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妖
作者:海棠
甘願.在你那不散的年華.與你攜手走過這.塵世浮誇。洛華乃師父之子,當年我身負重傷時,是他不日不夜的照看著但漸漸,我發現他並不喜我,時常見著我就躲為此,我很是失望,卻也只能苦笑誰讓我是千妖呢?人神之子由於血脈不純,我們注定不能修成正果,只能成妖且天生帶著妖氣,因此修道者都懼怕我們但卻在他即將離別之際,他來找我,即使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原以為自那一別,再相見的機會已是渺茫未曾想過,我與他的重逢會來的如此之快我喚他為洛華,但他卻側首疑惑「我不名洛華,我名帝宇賦華,為何妳總喚我洛華?」不知為何,他變了。但即使這樣,我仍確定他便是我所思念的男子洛華。海棠每周大概一到兩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愛心也希望大家多留言讓我知道關於作品的評價,愛你們!!/p
千妖 楔子.
楔子.
我本该是孤寂的,纵使有家人,有朋友,但我想我的身分,只会使我束缚于命运之中。
洛华,初见你时,我们正是稚子童龄,对于你当时的躲躲藏藏,我想我只能无措。但当你于离别之际前来寻我时,我不知道,我心中有一方天地,似乎被无意开启。
是什幺时候,我开始会在无意中模糊的瞧见你的身影,依稀勾勒你的笑容,念想着你的气息,淡淡尔雅的冷梅清香。
我不知道。
但我很确定的是,当我们再一次相遇时,我哭了。
千妖 壹.那年初春
壹.那年初春
是夜,月色如欲饮醉的浓华,而星辰正似盛开繁花。
如梦似幻
「翩语翩语」黑暗中,似有人正呼喊着我一声声一声声是娘亲那呼唤中有着强烈的悽然,听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我想睁眼,但眼皮却沉的厉害,我想回应那令我牵挂的呼喊,张口后却怎幺也发不出声。
朦胧间,母亲似乎拨了下我的额髮,动作轻柔,带着我所眷恋的温柔。
蓦的,一滴湿润落在我的侧颊,娘亲怎幺了,怎幺哭了呢正惶惑间,便听见她柔声细语:「翩语,逃到灕江,千万别回头。,娘亲是爱妳的」
她的嗓音颤颤,最后已如冬日飘雪一般几近消失,我伸手想要抓住那最后一抹余音,却只能硬生生让它自我指尖逝去
「娘亲」我悲然大喊,却不闻任何回应,徒留我独自悲伤
自梦中清醒,外头暖阳懒懒,却照不进我那颤动的心神。
自从娘亲死后,我便时常做这个梦,梦中的娘亲还是那般温柔,温柔的令我不捨。
娘亲啊大概是我此生最美好的依恋吧
正是杏花微雨之际,暖风和徐的令人有些昏然欲睡。
我和衣而卧,手持书卷散漫的看着,任由缕缕青丝垂落肩颈,透着我天生特有的嫋香。
外头的操练场已是挤满了人,今日是门派的新秀选拔,大长老本是希望由我主持,却被我婉言拒绝,这种大型热闹的活动不适合我,毕竟我本就不属于人群。
「白姐姐白姐姐」门外传来洛浅的喊声,我不自觉的含笑扬声:「ㄚ头进来吧」便听见她推门而入,一蹦一跳的到我身侧,眨着一双灵动的杏眼朝我欢言:「白姐姐,那外边可热闹了陪浅浅去瞧瞧吧」
我将书卷随手搁置一旁,弯身将她抱上床榻问道:「妳兄长呢」
洛浅撇撇嘴哼道:「哥哥让我自己出来,再过两天他便要离开门派了,他说他得修练。」转而对我撒娇:「白姐姐妳就陪我去嘛」
这洛浅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正是贪玩,我瞧她如今这模样让不禁笑叹:「那行,待我更衣。」见她面上欢愉的笑颜,让我不禁忆起与她初识的光景。
那年正值初春,由于娘亲死后我过度怆然,身上千妖的气息被天道给发现,于是我一路逃到灕江一代,已是精疲力竭,所幸被洛清门的大长老洛清所救。
洛华和洛浅为洛清的一双儿女,洛华年纪长我三载,正是十七,而洛浅不过九岁。
一开始除去大长老洛清,其余长老纷纷不赞同我入门,不为什幺,就因为我是千妖,神与人之子。由于血脉的不纯,我们注定无法修成正果,只能成妖;不论男女,天生便有着倾世绝俗的姿容,妖娆妩媚,商朝妲己便是最好的例子,世人视我们为亡国祸水,不待见我们。而天生所带的妖气若太过浓郁没有克制,便会削弱修仙者身上的灵力,因此修仙者们都厌恶我们。
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洛清愿意收留我,他本可以趁我当时气息正虚之际一刀杀了我,但他还是救了我,收我为关门弟子,且还让长老们不许说出我是千妖的事儿。
他命人将我安置,并遣洛华照看我,而洛浅总是与洛华形影不离。她并不怕我,也不厌恶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姐姐妳可真美。」
对于她的讚叹我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木讷的看着巧笑倩兮的她无言以对。
在我休养的那段时日,洛浅总会来和我说说话,在她纯然的话语间我也逐渐被感染,开始与她有了对话,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那时她说:「白姐姐,妳笑起来真美,浅浅每日都来逗妳笑好不好」
望她纯然的笑容令我心神一动,遂报以婉然笑颜。
但洛华似乎十分讨厌我,常常见了我就躲,我不禁苦笑,这实在怨不得人,谁让我是千妖呢不过对此我时常抱着疑惑,为何其他千妖不必隐姓埋名,我却要呢娘亲在世时也不愿告诉我任何关于我爹的事情。
待我更好衣,却见洛浅蹙着秀眉看我,令我有些莫名:「怎幺了」
她走到我身侧嚷嚷着:「白姐姐妳又穿白衣阿爹送妳的那几匹锦缎妳怎幺都不裁成新衣呢妳瞧我身上的百花蝴蝶裙多好看呀」说罢,便提着自己的裙襬兜起圈儿来。
我垂眸看看自己的月白锦裙,唯一的妆点也就袖口与衣口的几朵海棠,但那绽放的花姿着实好看,于是轻笑:「管的越发的多,妳再嚷嚷选拔都结束啦」
「啊啊那可不行,姐姐咱们快走」一听见赶不及,洛浅急慌慌的扯着我的袖子朝操练场奔去。
一踏入操练场,许多末等弟子纷纷朝我行礼问安,我随意摆摆手,朝长老们的看台而去。
「师父。」我朝他行了一礼,他手微抬,唇角含笑:「来了便坐吧」复又看向洛浅嘱咐:「自个儿去外头玩儿去,别添乱了」
我垂眸看向洛浅,见她瘪了瘪嘴有些哀怨,于是莞尔看向师父说道:「师父,今日我是陪浅浅出来看看的,并不打算久坐。」
坐在一侧的三长老听了有些不满,起身指着我便骂:「白翩语,如今妳可越发大胆了,大长老让妳坐妳还拒绝」
「三长老您忘了,在洛清门中我只归大长老所管,您逾越了。」我轻轻看了眼三长老微笑。三长老老脸一红,正要出口训斥反驳,却被师父抬手制止。只见他转头看向我:「那去吧,别让浅儿闯祸了。」
我轻轻颔首,牵着洛浅朝我们的看台而去。
在一旁一直默默的洛浅待远离了长老们后轻扯着我的衣袖悄声:「浅浅讨厌那三长老。」
想着能让这欢快的孩子讨厌也十分不容易,不禁好奇的问她:「为什幺我看那三长老平时也没有对妳特别坏呀。」
「因为她总是找白姐姐麻烦。」洛浅皱着俏鼻不悦道,令我忍俊不禁”噗哧”的笑了出来。
她红了脸,娇愤的抬首望我直嚷:「白姐姐妳笑话我亏的人家方才说的话可是掏心窝子」说罢气哼哼一撇头不愿看我,两颊气鼓鼓红通通的煞是可爱。
我弯身将她揽入怀中,轻笑着安抚她温言:「好啦浅浅不害羞啦白姐姐是太感动又瞧妳太可爱才笑的嘛」说着,伸手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惹得她一这闪躲,埋首至我的锁颈处独自“咯咯”的笑。
待走上看台却见洛华正立于不远处,身着一袭涅色锦帛长衫,身姿颀长挺拔,若千年松柏一般,再观他负手迎光,阳光萦绕周身,替那俊逸朗朗的容颜增添了几分朦胧。
千妖 贰.慕容似旭
贰.慕容似旭
对于这个当初不分日夜照顾我却又不喜我的男子,我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洛浅却已经扬声喊了出来:「兄长你怎幺来了呢」
洛华闻声侧首,见到洛浅后勾起一抹清潋的笑,当目光转向我时那笑意却明显淡了几分。我心下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提步朝他走去。
「华哥哥。」我微笑,向他颔首问安,他只淡淡应了声,便伸手要将洛浅抱过去,却见她一个翻身便自我怀中跃下,朝反方向而去,口中大声嚷着:「兄长你别没出息,再不说便没机会了」
我莫名的看向洛华,却见他双颊掠着几许红晕,将头撇开不愿正对我,不由惊道这真是奇了,对我一向如千年冰山的洛华竟也会害羞脸红,不禁轻笑了几声:「呵呵...」
他听见笑声后将目光投向我,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我掩唇轻言:「听闻你过两日便要出去历练了,一路平安。」说罢便回身欲离开,他却自身后叫住我:「翩语」
我一愣,没料到他会如此唤我,他以为我是不愿意回首搭理,赶忙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力气之大压的我腕上的玉镯紧紧压着我的腕骨,生生的疼着。
「翩语这些年」他有些生涩的开口,听他欲言又止我倒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他将话说出来。老实说,他愿意与我开口我已是有几分欣喜,本就不期待他能说多少话的。
最终,他却只慢慢鬆去握住我的手,话语并未说出口,我纳闷的回身望他,他却只是微笑不言,那笑容是纯粹而美好。
两人这样对视着半晌,他只轻轻说了句:「多谢。」遂旋身离去,独留他那翩飞的衣袂令我愣愣出神。
「白姐姐白姐姐」洛浅大力的扯了下我的衣袖才让我回神应到:「怎幺了」
见到我的神情后她揶揄的笑:「兄长方才与妳说什幺了呀」
看她一心笑话我不由的觉得好笑,笑骂到:「妳这丫头敢情等着笑话我呢」说着便伸手戳着她的腰腹,惹得她一阵告饶:「哎呀不敢呀妳快说说兄长方才跟妳说什幺吧」
我气笑着弹了下她的脑袋:「什幺都没说就走了」
洛浅听了唉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都不晓得他在纠结什幺。」说罢便在看台上看起下头的战况。
我听了只是默默没有搭话,思考着洛华到底想说什幺。
「白姐姐妳瞧那身着银白束装的男生可好看」蓦的,洛浅回身唤我伸手指这下方正在对打的两名少年,两人年纪略有差距,其中一个身着宝蓝束装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洛浅指的那个莫约十五、六岁,身着一身银白束装,容貌俊逸,丰神朗朗,唯独见他眉宇间有着一抹旁人所无的傲气,想来是个心高气傲之人。
不过观他手持长剑,剑锋冷凛,颇有破风凌云之势,倒是让我生了几分讚赏。
「还不错,是个练剑的良苗,且是个有骨气的孩子。」我浅浅的微笑,心中已有将他收为弟子的念头。
修道世界十分的多元,而每一个修道者基本上都会有一到两个职业,一个主业,一个副业,职业分为七种:药修、剑修、织梦、筝魂、笛罗、银谧、司法。
这些职业等级被粗分为三种:地、天、仙
这三种又各被分七阶,是南方七宿的总称:井、鬼、柳、星、张、翼、轸
最高的便是仙轸,一但突破仙轸,便可飞升至仙源成仙。
药修,是所有人最嚮往的职业,因为所需天分极高,灵根需极好,所以仙界中最强的药修顶多也只有地轸,在仙界中,一但让人知道你是药修,那你就不必担心有人招惹你了,除非对方的后台够强。但药修在炼药时是最危险的时候,一但分心很容易就被炼药的灵火所反噬。
剑修,人是主剑,通常会有一把副剑,人和副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剑修者通常都是极为刚毅之人,灵识极强,否则很容易被副剑的灵力反噬。当剑修的阶级越高,副剑也渐渐会有自己的灵识。
织梦,属商,以替人编织梦境为主,附件为琴。将灵力注入琴声中,以人血为引,梦境中,错误可以挽回,误会可以解开,错过可以重来,一切都有希望,你可以选择留在梦中,或是从中清醒,留在梦中的代价是一条命,一但选择清醒,将依织梦者提出的价钱付出所需的仙币。但因为织梦中容易耗尽灵力,所需要的灵力需要很足够,而灵力来源是交易者的魂魄,但大多人并不会留于梦中,交易较不划算,所以现在仙界中只剩下一位织梦者,隐退江湖,再没人见过他。
筝魂,最擅长的是魅术,以筝弹出迷惑人心的曲调,进一步控制人心,久了便将人的神智吸取乾净,让人成为一个或真价实的傀儡。通常都是一些大家世族的隐卫,在使用在一些不磊落的地方。
笛罗,阵法师,以笛声编织出阵法,阶级越高所编织出的阵法等级也越高,让人惧怕的程度仅次于药修,最强的阵法甚至可以在一瞬间屠城。
银谧,与杀手无异,带着一个银製的面具,杀人于无形,多由散落的鬼种组成,最大的组织名为无痕阁,也是绝大部分银谧的归属。
司法,掌管整个仙界的秩序,为仙界最高统治机关,其威摄在仙界中是无人敢挑战的,司法这个职业比较特殊,司法者的身分是一诞世就可以知道的,额前一弯新月,是司法者的象徵,最主要的功能不过是维持仙界和平,只要不引起什幺太大的事,基本上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我所选的职业为剑修与药修,修剑为主炼药为辅,下头那孩子若成为剑修必定前途无量。
我转身朝身后随侍的末等弟子招了招手温声吩咐到:「将下头那两人的身分给我调出来。」
那弟子唯唯诺诺的应声后赶忙跑下看台。过了约半盏茶,那弟子手脚俐索的上来回报。
原来那身着银白束装的少年是齐山王嫡次子,名字倒是好听,慕容似旭,与他的气质颇相符,若旭日朝阳,正冉冉而升。
而与他对打的是平阳王萧柏舜,为先皇第十二子,屡屡战功,因年少得意,在京中是出了名儿的嚣张跋扈,恶名已经远播到我们江湖上来。
我静静盯着二人沉思着,突然“锵”一声巨响将我思绪拉回,我一抬眸,便见萧柏舜手中的长剑被慕容似旭击飞,直朝看台而来,正对上洛浅,而那丫头面对眼前杀机早已吓的发傻,唤她也没有回应。
我促了下眉头,照理说打斗时操练场外围会有一层防护层的,怎幺这会儿却没有
我抬手一挥,月白广袖间那长剑已被我打的灰飞烟灭。
「浅浅,没事儿了。」我轻唤了下洛浅,她仍有些吶吶,半晌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忙将她纳入怀中温声细语的安抚,而她这一哭,全场也回过神来。
萧柏舜方才见到他的长剑被我毁了,如今一回神想必已是怒极,在下头便朝我叫骂了起来:「哪里来的女人家,胆敢毁了本王的战剑」
这次选拔主办的是洛华的师弟黄甫,而萧柏舜这嗓门极大,一喊便惊动了位于审区的黄甫,他走出来一见到是我忙不迭地行礼问安:「大师姐,惊动了您是黄甫的不是。」
那萧柏舜听见黄甫对我的态度眼神微闪,我却不甚在意,只是暗中留意着慕容似旭,发现他的态度淡然,只静静观望着我,不由越发的满意,朝黄甫说到:「慕容似旭让了我呗」
慕容似旭微微一愣,我温然微笑:「你可愿意」
一时静默无语,只余洛浅一抽一抽的啜泣声,我也不急,就静静等着。
一会儿后,他方回答我:「愿意。」我潋豔勾唇轻讚:「好孩子,让黄甫替你安排吧」语毕,遂转身,却被萧柏舜喊住:「大师姐,方才」
他语未毕,却被我回眸淡淡一撇给打住:「搞清楚自己的身分。」一手轻抚上洛浅的背脊,不顾他一阵青一阵紫的怒容,施然而去。
千妖 参.生魅
参.生魅
黄甫将慕容似旭安排在我千湘阁旁的容轩,我将这事儿和师父说了,他只淡淡回应,要似旭与其他被选上的弟子一同在三天后参与入门仪式。
刚自沉修中甦醒,外头已是夜色苍茫,遂只着了件轻薄凉衫便倚坐在椅榻上将今日晨间未看完的书卷接着看。
渐渐,倦意袭来让我开始有些意识矇眬,开始打起了盹儿,正在这时,我听见一声极轻微的声响。我眼眸半瞇,微瞟了眼,只见一道妖娆妩媚的身影朝我款款而来。
是生魅,我的副剑。
我展眸看向她,懒懒漫声道:「在剑中沉修了这幺些时日,终于肯出来了」
生魅闻言轻笑:「我会出来是为了明日的门派选拔。」说着,便坐到我对面的榻上,以手支颐含笑看着我,一双勾人的迷濛眼望的我大叹,就她这份妩媚风姿连我这名符其实的千妖都自叹弗如啊
我复闭上眼,语中带着一丝慵懒笑她:「选拔会今日就已经结束了,妳来迟了」
「妳说什幺」生魅闻言大惊失色,不由的喊出了声,我赶忙制止她:「妳小声些,如今我隔壁住着人呢」
这一听,她兴致全来了,兴致勃勃的问道:「是谁」想想又问:「不会是洛浅那丫头吧」说着,表情夸张的摀着嘴面露惊恐。
我笑望着她,她与洛浅的过节我至今难忘,她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可不太好。
生魅素来怕狸猫,当时总有一只狸猫在我千湘阁附近徘徊,吓的生魅那段时日总是躲在剑里不敢出来,偏偏洛浅觉得狸猫团绒可爱,天天抱着牠玩,还起了个名儿,团子。
那一日,生魅终于受不了成天躲在剑里,于是抓了个洛浅与团子不在的时间出来透透气,突然洛浅抱着狸猫冲进我房里嚷着团子受伤了,一个不查正好与生魅撞了个满怀,团子受了惊吓便在生魅侧颊上留下三道长长的伤,吓的生魅窝在我怀里不停地啜泣,自此只要一听到洛浅的喊声或是提到洛浅,她便如惊弓之鸟般吓得躲回剑里。
「不是,是我今日收的徒弟,齐山王嫡次子慕容似旭。」我笑笑,示意她坐下。她大大的鬆了口气,看来上次那事儿把她吓的不轻,让她至今后怕。
她随手拿了个软垫垫在腰后口中问着:「妳有跟他说他有两位师父吗」
我摇头,那时候没有想到这件事,有些漫不经心的应到:「想必他也不会太在意。」
生魅轻飘飘的瞟了我一眼叹道:「慕容似旭也怪可怜,莫名其妙被妳骗到手,若知道以后他要侍奉两位师父不晓得是否欲哭而无泪」说着自己先轻笑起来。
听着她揶揄的话语我也只是笑笑,毕竟她的话从来都不必当真。
她见我没搭理她便独自瘪瘪嘴,原想着她会安静一会儿,没想到她似乎想到了什幺猛的坐直身子,两眼放光的望我:「明儿带我去见见呗」
「容我想想。」我继续看着手中的卷子,眸未抬,只浅声。便闻她复又倚回椅榻上的衣料娑磨。
翌日晨起,熹光濛濛霞光尽染。晨曦时,正是天地灵气最浓厚之际,于是翻身坐起,换了一身月白束装,遂提剑朝操练场行去。
在剑中沉修的生魅察觉到灵气的波动,于是自己从剑中跑了出来,与我并肩而行,口中却喃喃念着:「没事儿这幺早起折腾谁啊」
我侧眸轻望,淡淡应声:「可没人让妳非得出来。」
生魅吶吶瞟了我一眼,默默闭上了嘴。
操练场只零星几人,多是中等子弟,一见到我和生魅后纷纷问安,我颔首逕自走到操练场最僻静的角落。
细细凝神,我提剑,裙裾飘摆间起舞。
此剑法曰倾国欢,娘亲生前为一名出色的剑修,这倾国欢便出自她之手,舞的是倾城之姿风华绝代,以剑为缎,舞步时而唯美端柔,时而却飞扬洒脱,看似平凡舞艺,但一招一试却都带着锋利杀机。
我始终以倾国欢为傲,只因那是娘亲为我所留之作,当年曾献跳于师父,他讚赏不已,却严厉嘱咐我不许到外头跳,当时他说:「这一跳将惊动天下,凡世将大乱。」言下之意便使此舞若现世,必成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但我却想,如此美绝风景,本就该让天下人都知道,但我还是遵从师父,不去成为凡世史书中的妖孽。
在一旁的生魅专注看着我练剑,开始在一旁模仿起来,跳的唯妙唯俏,且她身姿妩媚妖柔,比之我是过由而不及,看得一旁的弟子们纷纷驻足凝神细看。
这时我远远便见到洛浅踏着欢快的步伐朝我走来,娇小的身影后头跟着一名步伐平稳的少年,正是慕容似旭。
生魅同时也注意到了,吓的一溜烟躲进长剑中。
我微笑看着两人走至跟前,洛浅在三步外的距离便扬声欢叫:「白姐姐」
我张开双臂让她飞扑入怀,搂着她笑问:「怎幺这样早」
「浅浅原是要到姐姐那儿再睡个回笼觉,却见慕容哥哥站在千湘阁外说妳不在屋内,浅浅便猜想妳许是来练剑了,便带着慕容哥哥来。」洛浅指了指她身后的似旭,我抬眸望他,只见他默默静立,等候我与洛浅对话结束。
见到他便想起生魅昨日所说,不由朝他笑着开口:「正巧你来了,昨日生魅正嚷着要会会你呢」
他有些不解,我遂笑到:「生魅是我的副剑,算是你半个师父。」于是扬声唤到:「出来吧浅浅今日没带团子。」
静了一会儿,便见生魅凭空而出,对似旭扬起一抹潋豔微笑: 「旭儿,初见安好。」
似旭被那声“旭儿”喊的微愣,一抹红晕掠过两颊,两眼渐渐迷茫,我叹了口气遮去生魅的双眼无奈:「再使用魅术我让团子咬你。」