥对我爸妈好一点。从我爸妈给我的信里,我也知道了,你们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怎么忙,都按礼拜回家看爸妈,给他们钱,也给他们买好多东西,爸妈对你们还算满意。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指望我哥,那肯定不行。
如果我哥没出事,我是打算今年年底回来,就提前把这个店给你们。但现在我哥没了,你们又没有孩子,这个计划只好改动一下了。
这个店呢,我不能给你。但在你没嫁给别人以前,还是归你经营,你要把店里每月的盈利,拿出一半来,给我爸妈。另外,还要和我哥活着的时候那样,孝敬他们。
当然了,你还很年轻,早晚也会嫁人。你嫁人之后呢,就不算我们家的人了,也就没有了孝敬我父母的义务。
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管理店里的财务,根据当时的情况,再给你制定工资和奖金标准。”
说到这里,就问大橘子:“你看我这么处理,合理吗”
大橘子看着张建国笑:“合理哈哈,你真会说话!”
她端起自己的茶杯,一口就把里面的酒喝干了,又抄过酒瓶子来倒酒,酒瓶里却没有酒了。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去橱子里把另一瓶酒拿过来,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上。
张建国看着她做这一切,也没有阻止,而是说:“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个店能发展到今天,主要是因为你的努力。
可是,你嫁人之后,就跟我们张家没关系了,我也不能把这么大一笔财产,白白送给你吧
当然了,我会尽量给你一份能令你满意的工资和奖金。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诚意了。”
大橘子拿酒回来坐下,就看着他笑,然后说:“我一点都没说错,你们张家,全都是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的一群小人!包括你张建国!
这就是你的最大诚意了是吗你怎么就不想想,你把这个店的所有权力,都交给了你那个混蛋哥哥,就凭他那个德性,他能保住这个店
125.心存疑虑
要按照正常的渠道来租赁,姚远根本不符合条件,文化馆都不搭理他。
可他去其他公家单位,租赁别的店铺,比这个更困难。别的店铺都有单位住着,人家更不能给你用呀。
就是这个地方,你不赶紧租下来,说不定啥时候,就又给某个公家单位要去了。
他就是空着不用,就是不给你用,你也没办法不是
他只好去找他的马叔了。
马叔一句话,姚远就把这里给弄来了,而且租期一签就是十年,第一年还不用交租金。
房子太破了,姚远修缮到能住人且能当店铺,预算下来花的钱,能交两年的房租。
于是,文化馆就同意,第一年房租就不交了。第二年看情况,如果姚远经营的不好,房租也可以不交。
有马副县长在,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白用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九十年代,姚远分到矿机的时候,这条街道上的明清建筑,早就不存在了。代之的,是一些现代化的高楼,楼下也多是经营服装的店铺。
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好多人看到其他城市未拆除的明清建筑,被装饰的焕然一新,古色古香,成为旅游的景点,这才忽然想起来,他们这里,好像也有这么一条古老街道的。
于是,就有好多人大骂败家子,把无价之宝给白白拆了,一点前瞻的眼光都没有。
当时,这是个属于比较富余一些的城市,响应房改政策较早,当然对旧建筑的拆除也就早一些。
那些保留了古代建筑的城市,说实话都是比较贫穷的,拿不出钱来进行房改,拆旧建新,旧建筑才得以保存。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因祸得福的意外。
当时姚远来城里逛,听朋友讲这城市的古老,和老建筑如何美丽,也是心里为这城市再没有一丝古老的痕迹而感到惋惜的。
穿回来的姚远,终于亲眼见到了那些真正的明清建筑遗存。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原先心里的那个,因这些建筑被人为拆除而产生出来的遗憾,忽然就没有了。
真正的明清建筑,已经破败不堪了。
房顶的茅草都把残余的瓦片拱的乱七八糟。木制的屋檐和回廊,到处都是裂纹。
这些明清遗存,不知过去历经了多少风雨沧桑而即将垮掉,又被修缮了多少回,才没有实际倒塌,看着就是一副摇摇欲坠,随时会倒掉的样子。
建筑的外墙,也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的青砖白缝,境界分明。早就不知修补了多少次,墙皮脱落,露出土坯的,拆了一角重新用红砖填补的,比比皆是。
这些后来的修补,早就把建筑原有的特色和古韵,给破败的一点美感都不复存在了。
就是原来的青砖,也早就变得灰白而失去美感。加之在原来建筑以外搭建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房屋、煤棚、鸡窝、厨房一类,整个儿街道,就是一片污水横流的,贫民窟的感觉,又哪里来的美感
总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这古老的街巷:破败。
这样一副惨景,指望过去的城市领导者,从这破败里看出美景,并且拍案决定保留,除非这人和姚远一样,是穿越回来的。
就是现在,姚远去找马副县长,建议他保留这明清的街道,说将来一定会怎样怎样有发展前途,比建新式楼房要经济效益好得多,估计马副县长也听不进去,当真把他当做傻子。
而现在我们看到的所谓明清古街,大多都是在原址上彻底拆除重建,并不见得与原来的建筑有一丝一毫能够联系到的东西。
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一定会有被愚弄了的感觉。
姚远原来是打算,只在城里找间小一点的铺子,先做裁缝铺的,没想到可以租到这么大的房子。
二百多平米的房子,做裁缝铺就有些过大了,完全可以直接搞专卖店!
他脑子一发热,就把自己心里计划好的东西推翻了,要越过裁缝铺这个初始发展阶段,直接从专卖店做起。
可专卖店不卖别人的衣裳,再说也没公家的服装厂找他卖衣服,他就只能自己做了自己卖。
可他的衣服,不客气说,都是走在时代前面的,销路一直不错。
如果把这些衣服拿到城里来卖,万一买卖好,一天卖个十几件,指望小慧她们仨人做,能供的上吗
但接着他就想,反正楼上还有个几十平米的空间,他可以再多招几个人,在楼上弄个小制衣作坊。
这样楼上做衣裳,楼下就是专卖店,好管理不说,发展的会更快一些。
于是,他就改变了主意,要把小慧她们三个也搬过来,把楼上作为他的服装加工点,楼下用来开店铺。
媛媛还小,抗抗要照看她,脱不开身,店铺也需要有人看着。
他本来是计划让小慧到城里来,当专职的营业员,让抗抗在家看着翠霞姊妹做衣服。
现在,小慧她们可以直接搬过来在楼上住,再招几个城里的待业青年过来,一个小制衣作坊就有了。
抗抗在楼下,先边看媛媛边卖衣裳。等媛媛断了奶,再让姜姨看着。那时候,摇摇就满了三岁,可以去幼儿园了。
房子太破、太旧了,需要大修。有些地方要加固,有些地方得拆了旧的已经不能支撑重量的地方,重新垒墙,内部也要进行大修。
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国营的,没有专门的国营修建队对外营业,给私人使用,就是找专业的泥瓦匠人都找不到。
这个,姚远也计划好
126.出乎意料
大橘子肯给张建国做这种不明不白的女人,也就是考虑自己不干净了,没人要了,张建国肯要她就不错,哪里还敢想名分的事
她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谁害的第一个是张建军,第二个是王强,第三个就是姚大傻!
所以,对张建军死活,她才懒得关心,死了正好,她解脱了,也算报仇了。
张建军死了,王强被发配了,而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姚大傻却依旧自由自在,滋润地活着。
她不甘心,她也要让姚大傻尝尝老婆被人家侮辱的滋味。
为此,她拼命地攒钱。
跟张建军久了,难免学他些处理事情的方法。她就是想着花钱雇凶手,绑架抗抗,让抗抗也遭受一遍她的痛苦,让姚大傻尝尝这个滋味!
其实,大橘子性子还是很钢烈的。
能打自己的男人,把张建军给治的心服口服,这一点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越是这种人,就越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羞辱。
这种羞辱,她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活到今天不去自杀,其实就是这种仇恨支撑着她。
她要攒钱,要雇凶手,要报复姚大傻。
可是,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上哪儿去找这种凶恶之徒呢
再说,她经营这几个月的专卖店,攒的那点钱,也不见的够雇凶手啊
她不管这些,一边攒钱,一边四下里留心,寻找雇凶手的机会。
张建国回来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建国在南方,肯定认识这种大奸大恶之人。
女人都是有防范心理的。上坟回来,张建国不回家,要和她来店里,还要和她喝酒。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张建国想沾她便宜。可她心里也有事情要求张建国,就没有拒绝。
张建国要她做她的女人,本来就有违人伦,她是他的嫂子!
虽然喝的有些醉了,她心里还是明白,张建国这么做,也就不能算什么好人了。他们张家,本来就没有好人。
可是,为了报仇,她豁出去了。反正张建国有能力,给他当女人也不错,起码还能保住专卖店。
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当张建国提起张建军这事儿,大橘子就按着自己的思路,一个劲往报仇这个方面说了。
对雇凶报复这种下三滥行为,张建国还是很反感的。
他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和气生财。这种下三滥行为,只能让他臭了名声,甚至会把大好的前途给葬送掉。
但大橘子总是把话题往姚大傻身上引,试图激起他对姚大傻的仇恨,这一点倒更让张建国怀疑,大橘子有嫁祸他人的想法,反而愈发不信任大橘子了。
两个人想不到一块儿,越说就越拧,张建国就准备先回家看父母,这事儿先往后放放再说。
张建国总是不答应她找凶手的事,大橘子心里也不痛快。
这还幸亏是两个人在一起恩爱了三天,有这点床上的幸福维系着,要不然,估计当时就能吵起来。
饶是如此,大橘子心里不痛快,也就不愿意陪着张建国回家。再说他们之间有了那事儿,做贼心虚,更不愿意一块儿出现在矿机宿舍里。
大橘子只答应晚上的时候回去,给一家人做个饭,就把张建国给打发走了。
张建国回到家里,不免要倾听张顺才两口子的嘟囔和嘘寒问暖。
他也嫌他们啰嗦,只不过他的涵养要比张建军好的多,能够保持一脸微笑忍耐下来。
换张建军,他爹妈没唠叨两句就烦了,训两个老家伙一顿,然后直接走人,我不在这呆了。
张顺才的确就有些疯癫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夹带了许多的语录和哲学思想,张建国能听懂一半就不错,但还要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来,不时点头,表示认可。
张顺才也和大橘子一样,认为张建军是死在姚大傻手里,不过论证方法不一样。
他是从路线斗争的观点出发的,然后还要论证一下他们和姚大傻不是一个阶级,旁引博证地证明,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只有一个阶级消灭了另一个阶级,世界才能和平。
张建国听着差点笑出声来,但也不愿意和他爹争辩。
他爹还活在运动里,脑子因为张建军的死愈发不清醒,你和这样一个人去正儿八经讨论问题,你不也变神经病了吗
姚大傻装他妈聊淑芬吓唬他的那个时候,他是装神经病,这会儿却真是有点神经病了。
晚上的时候,张建国就单独把他妈叫出来,要他妈瞅机会,还是带着他爹去精神病院看看,不然这样发展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他妈就打个唉声说:“我早就想和他去呀,可你跟他说这个,他立马就急眼,满口脏话骂我,我哪里敢再提这个事儿啊”
张建国听了,就越发怀疑他爹是真有神经病了。
越是有神经病的人,才越不承认自己有病呢。这就个醉汉差不多,喝醉了才不承认自己醉了呢。
在家呆了两天,张建国还是不能相信姚大傻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会姚大傻,看他怎么说
姚远现在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着的。他正在省城的旗舰店那边,带着自己招来的几个学生,在做招募各地区加盟商的工作。
广告打出去了,也到重点城市去做了小范围的宣传,要求加盟的商人也找了几个。
然后不是说就完事大吉了,加盟店得落实,装修方案得审核。还得培训这些加盟商,让他们按照公司的规定来销售。
这些事也很麻烦。招聘来的学生都很年青,缺乏各种经验,姚远不亲自盯着,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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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目标一致
抗抗站在门口,看着张建国在街上走远,慢慢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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